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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19日星期一

导论 溃败者的忏悔——乌合之众与文明的冲突


网文《古斯塔夫·勒庞》(之一)报道: 


古斯塔夫·勒庞(法语:Gustave Le Bon,1841年5月7日—1931年12月13日)是一位法国社会心理学家、社会学家,以其对于群体心理的研究而闻名,被后人誉为“群体社会的马基雅维利”。勒庞认为,在群体之中,个体的人性就会湮没、独立的思考能力也会丧失,群体的精神会取代个体的精神


勒庞最出名的作品是1895年出版的《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该作品被认为是群众心理学领域的开创性作品。该书已被翻译为近20种语言。


勒庞出生于法国厄尔-卢瓦省诺让勒罗特鲁,1866年于巴黎大学取得了医学士学位。毕业后他没有选择成为一名医生,而是选择开始他的写作生涯。他在毕业后出版了一系列的医学文章和书籍。勒庞于普法战争爆发后参加了法国陆军,见证了法国军队的战败和巴黎公社的整个过程,这强烈地塑造了勒庞的世界观。在这之后,勒庞开始广泛地游历,走遍了欧洲、亚洲和北非。他在游历过程中研究人类和文明,逐渐产生了一种对人性的本质主义看法,并在游历过程中发明了一种便携式的头部测量仪。


在19世纪90年代,他转向心理学和社会学,并在这些领域发表了大量他最成功的作品。勒庞提出了一种观点,即人群不是他们各自个体的总和,而是形成了一个新的心理学主体,这个主体的性格特征由人群的“集体潜意识”决定。在这段时间内,他创造了自己的心理学和社会学理论,并在物理学方面进行了一系列实验,并出版了相关研究主题的流行书籍,预见了质能方程(E = mc2)和核子时代。勒庞在他1931年去世之前都保持着这样广泛的兴趣。


由于勒庞在政治上的保守主义和反动的观点,他一直被法国学术和科研机构忽视和诽谤。勒庞对民主制度和社会主义持有批评(critical)态度。

幼年

古斯塔夫·勒庞于1841年5月7日出生于法国厄尔-卢瓦省诺让勒罗特鲁一个布列塔尼家族。在他出生时,他的母亲 Annette Josephine Eugénic Tétiot Desmarlinais 26岁,而他的父亲 Jean-Marie Charles Le Bon 41岁,是一名省政府的公职人员。勒庞是让-奥代·卡诺(Jean-Odet Carnot)的直系后裔,让-奥代·卡诺的祖父让·卡诺(Jean Carnot)有一个兄弟德尼(Denys),是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第五任总统马里·弗朗索瓦·萨迪·卡诺的直系祖先。


当勒庞八岁时,他的父亲在法国政府获得了一个新职位,带着家人,包括勒庞的弟弟乔治,离开了诺让勒罗特鲁,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小镇。尽管如此,小镇对于古斯塔夫·勒庞的出生仍然很自豪,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了一条街道。人们对勒庞的童年知之甚少,除了他曾是安德尔-卢瓦尔省省会图尔的一名普通中学生。


勒庞自1860年起在巴黎大学学习医学,于1866年在巴黎主宫医院完成实习并取得博士学位。在那之后,他开始称呼自己为医生,尽管他从来没有从事过此职业。在大学期间,勒庞撰写了一系列关于医学主题的论文,其中第一篇是关于那些生活在沼泽地的人的疾病。后来,他又发表了一系列关于罗阿罗阿丝虫和窒息的论文。勒庞在1866年出版了他的第一本完整的书籍,“Apparent Death and Premature Burials”(法语:La mort apparente et inhumations prématurées,1866年),这本书籍主要讨论了关于死亡的定义,早于20世纪法律意义上的死亡的相关讨论。


巴黎生活


毕业之后,勒庞继续留在了巴黎,通过阅读各种语言的莎士比亚作品自学英语和德语。在这期间勒庞一直保持着研究的热情,撰写了数篇关于生理学研究的论文,甚至包括1868年一本关于有性生殖的教科书。在1870年7月普法战争爆发后,勒庞加入了法国陆军并成为一名军医。在战争期间,勒庞组织了一个军用救护车部门。在这种情况下,他注意到了军队在最坏的情况(完全战败)下的行为,并写下了他关于人在压力与痛苦下的军事纪律、领导能力与行为方面的反思。这些反思获得了将军们的赞扬,后来被法国圣西尔军校和其他军事院校继续研究。在战争结束时,勒庞获得了法国荣誉军团勋章的骑士勋位。


