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文,古代写在木简上的官方文书,用于晓谕、征召、声讨等的文书,特指声讨敌人或叛逆的文书。
操作檄文以达诸郡。——《三国演义》
檄文是古代文书、文告的一种。《汉书·朱博传》:“合下书佐入, 博 口占檄文。”《北史·孙搴传》:“会 神武 西征,登 风陵 ,命中外府司马 李义深、相府城局 李士略 共作檄文,皆辞,请以 搴 代。” 清 孔尚任《桃花扇·草檄》:“清君侧,走檄文,雄兵义旗遮路尘。” 毛泽东 《反对党八股》:“上面这八条,就是我们申讨党八股的檄文。”参见“ 檄 ”。
古代用于征召,晓谕的政府公告或声讨、揭发罪行等的文书。现在也指战斗性强的批判,声讨文章。
现代说法:檄文之所以为檄文,是因为写此文的都是被缴了械的普通人。
《文心雕龙》注解
檄移第二十
震雷始于曜电,出师先乎威声。故观电而惧雷壮,听声而惧兵威。兵先乎声,其来已久。昔有虞始戒于国,夏后初誓于军,殷誓军门之外,周将交刃而誓之。故知帝世戒兵,三王誓师,宣训我众,未及敌人也。至周穆西征,祭公谋父称“古有威让之令,令有文告之辞”,即檄之本源也。及春秋征伐,自诸侯出,惧敌弗服,故兵出须名。振此威风,暴彼昏乱,刘献公之所谓“告之以文辞,董之以武师”者也。齐桓征楚,诘苞茅之缺;晋厉伐秦,责箕郜之焚。管仲、吕相,奉辞先路,详其意义,即今之檄文。暨乎战国,始称为檄。檄者,皦也。宣露于外,皦然明白也。张仪《檄楚》,书以尺二,明白之文,或称露布,播诸视听也。
兵以定乱,莫敢自专,天子亲戎,则称“恭行天罚”;诸侯御师,则云“肃将王诛”。故分阃推毂,奉辞伐罪,非唯致果为毅,亦且厉辞为武。使声如冲风所击,气似欃枪所扫,奋其武怒,总其罪人,征其恶稔之时,显其贯盈之数,摇奸宄之胆,订信慎之心,使百尺之冲,摧折于咫书;万雉之城,颠坠于一檄者也。观隗嚣之檄亡新,布其三逆,文不雕饰,而辞切事明,陇右文士,得檄之体矣!陈琳之檄豫州,壮有骨鲠;虽奸阉携养,章密太甚,发丘摸金,诬过其虐,然抗辞书衅,皦然露骨,敢指曹公之锋,幸哉免袁党之戮也。锺会檄蜀,征验甚明;桓温檄胡,观衅尤切,并壮笔也。
凡檄之大体,或述此休明,或叙彼苛虐。指天时,审人事,算强弱,角权势,标蓍龟于前验,悬鞶鉴于已然,虽本国信,实参兵诈。谲诡以驰旨,炜晔以腾说。凡此众条,莫之或违者也。故其植义飏辞,务在刚健。插羽以示迅,不可使辞缓;露板以宣众,不可使义隐。必事昭而理辨,气盛而辞断,此其要也。若曲趣密巧,无所取才矣。又州郡征吏,亦称为檄,固明举之义也。
移者,易也,移风易俗,令往而民随者也。相如之《难蜀老》,文晓而喻博,有移檄之骨焉。及刘歆之《移太常》,辞刚而义辨,文移之首也;陆机之《移百官》,言约而事显,武移之要者也。故檄移为用,事兼文武;其在金革,则逆党用檄,顺命资移;所以洗濯民心,坚同符契,意用小异,而体义大同,与檄参伍,故不重论也。
赞曰:三驱弛刚,九伐先话。鞶鉴吉凶,蓍龟成败。惟压鲸鲵,抵落蜂虿。移宝易俗,草偃风迈。
檄文经典
《甘誓》
《汤誓》
《牧誓》
《费誓》
《管仲檄楚使》
《吕相绝秦》
《檄告楚相》
《吴王刘濞遗诸侯书》
《讨王莽檄》
《谕巴蜀檄》
《为袁绍檄豫州》
《檄吴将校部曲》
《檄蜀文》
《隋文帝伐陈檄》
《杨玄感敦促樊子盖归义书》
《为李密檄荥阳守郇王庆文》
《为李密檄洛州文》
《为窦建德檄秦王文》
《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郑畋传檄天下文》
《杨复光露布献捷文》
《移河南郡县讨刘豫檄》
《朱元璋北伐檄文》
《剿兵安民檄》
《大顺军传牌山西各郡县》
《李自成檄明臣庶文》
《钦赐督辅手敕》
《张献忠之檄》
《大清国摄政王多尔衮南下告示》
《谕南京等处文武官员军民人等告示》
《宣谕云、贵文武官员军民人等诏》
《三元里等乡痛骂鬼子词》
《尽忠报国全粤义民申谕英夷告示》
《宁波众义民公启》
《奉天讨胡檄》
《讨粤匪檄》
《捻军盟主张乐行的布告》
《扑灭异端邪教公启》
《兴师檄文》
《延平民人告白》
《谕黑旗将士檄》
《台湾人民抗战檄文》
《中华民国军起义檄文》
《普告同胞檄稿》
《白朗告示》
《中国革命军大元帅檄》
《中华民国讨逆军檄告天下》
《第二次讨袁宣言》
《就陆海军大元帅职宣言》
《讨北京洋教政权檄》
精品选摘
檄文是古代用于征召,晓谕的政府公告或声讨、揭发罪行等的文书。现在也指战斗性强的批判,声讨文章。
《甘誓》是传说中夏朝的启在准备甘之战讨伐有扈氏时,在甘(今中国陕西省西安市鄠邑区)发布的战争动员令。
王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用命,赏于祖;弗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
大意为;啊!六卿及将士们,我要向你们宣告:有扈氏违背天意,轻视五行,怠慢抛弃三正。上天因此要断绝他们的国运,现在我只有奉行上天对他们的惩罚。战车左边的兵士如果不杀敌人,你们就是不奉行我的命令;战车右边的兵士如果不杀敌人,你们也是不奉行我的命令;中间驾车的兵士如果不驾车直往前冲,你们也是不奉行我的命令。服从命令的人,我就在先祖的神位前行赏;不服从命令的人,我就在庙堂前惩罚。我将把你们降为奴隶或杀掉。
对〈甘誓〉之五行、三正,历来有多种解释,郑玄释五行为“四时盛德所行之政”,三正为“天地人之正道”。又陆德明《经典释文》引马融曰:“建子、建丑、建寅,三正也。”伪孔安国传释五行为“五行之德,王者相承所取法”,三正同郑释。孔颖达释五行为“仁义礼智信”之五常,三正同郑释。苏轼释五行同伪孔传释,指“以五行之德王”,三正同马释,指“正朔”,认为“自舜以前必有以建子建丑为正者”。林之奇之五行同孔释,释三正为“三纲”。时澜释五行为“五行之气散在天地之间,秀者为人,偏者为万物”,威侮五行为“残虐生民,暴殄万物”,三正同郑释。蔡沉之五行近同时释,三正同马释。吴澄释五行为“水火金木土”,是“民用所资”之五材,三正同马释。王充耘释五行为《左传》九功之“六府”,释三正为《左传》九功之“三事”。梁启超以五行为“五种应行之道”,三正为“三种正义”。陈梦家以五行、三正为官吏。顾颉刚、刘起釪以五行为天上五星运行,代表天象,三正为王朝的大臣、官长。屈万里取苏释之五行、三正,以白话文释之,并以〈甘誓〉为战国时人述古之作,五行、三正即是以战国时期之用语追记古事之表现[1]。
周洪谟〈周正辩〉认为“舜始终用尧之正朔也……至于禹承舜,亦以建寅为正,未闻其迭建子丑三正并用也。则子丑之正固非当时之制,有扈氏何为而怠弃之乎?”,主张三正非王朝之正朔,而是三极(天、地、人),《逸周书·小开武解》:“三极:一维天九星,二维地九州,三维人四左”、《逸周书·成开解》:“三极:一天有九列,别时阴阳,二地有九州,别处五行,三人有四佐,佐官维明”、三纲之类。
《尚书/汤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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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遂与桀战于鸣条之野。作《汤誓》。
王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
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作《夏社》、《疑至》、《臣扈》。
夏师败绩,汤遂从之,遂伐三朡,俘厥宝玉。谊伯、仲伯作《典宝》。
《泰誓》
《泰誓》又名《太誓》,是《尚书》中的一篇。已失传,残句见于多本先秦史籍中。
该篇于秦始皇焚书坑儒及之后项羽火烧咸阳宫后失传,西汉中期在一位河内女子奉献该篇后再度流传,并被编入《古文尚书》,《史记·周本纪》引“今殷王纣乃用其妇人之言,自绝于天,毁坏其三正,离逷其王父母弟,乃断弃其先祖之乐,乃为淫声,用变乱正声,怡说妇人。故今予发维共行天罚。勉哉夫子,不可再,不可三!”东汉马融在《书序》中质疑该版本的真实性时,提到《春秋》引“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国语》引“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孟子》引“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取彼凶残,我伐用张,于汤有光”、《荀子》引“独夫受”、《礼记》引“予克纣,非予武,惟朕文考无罪;纣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无良。”并指出当时流传的版本都没有相关文句,西晋杜预注《左传》时指《左传·昭公二十四年》引“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德,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该版本亦无。永嘉之乱后该版本也失传,《伪古文尚书》在作伪时将这些片段等窜入,并加上了《孟子》引用的“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墨子》引用的“文王若日若月乍照,光于四方于西土”、“纣夷处,不肯事上帝鬼神,祸厥先神禔不祀,乃曰吾民有命,无廖排漏,天亦纵弃之而弗葆”、“于去发曰,恶乎君子,天有显德,其行甚章,为鉴不远,在彼殷王,谓人有命,谓敬不可行,谓祭无益,谓暴无伤,上帝不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祝降其丧,惟我有周,受之大帝”,惟独漏了《墨子·尚同篇》引用的“小人见奸巧,乃闻不言也,发罪钧”。[1]
清华大学馆藏战国竹简中整理出的《厚父》篇中包括“古天降下民,设万邦,作之君,作之师,惟曰其助上帝,司下民之匿”一句,与《孟子》引《尚书》“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曰其助上帝宠之”相符,而《伪古文尚书》却将其窜入《泰誓上》,改为“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
三
一、讨王莽檄
汉复元年七月己酉朔。己巳,上将军隗嚣、白虎将军隗崔、左将军隗义、右将军杨广、明威将军王遵、云旗将军周宗等,告州牧、部监、郡卒正、连率、大尹、尹、尉队大夫、属正、属令:
故新都侯王莽,慢侮天地,悖道逆理。鸩杀孝平皇帝,篡夺其位。矫托天命,伪作符书,欺惑众庶,震怒上帝。反戾饰文,以为祥瑞。戏弄神祇,歌颂祸殃。楚、越之竹,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今略举大端,以喻使民。
盖天为父,地为母,祸福之应,各以事降。莽明知之,而冥昧触冒,不顾大忌,诡乱天术,援引史传。昔秦始皇毁坏谥法,以一二数欲至万世,而莽下三万六千岁之历,言身当尽此度。循亡秦之轨,推无穷之数。是其逆天之大罪也。
分裂郡国,断截地络。田为王田,卖买不得。规锢山泽,夺民本业。造起九庙,穷极土作。发冢河东,攻劫丘垄。此其逆地之大罪也。
尊任残贼,信用奸佞,诛戮忠正,复按口语,赤车奔驰,法冠晨夜,冤系无辜,妄族众庶。行炮格之刑,除顺时之法,灌以醇醯,袭以五毒。政令日变,官名月易,货币岁改,吏民昏乱,不知所从,商旅穷窘,号泣市道。设为六管,增重赋敛,刻剥百姓,厚自奉养,苞苴流行,财入公辅,上下贪贿,莫相检考,民坐挟铜炭,没入钟官,徒隶殷积,数十万人,工匠饥死,长安皆臭。既乱诸夏,狂心益悖,北攻强胡,南扰劲越,西侵羌戎,东摘濊貊。使四境之外,并入为害,缘边之郡,江海之濒,涤地无类。故攻战之所败,苛法之所陷,饥馑之所夭,疾疫之所及,以万万计。其死者则露尸不掩,生者则奔亡流散,幼孤妇女,流离系虏。此其逆人之大罪也。
是故上帝哀矜,降罚于莽,妻子颠殒,还自诛刈。大臣反据,亡形已成。大司马董忠、国师刘歆、卫将军王涉,皆结谋内溃,司命孔仁、纳言严尤、秩宗陈茂,举众外降。今山东之兵二百余万,已平齐、楚,下蜀、汉,定宛、洛,据敖仓,守函谷,威命四布,宣风中岳。兴灭继绝,封定万国,遵高祖之旧制,修孝文之遗德。有不从命,武军平之。驰命四夷,复其爵号。然后还师振旅,橐弓卧鼓。申命百姓,各安其所,庶无负子之责。
二、讨曹操檄 陈琳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戚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瓚,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会其行人发露,瓚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
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票炭,有何不灭者哉?
