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谢选骏全集

2023年8月2日星期三

谢选骏:两万人就可以征服中国

网文《第一次鸦片战争》报道:


第一次鸦片战争(英语:First Opium War),又称鸦片战争[2]:275、中英战争(英语:The Anglo-Chinese War)[3]、通商战争[4]:11,是公元1840年至1842年(道光二十年至二十二年)期间,大清帝国和大英帝国之间的一系列军事冲突。战争的远因是中国奉行闭关政策与朝贡制度导致中英两国发生外交冲突和贸易失衡,近因是清政府以一系列强硬手段禁绝鸦片贸易触动了英使的外交底线和英商的根本利益[5]:100。战争以英国对华出兵为全面爆发,最后以清朝战败、签订《南京条约》告终[6]。此场战争是近代西方国家对中国发起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船坚炮利迫使清政府打开闭关锁国的大门,被认为是中国近代史的开端。


华夷秩序、朝贡、海禁、地理大发现和一口通商

公元十九世纪以前,中西没有邦交,其原因有二[4]:2。首先,在经济层面,中国地大物博,国内市场以自给自足的小农自然经济为主,而中央政府对于国际贸易更是极为轻视[7]:19,对外通商只是“嘉惠远人”、用以羁縻怀柔的政策[8];而在西方,由于十五世纪中叶的地缘政治变动,阻断了以往通过阿拉伯半岛的陆路贸易路线[7]:6,此后中西贸易必须绕过非洲南端的好望角,从伦敦到广州最快也需三个月,因此商业发展不大[4]:2。其次,在政治层面,中国自视为天朝上国(宗主国),视外国为蛮夷(藩属国),认为洋人到来都是倾心慕化和纳贡称臣[8];其时中国不承认他国的平等地位,把来华的西洋人当作琉球人、高丽人一般看待,要求外人到来必须尊中国为上国并以藩属自居。当时中国认为没有联络外邦的必要,并无“外交”的观念,对外只有“剿夷”和“抚夷”两种政策,这个体统和仪式问题就成为邦交的大阻碍[4]:2。


中西陆路关系,唐末以至南宋,不复存在[2]:5。明代“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一语,充分表露出狭隘的汉族至上意识,延边遍置关隘,显然不是进取之象[2]:5。明朝对于南海诸国,虽曾加招谕,但只求其不为中国之患,继以倭寇之故,下令禁海,禁止对外贸易[2]:5。直到公元1567年(隆庆元年),福建巡抚涂泽民请求开放海禁,实施“船引”制度获准,但明政府只开放福建漳州的月港一处通商口岸[9]。千馀年来,中国视海上互市为财源,到了明朝则视为祸患,“终明一代,通倭之禁甚严”,亦即海禁甚严,中国遂真正进入闭关时代,认为与外族接触害多于利,甚至有害无利[2]:6。


自十五世纪末起,欧洲的航海技术日渐昌明,各国政府大多奖励航海事业,以葡萄牙政府最为尽力;自1514年(正德九年)起,葡人屡次前往广东屯门(今广东宝安县南)经商,获利颇厚[10]:694。三年后,葡印度总督遣使至广东,要求缔约通商,明政府拒绝,但葡人盘据屯门不去,曾一度被明政府武力驱逐;其后葡人来者日增,多居于澳门、泉州、宁波等地,但泉州、宁波的葡商后来被官民驱逐,令澳门成为葡人远东贸易的要港[10]:694-695。1557年(嘉靖三十六年),葡萄牙政府在澳门设官置戎,视之为殖民地,明政府亦不拒绝,仅收其地税;明朝后期,西班牙人也东来经营贸易[10]:695。


清初为了削弱郑成功等海上抗清力量,迫令沿岸居民内迁,不许船只出海,再度实行海禁封锁大陆[2]:12。1683年(康熙二十二年),郑成功之孙郑克塽投降,清军占领台湾。1684年(康熙二十三年),清朝正式开海,准许百姓对外贸易[11],并在粤东的澳门(一说广州)、福建的漳州府、浙江的宁波府和江南的云台山分别设立粤海关、闽海关、浙海关和江海关。江、浙、闽、粤四大海关总领各自所在省的所有海关口岸,通常下辖十几至几十个海关口岸[12]。


清朝开放“四口通商”后,广州是最繁荣的口岸,但当地有诸多陈规陋习和腐败横行、敲诈勒索的现象,加上因位处亚热带而对英国纺织品的需求量小,促使英国东印度公司寻求在较偏北的口岸开展商务[13]:137-138,尤其注意宁波[2]:36。1755年(乾隆二十年),通晓华语的洪任辉(James Flint)奉命前往宁波,地方官员因为当地久未有商船到访,优待洪任辉一行人,诸事进展顺利[2]:36。但是,贸易转向宁波后,前往广州的英国商船数量随之减少,两广总督担心贸易会偏向北方,损害部分广州商民的生计,故于1757年(乾隆二十二年)吁请朝廷将宁波的关税提升至100%;再者,朝廷亦担心外国商船频频到访会令宁波变成另一个澳门,助长外人与内地奸民勾结[13]:138。故此,清廷同意大幅提高宁波和其他北方口岸的关税,以断绝外商北上的念头[13]:138。但这一措施仍未能阻止英船前往宁波[2]:36,乾隆帝遂在同年以海防重地规范外商活动为理由,通知洋商:“嗣后口岸定于广东,不得再赴浙省”[14],称为“一口通商”。


洪任辉明知有“一口通商”禁令,于1759年(乾隆二十四年)随英船收泊浙江定海,被地方官拒绝,随即携同预先准备好的呈文,直接前往大沽,上北京申诉[2]:36。洪任辉通过直隶总督向乾隆皇帝递交诉状,希望中国开放多个通商口岸,并指控广州海关勒索陋规、行商拖欠货银、保商制度多弊[2]:36-37。乾隆皇帝以洪任辉“勾串内地奸民,代为列款,希冀违例,别通海口”罪名,圈禁澳门三年[15][2]:37。


洪任辉事件发生后,清政府对贸易采取更严格的限制,把对海外贸易城市限于广州一口,并且规定外国商人销售商品和购买土货都必须通过广州十三行的“行商”之手[16]:6。广州贸易体系的主要特征,是朝廷授权十三家称为“行”的商号,开办这些行的主人称为“行商”,作为唯一的对外贸易代理人,透过向朝廷捐财以保证其垄断特权[13]:140。所谓“十三行”并非只有十三家,多时可达四五十家[4]:3。十三行对岸设有十三个外国商馆,租自行商,一概被中国人称为“夷馆”[13]:140。


自1759年(乾隆二十四年)起,广州是唯一通商口岸,对于外商的限制更严,勒索更重,令外商更为不满[2]:37。以往广州有“稽查管束夷人条例”,至此两广总督再订立《防范外夷规条》五事,主要用意在于制止外人与人民往来[2]:37,内容包括:


严禁外商在广州过冬,如属必要,可去澳门,次年必须返国;

外商必须居于商馆,不得携带武器,商馆由行丁把守,夜晚禁锢,出入由通事随行,买卖货物经由行商;

禁止行商领借外商资本以及外商雇用汉人役使;

禁止内地人民为外商传递书信;

加派要员稽查商船停泊之处[2]:37。

此后清政府对规条进行了多次增补,如规定外人不得坐轿、不得学习中文,外国妇女不得进入广州等[13]:148。除来华贸易外,规定武器、米粮、硝磺、铁锅、废铁和各种铁器都不准出口,蚕丝、绸缎也有出口数量规定。


1760年(乾隆二十五年),清政府恢复公行制度[17]。公行是行商在官府的支持下成立的贸易垄断组织,起源于1720年(康熙五十九年)[13]:140。公行专办对外贸易,对外商严加限制,不准外商与中国官员直接接触,指定须由公行与外商联系,使公行成为外商与中国官府联系的中介[17]。


此外,行商税吏巧立名目,额外费用多达60多种,引起外商不满,并助长了走私风气[18]。原本清政府所定的海关税则只有不过4%,但是官吏所加的陋规极其繁重,连同正税要征收货价的20%左右,加上官吏违法将税则保密以便随意上下其手,导致外人每次纳税都要经过漫长的交涉[4]:4。加上“一口通商”令原本产于江苏、浙江、福建等地的生丝和茶叶全须运往广州,造成运输费用剧增和茶叶变质的问题,这都让外商更为不满[19]。


英国外交挫败


当时欧洲人视乾隆皇帝为一个模范的开明君主;英国人以为,在华通商所遇到的困难都只是广州地方官吏所致,如果能让乾隆皇帝知道,他必定愿意改革[4]:5。1787年,英国派出以查尔斯·艾伦·卡斯卡特为正使的使团访华,是英国政府第一次遣使来华,目的是扩大对华贸易,增开通商口岸。此次出使因卡斯卡特在来华途中病逝而夭折[20]。


乔治·马戛尔尼

1792年(乾隆五十七年),英国续派曾出使俄国并担任过印度孟加拉长官的乔治·马戛尔尼(George Macartney)为特命全权大使,斯当东(George Thomas Staunton)副之,随员80馀人,包括天文数学家、艺术家、医生,和95名卫兵,由兵船护送,费用归东印度公司负担[2]:39。所携“贡品”,约值1万5千馀英镑,内有天文、地理仪器、图书、毯毡、军用品、车辆、船式,总计600箱,俱为用心选购,以表示英国之文明[2]:39。英国政府给马戛尔尼的训令要他竭力迁就中国的礼俗,惟必须表示中英的平等[4]:5。1793年(乾隆五十八年)8月,马戛尔尼一行抵达北京[2]:39。清朝以为英使是为向乾隆帝贺寿而来,称使团带来的礼物是贡物。乾隆皇帝要马戛尔尼跪拜,他只肯行英式一膝一跪之礼,坚持不肯行三跪九叩之礼,乾隆皇帝大为不怿[2]:39;后来英国使团有条件地答应,条件为将来中国派使团到伦敦时亦须向英王行跪拜礼,或是中国官员向使团所带来的英王画像行跪拜礼,但清廷官员拒绝接受[4]:5。直到见到国书,才知道英使之来,并非专为贺寿,实际上别有请求,决定要他早日离去[2]:39。驾返北京后,军机大臣和珅将乾隆皇帝致英王乔治三世(King George III)的敕书和礼物发给马戛尔尼,含有逐客之意[2]:39。敕谕的措辞全是上国口吻[2]:39:

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今尔使臣于定例之外,多有陈乞,大乖仰体天朝加惠远人、抚育四夷之道。


乾隆皇帝在敕谕中宣称,虽然中国甚为嘉许英国“倾心向化”、遣使前来的恭顺之诚,但无法满足英方派代表来北京居住的请求,理由是“与天朝礼制不合”;马戛尔尼又以书面列举请求,包括增开通商口岸、减免和订明关税等,但全部都在乾隆皇帝的敕谕中被驳回[13]:157-159。


马戛尔尼沮丧之馀,先后由军机大臣和两广总督护送,自北京取道运河南下,经杭州、广州返回英国;马戛尔尼在中国五个多月,接触不少中央、地方官员,见闻了不少政治、军事、社会实情,深感中国人的知识浅陋,官吏贪污,人民困苦,武备废弛,一切虚有其表;两年后,英王乔治三世来书,希望“相依相交,公平恩待”,乾隆皇帝的回答是要他“益利尽诚,永承恩眷”;可见,中英双方在外交观念上南辕北辙。[2]:40


英国政府再应东印度公司之请,决定再派大使来华,人选为阿美士德(Lord Amherst),主要使命为确定公司在广州权益,中国不得任意停止贸易,英人得自由与华商买卖,推广口岸[2]:41。1816年(嘉庆二十一年),阿美士德抵达天津,跪叩礼节问题随之而来[21]:20。嘉庆皇帝认为英使拒行此礼,是存心违抗,必须预行演习,否则不准瞻觐[21]:20。阿美士德被带至圆明园宫门附近,仍拒行三跪九叩之礼;嘉庆皇帝以“中国为天下共主,岂能如此侮慢倨傲?”;立予驱逐出国[2]:39。


英国与葡萄牙在第二次反法同盟结盟对抗法国的拿破仑。英国以帮助葡萄牙捍卫其远东殖民地的名义,两次出兵葡属澳门,企图借机占领澳门,澳门则向清廷求助[22][23]。1801年,葡萄牙在橘子战争失利,英国派出六艘载有数百名士兵的英国战舰于1802年(嘉庆七年)3月18日抵达澳门氹仔附近海域,试图登陆澳门,两广总督觉罗吉庆劝阻无效而采取断粮手段。7月,英军得知英、法签订《亚眠和约》而离去[24]。1808年(嘉庆十三年),清朝水师击退13艘侵扰清朝东南沿海、闯入虎门的英国兵船[16]:3。英军在嘉庆帝调兵威胁下放弃占领澳门的企图[24][25]。1825年(道光五年),英国爆发经济危机[16]:3。为摆脱经济危机,英国资本家在国内加紧压榨工人,在国外掠夺殖民地,鼓吹战争[16]:3。1827年(道光七年),马地臣在澳门创办《广州记事报》,公开鼓吹侵略[16]:3。


“夷”是中国历代对异族或外族的一种贱称,对这种夷夏观念较早提出挑战的,是英国商人胡夏米[26]:9。他英文名为林德赛(Hugh Hamilton Lindsay),是英国东印度公司驻广州商馆职员,通晓汉语,易华名胡夏米[26]:9。1832年2月(道光十二年一月),他与德国传教士郭士立奉命率领英国商船“阿美士德”号到中国沿海试航,试图在广州以外的口岸另辟市场,并搜集中国沿海的情报,历时1年又7个月[26]:9。期间两人又散发文告,申述英商在广东所受的欺侮,说明英国的国势不可敌视轻蔑;不少地方官吏私下与其勾结、开放贸易[2]:42。胡、郭认为,中国北方人民乐意与外人贸易,官府既无实力、亦不严格执法,加上中国武备废弛,如要发展对华贸易,非口舌所可达成,势须诉诸武力[2]:42。


中英关系紧张


1832年(道光十二年)发生了一件意义深远的事件,使得中英关系大大恶化——东印度公司对华贸易垄断权被取消[13]:170。次年,英国国王任命上议院议员、海军将官律劳卑(William J. Napier)为驻华商务总监,左右副总监各一人[2]:44。这个事件标志著中英关系已发生根本性变化,“英国政府”替代了“东印度公司”与中国交往,官方关系替代了非官方关系;然而,中国人丝毫未能理解这一变化的政治含义,也没有做任何准备来应付这一新形势[13]:171。


1834年7月15日(道光十四年六月九日),律劳卑抵达澳门;7月21日(六月十五日),两广总督卢坤命行商转告律劳卑“如欲来省,须待先行奏明请旨”,但律劳卑不待奏明,率先于7月25日(六月十九日)到达广州商馆[2]:45。律劳卑发了一封平行公函给卢坤,要求建立平等的中英外交关系[27]:531。卢坤视此举为大逆不道,认为即使是英国官员“亦不能与天朝疆吏书信平行”[28]:24,并称“天朝大臣,例不准与外夷私通书信”[2]:45。卢坤拒绝接受信函和直接会面,呼吁律劳卑遵守旧制,并要求他立即返回澳门[27]:531;但律劳卑不服,坚持要求平等待遇[28]:24。这令中英双方就公函“平行款式”问题僵持不下[2]:45。


1834年8月26日(七月二十二日),律劳卑发出布告,指摘卢坤“固执不明”,嘱咐英国商人不必以封舱为顾虑;十日之前,中英贸易实际上已经停止[2]:45。9月2日,卢坤亦发出布告,斥责律劳卑“妄自尊大”“自绝天朝”,正式封舱;卢坤下令全面终止与英国贸易,并派兵包围英国商馆,撤走所有清朝佣工,严禁人民向英人提供任何食物、水和药物。律劳卑立即召集兵船驶驶到黄埔,以向清廷示威。最初沿岸的晏臣湾炮台和附近的清廷水师发空炮示警,但是英舰没有理会。稍后时份,珠江两岸的大角炮台、晏臣湾炮台和横档炮台先后向强行前进的英舰发实炮一枚、两枚和三枚,而英舰则开炮还击。9月9日下午时份,英舰炮轰虎门炮台,相方交战约35分钟,结果英方三人战死,五人轻伤,船身轻微损毁;相反,清廷的不少炮台则在战事中被命中摧毁。卢坤亦调兵增防[2]:45-46。后来英商不愿贸易长久停止,与公行达成和解;9月21日(八月十九日),律劳卑及兵船离开黄埔,中英贸易随之恢复,双方争执暂告一段落[2]:46。


律劳卑在广州时已染重病,回到澳门后病逝;此后两年,继任驻华商务正监督的德庇时(John F. Davis)和乔治·罗宾逊(George Robinson)都采取消极的静默政策;当时英国内阁改组,亦主张以和协的方式改进对华关系;广州的英商不满,联名上书,请求派遣全权代表率领船舰,要求撤惩卢坤,赔偿损失,加开口岸[2]:46。1836年(道光十六年),英国商人成立“伦敦东印度和中国协会”向英国政府提供情报[16]:4,并与曼切斯特商会多次向英国政府请求帮助打开中国市场[29]。


海军上将查理·义律爵士,KCB,RN(英语:Admiral Sir Charles Elliot,1801年8月15日-1875年9月9日),英国军人和殖民地官员

查理·义律

自律劳卑失败以后,对华贸易已陷入不稳定的、无保护的状态,横受行商和地方政府的勒索与禁阻。于是,不列颠的财产每日都处于危险状态之中……我们的产业可能被瘫痪,我们的税收可能每年遭受四百至五百万英镑的损失。因此,我们以最迫切的心情呈请不列颠政府施展保护英商的威力。


——〈曼切斯特商会上首相迈尔本与外交大臣巴麦尊备忘录〉,1836年(道光十六年)2月[30]:15-16

1836年(道光十六年),巴麦尊重掌外部,副监督查理·义律(Charles Elliot)力请积极行动,巴麦尊随即派他为正监督,一称领事[2]:46-47。义律试图与广州当局接触,放弃过去两年的静默政策,照旧经过行商,具禀两广总督邓廷桢,请求前往省城,管治英国商贾、船夫;经邓廷桢奏准,1837年(道光十七年)4月,义律到达广州,邓廷桢拒绝与他直接往来,巴麦尊又训令他不准提禀,不许由行商代转,他只好返回澳门;此时鸦片停运问题渐趋严重,次年英国东印度舰队司令马他伦(Sir F. Maitland)奉命前往广东,义律再到广州,改向邓廷桢投递书信,请他与马他伦互相以“平行格式”致函,但遭邓廷桢原封驳回[2]:47。


同年,有十多名中国水手在新加坡海面遇险,被英人救起,义律希望借此促进与中国的关系,便通知邓廷桢,称这可促进“两国间”既存的“和平与友好的关系”;邓廷桢甚为震惊,认为“蕞尔小邦”不可与“天朝上国”相提并论,如何能有“和平与友好的关系”[31]?至此,中英两国就彼此外交观念的分歧,相持不下[2]:47。


贸易失衡


对华贸易逆差


十八世纪,贸易顺差的有利地位严重偏向中国一边[13]:165,在1830年(道光十年)以前中国人在对外贸易上经常是出超,白银不断地从印度、英国和美国流入中国[32]:2。当时中国对英国的输出首为茶叶,次为丝绸、土布、瓷器[2]:47。十八世纪,饮茶成为英国的一种国民风尚,英国人对茶叶的需求非常大[13]:146。英国从中国输入茶叶量在1793年(乾隆五十八年)不超过16,167,331磅,到1845年(道光二十五年)便达到50,714,657磅,1846年(道光二十六年)是57,584,561磅,需求量增长非常迅速[32]:4。随著茶叶销量的增长,英国对茶叶的进口税一度高达100%,甚至引发了走私茶叶的现象;为了打击茶叶走私,英国政府在1784年将茶叶进口税降至12.5%,但中国茶叶仍为英国提供了十分之一的国库收入[13]:146。


英国纺织业重镇曼彻斯特的一个工厂主曾经说:

如果每个中国人的衬衣下摆加长一英寸,我们的工厂就得忙上数十年!只要能够打开这个壁垒就好了[33]。


英国完成工业革命后,需要一个广大的市场作为货品出口地,而中国刚好符合此条件[34]:282。英国早期对华输出的货物,包括毛织品、金属、钟表、玻璃,以及来自印度的棉花、棉织品;然而,在男耕女织的中国农村经济自给的情况下,英国商品在中国缺乏市场[2]:47。1827年(道光七年)以前,英国多次在广州试售英国印花布、剪绒及天鹅绒,亏本达60%以上;1826年(道光六年)输入棉布,也亏本10%左右[16]:6。故此,英商要交易茶叶唯有用白银购买[2]:47。东印度公司驶往中国的船舶经常装载90%至98%的黄金,只有10%的货物是商品;1781-1790年(乾隆四十六年至五十五年)间,流入中国的白银达1,640万两,1800-1810年(嘉庆五年至十五年)则达2,600万两[13]:165。十八世纪前期,英国输入中国的货值,经常不及进口白银的十分之一;在欧洲盛行重商主义、重视现金的时代,英人认为这是国家的巨大损失[2]:47。

十九世纪前,英国对华贸易一直有大量逆差(即“入超”)[34]:282。英国在18世纪开始实行金本位货币政策,而中国则以白银作为货币,由于与中国的所有贸易需以银两折算,令英国需要从欧洲大陆购入白银作贸易用途,金银一买一卖,英国利润受损巨大;税率方面,中国对英国进口货物需要抽20%的税率,同时由于海关官僚腐败和贪婪,使得除税率之外还产生许多不可预估的费用,英国为此大为不满[34]:282。此外,十八世纪中叶起,为了扩大对华贸易,外商开始向中国行商放高利贷,部分行商借贷过多而无力偿还,令“商欠”事件频频发生,欠款数额越来越大,引起英商强烈不满而发生纠纷,令中英矛盾更为尖锐[27]:530-531。


鸦片与中国


由于十八世纪的广州贸易顺差严重偏向中国一边,大量白银流入中国[13]:165。当时不论中外的经济学家都认为金银的输出对国家有害,各国都想方设法增加货物的出口和金银的进口;在中国的外商经过多年的实验,发现鸦片是种上等的商品[4]:7。


鸦片在明朝时称为乌香、鸦片或阿芙蓉,南洋诸国以其为贡品,市镇亦有货卖,价值与黄金相等,葡萄牙人自印度来广东后,输入渐渐增加[2]:47。16世纪晚年(明中叶),海关开始征税,列入药材项下,与自菲律宾传入之烟草混合吸食[2]:47。主要用来做止痛安神的药;为求享受而吸食鸦片的情况很少[13]:165。


1620年(万历四十八年),中国开始出现吸食鸦片的记载,据称当时在台湾一些人将鸦片与烟草混在一起吸食,这种做法在17世纪60年代传到福建和广东,在那里,吸食的方式得到改进——吸食者就着灯火烧化鸦片,并用一根竹管来吸。吸食鸦片迅速成为有闲阶层的一种时尚,不久后甚至连穷人也沾上这种习惯。对鸦片的需求导致外国进口的鸦片增加,也导致在四川、云南、福建、浙江和广东种植罂粟[13]:165-166[36][页码请求]。


清初其法益精,“煮土成膏,镶竹为管,就灯吸食其烟,不数年流行各省,甚至开馆卖烟”;1729年(雍正七年),雍正帝以鸦片淫荡伤人,予以禁止,但所指为烟草与鸦片合制之鸦片烟,并非鸦片本身[2]:47。


18世纪英国在印度的鸦片储存库

十八世纪,英国商人发现鸦片在中国大有销路,遂全力以赴[2]:47。1773年(乾隆三十八年),英国人取代葡萄牙人成为鸦片贸易的领头羊,同年,东印度公司在印度获得种植鸦片的垄断权——由孟加拉国掌管从播种到在加尔各答出卖成品的一切事宜[13]:166。东印度公司获得印度鸦片的专卖权后,鼓励栽种,管辖鸦片的运输和销售;当时中国每年进口鸦片四千馀箱,渐增至六千馀箱,每箱售价自140银两上涨至350银两[2]:48。鸦片贸易的丰厚利润吸引了几乎所有的外国商人,当中英国私家商号“怡和洋行”是最主要的鸦片贸易商[13]:168。


1796年(嘉庆元年),嘉庆皇帝明令取缔鸦片的进口和种植[13]:166,中国裁停鸦片烟税,视为禁品[2]:48。东印度公司在得知中国禁烟之后,转而将鸦片的销售权让给持该公司执照经营航运的港脚船[13]:166,进口有增无减[2]:48。1809-1817年(嘉庆十四年至二十二年)又有五次禁令,但仍归无效,走私者与地方文武官员勾结分肥,港脚商船大量贩运,于澳门、黄埔公开交易[2]:48。1834年(道光十四年),在英国本地商人的压力下,东印度公司对中国贸易的垄断专利被撤销,销售鸦片的商人增加,令流入中国的鸦片数量顿时大增[37][页码请求]。鸦片商人泰勒说:“鸦片像黄金一样,我能在任何时候卖掉它。”[38]鸦片走私日益扩大,据不完全统计,1800年至1820年平均每年4,000馀箱,到1838年至1839年间猛增至近40,000箱[16]:7。


鸦片输入的迅速成长自然与中国对其需求的增长联系在一起[13]:168。“嘉庆初食者甚少,不二十年,蔓衍天下,自士大夫以致贩夫走卒,群而趋之,靡而不返”[39]。十九世纪初叶的烟民主要是一些富家子弟,但这种陋习逐渐扩散到政府官吏、商人、文人、妇女、仆役、兵丁,乃至僧尼与道士等;在1838年时,广东和福建的烟馆比比皆是[13]:168。


吸食鸦片亦严重影响中国经济[13]:169。清代的法定货币是铜钱,为民间所通用,国家的收支则以白银为准,人民纳税需按照银价以铜钱缴抵;中国的白银产量不多,供不应求,银价有涨无回;加上鸦片进口激增,白银逐年外流,银荒日益加剧[2]:49。19世纪30年代中后期,白银外流的情况最为严重,亦影响了中国市面上白银与铜钱之间的兑换率;1740年时,1两银换800文铜钱,而到1828年时,1两银值2,500至2,600文铜钱,清政府为此增加了铸造铜钱的数量[13]:169。结果,银价上扬,铜钱贬值,物价升高,人民纳税的负担加重[2]:49。


由于鸦片输入激增,中英贸易逐渐变化,英国由入超变为出超,中国亦随之变为入超[40][41]。从1796年到1820年,清朝政府需要大量白银来支持镇压白莲教以及嘉庆道光时期的其他人民起义,但期间中英贸易的白银流向已经逆转[7]:29。十九世纪初,中西的正规贸易,中国大致尚为出超;根据行商的贸易出入货簿,1812年(嘉庆十七年),中国进口货价约为1,270万两,出口约1,510万两;1813年(嘉庆十八年)的进口货价约1260万两,出口约1290万两;但鸦片是违禁品,不入货簿,如将鸦片合计,出入已不能平衡,成为入超[2]:48。英国人在1836年(道光十六年)向中国卖出了价值1,800万元的鸦片,并从中国买入了价值1,700万元的茶叶和生丝——显然,如果没有鸦片贸易,英国将承受巨额的贸易逆差[13]:170。


