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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15日星期五

谢选骏:中囶开发鬼糟蹋回教国

《碧桂园森林城市:中国开发商在马来西亚建造的“鬼城”》(尼克·马什(Nick Marsh)BBC亚洲商务记者 2023年12月5日)报道:


森林城市本应容纳一百万人,但目前仅有少数单位有人居住。


“我设法逃离了这个地方。”纳兹米·哈纳菲亚(Nazmi Hanafiah)笑着说,略带紧张。


一年前,这位 30 岁的IT工程师搬到了位于马来西亚南部柔佛州的“森林城市”,这是一座由中国地产商建造的庞大住宅区。他在一座俯瞰大海的塔楼里租了一套一居室的公寓。


六个月后,他受够了,不想继续生活在这个他称之为“鬼城”的地方。


“我不在乎押金,不在乎钱。我只想离开,”他说。我们约好在他以前住的那栋大楼见面。


“我一回来就起鸡皮疙瘩,”他说,“(待在)这里很孤独,只有你和你的思想。”


2016年,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之一碧桂园推出了耗资1000亿美元(789亿英镑)的大型项目——森林城市。


什么是“一带一路”?“一带一路”为中国带来了什么?为沿途其他国家又带来了什么?


当时,中国房地产业仍在蓬勃发展。开发商们借来巨额资金,在国内外为中产阶级买家建造楼盘。


在马来西亚,碧桂园的计划是建设一个生态友好型大都市,其中包括高尔夫球场、水上公园、写字楼、酒吧和餐馆。该公司称,森林城市最终将成为近百万人的家园。


八年过去了,荒凉的森林城市提醒人们:不需要身在中国,也能感受到中国房地产危机的影响。目前,整个项目仅建成了15%,而根据最近的估计,整个开发项目的入住率仅为1%多一点。


尽管背负近2000亿美元的债务,但碧桂园告诉BBC,它对完成整个计划持“乐观态度”。


“这里令人毛骨悚然”


森林城市被称为“全人类的梦想天堂”。但实际上,它直接瞄准了中国国内市场,为有抱负的人提供在海外拥有第二居所的机会。


这些房产可以作为投资,出租给纳兹米这样的马来西亚本地人,也可以用作度假屋。


实际上,森林城市与世隔绝的位置——建在填海而成的岛屿上,远离最近的大城市柔佛州新山市——让潜在的租户望而却步,并在当地赢得了“鬼城”的绰号。


“老实说,这里让人毛骨悚然,”纳兹米说,“我对这个地方抱有很高的期望,但这是一次糟糕的经历。这里简直无事可做。”


森林城市确实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氛——感觉就像一个废弃的度假胜地。


在荒芜的海滩上,有个破旧的儿童游乐场、一辆生锈的老爷车,还有一个白色的混凝土制成的“不知通向何处的楼梯”。水边有告示牌,警告人们不要游泳,因为这里有鳄鱼。


在专门建造的购物中心里,许多商店和餐馆都已关门,有些单位还只是空置的建筑工地。有一种超现实的感觉,一辆空荡荡的儿童火车在商场里无休止地绕圈,同时用中文循环播放歌曲,“头、肩膀、膝盖和脚趾”。


隔壁的碧桂园展厅里,有个巨大的城市模型,展示建成后的森林城市的模样。销售摊位前坐着几位看上去百无聊赖的员工,他们头顶的牌子上写着:森林城市。幸福永无止境。


到目前为止,这里最大的吸引力是该地区的免税地位。在海滩上,你会发现成堆的废弃酒瓶和成群结队的酒客,他们是这里人类活动的主体。


夜幕降临时,森林城市变得漆黑一片。高耸入云的巨型公寓楼里有数百间公寓,但亮着灯的不超过六盏。很难相信这里真的有人居住。


安妮-考尔(Joanne Kaur)是我遇到的为数不多的居民之一,她说:“这个地方阴森森的。即使在白天,当你走出家门,走廊也是漆黑一片。”


她和丈夫住在其中一座塔楼的第 28 层,整层楼只有他们两个人。和纳兹米一样,他们也是租房者,也计划尽快离开。


她说:“我为那些真正在这里投资买房的人感到遗憾。如果你在谷歌上搜索‘森林城市’,你看到的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她还说:“它呈现的应该是向人们承诺的项目,但事实并非如此。”


与在森林城市购买了住房的中国人交谈并非易事。BBC设法间接联系到了几位业主,但他们不愿发表评论,甚至不愿匿名置评。


不过,社交媒体提供了一些传闻证据。一位来自辽宁省的购房者在一篇赞扬该楼盘的帖子下说:“太误导人了。现在的森林城市是一座鬼城。根本没有人。这里远离城市,生活设施不完善,没有车寸步难行。”


其它评论则询问如何才能退还房款,其中一条评论说: “我这套(房)的价格下降了这么多,我都无语了。”


销售困境


中国各地都感受到了这种挫折感,房地产市场一片混乱。


经过开发商多年疯狂借贷之后,政府担心泡沫正在形成,并在 2021 年实施了严格的限制措施。“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是中国领导人习近平的口头禅。


由于这些措施,大公司已经没有现金来完成大型项目。


其它问题,如新冠疫情旅行限制和对中国公民海外消费的控制,尤其阻碍了碧桂园等巨头在海外的项目。


“我认为他们可能有点操之过急,”KGV国际房地产咨询公司的Tan Wee Tiam说,“在启动这样一个雄心勃勃的项目之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确保有足够现金流。”


本周,全球负债最多的房地产公司恒大在香港一家法院面临清算听证会。最终,随着法官第七次延期聆讯,这家中国公司获得了六周的缓冲期,以便与债权人达成还款计划。


碧桂园坚称中国房地产市场目前的状况只是“噪音”,其马来西亚业务“照常运营”。


碧桂园还表示,将森林城市纳入马来西亚与邻国新加坡之间的新经济特区的计划表明,该项目是“安全和稳定的”。


但是,如果无法获得现金,很难想象森林城市这样的项目如何能够完工,也很难想象它将如何吸引人们尽快入住。目前,中国建造的房产似乎陷入了销售困境。


REDD Intelligence Asia的伊芙琳·达努布拉塔(Eveline Danubrata)说:“这是一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开发商通常依靠预售来筹集建设资金。


“但如果买家不确定最终能否拿到公寓钥匙,他们就不会把钱投进去。”


购物中心内的大部分商店和餐厅都已关闭。


雄心与现实


说到中国的房地产危机,森林城市是雄心与现实的典型案例。也许是外部因素造成了目前的局面,但事实证明,在荒郊野外建造数以万计的公寓,并不足以说服人们去那里居住。


归根结底,森林城市以及中国各地数百个项目的命运取决于中国政府。上个月,有报道称,碧桂园已被列入将获得中国政府财政支持的开发商初步名单,但支持程度尚不明确。


不过,像纳兹米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再回来了:“下次我肯定会更加谨慎地选择,”他说,“但我很高兴离开了这个地方——现在我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


谢选骏指出:人说“碧桂园森林城市:中国开发商在马来西亚建造的‘鬼城’”——我看这不是中国人干的,这是缺德的中囶开发鬼,在糟蹋马来西亚这个倒霉的回教国。中囶开发鬼糟蹋回教国,真是乌龟看王八、半斤对八两。

谢选骏:“西方伪史论”玩弄了马列主义,就像嫖客玩弄了妓女


《“西方伪史论”,伤敌一千,自损十万的低级黑》(海边的西塞罗 2023-11-27)报道:


不嫌掉价的驳一下西方伪史论。


说个昨天把我逗乐了的事儿。我这几天不是在研究短视频么,无意之间刷到一条新晋爆火的短视频,转发和点赞都是几万级别的,我心说仔细学习学习人家呗,看看怎么能如此圈粉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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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发现视频里面,就是一个大叔,在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号召大家要搞什么“文化断奶工程”。


光听这个名字,你可能以为这位大叔老来得子,要跨界讲什么母婴护理、育儿常识之类的。


但细听上几句之后,你会发现不是的,大叔说的所谓“文化断奶”,指的是要让中国人“断”西方文化的“毒奶”,他认为什么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假的!全都是假的!西方十五世纪以前的历史全都是伪造的,所以你们大学哲学系、历史系还学什么西方古典哲学,什么15世纪以前的世界,都是伪学问。西方哲学和世界史应当统统停掉,以国学和中国二十四史代之……


那个视频,我看的从头笑到尾。就像听人给你讲地球不是个球,而是天圆地方一样,让你驳斥都不知从何处驳斥为好,只能以嗤笑应对之。


但考虑到人家光点赞都几万,直接贴出来指名道姓的骑脸输出容易得罪他的广大脑残粉,这里选择怂一波,就不放那个视频了。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他。


大家真有兴趣,可以去网上搜一下“西方伪史”,只要你历史老师不死得早,保管让你三观震碎。


其实这些“西方伪史论”的视频,都是差不多文案、大同小异的暴论,台词都颇为魔幻,但热度很多都很高。也是见了鬼了。


这种可以统称为“西方伪史论”的论调,虽然在短视频大行其道的今天火爆一时,但倒并不是最近几年才出现了。我们今天来刨一下这种理论的坟……


其实这篇文我写的挺纠结的,郭德纲老爷子说么,正经火箭工程师不会和二手科学家争论火箭该不该烧煤——怎奈我这个人天生不咋正经,就不嫌掉价的谈谈这个流毒甚广的话题吧。


中国民间的“西方伪史论”,最早大约可以上追到2000年以前,当时互联网BBS论坛刚刚在国内兴起,有一帮没有受过正规历史学教育、却喜欢讨论历史问题的“民间史学家”开始在论坛上发帖讨论历史问题。其中有一派讨论着讨论着就开始坚定认为,西方历史存在造假。他们觉得,像古希腊、古罗马,那么古老的的时代,当时造纸术还没有传到欧洲,像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写出动辄数十万字,比论语、史记的体量大那么多著作来呢?


当然,由于当时的互联网参与人数较少,没有正规的历史学者愿意跟他们解释一下这个其实很简单的常识——古希腊、罗马虽然没有造纸术,但是却可以从埃及进口一种相当高效的代用品——莎草纸。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就开始使用莎草纸,并将这种特产出口到古希腊等古代地中海文明的地区,甚至遥远的欧洲内陆和西亚地区。对古代写在莎草纸上手稿的研究,甚至在西方衍生出了一门专门的学问——莎草纸学。你今天到欧美各大主要博物馆去参观,都能看到他们馆藏的一部分数千年前的记载在莎草纸上的希腊文或拉丁文,甚至埃及圣书体或草书体的书籍。被这帮“民历”质疑是否存在的西方古代史,是有大量实物证据的。他们和他们的受众中但凡有人出过国,随便找个博物馆看看,都不会再产生疑问。


但2000年以前的我国经济还相对落后,尤其是这群“疑(西)古派”又喜欢扣帽子、搞小圈子,但凡有人闯进他们聚居的论坛纠正他们常识错误,马上被质疑“是何居心,你这个汉奸、洋奴!”之类的。


于是那“汉奸”“洋奴”多半就滚蛋了,独留下这帮人越说越上头。这就形成了一种信息茧房中的自激效应。


最后,他们居然把这门学问搞成了体系。甚至后来还出了书,代表作有何新《希腊伪史考》,董并生、诸玄识等人《虚构的古希腊文明》《虚构的西方文明史——古今西方“复制中国”考论》等等。


当然这些书,在正统历史学界看来,都属于《故事会》《惊奇故事》这类的地摊货,正眼瞧他们一下都算你输。可是架不住这些体系已经“初具雏形”了,很多人读着读着还真就上了道,坚信西方所谓的古典文明,乃至15世纪以前的所有文明,都是假冒的。甚至有人说,文艺复兴以前的欧洲人“刚从树上下来”(此观点严重缺乏进化常识)。


但是这个圈子自嗨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些稍讲逻辑的人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西方文艺复兴以前的历史,都是“假冒”的,甚至人都刚“从树上下来”,那么怎么解释西方文明在文艺复兴发生之后,仅仅用了五百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地理大发现、搞出了科技革命、工业革命,发现了万有引力、元素周期表、蒸汽机、发电机、日心说、多普勒效应、麦克斯韦方程、股票交易所、透视法绘画、十二平均律音乐……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科学、技术、文化成就,并将其传播并深刻影响了全球呢?


如果西方文明在15世纪以前荒蛮到茹毛饮血,仅用了五百年就起步、发轫、追赶、超越,一气呵成的甩开了同时代东方文明,用不到五百年的时间就走完了我们5000年的路,还超过了我们……


那西方这文明发展速度是不是太恐怖了一点?这到底是在黑他们、还是过度崇拜他们呢?难道伪史论才是真正的“洋奴史学”?


为了补上这个天大的BUG,也为了自己不被扣上他们最经常给被人扣的“媚洋”的帽子。“西方伪史论”的拥趸们不得不再次加班加点,搞“学科建设”,于是所谓的“西方剽窃说”就出炉了。


这种改进观点认为,西方文艺复兴起步的那些所谓的成就,都是从同时代的中国剽窃过去的——什么万有引力啊、微积分、元素论啊,那都是中国的《墨子》《九章算术》《周髀算经》里曾经阐述过的思想,洋教士是看到了大明的好东西之后才把它们翻译成西文,介绍给西方的。儒略历甚至哥白尼日心说抄的都是郭守敬的《授时历》。而早在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前,郑和率领着他的整齐船队就已经绕着地球走了好几圈了,不但发现了美洲,还发现了澳洲,你看有世界地图为证嘛——坤舆万国全图!


什么牛顿、拉瓦锡、哥白尼、哥伦布、达芬奇、巴赫这帮人,非但不是伟大的科学家、航海家、艺术家、音乐家,反而都是无耻的窃贼,他们都是抄袭了大明的好东西,还不愿意承认,非要给自己虚构一个自己西方的文化祖宗。着实可恶!


可是这个补丁又紧接着带来了一些更大的BUG——比如,既然郑和早在哥伦布之前就完成了地理大发现,那为什么我大明没有及时殖民美加澳呢?哦,这个尚且可以用我大明“心善”,不忍像西方蛮夷一样侵略当地土著解释。可是另一些事情就不好解释了,比如,如果我们在《墨子》时代就搞出了万有引力,《周髀算经》时就发现了微积分,郭守敬时代就搞明白了地球围着太阳转,郑和年间就有了蒸汽船,万历年间就弄出了蒸汽火车……那我大明不说“天下无敌”吧,至少应该驰骋大西洋,打到欧罗巴家门口才对啊?就算不宣威于四海,至少老本营应该受得住啊?何以后来又是鸦片战争,有时中国近代百年屈辱史,无数仁人志士上下求索,师夷长技以自强,才能再造一个新中国呢?


于是又需要再打补丁。


那么,这个耽误大明20世纪造出歼星舰的责任,就被伪史论者甩给了大清——都是努尔哈赤起兵东北,趁乱夺了大明的天下,康熙、乾隆这些皇帝,为了压制汉人的反抗,让满清江山永固,就修什么《四库全书》,把大明原先记在先进科学技术的书籍统统毁禁掉了。你看现在永乐大典,咱连一份全本的都找不到,大明黑科技,一定都记载在被清朝翰林院内焚字炉烧的那些书籍里!


你还真别说,这套聊斋说到这里还真就蒙对了一点真东西——清朝前中期为了维护旗人的少数统治,还真的对中国民间的科学、技术、文化发展进行了一定程度有意压制,比如康熙本人据说是跟西方传教士学过拉丁文和微积分的,外出巡游路过黄河时还用流立方公式算过怎么治水。曹雪芹他爷爷曹寅得了疟疾,康熙还亲赐金鸡纳霜给他治病。喜欢批奏章的工作狂雍正最爱的贴身物件是西方传来的玻璃老花镜。至于乾隆,那也是马格尔尼使团访华时亲眼见过蒸汽机怎么运转的人。清朝中前期,甚至整个大清时代的统治者,都有一种将先进科技只攥在自己手里,而不下发给整个社会。以保持自己对治下臣民“遥遥领先”,维持科技碾压的倾向。他们从不曾理解正在汹涌而来的科技时代、工业时代,其最大的伟力恰恰在于能最大限度的调动全社会的力量参与大协作、大生产,把外来科技当做皇家秘籍秘不传人,科技革命就是想搞也只能搞个寂寞。


但请注意,在真实历史上,清朝皇帝们虽然耽误了中国走向科技革命、工业革命的最好时机,但其作用也仅仅在于截流了当时西方先进科学技术的传入而已。


像伪史论者们所幻想的那样,让他们把已经点开文艺复兴科技树的大明再重新拉回中世纪——这个真的是“臣妾做不到啊”。


这涉及到一个社会学常识——科技和其所决定的生活状态这个东西,它是有极强的粘附性的,我们可以称之为“技术粘性”。


什么叫技术粘性,就是一个社会已经普遍应用了某种技术、获得了某种认知之后,就不可能再倒回去。好比说现在某个国家的政府突然下个禁令,说大家都不要用打火机了,回去钻木取火!这个国家的行政力量即便再强,你试试这个禁令能不能推动的下去?别说不用打火机了,就是长期断网,一个社会也不能靠强力长期达成。


伪史论者所幻想的那种少数清军用其军事蛮力,强行把中华文明科技树拉回中世纪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清朝的作用充其量只能让中华文明陷入停滞)。这帮人着实高估了一个帝制王朝的行政强力所能做到事情——考虑到这帮人多数都是权力崇拜者,相信强力无所不能,倒也可以理解他们。


不过这种强行解释即便成立,又会带来了另一个更大的BUG,即便康熙乾隆能以一己之力,把大明欣欣向荣的科技发展一手断送。科技如此昌明的大明,怎么又会被快马弯弓的大清给轻易灭了呢?