勒庞还见证了1871年的巴黎公社,这深刻影响了他的世界观。当时三十岁的勒庞看着巴黎革命人群烧毁了杜伊勒里宫,卢浮宫图书馆,巴黎市政厅,戈布兰挂毯工厂,巴黎司法宫以及其他不可替代的建筑艺术作品。


从1871年开始,勒庞成为了社会主义、和平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的公开反对者,他认为这些主义在阻碍法国的军事发展和工业增长。勒庞在1913年表示:“只有拥有大炮的人,才有权利成为和平主义者。”他还警告他的同胞,面对德国的军事力量和迅速的工业化,政治对抗的有害影响;因此没有受到引起法国动荡的德雷福斯事件的影响。


广泛的游历


勒庞于19世纪70年代开始对新兴的人类学领域感兴趣,并开始游历欧洲、亚洲和北非。受到查尔斯·达尔文、赫伯特·斯宾塞和恩斯特·海克尔的影响,勒庞支持生物决定论以及对种族和性别的等级观点;经过广泛的实地研究,他在颅骨容量和智力的关联性上提出了一个假设,并在1879年写下了“Anatomical and mathematical research on the changes in brain volume and its relationships with intelligence"(法语:Recherches anatomiques et mathématiques sur les variations de volume du cerveau et sur leurs relations avec l'intelligence,1879年),获得了法国科学院的 the Godard Prize。在研究期间,他发明了一种便携式头部测量仪,以帮助测量偏远民族的身体特征,并于1881年发表了一篇论文“The Pocket Cephalometer, or Compass of Coordinates”,详细介绍了他的发明及其应用。


1884年,勒庞受法国政府的委托,到亚洲游历并就那里的文明作报告。这次游历结束后他写作了一系列书籍,并产生了一种思想,认为文化主要受到遗传因素的影响,例如人们独特的种族特征。第一本书出版于1884年,名为“The World of Islamic Civilization”(法语:La Civilisation des Arabes,1884年)。在书中他高度赞扬阿拉伯人对文明的贡献,但是批评伊斯兰主义是(文明发展)停滞的原因。他在书中还描述了阿拉伯文化优于管理他们的土耳其人(奥斯曼帝国、奥斯曼土耳其人)的文化,这本书的翻译鼓励了早期的阿拉伯民族主义者。他随后前往尼泊尔,成为第一位访问该国的法国人,并于1886年出版了“Travel to Nepal”(法语:Voyage au Népal,1886年)。


接下来,勒庞于1887年出版了“The Civilisations of India”(法语:Les Civilisations de l'Inde,1887年),在书中他赞扬了印度的建筑、艺术和宗教,但认为印度人在科学进步方面相对于欧洲人处于劣势,这对英国人的统治提供了便利。在1889年,他发布了“The First Civilisations of the Orient”(法语:Les Premières Civilisations de l'Orient,1889年),介绍了美索不达米亚、印度、中国和埃及文明。同年,他向国际殖民大会发表演讲,批评殖民政策,其中包括文化同化的尝试,并说:“让当地人保留他们的风俗、习惯和法律。”勒庞在1893年出版了他关于他游历的最后一本书,“The Monuments of India”(法语:Les Monuments de l'Inde,1893年),再次称赞了印度人民在建筑领域取得的成就。


理论的发展


在旅行中,勒庞主要依靠马匹,他注意到每个地区的马匹饲养员与训练员所使用的方法都不一样。当他1892年返回巴黎时,他被兴奋的马甩下马背,差点去世。他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被马甩下来,并决定开始研究原因。他将研究结果写成了“Equitation: The Psychology of the Horse”(法语:L'équitation actuelle et ses principes. Recherches expérimentales,1892年),其中包括大量的马匹照片以及勒庞的分析。这项成果后来成为了一部受重视的骑马指南。此外,勒庞将他对马匹的研究成果外推,用到了学前教育领域。


