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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6月2日星期五

谢选骏:跛脚鸭是命运的安排

《美国大选2024:德桑蒂斯在推特技术故障中开始了竞选之旅》(BBC 2023年5月26日)报道:


德桑蒂斯的参选将对特朗普形成挑战。


美国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迪尚特)已经宣布角逐2024年共和党总统提名。


他5月24日接受推特行政总裁马斯克(Elon Musk)直播访问,但这场推特空间(Twitter Spaces)的活动却出现技术故障,延误20分钟才开始。


他在直播中宣传其保守派立场、疫情期间的反封城措施和教育改革。


德桑蒂斯说:“我正在竞选美国总统,以引领我们的伟大美国卷土重来。”


特朗普劲敌


此前,前总统特朗普已宣布争取共和党下届总统提名,而德桑蒂斯被视为特朗普的主要对手。


德桑蒂斯在美国政坛相对资浅,他于2012年首次当选国会议员。仅仅六年后的2018年,他在竞选参议员失败后当选佛罗里达州州长。


他监督颁布了备受瞩目的法律,使拥有枪支更加容易,限制学校的性教育和性别认同教育,并减少堕胎机会。他声称,这个“佛罗里达州蓝图”可以作为联邦政策的指南,使美国朝着更保守的方向发展。


他是寻求推翻特朗普的竞争者之一,但特朗普目前在全国民调中以30多个百分点于党内领先。


BBC 整理了关于德桑蒂斯的五件事、帮助观众了解他的政治取态。


5月24日推特直播正式开始时,数十万推特用户已离开该平台。


自马斯克去年10月执掌推特以来,他已经解雇数千名员工,包括负责网站运营和技术故障处理的工程师。


发生技术失误后,德桑蒂斯的团队迅速进行公关粉饰,他们在推特上写道,这次直播让人“兴奋到网络不堪负荷”,并发布一个竞选网站的链接。


其新闻秘书格里芬(Bryan Griffin)称,在线活动一小时内筹集了100万美元(80.8万英镑)。


据路透社统计,推特直播一度吸引了60多万名听众,但到活动结束时人数只有不到30万。对照之下,英国广播公司(BBC)上月采访马斯克,在推特空间上吸引了300多万听众。


保守立场


直播开始后,德桑蒂斯把话题转向其保守立场,吹捧其对佛州疫情危机的处理——当时他反封城的做法获得许多共和党人称赞。


他辩护自己对佛州的教育系统改革,说他的州“选择了事实而不是恐惧,教育而不是灌输,法律和秩序而不是暴动和混乱”。


随后,德桑蒂斯接受福克斯新闻(Fox News)访问时谈到更具体的承诺,包括入主白宫首天就宣布美国南部边境进入紧急状态,并承诺解雇特朗普任命的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以及撤销总统拜登的“反美能源政策”。


5月24日稍早,德桑蒂斯确认寻求共和党总统提名,他在联邦选举委员会登记后发布一条风格化的公告影片。


“我们的边境是一场灾难,罪案侵扰着我们的城市……而总统陷入困境,”他在影片中说。“但是衰退是一种选择,成功是可以实现的,自由是值得争取的。”


特朗普及其竞选团队在这位前总统的社交平台Truth Social上,发出大量电邮和帖文,表示欢迎德桑蒂斯加入2024年竞选。


德桑蒂斯在直播中告诉马斯克他将研究美国宪法、“看看我可以按什么按钮”来调用行政权力后不久,特朗普随即发文针对德桑蒂斯说:“我的红色按键更大、更好、更强,而且运作正常(真相!),你的不是!(根据在我与朝鲜的金正恩的谈话,他很快就会成为我的朋友!)”


美国晨间咨询公司(Morning Consult)最新调查显示,在德桑蒂斯宣布参选前,他落后特朗普38个百分点,在共和党内位居第二。


在明年初开始的漫长初选过程,共和党选民将决定哪位候选人将在2024年11月大选中,面对寻求连任的民主党总统拜登。


竞选资金丰厚


佛罗里达州议会最近通过一项法案,容许州长不必辞职也能参选总统,这为德桑蒂斯的候选资格清除了潜在的“辞职竞选”障碍。


他还将拥有丰厚的竞选资金。截至上月底,他在佛罗里达州竞选连任时剩下的基金中有8800万美元(7100万英镑),可转用于总统竞选基金。


据报道,他还有大约3000万美元由一个独立委员会控制,其盟友可用来支持他竞选。


相比之下,特朗普说在2023年的前三个月,其筹款总额为1880万美元。


德桑蒂斯料将起用佩克(Generra Peck)为竞选经理。佩克是德桑蒂斯的最高政治顾问,2022年曾领导州长竞选连任的日常运作,助他取得了近20个百分点的胜利。


根据美联社和《纽约时报》报道,德桑蒂斯已在至少18个州的竞选基地进行招聘。


谢选骏指出:天才和伟人都是命运的安排,我相信。跛脚鸭也是命运的安排,我也相信。现在就看这只佛罗里达的跛脚鸭,能否摆脱命运的安排。

谢选骏:空城计新时代的流浪狗

《中国脱口秀:“冒犯的艺术”与危险的“红线”》(王溦 BBC中文记者 2023年5月26日)报道:


2023年5月19日,北京笑果文化演出场地。


“脱口秀就像‘麻药’。它是不可以被取代的东西。”Iris(化名)说。


今年30岁的她住在上海,是一位室内设计师。和其他居住在这座城市的2500万居民一样,她也经历了2022年那场长达65天的新冠封城。


土豆、西葫芦、面条和午餐肉,Iris是幸运的,并没有怎么挨饿。除了研究食谱,线上脱口秀成了她为数不多的连接外面世界的窗口之一。


“我能感觉到大家都想讲讲自己封城期间的感受,多好的素材啊,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不能讲。”腾讯《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录制恰逢上海封城结束。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下,中国脱口秀的创作题材一直受到常态化的审查。


“但只要有一丝丝表达的机会,他们还是愿意去说,这是最动人的。”虽然有点像“带着镣铐跳舞”,Iris仍在努力寻找和自己相同的频率。


“99号楼居民,下楼排队做核酸了!”每天早上,Iris都会被志愿者高音喇叭的喊话声吵醒,随后播放运动员入场式的曲子,她就知道她的“麻药”劲过了。


时光倒回2019年的夏天,Iris有空就会去看脱口秀的线下演出。五六十平米的演出场地,一支话筒、一束光、几排硬背座椅,来的人挤在一起,坐不下就站着——听演员讲点“冒犯”别人的段子。


脱口秀被认为是“冒犯的艺术”。这里的“冒犯”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冒犯,而是指演员在输出观点的过程中,刺激到观众的价值观,不同观点的碰撞触发新的思考和视角。在Iris看来,脱口秀好笑只能算是“及格线”,更不是“为了冒犯而存在”,应该获得舞台上短暂的“豁免权”。


如果演员没有“冒犯”成功,她会下意识和邻座的陌生人确认眼神,意思是:“嗯,你懂的,这个梗垮了。”


Iris认为这才是脱口秀吸引人的地方——“冒犯”产生的一种默契和情绪共振。但共振中所涉及的政治和社会敏感议题,恰恰是当下中国社会的“红线”。


5月13日,笑果文化的脱口秀演员李昊石(House)在北京参与线下演出。


演出结束后,微博网友“不愿透露姓名的曼联球迷天某”发文称,李昊石所讲的段子中提到:在山上看见两只追松鼠的野狗,让他想起八个字——“作风优良,能打胜仗”。


这名网友认为,这个梗“侮辱了人民子弟兵”。


“这八个字怎么了?”在House事件之前,Iris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八个字,但一位共产党员朋友告诉她,这句话“属于敏感话题,就不该说”。


“作风优良,能打胜仗”这句口号,一直被当局用来形容中国军队。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于2013年11月在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提出,全句是:“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是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


事件发酵后,有网友晒出了中国1956年摄制的电影《上甘岭》中的桥段: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枪林弹雨的紧张气氛下抓捕松鼠作乐。暗示这和李昊石段子中描述的场景相似。


李昊石本人迅速在微博上道歉,称自己在演出中使用了非常不恰当的比喻;他所在的上海笑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也很快发布道歉声明,并无限期暂停所有演出活动。北京市文旅局17日宣布,对笑果文化作出行政处罚, 警告、没收违法所得132万多元,并罚款1335万多元。依据是该公司行为违反了《营业性演出管理条例》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人民日报》、新华社称其“严重侮辱解放军”。


“House就是为了搞笑想抖个机灵,没想到网友上纲上线。如果他的整个段子吐槽了三个小时解放军,被拘留也行。但是他好像只是说了那八个字,太不值了。”


Iris 认为,如果在中国说脱口秀,就要吞下大环境的无奈,因为短期内环境是不会改变的,大陆的演员如果想生存,就没办法把输出真正的观点放在首位。“怎么说”似乎比“说什么”更重要,“输出观点可以不用这么直白。”


李昊石呈现的这类脱口秀来源于美国的“单口喜剧”(Stand-up comedy)。在美国,“单口喜剧”通常是由一位喜剧演员配上一支麦克风,在剧场或具乐部中表演段子;而“脱口秀”(Talk show)就有些类似所谓的“谈话节目”,通常会由一位主持人与来宾一同围绕特定话题展开讨论。


中国舞台上如今的很多“脱口秀”节目,严格意义上讲实际的表演形式是“单口喜剧”。


2015年4月25日,美国华盛顿特区。喜剧演员基根·迈克尔在美国总统奥巴马的白宫记者协会年度晚宴上讲话时打手势。


美国白宫记者协会晚宴的传统始于1921年。从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每年的晚宴都会有一位喜剧演员的脱口秀调侃总统和媒体,内容轻松的讲话风格持续了将近一百年。


2010年,美国亚裔脱口秀演员黄西(Joe Wong)在受邀参加美国白宫记者年会演出时,“吐槽”了时任美国副总统拜登:“我读过你的自传,今天见到你了,我觉得自传比本人好很多。”


2010年12月3日,华裔喜剧演员黄西(Joe Wong)在美国某独立剧院表演。最初人们听不懂他的英语,但他在大卫·莱特曼(David Letterman)节目中出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脱口秀从来都不是一种四平八稳的艺术表现形式。但这种“以下犯上”的风格,在中国的环境下似乎有点“水土不服”。


“不允许挑战”

“很可悲,又在意料之中。”


25岁的Lan D(化名)是湖北人,今年是她疫情后三年第一次回家。她从2018年开始看脱口秀,原本计划去上海看笑果的线下演出。


2019年本科毕业后,她一个人来到爱尔兰攻读研究生学位。这个决定并非偶然。


“这是我距离中国的审查制度最近的一次。”在Lan D大二的时候,她负责组织学校的演讲比赛,其中一个议题是关于2017年发生在北京红黄蓝幼儿园的虐童事件。虽然只得到最后一名,但这是Lan D认为最有社会价值的节目之一。演出结束后,团委书记把她叫到身边说,“你们都没有审过演讲稿吗?怎么可以讲这个?” Lan D反问:“这个演讲比赛的主题不是叫‘为时代发声’吗?”