鸦片贸易不仅扭转了英国对华贸易逆差的不利局面,还为英国的毛织品找到了海外销售市场[42][页码请求]。自英国占领鸦片出产大国——印度后,英国把大量毛织品倾销到印度,再把垄断经营的印度鸦片出口至中国,又从中国进口茶叶卖回英国,如此形成了中、英、印“三角贸易”关系[43]。在1833年(道光十三年)取消东印度公司贸易垄断权以前,英国对中国年输出总值只有60万英镑,而1836年(道光十六年)达到1,326,388英镑[32]:4。东印度公司从鸦片生产中获取的利润从1832年(道光十二年)的1千万卢比上升至1838年(道光十八年)的3千万卢比,成为东印度公司的大宗收入[13]:170。及至十九世纪初,鸦片已成为三角贸易中最重要的商品,为英国赚取大量白银,因此学者认为,当日后中国进行“反鸦片战争(anti-opium war)”时,英国亦只好进行“反‘反鸦片战争’(anti-anti-opium war)”[42][页码请求]。


中英军力差距


鸦片战争的本质是中英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抗。当时,中英双方在武器装备和兵力上存在巨大差距。[44]:33


鸦片战争时期的英军已处于初步发展的火器时代,而清军仍处于冷热兵器混用的时代。英军方面配备了当时世界上较先进的两种军用枪——燧发枪与雷管枪。清军方面,其使用的冷兵器包括刀矛弓箭之类;而清军使用的火器则是根据明代引进的“鸟铳”等西洋火器样式所仿造,其型制样式比英军落后了200馀年。由于中英的制造工艺差距导致的品质差距,清军的鸟枪存在诸多致命缺陷,包括枪身过长、射速慢、射程近、精确度低、炮弹威力弱等;加上清军使用粗劣的火药,使其原本已落后的枪炮在实战中的效能更差。[44]:33-39


中英武器装备中差距最大者莫过于舰船。英国海军为当时世界之最,拥有各类船舰400馀艘,其军舰抗风、抗沉性能优良,用料防蛀防火,又能利用各种风向航行,排水量大,安炮较多;其轮船亦具备航速快、吃水浅、机动性能强等特点[44]:39-40。清朝方面,当时清军的海军称为“水师”,主要分为福建水师和广东水师两支,职务非出洋作战,而是近海巡防,仅以海盗为对手[44]:39-40;因此,清军的小型军船只适合在江河中的近距离交战,航速与灵活度远不及英国军舰,亦无法有效施展火力[45];加上清朝嘉庆年间花费大量钱银物资以镇压国内的平民叛乱,已逐渐不再投资水师[7],导致其军力涣散、人力物力匮乏、缺乏训练和协调机制[46]。闽浙总督邓廷桢曾如此评价:“船炮之力实不相敌”[44]:40。


在武备全无优势的情况下,清朝的城、炮台等防御工事同样相当落后,受到西方学者的极低评价。惟当时清军仅以防备海盗为己任,认为他们的防御“固若金汤”。[44]:41-43


鸦片战争时期,清朝总兵力达80万,是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一支常备军;英国派往中国的海陆军合计只有约7千至2万人。故许多学者指出,清朝在鸦片战争中处于兵力上的优势;然而这只是理论上的正确,在现实中恰恰相反,问题的关键在于清军的编制[44]:48-49。绿营军作为清军的主要军事力量,并无固定编制,而且分散驻防,战时难以集中,削弱了战斗力;此外,清军并非纯粹的国防军,他们以维护社会治安和政治秩序为主要职责(类似现代的警察)。因此,清军的编制有利于分散“治民”,而不利于集中御外。[44]:49-53


另一方面,中英双方军队的调兵速度差距甚大。当时英国军舰经水路交通驶往中国,效率颇高,而蒸汽机的出现和轮船的使用亦大大加快了英国海军的航速[7]:66;清朝方面,落后的交通条件延长了清军增援的路程,使得清军的兵力部署跟不上英军的军事行动。[44]:58-59


此外,清军的腐败问题也令其作战能力降低。士兵方面,由于粮饷收入低下,往往依靠第二职业以维持家计,时而雇人顶替本职工作,甚至敲诈勒索和受贿;军官方面,由于清朝武举的弊端,选出的军官大多“不学无术”,军人受到社会鄙视,并导致了“重文轻武”的人才流向;加上清朝官场的奢华风气,低人一等的军官也竭力搜刮民脂民膏,手段包括吃空额、克兵饷、贪赃枉法等;不幸的是,清代军人兼具警察的社会职能,形成监盗两便的陋规。[44]:64-71


导火线


清朝禁烟运


早在1729年(雍正七年),雍正帝就颁布过禁烟令,禁止贩卖和吸食鸦片,但并没有禁绝。中国的烟民从富家子弟逐渐扩展到各色人等,加上吸食鸦片会导致成瘾,故烟民不惜一切代价购买鸦片。由于中国人对鸦片的需求日益增长,鸦片贸易的丰厚利润吸引了几乎所有的外国商人[13]:168。1773年(乾隆三十八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取得印度鸦片专卖权,中国的鸦片走私数量渐长[2]:47-48。结果,鸦片的持续流入引发了白银的不断外流[13]:169。当时中国实行白银与铜钱两种货币,官府税额以银两计算,而百姓多以铜钱缴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由于银价上涨、铜钱贬值,意味著农民赋税加重,但国家收入却毫未增加,引起道光帝的关注,命令官员寻找原因,始发现是鸦片走私引起了大量白银外流,鸦片贸易至此引起清政府的严重关切[28]:36。


道光年间,朝廷几乎每年都下令禁止贩运鸦片,但这反而激起了空前活跃的走私活动[28]:36。实践证明,严厉执法并不能遏制鸦片走私[47],因为贪官污吏凭借禁烟的法令来收受洋商贿赂,“立法愈峻,则索贿愈多,其包庇如故,护送如故,贩与食者卒如故也”[4]:7[48]:99。有见及此,广州著名书院学海堂有班读书人主张取消烟禁,一面加重关税,一面提倡种植,以国货抵抗洋货,杜绝鸦片走私[4]:7-8[13]:174。至此,清廷内部出现了“弛禁”与“严禁”的争论[27]:528。


弛禁派的理论在道光十四、十五年时颇为得势,但一直没有官员敢公开提倡此法[4]:8。直到1836年6月10日(道光十六年四月二十七日),太常寺少卿许乃济上奏主张弛禁,指出鸦片禁令愈严、流弊愈大[27]:528。他表示,白银外流问题是禁烟令抬高烟价、刺激走私活动所致,而腐败的吏治与暴利的诱惑使得走私活动无法禁止[28]:37。故此他主张:


允许鸦片合法进口并按药材价格征收关税,只准以货易货,不得用白银购买,借此降低烟价并防止白银外流;

禁止官吏、兵丁和读书人吸食鸦片,其他平民则不禁止;

允许中国内地种植鸦片,令外商无利可图,不再贩运鸦片来华。[28]:38

对于许乃济的奏议,官员看法各异,如两广总督邓廷桢表示支持弛禁,礼部侍郎朱嶟则反对[27]:529。外商总体上对弛禁的可能性感到兴奋,但也有部分鸦片走私商人例外,如查顿便说:“就我们关注的利益而言,我不认为这个(弛禁)计划有什么好处。[13]:174”


1836年11月12日(道光十六年十月四日),江南道御史袁玉麟上奏反对弛禁派的主张,其奏折节录如下:

今日之弊,事事以办不动三字借口,而其尤为因循迁就者,莫如鸦片弛禁之议。……纹银出洋,诚为可虑……鸦片开禁……是撤藩篱而饲虎狼也……虽日禁兵丁,而终无净禁之日……天下之患,莫大于一发而不可收[49]。


1838年6月(道光十八年闰四月),鸿胪寺卿黄爵滋上书道光帝[16]:9。奏折节录如下:

上自官府缙绅,下至工商优隶以及妇女、僧尼、道士、随在吸食。故自道光三年至十一年,岁漏银一千七八百万两。自十一年至十四年,岁漏银至二千馀万两。自十四年至今,渐漏至三千万两之多。此外福建、浙江、山东、天津各海口,合之亦数千万两。以中国有用之财,填海外无穷之壑。易此害人之物,渐成病国之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臣不知伊于胡底!——《请严塞漏卮以培国本折》[50]


黄爵滋提出“重治吸食”的严禁政策,内容包括:给予烟民一年时间戒烟,逾期不戒烟者处死;本人处死以外,其子孙不得参加科举,剥夺政治权利;并发动百姓互相监督和举报,知情不报者法办[51]。这封奏折上奏以后,道光帝命令各省督抚讨论,他们虽然未公开地反对黄爵滋,但都觉得他的办法太过激烈,认为吸食者尚只害自己,贩卖者则害许多人,故此贩卖之罪重于吸食之罪[4]:9。唯独湖广总督林则徐完全赞成黄爵滋的主张,他进言道光帝:

迨流毒于天下,则为害甚巨,法当从严。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兴思及此,能无股栗?[2]:52


林则徐提出了六点方案,包括销毁烟枪烟具、在限期内改造烟民、惩治本国鸦片商贩和吸食者等。他在自己的湖北和湖南辖区成功实施了这项方案,查没了5,500杆烟枪和12,000两鸦片;道光皇帝对林则徐的言辞和成就印象深刻[13]:176,于是在1838年12月底(道光十八年十一月)颁布《钦定严禁鸦片烟条例》,在当月的8天之内召见林则徐8次[52],赐予林则徐紫禁城骑马之殊荣,授以钦差大臣,查办广东海口事件,节制水师,清查鸦片来源的重任[2]:52。林则徐前往广州负责执行,史称虎门销烟。


1839年3月10日(道光十九年正月二十五日),林则徐抵达广州,他与两广总督邓廷桢、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两人合作,加紧暗访密查,严拿烟贩[53]。初到广州之时,林则徐写了两则给维多利亚女王的书信,词句近乎威胁,旨在说明通商应该互利,而非加害于人[2]:57[13]:177。这两封信最终并未交到女王手中[13]:177,其英译本则于《中国丛报》与英国《世界大事年鉴》刊出[54][55]。节录如下:

弼教明刑,古今通义,别国人到英国贸易,尚须遵守法度,况天朝乎?今定华民之例,卖鸦片者死,食者亦死。试思夷人无鸦片带来,则华人何由转卖?何由吸食?是奸夷实陷人于死,岂能独予以生?彼害人一命,尚须以命抵之,况鸦片之害人,岂止一命已乎?


3月18日,林则徐向外商发出收缴鸦片的命令,限3天之内将其趸船上所有鸦片全部交出,到期不缴则封舱封港,又要求外商出具保证书,承诺今后不再贩运鸦片来华,否则“货尽没官,人即正法,情甘服罪”[53],他声称法在必行;另一道系给行商,责令三日内缴烟和出具保证书[2]:53-54。林则徐同时提出,每箱呈缴的鸦片将获五斤茶叶的奖励,但他从未提及金钱赔偿[13]:178。


洋商起初以为,林则徐只是普通官吏,表面上大讲礼义廉耻,实际上只是为了讲价[4]:11,认为只需略事敷衍,即可了结[2]:54。3月21日(二月七日)缴烟期限届满,外商同意交出鸦片1,037箱,但林则徐认为太少,拒不接受[2]:54,并逮捕了两名公行总商[13]:178。3月22日(二月八日),林则徐下令逮捕英国大鸦片商人颠地[53],威胁颠地向官府自首,否则将两名公行总商斩首[13]:178。英国政府代表、驻华商务总督义律得知消息,于3月23日(二月九日)自澳门启程赶往广州商馆[13]:178。3月24日(二月十日),林则徐下令中断贸易,撤走英国商馆中的华人买办和仆役,并下令“和洋人交通者即汉奸”;当日义律抵达广州商馆,当晚林则徐派兵封馆,义律与350名洋商被困在商馆里,与外界交通隔绝[2]:54。此后,软禁长达六个星期,因行商偷送粮食而未有断粮[13]:178。


3月27日,义律屈服,直接向林则徐具禀,愿将英国人经手鸦片悉数清缴,担保将交出鸦片共20,283箱[2]:54。同日,义律以英国政府的身分发布了一条布告,让所有英商将鸦片交给他转缴林则徐,宣布英国政府会赔偿他们的损失[56]。由于义律的这份宣言,鸦片的所有权易手了——从商人的私有财产变成英国政府的公有财产。对此,马地臣(Matheson)形容:“中国人已落入了使他们自己直接面对女王陛下的圈套。”[13]:179


义律命副领事庄士敦赶赴伶仃洋召集英国烟商,与4月12日开始收缴鸦片[2]:54。5月18日时,义律实际已交出了21,306箱鸦片[13]:179。其中,怡和洋行上缴鸦片7,000箱,宝顺洋行上缴鸦片1,700箱,旗昌洋行上缴鸦片1,540箱[57]。林则徐请示过道光帝之后,在虎门挖了三个大坑(每个长150英尺、宽75英尺、深7英尺)。6月3日(四月二十二日),实行销毁,历时22日。在销毁期间,美国船长、商人、教士亦到场参观,道光帝说是“大快人心”[2]:54。美国汉学传教士卫三畏指“在世界历史中,一个非基督教的君主宁愿销毁损害他的臣民的东西,而不愿出售它来装满自己的腰包,这是唯一的一个实例。”[58]


1839年6月虎门销烟后,清廷欲将林则徐调任两江总督,但林则徐拒绝,他认为虽然销毁了已到的鸦片,但今后仍可陆续有来[4]:12。林则徐坚持要求英商出具“甘结”(即保证书)承诺以后不再走私鸦片来华,违者“货尽没官,人即正法”[13]:178-180。他坚持具结要求是因为他知道洋人讲求信义和契约精神,正如他早前向洋商发出的缴烟谕帖所指:

本大臣家居闽海,于外夷一切伎俩,早皆深悉其详……闻该夷平日重一信字,果如本大臣所谕,已来者尽数呈缴,未来者断绝不来,是能悔罪畏刑,尚可不追既往。——《谕各国夷人呈缴烟土稿》,1839年3月18日


但是,义律和英商则坚决抵制这一要求,小斯当东认为即使清朝不知国际法,林则徐“货尽没官,人即正法”,没收在广州港外的货物(指伶仃洋。过去查缉走私范围限于广州港内),不经审讯即处死违约者,也违背了清朝的法令[59];加上由于走私鸦片的趸船根本无须进口,故义律向林则徐指出,具结的死刑威胁无法震慑在外洋卖货的趸船主,应设法根除此弊;林则徐的友人魏源认为义律的建议合理,是和平解决双方分歧的契机[28]:51。但林则徐“严驳不许”,僵局至此形成[28]:51-52。5月24日,结束软禁的义律和全体英国人前往澳门,没有接受林则徐的具结要求。义律敦促英国政府对中国采取“迅速而有力的措施”,商人们也呼吁国会采取步骤,以兑现义律对被收缴鸦片作出赔偿的保证[13]:179。


林维喜案


1839年7月,发生英国水兵在九龙殴毙华人林维喜之事[2]:55。7月7日,英国商船卡纳特克号及曼加勒号的水手上岸酗酒,和尖沙咀村的村民发生冲突,引发斗殴,村民林维喜伤重不治。林则徐要求义律交出主凶[28]:53,称“杀人偿命,中外所同”[13]:180。义律拒绝将英国臣民交由中国法律处置,并在威廉要塞号(Fort William)上审讯了六名案犯。义律判处其中5人参与骚乱罪,处以苦役或监禁3至6个月及罚款数十英镑,押送回国服刑,另1人无罪释放[13]:180,但审讯未能证明谁是主凶[28]:54。林则徐称义律为英国职官,“明明查有凶夷,私押在船,若违抗不交,是始终庇匿罪人,即与罪人同罪。”义律置之不理[2]:55。魏源则如此描述:“义律拘讯黑夷五人,未获正犯,悬赏购告犯之人,亦非故意违抗也。[60]”后来,这些水手回到英国后即被释放,因英国法律人员不确定义律是否可以判处这些水手于英国服刑[61];但根据英国议会法案,义律确实有权在距中国海岸线100海里内的公海上做此类审判,故此案至今仍具争议性[62]。


8月15日,林则徐采取进一步行动,封锁澳门[2]:55,禁止向英国人提供食物,并下令中国仆人离开英国雇主[63]。8月17日,林则徐在澳门下驱逐令[63],不准英国人逗留[2]:55。8月下旬,义律与英国人转往香港及附近海面之英国船只上居住。9月4日,义律带领新到兵船一只,至九龙,要求购买食物未果,实行开炮,中国水师船炮台猛烈还击,各有伤亡[2]:55。9月下旬,义律返回澳门[2]:56,与澳门同知蒋立昂会商[64]:63,义律称英国的趸船现无鸦片,自愿请人前往搜查,如经查出,货物没收,烟商驱逐,由在粤英商共行出结,领事盖印连签[2]:56。对于蒋立昂和义律的会商,道光帝批曰:“既有此番举动,若再示以柔弱,则大不可。”[64]:64


前哨战:穿鼻之战和官涌之战


1839年11月3日,第一次穿鼻海战,中国水师与英国海军战斗

英船“Thomas Coutts”对义律拒绝代表英商具结的命令置之不理,于10月15日驶入黄埔具结贸易,商船“当啷”亦将入港;林则徐以为英商就范,改采强硬态度,于10月25日命令停泊在外海的船只于三日内入港,或者驶返本国,否则纵火烧毁[64]:63。11月2日,窝拉疑号舰长亨利·史密斯与义律率两艘军舰[64]:63,驶至虎门口外的穿鼻岛进行封锁,准备制止英国船只入港,并投书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要求不得火烧英国船只,准许英国人上岸居住[2]:58。11月3日上午,关天培率领29只兵船驶向英舰,史密斯命令清兵船后退无果,开炮击之;但林则徐方面奏称,当啷入口,而英国兵船追令折回,关天培闻而诧异,率兵船阻止,英船开炮[64]:63。广东虎门发生穿鼻之战,清水师4艘船被击沉,令珠江口一带气氛紧张[2]:58[65]。


其后,11月4日、8日、10日,林则徐奏报清兵与英船小战六次,均为清兵全胜,依英军记录则英军并未参战。[44]:127


1840年1月5日,道光皇帝调林则徐为两广总督,以便贯彻对英国政策[2]:58。林则徐专门断绝英国贸易,严格执行经济封锁,根绝英国船只一切接济,而以食物、饮水为主[2]:59。1月5日(道光十九年十二月初一),道光帝下旨断绝与英格兰的贸易,禁止一切英国船只进口,并将其尽行驱逐出口,复严禁他国商人,不许私代英商带运货物。


英国决议出兵


中国镇压鸦片贸易后,人们讨论英国将如何回应,因此前美国和英国民众都对英国支持鸦片贸易感到愤怒[66]。许多英国公民同情中国人,并希望停止鸦片的销售,而另一些人则想遏制或管制国际麻醉品贸易。然而,人们对英国外交官受到的对待,以及清朝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都极为愤怒。辉格党控制的政府特别提倡与中国开战,亲辉格党的媒体则刊登了有关中国“专制与残酷”的故事[67]。


1839年8月初,中国禁烟消息传到英国[16]:13。9月30日,英国纺织业城市曼彻斯特39家公司和厂商联合致函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称中国禁烟是对英国之“侵略行为”,“希望政府能利用这个机会,将对华贸易置于安全的、稳固的、永久的基础之上。”[68]“威灵顿公爵、德比伯爵、斯当东、山登勋爵、约瑟夫·休谟以及其他许多人,都是支持战争的[69]。”10月1日,英国政府召开内阁会议,讨论出兵中国问题[16]:13。内阁会议经过讨论后,决定派遣一支舰队到中国海去[70]。内阁会议以商务受阻及大英子民生命受到威胁为理由派遣舰队。由于贩运鸦片由始至终只是民间走私行为,并非英国国策。英国政府始终未正式宣战,认为军事行动只是一种报复(reprisal),而非战争[2]:61。


1839年11月4日,巴麦尊正式向英国海军提交《致海军部书》:“据对中国有丰富知识的人说,有这样的海军力就能完成,即双层甲板的主力舰两艘,巡洋舰三艘,其中至少有一舰是大型的;轮船两艘或三艘[71]:59。”


1840年2月,在给查理·义律的信中,巴麦尊指示,封锁珠江出海口;并把写给中国政府的信件正式递交给中国。而且,他还指示,要继续北上,占领舟山岛,封锁长江出海口;然后开始与中国政府谈判;最后,英国舰队要行驶到渤海湾,并在这里再次把写给道光皇帝的信件的抄本,正式递交给中国政府。他还详细列出了英国政府想要达成的目标[72]。其中包括:——


“要求中国政府以应有的尊敬态度对待英国政府与海军;


“要求英国驻华总监义律对于英国臣民有司法审判的权利;


“要求中国政府赔偿英国商人所遭受的损害;


“要求英国能够得到尽可能好的贸易地位待遇;


“要求外国人能够有在中国安全居住以及拥有财产的权利;


“如果按照中国法律,违禁商品遭到查禁和没收,那么,应当确保英国臣民的人身安全不受到损害;


“取消一口通商的贸易限制政策,英国商人应当有权利在不限于广州的地区,与中国进行商品贸易;


“要求外国人能够在广州、厦门、上海、宁波、以及台湾北部,与中国进行自由贸易;


“最后,在中国海岸线,获取可以容易防守、容易进行物资供给保障的岛屿;或是用所占领的岛屿来换取中国给英国的有利贸易待遇。”[72]


巴麦尊让查理义律自行酌情决定,怎样努力地、最好程度地实现上述目标;但是,他向义律指出,虽然他希望能够通过谈判与中国达成理想结果,然而,他不相信仅凭外交手段能够获得成功。他在信中最后写道:“简而言之,根据我在上文中对你的指示,英国政府所期望的,就是要求中国对过去之事做出了结与赔偿,对于未来之事做出稳妥安排;我们不相信谈判能够达成上述结果;因而,我们为此派遣出了海军部队,以达成上述目标。”[7]:49 [72]


1840年1月16日,维多利亚女王在国会演说[2]:60:“在中国发生的事件,已经引起我国臣民与该国通商关系中断,朕已极严重注意,并将继续注意这一影响我国臣民利益与王室尊严的事件。”英国政府决定命令印度舰队增援;2月,组织东方远征军,以英国开普殖民地好望角海军提督,义律堂兄懿律任海军统帅兼正全权,义律为副全权[2]:60。时英国政执党地位不稳。反对派托利党/保守党早于1月31日在下议院提出对政府的不信任动议,但仅以21票之差遭到否决[73]。他们再于4月7日在下议院动议谴责政府。但动议并非关于与大清一触即发的战争或备受争议的鸦片贸易,而是抨击政府在对华关系上缺乏远见及思虑不周,亦忽视了应该给予驻广州商务总监相关的训令及权力,用以对付非法鸦片贸易[74]。这动议特意回避了战争及鸦片两项敏感议题,借此争取托利党内最大的支持以通过议案[75]。当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向英国国会报告英国政府对华用兵目的及军费案时,支持政府议员随声附和,谓中国污辱英国国旗,妨害英国商务,劫夺英国财产,危及英人生命,须加讨伐;反对派抨击政府不早日取缔鸦片贸易,国旗应保护公正与荣誉,不得保护毒品;4月初,英国国会终于以极微的多数同意政府政策[2]:61。经过三日激辩,下议院最终以271票对262票否决动议。下议院的反对派托利党因此未能阻止英国舰队继续前往中国及战争的爆发。上议院一项类似的动议[76]亦未能于5月12日会议中通过。下议院最终在战事早已爆发后的1840年7月27日通过拨款173,442英镑作为中国远征军的开支[77]。


清朝备战情况


战前,清朝全国上下对于国防形势过分乐观,认为英军的实力远逊于清军[4]:12-13。钦差大臣林则徐在1839年(道光十九年)上奏道光帝称,据他仔细观察外情,认为英国“万不敢以侵凌他国之术,窥伺中华”[78][页码请求],其节录如下:

夫震英咭唎之名者,以其船坚炮利而称其强,其奢靡挥霍而艳其富。不知该夷兵船笨重,吃水深数丈,只能取胜外洋。破浪乘风,是其长技。惟不与之在洋接仗,其技即无所施。至口内则运掉不灵,一遇水浅沙胶,万难转动。是以货船进口,亦必以重资请土人导引,而兵船更不待言矣。从前律劳卑冒昧一进虎门,旋即惊吓破胆,回澳身死,是其明证。且夷兵除枪炮之外,击刺步伐俱非所娴,而其腿足裹缠结束紧密,屈伸皆所不便,若至岸上更无能为。——林则徐《密查夷情严防各口坚持缴烟交凶情形片》,1839年[79]

林则徐亦曾上奏道光帝称“内地茶叶大黄,禁不出洋,已能立制诸夷之命”[64]:63;林则徐心中既有成见,以为外人不敢启衅,故在1839年6月虎门销烟和7月林维喜案时,对英人采取强硬姿态[64]:64。同年11月穿鼻海战后,林则徐奏称清军战胜,但实际上英舰损失极微,《中国文库》记载有4艘清军兵船被击沉或破裂,其馀大多受伤逃入虎门;林则徐则称,英舰败逃,不值追剿,夷兵落海,获帽三十一顶[64]:63。其后数天的官涌之战后,林则徐报告朝廷,中国大胜,因此全国都感到乐观[4]:13。


东南沿海诸省为清朝税收的重要来源,为清朝重点布防地区,其广东驻军7万,福建6万,浙江4万,江苏5万。1800年(嘉庆五年),清政府查禁鸦片,英国的武装走私商船活跃于广东沿海。1830年(道光十年)以后,英国派遣军舰兵船前来中国沿海,保护鸦片走私,引起清廷的警惕,但未能采取有效的战备措施。1834年9月(道光十四年八月),发生两艘英国军舰强行闯入珠江、击毁虎门炮台的严重事件。事后清朝任命关天培为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到任后,查勘要塞,整顿水师,加筑炮台,添铸大炮,使广东海防尤其是虎门的防务,得到巩固[80]:13-17。


林则徐抵达广州后,在严厉禁烟的同时,与邓廷桢、关天培一道采取一系列措施,加强海防。这些措施包括:整顿水师,严肃军纪,演练枪炮,在虎门添置购买西洋大炮300余门;在尖沙嘴、官涌等处新建炮台;购置西洋大船,改装民船,招募团练,又抽调广东内地营汛防兵进驻虎门要塞,使得东南沿海防务大为增强[81]。


