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选骏：最高法院自己推翻自己

《关于特朗普被裁定无资格参与科罗拉多初选，你应该知道的》（ADAM LIPTAK 2023年12月20日）报道：

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裁决认定参与叛乱的前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没有资格担任总统之职。

周二晚，希望在本州2024年共和党初选中取消唐纳德·J·特朗普参选资格的科罗拉多选民大获全胜，在八个不同的法律问题上都得到满意的结果。然而，要想最终禁止他参选，他们几乎肯定还要在联邦最高法院的法庭上重现这一胜果。

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在周二以4票赞成、3票反对的决定引发了一场政治和法律地震，裁决称，特朗普参与了叛乱，应依据宪法第14修正案禁止其担任联邦公职。

“这对一个州最高法院来说是一个重大而不寻常的决定，”圣母大学法学教授德里克·穆勒在选举法博客上写道。“历史上从未有过总统候选人因第14修正案第三款的规定失去参选资格。联邦最高法院的复核似乎在所难免，而且这给法院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周二裁决的多数意见在所有关键法律问题上都得出了对特朗普不利的结论。

“对以上诸项的总结是：特朗普总统不具备担任总统之职的资格，”无署名的多数意见书表示，裁决认为，特朗普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的企图应被视为参与叛乱，依据南北战争后生效的宪法第14修正案的第三款，叛乱者被禁止担任包括总统在内的联邦公职。

多数意见还表示：“这并不是一个草率做出的决定。我们深知眼前这些问题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但我们也深知自身的神圣职责正是无所畏惧、不偏不倚地执行法律，在依法做出裁决时不受公众反应的左右。”

但是，法院还是给特朗普提供了一个暂时规避裁决的途径。裁决的执行将延缓至1月4日，如果他寻求联邦最高法院的复核——他已经表示会这么做——州法院称他的名字仍然可以留在初选的选票上。

大法官们的行动是需要时间的，与此同时，定于3月举行的科罗拉多州共和党初选可能不会受到影响。大法官们可能要面对本案中许多盘根错节的法律问题，这些问题没有先例、性质复杂且影响深远。事实上，其他州的法院此前在一些问题上已经得出不同结论。

同时，大法官们可能也不希望剥夺选民表态的机会，让他们用选票表明自己如何看待特朗普在2020年大选后的所作所为。

第14修正案第三款规定，曾宣誓“维护合众国宪法”的人，如若“对合众国作乱或反叛，或给予合众国敌人帮助或鼓励”，将不得担任公职。

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确认了一位承审法官的部分裁决，即特朗普参与了叛乱，但否决了该法官做出的第14修正案第三款不禁止特朗普寻求再度当选的决定。

条文规定国会可以取消该限制，但需要在两院都得到三分之二的票数。

这项法律的制定是为了解决南北战争的遗留问题，但多数学者认为，它使用了普遍适用的表述，至今仍具备效力。国会在1872和1898年批准了宽泛的赦免。但学者说，那些赦免法案是回溯性的，并不限制第三款的未来效力。

一位科罗拉多州承审法官此前已经做出裁决，特朗普有参与叛乱的行为，但认同他提出的第三款不适用于他的主张，该法官给出的理由是，特朗普的宣誓没有使用恰当的誓言，第三款的规定不适用于总统之职。

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确认了该承审法官裁决的第一部分，即特朗普参与了叛乱，包括怀有推翻2020年总统选举结果的企图；试图改变计票结果；怂恿他人伪造相左的选举人票结果；逼迫副总统违反宪法；煽动向国会的游行。

但州最高法的多数意见推翻了该承审法官裁决的后半部分，即第三款并不禁止特朗普寻求再度当选。

这一看法引起了批评。9月，曾任乔治·W·布什政府司法部长的迈克尔·B·马斯卡西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观点文章，称第三款仅适用于“曾以国会议员、或合众国官员、或任何州议会议员、或任何州行政或司法官员的身份”宣誓维护宪法者。

其中唯一和特朗普沾边的是“合众国官员”，马斯卡西写道。但他认为，这一表述“仅指委任官员，而非民选官员”。

在8月首次发表的一篇法律评论文章中，芝加哥大学的威廉·鲍德和圣托马斯大学的迈克尔·斯托克斯·保尔森反驳了马斯卡西的看法。

他们的结论是，对宪法“条文的普遍理解”、“该条款的结构和逻辑”、“明显的全面覆盖意图”、“将总统和副总统排除在除名条件之外似乎有违常理”等等因素，都“让我们相信，不假思索的结论正是正确的结论：第三款对叛乱者的界定，或对‘触发条件’的表述，包括了曾任总统和副总统的人”。