“中国大部分人的思想可以说被禁锢了,或者说是已经懒得去思考,往哪个方向走。”这是Lan D回国之后最大的感触。


“大家都在讲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只要和政府、党扯上关系的,就是不允许挑战的,只是没有明说而已。”Lan D认为,中国和西方的脱口秀无论是从段子的精彩程度和观点上,水平都差很多量级。


彼时,中国的脱口秀虽然还没有“行业”一说。但在艺术表现形式上,早已有了结合社会议题针砭时弊的一系列节目。1996年,中国主持人崔永元主持的《实话实说 Tell It Like It Is》,被认为是中国大陆真正意义上的脱口秀节目。节目会对中国社会议题展开讨论、邀请嘉宾与观众互动。2009年,《实话实说》遭遇停播,理由是收视率欠佳。但在“豆瓣”—— 一个中国的社交媒体平台,曾经被称为“相对自由讨论的天堂”,节目评分高达8.2(满分为10),一则被点赞最多的留言写道:“一个睡不着的人,容易对着睡着的世界说几句风凉话。”


2012年,习近平接替胡锦涛,担任中共领导、国家元首以及最高军事监督机构的主席。2012年12月4日,习近平提出“中央八项规定”,其中一项是“改进新闻报道”。


中国对言论的审查制度似乎已从新闻报道领域渗透到将社会热点问题融入段子的脱口秀。从《实话实说》,再到周立波的《壹周·立波秀》、金星的《金星秀》、笑果文化的《吐槽大会》和《脱口秀大会》。


中国的脱口秀创作题材受限,却激发了创作者的潜力去挖掘更多元化的内容,在夹缝中试探着“红线”,有的金句甚至成为热点话题。


“他明明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普通,但是他却可以那么自信?”脱口秀演员杨笠对中国男性自尊心的试探引起了激烈的网路辩论,随之衍生出的词汇“普信男”(普通而又自信)被网友指制造“性别对立”;双胞胎颜怡颜悦在台上吐槽相亲催婚,直指婚姻家庭相关的社会议题:“我们身边就总有些人特别烦人,自己结婚了就开始催别人结婚,搞得我觉得婚姻这个组织,特别神秘,一进去了就得发展下线。”庞博用段子中提到的“蔬菜盲盒”,讲述了自己在上海封城期间的生活,暗指隔离期间因为不能出门购买物资,只能吃到社区送来的菜。


每一季的《脱口秀大会》打出一个个惊险的政治“擦边球”后,比赛中关于中国的生育、就业、性别平等、女性权益等社会热点的话题往往都会冲上微博热搜榜。


迅速成长的行业与触礁的从业者

在House事件之前,脱口秀正在成为中国年轻人热爱的新娱乐方式。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的《2021全国演出市场年度报告》,2021年脱口秀市场商业演出达1.85万场,票房收入3.91亿元,比2019年增长逾50%。2022年在专业剧场举办的大中型脱口秀演出场次与上年相比略有上升。


2022年11月28日,中国北京。示威者举着空白的A4纸表达人们对当局新冠封控政策的不满。


2022年的“白纸抗议”发生后,笑果的脱口秀演员孟川在2022年11月27日在微博写下:“希望我的软肋能成为南传孩子们那样的硬骨头。”他提到的“南传”被视为去年“白纸运动”抗争首发地的南京传媒学院。之后孟川的微博处于“禁言”状态至今。另一名脱口秀演员池子,在今年2月北美巡演中公开谈论中国的防疫政策以及审查制度,很快他的信息遭到中国社交媒体和网路的封杀。


“如果言论这么不自由,那就去搞一个网上发言的法律。现在的民族主义太过了。还会有人敢去讲吗?也许会有更多的观众去举报。最后就变成新闻联播了吧。”Iris不能理解,脱口秀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给别人定罪的地方”。


八个字引发了整个行业的“寒蝉效应”,中国脱口秀从业者也开启了“自我审查”,多地文化监管部门已取消或延期了脱口秀的演出计划。这显示北京当局整顿文化娱乐市场的举动日趋升级。BBC中文尝试联络十三位中国大陆脱口秀演员和两位行业内的经纪人,但他们都拒绝了访问的要求。


1966年中国文化革命期间的中国红卫兵。


有人甚至担心,这场针对脱口秀的审查,会让中国回到文革那个“不会笑的年代”。


Iris觉得中国的审查制度会越来越严格,以后能说的东西会越来越少。能听到中国人讲的脱口秀,对Iris来说非常重要,“我想听中国人吐槽中国的东西。”她说,因为西方脱口秀演员,虽然也会有涉及到中国的段子,但不会对中国的文化那么熟悉,也不会有深度的共鸣。


“脱口秀是我的政治零食,戒不了。”Lan D说,“中国可以说的多了去了,每件事情都可以变成段子。”


2023年5月19日,中国北京,单立人单口喜剧俱乐部。


House事件后,脱口秀演员卡姆在微博发帖称“欢迎House进群”。


2020年,出生于新疆克拉玛依的卡姆因吸食大麻被捕。2021年1月9日,卡姆刑满释放。


这条微博转发过万,但很快遭到审查。卡姆随后在微博中回覆网友:“论一个幽默的力量,一群人笑,一群人就得哭。”有网友评论:“以后大家都别随便笑了。”


也许在卡姆所说的“群聊”里,中国的脱口秀演员抛开了政治正确的枷锁,在“冒犯”的边缘寻找到了一个正确的“打开方式”。


“中国的脱口秀没有未来。”Iris认为,“这是一条自我架构的红线,它让我们自我审查。这很不公平,也是最可怕的地方。”


中美脱口秀演员:希望笑话比病毒传播得更快


谢选骏指出:落荒而逃的艺人,活画出了“空城计新时代的流浪狗”。样板戏的新新时代来了,需要一个统一的脸谱。艺人竟比伟大领袖还要时髦,那还了得!于是,不得不沦为空城计时代的流浪狗。


谢选骏:毛泽东空腹、邓小平空脑、邓死后空城


《繁荣与危机:南昌见证中国楼市起与落》(DAISUKE WAKABAYASHI, CLAIRE FU 2023年5月26日)报道:


南昌一个建设中的住宅项目。中国的房地产热潮始于20世纪90年代后期,本世纪头年扩大到南昌等二线城市。


中国的房地产中国房地产行业的繁荣已将东部城市南昌从一个气质粗砺的制造业中心转变为一座现代都市,耸立在赣江两岸的一排排高楼就是这种转变的见证。


如今,那些摩天大楼证明的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情况:中国房地产市场在经历了多年过度建设后正在陷入危机。

在过去20年里,随着中国经济的繁荣,为满足对住宅和工作场所日益增长的需求,江西省会南昌修建了大面积的公寓楼群和明亮的办公大楼。南昌为实现经济增长不惜任何代价的做法体现在其追求城市扩张的口号上:“东进、南延、西拓、北融、中兴”。

但中国房地产市场的持续低迷已将南昌等城市的问题暴露出来,这些地方多年来的不停建设已导致了供过于求的问题。有衡量标准显示,南昌20%的住房无人居住,空置率在中国28个大中城市中最高。


从南昌的情况可以看到,政策制定者在试图重振中国经济时面临巨大挑战。经济以前出现低迷时,中国政府靠投资房地产和基础设施建设来启动经济。但这次的低迷没有简单的解决方案。房地产开发商们已负债累累,全国各地的城市到处都是空置住宅,而地方政府的财政这几年下来已被核酸检测费用掏空。

在南昌,许多最新的公寓仍然空置是因为开发商没钱了,已售出的公寓无法完工。一些房主拒绝为尚未交付使用的公寓支付房贷,这种表达不同意见的做法已在全国范围出现,令中共感到紧张。

中央和地方政府已在去年先后推出了吸引购房者回来的激励措施,包括要求银行放宽贷款审核,取消疫情前为冷却过热的房地产市场采取的限制措施。

有衡量标准显示,南昌20%的住房空置。


今年前四个月,中国70个最大城市的新房售价均出现了上扬,扭转了新冠防控措施最严时期长达一年的下滑趋势。但反弹刚刚出现就在失去动力。今年4月份的房价涨幅已有所放缓。

而且房地产市场的复苏情况并不均衡。北京和上海等大城市的房价已经回升。房地产市场的复苏在南昌等二线城市更为温和,在更小的城市则几乎没有出现。

有论文显示,中国房地产市场的问题在大城市以外更明显,因为过度建设在中小城市更普遍。这篇论文的作者是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肯尼思·罗格夫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济学家杨元辰。


罗格夫表示,中国的房地产繁荣是建立在“永远快速增长”的基础上的,但许多中小城市的经济增长速度并没有跟上住房建设步伐。

“几十年来,中国一直在飞速建设房地产和配套基础设施,”他说。“最终会出现收益递减的情况。”

中国的房地产繁荣始于20世纪90年代后期的大城市,后来在本世纪头十年扩大到南昌等中小城市。中国在2000年建设了约200万套公寓。到2010年代中期,中国每年建设的公寓已超过700万套。房地产很快成了中国经济增长的支柱,约占所有经济活动的25%。

房地产行业创造了就业机会,支持了地方财政(地方财政大部分来自出售盖新楼所需土地的使用权),并为想积累财富的普通老百姓提供了一种为数不多的可靠投资选择。随着经济越来越依赖房地产,中国最高领导人习近平开始严厉打击负债累累的开发商,他宣布,“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

在南昌这样的城市,新建住房面积超过了仅靠人口增长所能维持的需求。在截止于2021年的十年间,南昌的住房建设面积大约翻了一番,而人口只增长了25%。

农民在住宅开发区外的道路绿化带种菜。


在南昌从事现房交易的经纪人匡威(音)说,他交易的房产位于城市远郊区,那里的房价一直在稳步下降,自2019年以来已经下降了25%。

他预计房价会进一步下降,因为太多的人正在试图卖房。有些人想买更新的公寓以改善现有住房,还有些人则想在政府征收房产税前把作为投资的公寓卖掉。匡先生说,他的客户中仍有80%左右拒绝降价,希望市场将反弹。