按伪史论者的说法,我大明火铳队天下无敌么,十米之外枪快,十米之内枪又准又快。不直捣黄龙就已经很心善了,何缘被人家反推丢了江山。


于是伪史论者又得打补丁,说,哎呀,这还不都是汉奸、带路党的锅?洪承畴不守气节、吴三桂引寇入关,还有李自成,你造什么反啊!驿卒的工作丢了就丢了么,老婆孩子饿死就饿死么,为了大明一派大好的科技形势,顾全大局,忍一忍嘛……


行吧,到此为止。西方伪史论的整个逻辑总算是勉强闭环了。但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在他们编织这个逻辑闭环时有一种非常浓烈阴谋论的气味。所谓阴谋论,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阴谋论者在观察历史是不见社会而只见强人,相信几个好的伟人、强人着力推动一番什么事业,历史就能开挂般加速发展。而一些居心叵测的坏的强人,一起秘谋个什么阴谋,这个阴谋就能不留破绽、甚至不留痕迹的完美作成。


但你稍有社会常识的去想一想,这怎么可能呢?林肯总统说过:“你可以在某些时间里欺骗所有的人,也可以在所有的时间里欺骗某些人,但你决不能在所有的时间里欺骗所有的人。”在人类历史上,强人的力量虽然往往强大一时,但这种力量在空间上越强悍,在时间上越难持久。所以越大的谎言和疯狂越会在越短的时间中破灭,这是一个历史的铁律。中国古人讲“千秋功罪,自有公论”,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这就是我们中国人最宝贵历史哲学。


而所谓“西方伪史论”相信几个操纵者能够把伪造全球历史这么大一个谎言撑上几百年而不倒,这种想法不仅是违背中国传统史学精神的,也与马克思主义史观中人民是历史的决定者,历史发展不以个别人的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思路南辕北辙。所以我说这帮历史学民科,才是最可笑的“低级黑”。


当然,这种“低级黑”也不是咱中国独有的。俄罗斯有位名叫阿纳托利·季莫费耶维奇·福缅科的伪史论信奉者。中国目前很多流传甚广、让营销号津津乐道的伪史论的说法,比如亚里士多德不存在,希腊历史都是伪造、金字塔是18世纪拿破仑用混凝土建的的等等,都是照搬福缅科的二手货。


但是福缅科还有一些也很惊悚的暴论,是他的中国同行们万死也不敢引用的。比如这个俄罗斯“学者”一口咬定说中国的万里长城是近代才修的、“有些甚至建于斯大林时期”。


这种严重涉嫌伤害我们民族感情的谬论,他的那些中国同行,就统统都当没听到了。


所以我觉得这些伪史论者,他们“研究历史”虽然狗屁不通,但对什么阴谋论可以进口,什么不能说,可精着呢。


说白了,其所作的,无非骗骗无知受众的赚流量的生意。


其实福缅科这人也未尝不是打的这个算盘。


你看这人把希腊、埃及、巴比伦、印度、中国所有能质疑的历史都质疑了一个遍,说这些文明古国都是假的,但唯独不去质疑一国的历史,那就是俄罗斯本国。


其实俄罗斯这个国家真正成文的历史非常短,就算追到基辅罗斯公国也就只有一千年。但福缅科却坚持要把斯拉夫古叙事诗里说的那些神话故事都算到历史里。还认为是古斯拉夫人启发了罗马和拜占庭——就差没说耶稣基督也讲一口地道的莫斯科腔、是老正白旗俄罗斯人了。


苏格拉底、金字塔皆虚妄,万物皆出基辅罗斯——是不是感觉这种说法棒子味儿已经很重了?


其实你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无论是俄罗斯的福缅科还是韩国那些愣说“孔子是韩国人”的历史民科,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信口胡说还能靠赚底层流量走红,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两个国家确实有着根深蒂固的文化自卑。俄罗斯民族和韩民族在真实历史上都是形成较晚的民族,有这种文化自卑心理,并应激性的产生这种大忽悠并不奇怪。


然而我在想,我们中国人,作为一个有着真实、且源远流长历史的古老民族、伟大民族,我们是否应当允许这种伪史论如此肆意泛滥,哪怕它是选择性的西方伪史论。


吹灭别人的灯,不会让自己更加光明。强行去否定其他文明的历史,也不会给我们自己的历史增光添彩——不信?请看西方伪史论,打了这半天补丁,越描画反而越让人觉得我国明清这两代,从知识精英到老百姓好像除了束手就擒、甘心被压制、愚弄,什么正经事儿都没干,坐视让西方用五百年走完了我们五千年的路一样。


这当然不是事实,西方近代发展那么快,是因为他们之前也自有基础,人家在历史上也与我们中华文明相比各有优长。承认这一点,对我们重拾民族信心,并在世界的历史文化智慧宝库中兼收并蓄,是非常关键的。


所以说,所谓“西方伪史论”,看似是否定了西方,实则是在侮辱乃至耽误我们自己。


这种低级黑,我觉得还是消停消停吧。


至少在历史上,让我们与世界文明互相尊重,彼此学习。


最后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如今这些短视频,爆火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在文字时代,我还真没见过韭菜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割……


全文完


没忍住嬉笑怒骂了一番,可能还会遭一些无脑喷,但无所谓了。愿懂的朋友能懂就好。


网民嚎叫:


Aegis123 发表评论于 2023-11-28 06:15:58

白皮造假是个铁的事实,你一个下贱跪舔的黄皮出生信口雌黄的诡辩和编造事实,只能跟你的白皮爹一样荒唐可笑,但并不能丝毫改变白皮伪造历史的事实,就跟白皮夺人土地,灭绝种族,却标榜自己是民主法制国家一模一样。你们这些黄皮畜生都省省吧!

zzbb-bzbz 发表评论于 2023-11-28 06:11:15

对于“西方伪史论”,作者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西方是默不作声。

葡萄美酒308 发表评论于 2023-11-28 05:18:03

实在非常同情现在科学家,因为他们还要肩负与那些 "地球不是球“ 的睿智学者辩论的重任。


谢选骏指出:这位海边的渔民并不懂得——“西方伪史论”玩弄了马列主义,因为“西方伪史论”等于抽掉了马列主义的全部根基!“西方伪史论”如此玩弄了马列主义,就像嫖客玩弄了妓女——自以为得计,其实还是被妓女占了便宜;因为它巩固了马列主义的战场经济。

谢选骏:“西方伪史论”玩弄了马列主义,就像嫖客玩弄了妓女


《“西方伪史论”,伤敌一千,自损十万的低级黑》(海边的西塞罗 2023-11-27)报道:


不嫌掉价的驳一下西方伪史论。


说个昨天把我逗乐了的事儿。我这几天不是在研究短视频么,无意之间刷到一条新晋爆火的短视频,转发和点赞都是几万级别的,我心说仔细学习学习人家呗,看看怎么能如此圈粉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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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发现视频里面,就是一个大叔,在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号召大家要搞什么“文化断奶工程”。


光听这个名字,你可能以为这位大叔老来得子,要跨界讲什么母婴护理、育儿常识之类的。


但细听上几句之后,你会发现不是的,大叔说的所谓“文化断奶”,指的是要让中国人“断”西方文化的“毒奶”,他认为什么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假的!全都是假的!西方十五世纪以前的历史全都是伪造的,所以你们大学哲学系、历史系还学什么西方古典哲学,什么15世纪以前的世界,都是伪学问。西方哲学和世界史应当统统停掉,以国学和中国二十四史代之……


那个视频,我看的从头笑到尾。就像听人给你讲地球不是个球,而是天圆地方一样,让你驳斥都不知从何处驳斥为好,只能以嗤笑应对之。


但考虑到人家光点赞都几万,直接贴出来指名道姓的骑脸输出容易得罪他的广大脑残粉,这里选择怂一波,就不放那个视频了。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他。


大家真有兴趣,可以去网上搜一下“西方伪史”,只要你历史老师不死得早,保管让你三观震碎。


其实这些“西方伪史论”的视频,都是差不多文案、大同小异的暴论,台词都颇为魔幻,但热度很多都很高。也是见了鬼了。


这种可以统称为“西方伪史论”的论调,虽然在短视频大行其道的今天火爆一时,但倒并不是最近几年才出现了。我们今天来刨一下这种理论的坟……


其实这篇文我写的挺纠结的,郭德纲老爷子说么,正经火箭工程师不会和二手科学家争论火箭该不该烧煤——怎奈我这个人天生不咋正经,就不嫌掉价的谈谈这个流毒甚广的话题吧。


中国民间的“西方伪史论”,最早大约可以上追到2000年以前,当时互联网BBS论坛刚刚在国内兴起,有一帮没有受过正规历史学教育、却喜欢讨论历史问题的“民间史学家”开始在论坛上发帖讨论历史问题。其中有一派讨论着讨论着就开始坚定认为,西方历史存在造假。他们觉得,像古希腊、古罗马,那么古老的的时代,当时造纸术还没有传到欧洲,像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写出动辄数十万字,比论语、史记的体量大那么多著作来呢?


当然,由于当时的互联网参与人数较少,没有正规的历史学者愿意跟他们解释一下这个其实很简单的常识——古希腊、罗马虽然没有造纸术,但是却可以从埃及进口一种相当高效的代用品——莎草纸。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就开始使用莎草纸,并将这种特产出口到古希腊等古代地中海文明的地区,甚至遥远的欧洲内陆和西亚地区。对古代写在莎草纸上手稿的研究,甚至在西方衍生出了一门专门的学问——莎草纸学。你今天到欧美各大主要博物馆去参观,都能看到他们馆藏的一部分数千年前的记载在莎草纸上的希腊文或拉丁文,甚至埃及圣书体或草书体的书籍。被这帮“民历”质疑是否存在的西方古代史,是有大量实物证据的。他们和他们的受众中但凡有人出过国,随便找个博物馆看看,都不会再产生疑问。


但2000年以前的我国经济还相对落后,尤其是这群“疑(西)古派”又喜欢扣帽子、搞小圈子,但凡有人闯进他们聚居的论坛纠正他们常识错误,马上被质疑“是何居心,你这个汉奸、洋奴!”之类的。


于是那“汉奸”“洋奴”多半就滚蛋了,独留下这帮人越说越上头。这就形成了一种信息茧房中的自激效应。


最后,他们居然把这门学问搞成了体系。甚至后来还出了书,代表作有何新《希腊伪史考》,董并生、诸玄识等人《虚构的古希腊文明》《虚构的西方文明史——古今西方“复制中国”考论》等等。


当然这些书,在正统历史学界看来,都属于《故事会》《惊奇故事》这类的地摊货,正眼瞧他们一下都算你输。可是架不住这些体系已经“初具雏形”了,很多人读着读着还真就上了道,坚信西方所谓的古典文明,乃至15世纪以前的所有文明,都是假冒的。甚至有人说,文艺复兴以前的欧洲人“刚从树上下来”(此观点严重缺乏进化常识)。


但是这个圈子自嗨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些稍讲逻辑的人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西方文艺复兴以前的历史,都是“假冒”的,甚至人都刚“从树上下来”,那么怎么解释西方文明在文艺复兴发生之后,仅仅用了五百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地理大发现、搞出了科技革命、工业革命,发现了万有引力、元素周期表、蒸汽机、发电机、日心说、多普勒效应、麦克斯韦方程、股票交易所、透视法绘画、十二平均律音乐……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科学、技术、文化成就,并将其传播并深刻影响了全球呢?


如果西方文明在15世纪以前荒蛮到茹毛饮血,仅用了五百年就起步、发轫、追赶、超越,一气呵成的甩开了同时代东方文明,用不到五百年的时间就走完了我们5000年的路,还超过了我们……


那西方这文明发展速度是不是太恐怖了一点?这到底是在黑他们、还是过度崇拜他们呢?难道伪史论才是真正的“洋奴史学”?


为了补上这个天大的BUG,也为了自己不被扣上他们最经常给被人扣的“媚洋”的帽子。“西方伪史论”的拥趸们不得不再次加班加点,搞“学科建设”,于是所谓的“西方剽窃说”就出炉了。


这种改进观点认为,西方文艺复兴起步的那些所谓的成就,都是从同时代的中国剽窃过去的——什么万有引力啊、微积分、元素论啊,那都是中国的《墨子》《九章算术》《周髀算经》里曾经阐述过的思想,洋教士是看到了大明的好东西之后才把它们翻译成西文,介绍给西方的。儒略历甚至哥白尼日心说抄的都是郭守敬的《授时历》。而早在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前,郑和率领着他的整齐船队就已经绕着地球走了好几圈了,不但发现了美洲,还发现了澳洲,你看有世界地图为证嘛——坤舆万国全图!


什么牛顿、拉瓦锡、哥白尼、哥伦布、达芬奇、巴赫这帮人,非但不是伟大的科学家、航海家、艺术家、音乐家,反而都是无耻的窃贼,他们都是抄袭了大明的好东西,还不愿意承认,非要给自己虚构一个自己西方的文化祖宗。着实可恶!


可是这个补丁又紧接着带来了一些更大的BUG——比如,既然郑和早在哥伦布之前就完成了地理大发现,那为什么我大明没有及时殖民美加澳呢?哦,这个尚且可以用我大明“心善”,不忍像西方蛮夷一样侵略当地土著解释。可是另一些事情就不好解释了,比如,如果我们在《墨子》时代就搞出了万有引力,《周髀算经》时就发现了微积分,郭守敬时代就搞明白了地球围着太阳转,郑和年间就有了蒸汽船,万历年间就弄出了蒸汽火车……那我大明不说“天下无敌”吧,至少应该驰骋大西洋,打到欧罗巴家门口才对啊?就算不宣威于四海,至少老本营应该受得住啊?何以后来又是鸦片战争,有时中国近代百年屈辱史,无数仁人志士上下求索,师夷长技以自强,才能再造一个新中国呢?


于是又需要再打补丁。


那么,这个耽误大明20世纪造出歼星舰的责任,就被伪史论者甩给了大清——都是努尔哈赤起兵东北,趁乱夺了大明的天下,康熙、乾隆这些皇帝,为了压制汉人的反抗,让满清江山永固,就修什么《四库全书》,把大明原先记在先进科学技术的书籍统统毁禁掉了。你看现在永乐大典,咱连一份全本的都找不到,大明黑科技,一定都记载在被清朝翰林院内焚字炉烧的那些书籍里!


你还真别说,这套聊斋说到这里还真就蒙对了一点真东西——清朝前中期为了维护旗人的少数统治,还真的对中国民间的科学、技术、文化发展进行了一定程度有意压制,比如康熙本人据说是跟西方传教士学过拉丁文和微积分的,外出巡游路过黄河时还用流立方公式算过怎么治水。曹雪芹他爷爷曹寅得了疟疾,康熙还亲赐金鸡纳霜给他治病。喜欢批奏章的工作狂雍正最爱的贴身物件是西方传来的玻璃老花镜。至于乾隆,那也是马格尔尼使团访华时亲眼见过蒸汽机怎么运转的人。清朝中前期,甚至整个大清时代的统治者,都有一种将先进科技只攥在自己手里,而不下发给整个社会。以保持自己对治下臣民“遥遥领先”,维持科技碾压的倾向。他们从不曾理解正在汹涌而来的科技时代、工业时代,其最大的伟力恰恰在于能最大限度的调动全社会的力量参与大协作、大生产,把外来科技当做皇家秘籍秘不传人,科技革命就是想搞也只能搞个寂寞。


但请注意,在真实历史上,清朝皇帝们虽然耽误了中国走向科技革命、工业革命的最好时机,但其作用也仅仅在于截流了当时西方先进科学技术的传入而已。


像伪史论者们所幻想的那样,让他们把已经点开文艺复兴科技树的大明再重新拉回中世纪——这个真的是“臣妾做不到啊”。


这涉及到一个社会学常识——科技和其所决定的生活状态这个东西,它是有极强的粘附性的,我们可以称之为“技术粘性”。


什么叫技术粘性,就是一个社会已经普遍应用了某种技术、获得了某种认知之后,就不可能再倒回去。好比说现在某个国家的政府突然下个禁令,说大家都不要用打火机了,回去钻木取火!这个国家的行政力量即便再强,你试试这个禁令能不能推动的下去?别说不用打火机了,就是长期断网,一个社会也不能靠强力长期达成。


伪史论者所幻想的那种少数清军用其军事蛮力,强行把中华文明科技树拉回中世纪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清朝的作用充其量只能让中华文明陷入停滞)。这帮人着实高估了一个帝制王朝的行政强力所能做到事情——考虑到这帮人多数都是权力崇拜者,相信强力无所不能,倒也可以理解他们。


不过这种强行解释即便成立,又会带来了另一个更大的BUG,即便康熙乾隆能以一己之力,把大明欣欣向荣的科技发展一手断送。科技如此昌明的大明,怎么又会被快马弯弓的大清给轻易灭了呢?