勒庞对马的行为研究也引发了人们对心理学的长期兴趣,并于1894年发布了“The Psychology of Peoples”(法语:Les Lois Psychologiques de l'évolution des Peuples,1894年),他将这本书献给他的朋友夏尔·罗贝尔·里歇,尽管他参考了不少泰奥蒂勒-阿尔芒·里博的理论。随后,他将另一本书献给了 Ribot,就是著名的《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1895年)。这本书中包含了勒庞在1881年的作品“Man and Society”(法语:L'Homme et les sociétés,1881年),而1881年的这部作品被社会学三大奠基人爱米尔·涂尔干在他的博士学位论文社会分工论(法语:社会分工论)中引用。


这几本书都成为了畅销书,《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更是在出版一年内就被翻译成了19种语言。随后勒庞又出版了两本心理学相关书籍,分别是:“The Psychology of Socialism”(法语:Psychologie du Socialisme,1896年)和“The Psychology of Education”(法语:Psychologie de l'éducation,1902年)。这些作品在很大程度上激怒了法国的社会主义学术机构。 


勒庞在19世纪90年代早期建造了一个家庭实验室,并于1896年报告观察到了“黑光”,他认为这种新的辐射与X射线和阴极射线不同,但可能又有关联。与现在所知的黑光不同,勒庞当时报告的黑光的存在从未得到证实,这与N射线相似。现在人们普遍认为它不存在,但这一发现在当时引起了法国科学家们的极大关注,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赞同勒庞在物质和辐射上的一般观点,勒庞甚至在1903年被提名诺贝尔物理学奖。


1902年勒庞开始举行一系列的每周午餐会,邀请了知名的知识分子,贵族和时尚女士。他的人脉广泛,宾客名单包括:数学家儒勒·昂利·庞加莱、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总统雷蒙·普恩加莱堂兄弟、法国作家与诗人保罗·瓦勒里、俄国外交官亚历山大·彼得罗维奇·伊兹沃尔斯基、法国哲学家亨利·柏格森、法国化学家马塞兰·贝特洛、法国政治家阿里斯蒂德·白里安。


在1905年发表的自然科学著作“The Evolution of Matter”(法语:L'évolution de la Matière)中,勒庞预见了质能方程(E = mc2)的存在。后来在1922年他写给爱因斯坦的一封信中,他抱怨自己没有获得认可。爱因斯坦回应并承认,在他之前质能方程已经被提出,但只有相对论证明了这一理论。两年后,勒庞在“The Evolution of Forces”(法语:L'évolution des Forces,1907年)中预言了核子时代。他在书中阐述:“新能量的表现形式,即原子能,以其巨大的规模超过其它所有能量。”他表示,如果有科学家找到了能迅速将一克任何金属离解的方法,那么他将“看不到他自己的实验结果,实验产生的巨大爆炸是如此的强大,会将他的实验室和周围的房屋及居民立刻撕碎”。


勒庞在1908年停止了在物理学方面的研究,并再次转回心理学。他在1910年到1914年期间连续出版了“The Psychology of Politics and Social Defense”(法语:La Psychologie politique et la défense sociale,1910年)、“Opinions and Beliefs”(法语:Les Opinions et les croyances,1911年)、“The Psychology of Revolution”(法语:La Révolution Fran?aise et la Psychologie des Révolutions,1912年)、“Aphorisms of Present Times”(法语:Aphorismes du temps présent,1913年)、“Truths of Life”(法语:La Vie des vérités,1914年),在这些作品中阐述了他对感性和理性、种族心理学和文明史的看法。


晚年生活与逝世


勒庞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坚持写作,在战争期间出版了“The Psychology of the Great War”(法语:Enseignements Psychologiques de la Guerre Européenne,1915年)、“First Consequences of War: Mental Transformation of Peoples”(法语:Premières conséquences de la guerre: transformation mentale des peuples,1916年)和“Yesterday and Tomorrow. Brief thoughts”(法语:Hier et demain. Pensées brèves,1918年)。


随后,他出版了“The World in Revolt”(法语:Psychologie des Temps Nouveaux,1920年),然后他辞去了在巴黎大学的心理学和相关科学的教授职务,并退休回家。


后来,他在1923年、1924年和1927年连续出版了“The World Unbalanced”(法语:Le Déséquilibre du Monde,1923年)、“The Uncertainties of the Present Hour”(法语:Les Incertitudes de l'heure présente,1924年)和“The Current Evolution of the World, Illusions and Realities”(法语:L'évolution actuelle du monde, illusions et réalités,1927年),在书中表达了他对不稳定的战间期世界的看法。