“现在因为现在真的行情不是像之前一样的,”他说。

据贝壳研究院去年8月发布的报告,中国28个大中城市平均住房空置率为12%,南昌20%的空置率高于平均水平。全国各地的高空置率引起了很多关注,因为它们证实了中国的房地产危机比政府透露的更为普遍。

贝壳研究院在报告发表后已将其从网上撤下,称“调研样本和程序不够规范”,数据“不能充分反映真实情况”。

传统上,南昌的经济依赖于制造业和建筑业。南昌曾试图引进薪酬更高的数字经济和技术行业工作,但不太成功。

这个城市以“南昌起义”闻名,近一个世纪前,中国共产党在这里发动武装叛乱,第一次打败了国民党军队。但作为办公地点的选择,南昌周围的许多城市更有吸引力。

南昌200米以上(约60层)的建筑物数量与北京2022年的相同。但是,北京的人口是南昌的三倍还多,而且从经济产出来看是中国的第二大城市。相比之下,南昌的经济产出在全国排名第36。商业地产公司仲量联行2021年发布的白皮书称,南昌的办公楼空置率为40%。

房地产曾经是中国经济增长的支柱,但该行业的持续低迷已给国家带来困扰。


在南昌土生土长的辛德瑞拉·方(音)现年28岁。她小时候,大多数公寓都是没有电梯的低层建筑,没有现在这种经过规划的住宅小区。她说,她小时候住的地方周围已经变成了一大片30层高的公寓楼。

在北京读完大学后,方女士2019年回到了南昌,希望找一份工作,也许买一套负担得起的房子。但回到南昌一个月后,她搬到了上海,因为在南昌能找到的唯一工作是市场营销,薪水只有她在北京时的三分之一。


“南昌那边的就业环境一直不太好,”方女士说。

对于其他搬到南昌的外地人来说,吸引他们的是还算合理的房价和很好的公立学校,结果却遇到了开发商无法交房的问题。

安迪·曹(音)在上海生活和工作,女儿2019年出生后不久,她在离农村老家更近的南昌买了一套尚未完工的公寓。她曾打算在开发商原定2021年底交付后搬进去。

但开发商遇到了财务问题,公寓楼已在2021年7月停工。在继续支付了一年的房贷后,曹女士和其他房主于去年7月开始抵制还贷。

曹女士说,销售人员曾告诉她,她买的公寓位于南昌市一个条件不错的区,那里有很好的学校,但实际上,公寓所在小区按规划属于市郊一个比较落后的区。

在南昌这样的城市,新建住房面积超出了仅靠人口增长所能维持的需求。


“但是口头上跟你承诺的就讲得很好,大家都被骗,”她说。“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个郊区大家还那么多人买。”

她说,因为公寓仍未完工,她将继续抵制还房贷。她说,警察已找过她的父母,让他们叫曹女士不要公开站出来。银行现在正在起诉一些和她一起抵制还贷的邻居。


“以卵击石简直就是,”曹女士说。“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这种老百姓身上。”

南昌房地产经纪人邹胜吉(音)说,有关未完工公寓的负面消息让许多想要买房的人“会怕,会担心”。

每年5月初的劳动节假期曾是房屋销售的繁忙时段,邹先生说,他所在的销售团队在那期间只卖出了不到20套公寓。他们在两年前的同一时段卖出的公寓是这个数量的三倍。

许多说要来看房的潜在客户爽约了,他说。客户不愿买房,因为觉得此刻的房地产市场风险太大。

“现在观望的人比较多,”邹先生说。“以后房子的话可能真的会不好卖。”


谢选骏指出:上文仅仅看到了“繁荣与危机:南昌见证中国楼市起与落”,却不懂历史的脉动——那就是毛泽东空腹、邓小平空脑、邓死后空城!这可不是诸葛亮的“空城计”,这是真的空城了——武汉肺炎下的全球悲凉,就是未来社会的鬼城死寂!

谢选骏:苏联违背人性,越努力越输



《如此努力的苏联,为什么还是输了?》(山巅上的加图 2023-05-29 )报道:


明明技术、资金,国家重视一帮不缺,他们为什么还是输了。


1、


“东德的研究者们正在庆祝——他们刚刚研发了世界上最大的一款微型计算机。”这是上世纪80年代末,登载在西德报纸上的一则正经新闻报道的标题,虽然它看起来充满了黑色幽默。


是的,谈到苏联及其整个华约集团的解体,世人总结的原因可能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即便苏联能继续存在,但西方集团对其高新技术及其产品的全面封锁下,它也将错过整个信息时代——请想象一下,如果三十年后的今天,一个国家如果在计算机芯片等关键几个技术领域被断供、普及不了电脑、智能手机、电视还是模拟信号的,甚至因为芯片匮乏,连导弹都要省着打……


这样一个国家,别说持续进行冷战对抗了,其经济也将远远被其对手甩开。


而事实上,到了苏联末期,这种征兆已经开始出现了。


1985年,莫斯科科学计算机中心的工程师阿列克谢·帕基特诺夫在上班摸鱼期间发明了著名的电子游戏——俄罗斯方块。


该游戏经过匈牙利传到西方后一炮而红。


几年后,日本游戏公司任天堂和另一家英国游戏商展开了对该游戏版权的争夺,任天堂紧急派代表去莫斯科与帕基特诺夫谈判,想购买该游戏的版权。


可是当任天堂的谈判代表到达莫斯科后,他们吃惊的发现,与进行他们的并非帕基特诺夫本人,而是苏联安全局和商贸部的高级代表。这让本来就想来谈个游戏版权的日本人大吃一惊。


而严肃的苏联官员们在谈判中提了个郑重要求:这个游戏的版权、价格的问题好说,但能不能把你们游戏机制造技术转让,或者跟我们合作办个游戏机厂,让苏联人民也能玩上他们自己发明的俄罗斯方块?


这个提议看似非常合情合理,但任天堂最终还是拒绝了。


原因是,当时日本刚刚在一起非常严重的对苏技术泄露事件中挨了美国的敲打。日本东芝公司将四台民用数控机床以35亿美元的高价卖给了苏联。东芝当时觉得这没什么——这些技术在日本都是民用的么,你苏联人拿去用好了。


可是,这四台机床车出来的螺旋桨帮助苏联潜艇大大降低了航行中的噪音,以至于第二年,美国设在波罗的海的监听系统,就听不到苏联核潜艇从港口出航的声音了。


于是美国开始了紧急调查,最终以日本和东芝公司违反了西方对苏联进行技术管制的《巴黎输出管制统筹委员会协定》为由,狠狠的罚了东芝一笔,并严重警告了日本政府,威胁将给予制裁。


此事之后,日本通产省紧急警告了所有日本企业,在与苏联的所有产业合作项目中都必须“万分谨慎”。


眼见着东芝刚刚吃瘪,任天堂当然如履薄冰,于是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苏联人联合办游戏机厂的提议:要加钱你们加钱好了。生产技术,我们不敢卖——哪怕就是做个游戏机。


是的,到了冷战末期,苏联与西方之间的技术实力差距就达到了这种可怕的地步——哪怕西方已经普及的民用数控机床,到了苏联依然有极为重要的军工价值。哪怕是任天堂生产的家用游戏机,西方依然怕苏联把里面的芯片等元件抠下来,反向研发一下,弄个改版安到导弹上去对自己进行威胁。


西方技术海洋中溅出的一滴水,对已经几乎被技术围堵困死的苏联来说,也如久旱逢甘霖般珍贵。


但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技术、尤其是涉及芯片制造的电子工业技术,它是一个人类二战以后才兴起的新行当,苏联既然有能力和美国进行冷战,甚至先于美国发射卫星、把加加林送上太空,为什么最终会在这项技术上被对方甩开如此大的差距呢?


须知,技术封锁这种事,在之前的人类历史上从来是搞不长久的,英国人当年还想阻止美国人赶上工业化浪潮呢,最后不是也没成么?


盗取英国先进纺织技术的“美国工业之父”理查德·阿克莱特


美国对苏联过于成功的技术围堵,在人类科技史上,算得上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那么,美国人是怎么成功的?苏联人又是怎么失败的呢?


梳理历史我们会发现,这关乎苏联机制中存在太多致命的bug。


2、


说起来,美国人想在科技上对苏联的卡脖子,这本来是个伪命题——至少论电子产业,在起步之初,苏联当初是一点不虚的——甚至一度比美国领先了那么一点点。


1946年的2月14日情人节,这是一个人类计算机史上开天辟地的日子。这一天,世界第一台通用计算机(埃尼阿克),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被组装完成。这台最初的计算机重达30吨、占地面积170平米,一共用了18000个电子管,且每分钟只能执行5000次运算,运算能力远远低于你现在手上拿的这部手机。


但这台机器的耗电量相当惊人,据说它开机的时候,半个费城的居民都会知道——因为他们家里的电灯泡会同时发暗。


但埃尼阿克的军用效果放在当时是非常显著的,可以让美军计算一条炮弹弹道的时间,从20多分钟缩短到30秒,还能用来计算核武器的爆炸范围。于是美国政府才愿意拨款投钱,研发这个“秘密武器”。


但我们知道,在冷战初期,美英的高层知识精英大多是左派、同情苏联的,核弹技术都被偷去了,计算机的秘密当然也保不住。


于是苏联高层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台机器的革命性。在慈宗斯大林的亲自关怀下,苏联很快将计算机设为其重点研发的项目,全苏联两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以及苏联二战后在东欧的一堆卫星国,都开始憋足了劲儿向着这个方向攻坚。英美大学里同情苏联的教授们,则不停的将相关这些技术传递给他们的精神祖国苏维埃。


于是,到了1950年,苏联搞出了自己的第一台通用计算机MESM,用6000个电子管,做到每分钟约3000次运算。算力稍弱,但效率比埃尼阿克高多了,而且还不容易出故障。


而紧接着,抉择的难题也同时摆在了美苏面前——想要提高计算机的效率,必须抛弃笨拙的电子管,采用新的晶体管,那这个事儿要不要做呢?