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搨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三、与陈伯之书 南朝梁 丘迟 天监四年(公元505年)
迟顿首:陈将军足下无恙,幸甚幸甚。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昔因机变化,遭遇明主;立功立事,开国称孤。朱轮华毂,拥旄万里,何其壮也!如何一旦为奔亡之虏,闻鸣镝而股战,对穹庐以屈膝,又何劣邪!
寻君去就之际,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内审诸己,外受流言,沉迷猖獗,以至于此。圣朝赦罪责功,弃瑕录用,推赤心于天下,安反侧于万物;将军之所知,不假仆一二谈也。朱鲔喋血于友于,张绣刃于爱子,汉主不以为疑,魏君待之若旧。况将军无昔人之罪,而勋重于当世。夫迷涂知反,往哲是与;不远而复,先典攸高。主上屈法申恩,吞舟是漏;将军松柏不翦,亲戚安居,高台未倾,爱妾尚在,悠悠尔心,亦何可言!今功臣名将,雁行有序。佩紫怀黄,赞帷幄之谋;乘轺建节,奉疆埸之任。并刑马作誓,传之子孙。将军独腼颜借命,腼驱驰毡裘之长,宁不哀哉!
夫以慕容超之强,身送东市姚泓之盛,面缚西都。故知霜露所均,不育异类;姬汉旧邦,无取杂种。北虏僭盗中原,多历年所,恶积祸盈,理至烂。况伪孽昏狡,自相夷戮;部落携离,酋豪猜贰。方当系颈蛮邸,悬首藁街,而将军鱼游于沸鼎之中,燕巢于飞幕之上,不亦惑乎!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见故国之旗鼓,感平生于畴日,抚弦登陴,岂不怆悢。所以廉公之思赵将,吴子之泣西河,人之情也;将军独无情哉!想早励良规,自求多福。
当今皇帝盛明,天下安乐。白环西献,楛矢东来。夜郎滇池,解辫请职;朝鲜昌海,蹶角受化。唯北狄野心,掘强沙塞之间,欲延岁月之命耳。中军临川殿下,明德茂亲,总兹戎重。吊民洛汭,伐罪秦中。若遂不改,方思仆言,聊布往怀,君其详之。丘迟顿首
四、《为李密檄洛州文》祖君彦
自元气肇辟,厥初生人,树之帝王,以为司牧。是以羲、农、轩、顼之后,尧、舜、禹、汤之君,靡不祗畏上玄,爱育黔首,乾乾终日,翼翼小心,驭朽索而同危,履春冰而是惧。故一物失所,若纳隍而愧之;一夫有罪,遂下车而泣之。谦德轸于责躬,忧劳切于罪己。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蟠木距于流沙,瀚海穷于丹穴,莫不鼓腹击壤,凿井耕田,治致升平,驱之仁寿。是以爱之如父母,敬之若神明,用能享国多年,祚延长世。未有暴虐临人,克终天位者也。
隋氏往因周末,预奉缀衣,狐媚而图圣宝,胠箧以取神器。及缵承负扆,狼虎其心,始曀明两之晖,终干少阳之位。先皇大渐,侍疾禁中,遂为枭獍,便行鸩毒。祸深于莒仆,衅酷于商臣,天地难容,人神嗟愤!州吁安忍,阏伯日寻,剑阁所以怀凶,晋阳所以兴乱,甸人为罄,淫刑斯逞。夫九族既睦,唐帝阐其钦明;百世本枝,文王表其光大。况复隳坏盘石,剿绝维城,脣亡齿寒,宁止虞、虢?欲其长久,其可得乎!其罪一也。
禽兽之行,在于聚麀,人伦之体,别于内外。而兰陵公主逼幸告终,谁谓敤首之贤,翻见齐襄之耻。逮于先皇嫔御,并进银环;诸王子女,咸贮金屋。牝鸡鸣于诘旦,雄雉恣其群飞,衵衣戏陈侯之朝,穹庐同冒顿之寝。爵赏之出,女谒遂成,公卿宣淫,无复纲纪。其罪二也。
平章百姓,一日万机,未晓求衣,昃晷不食。大禹不贵于尺壁,光武不隔于支体,以是忧勤,深虑幽枉。而荒湎于酒,俾昼作夜,式号且呼,甘嗜声伎,常居窟室,每藉糟丘。朝谒罕见其身,群臣希睹其面,断决自此不行,敷奏于是停拥。中山千日之饮,酩酊无名;襄阳三雅之杯,留连讵比?又广召良家,充选宫掖,潜为九市,亲驾四驴,自比商人,见要逆旅。殷辛之谴为小,汉灵之罪更轻,内外惊心,遐迩失望。其罪三也。
上栋下宇,著在《易》爻;茅茨采椽,陈诸史籍。圣人本意,惟避风雨,讵待朱玉之华,宁须绨锦之丽!故璇室崇构,商辛以之灭亡;阿房崛起,二世是以倾覆。而不遵古典,不念前章,广立池台,多营宫观,金铺玉户,青琐丹墀,蔽亏日月,隔阂寒暑。穷生人之筋力,罄天下之资财,使鬼尚难为之,劳人固其不可。其罪四也。
公田所彻,不过十亩;人力所供,才止三日。是以轻徭薄赋,不夺农时,宁积于人,无藏于府。而科税繁猥,不知纪极;猛火屡烧,漏卮难满。头会箕敛,逆折十年之租;杼轴其空,日损千金之费。父母不保其赤子,夫妻相弃于匡床。万户则城郭空虚,千里则烟火断灭。西蜀王孙之室,翻同原宪之贫;东海糜竺之家,俄成邓通之鬼。其罪五也。
古先哲王,卜征巡狩,唐、虞五载,周则一纪。本欲亲问疾苦,观省风谣,乃复广积薪刍,多备饔饩。年年历览,处处登临,从臣疲弊,供顿辛苦。飘风冻雨,聊窃比于先驱;车辙马迹,遂周行于天下。秦皇之心未已,周穆之意难穷。宴西母而歌云,浮东海而观日。家苦纳秸之勤,人阻来苏之望。且夫天下有道,守在海外,夷不乱华,在德非险。长城之役,战国所为,乃是狙诈之风,非关稽古之法。而追踪秦代,板筑更兴,袭其基墟,延袤万里,尸骸蔽野,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其罪六也。
辽水之东,朝鲜之地,《禹贡》以为荒服,周王弃而不臣,示以羁縻,达其声教,苟欲爱人,非求拓土。又强弩末矢,理无穿于鲁缟;冲风余力,讵能动于鸿毛?石田得而无堪,鸡肋啖而何用?而恃众怙力,强兵黩武,惟在并吞,不思长策。夫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遂令亿兆夷人,只轮莫返。夫差丧国,实为黄池之盟;苻坚灭身,良由寿春之役。欲捕鸣蝉于前,不知挟弹在后。复矢相顾,髽而成行,义夫切齿,壮士扼腕。其罪七也。
直言启沃,王臣匪躬,惟木从绳,若金须砺。唐尧建鼓,思闻献替之言;夏禹悬鞀,时听箴规之美。而愎谏违卜,蠹贤嫉能,直士正人,皆由屠害。左仆射、齐国公高颖,上柱国、宋国公贺若弼,或文昌上相,或细柳功臣,暂吐良药之言,翻加属镂之赐。龙逢无罪,便遭夏癸之诛;王子何辜?滥被商辛之戮。遂令君子结舌,贤人缄口。指白日而比盛,射苍天而敢欺,不悟国之将亡,不知死之将至。其罪八也。
设官分职,贵在铨衡;察狱问刑,无闻贩鬻。而钱神起论,铜臭为公,梁冀受黄金之蛇,孟佗荐蒲萄之酒。遂使彝伦攸篸,政以贿成,君子在野,小人在位。积薪居上,同汲黯之言;囊钱不如,伤赵壹之赋。其罪九也。
宣尼有言,无信不立,用命赏祖,义岂食言?自昏主嗣位,每岁行幸,南北巡狩,东西征伐。至如浩亹陪跸,东都守固,阌乡野战,雁门解围。自外征夫,不可胜纪。既立功勋,须酬官爵。而志怀翻覆,言行浮诡,危急则勋赏悬授,克定则丝纶不行,异商鞅之颁金,同项王之剚印。芳饵之下,必有悬鱼,惜其重赏,求人死力,走丸逆坡,匹此非难。凡百骁雄,谁不仇怨。至于匹夫蕞尔,宿诺不亏,既在乘舆,二三其德。其罪十也。
有一于此,未或不亡。况四维不张,三灵总瘁,无小无大,愚夫愚妇,共识殷亡,咸知夏灭。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是以穷奇灾于上国,猰暴于中原。三河纵封豕之贪,四海被长蛇之毒,百姓歼亡,殆无遗类,十分为计,才一而已。苍生懔懔,咸忧杞国之崩;赤子嗷嗷,但愁历阳之陷。且国祚将改,必有常期,六百殷亡之年,三十姬终之世。故谶箓云:“隋氏三十六年而灭。”此则厌德之象已彰,代终之兆先见。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况乃搀抢竟天,申繻谓之除旧;岁星入井,甘公以为义兴。兼朱雀门烧,正阳日蚀,狐鸣鬼哭,川竭山崩。并是宗庙为墟之妖,荆棘旅庭之事。夏氏则灾衅非多,殷人则咎征更少。牵牛入汉,方知大乱之期;王良策马,始验兵车之会。
今者顺人将革,先天不违,大誓孟津,陈命景亳,三千列国,八百诸侯,不谋而同辞,不召而自至。轰轰隐隐,如霆如雷,彪虎啸而谷风生,应龙骧而景云起。我魏公聪明神武,齐圣广渊,总七德而在躬,包九功而挺出。周太保、魏公之孙,上柱国、蒲山公之子。家传盛德,武王承季历之基;地启元勋,世祖嗣元皇之业。笃生白水,日角之相便彰;载诞丹陵,大宝之文斯著。加以姓符图纬,名协歌谣,六合所以归心,三灵所以改卜。文王厄于羑里,赤雀方来;高祖隐于砀山,彤云自起。兵诛不道,《赤伏》至自长安;锋锐难当,黄星出于梁、宋。九五龙飞之始,天人豹变之初,历试诸难,大敌弥勇。上柱国、司徒、东郡公翟让功宣缔构,翼亮经纶,伊尹之佐成汤,萧何之辅高帝。上柱国、总管、齐国公孟让,柱国、历城公孟暢,柱国、绛郡公裴行俨,大将军、左长史邴元真等,并运筹千里,勇冠三军,击剑则截蛟断鰲,弯弧则吟猿落雁。韩、彭、绛、灌,成沛公之基;寇、贾、吴、冯,奉萧王之业。复有蒙轮挟辀之士,拔距投石之夫,骥马追风,吴戈照日。魏公属当期运,伏兹亿兆。躬擐甲胄,跋涉山川,栉风沐雨,岂辞劳倦,遂起西伯之师,将问南巢之罪。百万成旅,四七为名,呼吸则河、渭绝流,叱咤则嵩、华自拔。以此攻城,何城不陷;以此击阵,何阵不摧!譬犹泻沧海而灌残荧,举昆仑而压小卵。鼓行而进,百道俱前,以今月二十一日届于东都。而昏朝文武、留守段达等,昆吾恶稔,飞廉奸佞,久迷天数,敢拒义兵,驱率丑徒,众有十万,回洛仓北,遂来举斧。于是熊罴角逐,貔虎争先,因其倒戈之心,乘我破竹之势,曾未旋踵,瓦解冰销,坑卒则长平未多,积甲则熊耳为小。达等助桀为虐,婴城自固,梯冲乱舞,徒设九拒之谋;鼓角将鸣,空凭百楼之险。燕巢卫幕,鱼游宋池,殄灭之期,匪朝伊暮。然兴洛、虎牢,国家储积,我已先据,为日久矣。既得回洛,又取黎阳,天下之仓,尽非隋有。四方起义,足食足兵,无前无敌。裴光禄仁基,雄才上将,受脤专征,遐迩攸凭,安危是托,乃识机知变,迁殷事夏。袁谦擒自蓝水,张须陀获在荥阳,窦庆战没于淮南,郭询授首于河北,隋之亡候,聊可知也。清河公房彦藻,近秉戎律,略地东南,师之所临,风行电击。安陆、汝南,随机荡定;淮安、济阳,俄然送款。徐圆朗已平鲁郡,孟海公又破济阳,海内英雄,咸来响应。封民赡取平原之境,郝孝德据黎阳之仓,李士雄虎视于长平,王德仁鹰扬于上党。滑公李景、考功郎中房山基发自临渝,刘兴祖起于白朔,崔白驹在颍川起,方献伯以谯郡来,各拥数万之兵,俱期牧野之会。沧溟之右,函谷以东,牛酒献于军前,壶浆盈于道路。诸君等并衣冠世胄,杞梓良才,神鼎灵绎之秋,裂地封侯之始,豹变鹊起,今也其时,鼍鸣鳖应,见机而作,宜各鸠率子弟,共建功名。耿弇之赴光武,萧何之奉高帝,岂止金章紫绶,华盖朱轮,富贵以重当年,忠贞以传奕叶,岂不盛哉!