战前,清朝防御重点主要集中于东南沿海一带,对于北部沿海却未能采取有效的防范[82][页码请求]。


战争经过


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勋爵认为英侨缴出鸦片,无异于被迫纳赎命金,因此要求中国与英国订立贸易条约,以平等地位通商,或割让一个小岛给英国,使英侨能在其国家荫庇下,安居乐业[83]:319。为争取上述要求,英国显示实力,派遣远征军于1840年6月(道光二十年)开抵中国,遂爆发第一次鸦片战争(1840至1842年)[83]:319。海军少将懿律(George Elliott)被任命为全权公使,其堂弟义律则被任命为副帅[13]:181。双方且谈且战,直至1841年1月20日义律与琦善达成协议[83]:319。


第一阶段:英军北上、第一次定海之战

 

1840年6月,懿律率领英国远征军抵达广州海面[13]:181,包括军舰16艘、武装轮船4艘、运输舰28舰、陆军4,000人[2]:61。英国的预定战略是将压力施于北方,迫使清政府早日屈服,因此英舰未攻广州,只封锁了口岸[2]:61,随即北上前往浙江[64]:66。英军此举被中国人解读为畏惧林则徐的设防[4]:13,但实为奉行英国政府的北上训令[64]:66。


7月2日,英船以白旗前往厦门递送英国外相巴麦尊的译文公函,请求转呈道光帝,守将拒绝[64]:66,英方更遭到射击,显然中国人未能理解白旗的含义[13]:181;双方遂起冲突,中国的炮台和军营多处被毁,兵丁伤亡20馀人,英方亦有损失[2]:61。闽浙总督邓廷桢上奏道光帝指清兵战胜,夸称“所获夷尸,……当场脔割,悬首炮台,共见共闻”[64]:66。


英舰继续北上,于7月4日驶达舟山群岛[64]:66;英国海军司令伯麦发出最后通牒要求投降,不果[44]:158。7月5日下午2时,英军开始进攻,仅用9分钟便完全摧毁了清军的兵船和岸炮,并登陆占领舟山群岛上的定海,清军总兵张朝发中弹落水,伤重不治;次日清晨,英军再攻,发现清军早已逃散,定海知县姚怀祥投水自杀[44]:158-159。


7月20日,道光皇帝得知定海失陷后大为震怒[44]:165,他指责林则徐未能堵塞鸦片之弊却又节外生枝[13]:182。道光帝命令沿海各省“加意防堵”,加强防务[44]:165;又将浙江巡抚乌尔恭额革职,留营效力,先后调派邓廷桢和两江总督伊里布前往浙江主持军务,前者兼任浙江巡抚[44]:166-167。


攻陷定海后,英军在宁波、镇海再度尝试投送巴麦尊的公函,但都被拒绝或退回,清朝官员声称不敢将该公函上呈,结果英方迟迟无法将公函交到清廷手中[13]:182[44]:160。英军于是按原计划封锁了厦门、宁波、长江等重要出海口,继续北上[44]:159。


8月9日,道光帝终于从琦善的奏折得知天津防务之严峻,破例地命令琦善[44]:167:“如该夷船驶至海口,果无桀骜情形,不必遽行开枪开炮。倘有投递廪帖情事,无论夷字汉字,即将原禀进呈。[84]”8月11日,英军直逼天津大沽口(白河口),道光帝批准直隶总督琦善收下了那封公函[44]:168-169。该照会(即外交公函)的中文译本节录如下:


兹因(广州)官宪扰害本国在中国之人民,及该官宪亵渎大英国家威仪,是以英国主调派水陆军师,前往中国海境,求讨皇帝昭雪伸冤。— 《巴麦尊子爵致中国皇帝钦命宰相书》[85]


巴麦尊照会的前半部分是对林则徐广州禁烟运动的指控,后面才提出五项要求,包括赔偿焚毁鸦片的货价、中英平等外交、割让岛屿、赔偿商欠及赔偿军费[44]:173。琦善在接收英方照会时,亲眼看见了英军的实力[44]:169,他将照会转呈北京的同时,随函描述英国的兵船之大、大炮之多,形容其“无风无潮,顺水逆水,皆能飞渡”[2]:62,78。


8月19日,道光帝阅读了巴麦尊的照会,此后完全改变了旨意,即由“主剿”变为“主抚”[44]:172。道光帝认为“衅端”无法即时消弭,国家财富经不起消耗,并认为英方旨在通商与诉冤,故只需替换林则徐等人并恢复贸易,即可了事[44]:176-179。翌日,道光帝发给琦善两道谕旨,其中一道谕旨命令琦善转告英方,其中一道谕旨指示琦善如何“驾驭外夷”,包括答应逐一访查英人的“冤抑”,但拒绝割让海岛、赔偿商欠以及鸦片货价,而对于中英平等外交、赔偿军费两项要求则未有指示[44]:173-174;另一道谕旨是吩咐琦善向英人宣布以下内容:


“大皇帝统驭寰瀛,薄海内外,无不一视同仁。凡外藩之来中国贸易者,稍有冤抑,立即查明惩办。上年林则徐等查禁烟土,未能仰体大公至正之意,以致受人欺朦,措置失当。兹所求昭雪之冤,大皇帝早有所闻,必当逐细查明,重治其罪。现已派钦差大臣驰至广东,秉公查办,定能代伸冤抑。该统帅懿律等,著即返棹南还,听候办理可也。[44]:174


琦善根据道光帝给他的两道谕旨,与义律在大沽口会谈[2]:63。对于中英平等外交、割让海岛的要求,琦善表示日后均可协商;对于赔偿烟价,琦善则“隐约其词”地称必会细查缴烟细节[2]:62-63。义律和懿律以为琦善原则上已答应英方的要求,加上当时北方气候渐寒,定海英军多病,于是答应折返广东、交还定海,以待后续谈判[2]:63。9月15日,英舰离开白河南下[13]:183。道光帝对琦善的外交手腕大为赞赏,遂任命他为钦差大臣[13]:183,将林则徐、邓廷桢革职,并下令沿海各省不得开炮[86]。


广州和谈:虎门之战和穿鼻草约


1840年(道光二十年)9月中旬,道光帝任命直隶总督琦善为钦差大臣时,命令他“将应撤应留各兵分别核办”,琦善遵旨将大沽口的防兵分别撤留[4]:129-130。此后半个月内,道光帝为“节省靡费”起见,已下令沿海七省裁撤军队[4]:130。11月29日,琦善到达广州接替林则徐[44]:179-180。当时,由于懿律患病,义律已经代之成为首席全权代表[13]:183。


1840年12月初,琦善与义律展开谈判。义律态度强硬,要求及早接受英方的全部条件,否则开战,琦善答应赔偿部分烟价以及中英官方文书平行,但拒绝割让海岛。义律又表示,如果加开厦门、定海为通商口岸,便放弃割让海岛的要求[2]:63。琦善有意答允,但朝廷不肯,当时道光帝有鉴于英军未完全撤出定海,认为英人“凶心未已,诡诈多端”,遂决定调兵赴粤增援,准备大伸挞伐[2]:63-64。琦善不敢轻易答应,又不敢轻易拒绝,便使用拖延战术周旋。经过一个月的和谈,未取得任何结果,义律失去耐心,决定“战后再商”[87]。


1841年1月7日(道光二十年十二月十五日),英军向虎门炮台第一重门户——大角、沙角炮台同时发起进攻,以舰炮猛轰炮台,摧毁胸墙、炮洞、围墙多处。炮台守军开炮对抗,但效力有限,守军在英军猛烈的炮火下“无法驻足”。与此同时,英军乘坐小船从穿鼻岛南北两侧同时登陆,抄袭沙角炮台侧后,抢占制高点,抵达脊巅,向下猛攻,守军被迫将大炮推入海内,突围撤退[88]。守军欲发动“预埋地雷”,但未能奏效。激战中陈连升父子先后阵亡[89]。英军占领大角炮台后放火烧毁营房,拆毁炮台,然后全部撤回舰上[88] 。林则徐描述:“此次爬沙角后山之人,大半皆汉奸,或冒官兵号衣,或穿夷服[90]。”但史家茅海建指出,是清军误认英军为“汉奸”,原因不明[44]:226。


在大角、沙角之战,清军死伤700余人,英军38人受伤、无人死亡[44]:227。在陆上战事即结束时,英国海军的复仇女神号、加略普号、“硫磺号”等五艘军舰联合向停泊在附近的清军水师发起进攻,清军战船火力无法抗衡英军战舰,水师师船、拖船沉毁11艘[91]。大角、沙角之战后,清军士气受挫,纷纷四散,琦善为此拨银1.1万元发给清兵,以激励士气[44]:228。


此后,英国军舰溯江而上,进逼虎门第二重门户——横档岛,形势危急[44]:227。1月8日,英国海军司令伯麦释放战俘,并让战俘将一份照会交给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称如果清方有“顺理讲和之议”,英方便同意停战;关天培将照会转交琦善,并请英人等待回复、退兵和谈,英方随即停止军事行动。不久后,义律与琦善便展开和谈,英军撤出虎门[44]:227-228。


1月20日,琦善拟定《穿鼻草约》,包括割让香港(但仍由清廷征收该处商税)、赔偿洋银600万元、中英官员平等外交、重开广州商务。琦善没有在草约上盖官印,但同意将其上奏道光帝以求批准[13]:185。1月26日,英国海军在水坑口登陆升旗,香港正式成为英国属土[83]:319。翌日,琦善与义律会晤,请求将香港改为借居,赔偿私下了结,草约不必由道光帝批准,义律拒绝。2月10日,双方再次会晤,约定在十天后签字,此时琦善已接到大伸挞伐的上谕,十天后(2月20日)琦善只好称病,不再与义律会面[2]:64。


广州和谈后,1月23日,定海英军陆续调往广州。2月24日,英军主动撤离舟山,撤往广州一带。伊里布释放安突德等十八名英俘,2月27日,裕谦率兵进抵镇海,派遣总兵葛云飞、王锡朋、郑国鸿带兵由镇海进驻定海,重建防务。[92]


第二阶段


双方且谈且战,直至1841年1月20日义律与琦善达成协议[83]:319。英国海军于1841年1月26日在水坑口登陆升旗,香港正式成为英国属土[83]:319。同年6月,义律分段出售土地,香港开始有移民居留[83]:319。中英两国政府均不承认《穿鼻草约》;清廷认为割地是奇耻大辱,举朝震怒,遂将琦善撤职,押至北京查办;英国方面,巴麦尊勋爵也大表不满,认为香港是“一个杳无人烟的荒芜小岛”,不足以代替通商条约[83]:319。


清朝宣战


1841年1月27日,广东大角、沙角失守的消息传到北京,道光皇帝闻讯震怒,下旨对英宣战,命令琦善与两江总督伊里布分别进兵[2]:64。三日后,道光帝得知香港已被割让给英国,痛斥琦善无能不堪,下令将其革职锁拿进京[2]:64,并处以抄没家产以及斩监候的处罚[13]:183;同时补授原刑部尚书祁贡为两广总督,未到任前由广东巡抚怡良署理[93]。道光帝亦加派他的侄子、御前大臣奕山为靖逆将军,任命户部尚书隆文和湖南提督杨芳为参赞大臣,继续向广东增兵,并且否认《穿鼻草约》。后又以伊里布“游疑畏葸”,改任积极主战的裕泰为钦差大臣[2]:64[94]。并从内地各省抽调精兵,开赴广东。[95]:712


经过两次会晤,义律对琦善的态度逐渐生疑,加上清军增兵治防也被英军所洞悉,义律决定先发制人[2]:64。2月26日,英军向虎门发起总攻,炮台尽毁,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战死;翌日英军占领虎门口内的乌涌炮台,清守军被俘和伤亡者各千馀人,其他大多不战而逃,英船驶入黄埔[2]:64-65。3月2日,英军攻克琶洲炮台,3月3日,再克琵州炮台,兵锋距离广州只有数公里[44]:259。


第一次广州之战


自1839年3月林则徐封锁商馆以来,中英贸易整整停顿了两年,对中、英、印等地的英国商人以及英国政府都带来极惨重的损失,虎门口外始终有数十艘商船徘徊。因此,驻华商务总督义律自从与琦善在广州和谈开始便谋求早日恢复贸易。义律尤其不希望战火吓走广州的富商,故未有选择直接攻下广州城,而是再三要求停战谈判。[44]:264-265


1841年3月3日,琦善派广州知府余保纯前往英舰,要求义律停战,理由是“琦爵即将罢黜”,义律开出休战条件,包括赔款增至1200万两、割地增加尖沙咀(即九龙)、片面最惠国待遇等,明确要求广东将军阿精阿、广东巡抚怡良、前两广总督林则徐和邓廷桢在3天内共同当面盖印[44]:259。3天期限届满的前一天,3月5日,参赞大臣杨芳抵达广东,百姓“欢呼不绝”,“官亦群倚为长城”。由于奕山、隆文尚未到任,杨芳暂领广东军务[39]。


3月6日,停战期满,英军再度开战,攻陷猎德、二沙尾炮台,清军大溃,该处距离广州城只有3公里。同日,义律表示愿意停战,事缘中方再派余保纯前往谈判时表示,广东当局希望停战,但皇帝绝不会批准。此后战事又暂停了几天[44]:259。翌日,杨芳上奏道光帝,隐匿了东路炮台接连失陷之事,大谈自己如何布防,道光帝阅后称“览奏稍纾忧念”[44]:267。3月10日,广东当局向美国商船发出准许入港贸易的红牌,以离间英、美两国,意图“以夷制夷”。义律闻讯,于当日宣布封锁广州[44]:262。


3月12日,杨芳再上奏,谎称乌涌之战中清军“斩毙逆夷多于官兵”,又建议“暂时羁縻”,理由是怕英军逃窜而不能全歼。道光帝对杨芳“不趋小利而误大局”的做法十分满意,称赞他“晓畅军务”,表示“期盼捷音之至”[44]:267-268。然而,杨芳在停战期间不务正业,据《粤东纪事》记载,杨芳到广州后“终日唯购钟表洋货为事,夜则买俏童取乐,甚而姚巡捕等将女子剃发,并跟班送进……[44]:261”;又提到杨芳手下的官兵在外嫖妓,两个月内许多官兵因此感染麻风,服药亦不能愈,当中还包括杨芳之子[96]。该记录又称:杨侯初来,实无经济,惟知购买马桶御炮,纸扎草人,建道场,祷鬼神,然尚添造炮位、军器、木排等事。[44]:261


3月13日,琦善因早前与英方议和,被押往北京查办,此时战事再起,英军攻陷大黄滘炮台。当时义律还未得悉琦善北上,于3月16日再向琦善发出一份要求停战谈判的照会,由一艘打著白旗的小船北上送往广州城,但小船途经凤凰岗时竟被清兵炮击,被迫返回[44]:262。3月17日,杨芳上奏道光帝,将凤凰岗击退白旗小船之事夸饰成一场大胜仗,道光帝于4月1日收到此奏后大喜,翌日(4月2日)向正在赶赴广州的靖逆将军奕山谕称“省城自可无虞”[44]:268-269。


对于白旗小船被炮击一事,义律决定报复,发兵大肆进攻广州。自3月18日上午起,英舰由大黄滘北上,连克凤凰岗、永靖炮台、西炮台、海珠炮台以及河南岛的一座沙包炮台。同日下午4时,英军占领广州十三行的商馆,在时隔两年后重新升起英国国旗[44]:262。至此,广州城全无屏障,完全暴露在英军的炮火下,成为一座危城[44]:263。


在3月18日前20天的广州内河战斗中,林则徐、琦善、怡良、杨芳均拨兵拨炮,并阻塞河道,以防英军直逼广州。但过程中清兵屡屡对英军进逼坐视不顾、一无所为,一经交战便溃散,大黄滘炮台的守军甚至在临战前夕与英军商议“假战”,这些都使英军轻而易举地长驱直入[44]:263-264。杨芳亦作战不力,用“阴门阵”抵敌,结果清军一败涂地[39]。


英军于3月18日重新占领广州商馆后,义律向广州当局发布照会,要求举行停战会谈。翌日(19日),中方派广州知府余保纯与义律在商馆中谈判,义律提出只要发告示优待英国人、恢复通商,英军将会撤退休战[44]:265。杨芳、怡良、林则徐三人共同商量后,于3月20日派余保纯送去照会,同意了义律的两个条件,并出具告示,允许各国商人一同入港贸易[44]:265。双方遂达成临时休战协议,规定广州贸易复常;省政府不得强迫英人签保证书;中国应照常征税;应查禁没收鸦片及其它走私货物,禁止将人拘留或施以各种惩罚[97]。此后,广州的和平维持了两个月[96]。


第二次广州之战


广州停战议和两天后,3月22日,杨芳的上奏仍旧粉饰太平。其奏折隐瞒了英军攻入广州占领商馆的事实,反称是清军防守严密逼退英军;也完全未提与英方谈判议和、恢复通商之事,将既成的事实作为尚待请旨的议案,声称美国副领事与行商代英人呈请恢复对英通商;为使道光帝同意恢复通商,杨芳还诡称如此将有利于将来的“剿办”。道光帝阅后未得要领,称杨芳“所办尚好”,指出英人请求通商是“该逆奸谋”,但因大军未到,命杨芳“设法羁縻”,待奕山等人到达后,“断其后路,四面兜捦,克复香港”[44]:269-270。


杨芳意图诱使道光帝尽早批准恢复中英贸易,再于3月31日上奏谎称,美国商船入港引起英商歆羡,义律等人抱有一丝希望,故“旬日间无一动静”。但道光帝发现了其中的漏洞:若美商代英商销售,岂非放纵英人得逞?于是,他一面下令杨芳严查有无朦胧影射等弊,一面明确宣布禁止英国通商。[44]:271


4月14日,奕山一行抵达广州,历时57天[44]:275。义律立即照会杨芳,询问有关奕山对于停战通商的态度,广州知府余保纯于4月16日带去杨芳的覆照,内容反映出奕山似乎同意停战通商,答应等待圣旨;此时道光帝对英贸易的禁令尚未到达广州。余保纯向义律提到,若道光帝不同意通商、执意开战,广州官吏建议在广州以外开战,通商不必中断。义律对杨芳的答复很满意,于4月17日宣布英军不会进攻广州城,可继续通商。[44]:278


5月初,各省开赴广东的1.7万援军亦陆续抵达,加上原驻之兵,广州清军达到2.5万人[44]:269-270。5月2日,道光帝批驳杨芳、怡良准许英国贸易的谕旨到达广州,催促奕山等人率军围剿英人。义律得悉各省援军开到、炮台加强武备的消息,于5月11日与余保纯会谈,要求中方裁撤各省军备,并要求奕山等人覆照。翌日,义律离开广州去澳门,他认定奕山等人必定开战,决定先发制人。17日,他未收到奕山等人的答复,英军开始行动,向广州开进[44]:278-279。18日,义律抵达广州商馆,快速部署结束通商以及撤离侨民的工作[44]:281。


按奕山的奏折所称,他原定于5月10日发兵,因天雨关系而延期,但其真实性存疑。5月20日,奕山得悉义律下令进攻广州,未与杨芳商量,于翌日仓卒下令进攻,杨芳闻讯大惊失色,直言败局已定。自5月21日深夜至22日的战事,中英双方的记载有很大的差别[44]:280-281:


英方记载:5月21日晚,多艘英舰停泊在商馆水域,百馀只用铁链相连的火船从上游放下,后方有载著清军的兵船,准备登舰与英军厮杀。第一批火船直逼英舰,西炮台的清军亦开炮轰击英舰,但英舰避开了这些火船,并开炮还击西炮台;第二批火船的攻击也未能得手,反被冲往河岸,引发岸上大火,后方清军见势逃散。英舰为安全起见,向凤凰岗一带水域转移。当晚交战中,清军的火攻完全无效,西炮台的火炮则击中数艘英舰,造成一些损伤。22日,英舰彻底摧毁了西炮台,并溯江而上,击毁清军的保障炮台和其他战船数十艘。[44]:281-282

清方记载:奕山奏称,5月21日晚,清军分路同时进攻,“弁勇伏身水下,直扑其船底,以长钩钩住船只,抛掷火弹火球火箭喷筒”,英舰被烧得火焰冲天,“逆夷号呼之声远闻数里”。当晚清军在商馆和猎德一带水域烧毁多艘英国大兵船、三板船,“逆夷被击及溺水死者不计其数”。22日,英军进攻西炮台,清军固守,“未被攻坏”;英舰上溯窥伺,清军击沉一艘英船,迫其返回。清军只有零星几只兵船被烧,其馀均未受损。[44]:282-283

尽管双方文献记载分歧,但据史家茅海建考证,奕山不但夸大了战绩,也隐匿了西炮台被摧毁的实情,其所称击毁英国“大兵船”之事,实属子虚乌有。道光帝收到奕山的“捷报”,虽未满足其全歼来敌、擒获“夷酋”的期望,他仍然朱批“甚属可嘉”,将奕山、隆文、杨芳、祁贡交部优叙。[44]:283



1841年5月23日,英军舰分别集结于广州西南的凤凰岗以及广州以东的黄埔,准备发动钳形攻势。24日下午2时起,英军开始进攻,凤凰岗一带的英舰由西向东分别炮击广州城以西的沙面、西炮台、商馆、海珠炮台;在黄埔一带的英舰则越过猎德、二沙尾,由东向西攻击。下午3时,英国海军基本击垮广州以西的清军抵抗能力,英船载送英国陆军右翼纵队3百馀人于5时占领商馆。下午4时,英船载送陆军左翼纵队约2,400人驶入广州西侧水道,进至缯步。24日晚,英军开始在缯步登陆。至25日晨,左翼舰队全部登陆完毕,向广州城北高地推进,扫除沿途障碍,当日占领城北越秀山上的四方炮台,连同广州城南省河上的英舰,已对广州城形成背腹夹击之态势[44]:283-285。英军在高处炮轰城内,击毁两个火药库[16]:19。清军三路兵丁,一哄而溃退[2]:65。


四天之内,广州附近要地全失,城外大火,奕山指挥1.8万人尽退城内,秩序大乱,期间更有部分广州平民附和英军[2]:65。自5月21至25日,英军以死9人、伤68人的代价,击败2万清兵,如此态势之下,奕山只能求和[44]:286。5月26日上午,广州竖起白旗,奕山派广州知府余保纯出城向英军求和[16]:19。


5月26日广州求和后,奕山上奏道光帝,历数清军过往数天频频“胜仗”,宣称击沉英国军舰与轮船,并在奏折最后叱骂“汉奸”助虐,预留地步。道光帝收到这份捷报,阅后大喜。[44]:287-288


广州和约


1841年5月27日,奕山、隆文、杨芳、阿精阿、祁贡、怡良联衔公文,授权广州知府余保纯与义律订立停战协定《广州和约》[44]:287,规定:


奕山、隆文、杨芳在6天内率兵出城,退至广州城外200里驻扎;

7天内缴出赎城费600万元;

赔偿商馆被劫焚和先前林则徐误烧西班牙船的损失;

清方如期付款后,英军退出虎门口外[44]:286-287。

奕山率部撤离广州的同时,还勒索广州商家向英军支付600万银元的赎城费,仅怡和行行主伍崇曜就出资80万银元[98]。5月31日,中方已将赔款全部付清,随后英军全部撤走[44]:287。


广州和约订立翌日,奕山已下令禁止官兵、乡勇和水勇妄生事端、拘拿外商[44]:298。5月29日至31日,即英军占领广州城北越秀山时期,发生了一起以三元里为中心的民众抗英事件[44]:293。中英双方对此事件的记载有很大出入,各有夸大、含混或矛盾之处,但仍有一些共通点。总括而言,英军确有“开棺暴骨”、劫掠财物、强奸或调戏妇女的行为,不过是由民众方面的率先集结引发英军的进犯;搏斗中,天雨令英军的燧发枪失效,加上英军不谙地形,民众诱敌深入、围困英军,对其造成了一定的伤亡;5月31日,获胜的民众包围城北的四方炮台;广州知府余保纯前往劝谕,民众方散去[44]:293-313。广东百姓继而发布“誓灭英逆”文告,情绪高涨,自信至强,各种反英组织跟着成立[2]:65。


《广州和约》如同完全投降,奕山惟有捏造谎言,对朝廷交代[2]:65。6月4日,即和约达成第9天,奕山上奏道光帝称,汉奸帮助英军占领广州城北炮台后,城内居民投书清方请求保全民命[44]:288;然后编造故事:英人“免冠作礼、兵杖投地”前来诉苦,声称其因省河两岸清军炮击以致无法传话,因此“求大将军转恳大皇帝开恩,追完商欠,俯准通商,(英人)立即退出虎门、交还各炮台,不敢滋事”[44]:288;接著奕山又称,考虑到虎门藩篱尽失,不如先同意英人的请求,使其退出虎门口外,再加强防守[44]:289;奕山还挑明了准许通商一事,至于600万赎城费,则改称是行商的“商欠”,称广东当局只是为行商们暂行垫付部分款项[44]:289;此外,对于退驻广州城外,声称是为了弹压土匪,且天热雨多,亦不得不择地安营[2]:66。为了不被皇帝惩罚,奕山虚报战功,甚至将该战役的惨败说成大胜[99]。6月18日,道光帝收到这份奏折,在上谕中称:“该夷性等犬羊,不值与之计较,况既经惩创,已示兵威”,现又“免冠作礼,吁求转奏乞恩”“朕谅汝等不得已之苦衷”;他批准了通商、垫付商欠两件事[44]:289。道光帝意欲罢手,不再追求“尽歼丑类”[44]:290。


6月30日,奕山收到了道光帝的这一谕旨,他于7月14日再上奏,声称英商得知准许通商的圣恩后“额庆欢忭,免冠感伏,声言永不敢在广东滋事”,并奏称“粤省夷务大定”,要求撤退外省援军,以节省粮饷[44]:290。道光帝收到奏折后,以为战争已结束,于7月28日下令各省裁撤调防军兵[44]:291。


第三阶段:砵甸乍抵华



1841年4月21日,巴麦尊勋爵针对英国驻华全权代表义律与清朝钦差大臣琦善在同年1月20日拟定的《穿鼻草约》,严厉谴责义律藐视训令,认为《穿鼻草约》所带来的利益太少[13]:183-184。4月30日,英国内阁决定将义律撤职,并否认《穿鼻草约》,另派东印度公司陆军少将砵甸乍(Henry Pottinger)爵士为新任驻华全权代表[13]:184。砵甸乍在6月5日离开伦敦,于8月10日抵达澳门,义律则返回英国[13]:185;与砵甸乍同行的还有新任远征军海军司令巴加(William Parker)[44]:328。


8月10日,即砵甸乍抵华当天,他向两广总督祁贡发出两道照会,表明自己的身分,要求与中方全权大使根据《巴麦尊致中国宰相书》的内容展开停战谈判,谈判结束前将持续北上进攻[44]:329-330。但奕山等人未有按英方要求如实禀报此情况,于8月23日上奏,谎称英方仅更换“领事”,隐瞒了砵甸乍的真正使命[44]:330-331。