1947年12月,美国贝尔实验室的三名物理学家肖克利、巴丁和布拉顿,利用一块锗晶体实现了对微弱电流的放大,宣告了晶体管的诞生。9年后,这三人一起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但就在同一年,苏联物理学家克拉斯洛夫和其研究生苏珊娜·玛多延,也在基辅一个秘密研究所里搞了相似的实验。并在第二年发表了研究成果,此事后来还引发了那一届诺贝尔奖是否公平的争议。


也就是说,在晶体管诞生之初,美苏同时摸到了晶体管计算机的门槛。由于苏联的研发人员更加集中、且得到了政府的重点拨款,甚至苏联一度领先了半个身位。


但问题很快来了,苏联人在进一步的试验中发现,晶体管和后来其组成的集成电路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秘密武器”。


因为当时苏联的所有军工项目研发都围绕未来设想中的“核大战”展开,而晶体管在核爆产生的电子脉冲面前几乎毫无招架之力,被永久性烧毁的可能性很大。于是苏联据此认为,晶体管和集成电路并不适合核战争,想要在核战中用上电脑,可能还是要用电子管。


对幻想中核大战后的电子管计算机时代,《辐射4》的玩家应该体会深刻……


1958年,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在听取过了相关实验报告后就做了一个指示:“真空电子管在核电磁脉冲下的生存性能比晶体管要强,苏联以后不要搞晶体管,集中力量搞电子管小型化。”


实事求是的讲,虽然赫鲁晓夫是乌克兰草原上放猪出身的,但在苏联领导人当中,他算是相当尊重知识分子群体的。


但跟在全苏联推广种玉米一样,放弃晶体管,研究电子管小型化,这个决定并非赫式一人的独断,而是听了专家们意见的,或者说,是当时苏联大部分从事这行的科研人员的普遍共识。


但问题就在于,苏联专家们达成这种普遍共识是有其私心的。


因为在整个20世纪50年代,苏联都在利用国家力量催熟电子管产业,数十个工厂、研究所开工,成百上千的研究人员、工程师、工人指着生产这种长得很像小灯泡的玩意儿养家糊口。这个时候,你若是一个苏联科学家,坚持告诉领导“电子管已经过时了,要搞晶体管”。那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科研所的同事、给你发工资的领导,以及与科研所合作的工厂的上千工人、工程师、厂长……他们都可能因为这个重要项目下马而失业、调岗。


这个时候即便你知道产业未来的发展方向,你敢说实话么?你肯定不敢。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如果让19世纪末伦敦大街上拉车的马来投票,那汽车这种玩意儿,压根不会产生。


当时的苏联科学家-工程师共同体,就产生了这样一种困局——电子管小型化虽然是个死胡同,但这是一个大家都能保住铁饭碗的死胡同。


既然如此,那就朝着死胡同里奔呗——反正花钱的是国家。


3、


有趣的是,“要电子管不要晶体管”这个认识,当时美国的很多官方科研人员也想坚持,毕竟心态都是一样的——但幸运的是,无论他们还是他们所能影响的美国政府,都在这件事上说了不算。


谁能说了算?市场。


是的,在电子工业的发展上,美国与苏联的最大区别,是苏联的研发始终是以国家力量主动推动的,而美国则是以市场为导向自由生长的。


美国的消费者可不会想什么“一旦爆发核战,晶体管用不上,大家要为了跟苏联人博弈支持电子管发展”这种劳什子,他们看的就是眼前——晶体管和电子管,哪个轻便好用我用哪个呗!


1954年,世界第一台晶体管收音机Regency TR-1(丽晶TR-1)在美国上世了。


这台收音机据称是婴儿潮一代美国人的集体回忆。晶体管的小巧灵便,让这台收音机从过去的大家伙迅速缩小为了“掌中宝”,富裕的美国人没有谁能抵挡拥有一台晶体管收音机的诱惑。于是虽然丽晶 TR-1售价高达50美元,但上市第一年就卖了10万台——美国人当年对丽晶的热捧,跟现在全球对苹果手机的热捧很相似。


而市场销量的暴增,很快就对研发产生了“正回馈”,尝到甜头的商家愿意出高价支持学者搞晶体管研发。那些不愿意在守旧的半官方研究所里混日子的有志研究者成批出走,投身更新锐的晶体管研究。


于是那个时代美国不断发生类似“仙童八叛逆”的事件,电子研究的旧模式在市场商业竞争的刺激下被不断地颠覆、加速革新。


为半导体革命而出走的“仙童八叛逆”


在苏联科学家、工程师被体制锁死,天天打卡上班,耗费着这个国家最聪明的大脑,“奉旨研发”着没有出路的小型化电子管的时候,他们的美国同行们在频繁的跳槽,不断提出新思路,革新产业。


美国的电子产业开始发力,逐渐加速甩开苏联的竞争者。


当然大多数苏联研究者可能也不在乎这个,研究人员在那个年代的苏联工资体系评级中都很高,搞好跟同事尤其是研究所领导的关系,能每月领到工资不就行了么?


与敏锐的美国市场相比,苏联规划委员会虽然是迟钝的,但也不是全瞎。到了20世纪60年代,越战中的美军将他们之前安在收音机上的半导体集成电路用在他们的F-4鬼怪战斗机和AGM-12小斗犬导弹上。


苏联军情报部门在得到这些战争机器的实测数据后——用今天营销号最常用的说法——直接“吓尿了”。军方开始质问苏联国内研发机构:这些年你们都搞了些什么?为什么美国战斗机、导弹有这些我们看不懂的黑科技。


于是苏联的电子研发在差距已经很明显的情况下,终于完成了一次艰难的转向,承认了晶体管的先进性,放弃了已经进入死胡同的电子管小型化尝试。


此时,“穗宗”赫鲁晓夫已经下台了,“勋宗”勃列日涅夫上位,这位新领导急于看到苏联能在电子产业上赶超美国。于是下了死命令,要求苏联加速电子产业的研发,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但必须在十年内赶上美国。


但这个命令,随后在苏联电子行业内,引发了另一些更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比如半公开的科研造假和徒劳无益的“杂技式科研”。


4、


由于之前的方向的错误,苏联的电子技术理论和生产工艺到60年代已经与西方脱节了,虽然上层有令,但这个鸿沟无法立刻被填补。于是各苏联研究院为了多快好省的完成上级安排的任务,开始走捷径,仿造、剽窃甚至直接照抄美国同样的芯片设计。


在整个70年代,基本上因特尔、IMB、得州仪器等美国电子厂商出一个什么样的芯片、电子产品设计,你就能够在同时代的苏联找到一个类似的仿制品。


甚至有时候,不同研究院之间,甚至还会为谁先山寨了美国同行的产品、更有资格申报苏联相关科技创新奖项而打起来。


苏联当时的这些“山寨芯片”,虽然还没有没脸没皮到拿砂纸直接把人家的商标擦掉,换上自己的,然后吹说是自主研发。但仍有一个致命的问题——美国当时的芯片研发,是在市场应用场景在场的情况下,反复修改,针对性的设计出的。设计图纸交给工厂以后就能保质保量的做出来,做出来就能安到相应的商品上卖出去。


可是苏联的仿制品,是无法享受这个“正循环”的。他们生产的芯片在实验室里能够达到与美国同行近似的质量,但一旦交付工厂批量生产,因为相关工艺达不到要求,质量和良品率都会大大下降。


更重要的是,生产出来的这些仿制品严重缺乏应用场景——美国的电子产业是一个接入其社会消费品生活的有机体,芯片造出来,安上相应的电脑、电视、微波炉、助听器是可以直接卖钱的。民众消费能力也能为其研发买单。


可是同时代的苏联民众由于消费力不足,市场的缺失。芯片批量生产出来,根本无法到民用市场上去卖钱。


于是苏联的工业规划部门只能为这些山寨芯片强行安排一种应用场景——军工。


是的,七十年代苏联军备的急速膨胀,某种角度上说,就是这种本末倒置的结果——为了不在各产业技术研发领域被美国人甩开,苏联研究或仿制,山寨了大量的高技术产品,可是由于这些产品在苏联没有民用市场可以消化,为了让研发和生产它们的钱花得值,于是规划部门不得不更大规模的生产与其配套的军火。


“买个鼠标垫,想为它配个电脑”这在今天是个笑话,但“造了一颗芯片,需要为它配个导弹”,“造了一台发动机,需要为它配个坦克、飞机”,这在当时的苏联却是个实景。


这些军工产品虽然不能卖钱,但却可以由国家出钱买单,于是相关产业链的工人、研发部门的研究员们,也就都不至于丢饭碗了。


当然,也有苏联研究人员想过“弯道超车”,比如从50年代起,莫斯科国立大学的研究员们就一直在致力于设计和推广一种“三进制计算机”——一口气研发了二十年。


与西方首倡的二进制计算机相比,据说这种计算机(至少在理论上)运算效率更高效,最终造出来的计算机也更小巧。


这个愿景让苏联为这项研发也曾投入了大量资金和人力,苏联科学家们肯定幻想过:这玩意儿要是能搞成了,弯道超车,美国现在耀武扬威的那些芯片不都成废品了么?


可是这个科学理论上可行的通路,最终没有走通。理由还是那个——苏联严重缺乏与先进技术相配套的市场应用场景。


你的三进制计算机可能更高效,但搞出来以后干什么用呢?同时代算法、程序都是跟二进制相配套的,想与你的计算机相配适,要从头编一个算法、程序。


而苏联的民用市场太小了,这东西做出来以后根本不偿失,还不能与国际市场接轨。


所以理论上可行的三进制计算机,在苏联永远是一个需要拨款供养的“科研杂技”。等到这套输血体系无以为继的时候,它也就寿终正寝了,甚至破产的比“山寨式研发”还要早。


5、


说了这么多,我不知你发现了没有,让苏联在与美国的“芯片冷战”中最终落败的因素,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市场。


在电子产业上,苏联的起步技术条件与美国相仿佛,有大量高素质的科研人员,决策者更是在第一时间就非常重视,以举国之力进行重点研发。


但因为没有市场,这一切都扭曲了。


因为没有市场,苏联无法敏锐而公正的比较晶体管和电子管究竟哪一个更有前途,在后者死胡同里空耗了十几年。


因为没有市场,苏联生产了大量看起来赶上脚步,但实则毫无性价比可言、根本卖不出去的“山寨芯片”,从而让苏联整个电子产业成为永远要靠国家输血、拨款维持的“巨婴”。


因为没有市场,因为无法与国际接轨,苏联的科研还搞了大量像“三进制计算机”这样看上去很美,实则根本是闭门造车的劳什子,连宝贵的输血,也平白浪费了。


这些种种的谬误,最终让苏联输掉了与美国的“芯片冷战”,也同样输掉了其他技术上的比拼,最终沦入八十年代末那种别人的民用技术、甚至游戏机给你都怕“技术外泄”的窘境当中。


而我觉得,在“市场”的背后,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词——人。


是的,尊重市场的本质,其实就是尊重每个人的自由选择权,进而就是在尊重每个人:


当每个消费者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出入百货商店,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出于自己的本心(而不是某种大局规划)自由选择他们到底要笨重的电子管收音机还是小巧的晶体管收音机时,他们无意中也就替整个社会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当“仙童八叛逆”这样的研究者是自由,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实验室和研究方向,遇到权威的学术欺压,说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自信的能靠市场来养活自己时,他们也就自然的能够找到最合适自己发挥的研究方向,而不会在某个研发死胡同里每天憋着气做糊弄事的无用功。