若隋代官人,同吠尧之犬,尚荷王莽之恩,仍怀蒯聩之禄。审配死于袁氏,不如张郃归曹;范增困于项王,未若陈平从汉。魏公推以赤心,当加好爵,择木而处,令不自疑。脱猛虎犹豫,舟中敌国,夙沙之人共缚其主,彭宠之仆自杀其君,高官上赏,即以相授。如暗于成事,守迷不反,昆山纵火,玉石俱焚,尔等噬脐,悔将何及!黄河带地,明余旦旦之言;皎日丽天,知我勤勤之意。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五、讨武曌檄 骆宾王
伪临朝武氏者,人非温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洎(jì)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翚(huī)翟,陷吾君于聚麀(yōu)。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贼之宗盟,委之以重任。鸣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yàn)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chí)帝后,识夏庭之遽衰。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汉地,或叶(xié)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六、 北伐檄文 张煌言(南明1646年)
昔五胡乱夏,仅一再传而灭。今东虏应谶,适二八秋之期。诚哉天道好还,况也人心思汉。慨自李贼倡叛,神京陆沉。建酋本我属夷,屡生反侧,遂乘多难,窃踞中原。衣冠变为犬羊,江山沦于戎狄。凡有血气,未有不痛心切齿于奴酋者也。本藩奉天倡义,代罪吊民,卧薪尝胆,法古用兵。生聚教训,已逾十年。正朔难偏,仅存一线。兹者亲统大师,首取金陵,出生民于水火,复汉官之威仪。尔伪署文武将吏,皆系大明赤子,谁非中国绅衿。时穷势屈,委质虏廷,察其本怀,宁无隐忍?天经地义,华夷之辨甚明;木本水源,忠孝之良自在。至如辽人,受我朝三百年之豢养,遭逆虏三十载之摧残。祖父既受其刑毒,母妻甚被其宣淫。尔二三孤儿,尚为旗下之奴;百千弱女,竟作胡中之妇。报仇雪耻,岂待异时;归正反邪,端在今日。则张良报韩,先挥博浪之椎;朱序归晋,遂成淮淝之捷。或先机革面,或临敌改图。以全省全部来归者,不吝分茅裂土;以一邑一镇来归者,定与度地纪勋。或率兵而至,则论其众寡而照数授职;或洁身而来,则就其职掌而量材超擢。若蒙古、女真,世受国家抚赏之恩,原非一类,共在天地覆载之内,亦有同仇,无怀二心,视之一体。不但休屠归汉,名高日;且如回纥扶唐,烈光叶护矣。本藩仁义素著,赏罚久明。先机者有不次之赏,后至者有不测之诛。一身祸福,介在毫芒;千古勋名,争之顷刻。师不再举,时不再来,布告遐迩,咸使闻知。敬哉特谕
七、元世祖下江南檄
宅中图大,天开一统之期;
自北而南,雷动六师之众。
先谓吊民而伐罪,盖将用夏而变夷;
欲制江浙以削平,极汝海隅而混一。
堪嗟此宋,信任非人,
处之师相之尊,委以国柄之重。
世济其恶,真凶悖之贾充;
谋及乃心,效奸雄之曹操。
不学无识,无术弄权,
夸浒黄仅免其身,比河清莫大之续。
承君之宠,如彼之专,贪天之功,确乎不拔。
惜官爵以总宝货,苛条法以苦贤才。
夺土田而无地可耕,变关会而物价溢涌。
藉鄙猥者伴食於庙堂,任反侧者失兵於边徼。
恬视雷星之召异,罔闻水火之降灾。
满朝皆其私人,用将因其重赂。
用白扎而破世守之法,曲丹笔而容天讨之刑。
民心已离而不知,天命将革而未悟。
方且贪湖山之乐,聚宝玉之珍,
弗顾母死,夺制以贪荣,
乃乘君宠,立幼而固位。
以己峻功硕德,而自比於周公。
欺人寡妇孤儿,反不如於石莫杀而混海宇。
振兵略地,随所向而宣皇威。
一战乘胜而渡江,诸将列降而献土,
厥角稽首,迎我前矛,后实先声,易如破竹。
昭天顺人信之助,成我风行草偃之功。
合宇宙以清宁,苏人民而镇抚。
恩宽幼主以下,罪止元恶之身。
自今檄到,
应守令以境土投拜,除大支犒赏外,仍其官职。
谨檄
八、北伐檄 宋濂(朱元璋发布)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自宋祚倾移,元以北夷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彼时君明臣良,足以纲维天下,然达人志士,尚有冠履倒置之叹。自是以后,元之臣子,不遵祖训,废坏纲常,有如大德废长立幼,泰定以臣弑君,天历以弟鸠兄,至于弟收兄妻,子征父妾,上下相习,恬不为怪,其于父子君臣夫妇长幼之伦,渎乱甚矣。夫人君者斯民之宗主,朝廷者天下之根本,礼仪者御世之大防,其所为如彼,岂可为训于天下后世哉!
及其后嗣沉荒,失君臣之道,又加以宰相专权,宪台抱怨,有司毒虐,于是人心离叛,天下兵起,使我中国之民,死者肝脑涂地,生者骨肉不相保,虽因人事所致,实乃天厌其德而弃之之时也。古云:“胡虏无百年之运,验之今日,信乎不谬。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中原气盛,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今一纪于兹,未闻有治世安民者,徒使尔等战战兢兢,处于朝秦暮楚之地,诚可矜闵。
方今河、洛、关、陕,虽有数雄:忘中国祖宗之姓,反就胡虏禽兽之名,以为美称,假元号以济私,恃有众以要君,凭陵跋扈,遥制朝权,此河洛之徒也;或众少力微,阻兵据险,贿诱名爵,志在养力,以俟衅隙,此关陕之人也。二者其始皆以捕妖人为名,乃得兵权。及妖人已灭,兵权已得,志骄气盈,无复尊主庇民之意,互相吞噬,反为生民之巨害,皆非华夏之主也。
予本淮右布衣,因天下大乱,为众所推,率师渡江,居金陵形式之地,得长江天塹之险,今十有三年。西抵巴蜀,东连沧海,南控闽越,湖、湘、汉、丐,两淮、徐、邳,皆入版图,奄及南方,尽为我有。民稍安,食稍足,兵稍精,控弦执矢,目视我中原之民,久无所主,深用疚心。予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方欲遣兵北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复汉官之威仪。虑民人未知,反为我仇,絜家北走,陷溺犹深,故先逾告:兵至,民人勿避。予号令严肃,无秋毫之犯,归我者永安于中华,背我者自窜于塞外。盖我中国之民,天必命我中国之人以安之,夷狄何得而治哉!予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胡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等其体之。
如蒙古、色目,虽非华夏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有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中夏之人抚养无异。故兹告谕,想宜知悉。
九、努尔哈赤伐明檄文:
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恨一也。
明虽起衅,我尚欲修好,设碑勒誓:‘凡满、汉人等,毋越疆圉,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故纵,殃及纵者。’讵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恨二也。
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岁窃窬疆场,肆其攘村,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里、方吉纳,挟取十人,杀之边境,恨三也。
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恨四也。
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刈获,遣兵驱逐,恨五也。
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臣,遗书诟詈,肆行陵侮,恨六也。
昔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党之,挟我以还其国。已而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这相征伐也,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何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构怨于我国也。初扈伦诸国,合兵侵我,故天厌扈伦启衅,惟我是眷。今明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是非,妄为剖断,恨七也。
欺陵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大恨之故,是以征之。
十、祭明太祖陵寝文 洪秀全
不肖子孙洪秀全,率领皇汉天国百官谨祭于吾皇之灵曰:“昔以汉族不幸,皇纲覆坠,乱臣贼子皆引虎、引狼以危中国,遂使大地陆沈,中原板荡。朝堂之地,行省之间,非复吾有,异族因得以盘据,灵秀之胄,杂以腥膻,种族沦亡,二百年矣。秀全自惟凉薄,不及早除异类,慰我先灵。今藉吾皇在天之灵,默为呵护,君臣用命,百姓归心,东南各省,次第收复。谨依吾皇遗烈,定鼎金陵。秀全不肖,以体吾皇之心,与天下附托之重,东南既定,指日北征,驱除异族,还我神州。上慰吾皇在天之灵,下解百姓倒悬之急,秀全等不敢不勉也。敢告。
十一、太平天国奉天讨胡(清)檄(1852年)杨秀清 萧朝贵
自有明失真天命太平天国为奉天讨胡,檄布四方,若曰:嗟尔有众,明听予言。予惟天下者中国之天下,非胡虏之天下也;衣食者中国之衣食,非胡虏之衣食也;子女民人者中国之子女民人,非胡虏之子女民人也。慨自有明失政,满洲乘釁,混乱中国,盗中国之天下,夺中国之衣食,淫虐中国之子女民人。而中国以六合之大,九州之众,一任其胡行,而恬不为怪,中国沿得为有人乎!自满洲流毒中国,虐燄燔苍穹,淫毒秽宸极,腥风播於四海,妖气惨於五胡,而中国之人,反低首下心,甘为臣仆。甚矣哉,中国之无人也!