8月21日,砵甸乍和海军司令巴加和陆军司令卧乌古,率领10艘军舰、4艘轮船、22艘运输船搭载英国陆军第18皇家爱尔兰团、第26卡梅拉尼亚步兵团、第49威尔士步兵团、第55威斯特摩兰郡步兵团、第62旁遮普印度步兵团、第66旁遮普印度步兵团开始第二次北上。[100]


闽浙之役


早在1841年3月,新任闽越总督颜伯焘抵达福建厦门,他认为未来厦门必有一战,故亲自大规模部署防务[44]:333-337。同年6月初,英军离开广州后,道光帝以为战事结束,在7月28日下令沿海各省酌情裁撤军兵[44]:291。8月中旬,颜伯焘收到道光帝命令裁撤防兵的谕令,但他坚信布防的必要,于8月25日覆奏,以言语拖延时间,始终未有撤防;就在当晚,英舰开至厦门海面[44]:340。


8月25日,英舰驶入厦门南水道。26日,英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让出“厦门城邑炮台”,颜伯焘不予理睬;下午,英军发起进攻,厦门岛南岸全部失守,颜伯焘率官员仓皇逃往同安,剩馀清军大溃散。27日,英军攻陷厦门城,英军战死1人、伤16人;清军战死三百馀人,伤者无数[44]:341-343。英军将炮台破坏后,留兵鼓浪屿,继续向定海前进[2]:66。后来道光帝阅读了厦门失陷的奏折,才得知原来英军也能陆战[44]:345。


早在1841年初,时任钦差大臣伊里布私下和谈收复定海,至同年2月道光任命极力“主剿”的裕谦为钦差大臣,替代伊里布主持浙江军务[44]:348,350。数月以来,裕谦在定海积极设防,兵力近7000人[2]:66。9月25日,英舰与2000陆军陆续抵达镇海,但因天气恶劣难以调兵定海,英军决定侦察定海防务[44]:357。对于9月26日至30日的战事,中英双方的记载差异颇大,总括而言,英军进行了侦察、建立阵地等战前准备,但定海清军视之为进攻,高度紧张,一连五日开炮,未造成很大伤害,徒费铅药[44]:356-359。


10月1日,英军正式进攻定海,依旧采用战舰正面轰击、陆军侧翼抄袭的战术,并再获极大成功[44]:359-361;当日清军三名总兵郑国鸿、葛云飞、王锡朋相继阵亡,清军死者千人,英军伤亡约30人,定海第二次失陷[2]:66-67。定海陷落后,当地人民仍旧不屈,英军仅能控制县城周围10里[2]:67。


为便于过冬,等候援军,英军于10月10日进攻镇海[2]:67。英舰以炮火轰击,陆军则登陆并从侧翼抄袭,总兵谢朝恩战死,清守军溃逃,金鸡山、招宝山相继失陷;裕谦发现无路可退,投池自尽,被救起,昏迷的裕谦被护送往宁波,县城守军和部分官员借此逃跑,裕谦途中气绝[44]:365-367。其后,英军包抄攻下威远城,转攻东岳宫,浙江提督余步云自东岳宫退至镇海县城,英军占领县城[44]:372-373;下午2时战息,英军死伤十馀人,清军死者数以百计[44]:367。12日,余步云眼见无兵可战、无险可守,要求英方和谈不果,弃城而逃[44]:373-374。13日,英军唾手而得宁波,大肆掳掠、奸淫,乡民继续抵抗,俘40馀名英国人[2]:67。


1841年10月18日,正当道光帝满怀希望地期盼浙江的捷报时,他收到杭州上奏,告知镇海失守、裕谦殉难的消息,并请求调兵增援浙江[44]:377。道光帝随即任命另一皇室成员奕经(雍正帝之四世孙)为扬威将军,并从八省调兵1.2万人组成大军,征讨“逆夷”[44]:377-378;又鼓励沿海团练乡勇,修筑土堡,坚壁清海,厚赏捐资助饷绅民[2]:67。翌日,道光帝下旨赦免此前被判斩监侯的琦善,发往浙江军营,让他效力赎罪;但最终琦善被改发到张家口军台,充当苦差[44]:379。


台湾之役:大安之役和“呐尔不哒”号事件


1841至1842年,两艘英船先后因风候不佳而在台湾(时西方称福尔摩沙)海面搁浅,台湾清军先后俘虏了百馀名船员并加以杀戮。但中英双方对这两起事件的记载有很大不同,各有隐晦扭曲之处。[101]


1841年9月27日,英国运输船“纳尔不达”号(Nerbudda,又译作“呐尔不哒”号)正载运着在舟山群岛定海参战的英军返回[102]:85,在台湾鸡笼(今基隆)附近海面遇风沉船[44]:548。台湾地方政府认为他们是敌军的进攻部队[102]:85,船上274人中133人被俘虏[44]:548。


1842年3月,英国双桅商船“阿呐”号(Brig Ann,又译作“阿恩”或“安妮”号)自舟山携带财货起锚南驶,目的地为澳门。该船载有57人,包括34名印度人、14名欧洲或美国人、5名华人及4名马来亚或新加坡人[103]。该船在台湾淡水一带海面遇险,两名船员被杀,其馀船员被清军俘虏[102]:85[104]。


两次海难事件中,台湾镇总兵达洪阿、台湾道姚莹均奏报“胜仗”[44]:548。不过,据英方文献及生还俘虏所述,运输船“纳尔不达”号和双桅商船“阿呐”号都是因为遇风触礁而漂流至台湾海域。据战后钦差大臣闽浙总督怡良调查,此皆为台湾地方官员谎报战功,双方实未交战,英船亦非战斗人员。[101]:148-149


1842年5月14日,道光帝因浙江战败,下令对商船阿呐号上的英俘“取供之后,除逆夷头目暂行禁锢候旨办理外,其馀各逆夷与上年所获一百三十馀名,均署即行正法,以纾积忿而快人心”[105][44]:548。1842年8月,两船共187名俘虏中,除了早前在押送过程中或狱中死亡者,大部分在台南被斩首,只有11人幸存[101]:摘要,134,136。道光帝最初将此事件视为振奋人心的一大胜利,对于相关的台湾功臣从优议叙,但随著战局的演变和谈判的进行,清廷不得不屈从于英方抗议,严惩有关官员。[101]


浙东之战


1841年10月底,扬威将军奕经离京南下,据奕经的幕客贝青乔称,奕经离京之初“或战或抚,游移两可”[44]:378。11月下旬,奕经抵达江苏,但在苏州一带逗留足足两个月[44]:378;期间奕经与部下颐指气使、生活奢靡,后来引起非议,遂于1842年1月进至浙江嘉兴[44]:382。1842年2月中旬,川陕劲旅抵达浙江,奕经再无理由观望不前,于2月27日赶至浙江绍兴曹娥江前线,自其南下以来已有四个多月[44]:382。


英军于1841年10月占据定海、镇海、宁波后,璞鼎查曾数次向清方表示愿意谈判,但未有回音;另一方面,英方军力分据沿海各城,难以集结大军进攻,加上气候严寒不利于英军作战,故英军占据宁波后,除了数次短暂的扰边,进入长达数月的间歇期[44]:381。璞鼎查亦于1842年1月返回香港,将驻华商务总督的办事机构由澳门迁至香港,并宣布香港与舟山成为自由港[44]:381。


1842年3月6日,奕经上奏,自信地大谈其反攻浙江宁波、定海、镇海三城的作战计划,道光帝深受打动[44]:384-385。然而,根据奕经与参赞大臣文蔚的布兵方式,合计浙江原驻军、外省援军,可用的清兵不到三千名,其馀都是素质参差的雇佣壮勇[44]:382-384;此外,奕经以迷信指导战事,如吉利数码、神签灵验、托梦言事等[44]:384。3月10日,奕经率大军,定于虎年虎月虎日虎时以生肖属虎的宁夏镇总兵段永福为指挥官,以五虎灭羊(洋)之计,分宁、定、镇三路反攻英军[106][107]。这是清军在鸦片战争中唯一发动的反攻,然而这一历经4个多月准备的反攻,不到4小时便全部瓦解[44]:385-386。


宁波方向,3月10日凌晨3时,清军向英国轮船施放4艘火船,被英方小艇导至岸边;与此同时,清军一面以小型火器向宁波城外的英舰开火,但未奏效;一面进攻宁波城的南门和西门。负责进攻宁波城的四川兵(部分为西藏土兵)相当勇猛,在内应的配合下一度攻入城内,英军连忙调集火炮进行轰击,而城内街道狭窄令清军无处退散和躲藏,惨遭屠杀[44]:386。首批攻入城内的一百余名藏兵全部战死[108]。天亮后,清军见大势已去,便仓卒退至城外[44]:386。


镇海方向,同在10日凌晨3时,清军在该处施放十只火船,企图焚烧港内英舰,但被英军小船拖至河岸;同时,清军施放小型火器,进扑镇海西门,驻守该处的英军主动开门出城迎战,清军由于担任主攻的朱贵部因黑夜迷途而未到达,结果相战不支而败退[44]:386。天亮后,英船沿宁波西南、西北的河流搜索前进,共击毁37只火船[44]:386。清军在进攻宁波、镇海两城时均未有使用火炮,交战时火力悬殊,未能对英军造成伤害[44]:386[109]。据英方记载,宁波之战时英军仅战死1人、受伤数人,而在镇海之战则无人伤亡[44]:386。


定海方向,早在3月8日,驻守岱山一带准备进攻定海的水勇已被英船驱散,未能发动进攻;尽管郑鼎臣后来在4月14日率领水勇在定海有著毫无战果的一搏,还被奕经粉饰为一场大胜仗[44]:387。


此时正在舟山的英国海军、陆军司令闻讯赶至宁波,英军由防御转为进攻[44]:387。3月13日,英国陆军司令郭富听闻驻馀姚的清军余步云部将进攻宁波,便向奉化进军,不久却发现余步云已于前夜溃逃[44]:387。15日,英国海军司令巴加与陆军司令郭富听闻慈谿是清军的前进基地,便率领海、陆军士兵1200馀人于上午8时向慈谿进军,于当日中午抵达并占领县城,又向城外大宝山的清军营地进攻[44]:387;双方发生交战,清军副将朱贵以下死伤近千人,英军死伤20馀人[2]:67。


此时在慈谿西北约20里的长溪岭驻守的参赞大臣文蔚得悉慈谿和大宝山的战事,未有率兵增援,反而率兵逃跑。3月16日,英军占领长溪岭,焚毁文蔚的空营,翌日返回宁波[44]:387。而远在绍兴曹娥江以西东关镇驻守的奕经听闻前方军报后大惊,于16日率军连夜西逃,渡过钱塘江,一直退至杭州[44]:387。奕经驻杭州、清朝大军驻绍兴、英军驻宁波形成相持局面,当时有谚语:“杭州娼妓最堪夸,明年养出小钦差;绍兴娼家亦有名,明年养出小兵丁;唯有宁波娼家哭不止,明年养出小鬼子。[106]”


综上,清军三路反攻全部失败,英军趁势反攻,清军大败,退往绍兴、杭州[110]。经历浙东三城在1841年10月与1842年3月两次惨败后,原本积极筹备军务、极力“主剿”的浙江巡抚刘韵珂受到极大冲击,逐渐转为“主抚”,他终于认清了中英武力悬殊的事实,遂冒著触犯圣怒的风险,于1842年3月21日上了一道有名的“十可虑”奏折,道出了当时清朝主战的十大弊端,是当时少有的能著眼于现实的意见[44]:410-423。3月28日,已得知浙东失守的道光帝收到刘韵珂的奏折,朱批:“所奏不为无见,另有旨,钦此。[44]:427”晚间,广州将军耆英进京请训,获道光接见,两人密谈;道光当晚发出上谕,命令耆英赴浙署理杭州将军,并将伊里布改发浙江军营效力,又命令扬威将军奕经和浙江巡抚刘韵珂“设法羁縻”[44]:427-428。4月3日,获释的伊里布抵京,得到上谕赏他七品衔、命他跟随耆英赴浙差遣;4月7日,道光帝再任命耆英为钦差大臣,此后又与他多次密谈,明令他“先剿后抚”[44]:427-428。


1842年4月15日,钦差大臣耆英、七品衔伊里布离京南下,并于5月9日到达杭州[44]:429-431。按道光帝“先剿后抚”的计划,应先由奕经主持“剿”,战胜后由耆英主持“抚”。然而耆英到浙后,奕经接连向道光帝奏报一连串“捷报”,使道光帝振奋;但耆英上奏时悲观失望,令道光帝不悦,加上耆英未有遵旨“先剿后抚”,而是每当英军稍有动作便立即“羁縻”,令道光帝甚为不满[44]:431。结果,道光帝在5月25日下旨停止了耆英和伊里布的使命,浙江的大权仍归奕经。但就在道光帝幡然改计之时,英军发动了规模空前的新一轮攻势——扬子江(即长江)战役[44]:431。


长江战役:乍浦之战、吴淞战役和镇江之战 (1842年)

经过浙江战役后,英军获得了一些增援。但由于华北气候严寒,故英军不再北上大沽口,改向气候温暖而富庶的长江下游进兵,不仅有利长期作战,又可截断南北交通;清廷也顾虑到这一点,故而阻断漕运。[2]:67[111]


1842年5月7日,英军撤离宁波,于13日集结在黄牛礁海域,并于17日抵达乍浦海面[44]:432。这只部队共有战舰7艘、轮船4艘、陆军2,000馀人,是英军在浙江地区的大部分兵力[44]:432。清军方面,乍浦一直是清军的海防重点,是浙江驻兵最多的地区,共计约7,000人[44]:432。5月18日,英军对乍浦发动进攻,依然采用海军正面炮击、陆军侧翼包抄的老战法;清军武备和防御落后,加上未料到英军从高地进攻,作战时指挥十分混乱[44]:433。尽管如此,英军在此战付出了较大的代价,共9人死亡、55人受伤,包括在天尊庙战斗中被清军击毙的英国陆军中校汤林森[44]:433。虽然大部分清军在战斗中逃跑,但驻防乍浦的八旗官兵拼死作战,令英军震惊[44]:434。此役,清军死伤1500余人,平民死难1500余人;副都统长喜身负重伤,撤退至嘉兴,不久不治而亡。英军占领乍浦后,在乍浦逗留休整十天,期间几乎将该城焚掠一空。[116]


耆英在乍浦被占后立即向清廷奏报乍浦失陷经过,力陈“舍羁縻之外无他策”,主张求和。不久清廷又重新起用主张议和的伊里布,并送还乍浦之战中俘获的黑白洋兵16名,以示和谈诚意[117]。5月28日,即英军攻占乍浦的第10天,英军全体撤离,继续北上,其下一个目标是江苏省宝山县的吴淞(今属上海市)[44]:434。吴淞是长江防御的第一道屏障,其防御工事和武器装备在过去两年中大为加强,但新任两江总督牛鉴毫未觉察当地的防务并不能抵挡英军,自信地制定了作战计划[44]:434-435。


1842年6月初,英国军舰抵吴淞口外,清守军约一万人[2]:67。6月16日晨,战斗开始,两小时后,两江总督牛鉴仓皇逃走[2]:67,“所督诸军皆尾而溃走”。英军遂乘势大进,占领吴淞炮台[39],江南提督陈化成阵亡[2]:67[118]。午后,英军不费一弹占领宝山县城。此战,英军2人死亡、25人受伤,清军陈化成以下88人死亡[44]:435-436。吴淞和宝山失陷后,上海官兵弃城而逃[2]:67。


英军攻陷吴淞、宝山的当晚,英国援军抵达吴淞口外,英军的海陆总兵力达到2万名,规模空前[44]:438-439。6月19日,英军沿黄浦江水陆并进,占领了已被清方放弃的上海[44]:440。6月27日,英军退出上海,留军舰封锁吴淞口,主力军队于7月5日驶入长江,直逼镇江[44]:440。


1842年7月15日,英国军舰抵达镇江江面,至20日英全军抵达;同时清军也在行动,参赞大臣齐慎、两江总督牛鉴从各省率兵驰援镇江,镇江城内外驻军约7,000人[44]:441。当英军于7月15日初到镇江江面时,时任京口(即镇江)副都统海龄下令紧闭城门,造成市集停运,百姓无处买食,海龄纵兵枪杀街巷的行人,以“汉奸”罪名在城内大肆捕杀百姓,如是者六天,民怨沸腾[44]:440[119]。尽管海龄是在后来的镇江之战中投火自杀,但由于他的暴戾举止,民间盛传他被愤民暗杀[120]。


1842年7月21日,英军出动陆军6,905人与数百名海军向镇江发起进攻[44]:441。英军登岸后直薄城下冒着清军的炮火爬梯登城,遭守城的八旗兵顽抗[121]。英军用炸药轰开城门,从城北、城西、城南三方向突入城内,守城的八旗兵并未溃逃,而是坚持巷战[44]:442-443,许多旗兵战前杀死自己的妻儿,然后才参加战斗[47][页码请求]。此役,英军遭受了开战以来最大的损失,共39人战死、130人受伤、3人失踪[44]:443;而据耆英在战后调查,清军共有570多人战死,其中镇江、青州八旗的伤亡达30%,远超外省绿营援军的1.6%[44]:444。


事后英军“毁城垣,焚衙署,纵黑鬼奸淫妇女,道路死伤枕藉[122]”。英国参战军人回忆“只要是真实的回忆,就可觉得这颗心很难说是有人道的了。但即使是心肠最硬、资格最老,以杀人越货为生的人,看到这种悲惨景象也不能无动于衷的。[123]”镇江对岸的扬州绅商,惶恐万状,接受了英军50万元的勒索,作为不占领的交换条件[2]:68。


英军在镇江的军事行动,切断清朝经济命脉京杭大运河的漕运。7月16日,道光帝就密谕耆英,只要英国息战退兵,便同意割让香港,并增开通商口岸。镇江失守后,道光帝决心专意“议抚”,并授权耆英、伊里布“便宜行事,务须妥速办理,不可稍涉游移”,并令奕经所率援军暂缓由浙赴苏,“以免该逆疑虑”[124][需要完整来源]。然而,璞鼎查对清朝方面的“羁縻”毫不理睬,命令英军继续向江宁推进[44]:455-456。


8月3日,英国远征军留下一部分兵力守卫镇江,主力舰队开始向江宁开进,9日抵达江宁江面。11日,英国陆军登陆,“于紫金山之上,安设大炮[125][需要完整来源],军舰摆开了攻城的架势。同日,耆英自无锡赶到江宁,在英国军队的炮口威慑下,开始与英方议和。[126]


和约签订


1842年8月,清军节节败退,英军抵达南京,两江总督牛鉴乞和,璞鼎查答以倘钦差大臣耆英、伊里布,如能所请,可不攻城[2]:69。耆英到后,璞鼎查限8月14日定议,否则开炮攻城[2]:69。8月22日,道光皇帝全部允准[2]:69。耆英、伊里布、牛鉴曾应璞鼎查之邀,登英国舰只拜访,璞鼎查亦上岸答拜[2]:69。清政府在南京的静海寺与英国政府议约四次,全部接受英国提出的议和条款,双方于1842年8月29日(清道光二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在英军旗舰“汗华”(亦译康华丽)号上正式签订中英《南京条约》,战事始告平息。这是中国近代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83]:320。条约正式签字,通称为《南京条约》,中国名之为“《万年和约》”[2]:69。


其时英国维新党政府下台,新上任的保守党外交大臣阿巴甸勋爵于1841年给砵甸乍爵士发出新训令,撤回割地要求;砵甸乍爵士于冬天停战时返抵香港,对香港发展甚为满意,在订立《南京条约》时,违背英廷训令,不仅订立通商条约,还要求割让香港[83]:320。最终1842年8月29日签订《南京条约》写道:“因大英商船远路涉洋,往往有损坏须修补者,自应给予沿海一处,以便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今大皇帝准将香港一岛给予大英帝国主暨嗣后世袭主位者常远据守主掌,任便立法治理。”[127]:9-10清政府并须开放广州等5个地点为通商口岸;该通商条约其后并入1843年10月缔订之《虎门善后条约》内,容许华人自由到香港经商[83]:320。


主要事项为:准英国人携眷居住;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处港口贸易;香港岛给予英国;赔偿烟价600万元、商欠300万元、兵费1200万元,共2100万元[128],先付600万元,馀于4年内交清;准英国人在港口自由贸易,不经行商;释放被禁英国人,宽免与英国人有来往之中国人;进出口税饷秉公议定则例;英国货物按例纳税后,中国商人可遍运内地,不得加重税例;两国官员用照会往来;中国允准和约施行,英兵退出长江;定海、鼓浪屿须俟赔款全数付讫,港口开辟后方撤[2]:69。条约签订后英军舰船陆续撤往定海一带,历时长达两年三个月的第一次鸦片战争正式结束[129]。


影响:开不平等条约先例


五口通商


第一次鸦片战争是中国近代史开端,打开中国的闭关大门,[16]:36此后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纷至沓来。1843年10月8日(道光二十三年八月十五日)中英又订一通商附黏善后条款,一称《虎门条约》,订明五口英国商人不得至乡间内地,可于五口租赁房屋,或租地自建,如有新恩施及他国,英人“一体均沾”[2]:70。英国享有最惠国待遇和领事裁判权,各国纷纷要求享有同一待遇,与中国签订更多不平等条约,被要求割地赔款对清朝来说也是第一次[130]。这些不平等条约要到一个世纪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1943年才得以正式废除,而在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割让给英国的香港岛则要到150年后的1997年7月1日才得以收回。


1844年7月3日,中美五口贸易与章程在澳门附近望厦村签字,通称《望厦条约》[2]:71。除无割地赔款等外,所有中英条约之事项,应有尽有,且有为英约所无而更为精详者:如领事裁判权适用范围之明确而扩大,不惟中美人间之争执,美人由美领事审讯,即美人与其他外人在华之争执,亦由美领事处理;关税例则须与美国议允;中国港口官员须负责接待美国兵船;准美人在五口自建教堂、墓地;条约十二年一修;美国享有最惠国待遇[2]:71-72。


法国在华并无重大商业利益,所重视为传教[2]:72。1844年8月,法国代表剌萼尼至澳门,复有军舰8艘同来,使他在谈判中更处于有利地位[2]:72。10月24日,中法五口贸易章程在黄埔签字,通称《黄埔条约》,内容与美约无大出入,不同之点是中国地方官须负责保护教堂墓地[2]:72。条约中对于天主教弛禁并无明文,仅由耆英宣布[2]:72。


国家主权


在列强要求无条件最惠国待遇影响下,清朝对某一国失去某一特权,就等于对所有列强失去该特权,这使清朝在外交上处于不利弱势。军舰停泊口岸等特权,使英国可在五个通商口岸各驻兵舰一艘,以后商港越开越多,深入内地,以致在后来战争中被外国夺去更多领土[130]。由于外国资本主义势力侵入,割裂中国领土,破坏主权之完整,中国丧失独立自主地位[16]:35。领事裁判权使清朝失去司法主权,外国人犯法不受清朝法律制裁,清朝无法管制外国人在华违法行为[130]。就政治方面之影响来看,战后政府大失威信,弱点暴露,会党以反清为职志自不会放过时机[2]:86。


社会经济


中国的茶叶出口数量在鸦片战争以后激增——作为这次战争的肇因,鸦片却并没有在《南京条约》中被提及,鸦片进口处于一种理论上仍然非法但实际上被默认的状态,中国的禁烟名存实亡,一直到1858年11月8日中英两国代表签署《通商章程善后条约:海关税则》正式承认鸦片贸易合法化。英国通过一系列外交图谋,花费18年时间实现了这个图谋[131]。在1839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前夕,鸦片进口是每年2553吨[132]:94,吸食人数约人口的1%[133],到1863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的时候,鸦片进口4235吨,增加了65%。


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鸦片进口合法化了,数量进一步增加,到1880年达到顶峰6500吨,是1839年的2.5倍。此后受价格低廉的本土鸦片竞争,进口量开始迅速减少。1907年中英签署《中英禁烟条约》,到了民国以后洋药已经很少了。


本土的罂粟种植在太平天国运动之后开始迅速扩大,1870年土药(本土鸦片)产量已与洋药(进口鸦片)持平,在1906年土药产量达到3.5万吨,是进口鸦片最高峰的5倍,是第一次鸦片战争前进口量的12倍[132]:100。1880年代后期吸食人数估计为人口的10%,烟瘾很大者估计3%-5%[133]。


民生经济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中国社会经济开始重要变化[16]:36。鸦片贸易泛滥,中国的公共财政和货币流通因为鸦片大量输入而陷于严重的破坏状态[134][135][需要完整来源]。由于西方资本在五口经营工业,这些工厂里诞生了中国最初的工人[136]。英国把大批商品运来中国[16]:37。中国自给自足之传统经济遭受冲击,对外国商品仍顽强抵抗[16]:37。1840年代,外国商品虽然在中国滞销,但在遭受外国商品冲击最为严重之五口通商地区,传统经济已开始解体[16]:39[137][需要完整来源]。鸦片贸易所引起的金银外流,外国竞争对本国生产的破坏,国家行政机关的腐化,这一切就造成了两个后果:旧税捐更重更难负担,此外又加上新税捐[138][需要完整来源]。一般的人贫穷到达极点,各地破产的流民最终汇聚成太平天国[139]。


与此同时,亦有不少沿岸华人因在战争时为英军补给,故在战争完结后获得优待,部分更因此而身世显赫[140]:28[141]:50-51。此外香港由于在是次战争后割让给英国,宣布成为自由港,故为广东一带的人民提供了致富机会,不过由于最初营商环境不安全、广东当局阻碍商人到香港贸易等因素,令当地贸易情况一直到太平天国起义,大量富商来港,才有了显著改善[140]:30-34,43。


口岸贸易


《南京条约》改变了广州一口通商的情况,开设广州、上海、福州、厦门、宁波五口通商,更加靠近茶叶的产地,关税明确,灰色苛捐杂税消失,这对茶叶贸易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总量从1839年的380千担增加到1855年第二次鸦片战争前夕的818千担,增加了115%。到1863年,茶叶出口为1945千担,是1839年的5.12倍[142]:228-232。茶叶出口的增加超过鸦片进口的增加,所以,到1850年代中叶,中国对英国的贸易就已经转为顺差,这种状况要持续到1880年代中叶,那时中国茶叶出口受到印度的竞争而减少,鸦片进口虽然也减少但棉布进口增加,中国对英国的贸易重新回到逆差[142]:250。


上海的茶叶贸易量很快超过广州,成为中国最大城市[2]:73[143]。福州和第二次鸦片战争后开通的汉口也很快成为茶叶出口的枢纽。广州充斥著排外的情绪,对开放通商的条例想方设法进行阻碍,通商的功能相对下降,并且成为第二次鸦片战争的一个诱因[144]。


思想文化


社会文化变革


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失败并没有惊醒中国社会,清政府无法理解英国开战仅以谋得通商、外交、法律优惠为目的,反而因为英国并未以摧毁其统治为目标,而将之视为一场突发性、短暂的事件。不过,西方列强的船坚炮利使得小部分进步思想家的思想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开始意识到了社会和民族的危机[145]。他们在倡导兴利除弊、变革社会的同时,开始放眼观察世界,寻求御辱图强之道[145]。