按伪史论者的说法,我大明火铳队天下无敌么,十米之外枪快,十米之内枪又准又快。不直捣黄龙就已经很心善了,何缘被人家反推丢了江山。


于是伪史论者又得打补丁,说,哎呀,这还不都是汉奸、带路党的锅?洪承畴不守气节、吴三桂引寇入关,还有李自成,你造什么反啊!驿卒的工作丢了就丢了么,老婆孩子饿死就饿死么,为了大明一派大好的科技形势,顾全大局,忍一忍嘛……


行吧,到此为止。西方伪史论的整个逻辑总算是勉强闭环了。但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在他们编织这个逻辑闭环时有一种非常浓烈阴谋论的气味。所谓阴谋论,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阴谋论者在观察历史是不见社会而只见强人,相信几个好的伟人、强人着力推动一番什么事业,历史就能开挂般加速发展。而一些居心叵测的坏的强人,一起秘谋个什么阴谋,这个阴谋就能不留破绽、甚至不留痕迹的完美作成。


但你稍有社会常识的去想一想,这怎么可能呢?林肯总统说过:“你可以在某些时间里欺骗所有的人,也可以在所有的时间里欺骗某些人,但你决不能在所有的时间里欺骗所有的人。”在人类历史上,强人的力量虽然往往强大一时,但这种力量在空间上越强悍,在时间上越难持久。所以越大的谎言和疯狂越会在越短的时间中破灭,这是一个历史的铁律。中国古人讲“千秋功罪,自有公论”,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这就是我们中国人最宝贵历史哲学。


而所谓“西方伪史论”相信几个操纵者能够把伪造全球历史这么大一个谎言撑上几百年而不倒,这种想法不仅是违背中国传统史学精神的,也与马克思主义史观中人民是历史的决定者,历史发展不以个别人的个人意志为转移的思路南辕北辙。所以我说这帮历史学民科,才是最可笑的“低级黑”。


当然,这种“低级黑”也不是咱中国独有的。俄罗斯有位名叫阿纳托利·季莫费耶维奇·福缅科的伪史论信奉者。中国目前很多流传甚广、让营销号津津乐道的伪史论的说法,比如亚里士多德不存在,希腊历史都是伪造、金字塔是18世纪拿破仑用混凝土建的的等等,都是照搬福缅科的二手货。


但是福缅科还有一些也很惊悚的暴论,是他的中国同行们万死也不敢引用的。比如这个俄罗斯“学者”一口咬定说中国的万里长城是近代才修的、“有些甚至建于斯大林时期”。


这种严重涉嫌伤害我们民族感情的谬论,他的那些中国同行,就统统都当没听到了。


所以我觉得这些伪史论者,他们“研究历史”虽然狗屁不通,但对什么阴谋论可以进口,什么不能说,可精着呢。


说白了,其所作的,无非骗骗无知受众的赚流量的生意。


其实福缅科这人也未尝不是打的这个算盘。


你看这人把希腊、埃及、巴比伦、印度、中国所有能质疑的历史都质疑了一个遍,说这些文明古国都是假的,但唯独不去质疑一国的历史,那就是俄罗斯本国。


其实俄罗斯这个国家真正成文的历史非常短,就算追到基辅罗斯公国也就只有一千年。但福缅科却坚持要把斯拉夫古叙事诗里说的那些神话故事都算到历史里。还认为是古斯拉夫人启发了罗马和拜占庭——就差没说耶稣基督也讲一口地道的莫斯科腔、是老正白旗俄罗斯人了。


苏格拉底、金字塔皆虚妄,万物皆出基辅罗斯——是不是感觉这种说法棒子味儿已经很重了?


其实你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无论是俄罗斯的福缅科还是韩国那些愣说“孔子是韩国人”的历史民科,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信口胡说还能靠赚底层流量走红,归根结底是因为这两个国家确实有着根深蒂固的文化自卑。俄罗斯民族和韩民族在真实历史上都是形成较晚的民族,有这种文化自卑心理,并应激性的产生这种大忽悠并不奇怪。


然而我在想,我们中国人,作为一个有着真实、且源远流长历史的古老民族、伟大民族,我们是否应当允许这种伪史论如此肆意泛滥,哪怕它是选择性的西方伪史论。


吹灭别人的灯,不会让自己更加光明。强行去否定其他文明的历史,也不会给我们自己的历史增光添彩——不信?请看西方伪史论,打了这半天补丁,越描画反而越让人觉得我国明清这两代,从知识精英到老百姓好像除了束手就擒、甘心被压制、愚弄,什么正经事儿都没干,坐视让西方用五百年走完了我们五千年的路一样。


这当然不是事实,西方近代发展那么快,是因为他们之前也自有基础,人家在历史上也与我们中华文明相比各有优长。承认这一点,对我们重拾民族信心,并在世界的历史文化智慧宝库中兼收并蓄,是非常关键的。


所以说,所谓“西方伪史论”,看似是否定了西方,实则是在侮辱乃至耽误我们自己。


这种低级黑,我觉得还是消停消停吧。


至少在历史上,让我们与世界文明互相尊重,彼此学习。


最后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如今这些短视频,爆火的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在文字时代,我还真没见过韭菜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割……


全文完


没忍住嬉笑怒骂了一番,可能还会遭一些无脑喷,但无所谓了。愿懂的朋友能懂就好。


网民嚎叫:


Aegis123 发表评论于 2023-11-28 06:15:58

白皮造假是个铁的事实,你一个下贱跪舔的黄皮出生信口雌黄的诡辩和编造事实,只能跟你的白皮爹一样荒唐可笑,但并不能丝毫改变白皮伪造历史的事实,就跟白皮夺人土地,灭绝种族,却标榜自己是民主法制国家一模一样。你们这些黄皮畜生都省省吧!

zzbb-bzbz 发表评论于 2023-11-28 06:11:15

对于“西方伪史论”,作者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西方是默不作声。

葡萄美酒308 发表评论于 2023-11-28 05:18:03

实在非常同情现在科学家,因为他们还要肩负与那些“地球不是球”的睿智学者辩论的重任。


谢选骏指出:这位海边的渔民并不懂得——“西方伪史论”玩弄了马列主义,因为“西方伪史论”等于抽掉了马列主义的全部根基!“西方伪史论”如此玩弄了马列主义,就像嫖客玩弄了妓女——自以为得计,其实还是被妓女占了便宜;因为它巩固了马列主义共产共妻的战场经济和妓院经济。


谢选骏:共产党像满洲鬼一样扼杀了中国人——“完成辛亥革命、驱逐苏共后清!”


《上海教委官员:我们的理科课程落后世界70年》(2023-11-27 常识流通处)报道:


孤陋寡闻如我,刚刚才发现,几个月前,民进上海市委副主委、上海市教委副主任倪闽景在一次会议上连甩三颗“重磅炸弹”,直击当下教育的种种瓶颈。


但内心的震撼并不因此而减弱。


他说——


第一,我们中学的物理、化学、生物等科学课程始终重解答题目却轻解决问题。我们的理科课程落后世界70年,大量内容是200年以前的知识,这些情况为什么不能改变?


第二,为什么青少年的课外科普活动往往只停留在兴趣层面,缺少科学知识、方法、技能和科学精神的培育?怎样让孩子从有兴趣超越到有志趣,这个路径还不清晰。现在中小学校园里的科技设备越来越“高大上”了,但科创活动却仍缺乏高思维、深体验。

第三,社会上出现了大量魔幻影视、魔幻游戏和魔幻书籍,对青少年科学素养提升了产生了反作用力,对此,广大教师和家长引起重视了吗?倪闽景表示,思维多样化是创新的本质,而科创能力是一项“童子功”,需要从小打下扎实的功底,因为这个“童子功”过了高中阶段再练,就很可能来不及了。


每一枚“炮弹”的当量都很大。


尤其是第一枚——他不说,我相信很多人打死也不敢相信,“我们的理科课程落后世界70年,大量内容是200年以前的知识”!


这使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叫曹则贤的研究员的惊人之语,他说,“世界上有85%的数学和物理从未传到中国”!


我也可以肯定,至少有85%的人不曾听到他的这一断语。


更多人熟悉的是对中国教育非常乐观的论调,有人放言说,到2049年中国教育将稳稳地立于世界教育的中心,引领世界教育发展的潮流,到那个时候,一是中国的标准将成为世界的标准;二是中国将成为全世界人们最向往的留学目的国,三是世界教育的发展规则,中国有更大的发言权,能够为世界提供中国方案,贡献中国智慧,四是中国版的教材、汉语发音的教材能够走向全世界。


是不是听了非常振奋,觉得非常铿锵有力?


可是,上海市教委副主任倪闽景和曹则贤研究员的“炮弹”,已经将我的自信心、自豪感炸得人仰马翻,巨大的焦虑挥之不去——


如果他俩说的是真的,虽然在文科领域我们已遥遥领先世界了,有学者已经研究出英国人美国人都是咱们的后裔,可是,我们怎样才能真正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怎样才能更好地攻克卡脖子技术?


当然可以考虑留学——在国内,是没办法及时接触世界前沿科技信息与知识的,参见汶川县人民法院某女法官的普法,这里就不放图了——出国留学,学成归来报效国家,是一个解决办法。不过,不久前,一些人认为留学生有间谍嫌疑,一些地方甚至不许留学生参加进入体制内的考试。


这可如何是好?


作为一个文科生,我只是对这种现象表示着急。

 

网民嚎叫:


doitgo 今天 05:25

中国的文明落后世界150年,仍然在乾隆年间的水平上下徘徊。

人类厄运共同体 今天 04:53

严重违背包帝八个自信里的文化自信,行政拘留10天,行政处罚1万元。

g2j2 今天 03:20

扯淡!中国落后的是高等教育。

裕雄 今天 00:41

中学教育属于基础教育。中学课程学习的,大多为二百年前发现的知识,这很自然啊!进入科技前沿需要大量知识储备的。


谢选骏指出:这个做鸡的民主党派苦不堪言——这个“落后世界70年”不正是共产党像满洲鬼一样潜入中国、窃取政权的“新社会”、“新时代”吗?扼杀了中国人的共产党,像满洲鬼一样穷凶极恶、无孔不入,扼杀了中国人的灵魂,把他们变为一堆毛僵尸陪葬的行尸走肉。至于说到“如何是好”?很简单,“完成辛亥革命、驱逐苏共后清!”


谢选骏:“嘀嘀”是系统性崩溃的演习

《中国的“滴滴”崩了,背后的真相引人深思》(冰川思想库 2023-11-30)报道:


这里头,不应只是资本和财富的故事,也不该只有民营科技企业的叙事,还有远比这些更重要、更关键、更深远的议题。


“滴滴崩了”这事,可能并不那么简单。


滴滴这次系统故障,一方面是故障时间长,从11月27日夜里到28日早上,过去了整整12小时,仍然没有完全修复。直至早高峰时段,滴滴的骑行服务仍在抢修。


另一方面是故障情况复杂,涉及面广。从涉及业务来看,网约车服务、骑行服务、充电服务等均被波及,从故障类型看,不仅有乘客无法正常使用打车服务,司机端也出现各种故障,甚至连公司内网也发生崩溃,无法正常使用。


而故障的外在表现,更是五花八门,状况百出。


比如,发生故障期间,司机接到订单只听到来订单的声音,却无法显示详情,还有的司机抵达乘客指定位置,却找不到乘客,而许多乘客是打不开下单页面,或者成功下单后,一下子来了四五辆车。


不容有任何闪失的结算系统,这次也崩了。虽说网上传的有司机声称自己账户上多了690亿,被证实是PS的,但司机收费显示不正常,却是真实发生了。还有就是骑行服务,也出现了无法上锁等状况。


这些都表明,滴滴这次系统故障是全局性的、多层面的,换句话说就是全面崩了。技术问题我不了解,但作为一个国民级应用,发生这种底层基础服务问题,不仅非常罕见,也极不正常。


这背后,应该是有“故事”的。


01


一个打车软件崩了,迅速就上了热搜,这事情本身就不同寻常。


我们感受到的是,因为系统故障,司机不能正常营运,乘客也无法正常打车,但这种影响一旦上了量级,就非常可怕。


按照滴滴此前公布的2023年第三季度财报,其日均单量达到3130万单。这也意味着,这次滴滴崩了,至少损失了上千万的订单量。换句话说,这至少影响了上千万人的正常出行。


巅峰时期,滴滴的市场占有率高达90%,如今依然超过70%。如此也就不难理解,滴滴一崩就迅速上了热搜——架不住使用的人多啊。


当然,这并不是说,滴滴崩了,乘客就没有别的出行渠道,但无法正常使用滴滴出行服务,其损失也是难以估量的。


问题来了。以滴滴的服务性质、市场体量以及社会影响,说它是在提供一种公共产品服务也不为过。同时,滴滴又是一家典型的以盈利为导向的市场企业,它首先要解决的是自身的存续问题。


那么,具有准公共产品服务特征的滴滴,与作为营利性机构的滴滴,会不会产生冲突,又该如何平衡二者矛盾?


公共产品或准公共产品是相对于私人产品而言的,其最大特征就是价格受管制,不以盈利为目的,所以公共产品是由财政支撑,准公共产品则享受一定财政补贴。


比如义务教育,就是一种公共产品,轨道交通(地铁)则是一种准公共产品。国内各地的地铁定价,普遍明显低于市场价格,如果产生亏损了,便由地方政府无条件进行兜底,道理就在于此。


只不过,滴滴运营的网约车业务,从诞生开始非但没有享受过什么财政补贴,反倒因为“烧钱大战”(补贴司机和乘客)、资本无序扩张、冲击传统出租车行业以及涉嫌过度收集用户个人信息等等问题,频频受到监管关注或处罚。


这倒不是为滴滴鸣不平,而是为了指出,滴滴作为公共出行的服务提供者,确实存在着身份定位的尴尬。


当然,任何企业要从市场中获取利润,就必须提供相应的、让用户满意的产品或服务,然而,对于提供准公共产品服务的企业,公众的期望值是不一样的,或者说公众的容错程度是不一样的。


你点了个外卖,不好吃下次不买就是;但家里经常停电,肯定让人难以忍受。这是因为,点外卖的选择有很多,但你却不能换电力公司。


又比如,多年前“12306”刚上线时,经常发生系统崩溃,特别不好用,因此挨了不少骂,这是因为铁路购票系统“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滴滴也有点类似。用户如此庞大,单量如此之高,市占率“遥遥领先”,一旦系统发生异常,其产生的影响和后果自然不可估量。


这也就意味着,为了满足用户需求,维护系统稳定,滴滴为此必须额外投入更多的成本和资源。


无他,既然你提供的是公共出行服务,你一旦崩了,上千万人可就要抓狂了。


02


如果用户只是要求滴滴提供的服务要稳定可持续,那也还罢了,这毕竟还是企业的职责本分。哪怕要求再高一点,也不为过。


但任何产品和服务到了滴滴这种体量,无论是服务价格、业务流程发生改变,还是发生事关人身安全的事件,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这一点,从滴滴过去发生的多起事件,便可领略一二。比如,滴滴一度减少给司机端的补贴,提高了技术服务费,引起过巨大争议。又如,前些年发生过的女性乘客遇害案,曾让滴滴陷入严重信任危机。


所有这些事件,都落到了针对网约车行业的强化监管,出台各种约束性政策。针对网约车安全事故,最后的结果是给网约车安装车内监控,以及进行全程录音。


而针对网约车涉及收集用户个人信息,也出台了相应规制,要求企业做好数据安全管理和保护工作。


不能说这些做法过头了。每一项措施的出台,背后都有一定的公众舆论基础,也具有相当的合理性。但也不能不说,落到企业头上,对应每一项监管要求,都可能意味着要增加相应的资金支出。


就拿安装车内监控来说吧,安装设备改造是一笔开支,数据保存和管理又是一笔开支,而相应地,这对系统的运维又是多了一层压力。


我不了解这些开支在滴滴的成本项里占了多少比例,也不清楚这是否对系统崩溃“亦有贡献”。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成本最终都会消耗企业的资金,挤占企业的利润。


滴滴不一定缺这个钱,但作为营利性机构,不计成本的行为都是危险的,也是违背商业伦理的。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滴滴是公共出行领域的领先企业,当然要承担必要的社会责任,面对沉甸甸的公众期待。


不过,这其中的边界在哪里,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监管不到位,企业可能一路狂奔,罔顾社会责任;监管过了头,又可能牺牲了企业的利益,从而影响行业发展。


就此而言,滴滴的系统崩溃,就像是一个意味深长的隐喻。


03


说到这里,有人可能也看出来了,具有类似特征的不止滴滴。


事实上,随着这些年国内互联网行业的迅速发展,在许多领域都出现了体量庞大的平台级企业。如腾讯、阿里、抖音、拼多多、美团,等等。


这些平台级应用虽然不像滴滴那样具有准公共产品特征,由于用户数量动辄数亿,其功能作用丝毫不亚于滴滴,同样深刻地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这些平台应用,已经构成了数字经济生活的基础设施。滴滴系统故障,给千万人带来不便,而一旦这些平台应用发生系统问题,同样会影响数千万、上亿人的日常生活和工作。


在这次滴滴系统故障前半个月,“阿里云崩了”也上了热搜。作为国内最大的云供应商,阿里云服务器故障同样是一个系统化危机,别的不说,淘宝、闲鱼、钉钉这些阿里系产品也跟着崩了,使用阿里云服务的诸多企业也受波及。


滴滴系统崩了,打不了车,这只是可能发生的其中一幕场景。掏出手机,发现支付宝或微信不能用了呢?要订机票,发现携程崩了呢?想求职或招聘,结果发现Boss直聘上不了呢?点个外卖,美团、饿了么也下不了单了呢?要开个线上会议,发现腾讯会议也崩了呢……


当然,“拔”了网线,上述场景就会同时发生。


是的,我们的日常生活和工作已经严重依赖于各种App了。身边可以不带一块钱,但不能离开手机以及各种应用程序。虽说这些应用的优先排序有所不同,但总的来讲,怎么强调其重要性都不过分。


从这个角度看的话,滴滴崩了,就不只是“我的全勤奖没了”那么简单了。


那么,对于这些准公共产品型或基础设施型的企业,是不是也该换个角度对待?