夫中国首也,胡虏足也,中国神州也,胡虏妖人也。中国名为神州者何?天父皇上帝真神也,天地山海是其造成,故从前以神州名中国也。胡虏目为妖人者何?蛇魔阎罗妖邪鬼也,鞑靼妖胡,惟此敬拜,故当今以妖人目胡虏也。奈何足反加首,妖人反盗神州,驱我中国悉变妖魔,罄南山之竹简,写不尽满地淫污,决东海之波涛,洗不净弥天罪孽。予谨按其彰著人间者约略言之:夫中国有中国之形像,今满洲悉令削发,拖一长尾於后,是使中国之人,变为禽兽也。中国有中国之衣冠,今满洲另置顶戴,胡衣猴冠,坏先代之服冕,是使中国之人,忘其根本也。中国有中国之人伦,前伪妖康熙暗令鞑子一人管十家,淫乱中国之女子,是欲中国之人尽为胡种也。中国有中国之配偶,今满洲妖魔悉收中国之美姬,为奴为妾,三千粉黛,皆为羯狗所污,百万红颜,竟与骚狐同寝,言又恸心,谈之污舌,是尽中国之女子而玷辱之也。中国有中国之制度,今满洲造为妖魔条律,使我中国之人,无能脱其纲罗,无所措其手足,是尽中国之男儿而协制之也。中国有中国之言语,今满洲造为京腔,更中国音,是欲以胡言胡语惑中国也。凡有水旱,略不怜恤,坐视其饿莩流离,暴露如莽,是欲我中国之人稀少也。满洲又纵贪官污吏,布满天下,使剥民脂膏,士女皆哭泣道路,是欲我中国之人贫穷也。官以贿得,刑以钱免,富儿当权,豪杰绝望,是使我中国之英俊抑郁而死也。凡有起义与复中国者,动诬以谋反大逆,夷其九族,是欲绝我中国英雄之谋也。满洲之所以愚弄中国,欺侮中国者,无所不用其极,巧矣哉!昔姚弋仲,胡种也,犹戒其子襄,使归义中国,苻融亦胡种也,每劝其兄坚,使不攻中国。今满洲乃忘其根源之丑贱,乘吴三桂之招引,霸占中国,极恶穷凶。予细查满鞑子之始末,其祖宗乃一白狐一赤狗交媾成精,遂产妖人。种类日滋,自相配合,并无人伦风化,乘中国之无人,盗据华夏。御座之设,野狐升据,朝堂之上,沐猴而冠。我中国不能犁其廷而锄其穴,反中其诡谋,受其凌辱,听其号令,甚至文武官员,贫图利禄,拜跪於狐群狗党之中。今夫三尺童子,至无知也,指犬豕而使之拜,则艴然怒。今胡虏犹犬豕也,公等读书知古,毫不知羞。昔文天祥、谢枋得誓死不事元,史可法、瞿式耜誓死不事清,此皆诸公之所熟闻也。予总料满洲之众,不过十数万。而我中国之众,不下五千馀万。以五千馀万之众,受制於十万,亦孔之丑矣!
今幸天道好还,中国有复兴之理,人心思治,胡虏有必灭之徵。三七之妖运告终,而九五之真人已出。胡罪贯盈,皇天震怒,命我天王肃将天威,创建义旗,扫除妖孽,廓清华夏,恭行天罚。言乎远,言乎近,孰无左袒之心;或为官,或为民,当急扬徽之志。甲胄干戈,载义声而生色;夫妇男女,摅公愤以前驱。誓屠八旗,以安九有;特诏四方英俊,速拜上帝,以奖天衷。执守绪於蔡州,擒妥欢於应昌,与复久沦之境土,顶起上帝之纲常。其有能擒狗**咸岂来献者,或有能斩其首级来投者,或又有能擒斩一切满洲胡人头目者,奏封大官,决不食言。盖我中国之天下,今既蒙皇上帝开大恩命我主天王治之,岂胡虏所得而久乱哉!公等世居中国,谁非上帝子女,倘能奉天诛妖,执蝥弧以先登,戒防风之后至,在世英雄无比,在天荣耀无疆。如或执迷不悟,保伪拒真,生为胡人,死为胡鬼。顺逆有大体,华夷有定名。各宜顺天,脱鬼成人。公等苦满洲之祸久矣,至今而犹不知变计,同心戮力,扫荡胡塵,其何以对上帝於高天乎!予兴义兵,上为上帝报瞒天之雠,下为中国解下首之苦,务期肃清胡氛,同享太平之乐。顺天有厚赏,逆天有显戮。布告下天,咸使闻知。
太平天国奉天讨胡檄
1852年
杨秀清 萧朝贵
真天命太平天国禾乃师赎病主左辅正军师东王杨,右弼又正军师西王箫,为奉天讨胡,檄布四方,若曰:嗟尔有众,明听予言!予惟天下者,上帝之天下,非胡虏之天下也;衣食者,上帝之衣食,非胡虏之衣食也;子女民人者,上帝之子女民人,非胡虏之子女民人也。
慨自满洲肆毒,混乱中国,而中国以六合之大,九州之众,一任其胡行,而恬不为怪,中国尚得为有人乎?妖胡虐焰燔苍穹,淫毒秽宸极,腥风播于四海,妖气惨于五胡,而中国之人,反低首下心,甘为臣仆,甚矣哉!中国之无人也!
夫中国首也,胡虏足也;中国神州也,胡虏妖人也。中国名为神州者何?天父皇上帝真神也,天地山海,是其造成,故从前以神州名中国也。胡虏目为妖人者何?蛇魔“阎罗妖”邪鬼也,鞑靼妖胡,惟此敬拜,故当今以妖人目胡虏也。
奈何足反加首?妖人反盗神州?驱我中国悉变妖魔?罄南山之竹简,写不尽满地淫污;决东海之波涛,洗不净弥天罪孽!
予谨按其彰著人间者,约略言之:
夫中国有中国之形像,今满洲悉令削发,拖一长尾于后,是使中国之人变为禽犬也。中国有中国之衣冠,今满洲另置顶戴,胡衣猴冠,坏先代之服冕,是使中国之人忘其根本也。
中国有中国之人伦,前伪妖康熙,暗令鞑子一人管十家,淫乱中国之女子,是欲中国之人尽为胡种也。中国有中国之配偶,今满洲妖魔,悉收中国之美姬,为奴为妾,三千粉黛,皆为羯狗所污;百万红颜,竟与骚狐同寝,言之恸心,谈之污舌,是尽中国之女子而玷辱之也。中国有中国之制度,今满洲造为妖魔条律,使我中国之人无能脱其网罗,无所措其手足,是尽中国之男儿而胁制之也。中国有中国之语言,今满洲造为京腔,更中国音,是欲以胡言胡语惑中国也。凡有水旱,略不怜恤,坐视其饿莩流离,暴露如莽,是欲使中国之人稀少也。满洲又纵贪官污吏,布满天下,使剥民脂膏,士女皆哭泣道路,是欲我中国之人贫穷也。官以贿得,刑以钱免,富儿当权,豪杰绝望,是使我中国之英俊抑郁而死也。凡有起义与复中国者,动诬以谋反大逆,夷其九族,是欲绝我中国英雄之谋也。满洲之所以愚弄中国,欺侮中国者,无所不用其极,巧矣哉!
昔姚弋仲,胡种也,犹戒其子襄,使归义中国;苻融亦胡种也,每劝其兄坚,使不攻中国。今满洲乃忘其根源之丑贱,乘吴三桂之招引,霸占中国,极恶穷凶。予细查满鞑子之始末,其祖宗乃一白狐、一赤狗,交媾成精,遂产妖人,种类日滋,自相配合,并无人伦风化。乘中国之无人,盗据中夏,妖座之设,野狐升据;蛇窝之内,沐猴而冠。我中国不能犁其窟而锄其穴,反中其诡谋,受其凌辱,听其吓诈,甚至庸恶陋劣,贪图蝇头,拜跪于狐群狗党之中。今有三尺童子,至无知也,指犬豕而使之拜,则艴然怒。今胡虏犹犬豕也,公等读书知古,毫不知羞?昔文天祥、谢枋得誓死不事元,史可法、瞿式誓死不事清,此皆诸公之所熟闻也。予总料满洲之众不过十数万,而我中国之众不下五千余万,以五千余万之众,受制于十万,亦孔之丑矣!
今幸天道好还,中国有复兴之理,人心思治,胡虏有必灭之徵。三七之运告终,而九五之真人已出。胡罪贯盈,皇天震怒,命我天王肃将天威,创建义旗,扫除妖孽,廓清中夏,恭行天罚。言乎远,言乎迩,孰无左袒之心,或为官,或为民,当急扬徽之志!甲胄干戈,载义声而生色;夫妇男女,摅公愤以前驱。誓屠八旗,以安九有。特诏四方英俊,速拜上帝,以奖天衷。执守绪于蔡州,擒妥欢于应昌。兴复久沦之境土,顶起上帝之纲常。其有能擒狗鞑子咸丰来献者,或能斩其首级来投者,又有能擒斩一切满洲胡人头目者,奏封大官,决不食言:盖皇上帝当初六日造成之天下,今既蒙皇上帝开大恩,命我主天王治之,岂胡虏所得而久乱哉!
公等世居中国,谁非上帝子女?倘能奏天诛妖,执蝥孤以先登,戒防风之后至。在世英雄无比,在天荣耀无疆。如或执迷不悟,保伪拒真,生为胡人,死为胡鬼。顺逆有大体,华夷有定名,各宜顺天,脱鬼成人。公等苦满州之祸久矣!至今而犹不知变计,同心戮力,扫荡胡尘,其何以对上帝于高天乎?
