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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22日星期五

第四节 西周统治阶级的政治颂诰思想及其内容


在宗法政治之下,西周贵族阶级的代表人物是公子公孙。古“公”字不是指公私之公,而指公族之公,故墨子经说上有“贵者公”之训诂。公族宗子之所以维城,是因他们就是“国”的统治者,而“私”的观念仅指大夫立“家”,故到了后来大夫执政时代有“私肥于公”之说,而“张公室”的反动即指恢复宗子的权力。

贵族阶级的政治,主要是受民、享民、治民。

(谢选骏指出:公子就是红二代,公孙就是红三代——共产党把“民有、民享、民治”变成了“受民、享民、治民”。)


“受民”是金文与周书中常见的文法,即借口天命而把奴隶劳动者当作所有物来据为己有。下面是例证:“■我其遹省先王受民受疆土”。(大盂鼎)

“诞受厥命越厥邦厥民”(康诰)

“肆王惟德用,和怿先后迷民,用怿先王受命。”(梓材)

“诞保文、武受民。……承保乃文祖受命民。”(洛诰)

“相我受民。……以乂我受民”。(立政)

“民”不是如希腊的可以买卖的交易品;在西周,“民”的授受完全是上帝与先王间的关系,故曰“有命”。

“享民”的意义指独占奴隶劳动者,道理是简单的,上帝喜欢先王文、武之德,“闻于上帝,帝休”,不喜欢别人,“天降丧”,故只有周人子孙才可以世享殷民,并“祈天永命”。下面是例证:“乃以殷民世享”(康诰)

“凡民惟曰不享,惟事其爽侮。”(洛诰)

“其大惇典殷献民”。(同上)

“予大降尔四国民命,……移尔遐逖,比事我宗多逊。”(多士)

金文在受民之后,便指出子孙世享,书也在受民之后,指出子孙永保民。因此,享民的政治,成了周公以后公开的教育。

“治民”更加重要。王国维说,“尚书言治之意者,惟言庶民。康诰以下九篇,周之经纶天下之道胥在焉,其书皆以民为言,召诰一篇言之尤为反复详尽。”(殷周制度论)治民所以是重要的政治思想,因为统治者做了民的主人。多方说:“天惟时求‘民主’”,“天惟五年须暇之子孙,诞作‘民主’”,这“民主”二字不是近代术语,而是奴隶主。做“民主”的自然必须有所谓“民彝”去统治被压迫阶级。这个统治的“治”在周金文中为“辪”字,王国维说:“彝器多见辪字,……其字或作辪,或作辪,余谓此经典中乂艾之本字也。……经典作乂作艾,亦辪之假借。书君奭之用乂厥辟,即毛公鼎之咒辪厥辟也;康诰之用保乂民,多士君奭之保乂有殷,康王之诰之保乂王家,诗小雅之保艾尔后,即克鼎、宗妇敦、晋邦盫之保辪也。……本义当训为治,从自从■,……加从止,盖谓人有■(罪■),自以止之,故训为治。”(观堂集林卷六,释辪上)

按王氏在别处说“从自者众也”,故治民之义便是管理众罪奴的意思。

康诰说:“用保乂民”,“惟民其康乂”,“民情大可见,小人难保,往尽乃心,无康好逸豫,乃其乂民”;召诰说:“其惟王勿以小民淫用非彝,亦敢殄戮,用乂民,若有功”。所以治民是书诰中的重要思想。如果做“民”的作乱,那么,做“民主”的便要用“非彝”之法,大杀大戮,书例甚多,如:“天惟与我民彝大泯乱,曰:乃其速由文王作罚,刑兹无赦!”(康诰)“天非虐,惟民自速辜。……人无於水监,当於民监。……群饮,汝勿佚,尽执拘以归於周,予其杀!”(酒诰)