当整个市场是自由的,新锐的、更高效更物美价廉的商品总能独占鳌头时,这个社会就会形成一种比苏联的规划强得多的“内驱力”,迅速催熟一项技术。


而一个社会中的大多数人都能享有“免于贫困”的自由,能够自由的用双手换来富裕的生活,整个社会的经济、科技水平,会在这种“万类霜天竞自由”中不雕自镂、不扶自直。自己找到最迅速、正确的发展方向。


事实上,苏联与美国在芯片之战中所采取的不同思路,让我想起了米塞斯在《人的行为》一书中的那些话——


“利润的最终来源,是对未来的洞见。”


“想获得利润的人,必须不停的探索新的机会。他在追求利润时,要根据消费大众的需求调整生产。”


“市场经济独一无二的效率,要归功于它激励每个人竭尽全力服务于其同胞。”


“没有市场的地方,哪怕是立意最佳的指令,也不过是僵化的文字而已。”


是的,在整个美苏“芯片竞赛”中,苏联主动做了很多,却输了。美国主动做的很少,却赢了。这背后说来,其实也没什么秘诀。


老子曰“治大国如烹小鲜。”其实美苏这场电子产业之战也如是。


相信市场,相信每个人。尊重市场,更尊重每个人。


让一切顺其自然后,想赢其实就不难。


网民嚎叫:


徐州雪花大如习 发表评论于 2023-05-30 14:58:36

现在中国就在回到过去这些政治决定一切的老路上去。像一带一路,雄安新区,芯片开发等等都是指令性计划。而且目前都是失败的。

晓悟之 发表评论于 2023-05-30 14:34:33

中国两条路:一继续开放(特別是一旦言论开放,集社自由),其结果是共党最终政权不保。二不开放,则是对抗,西方国家则集团封锁,让其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独裁者大爆发,变本加利对抗西方。

roliepolieolie 发表评论于 2023-05-30 09:56:25

制度太差,赢不了


谢选骏指出:如此努力的苏联,为什么还是输了?道理十分简单——因为苏联违背人性,所以越努力越输!当然,“没人性”的苏联,不仅仅是“没市场”的问题。否则有了市场的其他国家,为何也不如美国成功?


《纵观历史看习近平接班人之谜,恐埋政变危机》(华尔街日报 2023-05-29)报道:


在年近70岁之际,这位中国领导人清除了所有潜在竞争对手,也没有公布接班人,这种情况可能危及中国的稳定,同时动摇全球秩序的根基。


坐落在紫禁城深处的乾清宫,红墙黄瓦,巍峨壮丽,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大清帝国的皇帝就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临朝理政,召见臣子,迎接宾客。皇帝的龙椅置于雕刻繁复纹饰的须弥座上,龙椅上方悬挂正大光明匾,帝国最敏感的机密——由皇帝选定的储君的人选,就藏在这块匾额的后面。


清朝的秘密建储制度是1722年登基的雍正皇帝的发明。他深感于其父康熙皇帝在世时发生的夺嫡之争的惨剧,决定在生前选定储君后秘而不宣,死后再由大臣们将两份写有皇位继承人的遗诏对照验看,其中一份遗诏藏在正大光明匾后面,另一份由皇帝随身收藏。雍正认为,秘密建储可以减少诸皇子夺嫡的风险,不至于让皇帝在位时大权旁落,也避免了储君向皇帝争权。


三百年后的今天,毛泽东之后中国权力最大的领导人习近平也似乎乐于此道。去年开启第三个总书记任期的习近平可以自由选择他的接班人和接班时间,但却迟迟不愿亮出底牌。他打破了前几任中国领导人建立的为期十年的执政周期,并在党内遍植亲信,这些亲信论年龄,论资历,均不足以挑起接班人的大梁。


对今年6月即将年满70岁的习近平来说,这是他有意布下的一个迷阵。在接班人计划不明朗的状况下,党内精英需要小心翼翼,帮助习近平维持掌控,并为他争取时间来评估潜在的接班人。但保持悬念过久可能适得其反,会疏远门生并激怒敌人,进而削弱领导者的地位,甚至播下政变的种子。在毛泽东时代,习近平的家族曾经历过变幻无常的党内斗争,他非常了解这种风险。习近平也清楚,鉴于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之一,并且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还拥有最强大的军队之一,如果21世纪的中国发生继任危机,将在国内和全球引起震动。


习近平能否顺利交班,可能决定了他提出的民族复兴愿景是否会在他卸任后继续推进。中共将习近平推崇为民族复兴的灵魂人物,并将他的强人风格视为动荡世界之中的稳定力量。习近平似乎非常看重自己将来的历史地位,他把所有重大政策和中国的每一次成功都归功于自己。但他自上而下的控制不仅压制了主动性和灵活性,也滋生了固守成规的行为和官僚作风。就连习近平自己都抱怨过,很多事除非他直接下令干预,否则往往不会有进展。


表面上看来,习近平虽然实现了稳定的治理,但稳定不同于韧性。正如1991年苏联解体所表明的那样,一个看似坚固的政府可能脆弱得惊人;西方很多人当时都没预见到苏联的解体。习近平曾对官员表示,中共是世界上最大的政党,没有人能打败中共,除了该党自己。但在推动中国跻身超级大国之列的过程中,习近平以自身为中心重塑中共的做法,可能已让他成为这一进程中最薄弱的一环。


2022年10月23日在北京,在习近平获得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第三个任期后,习近平和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其他委员。


习近平面临一个永恒的难题,学者们称之为“接班人困境”。专制统治者倾向于选择他们信任的接班人,以维护他们的遗产并在卸任后保护他们的利益。但等待接班的领导人必须提前开始建立自己的权力基础,这样才能避免被罢免或上任后被架空。一旦有了明确的继任者,政治精英们自然会开始变换效忠对象,这一变化可能会让现任领导人不安,担心继任者策划篡权夺位。


威权体制的领导人还要提防在被动丧失权力的情况下将会面临的严重后果。即使是自主退位的专制者,除了能够保持对继任者的影响力之外,自身安全也没有什么保障。在2010年的一项研究中,政治学家亚历山大·德布斯(Alexandre Debs)和H.E.戈曼斯(H.E. Goemans)回顾了从20世纪10年代末到本世纪头十年初执政过的全球1,800多名政治领导人的命运,对这些领导人按政权类型进行了分类。这些研究发现,在其中的1,059名专制者中,约有41%的人在卸任后一年内遭受流放、监禁或死亡,而在763名民主体制下的领导人中,这一比例仅为7%。政治学家王裕华对中国49个朝代282位皇帝的研究发现,相较于没有指定接班人的君主而言,指定接班人的君主被废黜的可能性要小得多。


自1949年中共胜利以来,中国已经历数次权力交接的戏剧性事件。在毛泽东反复无常的统治期间,一名潜在继任者被清洗,并在遭酷刑后死亡,而另一位潜在继任者死于飞机失事,事后他被指策划篡权失败后试图逃离时遇难。正如毛泽东在自己73岁生日时对身边的人所言,会背叛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敌人就在党内深处,因为“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毛泽东最终选定的接班人华国锋不得不推翻由毛泽东的妻子领导的敌对派系——四人帮,后来他自己被邓小平逼迫下台。尽管邓小平制定了权力分享和干部及时退休的规范,但他最终清除了自己栽培的两位后辈,并主宰了中国政局,直到他在1997年去世。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中国似乎已经破解了接班人密码。邓小平的逝世引起了很强的情绪反应,但没有引发政治动荡,当时他的接班人江泽民已经顺利巩固了他中共总书记的位置。接下来的权力交接也相对平静,尽管中间也不无阴谋算计,这让一些学者认为,中共终于能够进行定期、可预测且和平的权力交接。


1980年11月28日,毛泽东的妻子江青与四人帮其他成员一起受审;在1976年毛泽东去世后,毛泽东最终选定的接班人华国锋推翻了这一敌对派系。


到了习近平时期,形势变了。自2012年担任中共总书记以来,习近平的个人影响力达到了自毛泽东之后从未有过的程度。他宣称自己是中共的“核心”领导人、最伟大的在世思想家,确保自己能够终生保持中国最高政治领袖的地位,直至去世,用党内人士的说法就是“去见马克思”。对于基本上是仪式性的国家主席一职,他取消了任期限制,推翻了经过几位前任强化的退休模式,抹杀了后毛泽东时代最重要的政治改革。


事实证明,即使在拥有既定权力移交程序的民主国家,领导层的更迭也可能危机四伏,美国在2020年总统选举之后的情况就昭示了这一点。在中国,对于经历过毛泽东和邓小平时代的人来说,权力争斗的危险历历在目。前苏联的解体也是巨大的阴影。习近平曾公开将前苏联解体的部分原因归咎于选人不当,让软弱的领导人上台,“竟无一人是男儿”,没有人出来拯救前苏联政权。


2017年习近平连任中共总书记时,他没有提拔潜在接班人进入中共最高决策机构——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这是表明他准备打破前任任期十年的先例、继续掌权的首个明确迹象。同年,中共通过决议,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写入党章,使他的言论具有绝对权威。


随后,习近平在次年春天取消了国家主席任期限制,令国内普通民众甚至党内人士感到惊讶。而就在几个月前,2017年底时,中国一位顶尖宪法学者发表了一篇文章,称通过实行任期制,中国长期存在的领导职务终身制问题得到了有效遏制,较好地防止了个人集权与个人崇拜的发生。个人集权和个人崇拜恰恰就在习近平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中共在纸面上禁止领导干部终身任职。党章规定,党的各级领导干部,“职务都不是终身的,都可以变动或解除”。而且根据相关规定,党政领导干部在同一职务上只能担任两届(10年),而担任同一层级领导职务最多15年。但在2022年,中共官员一致支持习近平获得第三个中共总书记任期,令这些规定看起来形同虚设。


习近平接班人计划中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他认为需要多少时间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尽管到2027年习近平作为总书记的第三个任期结束时,他将满74岁,但他仍将比江泽民2002年卸任总书记时年轻两岁。一些党内人士说,习近平可能会选择至少留任到2035年,这是他完成一些标志性倡议的官方期限,其中包括经济发展和军事现代化。届时,习近平将年满82岁,与拜登(Joe Biden)在本届总统任期结束时的年龄相仿。