予与义兵,上为上帝报瞒天之仇,下为中国解下首之苦,预期肃清胡氛,同享太平之乐。顺天有厚赏,逆天有显戮。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太平天国史稿》)
十二、讨粤匪檄 曾国藩
为传檄事:逆贼洪秀全杨秀清称乱以来,於今五年矣。荼毒生灵数百余万,蹂躏州县五千余里,所过之境,船只无论大小,人民无论贫富,一概抢掠罄尽,寸草不留。其掳入贼中者,剥取衣服,搜括银钱,银满五两而不献贼者即行斩首。男子日给米一合,驱之临阵向前,驱之筑城濬濠。妇人日给米一合,驱之登陴守夜,驱之运米挑煤。妇女而不肯解脚者,则立斩其足以示众妇。船户而阴谋逃归者,则倒抬其尸以示众船。粤匪自处於安富尊荣,而视我两湖三江被胁之人曾犬豕牛马之不若。此其残忍惨酷,凡有血气者未有闻之而不痛减者也。
自唐虞三代以来,历世圣人扶持名教,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粤匪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自其伪君伪相,下逮兵卒贱役,皆以兄弟称之,谓惟天可称父,此外凡民之父皆兄弟也,凡民之母皆姊妹也。农不能自耕以纳赋,而谓田皆天王之田;商不能自买以取息,而谓货皆天王之货;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
自古生有功德,没则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敬畏神祗。李自成至曲阜不犯圣庙,张献忠至梓潼亦祭文昌。粤匪焚郴州之学官,毁宣圣之木主,十哲两庑,狼藉满地。嗣是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即忠臣义士如关帝岳王之凛凛,亦皆污其宫室,残其身首。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朝不焚,无像不灭。斯又鬼神所共愤怒,欲一雪此憾於冥冥之中者也。
本部堂奉天子命,统师二万,水陆并进,誓将卧薪尝胆,殄此凶逆,救我被掳之船只,找出被胁之民人。不特纾君父宵旰之勤劳,而且慰孔孟人伦之隐痛。不特为百万生灵报枉杀之仇,而且为上下神祗雪被辱之憾。
是用传檄远近,咸使闻知。倘有血性男子,号召义旅,助我征剿者,本部堂引为心腹,酌给口粮。倘有抱道君子,痛天主教之横行中原,赫然奋怒以卫吾道者,本部堂礼之幕府,待以宾师。倘有仗义仁人,捐银助饷者,千金以内,给予实收部照,千金以上,专摺奏请优叙。倘有久陷贼中,自找来归,杀其头目,以城来降者,本部堂收之帐下,奏受官爵。倘有被胁经年,发长数寸,临阵弃械,徒手归诚者,一概免死,资遣回藉。在昔汉唐元明之末,群盗如毛,皆由主昏政乱,莫能削平。今天子忧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以列圣深厚之仁,讨暴虐无赖之贼,无论迟速,终归灭亡,不待智者而明矣。若尔披胁之人,甘心从逆,抗拒天诛,大兵一压,玉石俱焚,亦不能更为分别也。
本部堂德薄能鲜,独仗忠信二字为行军之本,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长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难各忠臣烈士之魂,实鉴吾心,咸听吾言。檄到如律令,无忽!
十三、辛亥革命军奉天讨满檄文
中华开国四千六百零九年八月 日,革命军政府檄曰:
夫春秋大九世之仇,小雅重宗邦之义,况以神明华胄,匍匐犬羊之下,盗憎主人,横逆交逼,此诚不可一朝居也。惟我皇汉遗裔,弈叶久昌,祖德宗功,光被四海。降及有明,遭家不造,蕞尔东胡,曾不介意。
遂因缘祸乱,盗我神器,奴我种人者,二百六十有八年。凶德相仍,累世暴殄,庙堂皆豕鹿之奔,四野有豺狼之叹。群兽嘻嘻,羌无远虑。慢藏诲盗,遂开门揖让,裂弃土疆,以苟延旦夕之命,久假不归,重以破弃。是非特逆胡之罪,亦汉族之奇羞也。幕府奉兹大义,顾瞻山河,秣马厉兵,日思放逐,徒以大势未集,忍辱至今。天夺其魄,牝鸡司晨,块然胡雏,冒昧居摄,遂使群小俱进,黩乱朝纲,斗聚金璧,以官为市,强敌见而生心,小民望而蹙额。犬羊之性,好食言而肥,则复有伪收铁道之举,丧权误国,劫夺在民。愤毒之气,郁为云雷。由鄂而湘而粤而川,扶摇大风,卷地俱起。土崩之势已成,横流之决,可翘足而俟。此真逆胡授命之秋,汉族复兴之会也。
十四、讨袁檄文(一九一四年五月)
壬子之五[二]月,国民悯构兵之惨,许清室旧臣自新,竭诚志以临时政府付袁世凯,四海之内,莫不走相告曰:息兵安民,以事建设,是大仁大义举也。吾民既竭诚以望袁,今袁所报民者何如哉?辛亥之役,深[流]血万里,人尽好生,何为而然?若知袁种之暴戾更甚于清,则又何苦膏血万户,以博一人皇帝之雄哉!所以宁死而不悔者,誓与共和相始长耳。
今袁背弃前盟,暴行帝制,解散自治会,而闾阎无安民矣;解散国会,而国家无正论矣;滥用公款,谋杀人才,而陷国家于危险之地位矣;假民党狱,而良懦多为无辜矣。有此四者,国无不亡!国亡则民奴,独袁与二三附从之奸,尚可执挺衔璧以保富贵耳。呜呼!吾民何不幸,而委此国家生命于袁氏哉!自袁为总统,野有饿莩,而都下之笙歌不彻;国多忧患,而效[郊]祀之典礼未忘。万户涕泪,一人冠冕,其心尚有“共和”二字存耶?既妄[忘]共和,即称民贼。吾侪昔以大仁大义铸此巨错,又焉敢不犯难,誓死戮此民贼,以拯吾民。
今长江大河,万里以内,武汉京津,扼要诸军,皆已暗受旗帜,磨剑以待。一旦义旗起,呼声动天地。当以秦陇一军,出关北指;川楚一军,规画中原;闽粤旌旗横海,合齐鲁以捣京左。三军既兴,我将与诸君子扼扬子江口,定苏浙,以树东南之威。掣庭扫穴,共戮国贼,期可指日待焉。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又曰:“纣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正义所至,何坚不破?愿与爱国之豪俊共图之!孙文檄文。印。
十五、讨倭檄文天地浩然
天地混沌初开,立我中华,偶余渣气,乃至尔岛。想我神州万里,六合八荒,风华物茂,威加四海,举德齐天。尔岛偏悬一海,实为我邦所弃一尘而成也。我族怀宽厚仁慈之心对尔等蝼蚁小民恩礼有加。想当初,绳文之时,尔等有语无文,打石为器,不识耕种,始皇帝一统四海即遣徐福东渡,受尔文字,教尔冶金,助尔栽培。若非如此,何来弥生文化之有?尔等尚需援树匿洞久矣。及至大唐,盛世开元,武威镇妖,诸国服降,文翰惊神,光耀日月,四海归一,万邦朝贡。我邦盛悍如此,尤对尔岛青睐有加,兵锋既盛,未思侵略,渊博文化,尽授于尔。遣唐使来,厚物为赐,隆礼相迎,待若至亲,倾囊无私,直如雄鹰之于雏鸟,父兄之于幼儿。恩礼如此,尔等可曾记之万一?
非但受恩不报,反怀狼子野心,窥觑我中华沃土,长怀入寇之心。嘉靖年间,流寇浪人,扰我海防,杀人越货,掳掠屠戮,戚氏继光,提兵剿害,轻伸一指,即行平灭。本望尔等思过悔改,韬光养晦,修品养德。然稍经坐大,劣性复发,猕类小子,丰臣秀吉,发兵高丽,克汉城,下平壤,妄图谋图中土。恶焰既盛,岂可姑息,天兵既出,决胜千里,倭寇伏尸,兵灭将亡,实为咎由自取也!
尔等既遭痛击,旋即龟息,貌似守行德操,实乃暗中聚力行凶。趁我虎盹之机,挟明治之力,再犯中华,甲午狼烟,占我辽东,与俄争雄,借土厮杀。及至九一八,悍然出兵据我东北千里沃土,立所谓之满洲国。七七卢沟,枪炮齐出,占我河山,掳我子民。三光恶行,罄竹难书。南京屠城,人神共愤,血染钟山,水赤秦淮,伏尸满地,蛆疟成群,男儿头颅积如山,女儿娇容尽失色,冷锋划成切肤痛,恶弹击出啮骨恨!想我堂堂华夏,岂可受此辱!志士仁人挺身而出,浴血拒敌护我景秀河山!鏖兵八载,驱尔入海,中华骄阳重现。
战后我怀宽厚仁慈之心,不计前嫌,优待残兵,送侨归岛,更兼宏施佛怀,放弃战胜国索赔之权利!然尔等恶性难改,不思悔过,美饰丑行,平民高官,恶语相加,所谓经济援助,常设制约之毒局,凡此种种,未见一友好之行止。至今占据我东海钓鱼岛,据为己有,实为强盗之煌煌然!
我之国民,已无可忍!量中华赤子之满腔热血,必讨回百年海深之血仇。谅汝尔邦之小岛,可拒中华之一力所击乎?东风劲吹送飞豹,枭龙腾渊掀巨浪!四国本州何足道,九州难觅无北海。
尔等恶行难恕,自取其诛,唯可引颈受戮尔!
十六、释曼殊代十方法侣宣言
……自民国创造,独夫袁氏作孽作恶,迄今一年。擅操屠刀,杀人如草;幽蓟冤鬼,无帝可诉。诸生平等,杀人者抵;人伐未申,天殛不逭。况辱国失地,蒙边夷亡;四维不张,奸回充斥。上穷碧落,下极黄泉,新造共和,固不知今真安在耶?独夫祸心愈固,天道益晦;雷霆之威,震震斯发。普国以内,同起伐罪之师。
衲等虽托身世外,然宗国兴亡,岂无责耶?今直告尔:甘为元凶,不恤兵连祸极,涂炭生灵;即衲等虽以言善习静为怀,亦将起而褫尔之魂!尔谛听之!