史家蒋廷黻指出,林则徐是当时“觉悟的少数人”中的其中一个,但他怕清议的指摘,默而不言,不敢公开提倡[4]:16-17。事实上,林则徐羁留广东后,已了解到中国的军器不如西洋,所以他竭力买外国的船和炮,同时派人翻译外国刊物[4]:17,例如英国人休·慕瑞所著《地理百科全书》译成《四洲志》,未及出版[146]。1841年7月,林则徐前往新疆伊犁戍边前夕,他将书稿全部交给好友魏源,希望他编撰《海国图志》,魏源接受嘱托,搜罗更多世界地理资料,于1843年1月刻印初版于扬州[146],又几经扩编,补成一百卷,于1852年(咸丰二年)刊行于世[4]:18。此后,林则徐被清廷谪戍伊犁,途中他曾向友人致私函,痛陈中国对自身枪炮落伍的事实置之不理,但林则徐却请友人将他的这封信保密[4]:18。


“是书何以作?曰:……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夷之长技三:一战舰,二火器,三养兵练兵之法。”——魏源《海国图志》,1843

《海国图志》在中国和邻国有著完全不同的命运[146]。该书详细叙述了世界各国的历史政制、风土人情[4]:18,主旨是开眼看世界、“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些已是开风气之先的改革思想,而如何造西洋炮和西洋船等近代军事科技资料,但凡能搜集到手,无不汇聚书中,但这一切都被中国人弃之如敝屣[146]。事缘战前,林则徐被士大夫视为百战百胜的“主剿”派官员,但他因琦善受英人贿赂而被革职和驱逐,故此士大夫认为中国的失败不是因为中国古法不效,而是因为“奸臣误国”[4]:16-17;在主导当时中国命运的传统守旧势力中,大多数传统士大夫对这部著作和“师夷长技”的思想主张不予重视甚至予以否定,例如梁廷枏则将其斥为“失体孰甚”“反求胜夷之道于夷也,古今无是理也”[145]。


相反地,日本的文人把《海国图志》翻译成日文[4]:16-17,于1851年流传到日本,随即在日本文化界掀起了刊印、翻译、训解、评论该书的热潮,数年间日本出版的《海国图志》选本就已多达22种,令“幕末”时代的日本人大开眼界,通晓了世界各国的史地知识[145]。这对于日本明治维新具有莫大的刺激[2]:77。


错失改革良机


战败没有促使清政府认识到自己的落后。1845年,俄国政府因清政府赠送藏文《大藏经》,回赠各类图书355种共计800馀册,另有天文、地理仪器和工具[147]:581。但理藩院收到这批图书后,仅译出书名,便束之高阁[147]:581。直到十三年后的1858年,日后的首位中国驻外使节郭嵩焘到北京,看到这些书大为感慨:“若能译其书而为之备,必有以济海疆之用者矣”[147]:581。


“鸦片战争的失败的根本理由是我们的落伍。我们的军器和军队是中古的军队,我们的政府是中古的政府,我们的人民,连士大夫阶级在内,是中古的人民。我们虽拼命抵抗终归失败,那是自然的,逃不脱的。从民族的历史看,鸦片战争的军事失败还不是民族致命伤。失败以后还不明了失败的理由力图改革,那才是民族的致命伤。倘使同治光绪年间的改革移到道光咸丰年间,我们的近代化就要比日本早十年。远东的近代史就要完全变更面目。可惜道光咸丰年间的人没有领受军事失败的教训,战后与战前完全一样,麻木不仁,妄自尊大。直到咸丰未年英法联军攻进了北京,然后有少数人觉悟了,知道非学西洋不可。所以我们说,中华民族丧失了二十年的宝贵光阴。 ”——蒋廷黻《中国近代史》,1938。


直到二十年后战败于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国才开始推行洋务运动学习西方技术,成就其实不小,但比不过日本的明治维新,在甲午战争中再次战败。然后才试图改革政治,有了戊戌变法,却半途而废。后来有了义和团事件和八国联军入侵,然后才有了比较认真的政治改革——清末新政。但那已经不能挽回清政府灭亡的命运了。


文化遗产


鸦片战争博物馆:位于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口村南面的林则徐销烟池旧址内,东依牛背脊山,西傍珠江口,1985年建立,总面积为20多万平方米。管理虎门炮台旧址──沙角炮台、威远炮台、靖远炮台、镇远炮台、南山炮台、蛇头湾炮台、九宰炮台、广东水师提督署寨墙等战争遗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48]

林则徐销烟池:广东省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东莞太平镇口的两个水池,为销毁鸦片而建,后于1957年重建。[149]

胡里山炮台:福建省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厦门岛东南端,清道光21年(1841年),闽浙总督颜伯涛在白石头至沙坡尾一带,建了一条全长1667米,高3.3米,厚2.6米的花岗岩石壁,并安装100门火炮,称为“石壁炮台”,英国人称为“长列炮台”,鸦片战争期间被英军攻陷炮台被毁。现存炮台是清朝洋务运动时期建造,光绪20-22年(1894-1896年)兴建完成。炮台结构为半地堡半城垣式,兼具欧洲和明清的建筑风格,总面积7万多平方米。胡里山炮台三面环海,向东可支援距离约4500米的白石炮台,南面与漳州龙海屿“仔尾炮台”隔海相对,向西协助距离5000米的“磐石炮台”。

位于虎门大桥下的威远炮台遗址

镇海口海防遗址:浙江省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宁波市镇海区和北仑区,分为甬江口南、北两处。甬江北岸(镇海区)包括:威远城、招宝山明清碑刻、月城、安远炮台、吴公纪功碑亭、俞大猷生祠碑记、泮池(裕谦殉难处)、吴杰故居;甬江南岸(北仑区)包括:戚家山营垒、金鸡山瞭台、靖远、平远、宏远、镇远炮台。[150]

乍浦炮台:浙江省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平湖市乍浦镇。其中天妃宫炮台位于汤山公园南端,建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南湾炮台位于九龙山,建于光绪二十年(1894)[151]。

焦山炮台遗址: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位于镇江市润州区,焦山系“京口三山”名胜之一,位于于扬子江心,与对岸象山夹江对峙,山高71米,周长2000馀米,因东汉焦光隐居而得名,清道光二十二年(1842)七月,英军侵入长江遭到副都统海龄率领镇守焦山的青州兵抵抗。[152]

鸦片战争战争遗址公园:位于浙江省舟山市定海城西,占地12公顷,1997年6月建成,鸦片战争遗址,浙江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1840年7月5日英军炮轰定海城,园内建有舟山鸦片战争纪念馆、“三总兵”(定海镇总兵葛云飞、寿春镇总兵王锡朋、处州镇总兵郑国鸿)纪念广场、百将题碑、傲骨亭、三忠祠、英阵亡将士墓群。三忠祠为浙江省文物保护单位。[153]

吴淞炮台遗址:位于上海市宝山区吴淞街道海江新村居委会塘后支路27号内,1842年6月,英军进犯吴淞口,江南水师提督陈化成在吴淞西炮台抵抗。现存残丘一方,长11.8米,宽9.8米,高2.85米。1992年6月1日,被公布为上海市纪念地点。2014年4月4日,被调整为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154]现临江公园存有当年使用的“平夷靖寇将军”复合金属大炮。[155]

台湾


二沙湾炮台[156]、四草炮台、安平小炮台皆是在此战争期间由清军所建[157],大武仑炮台亦是,但现址为日军为防御美军所改建[158]。


英国


大英帝国对于参战的海军与陆军人员授与中国战争勋章[159][160]。


相关事件


现代小学教师扭曲事实


2020年,新冠病毒开始于全球扩散,香港的中小学全部改为线上课堂形式授课。但啬色园主办可立小学的教师旁述介绍鸦片战争时,称英国“为消灭鸦片”向中国发动鸦片战争,被质疑与史实不符。可立小学于4月29日向家长发通告致歉,承认影片的部份内容不正确;教育局则表示,影片内容明显失实,不能接受,局方会根据《教育条例》严肃跟进。[161]


参见


第二次鸦片战争

森巴战争

电影《鸦片战争》

参考资料


注脚


 张莉. 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英军队的伤亡及其影响 (硕士论文). 东北师范大学. 2008年 [2014-12-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2-19).

 郭廷以. 《近代中國史綱》. 香港: 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 1979. ISBN 9789629967130.

 林启彦. 鴉片戰爭的再認識. 香港: 中文大学出版社. 2003: 52. ISBN 9629960796.

 蒋廷黻. 中國近代史 第一版. 香港: 商务印书馆. 2013. ISBN 9789620744815.

 蒋廷黻; 蔡登山. 中國近代史論集:蔣廷黻外交史著作選(復刻典藏本). 独立作家-新锐文创. 2017-10-01. ISBN 9869525148.

 中國近代史. 时代华文书局. 2017年10月1日: 21.

 追溯近现代中国起源与历史 第二章(上). 第一次鸦片战争简史. 2020 [2022-07-1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1-23).[来源可靠?]

 王建秋. 中國近代史. 王建秋. 1965.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四百

 傅乐成. 中國通史 下册. 大中国图书公司. 1982-10.

 《清圣祖实录》卷一一七,第10页

 刘军. 明清时期“闭关锁国”问题赘述. 财经问题研究. 2012, (11): 21–30.

 徐中约. 中國近代史 第1卷. 由计秋枫; 朱庆葆翻译. 茅家琦、钱乘旦校 重印. 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 2001. ISBN 9622019870.

 《清实录·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之五百五十·乾隆二十二年十一月上·10日》,谕军机大臣等:…而明岁赴浙之船。必当严行禁绝……洋船聚集之所将来只许在广东收泊交易不得再赴宁波如或再来必令原船返棹至广。不准入浙江海口。豫令粤关传谕该商等知悉……令行文该国番商、遍谕番商。嗣后口岸定于广东。不得再赴浙省。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硏究所. 张海鹏 , 编. 中葡关系史资料集 第1版.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99: 522. ISBN 7220046677.

 《中国近代史》编写小组. 《中國近代史》. 北京: 中华书局. 1977.

 黄启臣. 广州十三行:以官制商 以商制夷. 21世纪经济报道. 2005-12-25 [2014-12-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1-29) –通过新浪财经网 (中文(中国大陆)).

 罗云. 細說清代戰爭. 台北市: 祥云出版社. 2007-08-15.

 王新龙. 大清王朝3. 青苹果数据中心. 2013-11-20: 353.[来源可靠?]

 侯毅. 英國首次遣華使團的夭折. 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外中国学研究中心. 2009-11-16 [2018-10-1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10-10).

 郭廷以. 《近代中國的變局》. 台北: 联经. 1987. ISBN 9789570803297.

 James R. Fichter. So Great a Proffit: How the East Indies Trade Transformed Anglo-American Capitalism.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0-05-31: 63页 [2018-10-10]. ISBN 978-0-674-05057-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1).

 Frederic Wakeman, Jr. Drury's Occupation of Macau and China's Response to Early Modern Imperialism (PDF). East Asian History. 2004年12月, (28): 27—34页 [2018-10-10].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6-03-03).

 费成康. 5.2. Piracy and British Invasion. Macao 400 Years [《澳门四百年》].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6 [2018-10-10]. ISBN 978-780618266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10-10) (英语).

 Wensheng Wang. White Lotus Rebels and South China Pirate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4-01-06: 241–245 [2018-10-10]. ISBN 978-0-674-72661-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1).

 王垂芳. 洋商史: 上海, 1843-1956 第1版. 上海: 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7. ISBN 7807450509.

 郭成康, 张岂之, 王天有, 成崇德. 元明清史 初版. 台北市: 五南图书出版. 2002. ISBN 9571128694.

 芦笛. 百年蠢动——从林则徐到孙中山 再版. 2020-07-06.

 骆昭东. 朝貢貿易與仗劍經商: 全球經濟視角下的明清外貿政策. 台湾商务. 2018-10-01: 221. ISBN 9789570531718.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中国近代史组. 中国近代史资料选编. 中华书局. 1977.

 王曾才. 中國外交史話. 经世书局. 1988.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 (编). 《馬克思恩格斯論中國》 第2版.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3. ISBN 978-7-01-001209-4.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硏究所. 近代史硏究, 第 106-108 期.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8.

 禤浩荣. 圖片中國基督教簡史 初版. 香港. 2011-10-01. ISBN 9889949164.

 严中平. 中國近代經濟史統計資料選輯.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5. ISBN 9787500483175.

 费正清. 《剑桥中国晚清史》.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ISBN 9787500407669.

 上田信. 叶韦利 , 编. 海與帝國:明清時代 初版. 新北市: 台湾商务印书馆. 2019-01-01. ISBN 9570530774.

 Michael Greenberg. British Trade and the Opening of China 1800-42.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51: 118. ISBN 978-0-521-07916-7.(英文)

 梁廷𣏵. 链接至维基文库 夷氛聞記/卷02. 维基文库 (中文).

 Murphey, Rhoads. A History of Asia. HarperCollins. 1992年5月2日: 第242页. ISBN 9780060446635. 中译本罗兹·墨菲. 《亚洲史》. 由黄磷翻译 第四版. 海南出版社/三环出版社. 2004年10月: 369–371,452–453. ISBN 7-80700-092-9.

 Dennett, Tyler. Americans in Eastern Asia: A Critical Study of the Policy of the United States with Reference to China, Japan and Korea in the 19th Century. Macmillan. 1922年5月2日: 第73页. 中译本泰勒·丹涅特. 《美国人在东亚: 十九世纪美国对中国、日本和朝鲜政策的批判的研究》. 由姚曾廙翻译. 商务印书馆. 1959: 103–104. OCLC 301747065.

 Tan, Chung. China and the brave new world : a study of the origins of the Opium War (1840-42). Durham, N.C.: Carolina Academic Press. 1978. ISBN 0890890862.

 宋念申. 發現東亞:現代東亞如何成形?全球視野下的關鍵大歷史 初版. 新北市: 联经出版. 2019-10-25: 202. ISBN 9570854006.

 茅海建. 天朝的崩溃: 鸦片战争再硏究.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5年. ISBN 7108007576.

 Bingham, J. Elliot. Narrative Of The Expedition To China Vol. 2. 1843.

 Po, Ronald C. The Blue Frontier: Maritime Vision and Power in the Qing Empire. Cambridge Oceanic Histori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80. ISBN 978-1108424615.

 John King Fairbank. 中国社会科学院. 历史硏究所. 编译室 , 编. 剑桥中国晚清史, 1800-1911年, 第1卷 第1版.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5. ISBN 7500407661.

 王方中. 中囯近代经济史稿, 1840年-1927年. 北京出版社. 1982. NLC 000316753.

 《筹办夷务始末》卷一,道光朝,第12-16页

 《黄爵滋奏疏许乃济奏议合刊》,刊黄爵滋:《筹办夷务始末卷二》

 杨二十四. 風華絕代:清末民初的三大京劇名伶. 崧烨文化出版. 2020-09-17. ISBN 9865164809.

 《林则徐全集》海峡文艺出版社(ISBN:9787806407011),第9册日记卷,戊戌日记(道光十八年)。

 中國歷史里程碑. 翼报. [2014-12-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7-12-22) (中文).

 Bridgman, Elijah Coleman; Williams, Samuel Wells. Letter to the Queen of England. The Chinese Repository. Vol. VIII no. 10 (proprietors). 1840年2月: 497–503 [2022-11-0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1-23).

 The high commissioner's second letter to the Queen of England. The Annual Register, Or, A View of the History and Politics of the Year. J.G. & F. Rivington. 1841年11月6日: 428–432 [2022年11月6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年11月23日).

 Lane J. Harris. The Peking Gazette: A Reader in Nineteenth-Century Chinese History. BRILL. 2018-02-08: 74 [2018-10-11]. ISBN 978-90-04-36100-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1).

 牟安世. 鸦片战争.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2: 124. NLC 000308867.

 卫三畏:《中国总论》第2卷,第504-505页

 游博清; 黄一农. 天朝與遠人─小斯當東與中英關係(1793-1840) (PDF). 中央硏究院近代史硏究所集刊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2010年9月, (第69期): 31 [民国99年9月]. 简明摘要.

 魏源. 姚薇元 , 编. 鸦片战爭史实考: 魏源《道光洋艘征抚记》考订. 人民出版社. 1984: 第38页.

 英国国会会议记录,1840年4月29日。原文为: “the opinion of the law officers of the Crown was taken that, as the matter was not quite clear as to whether Captain Elliot could sentence these persons to imprisonment in England...”

 William Travis Hanes; Frank Sanello. 鸦片战争: 一个帝国的沉迷和另一个帝国的堕落. 三联书店. 2005. ISBN 7108022915.

 关俊雄. 《中華醫學傳教會在鴉片戰爭前夕的衝擊與調整——以澳門醫療工作為中心的歷史考察》. 《澳门研究》. 2020年, (第4期总第97期): 第97–114页.

 陈恭禄. 中國近代史 第1版. 香港: 香港中和出版. 2017-07-13. ISBN 9888466186.

 Bruce A. Elleman. Modern Chinese Warfare, 1795-1989. Routledge. 2001: 18–20 [2018-10-16]. ISBN 978-0-415-21474-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5-13).

 Glenn Melancon. Britain's China Policy and the Opium Crisis: Balancing Drugs, Violence and National Honour, 1833–1840. Ashgate. 2003: 126.

 Chen, Li. Chinese Law in Imperial Eyes: Sovereignty, Justice, and Transcultural Politics.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6-01-12: 228. ISBN 9780231540216 (英语).

 《英国蓝皮书》,《鸦片战争》第2册,第634页

 严中平辑译:《英国鸦片贩子策划战争的幕后活动》,《近代史资料》1958年第4期第64页

 《英国资产阶级纺织利益集团与两次鸦片战争史料》,《鸦片战争史论文专集》,第49页

 1839年11月4日《巴麦尊致海军部》,见《近代史资料》1958年第4期

 Morse, Hosea Ballou. Appendix B Lord Palmerston to the Plenipotentiaries (Admiral G. Elliot and Captain C. Elliot) Appointed to Treat with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h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of the Chinese Empire. Longmans, Green, and Company. 1910年5月2日: 626–630.

 CONFIDENCE IN THE MINISTRY—ADJOURNED DEBATE—FOURTH NIGHT. (Hansard, 31 January 1840). api.parliament.uk.

 有些人(甚至包括历史学家)都误以为英国国会在1840年4月9日以9票之差通过动议对华开战。其实动议由James Graham提出。为准确了解该动议,特从1840年4月7日英国国会会议记录(Hansard)中择录原文如下: "The right hon. Baronet concluded with moving that— It appears to this House, on consideration of the papers relating to China, presented to this House, by command of her Majesty, that the interruption in our commercial and friendly intercourse with that country, and the hostilities which have since taken place, are mainly to be attributed to the want of foresight and precaution on the part of her Majesty's present advisers, in respect to our relations with China, and especially to their neglect to furnish the superintendent at Canton with powers and instructions calculated to provide against the growing evils connected with the contraband traffic in opium, and adapted to the novel and difficult situation in which the superintendent was placed."

 The Opium War, 1840–1842 , Peter Ward Fay,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75) p.202

 该动议由Earl Stanhope 提出。会议记录中的原文如下: "That an humble address be presented to her Majesty, to express to her Majesty the deep concern of this House in learning that an interruption has occurred in the friendly relations and commercial intercourse which had so long subsisted with the Chinese empire; and to represent to her Majesty that these calamities have, in the opinion of this House, been occasioned by British subjects having persevered in taking opium to China, in direct and known violation of the laws of that empire; and to request that her Majesty will be graciously pleased to take immediate measures for the prevention of such proceedings, which are so dishonourable to the character, and so detrimental to the interests of her subjects; and to assure her Majesty, that if any additional powers should be found requisite for the purpose, this House will readily concur in granting them to her Majesty."

 英国国会会议记录,1840年5月12日及7月27日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 近代中國對西方及列强認識資料彙編 第一輯 第一分冊 初版. 台北市: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2015. ISBN 9860458014.

 《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 卷之八

 军事科学院. 《中国近代战争史》 . 军事科学出版社. 1984

 曲庆玲. 试论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的虎门海防要塞建设. 军事历史研究. 2012, 26 (1): 61–67 [2012-10-31]. ISSN 1009-3451. CNKI JLSY201201011需注册账号查阅. NSSD 41552581可免费查阅.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2-22).

 杨金森. 中国海防史. 海洋出版社. 2005-10-01. ISBN 7502764119.

 《香港——邁進新紀元(1997年年報)》. 香港: 政府新闻处. 1998 [2006-12-1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05-25).

 《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六

 Hosea Ballou Morse. 附錄(一)巴麥尊子爵致中國皇帝欽命宰相書. 《中華帝國對外關系史》 第1卷. 上海书店出版社. 2006年: 674. 原文见Lord Palmerston to the Minister of the Emperor of China

 芍唐居士撰、王之春编:《防海纪略》卷二,1871年

 佐佐木正哉. 《鸦片战争的研究》(资料篇). 东京. 1964: 29.

 宾汉. 《英军在华作战记》. 中国史学会 (编). 《鴉片戰爭》.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第一种 卷二. 上海: 神州国光社. : 97. 英文原文见Narrative of the Expedition to China, Vol. 2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15-22页

 《筹办夷物始末》.道光朝.第二册.第817-821页.

 林则徐:《家信》

 Bernard, William Dallas; Hall, Sir William Hutcheon. Narrative of the Voyages and Services of the Nemesis from 1840 to 1843 I. Colburn. 1844年4月2日: 127.

 宁波文化网. 宁波大事记 清(1804年—1850年). [2014-12-2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2-22).

 《廷寄二》.《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二).第806页

 《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五九

 《上谕二》.《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二)

 《夷匪犯境闻见录》,见《三元里人民抗英斗争史料》,第98页

 宾汉:《英军在华作战记》。英文原文见Narrative of the Expedition to China, Vol. 2, 95页

 胡述兆. 伍崇曜(1810-1863). 《圖書館學與資訊科學大辭典》. 台湾: 汉美出版社. 1995-01-01. ISBN 9789579005777 (中文(繁体)).

 燦爛的中國文明-矇騙戰局. 中国文化研究院. [2014-12-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5-09-23) (中文).

 军事科学院. 《中国近代战争史》 第六节 英军再次北犯与清军浙东反攻. 军事科学出版社. 1984.

 章瑄文. 紀實與虛構:鴉片戰爭期間臺灣殺俘事件研究 (硕士论文). 新竹: 国立清华大学·历史研究所. 2007. hdl:11296/39hzc4 –通过台湾博硕士论文知识加值系统 (中文(繁体)).

 Lambert van der Aalsvoort. 風中之葉: 福爾摩沙見聞錄 初版. 台北市: Rhythms Monthly. 2002. ISBN 9868030420.

 Proclamation to the Chinese. The Chinese Repository. Vol. XI. 1842: 第684页.

 Narrative of the loss of the English brig Ann. The Chinese Repository. Vol. XII. 1843: 第114页.

 《鸦片战争档案史料》第5册,第262页

 贝青乔《咄咄吟》

 杨泰亨《光绪慈溪县志》

 朗顿·班觉 朗顿·罗布次仁. 《参加鸦片战争的藏族远征军》. 中国西藏信息中心.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07-14).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第3册,北京:中国史学会,1954年,第194页

 史仲文. 《中国全史》 083卷. 中国书籍出版社. ISBN 9787506823616.

 羽离子. 《中英扬子江战役中未详战史的查实》. 《南通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1年, (3): 92-94. ISSN 1003-7489. CNKI NTSX200103022需注册账号查阅. NSSD 5455610可免费查阅.

 乍浦保卫战170周年记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来源:平湖文摘 2014年7月29日

 《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四·列传·二百八十一》

 夏燮:《中西纪事》卷24,海畺殉难记

 'Joss House, Chapoo [sic], Death of Colonel Tomlinson', 1842. Online Collection | National Army Museum. London. [2021-08-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7-21).

 [112][113][114][115]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编). 《鸦片战争档案史料》 第5册. 天津古籍出版社. 1987年: 283–284.

 袁翼:《江南提督陈忠愍公殉节略》

 齐思学.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三)第五部分《草间日记》. 上海书店. 2000-06-01. ISBN 7806228004.

 《清史稿·卷三百七十二·列传一百五十九·海龄》

 柏纳德. 《复仇神号轮舰航行作战记》. 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编). 《鴉片战爭末期英軍在長江下游的侵略罪行》.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58年. OCLC 23817931. 引自William Dallas Bernard. Narrative of the Voyages and Services of the Nemesis, from 1840 to 1843, Volume II,第403页,载于Google图书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第3册,北京:中国史学会,1954年,第105页

 利洛. 《英军在华作战末期记事——扬子江战役及南京条约》. 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编). 《鴉片战爭末期英軍在長江下游的侵略罪行》.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64年: 164. 译自Granville G. Loch: The Closing Events of the Campaign in China: The Operations in the Yang-tze-kiang and Treaty of Nanking,第110页,载于Google图书:"but when excitement subsides with victory, and the individual circumstances are recalled to mind which led to the result, a heart would be hardly human that could feel unaffected by the retrospection. But the hardest heart of the oldest man who ever lived a life of rapine and slaughter could not have gazed on this scene woe unmoved."

 《廷寄》.《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四).第2133页

 《筹办夷务始末》卷58 道光朝

 中国第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南京条约》的签订. 中国历史专题网. [2008-08-3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8-04-24).

 国务院港澳事务办公室香港社会文化司编著. 《香港問題讀本》. 北京: 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 1997.

 扬州所付50万元照扣,广州赎城费600万元不在其内,实际为2700万元。

 《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最后一战》. 镇江网. [2008-10-2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07-14).

 禤浩荣. 《Christianity history in pictures 圖片中國基督教簡史》. 2011: 300. ISBN 9789889949167.

 王宏斌. 从英国议会文件看英国外交官关于鸦片贸易合法化的密谋活动. 世界历史. 2010, (3): 78–91+160. ISSN 1002-011X. CNKI HIST201003008需注册账号查阅. NSSD 34316890可免费查阅.

 (法)包利威. 《中國鴉片史》. 由袁俊生翻译. 中国画报出版社. 2019. ISBN 9787514616965.

 费正清. 關於鴉片問題的爭論. 《劍橋中國晚清史》.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5. ISBN 9787500407669. 1838年,林则徐坚持说,用洋药者至少占中国人口的1%。乔纳森斯宾士经过认真的研究,认为吸烟人占总人口10%是19世纪80年代后期的合理数字,也许3%-5%的人烟瘾很大。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第605页

 《刘韵珂致伊耆牛大人书稿》,《鸦片战争》(3),第362页

 牟安世《鸦片战争》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0年 第408页;《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621页

 欧阳昱:《见闻琐录》,见李文治:《中国近代农业史资料》第1辑,第554-555页

 马克思《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3页

 Brine Lindesay:《中国太平叛党志》,1862年英文版,第8页

 高马可. 香港簡史:從殖民地至特別行政區. 林立伟译. 中华书局. 2013. ISBN 9789888263202.