勒庞在1929年获得了法国荣誉军团勋章的大十字勋位,在1931年出版了他的最后一部作品,“Scientific Basis for a Philosophy of History”(法语:Bases scientifiques d'une philosophie de l'histoire,1931年)。同年12月13日,勒庞逝世于法国法兰西岛马尔讷拉科凯特,享年90岁。


勒庞的学说


勒庞深信人类的行为受到永恒的法律的引导,并试图综合奥古斯特·孔德、赫伯特·斯宾塞、儒勒·米什莱、亚历西斯·德·托克维尔的思想。


(谢选骏指出:这是勒庞思想的浅薄之处。)


灵感


根据Steve Reicher的说法,勒庞并不是第一个群众心理学家,他说:“群众心理学的第一场讨论的双方是两个犯罪学家,西皮奥·西盖勒和加布里埃尔·塔尔德,关于如何在人群中查明和确定刑事责任,从而决定逮捕谁。”虽然之前的讨论可能是合理的,但值得指出的是,勒庞指出群众的影响不仅是负面现象,而且还可能产生积极影响。他认为这只是那些只考虑群众心理学犯罪方面的作者的缺点。


群众


勒庞理论认为,新的实体,即“心理人群”,从融合的群体中产生,不仅形成了一个新的实体,而且还创造了一个集体的潜意识。当许多人凑到一起并形成一个群体时,会有一种群体发出的仿佛有磁性的影响,改变了每一个个体的行为,直到个体被所谓的“集体错觉”所支配。这种模式将群体看成一个整体,在内部剥夺了每一个个体成员的意见、价值观和信仰。正如勒庞所说:“群体中的人不过是尘沙中的一粒微粒,他们只能是任凭无意识的激潮吹拂席卷,把他们带到任何一个地方。”


勒庞列举了创造群众心理的三个关键特征:匿名性、传染性和暗示。匿名性为一个理性的个体提供了一种不可战胜的感觉,并导致个体责任感的丧失,使得个体变得原始、无理和情绪化。自我克制的缺乏使得个体屈服于本能,接受“集体潜意识”的控制。对勒庞来说,群体颠覆了达尔文进化论而产生了返祖现象,证明了恩斯特·海克尔的胚胎学理论——胚胎重演律。传染是指人群中特定行为的传播,个人为了集体利益而牺牲个人利益。暗示是实现传染的机制,当人群凝聚成一个单一的思想时,人群中强烈的声音所提出的建议为集体潜意识的出现创造了空间,并将引导整个集体的行为。在这个阶段,群众心里变得同质化,并容易受到其中最强大成员的建议的影响。“我们所说的领导,”勒庞说:“通常是实干家而不是思想家。他们没有敏锐的远见天赋,他们也不可能有,因为这样的天赋通常会导致怀疑和不作为。他们尤其喜欢从那些病态神经质、容易激动、半精神错乱、在疯狂边缘的人群中招募新成员。”

(谢选骏指出:这是独裁统治的特征——并非是对二十世纪独裁者的预言,而是对凯撒、克伦威尔、拿破仑的总结。)


影响


“大众喜欢的英雄,要永远像凯撒一样威严而残酷。他的权杖吸引着他们,他的权力威慑着他们,他的利剑让他们心怀敬畏。”

格尔奥格·摩瑟声称,20世纪20年代出现的法西斯领导理论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勒庞的群众心理学理论。众所周知阿道夫·希特勒读过《乌合之众》,并在《我的奋斗》中借鉴了勒庞的宣传技巧。贝尼托·墨索里尼也对勒庞的学说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此外,勒庞的学说也影响了弗拉基米尔·列宁和布尔什维克。


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威尔弗雷德·特罗特向威尔弗雷德·比昂介绍了勒庞的著作,以及弗洛伊德的作品《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特罗特的作品《和平与战争中民众的本能》(英语:Instincts of the Herd in Peace and War ,1919年)构成了比昂和欧内斯特·琼斯的研究的基础,他们在后来创立了群体动力学。在二十世纪上半叶,勒庞的著作被哈德利·坎特里尔和赫伯特·布鲁默等媒体研究人员用来描述隶属群体对媒体的反应。