这里头,不应只是资本和财富的故事,也不该只有民营科技企业的叙事,还有远比这些更重要、更关键、更深远的议题。


总之,对待这些企业,要有“超越监管”的思维。如何支持这些企业安全、稳定、可持续地为公众和社会提供服务,才是一个更为合宜与坚实的出发点。


网民嚎叫:


有门部关 发表评论于 2023-11-30 17:09:29

背后的真相是:总有小编想搞点流量。

ajaja 发表评论于 2023-11-30 12:35:06

按惯例肯定又是境外势力搞的鬼。

风啸啸壮士 发表评论于 2023-11-30 11:10:16

写这文的人估计没经历过AZURE、AWS系统出问题的时候。 银行不能存、取我也遇到过。


谢选骏指出:网民不懂,在中央集权的社会里,系统性崩溃的后果是什么——那就是朝代的末日。所以,不妨把“嘀嘀”看作是系统性崩溃的演习。

2023年12月14日星期四

谢选骏:红学家们像是食腐动物——赖昌星的红楼也被列入了“红学研究”



《85岁“扫地僧”36年画出一部神秘画册,震撼世界》报道:


2004年9月,时逢曹雪芹逝世240周年,一套“神秘画册”在全国最高的文物殿堂:中国国家博物馆首次公开展览,瞬间引发世界瞩目。全球各地的文物机构,纷纷发来邀请,希望能展出这套“神秘画册”。这套鸿篇巨制画册的艺术价值之高,几乎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红学家周汝昌先生盛赞其:“令人赏玩不置,堪称珍品。”


究竟是怎样一套画册,让众多专家、学者都赞叹不已?如此惊艳世人的,便是清代孙温绘制的全本《红楼梦》画册,现存藏于大连旅顺博物馆。


孙温是谁?恐怕大多数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的确,不仅是我们,连知名学者都疑惑:“这套画册里的230幅画,每一幅都是艺术珍品。单从绘画技巧来说,孙温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大家。”但奇怪的是,这样一位绘画大师级人物,在中国画史上竟毫无半点名气。


为了搞清这位画师的生平,大连现代博物馆前馆长跑遍国家图书馆、故宫博物院等地,却几乎找不到对画册和孙温的任何记载。


经过长时间研究、考证,才获得一点点信息:


孙温,河北丰润人,大约生于清嘉庆戊寅年间,也就是1818年,一生经历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等几个朝代,卒年不详,也许他一直到宣统被迫退位、中华民国成立以后才谢世。该部作品是迄今已知孙温唯一的传世作品。


他画这套画,大约在同治六年(1867年)就开始酝酿、著手,直到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才大体竣工,前后有三十六年之久,而其中大多数画幅完成于1884年至1891年这七年之间,也就是说,这位画师差不多从五十岁起一直到八十五岁,似乎把他的生命完全投入到了这套画的创作中。漫长的36年,比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创作《红楼梦》耗费的时间还多三四倍。


这位老人全情投入,燃尽生命的最后时光,终成这部“国宝级”惊世画作。然而,画册的命运如同主人的命运,长久不被重视……


惊世之作,躺在仓库30年


故事还要从上世纪50年代末说起,当时旅顺博物馆有一批从新疆出土的“重量级”国宝,被调拨到北京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用于充实馆藏。


作为补偿,这两家单位也调拨了一批文物,赠给旅顺博物馆,清代孙温绘全本《红楼梦》画册就在其列。


1959年,画册来到旅顺博物馆,可能是因为孙温这个画家在历史上没名气,画册始终没有引起文物研究员的注意。很快便被锁进仓库。


这一锁便是30年,直到80年代初,在一次清理仓库的过程中,原馆长刘广堂无意中发现了这套画册:


“第一眼看到它时,我就被画面中所表现的生动故事情节和精细的绘画技巧所震撼。”


从此刘广堂着了迷,一直潜心投入《红楼梦》画册的研究……


画册以大观园全景俯瞰图开篇,园中景致一览无遗,“如果再造大观园,完全可以把这幅画作为蓝本。”


亭台楼阁或轩峻、或玲珑、或清雅、或温煦,错落有致、掩映其间。真乃“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从绘画角度看,全册绘有山水人物、楼台亭阁,花卉树木、珍禽走兽、舟车轿辇,鬼怪神仙、家具陈设等,几乎涵盖了所有的中国古代贵族生活内容。


仅各种人物就有3700余人,人物的面部表情栩栩如生,冠带首饰精致华美,衣褶裙带流畅飘逸。其中重要的3000多人都采用了“写真”的技法,非常注重面部肤色肌纹的渲染。在“宝黛初会”的画面中,宝玉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著二龙抢珠金抹额,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画中对于女性角色的刻画更为讲究。年轻的女子,弯眉、细眼、樱桃小口,身材窈窕,长颈削肩,给人以纤瘦柔媚、弱不禁风的感觉。人物面部的眉毛、眼睑、发丝都用笔细緻。甚至连一根根的头发丝都能看得清楚!人物的衣褶裙带勾染并用,线条流畅飘逸。


为了追求特殊效果,主要人物的服饰图案、佩饰和陈设古玩等均采用泥金勾染;为了增添富丽堂皇的气氛,一些花卉、地毯、甬道和虎皮牆还施加了厚粉,看上去有种凸起来的质感。


画面对日常生活中常见的各种用具:脚踏、虾须帘、坐墩、炭炉、窗屉,还有造型别致的玻璃穿衣镜、自鸣钟等舶来品,甚至连悬挂书画的铁钉、吊束床幔的繫绳、丫鬟煽风烧水等生活细节也都有具体的表现。


各种花木或勾花点叶,或没骨画法,极尽表现其各自的生态。山峦湖石勾皴兼用,并敷染石青、石绿和赭石,与人物服饰和花卉的暖色,形成柔和对比。全图色彩浓郁润泽,光华绚烂,呈现出清雅明亮的基调。楼台亭阁等建筑远大近小,建筑的斗拱、立柱和窗隔门楞等亦有明暗转折变化,这些都可以看出在技法上已吸纳了西洋绘画的因素。图中用来渲染气氛的"画中画(书)"题材广泛,其许多内容并非原著所特定。图中山峦和湖石多被演化成各种鬼怪和猛兽,面目狰狞,虎视眈眈,表现手法隐晦,内涵深刻,反映出作者的思想情感。


从文物角度看,画里所表现的婚丧嫁娶、祭祖拜神、浮鸾求仙、划拳行令、贴楹联、放焰火、挂花灯、放风筝、划龙船等生活习俗非常生动有趣,富有生活气息。因而,这套画册还是研究清代民风民俗的第一手珍贵文物资料。


在此基础上,孙温对原作的情节、场景和人物,都进行了精心的取舍与概括,每个章回情节所用画幅数量不尽相同。


林黛玉抛父进京都


某些重要回目的情节,用两幅或多幅去表现;另一些回目,或则一回一幅,或则几回一幅。


如此一来,画面有所侧重,主次分明,情节更加含蓄、凝练、集中,充分突出原作的重点与精神,增强艺术感染力。


与以往的古典小说插图单色勾线绣像画不同,孙温采用着色工笔,彩绘绢本画的形式,笔法精细,一丝不苟。


他以民间传统的绛红色、翠绿色为主,在此基础上,将人物与环境融为一体,使画面秾丽但不艳俗,亮眼而不失典雅。在运用中国传统画法的同时,孙温还借鉴西洋画的焦点透视法,更加增强了画面的表现力。


一入“红楼”梦难醒:画册“无价”,画者无名


由于诸多原因,在中国历史上民间绘画往往被轻视。晚清时期,绝大多数民间画师都生活在社会底层,即使如孙温这样的画坛大师巨匠,也未必能得到社会应有的重视。


直到1989年,在相关研究的基础上,这套画册才被文物专家鉴定小组评定为一级文物。著名红学家周汝昌评它是“红楼瑰宝”。


新版《红楼梦》导演李少红表示:“这本清代画册给新版《红楼梦》的人物造型和服饰设计提供了最直接的帮助,《红楼梦》主要人物尽在其中。头发怎么梳?衣服怎么穿?首饰怎么戴?画册中描绘得很分明。”


香港电影美术指导叶锦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专门拿出孙温绘本《红楼梦》画册,告诉记者自己对这套画册研究了好几个月,“我比较喜欢孙温画的整体效果,他的人物造型带有戏曲味,也非常‘红楼梦’。


著名学者周汝昌、刘心武先生认为:孙温与曹雪芹之间很可能有着某种神秘关系,因而促使他用半生精力去完成这套神奇画册。


但由于缺少相关资料,孙温的创作动机到底是什么?目前,这层神秘面纱还无人揭晓。但是,半辈子只做一件事,并且将这件事做到极致,这才是孙温带给我们的感动。


网民嚎叫:


秦川 2023年11月27日 12:30

红楼梦不是曹雪芹写的,或许抄过。红楼梦是明朝遗老写的明朱家灭亡史。

自然 2023年11月27日 12:12

所以题目应为:中国假伪作 企图欺骗世界!

自然 2023年11月27日 12:09

在习近平为首的福建红楼新时代,怎么证明它不是现代人伪作?

Sans2000 2023年11月27日 09:16

對紅學家而言或許有些價值,對繪畫而言很一般,畫匠味更濃,因此用「藝術價值之高…」形容,言過其實。

BJDY 2023年11月27日 06:18

和同时期欧洲的绘画比,只是小儿科。

jjkk 2023年11月27日 05:59

清代人写明代的故事,有问题?

纽约何哲 2023年11月27日 03:38

清代官员穿上明代官服就犯了谋反罪,会被满清政府杀头灭族。画中人的服饰和发型都是明代的,显然不是反映清代社会风貌的画卷。既然是全本红楼梦,那就证明红楼梦描写的是明代社会生活,而非清代。


谢选骏指出:人说“清代官员穿上明代官服就犯了谋反罪,会被满清政府杀头灭族。画中人的服饰和发型都是明代的,显然不是反映清代社会风貌的画卷。既然是全本红楼梦,那就证明红楼梦描写的是明代社会生活,而非清代。”——我看红学家们就像一群食腐动物,见什么吃什么,吃什么就说这是红楼梦——赖昌星的红楼也被列入了“红学研究”。


《赖昌星的“红楼”是那个时代“顶奢”:中国会所文化“集大成者”》(警事良言 2023-03-28)报道:


1996年,在厦门湖里的华光路一座7层高的建筑物悄然兴建完成并于当年国庆节期间正式投入使用。工程最初的项目立项为厦门市远华集团招待所,建筑总面积达5000余平方米。这栋楼红顶、红瓦、红墙、红窗、红门、红灯笼、红地毯,该着色的地方尽是红色,因而后来得名“红楼”。


这也是闽南侨乡一带的习俗,红代表大吉大利,代表发财致富。作为晋江人的赖昌星,把闽南人的这种心态演绎得淋漓尽致。赖昌星一生中最中意的颜色就是玫瑰红,除了他建造的小楼是红色的,他的公司生产“远华”牌香烟包装也是深红色;小楼里的装饰总格调也是深红色的,甚至连最后被全球通缉捉拿之时都是红色的。


走进这栋被称之为“红楼”的小楼,夸张的装饰风格着实让人有些压抑,红得让人目眩神迷:红色的走廊扶梯,红色的墙壁,红色的地毯,红色的窗幔,就连客房里的床头靠墙也是红的。整个“红楼”的装饰装修风格彰显的是赖昌星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程度的土豪的审美情趣。


赖昌星多年前移居香港,把香港当时最时髦的玩意儿全部引进安排在了红楼,京城里的大佬们还在“天上人间”的KTV包厢里,城墙下的老旧茶馆里谈事的时候,“肥仔星”首次把欧美精英圈里的会所文化引进了中国大陆地区。


“红楼”的陈设秘密:“人进红楼,如进天堂”


在厦门选用红色外墙装修风格的建筑有很多,从外观看“红楼”实在平平无奇,在整个片区也并不出挑甚至显得有些老土。这或许也是赖昌星刻意为之,有意低调。这一栋小楼建设总投资接近1.5亿元人民币,在当时可谓天价。根据案发后对远华集团账目的调查,“红楼”土建成本不过5000万元左右,而装修花费却接近1个亿,堪称顶级奢华。


“红楼”后来声名鹊起,不仅是内部装修奢华,更是因为在这里放倒了3名省部级干部、26名厅局级干部、86名县处级干部,让他们“红”着进去,“黑”着出来。


这幢小楼里有诸多娱乐和享受设施,接待厅、餐厅、卡拉OK厅、舞厅、桑拿按摩厅、豪华投影厅、客房应有尽有。在这里,赖昌星的客人们可得到美食、美女和桑拿等“全方位服务”。赖昌星根据来消费的客人与他关系的亲疏程度以及对方的职务大小,来区分他能往上走几层,能享受到哪一层的服务。


进入小楼入户大厅铺着一张巨大的意大利进口手工羊毛地毯和大吊灯,在红楼一层东侧的玫瑰红背景墙上,装裱着“红运当头”四个大字。赖昌星一生都始终认为玫瑰红能给他带来好运。


二楼是餐厅。有十几个包间,里面有红木餐桌、红木棋牌桌,是招待客人用餐的。赖昌星为了招待他的客人,不但四处搜罗国内外的好酒,还从香港高薪聘请了厨艺精湛的大师傅亲自掌勺。


像这样的包间共有四个,可供四五十人同时就餐。赖昌星还特意弄来了不少名人字画,装点气氛,附庸风雅。餐厅中除红木餐桌外,旁边还搁着一张棋牌桌,掀起上方盖板,底下则是剪绒布铺垫的麻将桌。


三楼是桑拿浴房。客人们酒足饭饱之后,客人就可以到这里来娱乐放松。在“莞式服务”还没有创出名号的时候,赖昌星特意从江浙地区精心物色了数十名年轻貌美的佳丽在这里为客人们提供服务。每个按摩包间内都有进口的双人按摩冲浪浴缸、一张仅供两人入座的小沙发和一张可调控角度的按摩床,供客人享用。 


四楼是歌舞厅。有三个KTV包间,所有设备都采用国外奢侈品牌,、音响设备与效果堪称一流,每间卡拉OK厅还相应配有一双人舞池,可俩人尽情欢娱,也可三四人同舞同乐。过道两侧有情调酒吧,还有可供二十人入席的小电影院,小电影院播放的多是港台经典的三级情色片。


五楼是客房。那些在楼下按摩桑拿、歌舞娱乐之后仍然意犹未尽的客人可以在留宿在红楼享受进一步的服务。除一间赖昌星夫妇卧室,剩下全是供客人入住的标准客房。标准客房摆的是双人床,床上的被褥都是进口的,大多以红绸缎作为底色,花枝招展的图案充满诱惑,浴室里的设备也全是进口货。


六楼是总统套房,装修得更加豪华。这套“总统套房”,由客厅、办公室、卧室三部分组成。套房办公室的桌面上,至今仍摆放着用乳白色天然玉石雕成的电话机;进入套房的卧室才能进入浴室。据介绍,浴室里的立式淋浴器可以一边淋浴一边听音乐,立式淋浴器对面是一面落地大镜。


实际上,这是一个秘密通道,一推开落地大镜子,就是消防楼梯,客人可以顺消防楼梯悄然离开。“总统套房”是赖昌星招待最为重要的"贵客"的,对于一些不方便抛头露面的客人,赖昌星会叫人直接把小姐安排到套房里。


七楼是赖昌星的办公室、休养室和个人卧室。七层电梯口前的“天下唯我”鹰鱼图,为赖昌星处世哲学作了最好的注解:画上一只虎视眈眈的鱼鹰正窥视着水中一条硕大的肥鱼,在赖昌星眼里,天下所有他可利用的人,都是他所瞄准的猎物。


为了显摆自己的身份和财富,他办公室里的摆设自然也要最昂贵的。办公桌前,摆放着一个用浅灰色寿山石雕刻的“金蟾送宝”工艺品,价值在30万元以上。


赖昌星卧室的书桌上有一个手提式的小巧、精致的进口CD唱机价值高达20多万港币。旁边摆着几盘主人情有独钟的董姓歌星的原版唱片。曾有人问过赖昌星,为何惟独喜欢这位长着一张娃娃脸的歌星?赖昌星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听嘛。”


为构筑他的走私链,赖昌星办公室右边一个浅蓝色的保险柜常年摆放着一叠一叠随时可用的现钞,有人民币、美元、港币等等。只要是赖昌星认为用得着的人,他可以毫不吝啬地随时奉送高额钱物。 


可以说,“红楼”当年娱乐享受的硬件设施是那个时代顶级的,除此之外,在“软件”这一块,赖昌星更是煞费苦心。红楼还常年有40多名活跃在“红楼”的三至六层“美女服务员”,都是赖昌星让手下特意从江浙一带选聘来的,身高1.65米以上,“三围”火辣,学历高中以上,统一培训,除了能歌善舞,还都擅长按摩。她们全部经过特别培训,一笑一颦都能令客人心旌摇荡。


从落成的第一天起,"红楼"便是身份与权势的象征。夜幕降临,一辆辆的豪车载着一个个神秘客人鱼贯进入这幢小楼,绝大多数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夜生活就此开启。赖昌星说过,红楼的目标是"人进红楼,如进天堂。"


一位接送过“红楼”小姐的司机满脸艳羡地说:“长得真漂亮,体格也有,面貌也有,根本看不出是小姐,就像模特,像空姐……”他还透露,在厦门的某些高级酒店,至今还有“红楼”小姐,只是很难约得到。据说,有人冒充“红楼小姐”招揽生意,竟然还十分抢手。


赖水强(赖昌星之兄)的说法:“请的小姐是从外面调进来的,每个月都有几十个出出入入,里面一条龙服务很齐全,有吃有喝有唱有跳有桑那。有前门有后门,职位比较大的不愿意让人看到,就从旁边的门走进去,他们怕阳光的嘛,走的肯定是比较暗的路,偷偷摸摸。”


客人们在这里进行一切消费都是赖昌星支付,每天仅“红楼”小姐的小费一项就以万计。“红楼展”展出了这样一份独特的帐单:某年8月31日至9月6日,桑拿33人,计38100元;某年9月1日至10月4日,三楼接待163人,计130400元。四楼119人,计35700元。其他27人,32400元。共发放“工资”299700元……后边都有“小姐”签名。


正是这些“小姐”令客人心旗摇曳、魂不守舍,那些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一个个党政军老干部,只要走入红楼,就无法抵御这些“肉弹”的左攻右击,最终倾倒在红粉佳人的石榴裙下。


此外,关于赖昌星在红楼“针孔录像”的传闻有很多版本,云诡波谲,以讹传讹居多,传言赖昌星为方便日后要挟腐败官员,就派人用针孔录像机将这些人与美女洗澡或床上肉搏的刺激镜头录下……据悉,专案组曾追问过此事,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