如果习近平制定了接班人计划,是会有一些踪迹可循的。为确保平稳过渡,习近平需要让潜在接班人进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唯一的接班人可能会被任命为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和国家副主席。尽管中国的最高权力并不总是与在正式的职务挂钩,但习近平却非常重视这些头衔,一定程度上因为,与毛泽东和邓小平不同,他缺乏其他正统的资历;毛泽东和邓小平都干过革命,拥有巨大的个人影响力。一些党内人士认为,习近平可能会恢复毛泽东担任过的党主席头衔,可能作为一个他可以终身担任的职务,同时将日常职责移交给他选定的接班人。


谁可能接替习近平?很多人都在关注1960年代出生的高级官员,这些官员比习近平这些1950年代出生的官员年轻10岁左右。在被称为习近平的“60后”亲信中,部分已经担任了高级职务,包括中国四位副总理中的三位,以及北京、上海、天津和重庆这四个直辖市的党委书记。但习近平也可能在便于延长自己的统治的过程中,选择跳过这些60后官员,从更年轻的官员中发掘潜在接班人。


由于任期不受限,习近平似乎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来决定花多久选定接班人。而且习近平已经表明,他对其中的利害关系心知肚明。习近平在2018年告诉官员们:“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归根到底在培养一代又一代可靠接班人。”


据一位与两个政府的情报官员讨论过习近平健康问题的研究人员称,在习近平2018年废除对国家主席任期的限制后,外国情报机构加大了研究习近平健康状况的力度;这一信息在中国是一个严密守护的国家机密。“他们担心中共没有一个考虑周详的接班计划,”这位研究人员告诉笔者。“我们无法确定,一旦习近平发生什么不测,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如果习近平突然离任,无论因为去世、生病,还是辞职,都没有可以遵循的明确程序,也几乎没有先例。从理论上讲,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中共中央委员会将开会选出新的总书记和军委主席,而国家副主席将担任国家主席。在实际操作中,如果没有一个得到党内精英广泛支持的指定继任者,在习近平突然离任的情况下遴选继任者的过程可能会充满政治纷争。在毛泽东晚年健康和机能日渐衰退的情况下,为了赢得毛泽东的青睐,成为选定接班人,一些官员使出了尔虞我诈的手段。


2023年5月19日,习近平在中国陕西省北部的西安市出席中国-中亚峰会。


习近平在保护自己的权力方面容不得半点闪失。他一直在寻求瓦解替代性的权力中心、恐吓潜在竞争对手,甚至削弱那些似乎并未构成严重威胁,或有野心挑战其领导地位的亲密同僚。这种做法与毛泽东和邓小平十分相似。他利用党纪调查来排除异己,有时会采用很直接的手段,但大多数时候只是通过摧毁这些对手的政治网络来削弱其势力。


历史学家唐志学(Joseph Torigian)表示,马列主义政权中的精英斗争就像一场“按照诡异规则进行的械斗”。他写了一本分析斯大林和毛泽东去世后苏联和中国夺权之争的书。这些夺权争斗颠覆了苏联和中国的政坛,获胜者摒弃了独裁主义,同时构建了新的权力结构,希望这种新结构不会屈从于一人统治。斯大林和毛泽东都很强大,但都无法确保自己的统治体系可以在身后延续。专制者的遗产面临的最大威胁,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延伸阅读:美媒——习近平选接班人如清代秘密建储 恐埋政变危机


来源:中央社


美媒发表文章指出,中共总书记习近平迟未选定接班人,一如清代的“秘密建储”。但党内悬念过久却可能适得其反,会让自己人疏远并激怒对手,进而埋下政变的种子。一旦中国发生继任危机,将震动国内和全球。


华尔街日报日前以“纵观历史看习近平接班人之谜”为题发表评论文章,以清代雍正帝创立的“秘密建储”制度,直指300年后的习近平也乐于此道。因为他已在2022年开启第3个总书记任期,却迟迟不愿亮出接班人的底牌。


文章直指,习近平打破了文革后中共领导人以10年为执政周期的惯例,并在党内遍植亲信。但这些亲信论年龄、论资历,都不足以挑起接班人的大梁。但这对今年6月将满70岁的习近平来说,是他有意布下的迷阵。


文章认为,在接班人计划不明朗下,党内菁英需要小心翼翼地帮助习近平维持掌控,并为他争取时间评估潜在的接班人。但保持悬念过久却可能适得其反,会疏远“门生”并激怒对手,进而削弱他的地位,甚至埋下政变的种子。


这篇文章说,鉴于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之一,且是全球第2大经济体,还拥有强大的军队。如果21世纪的中国发生继任危机,将在国内和全球引起震动,而习近平也清楚这一点。


文章提到,习近平自上而下的控制不仅压制了主动性和灵活性,也滋生了固守成规的行为和官僚作风。就连习近平自己都曾抱怨,很多事除非他直接下令干预,否则往往不会有进展。表面上,这虽然实现了稳定的治理,但正如1991年苏联解体的那样,一个看似坚固的政府可能脆弱得惊人。


这篇文章直指,习近平以自己为中心重塑中共的做法,可能已让他成为这一进程中“最薄弱的一环”。


文章指出,像习近平般的专制统治者,倾向选择他们信任的接班人以维护他们的利益及政治遗产,即使自己卸任后也是如此。但从历史经验来说,往往事与愿违。


根据政治学家戴布兹(Alexandre Debs)和戈曼斯(H.E.Goemans)2010年的研究指出,从1910年代末到2010年间全球曾执政的1822名政治领导人中,有1059名专制者,而他们当中高达41%在卸任后1年内即被流放、监禁或死亡;至于其余763名民主体制领导人,这一比例仅有7%。


而旅美中国籍政治学者王裕华也曾对中国49个朝代的282位皇帝进行研究。结果显示,有指定接班人的君主,被废黜的可能性比没有指定接班人的君主小得多。


至于中共,自邓小平死后,终能够进行定期、可预测且和平的权力交接。但到习近平时期形势丕变,他取消了任期限制,推翻了经过几名前任领导人强化的退休模式,抹杀了后毛泽东时代最重要的政治改革。而对于经历过毛泽东和邓小平时代的中国人来说,权力斗争的危险历历在目。


如今,中共虽规定禁止领导干部终身任职,但2022年,党内一致支持习近平获得第3个中共总书记任期,让这些规定形同虚设。而个人集权和个人崇拜,在习近平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文章认为,习近平接班人计划中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他认为需要多少时间实现自己的目标?至于人选,很多人都在关注他的“60后”亲信。但习近平也有可能选择跳过“60后”官员,从更年轻的官员中发掘潜在接班人。且因任期不受限,习近平可根据自己的需要,决定花多久时间选定接班人。


这篇文章指出,据一位与2名政府情报官员讨论过习近平健康问题的研究人员说,在习近平2018年废除国家主席任期限制后,外国情报机构加大了研究习近平健康状况的力度,这在中国是被严密守护的国家机密。


这名研究人员说,外国情报机构担心中共“没有一个考虑周详的接班计划”。“我们无法确定,一旦习近平发生什么不测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若习近平突然离任,无论是死亡、生病或辞职,都没有可遵循的明确程序,也几乎没有先例。如果没有一名得到党内菁英广泛支持的指定继任者,在习近平突然离任的情况下,遴选继任者的过程可能会充满政治纷争。


文章最后提到,斯大林(Joseph Stalin)和毛泽东的权势都很强大,但都无法确保自己的统治体系能在死后延续。而专制者本身及其政治遗产面临的最大威胁,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网民嚎叫:


zzbb-bzbz 发表评论于 2023-05-29 12:59:41

美国做梦都想成为习近平的接班人

longmarch 发表评论于 2023-05-29 09:59:31

接班人没有像毛主席的接班人一样折戟沉沙都算胜利。


谢选骏指出:《华尔街日报》不懂,任何制度都不能“闭门造车”、违背人性,所以邓小平为自己量身订造的“隔代继承”,只能夭折。 苏联违背人性,越努力越输——苏联的儿孙能逃覆辙吗?


2023年6月1日星期四

谢选骏:性侵案件中的女性责任

 《「男人就是这样」川普性侵丑闻 不影响挺川派妇女票》(记者颜伶如 2023-05-31)报道:


专栏作家卡洛尔指控川普性侵案判可获赔偿500万元,但「决战州」宾州的十多名挺川派女性选民受访时多表示,照样支持川普。


专栏作家卡洛尔(E. Jean Carroll)指控1996年在百货公司试衣间,遭到当时的房地产大亨川普性侵,纽约联邦地区法院陪审团5月初裁定,川普须赔偿卡洛尔500万元;华盛顿邮报分析,判决出炉后,位于「决战州」宾州诺安普顿郡(Northampton County)的十多名挺川派女性选民受访时大多表示,对于川普的支持不会受到影响。


诺安普顿郡选民在2008年、2012年总统大选都支持欧巴马,但2016年大选川普则在诺安普顿郡胜出;到了2020年大选,拜登总统则以1000多票在诺安普顿郡赢过川普,进而拿下宾州而入主白宫。报导指出,接受访问的十多名挺川派妇女当中,某些人说对于性侵案的看法为「男人就是这样」,某些人认为这是民主党想要击倒川普的手段之一,少数妇女虽坦承判决令人感到不安,却不愿进一步追究。报导指出,如果现在进行总统大选投票,受访妇女当中绝大多数表示将投票给川普,原因是非常不喜欢拜登,而且对于拜登执政的经济表现感到不满。


在汽车美容商店工作的54岁妇女萝瑞?托斯(Laurie Toth)说,性侵判决并不会改变对川普的支持。她说,川普遭受的查看标准,显然比其他政治人物还要严格。她举例说,前总统柯林顿(Bill Clinton)也曾发生性丑闻,「但没有人为此而大惊小怪」。


华府智库「公共宗教研究所」(PRRI)首席执行官梅莉莎·狄克曼(Melissa Deckman)说,挺川派女性选民对于性侵案判决的回应,好比挺川妇女在2016年统大选期间,川普与综艺节目「接近好莱坞」(Access Hollywood)主持人私下开黄腔的音档曝光时的反应。


狄克曼说,泾渭分明的政党立场在美国政治当中具有重大影响,「我们宁可忽视或淡化处理候选人的性丑闻,因为让另一党候选人当选,将是更糟糕的结果」。她表示,2016年大选时的「接近好莱坞」录音档曝光,并没有对妇女票造成影响,这次卡洛尔判决出炉同样不会影响挺川派妇女票。


谢选骏指出:上述妇女的态度也许不是孤立的,而是凸显了“性侵案件中的女性责任”——既然你们认为性侵案件是理所当然的,那么会不会默许甚至配合呢?