他们还说，“将条文解读成一项‘秘密法规’，充斥着只有光明会特命祭司才看得出的隐义，往往就是一种不成立的解读。”

还有一些学者认为第三款不适用于特朗普，尤其是南得克萨斯法学院的乔什·布莱克曼和爱尔兰梅努斯大学的塞斯·巴雷特·蒂尔曼。他们认为“有充分证据证明总统并非第三款中的‘合众国官员’。”

科罗拉多州最高法院的裁决认为该条款覆盖了总统之职。“特朗普总统要求我们裁定，第三款取消所有违背誓言的叛乱者的资格，但唯独不涉及权力最大的那一位，它禁止违背誓言者担任从州到联邦的几乎所有公职，唯独不涉及最高职位。这不符合第三款的平白语言和历史。”

州最高法院还处理了其它许多问题。裁决称取消候选人资格不需要国会的行动。特朗普的参选资格并非法庭力所不及的那一类政治问题。国会众议院的1月6日事件报告已被正式纳为证据。裁决认为特朗普在当天的言论不受第一修正案保护。

裁决还认为，各州有权依据宪法评估总统候选人的资格。“如果采纳特朗普总统的看法，”多数意见书写道，“科罗拉多州甚至无法将连年龄、居住地和国籍”都不符合宪法要求的人“排除在选票之外”。

本案让一些选举法学者想到了“布什诉戈尔”，也就是2000年那项将总统之位判给布什的裁决。

“最高法院再一次被推到一场美国总统选举的风口浪尖，”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教授理查德·L·汉森说。“但是不同于2000年，美国政治总体的不稳定性决定了眼下的情势要严峻许多。”

谢选骏指出：人说“法院还是给特朗普提供了一个暂时规避裁决的途径。裁决的执行将延缓至1月4日，如果他寻求联邦最高法院的复核——他已经表示会这么做——州法院称他的名字仍然可以留在初选的选票上。”——我看法院十分滑头，企图游走边缘、两面讨好。

《科州裁决川普不能选总统 极可能遭最高法院推翻》（编译潘勋综合 2023-12-21）报道：

虽然联邦最高法院希望避免高度敏感的政治议题，但预计最高法院的九位大法官，仍必须接下裁定川普可否参选的烫手山芋。

科罗拉多高等法院判决前总统川普因涉叛乱不得登上该州初选选票，华尔街日报(WSJ)20日报导，此判决把不凡、且极敏感的宪法问题交给了最高法院，最高法院几乎肯定要承审本案，且极可能推翻科州的裁决；川普的前白宫律师科布(Ty Cobb)预测，最高法院可能以9:0票，做出有利川普的判决。

继2000年后 最高院再卷入总统大选

科州高等法院19日以4:3票，判定2021年1月6日，川普因教唆他的支持者冲入国会山庄，而发生国会山庄暴乱案，已是叛乱行为，依宪法第14修正案而丧失再任总统资格。华尔街日报认为本判决形同强迫最高法院直接介入总统选举，其方式为2000年布希对高尔选举以来所未见。

科州的判决让2024年总统选举出现新的影响变量，且让最高法院置身本想避免的境地；最高法院现在必须解决史无前例的法律案件，本案另可能引发全国选民的政治激情。科州的判决书公布几分钟之后，川普选战阵营已矢言很快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

洛杉矶加大(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法学院教授韩森(Rick Hasen)分析，最高法院再次被卷入总统大选，如今政局动荡让案件变得更加棘手。

科罗拉多州高等法院裁决川普不能参选总统，川普团队将上诉最高法院，最后仍要大法官做最后决定。

第14修正案因川普重获重视

科州高等法院援引的法条是宪法第14修正案第3节，法条中规定凡有叛乱行为者失去资格，不得再任公职；国会是在内战结束的重建时期撰写本法，防止前南方邦联人员经由选举再掌权，武装起来再对合众国宣战。