一篇僧人写的檄文~~不是空前,也是绝后了。
十七、对芦沟桥事件之严正声明(蒋中正)
中国正在外求和平,内求统一的时候,突然发生了芦沟桥事变,不但我举国民众悲愤不置,世界舆论也都异常震惊。此事发展结果,不仅是中国存亡的问题,而将是世界人类祸福之所系。诸位关心国难,对此事件,当然是特别关切,兹将关于此事件之几点要义,为诸君坦白说明之。
第一,中国民族本是酷爱和平,国民政府的外交政策,向来主张对内求自存,对外求共存。本年二月三中全会宣言,于此更有明确的宣示,近两年来的对日外交,一秉此旨,向前努力,希望把过去各种轨外的乱态,统统纳入外交的正轨,去谋正当解决,这种苦心与事实,国内大都可共见。我常觉得,我们要应付国难,首先要认识自己国家的地位。我国是弱国,对自己国家力量要有忠实估计,国家为进行建设,绝对的需要和平,过去数年中,不惜委曲忍痛,对外保持和平,即是此理。前年五全大会,本人外交报告所谓:“和平未到根本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跟着今年二月三中全会对于“最后关头”的解释,充分表示我们对和平的爱护。我们既是一个弱国,如果临到最后关头,便只有拚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国家生存;那时节再不容许我们中途妥协,须知中途妥协的条件,便是整个投降、整个灭亡的条件。全国国民最要认清,所谓最后关头的意义,最后关头一至,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唯有牺牲到底”的决心,才能博得最后的胜利。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会陷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第二,这次芦沟桥事件发生以后,或有人以为是偶然突发的,但一月来对付舆论,或外交上直接间接的表示,都使我们觉到事变的征兆。而且在事变发生的前后,还传播着种种的新闻,说是什么要扩大塘沽协定的范围,要扩大冀东伪组织,要驱逐第二十九军,要逼宋哲元离开,诸如此类的传闻,不胜枚举。可想这一次事件,并不是偶然,从这次事变的经过,知道人家处心积虑的谋我之亟,和平已非轻易可以求得;眼前如果要求平安无事,只有让人家军队无限制的出入于我国的国土,而我们本国军队反要忍受限制,不能在本国土地内自由驻在,或是人家向中国军队开枪,而我们不能还枪。换言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已快要临到这个人世悲惨之境地。这在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无法忍受的。我们东四省失陷,已有了6年之久,续之以塘沽协定,现在冲突地点已到了北平门口的芦沟桥。如果芦沟桥可以受人压迫强占,那么我们百年故都,北方政治文化的中心与军事重镇北平,就要变成沈阳第二!今日的北平,若果变成昔日的沈阳,今日的冀察,亦将成为昔日的东四省。北平若可变成沈阳,南京又何尝不会变成北平!所以芦沟桥事变的推演,是关系中国国家整个的问题,此事能否结束,就是最后关头的境界。
第三,万一真到了无可避免的最后关头,我们当然只有牺牲,只有抗战!但我们态度只是应战,而不是求战;应战,是应付最后关头,因为我们是弱国,又因为拥护和平是我们的国策,所以不可求战;我们固然是一个弱国,但不能不保持我们民族的生命,不能不负起祖宗先民所遗留给我们历史上的责任,所以,到了必不得已时,我们不能不应战。至于战争既无之后,则因为我们是弱国,再没有妥协的机会,如果放弃尺寸土地与主权,便是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那时便只有拚全民族的生命,求我们最后的胜利。第四,芦沟桥事件能否不扩大为中日战争,全系于日本政府的态度,和平希望绝续之关键,全系于日本军队之行动,在和平根本绝望之前一秒钟,我们还是希望和平的,希望由和平的外交方法,求得芦事的解决。但是我们的立场有极明显的四点:
(一)任何解决,不得侵害中国主权与领土之完整;
(二)冀察行政组织,不容任何不合法之改变;
(三)中央政府所派地方官吏,如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宋哲元等,不能任人要求撤换;
(四)第二十九军现在所驻地区不受任何约束。
这四点立场,是弱国外交最低限度,如果对方犹能设身处地为东方民族作为一个远大的打算,不想促成两国关系达于关头,不愿造成中日两国世代永远的仇恨,对于我们这最低限度的立场,应该不致于漠视。
总之,政府对于芦沟桥事件,已确定始终一贯的方针和立场,且必以全力固守这个立场,我们希望和平,而不求苟安;准备应战,而决不求战。我们知道全国应战以后之局势,就只有牺牲到底,无丝毫侥幸求免之理。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所以政府必特别谨慎,以临此大事,全国国民必须严肃沉着,准备自卫。在此安危绝续之交,唯赖举国一致,服从纪律,严守秩序。希望各位回到各地,将此意转于社会,俾咸能明了局势,效忠国家,这是兄弟所恳切期望的。
十九、讨伐日本檄文
日本恶邻,乖戾之帮,其性鲜仁寡义。狡黠而好斗,悭吝且荒淫,繁礼做伪,土猾猖乱,曾以弹丸之域,倾举国之兵,欲强立“大东亚共荣圈”。
因横暴无度,得罪天下,数十余国,合力伐之。至西元1945,兵败请降。上至天皇,下至臣民,无不摇尾求全。
狂妄之气已夺,而张扬黩武之心未死。于邻邦只做恭迎可怜之状,伏地请免,苦求脱罪,一不赔款,二不做忏。今内阁高官数人,悍然参拜靖国神社,侵夺之心不灭,图霸之势昭然!国会屡议出兵海外,复强占钓鱼岛,右翼谬丑,几番跳梁。
我中华为谋天下之和平,委屈隐忍,恭让退避。不与之刀兵相争。日本非不返躬自省,且得寸进尺,狂妄凶悍,自为己有称雄天下之力,而视我中国为羸弱之帮。辱华事件频仍,挑衅恶行累累。
今历数中,日两国古今之事,多有憾恨,唯以我中华予日本以文明,宗教,礼法,繁荣,而日本予中华杀戮,侵夺,歧视,破坏。为最大之恨也!
大汉既立,震慑四方,虽有强兵,不施暴虐,乃册封日本为“汉倭奴”,视为儿孙,呵护扶植,数百年不失恩宠。
而日本冥顽不化,竟于唐朝初建,趁衅纵害,忘恩负义,举兵侵夺。我大唐皇帝雷霆一击,倭奴败北,天皇鲜廉寡耻,委屈求活,附首称臣。再做臣虏。
日本发难,我尚修好。唐虽掩有东亚,而不思加兵东瀛。屡遣唐使,告慰扶桑,教以儒学,佛法,科技,文明。
日本虽历代承恩,却不思回报。又于明朝中期,兴海盗,举贼兵,骚扰临海,强占土地,祸害生灵,毁坏城郭。我大明皇帝,遣将军邓子龙,麾师数万,大败倭寇于朝鲜。关白丰臣,气结僵毙。日本又故计重演,弃刃投降。明天子虽恨之,终以宽宏气度,纳降许和,不加谤斥。通好如故,扶助依然。
至清后期,日本西乡隆盛变法维新,国力始强,忽生邪恶,居恶毒野心,欲占我中华,以怨报德,大行掳掠!甲午一战,北洋水师与之本不分胜负。日本趁间歇之机,猝然猛攻,致使水师全军覆灭!贼兵克朝鲜,破东北,入台湾,夺琉求。杀戮甚惨。此后其狂嚣狼唳,自诩为“神州”,侮视我中华为“**”。数典忘祖 ,妄图扩张。从此中,日之仇,万卷难书!
一次大战,我中华本为战胜之国,德夷败北,山东复得。而日本竟持强欲入主齐,鲁,我中华学子,振臂一呼,齐心协力,于“5。4”共赴国难。声震天下。日本方知我中华实为不可欺凌之帮,畏首退缩,缄口不言。
至西元1931,日本又窥窃东北,自炸铁路,装神弄鬼,“9。18”大举发难,夺我疆土,扶植傀儡,篡称满洲。使我疆域割离,生灵涂炭。时我中华中原大战方息,无力北平倭寇,日本更疯狂骄横,先于上海闸北挑衅,后于西元1937年双7之日,大举兴兵!从此中华大地,狼烟四起。徐州,武汉,淞沪,太原,昔日和平都市,尽做沙场。冬月始临,南京陷落。倭寇大肆杀伐,奸淫,掳掠,焚烧,我三十万同胞,惨然蒙难,倭卒刀砍老翁,枪挑婴儿,竞相斩杀,以暴为乐。金陵古都,化做人间地狱。其民性之恶劣,凶狠,淫乱,贪婪。昭彰天下。而我后方将士,前线士卒,临危不退,长沙浴血,关口奋战,尸横万里,犹不屈服!!
法兰西虽为强国,战至经年乞降于纳粹,而我神州男儿,岂为屈膝苟活之辈?孔曰成仁,圣贤古训。孟言取义,非为空谈!
是以气愤风云,志安社稷,高鸣金鼓,诛杀倭奴。民众亦斩木揭竿,纷纷从征,八载抗战,一朝成功,倭寇乃弃刀卸甲,降伏跨下。
惟脸皮厚若城墙,居然又磕头求命,苟且偷生,我中华见其社稷崩溃,民不聊生,于是生恻隐之心,不施报复。
而日本竟于经济复苏之后,又生侵夺之志。问尔心地,是禽兽否?羊犬之辈,尚知廉耻,惟日本民性,反复无常,以怨报德,潜蓄异谋。屡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依仗强帮,蠢蠢欲动。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等虽生于太平治世,一不敢忘先辈之耻,二不可藐右翼之狼子野心。大中华为抗击外侮,乃以两千万生命,筑就东拒倭寇之长城!先人之血未干,同胞遗骨尚存。国破家亡,憾恨千载,未历百年,安能忘哉!今中华五十六族,齐心戮力,共伐日本右翼,以维五洲和平。
无论于网络,立站声讨,于媒体,口诛笔伐,于现实,抵制日货,于沧海,舍身保钓,于外交,维护尊严,皆为护国复兴之举措!
唯13亿同胞协力同心,共诛右翼,方显我中华撼摇山岳,填平东海之力量。昔日盘古以斧开天,东瀛小帮,何不可以腰斩。愚公之铲移山,扶桑僻壤,何不可以削平。我中华热血之士,若集结为一,则其仰天怒吼,可震碎东洋四岛,其剑气冲迫,可分割扶桑落日。人人以沧海一粟之力,协力灭倭,倭奴不灭,我中华则永无宁日,汗青昭彰,岂可忘怀!
遍传檄文,使天下知我族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二十三、讨北京洋教政权檄 解龙大将军 2002年
许多有识之士质疑,为什么神州大地现在竟然流行颂扬我们民族敌人的“清宫戏”?
为什么频频制造文字狱、屠杀我民族志士的“康熙”、“雍正”、“乾隆”等披鸟尾、带兽蹄、茹毛饮血的满洲禽兽,在这些臭气熏天的影视毒品中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地扮演伟大导师、英明领袖?而满人后裔“金庸”之流,更是在所谓“中央人民政府”的庇护下登堂入室,得以假借“武侠小说”来诅咒报复中华民族,颂扬“令狐冲”之类的狐臊之辈为仁慈侠客!
这都是因为,迄今蟠踞神州大地的所谓“中央人民政府”,乃是一个像满洲妖孽一样从东北偷偷入关、勾结北方蛮族蹂躏中华的野蛮盗匪集团。这个类似满洲盗匪集团的流寇盗匪集团,乘日寇入侵、国家危难之机,以土匪割据扩大武装叛乱,终于在北京建立了万恶的马列洋教政权。洋教政权热衷于出面歌颂满鞑子,其实是“猩猩惜猩猩”,指桑颂槐,为自己的共鞑子行径张目。
有的伪自由派学者遭到中国共产党北京洋教政权的批判,罪名是,其“救亡压倒启蒙”的说法,有影射中国共产党推行愚民政策之嫌疑。后来有的“体制内反对派”──“中共的忠诚叛党份子”将此修订为“革命压倒启蒙”,企图混水摸鱼。其实本文即将揭示,中共叛国集团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密谋反对民族革命的反革命复辟势力。说中共叛国集团是“革命党”,正如毛泽东的臭笔杆子陈伯达写作的《新民主主义论》说中共追求的是民主自由的“新三民主义”一样,是地地道道的弥天大谎。
在我们看来,那些家伙是“小骂大帮忙”,他们肯定了“中国共产党领导救亡”的神话,至于“阻碍启蒙”的罪责,主要应该归于日本的侵略,而中国共产党为抵抗侵略而推行愚民政策,不仅无过,而且有功,是不得不然的。所以我们说,现在的北京洋教政权真是临近末日,否则怎么把热爱共产国际和洋教政权的汉奸御用文痞们也拿来开刀?
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呢?
一、到底谁是“新中国”?
事实胜于雄辩:正因为中国共产革命是苏俄在中国发动的,所以,它的革命理论也就一定是一家纯粹外来的理论,说“全盘西化”也行。这个理论,不言而喻,就是马克思主义。然而,什么才是马克思主义,特别是“什么才是马克思主义的要害”呢?