《出席葬礼也想色色?8分之1男性携保险套「以防万一」》(联合新闻网/2023-05-31)报道:


保险套公司调查显示,八分之一的男性坦承,为了「以防万一」,出席葬礼时会携带保险套。

对部分人来说,葬礼结束后来一场「亲密链接」似乎也是不可或缺的环节。据报导,保险套公司的一项调查显示,八分之一的男性坦承,为了「以防万一」,出席葬礼时会携带保险套。


根据「每日邮报」报导,美国保险套公司Trojan访谈2000名18岁至35岁的成人,调查指出,八分之一的男性承认出席葬礼时,为了「以防万一」,会携带保险套。


报导指出,该调查结果乍听之下令人震惊,但据临床性学家兼性教育工作者派帝·布里顿 (Patti Britton) 的说法,悲伤似乎能激活性欲。派帝表示,当与亲近的人分离时,人们因失去亲密感而觉得悲伤,而性爱会释放「快乐荷尔蒙」脑内啡,能够改善情绪。「这就是我们的性欲开始发挥作用的原因」,派帝接受「MEL」杂志访问时说道,「这真的是为了填补空虚感,无论是在字面上或是比喻上」。


该调查结果也显示,77%的受访者认为男女双方应平等承担避孕的责任。而不论男女,皆倾向采用保险套作为避孕方式,78%的男性表示,为了不让伴侣在避孕方面感到有压力,他们更倾向使用保险套;52%女性希望伴侣戴保险套,而非服用避孕药。另,有65%的受访者在第一次约会时会携带保险套。而约四分之一的千禧世代会在出席高中同学会时携带保险套。


谢选骏指出:这些之所以成为“色鬼”,应该是有以往的经验作为支持怂恿的——那么其中,是否也有“女性责任”呢?毕竟,性行为不是一个鬼自己就可以完成的……

谢选骏:亚裔不会吹牛所以不行


《赵小兰:亚裔故事就是美国故事 最迫切的是…》(2023-05-30 世界新闻网)报道:

 

前运输部长赵小兰30日投书华盛顿邮报,论述建立亚太裔美国历史和文化国家博物馆的必要性,她肯定亚太裔在各领域为美国所做的诸多贡献,称亚裔移民故事就是美国故事,但亚太裔却始终面临歧视与不公,因此一间具有教育和启蒙意义,且能消除亚太裔恐惧,促进族裔团结的博物馆,是美国当今社会迫切需要的。


华裔前联邦运输部长赵小兰投书华盛顿邮报,论述建立亚太裔美国历史和文化国家博物馆的必要性。


《赵小兰投书原文》


我移民美国时才八岁,那时我父亲已到美国三年,他留下了怀有身孕的妻子和两个女儿。我和母亲以及两个姐妹后来乘货船从台湾来到美国,那是我父亲所能负担的交通方式。


刚来美国的那些年很艰难,我们不会说英文,对全新的生活不知所措,但我父母凭著爱、信念和辛勤工作,将我们在纽约市皇后区(Queens)的一居室公寓打造成满有爱与温馨的家,也让我们在这个国家获得充足的机会。



我们的移民故事是一个美国梦的故事,也反映了数百万其他家庭的经历,这些移民为了在美国展开更好的生活,做出巨大的牺牲。

有多少人知道亚裔在独立战争中为美国的独立而战,并在美国内战中牺牲性命?有多少人知道数千名中国移民为修建美国横贯大陆的铁路而流血流汗?有多少人对那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勇反抗纳粹主义的日裔美国人报以感激之情?他们的家人被拘留在美国,但他们仍表露对美国的爱国之心。我们亚裔的故事与美国的历史密不可分。


然而我们的历史经常被忽视,我们对这个国家的贡献常被遗忘,我们在这里的权利常被人质疑。亚太裔(AANHPI)的历史是美国的历史,我们必须承认此事。这也是我提倡在华府国家广场(National Mall)建立亚太裔美国历史和文化国家博物馆(National Museum of Asian Pacific American History and Culture)的原因,国家广场是我们展示国家历史并纪念特殊贡献的地方。


当今美国约有2400万亚裔,约占全国人口的7%,且在各领域有诸多贡献。人民公僕韩裔美国人Jonny Kim曾是美国海豹特种部队(Navy SEAL)队员,也是哈佛大学的医学博士,如今在推动美国完成NASA 2024阿提米丝(Artemis)登月计划;Advanced Micro Devices的首席执行官苏姿丰(Lisa Su)、谷歌首席执行官皮柴(Sundar Pichai)、Nvidia首席执行官黄仁勳(Jensen Huang)等企业领袖们,在监管著未来突破性科技的发展。Zoom首席执行官袁征(Eric Yua)、DoorDash首席执行官徐迅(Tony Xu)等创业者们在研发新产品,创设新公司,革新我们的工作及生活。与此同时,好莱坞也向亚裔演员及导演们敞开大门,结束了数十年来的歧视,改变了机会不均的局面。


然而不幸的是,过去几年仍给亚裔蒙上不安的阴影。新冠疫情重击每个人的生活,而亚裔受伤更甚,许多小商家被迫关门,此外有关新冠疫情来源于中国的报道,以及日益紧张的美中关係,令美国的亚裔群体忧心、惧怕,关于亚裔(尤其是亚裔女性)被骚扰、吐口水、威胁、甚至杀害的新闻报道不绝于耳,而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种族。


针对亚太裔社区的威胁与攻击令人不安,许多亚裔因此担忧美国可能再次设立“囚禁营”(internment camps),虽然对其他族裔来说,此担忧有些牵强甚至夸大,但我保证,这种恐惧对亚太裔来说非常真实。


如此仇恨不容接受,许多人通过成立非营利组织来保护亚太裔,帮助我们反击。五位亚裔时尚偶像人物联合成立“House of Slay”,旨在反抗针对亚太裔的暴力。我肯定这些努力,也想再次表明,是时候为我们国家建立一个亚太裔美国历史和文化国家博物馆了。


有些人可能会质疑:为什麽要专门为亚太裔建设一间博物馆?在我看来,亚裔曾在法律中被禁止成为美国公民,虽然相关法律早已废除,但这种歧视带来的阴影仍挥之不去。


建立一间亚太裔博物馆不仅有教育和启蒙意义,还能减少亚太裔的恐惧,促进团结,这是美国当今迫切需要的。


过帆 2023年05月30日 18:20

不要把亚(华)裔与中共混为一团。病毒来源问题你赵小兰没有资格comment


谢选骏指出:这个美国议长的老婆,怎么和共产党“讲好故事”的说话一样?看来亚裔不会吹牛,所以不行;不会暴力抗争,那就更不行了——所以黑命贵而黄命贱。尤其是,在自己的祖国都不敢抗争,到了外国当然更只能缩头龟了。


谢选骏:“OpenAI 人等”多么像是“OpenAV 女优”


《字少事大!OpenAI 创始人等超 350 名大牛再签联名信,一句话声明简短有力:AI 或引发灭绝风险》(核子可乐 2023-05-31)报道:

应该像对待包括流行病和核战争等其他全球性迫切社会问题一样,缓解 AI 引发的灭绝性风险。

全球 AI 大牛又签署一封公开信

本周二,人工智能安全中心(CAIS)发布了一份由 OpenAI 及 DeepMind 高管、图灵奖获得者及其他 AI 研究人员签署的简短声明,警告称他们的毕生成果可能会毁灭全人类。

CAIS 表示,这份声明希望讨论“AI 所带来的广泛且紧迫的风险”。

正所谓字越少、事情越大,声明内容只有一句:“应该像对待包括流行病和核战争等其他全球性迫切社会问题一样,缓解 AI 引发的灭绝性风险。”

在声明上签字的名人包括图灵奖获得者 Geoffery Hinton 和 Yoshua Bengio、OpenAI CEO Sam Altman、OpenAI 首席科学家 Ilya Sutskever、OpenAI 首席技术官 Mira Murati、DeepMind CEO Demis Hassabis、Anthropic CEO Dario Amodei,以及来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斯坦福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多位教授, 据悉,目前约超过 350 名从事人工智能工作的高管、研究人员和工程师签署了这份公开信。

作为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声明发表之际 OpenAI 掌门人 Altman 正访问全球,与各国元首就 AI 及其潜在风险展开讨论。5 月初,Altman 还参与了美国参议院关于 AI 行业的监管听证。

这份关于 AI 风险的模糊声明,很快激起了反对者的批评。

从内容上看,这份声明没有对 AI 做出确切定义、也没有提及要如何缓解灭绝风险,只是将这项工作放在了与其他全球性社会问题相同的高度。

但在另一份新闻稿中,CAIS 进一步强调希望“设置护栏并建立相关机构,确保 AI 风险不会让人类措手不及。”

2 个月前,马斯克等人呼吁叫停 AI 研发

2 个月前,AI 领域数十人共同署名、科技富豪马斯克高调参与的一封公开信震惊世界。

今年 3 月 22 日,生命未来研究所(Future of Life)向全社会发布了一封《暂停大型人工智能研究》的公开信,呼吁所有人工智能实验室立即暂停比 GPT-4 更强大的人工智能系统的训练,暂停时间至少为 6 个月。

马斯克、图灵奖得主 Yoshua Bengio、苹果联合创始人 Steve Wozniak、Stability AI 创始人兼 CEO Emad Mostaque、DeepMind 高级研究科学家 Zachary Kenton、AI 重量级人物 Yoshua Bengio(通常被称为“AI 教父”之一)和该领域研究的先驱 Stuart Russell 等上千名科技大佬和 AI 专家已经签署公开信。

公开信中提到,通过广泛研究和顶级 AI 实验室的调查认可,具备类人智能的 AI 系统很可能对社会和人类构成深远风险。正如广受推崇的阿西洛马 AI 原则中所述,高级 AI 可能代表着地球生命史上一场影响深远的变化,应给予相应的关注和资源进行规划和管理。但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看到这种级别的规划和管理。最近几个月来,AI 实验室陷入了一场失控般的技术竞赛,全力开发和部署一颗颗愈发强大的“数字大脑”,但就连创造者自己都无法理解、预测或可靠地加以控制。

公开信认为,这种暂停应当对外公开且可加验证,涵盖所有关键参与者。如果未能迅速实施暂停,政府应介入并强制要求其暂停。各 AI 实验室和独立专家则应把握这次暂停,共同开发和实施一套用于高级 AI 设计和开发的共享安全协议,并由外部独立专家进行严格审计与监督。这些协议应确保依其构建的系统具备无可置疑的安全性。AI 研究和开发工作应当集中注意力,努力让目前最强大、最先进的系统变得更准确、更安全、更可解释、更透明、更稳健、更一致,也更加忠诚且值得信赖。与此同时,AI 开发商必须与立法机构合作,加快开发出强大的 AI 治理体制。