“公共关系之父”爱德华·伯内斯,弗洛伊德的外甥,也受到了勒庞和特罗特的影响。在他的著作政治宣传中,他宣称民主的一个主要特征是大众媒体和广告对选民的操纵。西奥多·罗斯福以及查尔斯·盖茨·道威斯和20世纪初的许多其他美国政治人物也深受勒庞的著作影响。


勒庞认为,民主只是无意识的暴民统治,政府的最佳形式是科学精英统治。这一思想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联合进步委员会的意识形态。


谢选骏指出:勒庞显然不懂得,“科学精英”一旦获得了统治权,一样也会变成无耻的暴民——就像法西斯和共产党一样。


网文《古斯塔夫·勒庞》(之二)报道:


古斯塔夫·勒庞(Gustave Le Bon,1841.5.7-1931.12.13),男,法国社会心理学家、社会学家,群体心理学的创始人,有“群体社会的马基雅维里”之称。勒庞还是一位物理学家。他出生于法国诺晋特-勒-卢特鲁(Nogent-le-Rotrou),逝于法国马恩-拉-科盖特(Marnes-la-Coquette)。出版有《乌合之众》、《力的演化》、《历史哲学的科学基础》等。


勒庞生于1841年,1860年进入巴黎大学学医。大学时,勒庞就展现出极强的思考能力与写作能力。1866年,他出版了第一本著作《假死与早葬》,讨论了死亡的定义,成为在法律意义上讨论相关话题的先驱。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勒庞成为一名军医。战后,他写下了关于军队纪律与指挥问题以及人在压力、苦痛下产生的行为的反思文章,这后来成为法国圣西尔军校的教材。

此后,勒庞对人类学产生了兴趣。他在欧洲、亚洲、非洲游历考察,并撰写出关于阿拉伯文明、印度文明、东方主要文明的一系列专著。这些考察也让勒庞产生了文化主要受遗传因素影响的观点。他于1879年发表的《关于脑容量变化及其与智商的关系之解剖学与数学的研究》一文获得了法国科学院的大奖。

1920年,勒庞作为生理学与相关科学教授从巴黎大学退休。在生命的最后一年,他出版了《历史哲学的科学基础》一书。

在勒庞诸多学术论文中,有一些物理学论文,比如《不可见发光》《电射线与物体对赫兹波的透明性》《作为太阳热与电之起源的物质去实体化》《速度在现象中的角色》等等。其论文中探讨的很多话题都成为后来近代物理的主题。他的《力的演化》中一些章节堪称经典。而在《物质的演化》一书中,勒庞将原子内能、物质—能量转化、放射性物质等原子物理和狭义相对论的时髦主题从容驾驭、娓娓道来。”“这些著作恰好出现在原子物理和相对论发展的关键时期,被翻译成多种文字并被广泛引用。”

人物生平


他在巴黎学习医学,1866年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之后,游历了欧洲、北非和亚洲,写了数本有关人类学和考古学的著作。尽管他有广泛的联系和庞大的科研计划,但他强烈的愿望却从未实现过。大学的大门甚至科学院的大门都一直对他紧闭着。勒庞就这样被排斥在正式的圈子之外。但正是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才如此不知疲倦的埋头工作。他制定了一个又一个科研计划却从未有任何惊人的发现。然而他的业余性质的研究和科学普及工作确实提高了他的综合技能,因此更加得心应手地撰写视野开阔的纲要,运用生动有力的词语,并且能够像记者那样凭直觉及时捕捉吸引广大读者的事件和观点。经过多年的努力,他发表了几十部著作,完善了综合生物学、人类学和心理学学说。

1870年起在巴黎行医。1884年开始研究群众心理学,阐发了强调民族特点与种族优越性的社会心理学理论。他的研究涉及三个领域:人类学、自然科学和社会心理学。他最初研究的是为各个人种的身体特征创制测量方法。后来他发展了人种分类等级学说。晚年,兴趣转向社会心理学。按照他的意思,一群人如果被认为属于一个种族或亚种,他们一定具有同样的感情和思维方法。他确定的标准包括推理能力的水平、注意力和本能需求控制。例如,把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智力特征与拉丁人的智力特征相比后,他发现盎格鲁撒克逊人各方面都更加优越。勒庞还发展了另一种分类等级,他称之为性别分类等级(该分类法于20世纪70年代遭到批判)。根据这种分类方法,动物、疯子、社会学家、儿童、智力衰退者和原始人被认为是下等人。

