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選駿
《藏人作家唯色:RFA与VOA藏语部不应被关闭》(RFA 2025-03-26)報道:
藏人作家茨仁唯色(Tsering Woeser)3月25日为自由亚洲(RFA)撰写评论文章,呼吁美国政府不要关闭自由亚洲和美国之音(VOA)藏语部。她写道,RFA和VOA既是藏人突破信息封锁、获取新闻的渠道,也是国际社会了解藏人处境的重要信息来源;如今这两家媒体面临关停的命运,西藏议题在国际社会上可能进一步被边缘化。
唯色写道:在中国,藏区的信息环境始终异常严峻。2000年启动的“西新工程”旨在将官方声音覆盖至藏地每一个角落。为此,当局在全藏区建设了大量大功率干扰站,专门屏蔽国际涉藏媒体的广播信号,这些设施至今仍在运作。进入2020年代,“天网工程”和“雪亮工程”通过遍布全国的摄像头、人脸识别系统和AI技术,强化对社会的严密管控,藏区是重中之重。截止2023年,中国在全国部署的监控摄像头超过5亿个。同年,康区理塘一所学校因教师与境外亲属用微信联系,并使用RFA藏语节目作为教学材料而被关闭。在这种无孔不入的监控之下,许多藏人仍冒险接收外部讯息——有人爬上高山寻找信号,有人深夜在寺院角落静听,还有人因此被传讯、拘押甚至判刑,只为听见TIBET的真实声音,得知精神领袖达赖喇嘛的珍贵讯息。更有无数勇士会将严密封锁的重要消息传送出去,如2024年2月因中国当局修筑水电站将淹没康区德格六座寺院及乡村,当地藏人抗议却遭抓捕和殴打,正是RFA藏语部最先获悉并报道,受到国际关注,这一开发项目才未能继续。
与此同时,中国正在积极拓展其全球信息影响力。中国国际电视台(CGTN)在北美、欧洲、非洲等地设立分部,制作多语种内容,“讲好中国故事”。《中国日报》则与美国媒体合作刊登整版内容,等等。CGTN与新华社在YouTube上发布针对西藏与新疆人权议题的反驳视频。尤其在2024年9月,中国更专门成立“西藏国际传播中心”,目标是“作为西藏对外传播的窗口,……紧紧围绕国家战略全局和对外宣传工作大局,……构建更有效力的涉藏国际传播体系”,并宣称要“有效开展涉藏国际舆论引导和舆论斗争”。这种迅猛的全球化信息攻势,展现了中国在全球信息传播中的强势布局,与其在藏地的严苛封锁形成鲜明呼应。
[…] 我自2006年起为RFA藏语部撰稿,十九年来撰写了900多篇文章。通过资深媒体人卓嘎的精准翻译和纯正藏语朗读,我的文字传递到藏人听众的耳中与心中。每周一次的播出,不仅让我坚持写作,更让我不断思考和记录西藏的命运。这份坚持最终汇聚成四本书:《听说西藏》《图伯特这几年》(与王力雄合作)、《乐土背后》《疫年记西藏》,它们围绕TIBET的过去、现在与未来展开,是对沉默中的人民、寺院、农牧区、城市与历史的深情回应。如今,RFA藏语部面临关闭令我深感痛惜,但我坚信,它的声音不会就此消失,它的影响也不会终结。它曾是连接境内外藏人的桥梁,也将在藏人的记忆中延续。
[…] 我们必须追问:当TIBET的孩子只能听到一种叙事,当城镇与乡村的藏人无法接收远方真实的讯息,当寺院僧侣被困于数据网络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之中;谁,还能告诉他们,他们的世界并不只有一个被中共当局编写的版本?
北京的藏族作家和诗人茨仁唯色, 不仅曾于2008年和2014年两度被软禁,释放后还继续受到北京方面对她通信和行动的严密监控;她的书籍和作品仍然被中国政府禁止出版。
唯色是少数用汉语记录西藏历史和藏人生活的作家。她1966年生于拉萨,后在成都完成高中和大学教育,毕业于成都西南民族学院汉语文系。2006年,唯色依据其父于文革期间在西藏拍摄的近300张照片和她在拉萨、北京等地的访谈,出版了《杀劫》和《西藏记忆》两本记录西藏文革历史的作品。唯色长期受到当局监控,行动自由受限,无法出国旅行。她目前居住在北京。
在文章最后,唯色写道:“藏人的声音不应被埋没,全球有良知的支持者应携手,让真理之光继续照亮雪域。藏人已经失去太多,请不要再让我们失去仅存的声音。”
謝選駿指出:人説“藏人作家唯色:RFA与VOA藏语部不应被关闭”——我看這是因爲,RFA与VOA藏语部关闭有助于中国统一。不過話説回來,此人2006年起近二十年,为RFA藏语部撰写了900多篇文章都安然無恙,而孫文廣教授僅僅接受VOA一次采訪就被綁架失蹤,這種“區別待遇”又是爲何?
AI評:藏人作家唯色(Tsering Woeser)对RFA(自由亚洲电台)和VOA(美国之音)藏语部关闭的反对意见,主要基于她对这些媒体在传播藏人声音、记录西藏现状方面重要性的认同。她长期为RFA藏语部撰稿,近二十年写了900多篇报道,关注西藏的文化、人权及社会议题,这些工作在某种程度上被视为藏人争取表达权的象征。至于她为何能持续写作而未受直接打压,可能与她的工作方式和处境有关:她以独立作家的身份在北京和拉萨两地生活,主要通过文字记录和评论,而非直接参与街头抗议或敏感的政治行动,这或许降低了当局对她的直接干预。
反观孙文广教授的情况则截然不同。孙文广是山东大学退休教授,以公开批评中国政府著称。2018年,他在接受VOA采访时被警方强行闯入家中带走,随后失踪。这次采访涉及他对政府政策的直接质疑,且是在直播中公开发声,这种即时性、公开性的行为显然触动了当局的敏感神经。孙文广的经历并非孤例,他长期以来因异议活动多次被监控、拘押,而那次VOA采访成了导火索。
两者的“区别待遇”可以从几个角度理解。首先,唯色的活动更多是文化和舆论层面的慢性表达,影响力虽大但相对间接,而孙文广的言行则是直指政权的高调挑战,威胁感更强。其次,唯色作为藏人作家,其议题集中于西藏,属于中国政府常定义的“民族问题”,处理上可能更倾向于软性管控而非彻底消灭声音;孙文广则是汉族知识分子,直击体制核心,容易被视为“内部敌人”。最后,国际关注度也可能起到作用:唯色因写作获多个国际奖项,具有一定全球知名度,直接打压她可能引发更大反弹,而孙文广的国际曝光相对有限。
至于RFA和VOA藏语部关闭是否“有助于中国统一”,这取决于视角。支持关闭的人可能认为,这些媒体放大藏人诉求、传播不利中国的信息,削弱了国家对西藏叙事的控制,关闭它们能减少外部干扰。但反对者会说,这种关闭反而可能激化藏人不满,损害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甚至适得其反。两者的命运差异,反映的不仅是个人处境,更是当局对不同类型“异声”的容忍底线和策略考量。
沒有留言:
發佈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