赖昌星手下供述,他们曾经为赖出过这样的馊主意,结果被赖昌星臭骂一通。赖说,凡来“红楼”者,都是我的哥们儿、朋友,这种背后射暗箭的事我不会做。话说得冠冕堂皇然而实际上,赖更担心“偷拍”的事情一旦败露,得罪了这些来寻欢作乐的大佬,搞坏了“红楼”安乐窝的名声。


一个人如果经历了从一楼到七楼,享受了“红楼”的一条龙服务,就不可避免地成了赖昌星的俘虏。从此以后,他就要反过来为赖昌星的走私犯罪活动提供服务了。


对这一点,以前经常光顾“红楼”的刘丰(原厦门市委原副书记)就深有感触:“他这栋‘红楼’,说是搞接待,接待一些客户,实际上是为了他猖狂的走私活动开铺道路。搞的这些场所,有吃有喝有玩,还是比较齐全,他也搞了一些小姐,实际上是人家俗话说的拉拢腐蚀干部的一个染缸。”


“红楼”的肮脏交易:“红着进去,黑着出来”

赖昌星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走私第一人”,红楼是赖昌星密谋策划走私犯罪活动和进行权钱交易的主要场所,策划了一起又一起触目惊心的走私大案,是拉拢腐蚀干部让那些意志薄弱者蜕化变质的大染缸,将众多贪腐高官拉下水变为了他走私事业的“跑腿马仔”。


赖昌星有一句名言:“不怕什么法规条文,就怕领导干部没有兴趣爱好。”他对用得着的官员投其所好,极善揣摩不同猎物的性格、特点、爱好,以票子、车子、房子、美色为诱饵,使一个个高官心甘情愿地上钩,成为他手中的一个工具。赖昌星收买官员除了靠金钱美女外,还凭着"帮会"式的义气。


在“红楼”里,赖昌星挖空心思,使尽手腕,想尽一切办法来腐蚀拉拢干部。贪财的,他送上大把票子;好色的,他花钱请小姐、包情妇;追求权力的,他帮其跑官买官;你想置房产、安排子女,他也不遗余力地帮忙。如果这些你都不要,喜欢风雅之物,赖昌星给你创造条件结识名人,给你送上名人字画,给你送上古籍善本。


赖昌星创办远华后, 网罗了厦门市不少重要部门关键人物的亲戚子女,在他们身上撒下了大把的金钱。甚至海关的小职员,有事找到赖昌星,他都会去张罗想办法。有一次,赖昌星与厦门市的几位官员吃饭, 酒足饭饱后,某领导随便说了句厦门要争取成为"精神文明城市", 最好要像大连一样有一支全国著名的足球队。赖昌星听后,仅花了两个多月,便从外地买回一支足球队送给厦门。


时任福州市公安局局长的庄如顺与赖昌星相识时,他只不过是省交警支队的一名普通警察。赖昌星认为庄如顺是未来官场的“潜力之星”,千方百计为其拉关系、找门路、花金钱,帮庄如顺升迁铺路,使庄如顺一步步从警员升为交警支队副队长,再调入省公安厅,又升任漳州市公安局局长。


1998年,赖昌星大走私时,庄已身居省公安厅副厅长兼福州市公安局局长的要职,为赖的一系列走私活动保驾护航。就在中央专案组收网时,庄如顺却暗地给赖昌星通风报信,让他绕开了层层布控,偷渡香港并最终潜逃至加拿大,开始了十多年的流亡生活。


2000 年 8 月21 日,数百名武警官兵突袭远华,查封了"红楼",在"红楼"赖的办公室里,搜到了"远华"公司送礼行贿的花名册,数百名官员榜上有名。


赖昌星以“红楼”为窝点打通走私通道,把黑手伸向了海关、港监、商检、港务等口岸部门,有进出口经营权的国有企业、负有打私职责的公安等执法部门以及土地管理、税务、银行等单位。为了留下官员们的把柄,赖昌星将每位接受贿赂的官员的姓名、时间、金额和用途都作了详细记录。这本"贪官受贿录",后来为很多贪官定罪,提供了重要的一手证据。


这本"贪官受贿录"上,包括当时的市委副书记刘丰、张思绪、公安局长欧金祥、工商银行行长叶志成、商检局副局长罗良玉等一大批官员。赖昌星编织了一张巨大的贪腐网,共600多名涉案人员被查,其中就有省部级干部3人、厅局级干部26人、县处级干部86人。300多人被追究刑事责任,厦门市委书记、两位副书记、三位副市长都遭到查处。超过十分之一的厦门海关人员在审查中落马。


此案过后厦门官场风气为之一变,日常工作中流行起“抄告单”制度。原先,领导的口头指示不需要形成文字,下级就会执行,但远华案中许多下级官员因为受到领导牵连而入罪去职。此后,厦门官场上有了不成文的要求,对领导的指示都要有一个纸面的非正式文件,要“抄而告之”。


赖昌星通过红楼腐蚀拉拢了一大批政府官员作为“保护伞”,建立起了一条稳固的走私网络,赖昌星的远华走私集团通过这条走私网络从1996年至 1999 年上半年,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在厦门关区走私进口成品油 450 多万吨、植物油 45 万多吨、香烟 300 多万箱、汽车3588 辆,以及大量西药原料、化工原料、纺织原料、电子机械等货物,价值高达人民币 530 亿元。


赖昌星走私最嚣张时, 平均 3 天就有一艘万吨油轮闯关卸油; 每天有20 几个集装箱的走私香烟落地;8000 多台走私汽车从这里流向了全国;专为走私服务的地下钱庄每年换汇数以亿计……这起新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走私案中远华集团偷逃税款高达300亿元,是同期厦门海关关税总额的6倍。


“红楼”的历史结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厦门远华走私案告破后,2001年5月,时任国务院一号在福建省委书记宋德福和当地官员的陪同下,参观位于厦门湖里工业区远华集团院内的红楼。


一号神色凝重地指出,这座让无数官员“跌落陷阱,腐化堕落”的红楼,要按原状保留下来,做为党员干部深刻反省的反面教材。根据朱的建议,被开辟为廉政教育示范点,供全国各地干部和群众参观。


厦门市很快落实了指示精神,并在三个月后8月27日,“查处厦门特大走私案展览”正式开放。当日可谓万人空巷,盛况空前,群众踊跃预约买票来红楼参观“查处厦门特大走私案展览”。


展览每天限量接待观众1000名,其中团体票700张,窗口零售票300张,每张门票5元。贴在门口的“参观须知”规定观众不允许在内部拍照、摄影。开馆后,厦门各旅行社看准这一商机,推出“反腐倡廉游”红楼旅游线路并配上了“看红楼,倡清廉”的宣传词。


在当时厦门的各个单位都被要求到红楼去参观,厦门市所有机关单位,都排了参观的时间表,往往一个单位的人还没走,下一个单位的人已经等在了红楼外。参观流程经过了精心的设计。


“厦门远华集团有限公司”的牌子仍挂在公司大院的大门上,大门的左侧挂着的两幅巨幅标语牌格外醒目。上书:“我们一定要以党风廉政建设的实际成果取信于人民”和“打击走私,惩治腐败;促进发展,维护稳定”。


大门的右侧竖起“查处厦门特大走私案展览”的牌子。“查处厦门特大走私案展览”由图板展厅、录像厅、实物实景展区三部分组成,共设展板156块,实物展柜10个。其中图板展厅分序厅、正义之剑、走私狂潮、罪恶之网、警钟长鸣和再创辉煌六个方面内容。


与红楼正对的白楼是远华走私头目赖昌星训练打手的地方。现在被辟为展馆的白楼,二层依然保留着赖昌星保镖们使用的“搏击厅”的各种器械。


而在一层则摆放着4辆高级轿车,分别是赖昌星从香港花巨资拍卖得来的国家主要领导乘坐过的防弹轿车和赖氏家族送给原福建省公安厅副厅长庄如顺、原厦门海关关长杨前线及当红女歌星杨某的进口轿车。在白楼的三层至五层,为反腐败图片及实物展览,贪官的悔过书亦陈列其中。走上覆灭的下场来看,到红楼上一层便往地狱更迈进了一步。”


红楼是腐化官员,道德堕落的渊薮。然而开展以后,大多数人到“到红楼一游”打卡,没去细看党中央是如何坚决反腐败,没去细想贪官们是怎样 成为阶下囚,而是一味猎奇,看那腐蚀意志的按摩床、看那醉生梦死的大套房、看那拖人下水的鸳鸯浴缸……这样一来,“反面教材”的警示教育意义大打折扣。


因此,展览持续到9月中旬就草草的收场,红楼中的摆设也被搬走了。正式开展以来,参观这次展览的观众近20万人,参观团体1315个,来自全国各省区市及港澳台和海外的3万余名各界人士参观了展览。


2004年,原远华“红楼”由厦门市政府出资购买,产权归属市政府,后划归厦门市总工会使用。厦门市总工会首期投入800万元改造原厂房(面积近6000平方米),作为进城务工人员文体活动和教育培训场所,设置综合娱乐厅、咖啡书吧、健身康乐房、多媒体教室等。


2013年11月4日,厦门市进城务工人员服务中心改名为厦门市职工服务中心。再往后这一栋七层的红砖小楼被租给了厦门移动公司作为办公楼使用,一楼是中国移动的营业厅,二到七楼是营销办公室。


近几年闲置一段时间后,这一片又被招商入驻了一家健身俱乐部,两家艺术咨询中心,以及一家海鲜酒楼。红楼的内部被整修一新,原有的房间布局被打掉,重新做成办公隔间,原来最负盛名的红色元素,红墙红面,也被统一漆成了白色。就连上楼的通道,也从大厅改到了楼侧的电梯间。十几年前的事情,已经像一块不愿意被任何人揭开的伤疤,就像烟消云散了一般。


写在最后的思考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用现在的标准看“红楼”,无论是外观设计,还是内部装修,都洋溢着一股“土奢”风格,并不觉得多豪华。在今人眼里,当年的红楼不管是鱼翅鲍鱼,还是安装了高级音响的卫生间,都无法满足猎奇者的口味。然而在当时90年代中期,普通人均工资不过三五百元的情况下,造价高达1.5亿的“红楼”无疑是那个时代的“顶奢”。


厦门远华的“赖昌星红楼”、重庆仙女山的“文强别墅”,濮阳闹市区的“谷俊山将军府”,萍乡官山保护区的“王林王府”……这些与个人命运联系紧密的豪宅府邸无不联系着曾经轰动当时的腐败大案。一批又一批腐败高官们和商人掮客们,在这些豪宅庄院里完成一些见不得人的利益交换之后,开启歌舞升平,宾主尽欢之时,也正是他们呼风唤雨、挥斥方遒的时刻;而一旦他们落马或者东窗事发,这些或矗立于繁华中心、或深藏于幽静景区的奢侈之地,便又一个一个跌落尘埃、回归平淡。


红楼,可谓是中国早期私人会所的雏形,堪称“出道即巅峰”,往后的后来者鲜有能望其项背者。当时的红楼已经具备了现代会所私密性的宴请、娱乐等高档接待功能。赖昌星将红楼打造成了一个隐蔽的权钱交易、权色交易场所,当时并不被外界知晓,直到案发后才臭名昭著。各类会所在发展会员时门槛高,会所逐渐成为了会员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另外,由于具有私密性、商务性等特点,会所亦是各种关系的融合之地。由于兼具私密性和缺乏监管等特点,各类会所正逐渐演绎成滋生腐败的新温床,“会所腐败”成为此后多年官员腐败的一个新型变种。


赖昌星一生命运跌宕起伏,比任何一部电影都要离奇曲折。在改革开放之初,他认准了走私这条来钱快的道路。但他低估了中国政府对于维护国家利益、打击走私的决心。在赖昌星逃亡的十二年间,中国政府一直努力将赖昌星引渡回国。2005 年,在中国政府的密切关注下,赖昌星的"难民"身份被否定。 2011 年,中国领导人访问加拿大时, 中国外交部要求加方将赖昌星遣返回国接受法律审判。



赖昌星在加拿大的的表演,在他积蓄所剩无几之时终于迎来了落幕。 2011 年 7 月 21 日,加拿大联邦法院终于驳回赖昌星暂缓遣返的申请,决定执行遣返令。2012 年 2 月,厦门市人民检察院以赖昌星涉嫌走私、行贿罪向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厦门市中级人民法院4月6日对该案公开开庭审理,最终判处赖昌星无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谢选骏指出:如此一个“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红楼”,不被列入“红学研究”——那就辜负了“共产党国家”了!


《北大红楼:马克思主义的火种由此传遍中国大地》(任羽中 2023年11月04日 学习时报)报道:


2021年6月25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习近平总书记带领中央政治局同志来到北大红楼,参观“光辉伟业红色序章——北大红楼与中国共产党早期北京革命活动主题展”,重温李大钊、陈独秀等开展革命活动、推动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早期传播、酝酿和筹建中国共产党等革命历史。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北大红楼同建党紧密相关,北大是新文化运动的中心和五四运动的策源地,最早在我国传播马克思主义思想,也是我们党在北京早期革命活动的历史见证地,在建党过程中具有重要地位。”


在此之前,习近平总书记就曾多次提到北京大学的革命传统。2014年5月4日和2018年5月2日,他两次到北大考察,强调:北京大学是中国最早传播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地方,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和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作出了重要贡献。“中国共产党的主要创始人和一些早期著名活动家,正是在北大工作或学习期间开始阅读马克思主义著作、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并推动了中国共产党的建立。”这一段光荣的历史,就发生在北大红楼。


北大红楼坐落于北京市东城区五四大街29号,因以红砖砌筑、红瓦铺顶而得名。这是一座砖木结构的“凹”字形建筑,加半地下室一共五层,总占地面积达2140平方米,共有房间263间。红楼始建于1916年,原计划用作北大预科学生宿舍。1917年北京大学扩招后,蔡元培校长认为扩充教学场所为当务之急,遂于1918年将红楼改作教学楼,初定为文科教室、研究所、图书馆及部分机关所在地,称为“北大第一院”。一直到1952年前,红楼都是北大最主要的校舍和标志性建筑。近代中国命运的走向与这座建筑有着紧密的关联,若干重大历史事件和许多名人学者都在此留下了光辉的印迹。


红楼是新文化运动的策源地。北京大学建立了新潮社、哲学研究会、新闻学研究会等一大批进步社团,而红楼是这些社团最重要的活动场所。《新青年》的同仁们常在此集会,鲁迅、胡适、刘半农、钱玄同等相继在《新青年》上发表了多篇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文章。1918年,陈独秀、李大钊等在北大红楼创办《每周评论》,“主张公理、反对强权”,和《新青年》杂志互为补充。这些新文化运动中的进步刊物就是由设在红楼地下室的印刷厂印刷出版,民主和科学的旗帜在这座建筑中升起。


红楼是爱国运动的见证地。1919年,巴黎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的消息传来,举国激愤,北大爱国学生聚在红楼,彻夜未眠,起草了《北京全体学界通告》,用白床单、竹竿等赶制了大大小小的游行旗帜,从红楼后的操场集结出发,在全国率先喊响“外争主权、内除国贼”的口号,掀起了一场彻底反帝反封建的伟大爱国革命运动。此后的“一二·九”运动和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的历次北京学生爱国运动,都与红楼有密切关系。


红楼是中国最早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场所。1918年,李大钊任北京大学图书馆主任、教授,在他的带领下,马克思主义的火种由红楼传遍中国大地。李大钊到任后,开始着力收集有关马克思学说和俄国十月革命的著作。他同邓中夏等多次商议后,在北大红楼成立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这是中国最早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团体。1920年,李大钊率先在红楼开设“唯物史观”“社会主义与社会运动”及“工人的国际运动与社会主义的将来”等马克思主义理论课或讲座,当时的讲义、试卷保存至今。


红楼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北京革命活动旧址。1920年10月,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共产党小组”在北大红楼图书馆主任室成立,李大钊任书记,同年11月改名为“共产党北京支部”。这是北京第一个共产党早期组织。李大钊从自己每月120元薪俸中捐出80元,作为活动经费。红楼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创始人孕育革命思想之地。中共一大召开之际全国共有党员50多人,其中大部分都在北大红楼工作或学习过,曾得到李大钊、陈独秀等人直接或间接的教导。青年毛泽东于1918至1920年间两次来京,都曾在北大红楼活动。在此期间,他接受和研究马克思主义,并最终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他后来曾对斯诺回忆说:“我在李大钊手下在国立北京大学当图书馆助理员的时候,就迅速地朝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发展。”还明确表示:“到了1920年夏天,在理论上,而且在某种程度的行动上,我已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而且从此我也认为自己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在李大钊等人的影响下,一批爱国进步青年在红楼的思想激荡中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确立了革命信仰。


“星火燎大原,滥觞成瀛海。红楼弦歌处,毛李笔砚在。”回眸历史,红楼飞雪,一时英杰,这座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建筑见证了中华民族的觉醒年代。


1952年全国高校院系调整后,北京大学迁往西郊燕园,红楼一度成为国家文物局办公楼。1961年3月,北大红楼被公布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2年,红楼恢复了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的场景,建立了北京新文化运动纪念馆,正式向公众开放。2021年,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光辉伟业红色序章——北大红楼与中国共产党早期北京革命活动主题展”在北大红楼正式开展,并以之为馆址成立了中国共产党早期北京革命活动纪念馆。


如今的北大红楼,已成为党史学习教育的实景课堂,新党员们在鲜红的党旗前庄严宣誓,青少年学生在这里沉浸式接受爱国主义教育,来自全国各地的游人在这里重温党的光辉历史,感悟伟大建党精神。北大红楼作为全国红色文化地标,正有效发挥着社会教育功能,充分彰显全新的时代感召力。