 徐承恩. 城邦舊事 十二本書看香港本土史. 红出版. 2014. ISBN 9789888270279.

 陈慈玉. 《近代中國茶業之發展》.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3. ISBN 9787300169002.

 乐正. 近代上海的崛起與廣州的失落 (PDF). 二十一世纪. No. 24 (香港: 香港中文大学). 1994-06 [2021-09-12].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2-06-17).

 《劍橋中國史》第十冊. 台北南天书局. : 280.

 吴小玮. 前教育现代化时期的落差———以《海国图志》在中日两国的传播为例.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90–96. 2009-06-30 [2022-05-12]. doi:10.16382/j.cnki.1000-5560.2009.02.002.

 张建伟. 《海国图志》的命运. 中国青年报. 2005-05-25.

 茅海建. 天朝的崩溃: 鸦片战争再硏究 第1版.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5: 581. ISBN 7108007576.

 博物馆简介. 鸦片战争博物馆. [2014年12月14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年12月22日).

 林则徐销烟池虎门炮台旧址. 东莞旅游网. [2005-12-1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7-02-19).

 存档副本. 镇海海防口历史纪念馆. [2014年12月16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年12月16日).

 平湖市新增两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浙江省文物局. 2013-05-14 [2018-02-1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2-16).

 镇江的古炮台. 镇江史办公室. [2009-10-1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07-18).

 中国鸦片战争遗址公园. 定海旅游网. [2009-11-1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12-15).

 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核定并公布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的通知 (PDF). 上海市人民政府: 第10页. [2018-10-10].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6-03-04).

 黄一农. 明清獨特複合金屬砲的興衰 (PDF). 清华学报. 2011年3月, 41 (1期): 第96页 [2018-10-10].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8-06-12).

 约翰·陶德. 《泡茶走西仔反:清法戰爭台灣外記》. 台湾: 台湾书房. 2007-11-13: 第4页. ISBN 9789866764158 (中文(台湾)).

 李干朗、俞怡萍. 《古蹟入門》. 台湾: 远流出版社. 1999-10-26: 第225页. ISBN 9573238381 (中文(台湾)).

 李镇岩. 《台灣古蹟地圖》. 台湾: 晨星出版社. 2001-09-30: 第33页. ISBN 9789574550456 (中文(台湾)).

 Peter Duckers. British Campaign Medals 1815-1914. Bloomsbury Publishing. 2011-10-20: 42页. ISBN 978-0-7478-1177-0.

 Colin Narbeth. Collecting Military Medals: A Beginner's Guide. James Clarke. 2002年: 67页. ISBN 978-0-7188-9009-4.

 https://hk.news.yahoo.com/可立小學教師涉嚴重扭曲鴉片戰爭史實-遭教育局取消教師註冊-093231758.html

参考书目


《世界歷史百科》. 由刘源翻译. 香港: 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 2004年. ISBN 962-04-2279-1 (中文).

《新理念中國歷史》. 香港教育图书公司. 2006年. ISBN 962-948-193-6 (中文).

茅海建. 《天朝的崩溃》. 北京: 三联书店. 2005年7月. ISBN 9787108022943. NLC 003170428.

研究书目


Frederic E. Wakeman, Jr.(魏斐德)著,王小荷 译:《大门口的陌生人:1839-1861年间华南的社会动乱》(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

张馨保. 《林欽差與鴉片戰爭》. 徐梅芬译. 福州: 福建人民出版社. 1989年 [2018-10-10]. ISBN 978-7-211-00657-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5).

Julia Lovell. The Opium War: Drugs, Dreams, and the Making of Modern China. Overlook Press. 10 November 2015 [2018-12-24]. ISBN 978-1-4683-117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5).


Dr. Ming Xia 🥨 夏明

@XiaBamboohermit:目睹习近平的个人政治野心把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命运绑架进死胡同,我们许多人不能不感到沮丧绝望。但希望还是有的,因为过去的四十年整个中国14亿人口都被自己大的野心、小的欲望、适中的希望所驱动和激活。我不相信一个人的私利、甚至一个政党的集团利益可以灭绝每一个中国人的改变自己命运的欲求。


谢选骏指出:英国使节马嘎尔尼1790年代说过,十万人就足以征服中国。事实证明他还高估了对手——过了四十多年,1840年开始小英帝国仅用两万多人就征服了满清。《第一次鸦片战争》认为这是军力的差别所致,它哪里懂得,此前两百年,满清取代明朝的时候也是如此。共产党中国在苏联的扶植下,十几个人就征服了中国,虽然用了二十八年的时间(1921—1949年)。果不其然,1900年,八国联军再用两万兵力征服中国,直接导致辛亥革命、满清覆灭。


谢选骏:间谍在楼下搬砖,基佬在楼上乘凉



《中情局長首度承認 美在中國情報網被破壞 幹員流失逾十年》(編譯潘勛綜合2023-07-22)报道:


中央情報局(CIA)局長伯恩斯(William Burns)表示,在中國招募的情報人員大量流失十餘年,反情報工作、間諜網凋蔽破敗,目前正努力重建。


華盛頓時報(The Washington Times)報導,伯恩斯是在科羅拉多州舉行的「阿斯本安全論壇」(Aspen Security Forum)上作上述表示;官員們表示,2010年起招募到的中國籍情報人員大量流失,原因是一名中情局幹員背叛,以及祕密通訊系統遭破解。


伯恩斯表示,就培養強大的人類情報戰力,來補強透過其他手段取得的情報,美方已取得進展,目前十分努力中。


在中幹員不是被捕就是處決


中情局就用人打探情報方面,允執美國情報界牛耳。政府把焦點重新聚集在中國,而伯恩斯是首位公開承認在中國發生情報慘案的局長;大多數中情局在中國招募的情報人員要麼被捕,要麼被處決。


稱習近平尚未決定是否攻台


談到台灣時,伯恩斯重申拜登政府的立場,認為中國向台灣開戰,既非箭在弦上,也非無可避免;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確下決心未來某個時間點拿下台灣控制權,但並未決定是否動武;另外,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窘態百出,也影響習近平動武攻台的想法。


伯恩斯表示,俄烏戰爭打到今天,意味習近平及中國解放軍高層懷疑他們能否以可接受代價,而全面入侵台灣得逞。


談到微軟(Microsoft)宣布,美國官方電子郵件帳戶遭中方駭客入侵,伯恩斯指出,是政府先偵知中方入侵,再報知微軟的。


美方情報及反情報官員表示,十年前間諜網被破,幹員大量損失,是中國國家安全部所為;2010到2012年間,多達30名中情局在中國幹員遭國家安全部在其境內及其他地點羈押。


美無法偵知解放軍核武實力


據最近透露,那次情報界重大損失,重傷美國政府的能力,無法偵知中國解放軍有史以來最大的傳統武力及核子武力的建軍。


大多數被捕的中情局幹員被關起來,只是美方情報界知悉至少有一例,一名中情局幹員在北京某官方建築裡,當著一群中方安全人員的面遭處決。


情報界2019年透露,中國國安部的反情報作業動用傳統手法,招募知悉美方情報網的人,但中情局用來與所募幹員聯絡的安全通訊系統可能也遭中方突破。前中情局反情報副局長凱爾頓(Mark Kelton)拒評幹員在中國損失一事。


谢选骏指出:俗话说,“有人楼下搬砖,有人楼上乘凉”——上面就是“有人在楼下搬砖”,下面就是“有人在楼上乘凉”——


《壽桃、葫蘆…嘗1972年那味 習近平為季辛吉午宴做了這些準備》(中國新聞組 2023-07-21)报道: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會見百歲的美國前國務卿季辛吉,接待「老朋友」的用心,從午宴的布置細節就能明顯看出,不僅有石榴樹、一百個壽桃、葫蘆、平安扣等象徵美好寓意的中國元素,還布置花卉卷軸、友誼之橋等,處處可見與對季辛吉高規格的禮遇與巧思。但有學者認為,這也說明中方面對美中緊張關係的焦灼。


央視新聞報導,剛度過百歲大壽的季辛吉訪問中國逾百次,7月20日,中方悉心安排北京釣魚台國賓館一場「壽宴」,由習近平接待。席間,習近平對季辛吉說︰「你剛慶祝了100歲的生日,我祝你健康長壽。100歲、100多次到中國來,這兩個100呀,可使你這一次具有特殊意義的訪問。」


中國為季辛吉備下的「壽宴」,現場擺設也別具意義,有用鮮花砌成的中國卷畫,畫中有釣魚台國賓館內,具標誌意義的五孔橋,象徵中美之間友誼綿長;餐桌上有「松鶴延年」布置,由九個小壽桃圍住的一個大壽桃;餐巾繩結掛上檀香木葫蘆,象徵福祿,和一個代表扣住平安和吉祥的平安扣。


宴會廳裡還擺放乾隆年間的景泰藍大香爐,繪上壽桃的瓷瓶,以及多種有吉祥寓意的水果,菜單中也有著歷史回味的特色。


這次午宴的菜單也十分講究,部分復刻了1972年季辛吉陪同時任美國總統尼克森訪問中國時的菜品,包含北京烤鴨、西湖醋魚、兩吃大蝦,將是一次「歷史的回味」。 


央視時政節目主持人還帶領觀眾看到餐盤上的細節。主持人指出,餐巾布的小釦是一個葫蘆樣式的木雕,而葫蘆代表著福壽的寓意,也能給季辛吉當作小禮物帶回美國。


不過,這場近乎豪華奢侈的午宴也招致不少質疑。有推特用戶發文指出,「這招待的規格堪比招待金日成了」。「北京之春」榮譽主編胡平也在推特發文質問「這不叫腐敗叫什麼?」


有分析指出,這些悉心安排的細節,傳達的是中方對季辛吉這位「老朋友」的重視和禮遇,體現中國人重情講義,不忘老朋友,過去和現在為了推動中美關係發展所做出的歷史貢獻。


自由亞洲電台報導,南華早報引述消息人士透露,這次季辛吉訪華是受到中國方面的邀請。


美國艾德菲大學文理學院院長、政治學教授王維正認為,北京這麼需要季辛吉有幾方面的原因:「過去的中國領導都認為季辛吉是開啟中美關係的重要人物,而他們認為,這個(中美關係)架構是不能改的。」


同時,季辛吉的立場也是中國政府所需要的,「他們認為,季辛吉比較顧全大局,會強調中美關係在全球的重要性。但王維正認為,季辛吉在美國政壇的影響力已經淡出,現在中國政府還要依靠這位百歲政治家來施加影響力,也說明中方在面對美中緊張關係時的焦灼心理。


谢选骏指出:基辛格是尼克松的国安助理,可以说是特务头子之一——现在他的手下惨遭处决,他还有心吃的下去,可以说是嗜血成性了——远远超出了“有人搬砖X有人乘凉”的传统剧目。故曰,“间谍在楼下搬砖,基佬在楼上乘凉。”

谢选骏:山东大学没有学伴也没有孙文广教授

《山东大学否认有“学伴制度”“指鼠为鸭”殷鉴不远》(南方周末2023-07-23)报道:


网传山东大学日前已经取消了留学生“学伴”制度。为此,有媒体向山东大学求证。山东大学校长办公室工作人员回应,山东大学从未有过留学生“学伴”制度,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这一回应瞬间就在互联网上炸了锅。也许这位工作人员有健忘症,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2019年,山东大学曾经因为为留学生招募“学伴”而引起极大的网络争议。2019年7月12日,山东大学曾经在官方微博账号上发布“情况说明”,称学校实施中外学生“学伴”项目,旨在通过中外学生相互学习,促进学业进步及文化交流。情况说明表示,“在项目实施过程中,由于审核把关不严,在相关报名表格中出现‘结交外国异性友人’不当选项等问题,引发不良影响,对此我们深表歉意”。这是明明白白承认学校确实存在“学伴”项目,而且承认项目实施中存在一些问题。说明还表示,下一步将对“学伴”项目进行全面评估,认真总结反思,不断改进工作。


这则“情况说明”,至今还在山东大学官方微博账号上,有17万多条评论,52万多点赞,转发也有2.9万次,可见这条微博当时的热度有多高。包括《人民日报》等在内的诸多主流媒体,当时也都对此做过报道。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证据证明山东大学曾经为留学生匹配过“学伴”。山东大学研究生会的官方微信公众号上,曾经发布过“中外学伴见面会暨文化交流party”的图文信息,其中发布的多张图片上,都可以看到活动现场横幅上明晃晃地写着“中外学伴见面会”。


另外,网上还流传一张发布于2019年7月7日、盖有“山东大学国际事务部”鲜红印章的说明。说明称,“我校举办中外学生‘学伴’活动,合法且正当,符合教育部鼓励促进中外学生交流的精神”,“学伴”活动“并非只有山东大学在做……很多高校都举办过类似项目”,“我校举办学伴活动的通知是2018年发布的,并非新发布”。此外,网络上流传的新生微信群截图、学伴匹配结果文件截图等等,都是山东大学曾经存在学伴项目的证据。


那么,山东大学校长办公室工作人员这次为什么要否认该校曾经存在过这一项目呢?可能是因为担心此事给学校带来“负面影响”。毕竟,同在一个城市的济南大学,前段时间刚刚发生过负面舆情。事关留学生的话题很容易引起关注。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否认,反而引起了更大关注,带来了更大“负面影响”。四年前山东大学“学伴”项目引起舆论关注时,学校至少是承认了有此项目,并对项目实施过程中的不当用词做了道歉。当时的回应,其实是受到了舆论的欢迎。在上文提及的山大官方微博所发的“情况说明”的17万多条评论中,排名靠前的评论,多数还是支持山东大学这一回应的。而四年之后,工作人员却公然否认此前已经承认存在的项目,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学伴”项目本身是否合适,是可以讨论的。学校认为,这一项目的初衷是促进中外学生相互交流,互相帮助,符合教育部的精神。当然在实际执行中如果存在一些问题,可以就事论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至少这种承认问题存在的态度还是可以的。这也是当年的“情况说明”获得不少支持,成功平息了舆论的原因。


而撒谎则是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没有讨论空间的。一个百年老校、重点大学,其代表学校接受媒体采访的工作人员可以公然撒谎,这无疑严重损害了学校的形象。人们自然会质疑,这样一所学校,在学术上能够“求真”吗?能做到其校训所说的“气有浩然”吗?


“指鼠为鸭”殷鉴不远,大学作为教书育人的地方,岂能连基本的诚实都不顾?


网民嚎叫:


我们回家:scbean发表评论于2023-07-2312:33:38

提上裤子不认账!

不好吃懒做发表评论于2023-07-2311:36:23

In1970smycollegehad学伴forAfricanstudentswhichweremalestudent(Africanalsomalestudent)whohelpedAfricanstudentstudyandliveinChina.GenerallyagoodChinesestudentlivedwithanAfricanstudent(bothmales)inoneroom,theyhadthesamemajorandtookthesameclasses.IthinkallAfricanstudentshadChinese学伴atthattimebutthesamegender.

退齋发表评论于2023-07-2307:28:06

建议改称“性伴”

以学习的名义

洋知青发表评论于2023-07-2306:56:22

在共产党这个团体生存下去,有两项技能是必须的。一个是坏,为自己利益对谁都能下手,不论是父母姐妹,亲戚朋友都可以出卖而获得自己的利益。说真的,光腚皇就曾经是受害者。当年他偷跑回北京,被自己妈妈告了,结果被捕。遍数告密者,从大到林彪,小到毕福剑,都是被自己的亲戚朋友告倒的。共产党的另一项生存技能是不要脸。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别人的说成自己的。如果你要体验共产党员的不要脸程度,读读习著作就知道了。习思想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要脸。之所以坏种和不要脸能在共产党中如鱼得水,最重要的基础就是人治,不是法制。而共产主义的基础和封建社会没什么两样,就是人治。在法制上,撒谎,诬告都是大罪,在人治上,只要符合统治者利益,这都不算什么。

秋林小屋发表评论于2023-07-2306:43:33

10年以后:XI某某从未上台执政。。

smart321发表评论于2023-07-2306:36:56

这真是睁眼说瞎话,幸亏有党媒帮忙,有政府帮忙,否则这瞎话很快会被揭穿

kingdale1发表评论于2023-07-2306:32:22

互联网的记忆让党尴尬了????

莫言无语发表评论于2023-07-2304:29:04

标准的裆史写作模式,没毛病。

liu12345发表评论于2023-07-2301:35:41

古有指鹿为马,今有指莹为梅,指鼠为鸭。

我要真普選发表评论于2023-07-2301:31:00

良好的中國制度,幫助中國彎道超車,不能取消。別忘記了,是誰給中國送進聯合國?是誰給美國對中國的人權報告,投反對票?中國人不能忘恩負義。

airbus发表评论于2023-07-2301:27:00

黑人朋友,得罪不起啊!

super-talent发表评论于2023-07-2301:04:10

不能取消,使不得。这样会破坏中非关系,是非洲黑弟兄把我们抬进联合国的,我们要知恩图报,几个美女学生陪黑哥当个床伴睡一睡算个啥,当年在延安的领导干部有窑洞炕上的炕日秘书才能为党工作。


谢选骏指出:南方周末敢言山东大学的“学伴制度”,貌似无畏;却对山东大学的孙文广教授失踪事件只字不提——所以才能苟延残喘下去。


《惊传待证实:被警察带走无音信近三年半的中国山东异议人士、退休教授孙文广已于去年8、9月离世》

(3/28/2022新闻)报道:


中国山东大学退休教授孙文广传已于2021年8月或9月去世,孙文广教授去世的消息令人疑窦丛生。孙文广教授在2018年8月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山东警察闯入他家将其强行带走,外界再无有关于他的消息,直到最近才传出他已经去世。但尚无家属明确证实这一消息。


孙文广被誉为最令中共当局恐惧的中国良知知识人之一。


过去三年多,孙文广彻底销声匿迹,安危备受关注。舆论认为80余岁高龄的孙文广一直受到国保警察的控制,但外界对他的处境一无所知。


2018年8月2日,孙文广教授接受美国之音访谈直播时,山东警察闯入他家。


从美国之音的直播音频中可以听见他说:“公安又来干扰了。”


“我讲错了吗?你们听着点儿。”他问道。“老百姓很穷。我们不要到非洲去撒钱。”


“七八个人呐。”他对警察说,“都听着点儿,这个撒钱呐,对国家对社会都没有好处。”


然后,他的声音变得惊恐起来,“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到我家来是犯法的。”


“我有我的言论自由”,他说。


然后电话就断了。


2018年8月13日,孙文广被警察强制带去“旅游”,获准回家后向美国之音记者抱怨:“把我俩拉出去10天,跑了4个宾馆。有的房间窗都是堵死的,就是一个黑监狱。回来以后,他们就派了4个国保(警察)在我家睡觉。”


这可能是孙文广的声音最后一次对外公开曝光。


近日3月28日惊传孙文广去世,当地的关注者去他的寓所寻求证实,孙教授的妻子韩女士拒绝确认,说自己三、四年没有看到他了,我是啥也不知道,你们不再给我添麻烦了。


孙文广曾任教山东大学多年。退休后发表过多本内容涉及中共高层的书籍。他曾多次参选基层人大(相当于地方议员)代表,均被当局阻挠。晚年的他经常接受外媒采访。


孙文广出生山东(1934-),父亲孙廷镛为国民政府海军军官,早年参加海军,在广东保卫过孙中山。大哥孙文振,教师出身,在国民党军政部工作过,后随国军迁往台湾。


1974年12月,孙文广被逮捕关进山东省看守所单人牢房三年半,追查所谓“反革命言论”。


1978年1月,被山东省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有期徒刑七年,罪名是“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捕后攻击英明领袖华主席。”他当即表示判决非法。


1982年12月,获得“平反”,回山东大学物理系任教。1985年转入山东大学管理科学系。


1989年5月,给中共中央写公开信,支持学生爱国民主运动。


孙文广是《零八宪章》最初的署名者之一,这是一个支持民主的宣言,发表之后立即遭到打压。该文件的起草者之一、后来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刘晓波因此被判长期徒刑,去年在狱中去世。在2010年诺贝尔颁奖礼之前孙文广申领护照遭拒,原计划参加该仪式。


2009年,孙文广曾到济南一座烈士陵园祭奠已故前总理、共产党领导人赵紫阳时遭到公安袭击。20年前,赵紫阳曾支持亲民主的天安门示威活动。


孙文广还给习近平写了一封公开信,说对外国的投资和援助应该被用来帮助中国人民。这封信被视为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攻击,该倡议旨在提高中国在海外的政经影响力。


谢选骏指出:孙文广教授信任美国之音,但却不知美国之音救不了他。


《孙文广被人间蒸发4年 知情者称已离世而当局仍封锁消息》(

2022年8月21日 美国之音 叶兵)报道:


2016年12月,山东大学退休教授孙文广以独立参选人身份竞选地方人

大代表。


中国山东大学退休教授孙文广因为质疑习近平不得人心的“撒币外交”而被失踪四年,关注者持续追问其下落,而当局讳莫如深。近日有消息人士披露,孙文广先生去年已经过世,终年87岁。但是有关当局至今没有对外公布消息,也未回复美国之音的多次求证提问。人权活动人士指,中共当局惧怕这位异议人士的影响力,刻意隐瞒他在秘密关押中去世的真相。


被失踪四年后传噩耗


被济南国保长期关押的“孙文广教授去年8月中旬病危,不久就去世了”,一位知情者近日告诉美国之音。出于安全考虑,他要求匿名。


知情者:“这个消息是很确实的。去年9月,这个事情就已发生了。“


据这位熟悉孙家情况的人士说,孙教授去世后,他夫人韩女士曾到场料理后事,在香港居住工作的独生女陪同母亲回到济南,但并未露面。


知情者:“当时,孙教授去世的时候,他夫人在场,但是他女儿没有在场。”


关注中国人权的海外活动人士此前曾在社交媒体发布未经证实的相关讯息,美国之音获悉后一直力求多方印证,并于日前发电邮向孙文广的女儿询问,但至发稿前仍未得到回复。


这位知情者对美国之音表示,自己非常了解和尊敬孙文广先生,得知老人过世的消息后,他心情异常沉痛,宁愿这只是一个谣言。他说,并不知道这位老人去世的确切日期,鉴于当前中共残酷打压异见人士的现实,也不便透露孙家的更多情况。


知情者:家属遭国保封口心有余悸


今年清明节期间,几名支持者曾到山大南院高层住宅楼21-04号孙教授家探访,见到孙教授老伴韩女士。其中一女性探访者告诉美国之音,韩女士见到他们显得很紧张,只说几年没见到孙文广了,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孙教授的朋友来访,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这名探访者说:“他老伴上次还说,‘有监视我的,’我说,我上楼没看见。她说,‘他们都藏起来了,不知道在哪个屋里看着。’她说,‘你们也不要来了。’”


曾与孙文广及其家人很接近的知情者还表示,处于孤立无援状态的孙文广家人无疑受到了当局威胁警告,陷入恐惧当中。他指出,孙教授去世,女儿不在身边,韩女士考虑到自己家人的利害关系,不敢对外发声,可以理解。


知情者:“孙夫人她本身可能由于出于很大的压力,或者恐惧,或者是考虑到她子女的这种关系,所以她没有敢太多说一些什么。”


外交部未回应 山大态度暧昧


中国当局至今对孙文广逝世的消息置若罔闻,既不证实,也不辟谣,外交部新闻司发言人室没有回复美国之音的多次电邮求证问询。


美国之音上周早些时候致电山东大学宣传部,接电话工作人员称不了解孙文广情况,领导们要等暑假后开学才能联系到。


山大离退休工作处副处长室接电话者自称是外来值班人员,知道孙文广这个人,但不肯回答孙教授是否仍然在世的问题。


记者:你刚才不是说你知道这个人吗?


副处长室:我听说过这个人。


记者:是,你了不了解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副处长室:不了解。我现在不了解情况。你具体情况等上班以后再问好吧?我们一般不接待外边媒体,有宣传部接待好吧。


记者:我只问你一件事,他还在不在?你告诉这这件事好吗?


对于记者的问题,对方挂断电话,没有回答。


维权者:当局因惧怕而“秘不发丧”


定居英国的人权工作者王剑虹5个月前曾在海外社交媒体推特上发布被失踪的孙文广不幸罹难的消息。其后她多次对她所说的中国当局刻意隐瞒消息提出质问:如果已经离世,他的死因是什么?死亡日期是什么?是否已经安葬?墓地又在哪里?


她引述一位山东维权人士指出,国保曾表示当局不公布孙文广去世消息的主要原因是维稳需要,因为害怕人们悼念和纪念这位宁死不屈的零八宪章签署人、异议人士和人权捍卫者。

原籍山东青岛的异议人士姜福祯是孙文广的友人,目前流亡荷兰。他也提到山东国保私下对一位维权人士透露的当局“秘不发丧”的原因。


姜福祯说:“国保说的嘛,意思是说要防止纪念、悼念孙文广嘛。他们要防如果这事外边知道了要纪念孙文广,这个它要防是肯定了。他们以前也防(发生重大事件)。”


孙文广的许多同道和友人得知这位老人去世消息后纷纷表示哀悼,在网上发文致祭。


姜福祯在政论类网媒《议报》刊文指出:孙文广教授非常重视清明祭祖悼念,2005年就撰文提出清明节放假的建议,可恰恰是这位“悼念文化”的倡导者,不但不能入土为安,连象刘晓波、杨天水那样把一抔骨灰沉入大海的机会也沒有。


姜福祯对美国之音表示,他有理由认为,中共当局可能蓄意不让重视祭奠先辈传统的孙文广得到一块供后人和敬仰者纪念的墓碑。


姜福祯说:“孙文广每年悼念赵紫阳。他就站在台阶上讲话,底下只有十个八个人,它(当局)都不许嘛。正是因为你越重视这个问题,就越让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位向美国之音爆料的知情者指出,孙文广八十多岁时依然满口牙齿完好无缺,正常情况下有望活到九旬甚至百岁,但像刘晓波那样在关押中被病亡,也不是没有先例。


友人:因犯大忌,当局必欲除之而后快


姜福祯表示,2018年春节,当时还没有逃亡海外的他和其他友人一道,绕过看守人员的监视,进入孙文广家中拜访,看到这位耄耋之年的老人精神矍铄,身体硬朗。


他说:“教授从身体状况来说,如果在关押期间没有受到虐待,应该是现在活着没有问题。他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他游泳全身锻炼。当然关押期间,他是否受到折磨,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要是没受到折磨,从身体状况来分析,他能坚持到现在,不至于没了。”


姜福祯认为,孙文广遭遇劫难的主因是犯了当局禁止批评习近平的“大忌”。他在纪念孙文广的文章中指出,由于孙教授坚持行使公民言论自由权利,“2017年开始他就写文章和接受采访直戳习的软胁。2018年初国保委托校方警告他后,但他并沒收敛,3月被停发教授退休金,只给讲师级别退休金,而他继续撰文抨击”大撒币”和当时为准备青岛峰会大规模耗费民脂民膏的恶行,5、6月份已全部停发退休金,完全断了孙文广的‘粮草’。”


孙文广四年前与外界失联后,去年冬季传出消息说有人见到了孙文广,称其身体很好。不过,姜福祯怀疑这是当局故意放风迷惑外界,混淆视听。


他指出,这种消息缺少具体细节,而孙文广见到熟人却不向关心他的朋友们和媒体报平安,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孙老师的为人处事之道。


孙文广被破门带走事件曾引发国际关注


外界听到孙文广被失踪前最后发声是2018年8月13日晚他在家中隔着防盗门接受美国之音记者现场采访,痛批中共当局新闻封锁,揭露济南国保逼迫他夫人对外谎称他们自行出游十余天的丑恶行径。


孙文广:“拉出去10天,跑了4个宾馆。有的房间窗都是堵死的,就是一个黑监狱。回来以后,他们就派了4个国保在我家睡觉。”


他还告诉记者,1962年起就收听美国之音,文革开始后被打成反革命。


之后,孙文广夫妇再次与外界失联,采访他们的两名记者被绑架殴打恐吓,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及多个手机等采访器材遭故意损毁。


此前,孙文广8月1日在家中连线美国之音电视节目批评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大撒币”的外交政策,遭到当地国保破门而入抓走,致使舆论哗然并引发国际媒体广泛报道。150多山大校友联名致信母校对孙文广事件表示关注。


孙文广在VOA电视节目中说:“这个撒钱啊对国家对社会都没有好处。”(嘈杂声)“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我跟你说,砍了你。你到我家来是犯法的!我有我的言论自由!”