WSJ认为，这道失格条款几乎未经探讨，且在国会山庄暴乱案发生前，第14修正案第3节被视为国家史上黑暗时代的历史遗绪，大致被遗忘，鲜少用于诉讼；但在过去两年，本法条在法律界重获重视，一群法学学者即便意识形态驳杂，都主张该法条可适用、应适用于禁止川普再选。他们的结论催生全国不少有关川普是否失格的官司，很多仍未判决。

一些已做判决的各州法院均判原告败诉，川普获胜；在即将进入2024年之际，本命题的重要性显然褪色，但随着科州19日判决出现，再引起争论。

川普非官员 律师认不适用第14修正案

国会山庄报(The Hill)报导，川普时代的白宫律师科布接受有线电视新闻网(CNN)采访表示，自己认为川普一方提起上诉后，最高法院会很快受理，且很可能以9:0的票决，让川普胜诉，原因在他认为法条很清楚。

科布表示，问题真正的关键在：川普依宪法第14修正案适用背景，是否为合众国官员；首席大法官罗伯兹(John Roberts)2010年解释自由市场时便说，合众国官员不由民众选出。

科布进一步指出，诸多最高法院的判例都不认定官员包括总统或副总统。

川普若上诉 名字会自动列选票上

科布表示，咸信最高法院对本案的上诉不会犹豫，大法官们了解本案有多重大，也晓得自己的责任；最高法院还可以把科州判决时效延后，直到决定最高法院有无必要承审本案。

科州高等法院把自己判决的时效押在明年1月4日之后，允许川普先决定寻求最高法院重审；川普若上诉，他的名字就会自动留在选票上，直到大法官对上诉做出判决。

谢选骏指出：人说“科州裁决川普不能选总统 极可能遭最高法院推翻”——我看“最高法院经常自己推翻自己，言而无信，翻云覆雨，随时起舞……就像是一群街头流氓。

《踏入未知领域 科州禁川普参加初选 裁决5要点》（记者颜伶如综合 2023-12-21）报道：

科罗拉多州高等法院援引宪法第14修正案规定，以罕见动作撤销前总统川普列名2024年大选选票的资格，在全美各州里首开先例，引发政治圈及司法界热议，主要意见书加上三份不同意见书洋洋洒洒213页，内容除了对第14修正案法条分析及科州选举法律释义之外，还涉及法院认定第14修正案适用于总统、川普在国会暴动当天的演说不受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等要点。

裁决涉入「未知领域」

科州高等法院裁决具有里程碑意义，主要政党候选人今后可能遭到禁止列名选票。科州高等法院大法官在裁决书中指出，这起案件迫使法院「踏入未知领域(uncharted territory)」。

法院认定第14修正案适用于总统

下级法院裁定第14修正案并不适用于总统，但被科州高等法院推翻。修正案条文明确定义适用对象仅限宣誓出任美国公务员(officer)并承诺将支持(support)宪法，但后来却参与叛乱的公职人员。

川普则辩称总统不是「公务员」，宣誓就职的誓词是「恪守、维护和捍卫宪法」(preserve, protect and defend the Constitution)，与承诺「支持」宪法并不相同。科州高等法院裁决书写道：「总统宣誓就职的誓词用字遣词，意思跟宣誓支持宪法并没有任何不同。」

下级法院采纳川普身为总统与「公务员」不同的辩词，但科州高等法院则裁定，包括总统在内的所有政府官员都是服务人民的公务员。

2021年1月6日的国会暴动案，参与暴动的被告多已被判刑，至于川普是否有罪，更将牵动明年的总统大选。

川普暴动前演说不受宪法保护

裁决书指出，2021年1月6日国会暴动发生前，川普对群众发表演说，要支持者前往国会大厦抗议并「拚命抗战」(fight like hell)，如此言论属于「煽动非法行为」(incites lawless action)，不受第一修正案保护。

法院认定川普参与叛乱(insurrection)

裁决指出，川普在国会暴动发生前的言行以及国会暴动的发生，相当于川普参与(engaged in)叛乱。

司法攻防战将延伸最高法院

洛杉矶加大(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法学院教授韩森(Rick Hasen)撰文分析，最高法院再次被卷入总统大选，如今政局动荡让案件变得更加棘手。

谢选骏指出：最高法院不怕棘手，越是棘手越能凸显“总统任命法官——法院选择总统”的法西斯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