勒庞用生动而直截了当的语言来表达这一观点,并用准科学的内容作为依据,这就解释了他的书为何如此成功,以致他“最终拥有了其他任何社会思想家都无法匹敌的读者群。

所有赞赏他的人都深信,他的那些有关人性本质的观点虽然难以让人接受,但却至关重要。在社会和政治事务上,他们认真听取了他命令性的忠告。事实上,在20世纪20年代,他的思想达到了顶峰。他的预知令人震惊,他在作品中预见了20世纪所有的心理学和政治发展。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坚持要会见勒庞,他曾经于1914年认真阅读了勒庞的作品。另一位国家元首亚历山大德里在1924年写道:“如果你见到勒庞,告诉他智利共和国总统是他的狂热崇拜者。我曾从他的作品中摘录了一些句子”。有两位政治人物,尤其忙于通读勒庞的著作。他们将勒庞制定的规则付诸实践,并且极其认真的将它们分门别类,这两位就是墨索里尼和希特勒。最循规蹈矩的跟随勒庞,并按照真正的日耳曼人的彻底性来做的人是阿道夫·希特勒。他的《我的奋斗》就是紧紧追随勒庞的推理逻辑。读起来就像是勒庞作品的伪劣盗版(霍克海默和阿多诺)。

曼诺尼:“戴高乐将军全盘接受了(有关领袖)的观点,我们谴责勒庞,但却翻遍了、读烂了他的著作”勒庞的每一部作品都对意大利的反革命运动起了双重的作用。

勒庞以对群体心理特征的研究而著称。他认为,“民族的精神”或“种族的灵魂”是整个社会生活的基础。一个民族、种族或一种文明都具有民族的精神,即共同的感情、利益和思维方式。国家精神是从人们心中无形的民族精神的非理性途径中产生的,并支配了一切社会制度的形式。历史就是民族或种族性格的产物,民族或种族性格是社会进步的主要力量。他认为欧洲社会日益增长的特征是群众的聚合物。个体的意识个性淹没在群众心理之中,群众心理诱发出情绪,意识形态通过情绪感染得到传播。一旦被广泛传播,意识形态就渗透到群众中个体的心理层次,使个体丧失批判能力,从而影响他们的行为;群众的行为是一致性、情绪性和非理智性的。勒庞认为他的这种观点可在现代群众和群众组织中得到证实。

著名著作

勒庞最著名的著作《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出版于1895年。他认为人群集体时的行为本质上不同于人的个体行为。群集时有一种思想上的互相统一,勒庞称之为“群体精神统一性的心理学定律”(law of the mental unity of crowds),这种统一可以表现为不可容忍、不可抵抗的力量或不负责任。群体行为可能是突然的和极端的;智力过程可能是初步的和机械的。这是当时盛行的几种“群体心理”理论之一。在群集情况下,个体放弃独立批判的思考能力,而让群体的精神代替自己的精神,进而,放弃了责任意识乃至各种约束,最有理性的人也会像动物一样行动。群集时还会产生一处思想的感染,使得偏者和群众的无意识思想通过一种神秘物作用要理互相渗透。勒庞总结说,当它成为集体时,任何一种虚弱的个人信念都有可能被强化。

勒庞的思想对分析的社会心理学产生了较大影响,同时也成为现代意识形态研究中不可或缺的内容。

《乌合之众》是一部讲透政治、经济、管理的心理学巨著,被誉为群体心理学的开山之作。全书深入浅出地剖析了群体的种种特点及其成因,精致地描述了集体心态,对人们理解集体行为的作用以及对社会心理学的思考发挥了巨大影响。作者在书中以预言家般的洞察力,成功描述了此后一百多年间包括两次世界大战和众多民主革命等。

主要贡献

论“乌合之众”

一、勒庞的乌合之众理论:

勒庞相信,当许多的个人一旦构成一个群体时,就会产生独特的集体心理,这种集体心理通过彼此情绪上的相互感染,会使得个人不由自主的丧失理性思考的能力,其行为方式会和平时独处的时候大相径庭,头脑变得简单化,人们会非常容易不加怀疑地接受群体提供的意见、想法和信念,并盲目的模仿群体中其他人的行为和态度。