它的要害,一是要在政治上推翻刚刚在西欧建立起来的民主制度,以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名义下重建专制制度;二是要在经济上推翻刚刚在西欧发展起来的私有制自由经济,以建立社会主义的公有制经济;三是要在手段上,不仅将传统的暴力革命方式上昇到“科学与理论”的高度,而且将传统暴力革命与他的阶级斗争理论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结而合之,从而形成了一个以“阶级斗争、暴力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为核心的、极端的暴力共产革命理论。必须指出的是,这个理论并非仅仅因为它鼓吹暴力,而使人感到可怕;它的可怕之处,是因为它鼓吹的暴力,是与拼命制造阶级斗争和一定要实行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相始终。也就是说,共产革命的鼓吹者和实行者们,不仅要依据这个理论来夺取政权,而且要依据这个理论来维护政权。这才是共产主义者们提倡暴力革命的“新意”,也是他们这些暴力革命者与众不同的地方。
正如大家都知道的那样,俄国共产革命的对象,非但不是沙皇及其君主制度,而是刚刚推翻了沙皇和君主制度、并建立了俄罗斯共和国的二月民主革命,及其所创建的二月民主政府。如出一辙的是,中国共产革命,恰恰也不是满清王朝和君主帝制,而是刚刚推翻了满清王朝、结束了帝制、创建了亚洲第一个民主共和国的中华民国。并且,这个亚洲的第一个民主共和国,其时正处在遭遇形形色色专制复辟势力连续、并且是疯狂的反扑之中。中国共产革命不过是在所有这些旨在反扑和颠覆这个崭新民主共和国的复辟势力中,增添了一个“以革命为名义”的专制反扑势力罢了。在这种意义上,北京洋教政权奉马列洋教为宗才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中国共产党具有满清宗社党一样的异种来源,是中华民族不共戴天的死敌。来自乌拉尔山的“中国共产党”和来自外兴安岭的“满洲宗社党”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反革命组织、不折不扣的卖国集团。
这个卖国集团不仅在二十年代破坏革命、三十年代破坏启蒙,而且在四十年代破坏救亡,到了五十年代公然出卖我们可爱的中华给苏联──这个比猃狁、匈奴、鲜卑、突厥、蒙古、满清、日本危险更大的混种的野蛮帝国苏联,直到把中华民族推向了前所未有的亡国危机;最后,中国共产党这个共产国际派遣在中国的第五纵队(“支部”),根据莫斯科的阴谋“指示”,把全体中国大陆人民,沦为全方位的、史无前例的亡国奴!在卖国的“国际主义功劳簿”上,中国共产党的成绩,远远超过了签订“二十一条”的袁世凯,超过了勾引满鞑子入关的吴三桂,超过了万世唾骂的秦桧,超过了儿皇帝石敬塘……总而言之,大大超过了中国历史上的一切卖国贼的总和!
我们掌握充分的证据,可以起诉这个犯有严重叛国罪的特大犯罪集团──中国共产党所建立的北京洋教政权,并在民族法庭上审判这群丧尽天良的家伙:
首先,我们知道,中国历史上的卖国贼,其罪行主要都是出卖民族的“政治主权”,在这一点上,中国共产党也是不遑多让,比他们“毫不逊色”。早在二十年代,中国共产党就在江西炮制了伪“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红色割据”(有毛泽东的亲口招供为据。中共在2001年还由胡锦涛出首,公然纪念其卖国政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成立七十周年!该伪政权的成立,正好是与日寇策划的“九一八事变”遥相呼应的,比伪满洲国的成立还要早!)──企图把中国变成苏联的一个加盟共和国,这样,中共反革命卖国集团就犯下了分裂祖国的叛国罪行,可谓十恶不赦。
四十年代,中国共产党配合苏联的对日绥靖攻策,消极抗日、积极内战。五十年代,中国共产党把中国正式沦为苏联的卫星国,还戴了个苏联卫星国的专有称号“人民共和国”,更大规模地犯下了分裂祖国的罪行,使台海两岸的中国人,至今处于分裂状态,被无耻政客分头割据。人民饱受磨难,国家民族的浩劫,莫此为甚。
另方面,中国共产党还犯下了历史上一切卖国贼都不敢犯下的罪行:
1,他们诋毁中国文明,祀拜马恩列斯;
2,他们屠杀中国的脊梁,引进苏联的顾问;
3,他们废弃中国民族的自尊,用西方的邪说把中国人贬作三等国民。最后竟然厚着脸皮自称是“第三世界”,好一个“来自延安的无赖作风”!中国人,被迫日复一日地厚皮歌颂“老大哥”的德政,稍有不从,便扣上一顶“反苏”的死囚帽子,严刑拷打,剖腹挖肾,坐牢杀头,“打入十八层地狱,再踏上一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4,从此,中国人不仅丧失了政治主权,还丧失了我们保持了数千年不坠、甚至在异族铁蹄下都没有失去过的“文化主权”──丧权辱国,其此为甚!
5,北京洋教政权把这种亡国、亡天下、亡文化、亡自尊的丧权辱国,叫做“无产阶级专政”,他们为巩固这种卖国行径,直接屠杀了数百万中国人,并在精神迫害和肉体折磨中,“整”死八千万中国人──这样的卖国贼,不仅中国历史上没有,世界历史上也罕见!
6,北京洋教政权把对中国民族精神有系统地摧残,叫做“思想改造”,把对中国社会有系统地破坏,叫做“社会主义”;把对中国文明有系统地破坏,叫做“文化大革命”──其卖国的成就,堪称“史无前例”。
这种“文化主权的白白奉送”,比“政治主权的廉价出卖”,更为恶劣。 所以我们说,北京洋教政权哪里是救亡,而是比其外国主子还要积极主动地、“全方位地”灭亡了中国!所以我们说,“救亡压倒启蒙”论,“封建余毒致使中国落后”论,是在精神的和肉体的双重奴役状态下,“为洋教政权讳”的马屁产物,它受中共的批判实在冤枉,应该受到北京洋教暴力团的“英模表彰”。
二、近代中国的亡国痛史历历在目
为系统驳斥“只是批判民族传统,不去触碰共产国际”的洋奴哲学,我们需要回顾一下中国近代的亡国痛史。
二十世纪伊始,中国就因为“八国联军”的烧杀抢劫,而差点沦为政治殖民地。区区数万的远征军,成为扭转中国乾坤的力量,1900年,满鞑子的“大清”就名存实亡了,只是为了铲除其废墟和名义,又花了革命党人十一年的工夫。在一般人看来,那时,“中国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而三十年后的日本侵华,又再度提高了这一危险。然而,不论八国联军还是日本禽兽,给中国带来的亡国危机都只是军事层面的,充其量只危及中国的政治主权。而一个民族,即使被武力征服,也还可以保留自己的文化主权。如德国、日本失败于二战,被占领、解除武装,但它们的民族文化依然受到尊重。古代中国,先后亡于蒙古、满洲,但即使异族侵略者,也没有像北京洋教政权这样剥夺过我们民族的文化主权!
在北京洋教政权的思想摧残下,短视的人只看见物质主权,看不见精神主权;只看见政治主权,看不见文化主权。结果,对“亡国”的理解还停留在三百年前顾炎武时代的“亡天下”的水平!其实,这己经大大落后于顾亭林先生。因为,满鞑子虽是异族,却并未亡我文化主权;顾炎武看到民族危机,但并未感受文化危机。而如今生活于亡国、亡天下、亡文化、亡自尊的“四亡状态”下的当代中国人,却以仅仅保持政治主权而为“独立自主”的全面证据,不亦陋乎!
事实上,由于当代世界国际间的势力均衡特点,再小的国家都没有一个被剥夺了政治的主权──这哪里是因为北京洋教政权的功劳?!尤其是,各国在华的不平等条约,1942年就宣告废除了。那时,毛泽东还躲在陕北的窑洞里,吸大烟嫖娼妓呢!
如果按照北京洋教政权那种落伍于现实的、三百年前的逻辑看问题,把1950年以后的中国在军事自卫能力方面较大的安全系数(压迫中国长达五十年之久的军事威胁终于告一段落),等于“独立自主”──那就大错特错了。判断一个国家是否独立自主,不仅要看它的军事、政治,还要看它的经济、文化,更要看它的意识、精神。这有点像一个人,如果他有武装、有名望、有财富、有教养,但却自愿为奴,姓别人的姓、迁就别人的归属感、跟着别人的思路走──这样的人,只是寄养的动物,怎能算是独立的人!而所谓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就是这么一个被共产国际豢养的没有灵魂的东西。
“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洋教政权,是一个彻底的文化与精神的乞丐。而一个乞丐,即使再有钱,也还是一个乞丐,因为他除了在洋人面前谄媚和发抖外,没有丝毫做人的慾望。
1960年代的“中苏大论战”之后,中国仿佛“恢复了政治的独立与主权”;但是,与政治独立同样重要的思想独立、与“政治主权”同样重要的“文化主权”,我们迄今没有。五十多年了,我们依然是“一穷二白的文化败家子、精神亡国奴”!
从中国思想史的角度看,我们从顾炎式的“亡天下”,看到了中共汉奸卖国集团的“丧失文化主权”,是一大创见。但这不仅仅是创见,这是对近代中国悲剧命运的体认。明代遗民们痛心疾首的,不仅是统治家族的更迭,更是统治民族的更替;我们痛心疾首的,不仅是政治主权的丧失,更是文化主权的背弃。有一位北京大学的著名国学教授(他的父亲是一位着明的国学大师)说得好:“1949年以后,我们整整一代人,再也摆不脱一种遗民的心理。”
要知道,国学大师在政治上决不亲国民党(国民党左派毕竟和中共一样还是苏联的干儿子,所以不惜出卖我们的蒙古兄弟去给其继父斯大林任意玩弄和蹂躏)。是的,明代遗民的屈辱苦难,和生活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里的十三亿被征服了的乞活者的命运相比之下,又算得了什么!前者只不过留条猪尾罢了,后者却得没完没了地阉割大脑!前者只不过在军事、政治上被征服,后者还在文化和私人的生活方式上遭到欺凌和“改造”。
请好好想一想,哪一种亡国方式更可怕?
当然,是号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四个亡国”及其“四项基本原则”,更可怕。
满洲人并没有系统破坏中国文化,他们只是以其卑鄙手段,生气勃勃的精力,延续了它。北京洋教政权却系统毁灭中国文化,并把它作为“糟粕”,必欲除之而后快。纳兰容若、曹雪芹,这两位满鞑子与汉鞑子分别达到了词与小说的高峰。而我们当代的共鞑子们,有谁曾达到如此的境界?满洲人与共产党,相隔三百年,同样以血腥的军事手段征服中国,为什么“同族”的北京洋教政权反而大大落后于“异族”的满洲人?
道理很简单,清洲人,认同于中国文化,故其起点也高;共产党,背弃了中国文化,故其起点也低。
满洲人,是我们种族上的异类、文化上的同类;共产党,是我们种族上的同类、文化上的异类;而唯有种族与文化两方面的同类,才能成为一个民族(如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本为同族,因信仰不同而变为两族;印度与巴基斯坦的许多民族也是如此)。
由此观之,北京洋教政权正如奴尔哈赤一样,非我族类,此理至明!
共鞑子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正如满鞑子的“大清”一样,绝对不是我们的祖国,此理至明!
三、中华亡国是因为我们不能团结御侮
前面,我们指出,所谓“体制内的伪自由派学者”关于北京洋教政权是“以救亡或是革命压倒了启蒙”的说法,是御用文痞在被阉割状态下的“为洋教政权讳”的溜须拍马之造作。而实际情况则是,北京洋教政权“以卖国压倒了救亡和启蒙”、“以土匪运动消灭了城市文明”。
中华亡国是因为我们不能团结御侮,不能团结御侮是因为文化模式的失败,文化模式的失败是因为我们丧失了中华民族日新其德的创造精神。
下面,我们着重分析一下,一个民族走向衰亡的内部原因。
历史研究者们可以发现,一个政权可以被暴力手段推翻(如,英、法、德、奥、俄等国的君主政体、中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王朝),一个国家可以受到军事占领(如,战后的德、日),甚至一个民族也可以被征服几百年(如中国、印度、阿拉伯、罗马等几乎所有曾经组建过“世界帝国”的“后文化的费拉民族”);但是,一种文化模式、一个文明系统,却不会由于军事上的战败而简单解体。中国一千年以来不断遭受异族侵略的历史,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中国人自信,总是能同化野蛮的异族军事征服者。但是,中国人怎么就同化不了共产党这个野种暴力集团呢?