通过这封公开信可以看出,人们想要叫停更先进的 AI 系统的研发,无非是担心在缺乏有效监管的情况下,AI 发展太快会为人类社会带来一系列潜在隐患和危险。更重要的是,AI 太过强大了,发展到一定成程度时甚至人类都无法掌控它。

AI 伦理专家:并不 Care 这类警告 AI 风险的公开信

但,长期关注 AI 伦理问题的专家,对这类公开信根本不感兴趣。

Hugging Face 公司机器学习研究科学家 Sasha Luccioni 博士觉得 CAIS 的这封信如同儿戏:“首先,声明把 AI 的假想风险跟流行病和气候变化等现实威胁混为一谈,这只会扰乱公众的基本判断。这同时也是一种误导,只要把公众的注意力吸引到未来风险上,他们就会忽略当前的更多有形风险,比如 AI 偏见、法律纠纷和同意权等。”

作家兼未来学家 Daniel Jeffries 也发推称,“AI 的风险和危害如今成了一种表明立场的游戏,每个人都想在这波风潮下扮演好人……问题是这么吵来吵去有用吗?看着挺好,但没人真正付出,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CAIS 是总部位于旧金山的非营利组织,目标是通过技术研究和宣传“减少 AI 引发的规模化社会风险”。其联合创始人之一 Dan Hendrycks 拥有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之前还曾在 DeepMind 实习。另一位联合创始人 Oliver Zhang 也时常在 LessWrong 论坛上发表关于 AI 安全的帖子。

在机器学习领域,一部分 AI 安全研究者总是担心比人类更聪明的超级 AI 将很快出现、脱离约束,要么控制人类文明、要么彻底消灭人类文明。**作为目前这波 AI 浪潮的发起者,OpenAI 的基础安全工作也是围绕着这种“AGI”(通用人工智能)焦虑而展开。**换言之,AI 末日论在科技行业中已经颇有市场。

但也有不少人觉得,签署这样一封内容含糊的公开信没有任何意义,无非就是让从业者们减轻一点内心深处的道德压力。Luccioni 强调,“这群创造出 AI 技术的人参与声明,无非是给自己博取了个好名声。”

这里澄清一点,Luccioni 和她的同事们并非认定 AI 毫无危害,而是觉得重点考虑未来的假想风险会让人们忽略目前客观存在的 AI 负面影响。这些影响正在带来棘手的道德难题,而科技巨头们却无视威胁、大肆出售相关产品。

Hugging Face 首席伦理科学家 Margaret Mitchell 认为,“某些弱势群体已经因此受到伤害:基于 AI 的监控系统正强迫伊朗女性保持传统穿着,甚至对某些群体施以监视和软禁。”

尽管有朝一日,某种形式的先进 AI 也许确实会威胁到全人类,但批评者们认为 2023 年讨论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不可能带来建设性的帮助。对于尚不存在的问题,如何开展研究?

Jeffries 也发推重申了这一观点,“AI 远期风险是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无法解决并不存在的问题。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我们应当集中精力解决当下的问题,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去办。”

AI“教父”Yoshua Bengio 放话:面对毕生工作成果,我也很“迷茫”

近日,在这封最新的公开信上签名的 AI 大牛科学家,Yoshua Bengio 在接受采访中坦言,他开始对自己这一辈子的工作成果感到“迷茫”。

作为 AI 三大“教父”之一,他在该领域做出了不少开创性的贡献。而 AI 的发展方向和惊人速度正引发他的忧虑。Bengio 教授表示自己曾经出于认同感而投身其中,但如今的状况却让他困惑不已。

“从情感上讲,身处 AI 领域内部的人们肯定都受到了冲击。“迷茫是真的,但我们还是得继续前进,必须参与其中、加入讨论、鼓励他人和自己一同思考。”

这位加拿大学者最近签署了两份声明,敦促对 AI 的未来风险保持谨慎态度。部分学者和行业专家已经发出警告,称 AI 发展过快可能导致这项技术被恶意人士滥用。即使抛开这一层,AI 自身也有可能引发恶劣影响。

Bengio 教授也加入了 AI 监管的行列,并表示他个人认为不该把 AI 的能力给予军方。Bengio 教授认为,一切构建强 AI 产品的企业都应当注册报备。

“政府需要跟踪这些企业的活动,对工作内容展开审计,对 AI 产业起码也要像飞机、汽车或制药等领域一样施加监管。”

“我们还需要推动 AI 相关人员的资质认证……包括道德培训。大家可能不知道,计算机科学家很少能接触到这方面知识。”

Geoffrey Hinton:曾表示痛悔毕生工作

另一位 AI“教父”Geoffrey Hinton 博士也签署了 Bengio 教授参与的声明。

本月月初,有外媒报道称, Geoffrey Hinton 辞去了在谷歌的工作,并警告这一技术领域的持续发展或将带来巨大风险。

Geoffrey Hinton 作为“三位 AI 教父”之一,与另外两位合作伙伴共同获得了 2018 年图灵奖,旨在表彰他们为当前 AI 繁荣做出的基础性贡献。但如今的他却对自己投入一生的研究感到遗憾。

根据《纽约时报》对他的采访,Hinton 在辞去在谷歌的工作,也终于可以畅谈 AI 技术背后的风险了。已经在谷歌工作十多年的 Hinton 表示,“我总在用这样的借口安慰自己:哪怕我自己不做,其他人也会这样做。但目前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防止坏蛋利用 AI 来作恶。”

虚假信息的传播只是 Hinton 眼下想要强调的风险之一。从长远来看,他担心 AI 会彻底消除一切需要大量记忆的工作,而随着其逐步编写并运行构成自身的代码,AI 也许会最终取代人类。

Hinton 在采访中指出,“其实不少人都相信,AI 实际上能够变得比人类更聪明,但大多数人认为这还很遥远。没错,我也曾经觉得还很遥远,没准要再过 30 年、50 年甚至更久。但现在,我显然没法再这么想了。”

在接受 BBC 采访时,他甚至提到 AI 聊天机器人已经构成“相当可怕”的威胁。 “据我所知,目前的 IT 还不比我们聪明,但我相信它们很快就会超越人类。”

不一样的声音:Yann LeCun 对 AI 发展比较乐观

不过 AI 领域也有不一样的声音存在。

第三位“教父”Yann LeCun 与 Bengio 和 Hinton 共同凭借开创性贡献获得了图灵奖,但他的态度比较乐观,认为 AI 毁灭人类的警告有点言过其实。

还有人觉得在务虚讨论之前,应当先解决迫在眉睫的真问题。

AI 公司 Huggingface 研究科学家 Sasha Luccioni 博士认为,社会应该关注 AI 偏见、预测性执法和聊天机器人传播错误信息等问题,她觉得这些都是“非常具体的现实危害”。

“我们应当关注这些问题,而不是深陷 AI 可能毁灭人类的假想泥潭。”

除了风险,AI 也确实给人类社会带来不少福祉。上周,AI 工具就发现了一种新型抗生素。而借助 AI 技术开发的微芯片,也让一名瘫痪男子能在意念控制下正常行走。

但好消息再多,也无法抵消人们对 AI 冲击各国经济的深远担忧。众多企业已经开始用 AI 工具取代人类员工,好莱坞编剧正就这个问题组织集体罢工。

Bengio 教授在谈到 AI 现状时认为,“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就像应对气候变化问题一样。我们向大气排放了大量的碳,虽然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停止排放,但我们至少该认真想想当下能够做点什么。”

谢选骏指出:这些“OpenAI 人等”,多像是“OpenAV 女优”——得了便宜还卖乖!


《AI「幻觉」编造答案 研究人员:连简单问题也会错》(编译尤宝琪综合 2023-05-31)報道:

OpenAI的ChatGPT等聊天机器人虽能力惊人,却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会编造答案,即所谓的「人工智能幻觉」。

「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报导,ChatGPT不可靠,研究人员指聊天机器人目前仍会有幻觉,连简单问题也错得离谱,且研究人员担忧问题恐无解。

尽管OpenAI的ChatGPT、微软的Bing和谷歌的Bard等聊天机器人,在过去半年间展示出令人惊艳的能力,但它们仍有一个致命缺点,那就是会编造答案,即所谓的「人工智能幻觉」(hallucinations)。

人工智能幻觉指的是,AI自信地生成出看似具说服力、实际却是错误答案的问题,尽管这答案在其训练数据中并不合理。多数研究人员认为,幻觉问题是运行聊天机器人的大型语言模型(Large Language Models)本身设计的问题。

麻省理工学院研究员、前OpenAI研究员杜懿伦(Yilun Du,音译)指出,语言模式是设计用来预测下一个词,其中并不包括承认自己不知道答案的训练,而结果就是让机器人形成讨好型人格,宁可编造答案,也不会承认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谷歌母公司Alphabet 首席执行官皮柴(Sundar Pichai)就曾公开警告过AI幻觉问题的严重性。OpenAI首席执行官奥特曼(Sam Altman)5月初在国会作证时也指出,AI可能会通过传播假信息和情绪操纵人类,来「对世界造成重大伤害」。奥特曼30日与数百名AI研究人员与包括谷哥与微软等企业高层,共同签署声明,表示AI对人类构成的风险,与流行病和核战不相上下。

而要如何预防或修复人工智能幻觉,也因此成了目前科技产业员工、研究人员和对AI仍抱持疑论者,急于解决的问题。

有些公司使用人类训练师来重写机器人的答案,然后在反馈给机器人,帮助机器人学习;谷歌和微软虽然已经开始在搜索引擎中使用机器人的大案,但仍同时会检查机器人的搜索结果;麻省理工学院(MIT)最新报告则是提议,让多个机器人相互辩论,来取得更符合事实的答案;剑桥研究人员则是提出,设立SelfCheckGPT系统,让机器人多次回答同一问题,看答案是否一致。

有些AI研究人员则认为,应该要接受人工智能幻觉问题;毕竟,即使人类也有不好的记忆且会无意识的自行填补回忆中的空白。

谢选骏指出:如此“「幻觉」编造答案、连简单问题也会错”的AI,真有能力灭绝人类?


谢选骏:胡風的“天真”或裝嫩害死了人

《逸草:彭小莲走了,她父亲彭柏山的经历有更多人来讲述》(CND 2019年06月23日 逸草)報道: 逸草推荐:极具才华的导演及此文作者彭小莲2019年6月19日上午在沪辞世,享年66岁。作为她朋友的朋友,有责任将她父亲和她家的惨痛经历让更多人知晓。绝不能让那独裁君王恣意妄为、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