勒庞的理论将集体行为描述为一种根本上基于情绪的、非理性的甚至是疯狂的行为,即使是理性的个体,一旦融入群体中也会变成非理性的个体。这既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兴趣,也招致了大量批评。事实上,从方法上看,勒庞的大多数观点都缺乏可靠的研究基础;但是,他对集体行为中情绪等非理性因素的强调以及对群体会抑制个人理性反思能力的观察,直至今日仍具有启发性的意义。

二、从平常的含义上说,“群体”一词是指聚集在一起的个人,无论他们属于什么民族、职业或性别,也不管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群体”一词却有着完全不同的重要含义。在某些既定的条件下,并且只有在这些条件下,一群人会表现出一些新的特点,它非常不同于组成这一群体的个人所具有的特点。聚集成群的人,他们的感情和思想全都转到同一个方向,他们自觉的个性消失了,形成了一种集体心理。它无疑是暂时的,然而它确实表现出了一些非常明确的特点。这些聚集成群的人进入一种状态,因为没有更好的说法,我姑且把它称为一个组织化的群体,或换个也许更为可取的说法,一个心理群体。它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存在,受群体精神统一律的支配。

不言自明,一些人偶然发现他们彼此站在一起,仅仅这个事实,并不能使他们获得一个组织化群体的特点。一千个偶然聚集在公共场所的人,没有任何明确的目标,从心理学意义上说,根本不能算是一个群体。要想具备群体的特征,得有某些前提条件起作用,我们必须对它们的性质加以确定。

自觉的个性的消失,以及感情和思想转向一个不同的方向,是就要变成组织化群体的人所表现出的首要特征,但这不一定总是需要一些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地点。有时,在某种狂暴的感情——譬如因为国家大事——的影响下,成千上万孤立的个人也会获得一个心理群体的特征。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偶然事件就足以使他们闻风而动聚集在一起,从而立刻获得群体行为特有的属性。有时,五六个人就能构成一个心理群体,而数千人偶然聚在一起却不会发生这种现象。另一方面,虽然不可能看到整个民族聚在一起,但在某些影响的作用下,它也会变成一个群体。

心理群体一旦形成,它就会获得一些暂时的然而又十分明确的普遍特征。除了这些普遍特征以外,它还会有另一些附带的特征,其具体表现因组成群体的人而各有不同,并且它的精神结构也会发生改变。因此,对心理群体不难进行分类。当我们深入研究这个问题时就会看到,一个异质性群体(即由不同成分组成的群体)会表现出一些与同质性群体(即由大体相同的成分,如宗派、等级或阶层组成的群体)相同的特征,除了这些共同特征外,它们还具有一些自身的特点,从而使这两类群体有所区别。

不过在深入研究不同类型的群体之前,我们必须先考察一下它们的共同特点。我们将像自然科学家一样从事这项工作,他们总是先来描述一个族系全体成员的共同特点,然后再着手研究那些使该族系所包含的种类有所区别的具体特点。

对群体心理不易作出精确的描述,因为它的组织不仅有种族和构成方式上的不同,而且还因为支配群体的刺激因素的性质和强度而有所不同。不过,个体心理学的研究也会遇到同样的困难。一个人终其一生性格保持不变的事情,只有在小说里才能看到。只有环境的单一性,才能造成明显的性格单一性。我曾在其他著作中指出,一切精神结构都包含着各种性格的可能性,环境的突变就会使这种可能性表现出来。这解释了法国国民公会中最野蛮的成员为何原来都是些谦和的公民。在正常环境下,他们会是一些平和的公证人或善良的官员。风暴过后,他们又恢复了平常的性格,成为安静而守法的公民。拿破仑在他们中间为自己找到了最恭顺的臣民。

这里不可能对群体强弱不同的组织程度作全面的研究,因此我们只专注于那些已经达到完全组织化阶段的群体。这样我们就会看到群体可以变成什么样子,而不是它们一成不变的样子。只有在这个发达的组织化阶段,种族不变的主要特征才会被赋予某些新特点。这时,集体的全部感情和思想中所显示出来的变化,就会表现出一个明确的方向。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我前面所说的群体精神统一性的心理学规律才开始发生作用。