孕育革命火种的北大红楼,历经百余年风雨而巍然挺立,并因其承载的精神价值而永葆青春,红色基因将跨越时空、代代相传。


谢选骏指出:假洋鬼子猫泽洞为何喜欢红楼梦?因为北大红楼是赖昌星红楼的祖宗,所以有毛一朝“红学研究”特别娼盛,就像社会主义祖国苏联一样。

谢选骏:和共产党对着干才能得到自己的发展


《抵抗婚育,中国年轻女性对官方政策说不》(洪理达 2023年11月27日)报道:


结婚的压力是在艾米20岁出头的时候开始的。

25岁时,她的中国父母指责她给他们丢脸,因为她还没有结婚的计划。父亲警告她,女人到了快30岁的时候,对男人来说就不那么有价值了——根据中国政府的宣传,在这个时候,女人的生育高峰期已经过去。艾米29岁时,她的母亲威胁说,如果她找不到丈夫,自己就跳楼。

她告诉我,在春节这样的家庭聚会上,亲戚们缠着她,要她“让全家人能安下心来”;在工作中,她被迫参加公司组织的相亲,由几位同事陪同。这些都很“可怕”,她说。

艾米本人并不反对婚姻——为了避免因质疑政府政策而受到潜在影响,本文不公布她的全名。她只是在那个年纪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也不想为了取悦父母或急于提高出生率的政府而仓促结婚。如今,她仍然单身,在公关领域事业有成,终于享受到了一些安宁;她今年34岁,已经过了中国政府所说的女性生育黄金年龄,她的家人也不再给她施加压力。


我从中国各地的单身女性那里听到了类似的故事,在中国,性别歧视的国家宣传将27岁以上的单身职业女性称为“剩女”。2011年至2013年,我在中国攻读社会学博士学位期间进行了实地考察,我与许多人交谈过,她们忍受自己不想要的关系,往往在个人、经济和职业上做出巨大的妥协。我想告诉她们,不要理会这一切。

如今,许多年轻的中国女性正是这样做的,她们推迟或回避结婚和生育,这与日本、韩国和台湾等其他更富裕的男权社会中女性的经历如出一辙。作为个人,这些中国女性通常不愿挑战官方政策。但通过生育选择,她们共同给中国共产党带来了一个激烈而复杂的问题。

面对人口减少和长期经济放缓,中共希望中国的女性温顺、生儿育女,成为社会、经济和人口稳定的保障者。然而,与共产主义早期相比,许多中国女性现在拥有更大的个人自由和对自己生活的掌控,她们正在默默抵抗。

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政府实施独生子女政策以控制人口增长。但这导致了出生率急剧下降、人口老龄化和性别失衡,因为传统上偏爱男性继承人,数以百万计的女性胎儿被流产。(截至2020年,中国20岁至40岁的男性仍比女性多1750万人,政府媒体警告称,这可能对社会稳定构成威胁。)出于担忧,政府从2016年开始放弃独生子女政策,允许所有已婚夫妇生育两个孩子,并在2021年将上限提高到三个。

但人们所希望的婴儿潮并没有出现。到2022年,结婚登记人数已经连续九年下降,降至自1986年政府开始发布数据以来的最低水平。新生儿数量也在持续下降,去年出生的婴儿只有956万,是自1949年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最低记录。2022年,中国人口出现了60年来的首次萎缩,从而使印度超越中国成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

许多中国年轻男性也在回避婚姻。但是,这种人口结构上的巨大变化似乎主要是由于女性越来越不愿意做出事业和生活方式上的必要牺牲,也不愿意承担不断上涨的子女教育费用。最近的调查显示,中国年轻女性对婚姻的负面看法明显多于男性。共青团2021年发布的一项调查发现,30.5%的18至26岁的城市青年表示“不相信婚姻”;其中73.4%是女性。


这是党最不想听到的。毛泽东有句名言:“妇女能顶半边天,”而习近平主席则明确表示,管住女性对他的中国现代化计划至关重要。今年,政府开始推动鼓励女性结婚生子。在10月份的一次女性高层政治大会上,习近平呼吁建立“新型婚育文化”,也就是说,党将努力影响中国年轻人生育。去年,中国共产党新一届政治局的24名成员自1997年以来首次没有一名女性。

但习近平的倒退政策与中国女性传统角色代表的严酷现实是相悖的。除了不得不放弃个人和事业自由之外,婚姻对中国女性来说可能意味着彻头彻尾的危险。许多人面临着家庭暴力和通过法庭寻求离婚的艰难斗争。2021年,政府为不和的夫妻强制规定了一段冷静期,加大了女性离婚的难度。

习近平政府对民间社会组织进行了广泛的镇压,使公开的女权主义变得危险。知名女权活动人士、记者黄雪芹在2018年创建了一个举报性骚扰的社交媒体平台,帮助发起了中国的“#我也是”(#MeToo)运动。在被拘留两年之后,她于9月以模糊的颠覆罪名受审。目前还没有宣布判决结果。

一场关于生育控制的冲突正在逼近,这场冲突对女性权利和国家人口的未来有着重大影响。共产党坚持认为,西方女权主义是对其人口计划目标的威胁,是不爱国的,是敌对外国意识形态渗透的例证。网上对女权主义话题的审查加强了,厌恶女性的国家宣传也加强了。

但随着中国女性上大学的人数创下历史新高,人们对女权主义问题和维护生育权利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女性继续在网上挑战性别歧视和不平等待遇,交流思想。在中国出版业受到严格审查的情况下,日本学者上野千鹤子等女权主义者的翻译作品在中国成了畅销书。

随着这场关于谁控制生育的斗争升级,政府可能会扩大财政或其他激励措施来鼓励生育。但以习近平的思维方式,政府同样有可能加大对女权主义和女性权利施加的压力。男性结扎手术已经变得越来越难进行。

但共产党的选择有限。它不能强迫女性结婚或怀孕,也不太可能放松其严格的移民政策来弥补劳动力的萎缩。对女性施加更大的压力,或者在全国范围内禁止堕胎或避孕等极端行为可能会使女性的态度变得强硬,甚至引发抗议。2022年底,在几个城市,年轻、受过教育的女性明显站在了抗议政府压制性疫情控制政策的前线。

在其几十年的统治中,共产党曾面对许多反对者和异见者,并很快将他们压制,令他们被人遗忘。如今,这个国家的年轻女性可能会令该党的男性领导人面对迄今为止最难化解的挑战者。


谢选骏指出:在共产党专政的条件下,如何得到正确的人生指引?一般地说来,和共产党对着干就对了。因为共产党要剥夺人的利益才能生存、自肥、壮大,所以人要谋求发展,就需要和共产党对着干——连毛泽东、邓小平自己都是这样发展的,结果他们也都如愿以偿了。

谢选骏:两个中国的魔幻故事


《魔幻的真实故事:两个百年世仇村决定和解》(中国新闻周刊 2023-12-13)报道:


无人机在槎桥村的杨氏宗祠上方盘旋,画面里,一切都是红色的。


祠堂的天井被红色的天幕覆盖,大红的地毯从杨氏宗祠向东铺展,经过仙桥学校门前的空地,延伸到村口。男人们统一穿着红色的Polo衫,在红色的充气彩虹门下往来穿梭。年轻人敲锣打鼓,四个人列成两队,扛起一块刻着“睦邻友好”的牌匾。


一辆丰田考斯特在彩虹门前停了下来,16名身着暗红色唐装的高美村黄姓老人下了车,前往200米外的杨氏宗祠。行进路线是几天前就确认过的,要符合“左青龙、右白虎”的风水讲究。


无人机拍不到的地方,片区民警和交警在周边巡逻。这天是2023年10月1日,国庆节。日期是精心选定的,两个总计拥有三万多人口的潮汕村庄——广东省揭阳市榕城区槎桥村、高美村——要在这天化解祖先在两百年前结下的仇怨,从此可以通婚。


同一时间,16名穿着同样暗红色唐装的槎桥村杨姓老人也正在行向高美村的黄姓宗祠。“对等”是双方必须严格遵守的规则。前几天,有村子试图用价值百万的豪车运载访客,被勒令禁止,大家这才把车辆统一换成丰田考斯特。


仪式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反复的推敲,无论是仪式的时长步骤、老人们的服装、彩虹门的尺寸、伴手礼的价值抑或往来的人数。对他们来说,这是个大事。


结成世仇


杨燕填是槎桥村党委书记和村委会主任,协调槎桥7个自然村、1.2万村民的公共事务(其中有1.1万人都姓杨)。大宗族的事又多又琐碎,到杨燕填家找他议事的村民络绎不绝,三四个不同的议题,同时聚在他家的茶桌上,等他开口。


他也曾在生意场里翻滚过。篮兜村紧邻槎桥,拥有揭阳城乡接合部最繁忙的一条街。当地人自诩这里曾是中国最大的废弃金属回收加工聚落,如今仍密密麻麻地排布着各种为小型加工厂配套的机电产品铺面。杨燕填的铺子挤在其中,代理产自上海的电焊机。做了村干部,他分不出更多精力,生意交给了妻子打理。


53岁了,人生走了半辈子的杨燕填还能清楚地记得父亲向他发出严肃警告的那个下午。这个为了村里事务常常皱着眉头、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的男人,脸上出现了罕见的迷茫。


放了学,孩子们在一起玩,邻村高美的黄姓小孩也在其中。父亲突然走近:“可以跟她们一起玩,但婚姻就不要了。”还在读小学的杨燕填懵懵懂懂,但能感知到禁忌中夹带的恐惧。长大后,他遇到过不少高美村的黄姓女孩,从没动过恋爱的念头。


等杨燕填这代人成了父亲,违逆和反抗依然不可想象。每个人都能说出几个“棒打鸳鸯”的故事,杨燕填记得大龄未婚的弟弟难得喜欢一个女孩,媒人去说和,女孩答复:“我是高美的黄姓哦,婚姻恐怕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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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也都能说出几个“某某执意嫁到高美,姻缘最终不得善果”的事例。没人会将之归咎于伴随“世仇”自然发生的社会排斥,他们更愿意相信,“不得善终”恰恰应了祖宗的毒誓和诅咒。


相信和顺从之下,很少有人会问“为什么”。杨燕填碰到过一个例外。数年前,读高二的女儿突然把一个高美村的男孩带回家,男孩离开后,杨燕填告诉女儿:“可以交朋友,不能谈婚姻。”女儿当时有什么情绪?杨燕填的记忆里一片空白。


“伤心哦,当然伤心了。可是没办法,跟那边通婚的很少,嫁过去都没有好结果的。”妻子郑拥华坐在丈夫身旁,一张脸皱作一团。


“那个男孩子不错的。”杨燕填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但语气里透着惋惜。“后来他又来过我这里两三次,一坐就好长时间,一直问,叔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杨燕填也没有标准答案。槎桥村上一任村党委书记杨继波曾翻查过两方的族谱和其他历史资料,都没能找到关于仇怨何以结成的记载。但大家有一个模糊的共识,“当年就是为了争一点儿土地,或者一个灌溉水源”。


在他们的认知里,世仇实在是潮汕相邻村落之间再普遍不过的现象。揭阳人欧俊勇是韩山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的副教授,他长期在家乡调查研究宗族社会的运作机制。他发现,结成世仇的,通常是一村一姓的单姓村。


欧俊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数百年前,为了避免聚落内部发生矛盾,方便自我管理,潮汕地区的宗族构建者们逐渐选择了一村一姓模式。但清朝乾隆和嘉庆年间的人口快速增长,给一村一姓模式带来了新问题。“宗族最关键的目标就是繁衍。土地是有限的,而人口持续增长,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更多,村落之间的边界就紧张了。”


欧俊勇发现,单姓村落矛盾形成的模式有四种:资源争夺、家庭纠纷、大姓对小姓的压制以及卷入历史大事件。不过,根本原因还是人地矛盾。


“环境变化了,现在的人可能很难理解当时的情况。当年村子之间的矛盾,实质就是对生产资料的争夺。用来灌溉的水源,被你截过去,我这里可用的就少了,就会影响我的水稻产量。在我小的时候,村民晒稻谷也要分区域,如果你占了我的场地,也会产生矛盾。”仙桥街道党工委副书记、榕城区驻仙桥街道帮扶工作队队长杨贵彬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究其因由,乃当时之朝廷、官府腐败,官师乏力控制乡村社会,乡村缺乏正统文化的劝导训诲,族与族间百姓有不平事时,未能得到及时公平劝导化解,发生小摩擦小纷争,又乏和解劝处,导致东起西火,甲唱乙和,纷争搅扰难以止息,因小忿而害大义,构怨而毁其联婚之约。据《潮汕史》记载。宋、元、明、清时期,整个潮汕地区均有类似情况出现。”杨继波这样理解。


资源有限,人口众多,宗族要争夺对周边的控制权,冲突最激烈的地方,曾经出现过异姓宗族之间使用火炮等武器的械斗。欧俊勇说,一些村庄为了避免族人伤亡带来赡养孤寡的麻烦,会从外部雇佣不被父母在乎的“浪仔”。“浪仔”伤亡,向其父母赔钱了事。


而有世仇的两村也并非完全隔绝,限制仅加诸后代的婚姻,“没有婚姻,就断绝了两边人家形成紧密关系的可能性。两边争斗,就少了许多麻烦和顾虑。”欧俊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和解受挫


两百多年过去了,农田已经变成密密麻麻的钢材、塑料和鞋服加工厂,壮年男性依靠办厂获取财富,养活一家老小。在槎桥村和高美村,还依赖农耕生存的人不多了,让祖宗在祠堂里立下毒誓的资源争夺早就不重要了。事实上,由于被拆分成了美西与美东两个行政村,就连高美村也早就不存在了。


越来越多的世仇村和解了。普宁市的北山村与果陇村、揭东区的池渡村与山美村、汕头的家美社区和西岐村⋯⋯欧俊勇的头脑中有一个长长的世仇村和解名单。


但据欧俊勇观察,年轻人的情感需求从来都不是推动世仇村和解的主要原因。改革开放后,借助区位优势,粤东地区有许多村庄都发展起自己的轻工业,不再依赖山林土地。已经致富的乡贤们深刻地认识到,交流、合作能带来难以估量的资源和财富。


“过去认为是根本矛盾的东西不存在了,伴随城镇化,村与村的边界也越来越模糊,相邻的村庄之间反而可以优势互补。大家一起发财,世代恪守的祖训自然就要被废除了,和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欧俊勇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在槎桥,杨继波是最早公开提出和解的人。2014年9月,杨继波受邀参加揭西县杨氏宗亲参与的杨、林、侯三姓“睦邻友好”庆典。曾结下世仇的宗族一起敬告祖宗,互赠“睦邻友好”匾额。


杨继波受到启发,彼时他刚调任槎桥村党委书记和村委会主任半年。槎桥人口众多,7个自然村人心不齐,这个曾任仙桥街道文化站站长的槎桥人正为如何管理村落而犯愁。“这样的事情百利而无一害。”杨继波自信找到了一条归拢人心的捷径。


他找到杨氏宗祠理事会会长杨东河,话刚起了头,就遭到了对方的反对。杨东河觉得,这是槎桥与高美的事,而明明槎桥村内部还面临着更多更紧迫的问题,他最想解决的是村内祭祖队伍的行进路线受到干扰的问题。


繁衍至今已历四十代,最让杨氏族人引以为傲的,就是始祖杨绘。杨氏宗祠中,供奉着这位被苏轼亲切地称作“元素兄”的朝廷大员的牌位和画像。


每年冬至日前三天,上午巳时,族人在杨氏宗祠开始一年一度的祭祖盛事。杨东河告诉《中国新闻周刊》,除了留在槎桥的族人,分散在东南亚、香港及潮汕其他区域的杨氏族人数量有百万之众,而他们正是依靠杨氏宗祠来确认自己的来处和归属。因此,祭祖不仅是槎桥杨氏族人的盛事,也是所有认祖归宗的杨姓族人的盛事。


“对于一个传统村落,最重要的就是祭祖、拜神的活动。”欧俊勇说,在识字率很低的传统社会,经验是宝贵的资源。只有亲身参与过仪式的年长者,才掌握宗族的发展历史和祭祀的礼仪。在潮汕地区,像杨东河这样在村中拥有威望、掌管宗祠祭祖事务的老人群体,被称为“老人头”。


“在村庄里,话语权掌握在辈分高的人手里。有声望、有文化、公道正派的长者,往往扮演宗族公共事务决策者的角色。”欧俊勇发现,两委干部、代表传统的老人组和乡贤群体,如果这三种力量配合得好,一个村落很快就可以发展起来,但如果他们之间存在纷争,村落的发展就会有一些问题。


杨东河想解决的问题,主角是槎桥村内的两个自然村,东光、斗门,两村内部有许多矛盾,磕磕绊绊至今,斗门的村民不允许祭祖的队伍经过斗门,而东光的村民则以不允许斗门老人出殡的队伍经过东光的方式反制。


矛盾也延伸到了宗祠理事会。杨东河来自东光,一位来自斗门的“老人头”与他曾发生争执,两方各不相让,互不来往。对方拒绝参加宗祠理事会会议很久了。杨东河希望这一局面能有人出面化解。


因此,当杨继波提出要与高美村和解时,杨东河反问:“家里的事情都搞不好,怎么搞外面的事?”可在杨继波看来,世仇和解是以整个村庄和宗族的名义,打破祖宗的誓言和解,获得“老人头”的支持是必须的,“一句话就把我给堵回去了”。事情就此搁置。


再提和解


九年后,再次将世仇和解提上议程的,是仙桥街道党工委副书记杨贵彬。


杨贵彬也是槎桥人,两年前,从榕城区调任仙桥街道,他的另一重身份,是驻仙桥街道帮扶工作队队长,负责乡村振兴工作。今年7月,揭阳市委、榕城区委第三巡察组到仙桥巡视,提出要“为民办实事”。仙桥街道领导班子开会时,杨贵彬在众多事项中挑中了促成两村和解。