毕生追求民主自由


2016年12月,时年82岁的孙文广第三次以独立参选人身份竞选地方人大代表,因为在山大校园张贴散发“独立参选人孙文广告山大选民书”被限制自由,拘禁在家近100小时,之后遭当局报复迫害,退休金被大幅削减。当时,他是济南市十余名独立参选人之一,也是全国年龄最大的参选者。


云南自由作家,异议诗人欧阳小戎几年前撰文推崇孙文广毕生追求民主自由、勇于践行公民权利的精神。


他写道:“愿意站出来为中国之人权与民主事业做出努力,此举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成功。无论这些努力的结局如何,都是人权与民主本身的成功。”


谢选骏指出:美国之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管他们的“采访”带来了致命的后果。


《山东学者孙文广人间蒸发逾三年突传死讯家人不愿证实》(2022.03.28)报道:


以敢言见称的山东学者孙文广,2018年8月接受外媒采访被当局带走后,恍如人间蒸发。近日盛传,这位年近90,曾参与联署”零八宪章“的学者已经离世。家属对于孙文广的实况则守口如瓶。


孙文广离世的消息传出后,好友3月28日到访他济南的寓所求证,却遭他妻子韩女士下逐客令。


山东学者孙文广人间蒸发近两年生死未明

中国退休教授孙文广连线被捕移往他处情况不明

孙文广直播现场被公安带走


韩女士:“我三四年没有看到他了。我回来的时间不长。我是啥也不知道。你们也就别来了,也别给我添麻烦了。我现在没法说。”


根据上载到推特的消息,已失联三年多的孙文广早在去年8月或9月已去世。消息来源形容孙文广是“最令中共当局恐惧的中国良知知识分子之一“,并列举多个疑点,包括孙文广的死因,离世的时候亲人是否在身边,墓地在何处,亲友为何一直被噤声。


孙文广最后一次露面是在2018年8月13日。当时他接受美国之音记者采访,诉说自己被强制旅游的经历。据了解,访谈过后两天,孙文广被济南国保人员带走。过去数年,本台曾多次尝试与孙文广联系,却音讯全无,如同人间蒸发。


孙文广被抓后一直与世隔绝


基于安全考量要求匿名的孙文广好友表示,据内部人士透露,自从被抓后,孙文广一直与世隔绝,以往头脑清晰的他更出现脑退化症状。


孙文广好友:“说是在济南南部山区,在单位的院子里关押着,也是他们内部人传出来的消息。(孙文广)不能接触外面这些事情,关得有点抑郁,有点老年痴呆那个样子。”


另一名要求匿名的济南公民以“空穴来风”形容孙文广的“死讯”。


济南公民:“对孙老这几年具体的生存状态,具体的信息可以说知之甚少,只知道他老人家‘被’在一个地方,被动的被。虽然消息没有得到最终确定,但是依然有着一定的参考系数和可信度,因为孙老毕竟是年事已高,到了八十七、八岁的年龄。”


2018年8月2号,山东大学退休教授孙文广在接受美国之音现场采访时,监控他的国保破门而入,将他带走。


自从陈光诚离开山东,孙文广就成为头号维稳对象


孙文广曾任教山东大学多年,退休后发表过多本内容涉及中共高层的书籍,并参与联署“零八宪章”。他曾多次参选基层人大代表,均被当局阻挠。晚年的他经常接受外媒采访。外界曾形容,自从陈光诚离开山东,孙文广就成为济南当局的头号维稳对象。


济南公民:”到目前为止,还不敢最终确定这个消息是否准确,因为各种原因,极其复杂、敏感和困难。他在国内的老伴(妻子),这几年基本上也处在失联状态。原因?你懂的。由于他老伴也是心惊胆战,过度敏感,这几年与外界,各种媒体,包括我们当地的朋友,几乎是断绝了一切来往。”


据了解,孙文广唯一的女儿在香港居住、工作。自从他失联后,妻子韩女士来往于济南和香港两地,却从未对外发声寻求援助。


谢选骏指出:总的来看,山东大学几乎就要宣布“山东大学从未有过孙文广”——这就对了。

2023年8月1日星期二

制度的区别根植于宗教观念的不同



《从国富论到国穷论:经济发展的灵丹妙药》(2012年06月04日 Wizdom June 4,2012)报道:


根据国际货币基金(IMF),在2011年,世界上最富的国家是卢森堡,人均国民生产总值(GDP)为113,533美元,最穷的国家则是刚果(Congo),人均GDP只有216美元。两国之间的贫富差距高达500多倍。人均GDP每天不到一美元的国家还有埃塞俄比亚和利比亚等几个非洲国家。


为什么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如此巨大的的财富差距?是什么因素决定了一国的经济发展和财富?这是经济学最重要的问题,也是政界和国际机构最关心的问题。几百年来,经济学家们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答案。麻省理工经济学教授Daron Acemoglu 和 哈佛大学政治经济学家James Robinson (以后简称AR)最近出版的《为什么国家落伍》(Why Nations Fail:The Origins of Power, Prosperity, and Poverty)一书把这一研究推上了新高峰。该书自今年三月份发行以来,好评如潮,有人甚至把它与亚当·史密斯的《国富论》相提并论。


《为什么国家落伍》一开篇就提到了位于美国亚利桑那州的Nogales市。该市被一道围栏隔开,一半属于美国,一般归属墨西哥。十九世纪中叶Nogales被一分为二时,两边起点相同,两边的居民有同样的历史、祖先、习俗、音乐和食物。然而,如果你今天再去看看,你会发现巨大差距。在美国这边的Nogales,平均每户年收入三万美元,成人大都高中毕业,人们享受自由民主,有较好的医疗保障,生活在法制社会中。相反,在墨西哥那边,家庭收入只有美国的三分之一,大部分成人没有高中毕业,许多孩子也不上学,社会混乱,犯罪率高,贪污腐败盛行。


AR从历史的角度详细回顾和解析了许多类似的例子,如奥特曼帝国的衰亡,苏联的变迁,38线分开的南北朝鲜,冷战时期的东西德国,以及1978年改革开放前后的中国。


AR试图说明,经济学家们以前提出的解释贫富差距的理论大都行不通。这些理论大致分成三类。第一类是所谓的地域假设(The Geography Hypothesis)。早在十八世纪后期,法国政治哲学家Montesquieu就不客气地指出,热带(tropical)气候使人变懒惰,居民缺乏进取精神,也易被独裁统治。以Jeffrey Sachs为代表的当今经济学家提出了更委婉的论点。他们认为,热带气候带来特有的热带疾病如疟疾,影响人们的健康和生产力。另外,热带土壤不够肥沃,不适合种植业。此外,Jared Diamond提出,动植物种类较多的地区更适合人类居住和发展。


第二类是所谓的文化假设(The Culture Hypothesis)。这一理论最早可追溯到德国伟大的社会学家Max Weber。Weber在研究中发现,即使在同一地区,新教教徒明显比天主教徒富裕。我们知道,新教教徒(Protestant)是16世纪从罗马天主教脱离出来的基督教团体或后来由其形成的教派成员。Weber对新教教徒的工作敬业精神大加赞赏,他认为这是造成新教教徒和天主教徒贫富差距的主要原因。当然,文化假设不只包括宗教方面的区别,它还包括不同文化在信念、价值观和道德观等方面的差异。许多人认为,非洲之所以贫穷落后,是因为其文化落伍,人们仍相信迷信和巫术,缺乏敬业精神。


但是,在AR看来为,上述两类基于地域和文化的理论根本不能解释前面提到的被美国墨西哥边界一分为二的Nogales市,按38线划开的南北朝鲜,冷战时期的东西德国,以及中国大陆1978年改革前后的贫富差异。


解释贫富差距的第三类理论是无知假定(The Ignorance Hypothesis)。该假设认为,世界之所以存在贫富差距,是因为有些政府根本不懂得如何治理国家,如何采取适应的经济政策来促进经济发展。这一理论乍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AR认为,它不能解释为什么政府不能从错误中吸取教训,以及为什么不能向成功的国家学习经验。例如,目前绝大多数多发展中国家都接受国际机构如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的经济援助和技术指导。可是,许多年后,它们许多仍陷于贫穷落后之中。


那么,AR究竟为经济发展找到了什么样的灵丹妙药?答案是制度(Institutions)。Institutions是个涵盖面很广的一个概念,它不光包括法律、经济政策、规章制度和实务,还包括立法执法机构等等。我遵循大陆通行的译法把它翻译成制度(例如,大陆把Economics of Institutions译成 制度经济学)。


AR把经济制度划分为两种:包容性(Inclusive)和掠夺性(Extractive)。包容性经济制度的特点是尊重和保护私有财产,营造自由竞争之大环境,鼓励教育、私人投资和创新,严格立法执法。在包容性经济制度下,国民的致富积极性被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私有财产得到保护,人们享受胜利果实。相反,在掠夺性经济制度下,私有财产得不到保护,致富机会和经济利益被极少数人攫取。


AR认为,包容性经济制度带来国家繁荣和富足,而掠夺性制度导致国家贫穷落后。即使一个国家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如石油、黄金和钻石),如果没有实行包容性制度,国家照样贫穷。例如,在经济学中存在一个的奇怪现象,即自然资源祖咒(Curse of Natural Resources)。


对这一结论,我们中国人应不陌生。我们可以回到1978年前的中国农村。当时还是人民公社大锅饭,农村普遍贫穷落后,许多地方甚至连饭也吃不饱。可是,当实施土地私人承包责任制(包干到户和包产到户)后,农村发生了震惊世界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例如,在最早实行改革的安徽省肥西县山南区,1979 年获得空前大丰收,仅夏季小麦总产量就达3000万斤,比1978年增产了两倍。


那么,我们要问,好的经济制度是怎么炼成的?AR提出了一些答案,尽管不太使人满意。首先,经济制度与政治制度是密切相关的。政治制度决定谁掌权,权力如何分配和使用。包容性政治制度是产生包容性经济制度的前提和土壤。如果只有少数人掌权,没有民主,多数人不能参与政治和权力分配,那么我们就不能指望出现包容性经济制度,经济利益也必定会被少数掌权者掠夺。AR认为,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一环扣一环,相互促动。只有少数精英掌权的国家制定的经济政策也只为少数精英服务,掌握了财富的精英们又会更牢固地控制政治,如何循环下去。所以,AR认为,要建立好的经济制度,必须从建立包容性政治制度入手。包容性政治的最大标志就是民主、自由选举和言论出版自由。


AR承认,包容性政治和经济制度不是自己从天上掉下来的。它是少数极力保护自身利益的精英与平民百姓长期斗争的结果,尽管政治冲突并不一定带来好的结果。另一历史途径是殖民,如英国在美洲新大陆即美国的殖民。


该书最后还对中国经济做了诊断。AR不看好中国,他们认为中国当前的经济制度属于掠夺性,即少数精英攫取绝大部分财富。在这种情况下,中国的经济增长不可能长久持续。


Why Nations Fail: The Origins of Power, Prosperity, and Poverty

by Daron Acemoglu and James A. Robinson

Crown, 529 pp., $30.00


谢选骏指出:从国富论到国穷论——关键在于制度。而制度的区别又根殖于宗教观念的不同。例如马列主义的邪恶信仰只能导致内乱和贫穷。上述文章在六四屠杀的纪念日发表,预告了十一年后今天中国的悲惨局面。

谢选骏: 从《法律与宗教》到《法律与革命》的鸟瞰


《读伯尔曼<法律与宗教>》(2015/5/22日 郭胜习)报道:

 

《法律与宗教》是美国当代著名法学家伯尔曼教授1971年的一系列公开演讲的基础上整理而成的。“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这句法学名言不断地被法学学者和学生们引用,流传。伯尔曼《法律与宗教》这本书的正文分为“法律中的宗教”、“基督教对西方法律的影响”、“宗教中的法律”和“超越法律、超越宗教”四部分。相比与伯尔曼探究西方法律传统起源的巨著《法律与革命》和《信仰与秩序:法律与宗教的调和》的论文集,《法律与宗教》一书并所谓的学术著作,而更像是那种富有思想性、挑战性和预言性的论说。

 

一、对历史、时间、传统等观念的新理解

 

在本书中,让我感觉新奇的第一个词是“千禧年”,作为一种宗教观念,一个西方宗教观念,千禧年指向一中特定的时间观念,一种具有特定含义的历史观。它指向一种灾难将至的危机意识、死亡和再生的观念、过去与未来的关系,总之,是一种意蕴丰富的末世学。[]在伯尔曼的思想发展中,时间也许可以说是其重要的维度,除了时间之外,他的另外一些重要的概念,如历史、传统、世代、生长、发展、生生不息等,都与此相关联。这种对于时间的再三致意和反复强调,在作者晚年的文章和演说中,不仅没有减弱,而且得到了更明晰、更准确,也更有利的表达。[]如对“传统”的界定:所谓传统,我指过去与未来之间那种延续性的意识。如伯克(Edmund Burke)所说的那种代际之间的合伙关系,返身向我们的先祖寻求未来世代进行的启示。Jaroslav Pelikan曾以这种对传统的忠诚与泥古主义相对照。他写道,泥古主义是对生者的死的信仰,传统则是对死者的活的信仰。前者仅仅是对过去的重复,是为历史的历史,是历史主义,全然不同于我所谓的历史性,即改变以往的经验以解决新的问题,一种历史延续性的意识,一种生生不息的观念。[]

 

二、新世纪人类整体面临的法律思想危机

 

看本书的阅读中,明显能够领悟到,伯尔曼所提出的关于法律思想的危机。他强调了,法律思想危机是西方人面临的所谓的整体性危机的征兆之一,即对这种传统的懵然无知,对这种传统意识的丧失。反映在法理学中,便是对历史法学的长期忽视,乃至从20世纪的法学中消失,或者名存实亡。伯尔曼谈及法理学的融合三个派别:实证主义法学、自然法学和历史法学,三种法学的需要及可能时,其形成了一种想法,就是将法律思想发展成为一种综合性的法学,其要义不仅只是吸收三个派别中各个真理性的要素,使其融为一体,更强调把实证主义法学和自然法学引入时间/经验的维度,因为只有在特定的历史情境下,这些争论才是有意义的。

 

三、强调历史法学在构建整体性法学体系地位

 

伯尔曼对于历史法学的这种钟爱,也使得历史法学成为了伯尔曼整体法学中的核心。然而,历史法学的发展却不如伯尔曼所期待一般。历史法学是19世纪具有影响力的学说,但是20世纪不但大大式微了,而且丧失了其原有之规范和证成含义,而日益具有一种经验的法律社会学性质,或者蜕化成为一种缺乏生命的技术化法律史。之所以崇尚历史法学,是因为历史不再是简单的过去的事实的陈述,而是一个为人们提供标准和目标的经验宝库。历史指引当下和未来的行动,具有重要的规范和证成意义。正是由于伯尔曼对历史的此种理解,促成了历史法学观的形成。20世纪衰落的历史法学,其根本在于这种历史观和历史意识的衰落。伯尔曼认为,在西方法律思想出现危机的情况下,单纯的依靠自然法学或者实证主义法学不能有效应对时代的危机和挑战,因为时间/经验维度的缺失,本身就是危机所在。在强调历史法学观、时间、经验维度时,伯尔曼提出了要形成一个世界性的、整体性的法学共同体。虽然三个法学派都可能引用共同体这个概念,但是其所指却各不相同。实证主义法学强调国家及其意志,自然法学强调人类及其理性,历史法学则强调人民或者民族及其经验。作者认为,只有借助于把三个主要的法学思想传统融合在一起的整体法学,20世纪后半发展起来的世界共同体的法才能够得到恰当的解释、证成和引导。

 

四、与法律思想体系构建相关的其他问题

 

伯尔曼还谈及了社会习惯、自愿组织相关问题,并对此提出了经典的论述。国家和政府的权威并不是一直以来被认为是法律的主要渊源,组成各种联合的人们、建立起来的相应的权利和责任协议,建立的各种民间社会关系,创造了可以被恰当的称为“习惯法”的制度。现代的国家法、官方法,凭借其强大的国家意志,主导了法律制度的形成和发展。当这种法律传统逐渐被人遗忘和忽略,当法律仅仅被理解为国家自上而下地制定和执行的一套规则,当官僚国家通过无论行政还是法律手段渗入和控制会重获生机,使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当社会在此过程中日益萎缩而不再是法律与宗教的创造之源,这时候便大难将至。在伯尔曼看来,20世纪,国家吞噬了社会,正是危机中危险的一面,而恢复和更新西方法律传统,令社法不仅出自国家,而且也出自社会,出自各种各样的志愿联合组织,则是危机中机会的另一面。伯尔曼对社会、对志愿组织,对无论是公社还是世界共同体,寄予厚望。[]

 

五、世界法律思想体系形成的新视角

 

伯尔曼描绘了这样一个美丽的新世界:他认为,全球化已经是公认事实,随着世界范围的科学与技术、商业等物质方面的统合,世界范围内的精神统合也在进行,跨国界、跨文化的世界法体系正在形成中。在20世纪,如罗斯福总统在1945年5月临死前预言的那样,“整个世界已经变成一个单一的社区。”一个世界社会已经出现。在基督纪元的第三个千禧年,人类将由世界社会阶段进入世界共同体阶段。在这个阶段,作为一个共同体,人类的历史将不再仅仅被当作民族的历史,而是视为人类的历史,人类将拥有一个不断发展的共同法律传统,有一套共同的精神价值,一套共同的人性概念,一种共同的语言,一个共同的信仰体系。在谈及世界共同体法和整体法形成过程,伯尔曼也始终与其他的喜谈全球化的学者不同,他始终围绕着时间、经验、历史的维度进行。作者始终强调这些都是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特定的时间维度中形成,其不是永恒不变的人类理性或者道德原则,而是伴随时间的成长而成长。在这种时间推移和历史变化中,这种历史变化不是简单的变化,而是富有意味的变化。其包含了某种目的或者命运,这种对于命运转移变化的意志,源于西方宗教的一种神意历史的信仰。对于历史经验的忽略与遗忘,推演到对于神意志,这大概就是伯尔曼所要表达的法律思想的危机之所在。

 

六、关于法律与宗教的哲学思考

 

(一)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忧患思考

 

在本书死亡与再生:新世纪的曙光(代译序)中,提及了伯尔曼的生活的背景,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和多次经济危机。这代人,无论是东方人,西方人,都容易染上一种“忧患意识”。正正因为其处于这样的背景之下,在那样一个混乱的年代,也是一个探索的时代,伯尔曼才能提出创造性、试验性的提出真知灼见的预言书。与其说这是一本法学类的书籍,倒不如说这是一本哲学类的书。伯尔曼在本书中提出了这样的问题:生活的意义何在?我们正去向何方?

 

(二)对法律规则的再认识

 

法律意味着秩序,宗教意味着信仰,没有法律人类便无法维系当下的社会;失去信仰,人类则无以面对未来的世界。这两者处于对立之中,但是没有任何一方,则任何一方都不能够完整。“宗教因法律而具有社会性,法律因宗教而获得神圣性。没有信仰的法律将退化成为僵死的教条,没有法律的信仰,宗教将蜕变成为狂信。”[]现代的法律通常被认为是世俗的、合理的,是用以贯彻特定政治、经济和社会政策的工具,而与生活的终极意义一类观念无涉。在实用主义传统的美国,这种观念尤为盛行。[]事实上,法律并不只是一套规则,也还是一套程序,一套活生生的社会过程;宗教也不只是一套信条与仪式,它首先是对各种超验价值的共同直觉与信仰。而活动于法律与宗教之中的,非他,而是血肉丰满,既有理性和意志,又有情感和信仰的活生生的人。[]在最近的200年里,西方的法律正不断的丧失其神圣性,日益变成纯功利的东西,与此同时宗教也逐渐失去它的社会性,慢慢退回都私人的生活中去。正义与神圣之间的纽带开始断裂,它们正变成两种不相干的东西。然而,仅凭理性的推导和功利的计算,怎能够唤起人们满怀激情的献身?不具有神圣意味的法律又如何赢得民众的衷心拥护?

 

(三)对当下中国法律现状的浮想

 

在刚过去的2014年,我国的纪念了首个宪法日。我国的宪法自1954年起至今有60年已久,在宪法实施60年之间,正如伯尔曼所说,法律的神圣性逐渐丧失了。我姑且认为,宪法的神圣性虽然在法律中明确规定,是根本大法,是母法。长期以来人们却似乎没有把这样的一位慈祥和蔼的宪法母亲大人放在眼里。正如家庭中,父母之位在于高,子女,孙儿之位在于低。有的家庭父母强势的,子女毕恭毕敬,而有的家庭父母稍微软弱的,则子女可以横行逆行,父母也无可奈何。我想这大概是各个国家的不同现状。我国的民众是对宪法的信仰沦落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才使得需要设立一个宪法日,来提醒民众,我们还有一部宪法。法律信仰丧失的忧患,已然从伯尔曼的言辞之中,走向现实生活,从西方传到了东方。

 

七、法律规则中渗透的情与爱

 

作为法学的大家,伯尔曼的另一观念也吸引着我,即关于法律情感的论述。这与我之前的读过的耶林《为权利而斗争》一书中提及的法律情感有这相通之处。  

 

(一)法律规则与法律情感

 

伯尔曼将法律的信仰衍生成一种法律情感,这种法律情感的获得主要通过四个要素,也是法律与宗教共有有四种要素:仪式、传统、权威和普遍性。它们象征着法律的客观性,标志着法律延续性,体现了法律与绝对真理之间的联系,因而使法律得与某种超验价值相通,它们所引发的,不是道德或者法律推理与判断,而是人们的法律情感。[]

 

法律情感是把法律所体现的正义理想,视为生活终极意义之一部分的,充满激情的信仰。任何一种法律,倘要获得完全的效力,就必须使得人们相信,那法律是他们的,法律是维护他们自身权益的。要做到这一点,就不能不诉诸人们对于生活的终极目的和神圣意识,就必须要重视法律的仪式、传统、权威和普遍性。比如:美国宪法中一系列的权利条款的奠定基础,并不是主要是启蒙学者们美妙的理论,而是早期基督殉道者反抗罗马法律的勇敢实践,是17世纪清教徒保卫其信仰和良心不受侵犯的无畏的斗争。用伯尔曼的话来说,现代西方的法律制度,就是建立在过去2000年中基督教所创造的各种心理基础和许多价值上面的。[]

 

(二)法律规则与世间博爱

 

在第本书的第三部分——宗教中的法律,伯尔曼专门论说了,法律与爱的关系。“爱之神学主张,只有一条神圣的戒律,那就是爱上帝和爱人,而且真正意义上的基督徒,可以漠视所有其他的道德和法律规制。爱是一种自由天赋,不能变成道德法或者政治法的对象。”[]对于法律,大多数的人可能会认为,法律是冷静的、客观的、理性的规则,倾向于将人情与法律相对立。其实不然,在伯尔曼看来,产生这样的心理倾向,乃是基于这样的误解,“即认为法律的本质在于其规则,以及法律根本上可以定义为一套规则。这种看法忽视了法律作为一种社会秩序化过程的积极、生动的特质。作为生活中的法律,适用中的法律,就如社会生活的任何其他的方面一样,是具体的、主观的、个人的。”[]如同爱一般,法律与现实生活的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现实的生活的规则,不是根据法的生活,而是根据生活本身,法只是生活的总结和抽象化,若不能仍请这一点,对于法律本质的认识就谬化了,法律来源生活,生活中有爱,那么法律中即有爱。

 

(三)法律规则与法律情感的交织渗透

 

  应当认识到,法律是社会的规则,但是如果过分的强调其作为一种独立于根本目的的纯粹之技术性或者机械的制度,那么这种规则就脱离了根本,就如同爱一搬,如果爱只是被看做一种情感的纯技术性表达方式,而脱离了人的情感本身,那么这种爱也就是空洞的爱,虚无的爱。法律作为一种规范,并不以取爱代之的办法,而是通过创造爱在其中得以生长的土壤来服务于爱。这种理解其实可以看做是对于伯尔曼所说的“二元论”的新理解,打破从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到亦此亦彼的并立二元论,法律与爱在亦此亦彼中共存,割裂法律与宗教,其实质可以理解为割裂法律与信仰,割裂法律与爱的情感,任何的割裂都将会导致一个不完整的规则。

 

小结

 

时代是发展变化的,任何已有的规则并不能被持久永恒的信仰,如果是这样,那么信仰便会陷入绝望和恐慌,人们无法再法律的庇护下得到救赎,这种信仰必定会瓦解,也会造成对法律的信仰的戒备。历史往往成为后来人经验总结的根据,如果在法律的信仰历史轨迹中,曾经有过信仰被摧毁的印记,那么后人一定会记得住,重新构建新的信仰,或者重新获得人们对于法律的尊重,何其难。不过还有令人欣慰的另一方面,历史教给我们的,不是沉沦于过去的悲痛,而是寻求更加科学有效的方法,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如果说法律与宗教的分离的旧时代已经过去,那么两者并存的新时代将要来临,这不是过去的法律、宗教混合的轮回倒退,而是另一层面的升华。那时,法律将成为宗教信仰的教条,宗教将成为法律实施的保障,这是宗教的复生,它将超越了过去,展示出新的天堂和新的尘世,并且着手尝试把法律作为其新的信仰,作为其生存的方式。