周氏族做了“民主”,别的族人如殷民七族、六族,怀姓九宗,便不是过去时代的族员了,而成为新的劳动力,如竹书纪年与左传所载的或被迁到洛邑筑城,或被编做城外的啬夫,或被鲁、卫、齐、晋族人带去殖民,这就叫做“作新民”。至于从前所俘获的黎民,则“靡有孑遗”了。

(谢选骏指出:中共的“人民民主专政”,显然停留在周朝的意义上。但是和废除了杀殉活人的周朝相比,中共还定期屠杀人民,尤其在“十一国庆”之前,更是大量集中处决,犹如杀人献祭。)


周人的政治更重在受土。金文中“受民受土”连文,尚书的记载也相似,受民的下文便是受疆土于先王,大诰更说“率宁(文)人有指疆土”。因为“有邦有土”正是国家的前提。召诰也说得明白:“王来绍上帝,自服于土中;旦曰,其作大邑,其自时配皇天。”鲁颂说,“锡之山川,土田附庸”,左传说“土田陪敦”,金文召伯虎■说“仆墉土田”,所以,周人的城市建立系以土地生产资料的贵族独占为主要条件。城市既统治农村(野、鄙),那么,在政治思想上就必须把建立城市看作神圣的大事,因此周书对于营东国洛,诗大雅、小雅对于营国的历史以及城市的性质,都用第一等的篇幅来记述。天命文、武为宗子作城,宗子就要帅型先王来掌握政权,其他氏族都没有资格,“罔堪顾之”,只有周族“惟典神天”,“宗子维城”或“王侯维翰”。

奴隶主必须积极地用上层建筑的一套体系来为奴隶制生产关系服务,因此,诗、书都重视“宅”,例如大雅说“考卜维王,宅是镐京”,洛诰说“公不敢不敬天之休,来相宅,其作周匹休。”“宅”指什么意义呢?它意味着城市对农村的统治,实质上是政权形式,因而掌握政权形式的工作便叫做“宅乃事”,官吏叫做“三宅三俊”,居於城市的统治阶级叫做“宅人”,统治意识叫做“宅心”,请看典型的例子:“亦越文王、武王克知三有宅心,灼见三有俊心,以敬事上帝,立民长伯。”(周书立政)

“宅心”——支配阶级的统治意识,也有主要内容,那就是,第一要“用常人”,不让本族以外的人参政;第二要重武功(“武王率惟敉功”)。因此,重礼尚文只是周代政治的一面,“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才是周代政治的全貌。从文王起,周人就立基起业(“业”字金文,从“戈”作“■”),但武力征服的成果,必须依赖典章制度去巩固起来,因此说,“文王惟克厥宅心”,后王帅型先王,必须继承这种政治意识。

周代政治并没有后人所形容的那样讲道德,其实周人自始至终是祟尚武力的征服,从周人东下,灭殷践奄,以至征南土,伐猃狁,是一路杀下来的。所以周颂大武还存有舞诗,颂扬先王的武功,其诗分六成:一成北出,二成灭商,三成四成南国是疆,五成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复缀起来以表示崇拜。(参看王国维周大武乐章考)

由上面的研究看来,我们可以说周代的政治教育主要表现在两个字,一是“颂”,二是“诰”。

据诗序说,“颂”是“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周颂是禋祀先王的诗,其中多讲武功与农事,称颂先王在政治经济上的成功。这是后王歌颂先王的诗乐,由下而上之崇拜叫做“颂”。

“诰”谓训教,书之诸诰,金文之盂鼎,大抵说明天命、敬德、治民、营国的道理,训戒子孙与多方多士要服膺周先王的统治表率。这是统治阶级的大话,由上而下之谕戒叫做“诰”。

“颂”与“诰”又是崇拜与服从的教育形式,只有官府本身才掌握这种学识,所以说“学在官府”。

(谢选骏指出:和周朝的颂诰相比,中共显然缺乏典章制度,所以很难稳定下来。和周朝的学在官府相比,中共更多是土八路的反文化,破坏有余,建设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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