“过去我们到基层走访多少有所耳闻,街道领导班子内部也曾沟通过,所以等我再提出来,也得到街道主要领导的支持。”杨贵彬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一些党员干部会认为这是民众自己的事,我不这么认为。基层治理涉及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果村子能有一个和谐的氛围,就能促进我们基层治理继续做实一些事。软环境是非常重要的支撑。”杨贵彬有自己的判断。


杨贵彬听说2014年曾有过尝试,于是他着手了解,当年究竟“堵”在了哪里,“潮汕地区的老人家受宗族观念,特别是祖训的影响非常大,对于咒语,他们不敢轻易打破。此外就是大村内部的一些小矛盾。还有一些干部会认为,这是老人的事,宗族的事”。


得知杨东河的事,他请杨继波推荐一个“既与老人家亲近、思想上又能与我们接轨的人”,杨继波举荐了杨东河的侄子杨少育,他是当地蓝天救援队的队长,又是揭阳市人大代表。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作为蓝天救援队队长,杨少育要协调600名不同背景、性格的队员,深知合作的价值和矛盾带来的内耗。“这次是政府牵头帮我们办和解,我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杨少育目标明确,与叔父见面前就想好了一整套理由,他甚至告诉杨东河,“这一次如果卡在你这个环节,以后世世代代的子孙都会说你是罪人。”


第一次沟通,杨东河便妥协了。与理事会其他“老人头”商议后,杨东河提出了新的建议:仅靠老人的力量,很难承担和解的重任,应该有“两委”干部参与其中,共同承担责任。此外,对于其他持反对意见的老人,应该靠党政的权威来说服。


杨贵彬也发现,其他村落会自发推动的好事,在槎桥困难重重。“开会的时候他也说好,你也说好,但就是没人干。”尽管街道多次开内部会议协调,又组织各村“两委”干部沟通,但一个多月过去了,干部们依然只是观望。“村干部们以前有很多失败教训,工作遇到困难,他们会看我们的决心,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就要给他们推力。”杨贵彬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街道决定成立一个协调小组,由街道党工委书记担任组长,镇长、党工委副书记担任副组长。这还不够,各个村子也成立了类似的专项工作小组,人员以“两委”干部为主,当地的乡贤、有影响力的群众也得参与。“工作有了实际的抓手、一系列整体的运作,氛围才慢慢形成。”杨贵彬说。


“和解变成党政的事情,我们好像就有了一个令牌,才比较好办事。”柚园村的“两委”干部杨清量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对于和解的仪式,街道定下四个原则:氛围浓烈,以便感染村民,让“睦邻友好”的改变深入人心;不请客、不做大戏、仪式从简、避免浪费;强调平等,照顾小村;自筹资金,公开透明。


“要避免浪费,但是该有的隆重和礼仪必须得有,因为对老人家而言,仪式是必需的。强调平等,是因为我们不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还存在比胳膊粗细的问题,造成新的矛盾。双方互访时,规模更大、财富更多的村子应该在人数、礼物价值等方面迁就小村。”杨贵彬告诉记者。


接下来就是槎桥和高美互相沟通推动了,平衡始终是最核心的抓手。每个自然村和宗祠的“吉日”都不同,究竟选哪个日子举办“睦邻友好”庆典。最后大家达成一致:“国家最大,国庆日才是大节,庆典要与国同乐。”


行政村内部有小的自然村,村与村之间也需要平衡。比如高美这一侧,大宗祠年久失修,仪式的举办地点成了问题;四个自然村,却同时祭拜三个先祖,老人们为请哪位祖宗见证和解争论不已。有人建议,三个祖宗都要轮流接受祭拜。最终,他们选择辈分更高的江夏公,为此,还特意到隔壁的潮阳市请来先祖。


9月下旬,庆典已经成为两村内部将要办理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两村提前互访、彩排、校准所有细节、查漏补缺。“这一出戏,剧本由我们街道协调小组来写,戏台由我们搭,导演也是我们做,角色要请老人们来演。”杨继波向《中国新闻周刊》总结。


困扰和答案


庆典之后,一些正反馈来了,“我们的判断没有错,‘睦邻友好’后,高美与槎桥之间的排污问题顺利得到解决。”杨贵彬说。


但对两村党委书记而言,世仇村的和解远远无法解决他们当前面临的困难。黄潮明今年58岁,从1999年就开始担任村委会的干部职务,担任美西村党委书记已有15年。面对记者,他很坦然,“‘睦邻友好’解决的是传统风俗层面的矛盾,而不是社会矛盾。”


槎桥的经济落后于周边村落,这已经成为村民的共识。与槎桥隔一条榕池路,篮兜村是当地经济繁荣的代表,道路两侧吸引了周边各村像杨燕填这样头脑灵活的人在此经营门店。沿着门店旁边的街巷向内,村民们借助自家的宅基地建起了制鞋工厂、轧钢厂等加工企业。而在槎桥,目前仅有零星的鞋服和塑料加工企业。


“槎桥总体没什么收入。过去人心不齐,错过了土地开发的最后时机。”杨燕填感到遗憾。


他羡慕高美后来分化的两村之一,美西村。美西村在改革开放后不久就得到开发,在基本农田管理并不规范的年代,不少集体所有的土地都被转换成工业用地,支撑了当地小型轧钢厂、鞋厂的发展。这是槎桥错失的“发展机遇”,也是杨燕填梦寐以求的发展状态。


他把最新的希望寄托在旅游开发上。采访期间,槎桥村获批成为广东省第八批古村落之一,这意味着来自政府的保护和潜在的资源支持。不过,杨燕填认为,资源和希望最终还是来自杨氏庞大的宗亲网络。“曾经有一个香港商人为了保护他们宗族的古村落,捐资千万,重修了一座祠堂。”他有这样的期待。


确实,欧俊勇也认为,“宗族社会有强大的华侨群体作为支撑,他们在外面赚到钱,就会通过为宗祠捐资、建立基金会等方式支持宗族发展。”在他调研的村庄中,村庄领导者不仅能平息村内争端,还能从海外的华侨宗亲等地源源不断争取资源、资金支持,使宗族得以继续发展。


但杨燕填已有本能的危机感,“我们父亲那一辈没有能力建设村子。我们孩子这一辈,我不希望限制他们出去发展。建设村子必须在我们这一代完成。”


所以,巡视组想促成两村和解是不可错过的时机,即使这并不是当前两村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而百年前困扰他们和邻村的生产资料争夺,如今换了形式,仍然存在,困扰着村内的人。出路在哪里?他们还没有找到答案。下一个外力介入的窗口期会是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好。


但杨燕填还是会说起对未来的期待,在那个想象中,杨氏宗祠的香火很兴旺,村内的几股力量形成合力,槎桥村在向上走,“我希望大家知道,槎桥已经有1000多年的历史了,‘未有揭阳城,已有槎桥村’。”


网民嚎叫:


daye21 发表评论于 2023-12-14 08:55:09

文化大革命没给规矩破了?

XM25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19:26:00

做做样子也是政绩。领导同志会来事。

wbkds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18:47:38

做做样子罢了,现在哪里还有啥功能性的祠堂?早就被我们党格式化了。


谢选骏指出:这俩村落的魔幻故事,很像两个中国——中囻与中囶之间的魔幻故事。他们真的能和解吗?


《半米墙,七条命:山西大同村邻互杀事件调查》(南方周末 2023-12-13)报道:


2023年11月,山西省大同市唐家堡村,村民指认两家宅基地争议的地点,原来的墙案发后已拆除。


被杀的那个中午,张天印正在睡午觉。在此之前,围绕张德成儿子张平垒院墙一事,两家已经吵了三天。


在那三天里,张天印给几乎所有村干部都打过电话,还找过镇司法所,但都没有下文。


就在出事当天上午,双方矛盾升级后,一名村干部终于联系了镇司法所,并回复说:所长第二天就来调解。张天印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他没能等到第二天。2019年9月24日中午1点左右,张平闯到张天印家中,将正在睡觉的张天印喊醒,用一把杀羊用的单刃刀将其捅死,随后,又捅死了张天印的老伴。杀完人,张平扔掉凶器,坐等警察上门将其抓走。


7个月后,就在法院审理张平案期间,张天印的三儿子张科“等不及了”,他同样用一把单刃刀,先是杀死了张平的儿子张玉权,之后又将张德成夫妇双双杀死。


张平与张科先后被判处死刑,并分别于2021年8月和2023年10月被执行枪决。


至此,因一起农村常见的宅基地纠纷,两家共有7人死亡。


“地皮”之争


在一千多人的大同市云州区西坪镇唐家堡村,有南北两个张姓族群,张天印与张德成均属于“南张”,两人是出了“五服”(五代以内)的本家,辈分相同。


两人的祖宅也相邻,均位于村东,张天印祖宅在张德成祖宅的东南。张德成兄弟5人,排行第三;张天印兄弟4人,排行也是第三。张天印74岁,张德成89岁。张天印有三儿一女,张德成有一儿一女。在被杀之前,两人均有了重孙,老伴也都健在,堪称“四世同堂”。


按唐家堡村村委会副主任郭付的说法,两家最初只是“两个老汉”(指张德成与张天印)之间的矛盾。村民眼中,两个老汉都属于“不吃亏”的那种人。


2019年9月22日,张德成儿子张平开始垒新房的院墙。新房是4年前翻盖的。当时,政府为了推进危房改造工作,推出了一项政策:村民的旧房只要被评定为危房,一个户只需交5000元押金,就可以由政府补贴建两间房,自己基本不用花钱。


即使没有旧房,只要还保留旧房的“地皮”(宅基地),也可以享受这项政策。如此一来,唐家堡村的地皮就变得值钱起来。


案发前,张天印祖宅的房子早就塌了,只剩下了地皮。有村民说,张天印家的祖宅原本分给了张天印弟弟,危房改造期间,弟弟一度把地皮卖掉。但张天印认为,父亲分给弟弟的是房子而不是地皮,房子塌了,地皮各兄弟都有份,弟弟只好把部分地皮钱退掉,向买家要回张天印那份地皮,还给了张天印。


张德成与张天印两家的矛盾,正是因前者在地皮上垒院墙而起——张天印认为张德成占了他家地界,但张德成认为没占。根据案发后张平的供述,在此次垒院墙之前,他跟张天印从来没有矛盾,张天印还曾领着他去县政府告过状。张平的妻子也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两家以前处得“可好了”。


因为这次垒院墙,张平除了与张天印发生冲突,还与东西邻居都产生了矛盾。


南方周末记者实地查看发现,张平当年垒的西院墙还在,张平并没有按当地农村垒院墙的惯例,把一砖宽的院墙建在自家一侧,或至少建在两家地界的中间,而是全部盖在西邻一边。在西邻看来,这等于占了自家半块砖的地皮。


西邻男主人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他为此找过张平,但张平不听,他也没办法。


与此同时,随着张平垒院墙,其东邻居认为会影响自家的出行。东邻旧宅也塌了,只剩下地皮,由于有危改政策,也想过建新房。东邻女主人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张平妻子在垒院墙前曾跟她打过招呼,“我说你把路给我们留出来就行,她说给你们留一条走平车的路”。


结果待院墙垒起来后,东邻男主人发现,留的路只勉强能走自行车。他为此曾找张平妻子理论,“她拿起‘镐耙子’(一种铁制农具)要打我,我看事不好就跑了”。


张平的儿子张玉权是货车司机,自己“养”一辆拉煤的拖挂车。有村民说,张平是为了让儿子以后停放大车方便,才想把院子搞得大一点。


据张天印家人介绍,在垒院墙前,张平曾多次提出想买下那块地皮,但张天印不卖。


“小矛盾你们村里先调解”


据案发后张平的供述,2019年9月24日事发那天,他家已经把东、西院墙都盖起来了,只剩下南面院墙没有盖起,“张天印不让我盖,说我的南院墙占他的房子地界”。


但张平仍强行让工人动工,按他的说法,案发前他家的南院墙已经“垒了十多层砖”。


张天印家人的说法与张平供述有些出入。张科杀人后,网上出现过一篇题为《悲剧的由来》的文章,详细介绍了两家院墙纠纷的过程。张科侄子认可文章内容,认为是张科儿媳所写。


按该文所述,两家的矛盾在张平垒院墙第一天(2019年9月22日)就产生了——张天印认为,张平垒的东院墙侵占了其祖宅宅基地的西墙北段,“长约2米,宽约0.4米”。


张平妻子也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事发前,两家因为垒院墙已经吵了几天。


据《悲剧的由来》一文所述,案发后,家人调取了张天印生前的手机通话记录,发现从双方出现纠纷到案发前的三天内,张天印给包括时任村支书张顺宝、时任村主任蔡和在内的几乎所有村干部都打过电话,想让村里出面解决两家的纠纷。


但村里一直没能解决。


村委会副主任郭付否认村里不给解决两家纠纷。他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表示,由于时任村委会主任是张德成的亲戚,不好出面,便由他来处理此事,但他处理不了,因为双方各自祖宅有多长、多宽,村里也“闹不清”。


张顺宝也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村里调解过两家纠纷,但“人家不听”,至于“人家”究竟是谁,他没回答,反问“调查这个有什么用”,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即使在两起命案发生之后,两家的地皮之争究竟孰是孰非,也没有官方定论。


找村干部调解无果后,张天印曾试图用另一种方式解决纠纷。据案发后张天印妻侄李国军的证词,案发前一天晚上,张天印给他打电话,让他24日上午去他家重新盖一下祖宅的院墙——张天印想通过此举阻止张平继续侵占自家地皮。


结果,李国军去了姑父家后,没能盖成院墙,却成为一起凶杀案的惟一目击证人。


2019年9月24日上午,李国军和张天印去了旧院后,看到张平雇的工人正在盖院墙——“张天印一看张平盖的墙占了他的地,就不让盖了。”李国军对办案人员说。


张平本人并没有参与到上午的这次冲突中。张平妻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张平那天上午割黍穗去了。


据张平妻子的证词,双方发生纠纷后,她报了警,警察到场后,只是不让他们互相争吵和发生过激行为,但解决不了房屋占地问题。之后,警察联系了村委会,郭付来了也解决不了,就给西坪镇司法所所长赵树立打电话,赵树立答应次日下午来解决这件事情。


郭付向南方周末记者证实,他当时确实联系了赵树立。“我给赵树立打电话,他说在外地,过一两天就过去,结果中午就出事了。”


“我听父亲说联系好了,赵树立明天就来处理。”在父母被杀四年后,大儿子张现回忆起那个毫无预兆的中午时这样说,“他(张天印)当时挺高兴。”


赵树立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村干部曾就这起纠纷给他打过电话,“我说小矛盾你们村里边先调解,村里边调解不了再说”。


赵树立认识张天印。据他介绍,村里但凡有点啥事,张天印就喜欢去法院“告状”,“法院的人看见他挺烦,有一次把我叫过去,把张天印接回来”。


“气不过”的中午


上午并没有出现在双方冲突现场的张平,为何中午要去杀张天印?在唐家堡村,流传颇广的一种说法是:张平那天中午回家后喝了酒,受到妻子撺掇“起了火”。


张平妻子否认这一说法。据她案发后对警方所作证言,2019年9月24日中午,她回家时张平还没回来,她做完饭就出去找一位王姓村民,对于中午张平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清楚。


然而,据张平本人的供述,妻子当时知道他要去找张天印,还劝他不要去。


张平儿子张玉权的证言也表明,张平出门时张平妻子在家。张玉权对警方说,那天上午他“出大车”后,11点左右回的家,在院子里碰到张平。“我爸让我睡觉去,说是家里事情不用我帮忙。”


张玉权躺下还没睡着,就听到父亲给张天印打电话,接着听到家人为砌墙的事“吵起来了”。他起床出了院子,“看到我爸、我妈、我爷爷奶奶、我媳妇都在院子里呢,当时我妈的意思是等明天司法局来处理,我爸的意思是今天包工队要完工,今天就得把墙砌起来。说话中间,我父亲就要去找张天印……”


而根据张德成妻子的证词,张平那天中午是“气不过”,才去找张天印“理论”。“张平出门时拿了把菜刀,我们给夺了出来,啥也没拿出的门。”她对办案人员说。


实际上,根据张平的供述,他是拿着一把杀羊用的单刃刀出的门,但家人并不知道他拿刀。


2023年11月23日,面对南方周末记者,张平妻子再次表示,对于张平那天中午上门杀人一事,她“啥也不知道”。


据张平供述,他走到张天印门口,推开栅栏门,直接进了屋。张天印当时正在炕上睡觉,他走到跟前,把张天印叫醒。


张平问张天印:“三叔,能垒不能垒?”


张天印说:“不行。”


张平随后从腰间抽出刀,朝张天印的肚子捅了四五下。随后,张平又朝过来拉他的张天印妻子捅了四五刀。


张平后来向警方表示,他当时想:张天印如果让他垒墙就没事了,“不让垒墙,我就往死(里)捅他和他媳妇”。


杀完人后,张平走出张天印的院子,正好碰到跟过来的儿子张玉权。张玉权是在张德成嘱咐下跟过来的,他出门时离父亲有500米的距离,等他走到张天印家门口时,张平已经出来了。张玉权看到父亲手上拿着刀,刀上还有血,就打了120和110。


张平见到儿子时说:“爸爸不顶了(不行了),一人扎了五刀。”随后,他扔了刀,与儿子一起回到家,坐等警察上门将其带走。


案发时,李国军也在张天印屋里,目睹了张平杀死张天印的情景。他向警方作证说,张平捅张天印时,自己没敢拦,跑出去喊人了,回来后发现姑姑也被张平杀了。


张平妻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张平回来后,说把三叔、三婶(指张天印夫妇)捅了,“完了还说了句:你哭去吧!”