民族、社会、文化模式、文明系统盛衰兴亡的根本原因,在它的内部生态是否健康,是否足以抵抗外来的侵扰;而外来的武力侵扰能否被有效同化,只是对此健康状态的一个测验罢了。
1842年,清军败于英国远征军。从纯军事的角度看,这次战争的规模,不过相当于一次边境冲突罢了。然而,对于改变中国的历史来说,没有哪次战争比这一次更为关键的了:中国开始了“近代史”,也就是说,开始了改变文化模式的西化运动。显然,1842年的战败和1856、1885、1894、1900、1931年的历次战败一样,“非战之罪也”,而是社会、文化总崩溃的系列里程。最后一次抗战,由于“列强”内部的分裂(从广义文化史的角度看,这种分裂也是西方文明走向没落的标志),中国没有认输,抵御倭寇的八年抗战才赢得了“惨胜”。
如果把近代中国在军事上不可思议的系列失败,直至差一步就亡于小日本倭寇,简单归于“积弱”、“散漫”,那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个民族能从黄河长江流域的零星据点,扩展到如此庞大的规模。显然,当年中国的强盛,今日中国的衰败,都不是军事原因造成;而是文化模式的强与弱,造成军事上的胜与败。从另一个面说,一个民族可能由于成功的武力征服而称雄世界,但若无文化的创造力以为后继,则这种征服既不可能持久,更不可能巩固。这就是蒙古帝国与阿拉伯帝国的区别所在:前者的迅速瓦解与后者的千年寿命,正是无文化与有文化所致。最近的事例表明,世界超强的苏联帝国短短两天之内就“兵不血刃”地瓦解了,也完全不是因为战败,而是“文化模式”的失败所致。
中国的近代史,则提供了一个不及苏联帝国那样典型但性质相似的例子。这与传统中国“从五代十国到辛亥革命”之间整整一千年遭受外族欺辱的经历,恰巧相反:
(1)传统中国在军事上屡遭突厥、吐蕃、沙陀、辽、金、蒙古、满清的征服,但终以文化优势将它们一一同化;
(2)近代中国虽然屡遭亡国危机,但军事上的“无条件投降”并没有发生过;尽管如此“幸运”,却遭到文化与社会之完全解体的厄运!从“文化中央的超级帝国”,沦为“文化虚无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文革”以来,中国的处境更为恶化,沦为赤裸裸的“无产国家”。五十年来的历史,就是中国人民一步步贫困野蛮的历史;五十年来的进步,就是中国精神一步步走向刑场的历史。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是一部共产国际和列位强盗国家(“列强”)灭亡中国的血泪史。这个所谓的“人民共和国”,既不管人民的死活,也不顾共和的体面;不仅蔓无文化,也毫无安全可言;不仅丧尽起码的内部廉耻,连自吹自擂的国际荣誉也是虚假的:
(1)由于集中营制度(“八亿人民八亿兵”)的实施,闭关镇压,导致夜郎自大;宣传,本来用以愚弄敌人,现在用来愚弄人民,甚至用来愚弄自己;最后,连造谣的共鞑子自己都信了自己编造的鬼话,自我肉麻,晕晕乎乎。
(2)1942年,中国与英美签约,废除了列强在华不平等条约。六十年来,中国的安全是勉强建立在在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夹缝中的,事实上,这也是中国人八年抗战的果实,并非共产党的功劳。当然,这一世界均势稍有动摇,中国极表面的“政治独立”就会立即动摇。君不见,苏联垮台后,邓小平、江泽民的对美外交,除了媚笑与钻裤裆,已经走投无路。在异化为“共产主义者”的共鞑子们的手下,中国与发达国家的剪刀差日益扩大,国际压力大到足以毁灭中国的地步,只是由于别人觉得,经济与文化的侵略方式更为合算,中国才有一点点喘息的机会。但北京洋教政权并不珍惜这一机会,“关起门来打狗,堵住笼子抓鸡”,拼命搞内斗。
(3)经济侵略文化侵略压迫着中国,是我们,而不是“共鞑子的上层社会”在饱尝它的苦果。我们在被迫吞咽的时候,还竞相感叹着,“好!好!!好!!!”,好一个亡国奴!要是洋大人什么时候发了怒,共产党员们的“好”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列强主导的“国际舆论”是不会同情已经注定的战败者的,专制制度制造出来的浮浅民意, 是永远不能拯救中国的,更何况,贩卖鸦片起家的文明绅士是不会平等相待粗野的穷棒子的!
(4)中国生存状态的低贱,造成中国地势与世界水平的极大悬殊,任何危机都可能触发一次社会大决堤;洪水将一举荡平中国低地!勉强构筑了几十年的河堤,岂能阻挡一个新的洪水时代的到来?
(5)唯一的解救之途,是提昇中国的低地。而这一提昇必先从精神下手,从意识形态下手──怎么套上的枷锁,就要怎么解下来。用暴力套在中国人头上的“四项基本原则”的洋教教条,有如四个亡国条件,必须废除!五十三年来强迫灌输给我中华民族的洋教奴化思想,必须终结!
(6)欲改变生活,必先改变思想。中国如要富强,必须首先发动一场精神上的复国运动!
(7)只有当我们实现了民族自决和精神解放,世界才会重新尊重中国。
(8)可悲的是,面对日新月异的世界,近代中国人仿佛进入了冬眠,完全丧失了祖先的创造力;不仅拿不出成功的应付之道,连老祖宗的所有家底都输得精光。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挫折,“数典忘祖”成了最时髦的风尚!多少人,恨只恨爹妈没跟苏俄的红毛番交配,使自己丧失了留学苏俄、变成洋杂碎的机会,所以,只能“堤外损失堤内补”了,来个“与传统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或什么“解散中国”、“中国再做三百年殖民地最好”等等。这些共产龟奴的用心,好狠毒啊!
继续尊奉异族的主子(满鞑子就毫不犹豫地在中国人面前自称“主子”)为政治领袖,这是“亡国”、甚至是“亡天下”;那么,尊奉异族的主义(共鞑子就以死刑相威胁,要中国人屈从他们外国主子的“主义”)为精神领袖,当然是比亡国亡天下更严重、更彻底的被征服者的厄运──这是全方位的民族悲剧!
四、中华复国的伟业,应该回到黄花岗,重新开始
精神上的死亡,乃是根本的死亡。中国人前所未有的、全方位的亡国悲剧,是发生在西元1949年10月l日。
在那声不祥的、狼嚎般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的嘶叫中,中国五千年的文明,葬送了。
哭不出来的时候,是最难受的;从1949年10月1日这亡国纪念日、这个黑暗时代的序幕被拉开的一刹那起,中国人至今己有五十三年被剥夺了“哭的权利”!
又有哪一个国际人权组织曾经关心过,“中国人被剥夺了的哭的权利”!哭,就是“反革命”;而中共所说的“反革命”,就是不做洋奴、反对供奉外国的主义。
悲哉!在那些为中国民族的荣誉而英勇牺牲的勇士们被处决的时候,他们的孤儿寡妇还得贡献杀害亲人的子弹费,甚至强颜欢笑,出卖灵肉,被迫歌颂共鞑子们的外国主子马客死(“马克思”)与外国主义驴拧(“列宁主义”)!
试问,天下曾有如此的奇耻大辱吗!
试问,这不是把全体中国人一概沦为最低贱的亡国奴,又是什么?
中国人,永远不要忘记这亡国的痛史啊!
中国人,永远不要忘记自己的祖国!
中国人,永远不要做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永远不要让自己的子子孙孙痛骂自己!
中国人!我们应该重新学会,我们祖先的骄傲!
中国人!我们应该恢复民族的记忆,再不要像白痴一样任凭北京洋教政权汉奸卖国集团的摆布!
人们常说,“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甘于失败、不再思振作。”
中国人,我们难道就只能像垃圾一样一直沉沦下去?
有时,我们真灰心。这时,我们不得不承认,“中国人”作为一个整体结构已经被共产党汉奸分化瓦解、各个击破了!
在这帮丧心病狂的异族打手和民族败类手下,可爱的中华先是被分化为各个政治“阶级”,互相残害、彼此斗争不休;现在又被瓦解为各个经济“阶层”,下岗失业,沦为国际盲流。北京洋教政权以寡廉鲜耻的手段,掠夺全体中国人的财产,建立僭主寡头的公有制;现在又假借改革开放为名,把国企一概纳入私囊──这样,全体中国人财产(包括农地、工厂、商店、企业、住宅)就从北京洋教政权──中国共产党的党产,变成了北京洋教政权猪狗官员及其猪狗崽子们的私产。这就叫做“社会主义过渡”──也是中共从它的洋爹苏俄鬼子那里学来的下流手段。千百万下岗工人正在这样惨遭北京洋教政权背信弃义地对待,清楚说明了北京洋教政权完全不是中国人自己的,而是国际阴谋集团灭亡中国的险恶战略的无耻工具。
在北京洋教政权的分化瓦解和掳掠奸淫下,现在残留的,只是一堆堆自称“中国人”却一再背叛中国的行尸走肉,一堆堆民族意义上的坟墓!
我们有很多很贱的肉体,但却没有精神、没有主心、没有内在的位格。所以,“一盘散沙”成了我们民族的敌人对我们亡国奴命运的幸灾乐祸和最终诅咒。
国魂是国力的根本。正如精神已死,人也就是行尸走肉了。
移植的主义和洋教,岂能帮助我们中华的强大?最后不过毁了中华,去发达那外国的主义──马客死裂宁主义的邪恶洋教。
中国的积弱,中国的无能,是因为我们一个一个不争气!是因为我们还没有重新发现民族自己的进取精神,并以此开辟救亡之路、复兴之途。
中国人,现在,我们的问题很清楚了──我们需要的,是在“振兴中华”之前,先行“中华复国运动”!因为,我们可爱的中华,已经被国际共产党势力,以洋教政权的阴谋手段灭亡了半个世纪多了!
现在,我们需要内除国贼洋教政权,外御强权收复失土,立即驱逐汉奸卖国集团中国共产党──这个共产国际趁乱强暴中国后所生下的怪胎──于中国的国门之外!
愿我们,在必要的时刻以热血来完成中华复国的神圣使命。
记住,辛亥革命还没有完成:我们可爱的中华,刚刚脱离满清奴役不久,就落入邪恶帝国苏联的魔掌,不仅拜四大魔头马恩列斯为主,并且迄今为止还被苏联留学生把持的二狗子集团(江泽民、李鹏、李岚清、李铁映……)及其手下的第三代狗子集团、第四代狗子集团甚至第五纵队的预备狗子集团践踏在地!
辛亥革命没有完成:所谓“共产主义革命”这地地道道的反革命,这辛亥革命的反动,这中华民族再次沦陷于异族统治的荒唐闹剧,必须终止!
辛亥革命没有完成,因此,辛亥革命的纪念日,再定在十月十日已经名实不符,而定在黄花岗烈士蒙难的三月二十九日,才实至名归!因为我们现在,必须要重新踏着黄花岗三月二十九日的血迹前进,以粉碎万恶的马裂主义异族统治在中国建立的洋教政权!
今天,中国的一切事情,应该回到黄花岗,重新开始!
黄花岗,中华复国运动的策源地!
黄花岗精神,中华复国的旗帜!
我们要完成黄花岗的未竟之业,外抗强权,内锄国贼!
我们中国人(如果我们还是古代中国人的纯净后裔)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以革命的黄花岗精神而非北京洋教政权下修修补补的二狗子精神,用全民抗暴起义自卫的实际行动,重温并刷新民族革命的遗训:
“驱逐共虏,复国中华!”
那时,在北京洋教政权的尸体上,三月二十九日的黄花岗国殇纪念日,将定为新的民族国家的全民节日!
中国,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