在群体的心理特征中,有一些可能与孤立的个人没有什么不同,而有一些则完全为群体所特有,因此只能在群体中看到。我们所研究的首先就是这些特征,以便揭示它们的重要性。

一个心理群体表现出来的最惊人的特点如下:构成这个群体的个人不管是谁,他们的生活方式、职业、性格或智力不管相同还是不同,他们变成了一个群体这个事实,便使他们获得了一种集体心理,这使他们的感情、思想和行为变得与他们单独一人时的感情、思想和行为颇为不同。若不是形成了一个群体,有些闪念或感情在个人身上根本就不会产生,或不可能变成行动。心理群体是一个由异质成分组成的暂时现象,当他们结合在一起时,就像因为结合成一种新的存在而构成一个生命体的细胞一样,会表现出一些特点,它们与单个细胞所具有的特点大不相同。

与人们在机智的哲学家赫伯特·斯宾塞笔下发现的观点相反,在形成一个群体的人群中,并不存在构成因素的总和或它们的平均值。实际表现出来的,是由于出现了新特点而形成的一种组合,就像某些化学元素——如碱和酸——反应后形成一种新物质一样,它所具有的特性十分不同于使它得以形成的那些物质。

组成一个群体的个人不同于孤立的个人,要想证明这一点并不困难,然而找出这种不同的原因却不那么容易。

要想多少了解一些原因,首先必须记住现代心理学所确认的真理,即无意识现象不但在有机体的生活中,而且在智力活动中,都发挥着一种完全压倒性的作用。与精神生活中的无意识因素相比,有意识因素只起着很小的作用。最细心的分析家和最敏锐的观察家,充其量也只能找出一点支配他的行为的无意识动机。我们有意识的行为,是主要受遗传影响而造成的无意识的深层心理结构的产物。这个深层结构中包含着世代相传的无数共同特征,它们构成了一个种族先天的禀性。在我们的行为之可以说明的原因背后,毫无疑问隐藏着我们没有说明的原因,但是在这些原因背后,还有另外许多我们自己一无所知的神秘原因。我们的大多数日常行为,都是我们无法观察的一些隐蔽动机的结果。

无意识构成了种族的先天禀性,尤其在这个方面,属于该种族的个人之间是十分相似的,使他们彼此之间有所不同的,主要是他们性格中那些有意识的方面——教育的结果,但更多的是因为独特的遗传条件。人们在智力上差异最大,但他们却有着非常相似的本能和情感。在属于情感领域的每一种事情上——宗教、政治、道德、爱憎等,最杰出的人士很少能比凡夫俗子高明多少。从智力上说,一个伟大的数学家和他的鞋匠之间可能有天壤之别,但是从性格的角度看,他们可能差别甚微或根本没有差别。

这些普遍的性格特征,受着我们的无意识因素的支配,一个种族中的大多数普通人在同等程度上具备这些特征。我认为,正是这些特征,变成了群体中的共同属性。在集体心理中,个人的才智被削弱了,从而他们的个性也被削弱了。异质性被同质性所吞没,无意识的品质占了上风。

群体一般只有很普通的品质,这一事实解释了它为何不能完成需要很高智力的工作。涉及普遍利益的决定,是由杰出人士组成的议会作出的,但是各行各业的专家并不会比一群蠢人所采纳的决定更高明。实际上,他们通常只能用每个普通个人与生俱来的平庸才智,处理手头的工作。群体中累加在一起的只有愚蠢而不是天生的智慧。如果“整个世界”指的是群体,那就根本不像人们常说的那样,整个世界要比伏尔泰更聪明,倒不妨说伏尔泰比整个世界更聪明。

如果群体中的个人只是把他们共同分享的寻常品质集中在了一起,那么这只会带来明显的平庸,而不会如我们实际说过的那样,创造出一些新的特点。这些新特点是如何形成的呢。这就是我们现在要研究的问题。

人物评价

曹则贤在《磅礴为一:通才型学者的风范》一书中评价说:“显而易见,勒庞考虑的物理问题不仅范围广,而且意识超前。”“勒庞的物理学专著则更显学术水平。谈论时间、空间、物质与力的关系。 


谢选骏指出:基本上,我把勒庞的《乌合之众》与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看作某种程度的个人忏悔,就像小说往往是作家的自传那样。——勒庞作为普法战争的败军和巴黎公社的牺牲品,和我们即将谈到的亨廷顿作为一个受到非法移民围困的只会纸上谈兵的白人教授,都是历史的溃败者——勒庞溃逃于普法战争和巴黎公社,百年之后,亨廷顿溃逃于白种人失势和堕落吸毒。


《谢选骏全集》第27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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