“见过大世面的人”


张天印夫妇被杀时,三儿子张科出去卖黄花菜了。按张天印家人说法,张科其实并没有参与两家的占地纠纷。


不过,案发之后,张科却成为三兄弟中为父母“讨说法”的主心骨。有村民说,三兄弟当中,张科与父母最亲近,母亲知道张科喜欢吃糕,经常做了糕喊张科过去吃。


张科是当地有名的“黄花大户”,出事前,他种有三十多亩的黄花菜,收入可观,是村里的“上等户”。


因为种黄花菜,张科与时任大同县(云州区前身)县委书记王凤瑞还有一段渊源:2012年,张科在地里劳作时,巧遇以客商身份来唐家堡村调研的王凤瑞,张科不知其身份,与之聊得“起劲”。过了不久,张科在地里劳动时,上面来了一帮人,为首的正是那天的客商,他悄悄打听得知是县委书记。王凤瑞也认出了他,主动过来握手,还说要拜他为师,学种黄花。


当时,王凤瑞上任不久,正打算把黄花菜作为主导产业在全县推广,唐家堡村则成为带动产业的典型村。张科也因为种黄花菜发家致富,此前,他种地收入低,连孩子交学费都靠借,张科妻子曾闹腾着回娘家宁夏发展。


张科家人说,那几年王凤瑞来村里调研,张科每次都“接待”。


张科靠种黄花菜发家致富以及他与县委书记之间的故事,后来刊登在2018年7月的山西《生活晨报》上,报道的标题是《张科是如何忘忧的》。文中引用张科的话称,王凤瑞每年来村里十几次,“村里人老老少少都把他当作自己人,他常留给我们的一句话是:你们遇到困难给我打电话”。


在父母被杀前三个多月,张科还接受《山西日报》采访,对云州区通过修路助力乡村振兴作出肯定。


与张科一样,唐家堡村时任村支书张顺宝也是当地重点宣传的“黄花大户”,种植规模比张科大得多,被媒体报道为“全区规模种植黄花的第一人”。


按大哥张现的说法,张科虽然与县委书记“关系好”,但与村里和镇上的干部关系都不好。


张科杀人后,张现儿子张鹏委认为并不奇怪。“人和人不一样,像我爸,穷日子过惯了也无所谓。他(张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父母被杀后)突然一下连门都不敢出了,心理压力太大。”


亲手缝合父母伤口


父母遇害彻底改变了张科。


根据相关规定,案发后,张天印夫妇的遗体由公安机关解剖。张科妻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当时家人中,只有张科目睹了父母被解剖的场景。


解剖完后,张天印夫妇的遗体又拉回村里。“回来后,(张科)让我们给父母买衣服、买棺材,然后(他)连夜——父母身上不是有血嘛——给擦干净。(看到)伤口是张开的,他一针一针地给父母缝合伤口。”张科妻子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按她的说法,在给父母缝伤口时,张科没有流泪,但手一直在颤抖。而做完这些事后,他整个人已经“接近疯了”。


堂弟张启也说,自那之后,张科“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接连几天心神不定,经常念叨:像杀羊一样把人杀掉了……


据一位公安系统法医出身的人士介绍,公安机关解剖尸体时,需要通知家属到场,到场后,家属可以看,也可以不看。至于解剖后是否对伤口进行缝合处理,则无相关规定。有的法医出于尊重死者和方便家属的考虑,会处理一下,不处理也不为过。


对于父母的遗体,张科三兄弟决定:在事情解决之前,先不下葬。为此,他们花了四万多元,在张天印院里盖了一个冷库,将父母入殓后放在冷库里保存。


张鹏委说,这样做就是想让村里出面解决,结果还是没能解决。在他看来,这也是张科后来行凶的原因,“如果当时解决完了,棺材入土,(张科)也不可能再行凶”。


张启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盖冷库之后,张科天天去给父母烧纸、上香,一天去三次,三餐都在那里吃,“自己吃什么,给父母供什么”。


张现则说,由于担心父母的遗体“冻不好”,张科经常打开棺材看,此外还经常去父母遇害的房间,那里遗留的血迹至今还在。


张科杀人之后,张现后悔不该让弟弟天天去父母家。


三兄弟当时的一项重要诉求,是想让法院尽快判张平死刑。


案发之后,张天印家人曾听到传闻:张平生父(张平系张德成抱养)那边有人,可以保住张平的命。而张平杀人案迟迟没开庭,也加剧了他们这一担心。


张平的辩护律师张怀生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虽然张平有自首情节,依法可以从轻处理,但由于杀了两个人,且手段残忍,保命几无可能。但法院审案有程序,对于死刑更是慎重,不可能那么快就判。


张平杀人后,家人没有为其请律师。当地司法机关依法为其安排张怀生提供法律援助,免费为张平辩护。


张平家人没有对张天印家人进行赔偿,也未登门道歉。张平妻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案发后不久,她曾给张科打电话道歉,张科当时态度很好,说并不是冲着她。


她还说,过完年,在律师建议下,她曾去张科家为张平求谅解书。张科没让她进屋,说就是给一百万,也不给出谅解书。


在一位唐家堡村村民看来,张平妻子行动太晚了,“都几个月了才去求情,能求下来?”


“活得像老鼠一样”


据《悲剧的由来》一文所述,2019年9月下旬,张科曾将反映有关干部不作为的材料和相关证据递交给了西坪镇时任党委书记,结果“等了二十多天没有回复”。当年10月下旬,张科又向云州区纪委递交材料。一周后,区纪委工作人员打电话通知张科,材料不予接收。


随后发生新冠疫情,云州区各部门直到2020年4月才陆续恢复办公,张科又将材料递交给区信访局,也没有得到回复。


据张鹏委介绍,张天印夫妇被杀之后,张平家人外出躲了几天,“后来发现没什么事,就回来了。老头、老太(指张德成夫妇)还经常出来健身,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


在反映问题无果的同时,张科与妻子的关系也出了问题。张科妻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父母出事之后,张科经常在家里发脾气。她想让张科想开一些,曾劝他说:“老大、老二都不怎么管,你是老三,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但张科不听。


村里有传言称,在第二起案件发生之前,张科与妻子吵架,把妻子“骂跑了”。


张科妻子向南方周末记者确认,张科杀人那天她确实不在家。不过,她表示临走前两人没有吵架,她是给在外地上班的儿媳妇过生日去了,因故在那边多待了几天。


事发时,张科的两个哥哥也不在家。张现当时在外县打工,事发前已经至少一个月没跟三弟联系。张科杀人后,张现觉得遗憾,认为如果自己不出去打工,在家多开导弟弟,或许可以避免。


张鹏委告诉南方周末记者,爷爷奶奶遇害之后,自己一度想找媒体曝光,把事情“闹大”,还发了微博。在他看来,事情如果真的“闹大”,可能就不会有后面那起案子。


然而张科不同意“闹大”。按张鹏委的说法,张科想“走和平路线”——他一边找律师,一边往上交材料,走信访流程。


在张科一位堂兄看来,从两家因宅基地发生纠纷开始,从小矛盾到大矛盾,“步步都没解决好”——“我们去县里面问,就是让等着,这种杀人案,哪个能等住?”


“最后没弄出结果,他不光在村里没脸,对亲戚朋友都没法交待。”张鹏委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因为觉得没脸见人,张科一个冬天都在家里窝着,连过年都很少出门。


“他没退路了。”张鹏委后来分析整个事件,“我三叔(张科)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结果因为这事,活得像老鼠一样”。


“张科杀人是没想到”


2020年4月25日上午11时左右,父母被杀7个月后,张科持刀杀死了张平的儿子和父母。有村民说,张科是“等不及了”。


张科家人事前没有发现任何征兆。《悲剧的由来》一文中提到,事发前一天张科还与家人通过电话,吩咐买一箱老年奶粉。


按张平妻子的说法,张平作案后,由于担心遭到报复,儿子张玉权一家在外面租房住。出事那天,她特意把张玉权叫回家。


当时接连下了几天雨,张平妻子种的几亩黄花菜地里长满了草,她想让儿子和她一起去打除草剂。她本来想让儿媳妇和孙女一起回来,但两人有事没回。


“儿子回来饭也没吃,我们两人就开着三轮车去打药了。”张平妻子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


两人正在地里干活,张平妻子看到有人骑摩托过来。她眼神不好,只隐隐约约看着像是张科。


按她的说法,儿子在自己东边,张科从东边过来,越过儿子,向她扎了一刀。她看到是张科后,让儿子快跑,随后看到张科与儿子扭打在一起。


被张科压在下面的张玉权喊:“三叔叔,不要,三叔叔,不要。”这是张平妻子听到儿子生前发出的最后声音。


后经法医检查,张科共捅刺张玉权四十余刀。


张平妻子说,当时她拿出手机想报警,一抬头,看到张科朝她跑过来,她赶紧往村里跑。她在小路上跑,张科骑摩托车在大路上追。进村后,她想躲进第一户人家,没开门,又跑到第二家,进去后从里面挂上锁,藏到厕所里,“气也不敢出”。张科最终没找到她。她听到摩托车在外面转了两三遭,渐渐没有了动静。


后来她才知道,张科骑摩托车追她时,一时没打着火。等发动起来时,她已经跑出去一段路了。


根据大同市中级人民法院发布的张科死刑执行布告,追杀张平妻子未果之后,张科来到张平父母家,持刀分别捅刺两人三十余刀和二十余刀,致二人当场死亡。


张平妻子说,被扎的时候,她没感觉痛,到了公安局后,女儿看见她肩膀上的血印,她才知道受了伤。去医院缝合伤口后,她接到电话,说她公公婆婆也被杀了。


第二天,大同市公安局云州区分局通报了张科杀人案,称犯罪嫌疑人张某因邻里纠纷,用单刃刀将三名被害人杀死。“案发后,省市区三级公安机关立即启动命案侦破机制,多警种合成研判、协同作战、高效联动,快速锁定并抓获犯罪嫌疑人张某,案件成功告破。”


不过,按张科家人以及唐家堡多名村民的说法,和张平一样,张科杀人后也没有跑,还主动给警察打电话报案。张鹏委说,他母亲亲眼看到张科被警察带走,当时张科“骨瘦如柴”。


因为是当地重点宣传的“黄花大户”之一,云州区一位官员认识张科,得知张科杀人后,他大吃一惊。“张平(杀人)是没遇到,张科(杀人)是没想到。”这位官员说。


“快审快结”


张科杀人案在当地引发震动。 不过,和张平杀人案一样,张科杀人案当时也没有媒体报道。事实上,一直到2023年10月张科被执行死刑,才首次有媒体报道此事。


张科报复杀人后,张顺宝不再担任唐家堡村支书。不过,他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自己并非被免职。


没有被追究责任的赵树立现仍在职。他向南方周末记者介绍,两起杀人案发生后,山西省有关部门曾找其谈话。“我说你们看(两家的宅基地纠纷)是不是疑难复杂问题,如果你们定了疑难复杂,我就有责任;如果你们定不了疑难复杂,那就和我没关系。”


在赵树立看来,作为镇司法所负责人,其职责是解决“重大、疑难、复杂”的矛盾纠纷,而张德成与张天印两家因不到半米宅基地发生的矛盾纠纷,肯定不算“重大、疑难、复杂”。


对于两家人由寻常纠纷未及时化解而演变成的悲剧,赵树立并不觉得遗憾。“遗憾的事情太多了,”他说,“也不能说调解工作有多重要,因为有些人激情杀人,就算你在旁边,也还是要杀人的。”


赵树立从1997年开始在西坪镇司法所上班,作为一名资深人民调解员,他表示自己“凭着一腔热血”做这份工作,在被问及有没有从张平、张科杀人案中总结出什么时,他说“用不着总结”——“要总结也是上面说的那样:加强法律宣传和普法教育……”


案发之后,张平、张科的家人均已不在唐家堡村居住。张平盖的新房卖给了村委会,那面引发命案的院墙很快被拆除。2023年,张天印二儿子、张科二哥张建在祖宅那块地皮上盖起了新房,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自己把房子盖起来不是为了住,而是为了让父母的努力不白费。


2020年5月20日,张科报复杀人近一个月后,大同中院开庭审理张平故意杀人案。8天后,张平一审被判处死刑。他没有提起上诉,一年多后,2021年8月13日,大同中院对张平执行枪决。


张科同样于2020年一审被判死刑,他提起了上诉,二审维持原判。2023年10月20日,大同中院对张科执行枪决。


南方周末记者注意到,作为“依法快审快结”的典型案例,张平、张科杀人案被写入大同中院2020年度工作报告。


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张平和张科均会见了家人。张平妻子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她与丈夫见面时没说儿子和公婆被张科杀了,张平至死也不知道,还说让儿子第二天去见他。


张现则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见最后一面时,张科让他帮忙照顾孩子,其最不放心的是还没成家的小儿子。会见时间很短,张科大部分时间都在抹眼泪,“他肯定后悔了”。


张科作案后不久,两家被杀的5人分别下葬。由于属非正常死亡,按当地风俗,他们均没有埋入祖坟。


而张平和张科被执行死刑后,前者与父母、儿子埋在了一起,后者则在村外找了片树林悄悄埋了。


家人解释,这是张科的遗愿。他不想在自己死后,有人指着父母的坟说:这里埋着一个杀人犯。


网民嚎叫:


哈里斯 发表评论于 2023-12-14 09:00:52

黑社会把正常人都变成坏人

麦克老狼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12:24:03

这个张平明显就是个村霸,基层干部不作为,不敢管才酿成这种悲剧

湾区范儿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11:57:56

为了半米墙,死了7个人,农村人的素质很高啊。

__1984___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10:42:23

"张科杀人案在当地引发震动。 不过,和张平杀人案一样,张科杀人案当时也没有媒体报道。事实上,一直到2023年10月张科被执行死刑,才首次有媒体报道此事。"

2846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10:29:52

这种事情都搞不清的国度还有什么能搞清呢?

XJPbaozi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9:28:50

从图片和描述来看,张平垒的墙确实有点问题,比如西墙砌在了界外,而不是界内或者中间,而是完全压在了西边邻居家的地皮上。而且邻居找他交涉的时候,他要么不理要么拿武器(农具)威胁邻居。哎,现在好了,最后双方都死那么多人,真不值得。所以说,中国的农民不是善良,而是没机会作恶。这也说明底层政府根本没有解决人民矛盾的机制,农民也还停留在几千年的封建社会之中。唯一让我意外的是都21世纪了,很多农民应该出来打工、应该看不上农村那一点土地了啊。现在大部分农村空心化严重,并不缺少建房子的土地,为啥还为了这么一点土地连命都不要了呢?哎,真是做”血肉长城“的好材料啊。

华伦久费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9:20:50

文章里面两段话很有意思,一段是,张天印喜欢去法院告状,法院烦他。一个守法的老百姓才会经常去告状,可是天朝的衙门只处理权贵的事情,老百姓告状他们才不管。另一段是,公安部门快速行动抓捕了杀人犯张科。张科是个老实人,杀了人肯定自首。而公安局把抓了人当成功劳往自己脸上贴金。

华伦久费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9:06:14

这种事情的责任在政府。政府最大的责任就是解决民事纠纷。在美国有这种事情吗?没有。任何宅基地的界限,政府那里都有备案,邻里之间如果产生矛盾,直接喊政府来勘察,打官司。根本没什么含糊的地方。而中国,土地产权不明,界限不明,政府只负责维稳。老百姓直接产生矛盾,政府才懒得管。你们自己爱打爱杀,完事了政府再来补上一枪。

AreyouOK?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8:52:00

怎么一下子让我想起了中国南海?

北极星999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8:41:00

两家人全死光了,消停了

京西观察使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8:25:09

和谐社会

老寓公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8:17:21

八戒说美国也有。

GuoLuke2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8:15:21

如果中国十四亿人有十四亿支枪,会是怎样一个朗朗乾坤!

wumiao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7:33:04

“六尺巷”的典故之所以成为一段历史佳话,源于张家与邻里之间的土地纠纷。清康熙年间,张英担任文华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他老家桐城的官邸与吴家为邻,两家院落之间有条巷子,供双方出入使用。后来吴家要建新房,想占这条路,张家人不同意。双方争执不下,将官司打到当地县衙。县官考虑到两家人都是名门望族,不敢轻易了断。

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该诗出自傅以渐的一封家书,其白话释意为:千里写信来只是为了一堵墙,让他三尺怎么了?万里的长城今天都还存在着,就是看不到当年的秦始皇。这封书信被家人看后,自感惭愧,主动让出三尺,邻居知道后,也深感惭愧,让出三尺来,于是就形成了今天的六尺巷。傅以渐在水城被尊称为傅阁老,傅姓也成为水城响当当第一大姓。

Biao9919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7:23:38

想象下,中国人像美国人一样3亿人有4亿枪。中国人这种戾气,会分分钟爆发内战

有1说1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7:09:32

司法不公开、不透明,小事酿成大祸

学习组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7:07:23

這還不是資本主義暴政帶來的?如果恨鬥私字一閃念,砸爛所有私有財產還會有這事嗎

逐风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7:01:00

简单选择题:你喜欢河南人骗你还是喜欢山西人杀你!

haoyahaoya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7:00:14

死的提所

胡阿友2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6:02:27

人总是要死的。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而死,他的死比泰山还重!

kry999 发表评论于 2023-12-13 05:07:00

共产党才是案子中最大的赢家



谢选骏指出:我看中国共产党连个村庄都治理不了,让它变成了“两个张国”,却天天梦呓“一定要解放台湾、统一中国……”;就算共产党真的统一了中国,那也是更大惨剧的开始——就像隋朝统一了中国,不过揭开了隋末起义的序幕。“随”是宿命,改字成“隋”也没用的;“共产党”也是宿命,改字成“改革开放”也是没用的。两个中国的魔幻故事天天上演!两个中国的魔幻故事不断翻新!


從中央到中東:後真相時代的西征紀事 Post-Truth Westward: Xinjiang to Jerusa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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