谢选骏指出:上文没有提到伯尔曼的核心概念“教皇革命”。因为,在1971年的一系列公开演讲的基础上整理而成的《法律与宗教》里,“教皇革命”还没有出现,这是在1980年代的《法律与革命》里才提出来的。但是,作者写作上文的时候,还是应该瞻前顾后、兼容并蓄地予以讨论——如果那样观察一下伯尔曼的发育过程,就可以摆脱人云亦云,获得伯尔曼所欠缺的高度了——这就是“从《法律与宗教》到《法律与革命》的鸟瞰”。


谢选骏:中共百年之后中国才有百年不遇的机会



《中国正失去百年不遇的机会》(2023-07-31 法广RFI)报道:


前言:中国经济遇到一个要不要让要素市场发育出来的死结。只要这个死结无法解决,中国也就无法实现两个弥合,无法实现将广大农民和农民工包含在内的全面现代化。中共已经意识到在自己的治下,这种意义上的现代化遥不可及,正在推出所谓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神话。可以断言,就像当年的人民公社道路,后来的农村工业化道路,以及再后来的华西村,南街村道路那样,不管一时被吹得如何天花乱坠,都已一一破产一样,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也将作为一个自说自话的,反市场,反宪政民主的笑话载入人类的史册。


本文作者文贯中,美国三一学院经济系荣休教授, 2023年7月27日在《未来中国向何处去》国际研讨会上的发言。


原标题《被党国体制绑架的中国经济正失去百年不遇的现代化机会》


一、中国经济增速急剧趋缓的两大根本原因


随着对超级全球化的幻灭,经济全球化的荣景不再。各国对经济全球化,即不分制度和意识形态,加深和加广国际分工所带来的风险变得疑虑重重,纷纷改用价值和社会-经济制度是否同类,作为抱团取暖,深化分工,加深依赖的主要考虑。经济全球化正向独裁联盟和民主联盟为标志的阵营化蜕变。低端贸易仍在跨阵营进行,算是超级全球化的残留痕迹,也使本世纪的这次冷战有别于上世纪的那次。


但是,以尖端芯片和高级AI技术为代表,这些通往未来世界的最重要的钥匙,已经在对独裁国家的禁运名单上赫然位列首位。高科技的全面脱钩已势在必行。本来一直被虚情假意掩盖着的,对全球化终极愿景的根本分歧,已经图穷而匕首见。领导着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共,已向世界申明,要回到《共产党宣言》的目标,建立党国体制,消灭私有制。面对抱有如此初衷和最终目标的对手,发达市场经济国家自然放弃和平演变的幻想,不会继续一厢情愿地假装糊涂,愚蠢地帮助缔造一个旨在消灭自身制度的强大帝国。发达国家痛苦地意识到,党国体制虽然无法造福广大民众,却可以将百姓的福祉压在最低的生存线上,集中余下的财力、物力,通过产业政策和管控,单边穷尽规模报酬递增的增益,以便扩军备战,夺取世界主导权,实现《共产党宣言》的宏伟目标。


出于对中国这种单边做法的担心,发达国家正在对中国减少单边开放市场和科技,同时,中国自己又已拒绝尽快发育出要素市场,等于拒绝了彻底的市场导向的改革,因为是否存在充分发育的要素市场,是市场经济机制的核心部分和主要特征。上述两大原因的叠加影响,使中国一度令人炫目的高速增长不见了踪影。包括发达国家元首在内的高朋满座,共襄盛举的宏伟景象,已成往日的追忆。亚非拉穷兄弟们虽然脸上还挂着笑脸,手中却举着长长的强求援助的清单,随时可从朋友转为敌人。一带一路债台高筑,暴露了中共好大喜功,打肿脸蛋充胖子的传统。由于几乎每个项目都缺乏科学的可行性研究,已令有识之士纷纷担心,一带一路是否可以持久,中共的这一充满企图心的跨国工程是否会成为十四亿国人的沉重负担,以及参与国的债务陷阱。


为‘中国奇迹’作出了最大体力贡献的农民工,原以为献出了青春岁月之后,打工所在的城市会善待自己的晚年,至少会善待自己的后代。不料这些城市继续拒绝他们落户,拒绝让他们转为正式市民,实现家庭团聚的美梦。雪上加霜的是,随着外企的陆续撤离,民企面对党国体制的蛮横收编,变得气息奄奄,灰头土脸,农民工的就业前景已经变得十分暗淡。这群中国奇迹的创造者,在党国体制下,原来不过是内定的,被驱赶回乡的低端人口。令人更为气绝的是,他们的后代是否还有步自己的后尘,进城出卖体力的同样‘好运’,也在未定之天。所谓改革,开放会使一代比一代的日子过得更加美好的最起码的愿望,看来将成一枕空梦。


官方媒体开始将发达国家的民众描写成正在饥饿交迫之中苦苦挣扎,是否想使中国民众至少感到生活于党国的一丝幸运?不过同时,官媒又要求民众对未来的惊涛骇浪和艰苦日子作最坏的思想准备,同样使人愕然。仔细想来,这也许是官媒好不容易说出来的几句老实话,值得认真对待,说明中国经济前景确实不妙,已经到了官媒也不得不吐真言的地步。本来是各大都市抢夺对象的应届毕业生和小白领,由于在党国体制下本国科技缺乏创新活力,国外的科技创新源头又被逐渐掐断,产业难以升级换代,后面的国家又在纷纷追赶上来,中国自身不上不下,两头受挤,所谓一枝独秀已成昨日黄花。这自然是自称的新时代过高估计自己的实力,为了阻止中国向民主,自由前进,损害党的垄断权力,不惜与世界翻脸的又一例证。在严峻的就业形势下,许多人毕业即失业,只能窝在家中啃老,使这些家庭的实际生活水平每况愈下。难怪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没有显示出活力四射,青春如火的蓬勃朝气,而是选择放弃内卷,彻底躺平,不顾中共描写的千年盛世的频频招手,悲壮地准备作最后一代。


还有更加浓黑的阴影笼罩着中国经济,那就是巨大的房市泡沫和沉重的地方债务这两个不定时炸弹。万一引爆,中国乃至世界将被拖下金融危机的深渊。难怪连美国财长耶伦在她最近的北京饭局上也忧心忡忡,因为届时位于大洋对岸的美国都无法从中国的金融狂澜中置身事外。人们不禁要问,房市泡沫带来的财富幻觉一旦破灭,中产阶级会逆来顺受,接受生活无着的悲惨命运,还是加入农民工的行列,构成对中共当局的巨大挑战?由于中国的各种经济指标几乎没有亮点,反而潜伏着各种灰犀牛和黑天鹅,安全,安全,安全这两个字已经成为当局最常用的词汇,反映出他们最大的心病。不过短短几年,一个自称已经进入千年盛世的厉害国,为了安全两字,变得如此惶惶不可终日,令人有恍若隔世之感。


二、发展中国家实现现代化的主要标志


印度总理对普金直言不讳地说,21世纪不是一个发动战争的年代。这句话说得太好。在超级全球化最鼎盛的时期,谁能料到,在欧洲这块文明而发达的大地上,俄乌两国的军队会用先进武器激烈对阵,造成生灵涂炭,财产毁灭,而且,处于劣势的俄国侵略者会屡屡发出用核弹毁灭全球的威胁。如果说,俄国从来没有专心于经济发展,却醉心于领土扩张的话,那么,至少在过去几十年中,中国是一直专注于经济改革和经济发展的,并一再向世人论证,中国的崛起必定为和平的。为何中国和发达国家也走上了反目为仇的道路呢?这就要说到发展经济的最终目的。要有持久的世界和平和繁荣,发展经济的目的决不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穷兵黩武,扩军备战,或为了证明某种主义为宇宙真理,或某个政党的一贯光荣,伟大,正确,或让领袖可以不顾本国民众的幸福,去充当世界的英明领袖。发展经济的目的,在于让本国全体人民的生活不断改善,使他们的下一代过上更加人道,文明,公正,公平,和富裕的生活,享受更多的自由和民主权利,并能和世界各国人民更加和睦地,自由、自在地交流和来往,分享人类的一切文明和科技成果。


发展中国家必须牢记,它们的起点很低,人口的大部分是传统小农,生活于极端的贫困,落后和愚昧之中。这样的国家判断自己的经济发展是否踏上了正途,还是走上了邪路,不在于反帝,反殖民主义的口号如何响彻云霄,更不在于提出虚无缥缈的反对私有,实行公有,实现共同富裕这类乌托邦诺言。不管这类口号如何美丽,诺言如何迷魂,其实已经脱离了时代的本质。当今时代已经不是反帝、反殖的时代。这个时代随着联合国宪章的确立,殖民地的全部独立,已经结束。当今世界,各国应该关注如何让本国的广大小农人口获得市民的同等权利,使他们能自愿地脱离效率低下的小农经济,加入到高效率的现代化的生产方式中去。这些国家必须做到两个缩小乃至弥合,才能说自己实现了现代化。第一,必须缩小乃至弥合本国的城市人口和发达国家之间的收入差距;第二,本国的农村人口能够逐渐缩小乃至弥合与本国城市人口之间的收入鸿沟。两个弥合主要通过工业化和城市化来实现。两个弥合的实现,是发展中国家实现经济学意义上的现代化的最主要标志。


各国的实践表明,要达成这一目标,单纯的发号施令,或提出一厢情愿的愿望,许诺,或发誓,赌咒,都没有丝毫用处。发达国家之所以能成为发达国家,是因为建立了市场机制,主要是通过要素市场的激励和引导,加上一系列与市场机制配套的制度,法律,决定性地配置资源,才能完成由传统的农本经济过渡到现代经济。如果只知道心血来潮,发号施令,在结束了殖民时代之后,仍然将本国经济的问题归咎于殖民时代的不公正,拒绝改革自己的经济和政治制度,这样的国家即使有发展经济的强烈愿望,也只会迎来梦想的一再破灭。这些国家应该看到,发达国家在放弃了所有的殖民地之后,反而变得更加发达,更加富裕。东亚各国在最近几十年里崛起成为发达国家,并没有依靠殖民和征服。中国在过去几十年中的高速增长,也是依靠市场机制,和平地参与到国际分工中去的结果。可以预言,由于俄国拒绝深化市场导向的改革,反而不听各国忠告,走上殖民和征服的老路,必将使俄国加速走向衰败和没落。而且,由于中央计划经济在所有国家的惨败,各国只能借助市场机制的配置和引导。


三、来自中国自身的正反经验


从1949年开始,中共按照《共产党宣言》的理念,迫使社会沿着一条扼杀市场机制,扼杀亿万民众在改善生活,增加收入方面所呈现的自发性和首创性的邪路急速倒退。具体来讲,在城市,中共强迫赎买资本家的企业,将工人变为没有人权和自由选择的工奴。在农村,中共用谎言和暴力剥夺了所有农民的土地,使他们全体沦为没有产权,无权掌握自己产品的农奴。中共将民间一切财富收归国有后,将它们纳入计划经济的桎梏,置于极权的控制之下。其结果,中国沦为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之一,与世界各国的收入差距和技术差距越来越大。作为现代化主要标志的城市化率甚至发生了倒退。大批知识青年被迫离开父母,到边远和贫困的农村,从事最原始的农业生产,造成极大的效率损失。中共执政的前三十年对中国百姓的福祉来说,是中央计划经济的一场极为失败的试验,不啻于一场巨大的灾难。


正因为党国体制下计划经济是一场灾难,1978年当局决定走一条不同于计划经济的道路。一开始,犹犹豫豫的当局准备走南斯拉夫的混合经济道路。结果不久,南斯拉夫自己抛弃了这条死胡同。于是,1990年代初开始,中国决定继续走开始于1980年代的市场导向的改革道路。长期生活于农奴制下的广大农村人口从人民公社的桎梏中解放出来,不但获得了对土地的使用权,还获得了离开农业,进入非农产业打工的权利。同时,随着五十万家国营工厂的私有,沉睡其中的各种要素被解放出来。巨量的劳动,资本,和土地要素获得自由之后,客观上构成巨大的供给能力,使中国迅速成了世界工厂。这里的关键是,这种供给能力并非是盲目形成的。尽管中国本身并没有发育出要素市场,但是世界上存在着要素市场,通过世界市场的价格引导着中国生产要素的重新配置,以满足世界市场上由于各国单边开放所带来的巨大需求。中国加入WTO后,欧、美、日市场并没有要求中国立即对等地开放自己的市场。这也许是一种错误,使中国陷入杨小凯生前警告过的后发劣势中去。既然来自欧美日市场的需求是现成的,成熟的,有效的,供需双方的结合,使双方都大大受益的同时,也使中国失去压力,不再进一步做关键性的制度改革,便能坐收全球化的红利。这是从1980年代起,经济增长率长期维持在平均百分之九的高水平上,有时甚至高达百分之十几的主要原因。作为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标志之一的城市化率,从改开初期低于20%,迅速上升到40%以上。若按官方的口径,将没有城市户籍的农民工群体作为城市常住人口计算的话,则目前的城市化率甚至达到60%左右。这可以说是一个当代的奇迹。


四、全球化的倒退,要素市场发育的受禁,使中国百年未遇的现代化良机正在远逝


中国拥有巨大的过剩人口,却有极度恶化的生态,各项最主要的人均资源占有量也极度贫瘠。这说明,中国离开世界,离开发达国家的巨大市场,离开发达国家的科技活力,要想主要依靠内循环,现代化的实现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对中国经济增速会逐渐下降,经济学家在十年以前早有共识。这是因为,只要没有进一步的市场化改革和相应的政治改革,允许中国经济进一步融入全球经济,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一定会遇到各种瓶颈而无法继续。反过来,这也意味着,如果沿着市场导向的改革开放的路子走下去,世界本来会欢迎中国尽快发育出要素市场,欢迎中国以自身健全的市场机制继续深化与世界各国的分工、合作,使中国经济增长在相当长的时期内维持一定的势头。最重要的是,只要中国继续扩大与国际的全面接轨,彻底融入世界经济,从1980年代开始的中国城市化奇迹就能延续下去,将有更多的农民和农民工吸收到城市中去,使本来依靠小农生产方式谋生的农村人口得以继续转移到生产力更高的城市现代部门,实现上述的两个弥合。借助改革、开放,让世界帮助中国消化巨大的过剩人口,帮助提高农村人口的收入水平,乃至全体国人的收入水平,弥合与发达国家的收入差距,这是百年来中国遇到过的最好的机会,反映了人民的呼声,人民的愿望,人民的梦想。


可是,这种百年未遇的机会已经被中共的自私和贪婪所断送。自从中国进入以重新大力建立党国体制为特征的新时代后,经济增长率一路走低,目前已经降低到百分之五以下。由于强硬谋求党国体制的进一步加固,中国和几乎所有奉行民主体制的发达国家的关系变得疏远,如果不是对立的话。在党国体制下,中共用《共产党宣言》的理念作为继续骗人的幌子,扼杀了按市场经济的要求尽快发育出要素市场的可能性。在没有要素市场决定性配置资源的情况下,名义上是政府在作决定性的资源配置,实质上,由于强调党领导一切,资源的决定性配置自然变成党的特权,并为党的战略目标服务,而不是旨在改善民众,特别是中下阶层的福利。由于没有市场的供求双方产生的均衡价格的信号,党对资源的配置只能是瞎指挥,全凭心血来潮。新时代不过将九龙治水,政出多门变成定于一尊而已,却更加朝令夕改,前后矛盾,没有任何制衡,唯有谄媚和奉迎。可以预见,只要党国体制继续主宰资源的配置,不但中国的城市中产阶级与发达国家的收入差难以弥合,而且,由于城市化率面临倒退,农民工和广大农民的收入也难以提高,使城乡收入差的鸿沟继续扩大。只要两个弥合难以实现,中国百年未遇的全面现代化的机会必定离中国远去。


在这里,我们又一次看到党的利益和人民的利益的赤裸裸的背离。发育要素市场必然会使党在经济活动中寻租的权力越来越小,而针对党的瞎指挥导致的市场失灵,侵害企业和民众利益的追责却会越来越严厉,使得党在资源配置中越来越显得多余,显得有害。如此一来,随着要素市场的充分发育,随着党干扰经济,破坏市场的真面目的暴露,党必然被人民和企业所唾弃,最终被彻底边缘化。这本来对中国经济的发展是头等好事,对人民的幸福来说也是头等好事。但是,对一心寻求凌驾于法律和宪法之上,享受特权的中共来说,是决不甘心的。为了拯救中共的执政安全,中共的保守派只能强行扼杀要素市场的发育,开改革、开放的倒车。现在,为了挽回民企和民众的信心,出台了民企31条,好话说尽,却回避一系列要害问题:即中共究竟让不让要素市场发育出来,究竟让不让民企享有国企的同等待遇,对于为了让国企做大做强而不惜动用国库,给予他们的种种优惠和特权,民企究竟能不能同等而自动地享受?经济增长和收入分配的决定性作用究竟能不能还给市场?显然,这是中共保守派最感害怕的问题。难怪31条完全回避。


所以,中国经济遇到一个要不要让要素市场发育出来的死结。只要这个死结无法解决,中国也就无法实现两个弥合,无法实现将广大农民和农民工包含在内的全面现代化。中共已经意识到在自己的治下,这种意义上的现代化遥不可及,正在推出所谓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神话。可以断言,就像当年的人民公社道路,后来的农村工业化道路,以及再后来的华西村,南街村道路那样,不管一时被吹得如何天花乱坠,都已一一破产一样,中国式的现代化道路也将作为一个自说自话的,反市场,反宪政民主的笑话载入人类的史册。 


网民嚎叫:


广东人. 今天 09:30

韩国人一星期前发现室温超导材料LK-99,今天有报道分别得到中国科学家和美国科学家独立的,理论上和实验上的支持。中国科学家甚至制造出这类似超导材料,虽然不如韩国的料纯正,超导体成分少些,原因是韩国发表的论文略去了部分关键实验内容。室温超导将引发第四次工业革命,可应用于交通公交,量子计算,能源电池,家电汽车,等等。又一次科技引发的工业革命将再次分化世界经济,美中占在同一起跑线上。

广东人. 今天 07:28

机遇不只是一个国家的事情,博弈是两方或者多方的。一方的臭棋,固然是机遇,另一方棋更臭,那就要失去机遇了。再工业化受阻,富士康威斯康星建厂流产,台基电亚利桑那蕊片厂延后,据说是不只成本太高的问题,还有找不到技术工人的问题。即便引进国外科技人员,其后由于政治正确,限制这些科技人员后代从事科技行动,教育系统陪养出能言善辩嘴尖牙利思维开放天马行空忽悠开挂人才,陪养不出足够的工业制造的科技人员,问题又循环回到开始,制造业仍然必须靠引进,受影响的不仅是商品,还累及军工。中共正在电动汽车,造船,航天舰空,人工智能等领域突飞猛进,挑战西方领先地位。不去解决实际问题,而讲一味提高到理论高度,只能是纸上谈兵而已,赵括马谡之辈。


谢选骏指出:“和理非”的蠢猪们以为中共可以和平演变,所以使劲加码投资大陆,它们哪里知道,中共百年之后,中国才有百年不遇的机会——而不是此前在中共“四个坚持”的淫威之下。换言之,中共“百年”挂掉之后,中国才有百年不遇的机会。

谢选骏:汉奸胡乔木毛泽东炸毁秋瑾墓地猪狗不如

《1965年,毛泽东批示炸掉秋瑾之墓》(2020-10-07 《看历史》)报道:


孤山和西泠桥附近坐落着三十多座名人墓冢,1964年,为了“扫除腐朽反动的思想影响,改变与‘鬼’为邻的不合理现象”,这些名人墓冢被集体迁至鸡笼山马坡岭脚下,“过过集体生活”。


当1965年1月29日早上的太阳升起时,杭州西湖边孤山旁的秋瑾墓,又一次消失了。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夜,杭州园林局技术员陈而扬等人,炸开了混凝土浇筑的秋瑾墓。


暗淡的灯光下,秋瑾仰躺在已经腐烂崩塌、只有几根筋柱支撑着的棺木中,骨架完整、发髻完好,发后还有一枚玉簪。但衣着也已腐烂不堪,只有脚跟处留着两块皮鞋后跟,骸骨旁有一柄短剑。然后,人们将秋瑾遗骨一块块拾拣出来,放进了一只高约两尺的陶瓷罐内。

凌晨时分,装有秋瑾遗骨的瓷罐,被一辆卡车载到孤山3.5公里外的鸡笼山马坡岭,安入了一个现挖的土坑中。陈而扬在陶罐上放置了几捆稻草,再盖上一块石板、覆上泥土,掩埋后削平地面,以便将来踩到松软土时,即可确定秋瑾葬处;还是不放心,他又就近找了一棵小柏树种在上面,作为将来辨认的标记。


秋瑾自1907年殉难后,灵柩辗转大半个南中国,忽而杭州,忽而绍兴,后来又远迁湘潭、长沙,直到1913年再次迁回杭州。这一回,生前只活了33岁的秋瑾,却要在身后的第58个年头第九次迁葬,并且没有墓碑。


不过,当秋瑾迁葬到这里时,她在孤山时的近邻远邻们,却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被搬迁到了这里:苏小小、林和靖、徐锡麟、陶成章、尹维峻……原本西湖边挤得满满当当的名人墓,在一夜之间被尽数清理。


陈而扬等人只是“奉命”行事,这个“命令”,源自于当时中国最高领导人。


让死人也过集体生活


据时任浙江省委宣传部代理部长的陈修良回忆,早在秋瑾墓被拆十年前,也就是1955年,毛泽东已有拆除西湖边名人墓的念头。


从这年11月至第二年1月间,毛泽东大部分时间住在杭州的刘庄,也就是今天的西湖国宾馆。有一次同浙江省委第一书记江华一道凭栏远眺,看到孤山一带有许多名人坟冢,感慨道:“西湖边的坟墓太多了,这些坟墓可以拆迁一下埋到郊区去,让死人也过集体生活不好吗?”然后“江华闻言连连赞同,表示立即照办”。(《陈修良文集》)


浙江省文化局局长黄源也谈到,毛泽东有一天与江华谈到“我是和坟墓为邻的”。(《黄源回忆录》)


无论毛泽东是在什么场合以什么方式表达的意愿,结果却是众所周知:一夜之间,西湖边,特别是刘庄草坪上的一些墓冢就被搬掉了。


西湖边自古以来名人墓葬众多,尤其是上有文澜阁、西泠印社,被称为“西湖人文荟萃之地”的孤山,自南宋隐士林和靖在此梅妻鹤子终老一生后,这里一直是名人们心仪的身后长眠之地。尤其是晚清、民国之际,秋瑾、徐锡麟、陶成章等一干辛亥英烈陆续归葬于此,孤山由是成了“西湖深厚人文底蕴的一部分”。


也因此,杭州市委对拆墓之事颇多抵触。3月1日向浙江省委打报告称“对孤山、西泠桥一带坟墓,我们决定保留不动者,有秋瑾墓、苏小小墓、林和靖墓、徐锡麟墓,苏堤西头张苍水墓、章太炎墓亦均未动”。其他如陶成章墓、苏曼殊墓、武松墓等十四座,则被拆除搬迁。


地方民主党派人士更是立即向总理周恩来提意见。周恩来随即致电浙江方面,叫停了这场拆墓运动。其后,已经动手拆除的12座名人墓还得到了修复,1950年代的这场风波,就此告一段落。


“扫此荒唐”


这只是拆墓风波的暂时平息。


1964年,正当中国社会生活急剧泛政治化之际,毛泽东秘书胡乔木在西湖汪庄5号楼休养时写的一首《沁园春·杭州感事》,成为拆墓风波再起的由头。


胡乔木的原词是“土偶欺山,妖骸祸水,西子犹污半面妆。天共我,吼风奇剑,扫汝生光!”该词送毛泽东审阅时,毛泽东“终日把玩推敲”,最后将末句改定为“谁共我,舞倚天长剑,扫此荒唐”。


修改后还加了批注:“杭州及别处,行近郊原,处处与鬼为邻,几百年犹难扫尽。今日仅仅挖了几堆朽骨,便以为问题解决,太轻敌了。至于庙,连一个也未动。”这阕毛泽东亲笔改过的词,以大字(新四号)在当时的《浙江日报》第一版显著位置刊布,成为“拆墓运动”的檄文。


12月2日晚,一束探照灯射向西泠桥头,“就在这里挖”,从桥头的苏小小墓开始,一场突击拆墓运动开始了。


苏小小是南朝时代的杭州名妓,一千多年来,除了“幽兰露,如啼眼,烟花不堪剪,无物结同心”这样凄清迷离的传说外,几乎没有任何确凿的史料事迹。


据沈复《浮生六记》记载,苏小小墓在西泠桥侧,“土人指示,初仅半丘黄土而已”。是乾隆南巡到杭州时问及,地方官才修苏小小墓。当几年后乾隆再次南巡来到杭州时,看到苏小小墓已经重整成了一座八角形的石坟,墓碑上写着“钱塘苏小小之墓”。


而在1964年这场拆墓风波中,杭州城内纷纷传言,苏小小墓棺椁内只有一只红色绣花鞋,并无骨骸。


真幻武松墓


同样因传说而家喻户晓的武松,其墓冢也在这晚被毁。


长久以来,世人都认为武松墓只是想象冢,不过美术家姜丹书却在一篇文章里,谈到了同年好友吴剑飞见到武松棺椁的情形:“吴剑飞九岁时(1894年),有一天走过杭州涌金门,正巧瞥见一具棺材被修城墙的工人起出来,和头(尸体头部靠着的棺材正面板)上题曰‘武松之柩’,宋体字,每字大约六寸见方,凸刻,贴金,金色未变,全棺完好,比平常的长大,漆色黑里泛红。”


“初以为此是空冢、想象冢或衣冠冢。不料一经掘发,赫然有棺,且长大,而棺木已朽,从朽缝中窥见其骨亦颇长大,乃即壅复原状。”


姜丹书还提到,后来武松墓迁到西泠桥,由上海滩流氓大亨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三人出资,在原址上建造了墓碑。此事也在《上海老中医眼里的杜月笙》一书中得到了印证。该书称,西泠桥畔“武松墓”当年落款具名的,正是黄、张、杜三人。


当武松墓在1964年被打开时,姜丹书的描述果然被证实:腐朽的棺柩里,确实有白骨,然后工人们把遗骨盛进骨瓮,也由汽车运往鸡笼山的乱坟堆中安葬。至于武松其人的真实身份,地方史籍如《临安县志》《西湖大观》《杭州府志》等都曾明确记载,称其为北宋时的杭州提辖,原是浪迹江湖的卖艺人,“貌奇伟,尝使技于涌金门外”,并强调“非盗也”。杭州知府高权见武松武艺高强,人才出众,遂邀请入府,让他充当都头。不久,因功被提为提辖。后来高权因得罪权贵被罢官。武松也因此受到牵连,被赶出衙门。


继任的新知府是太师蔡京的儿子蔡鋆,倚仗乃父权势,在杭州任上虐政殃民,百姓怨声载道,武松对其恨之入骨,于是身藏利刃,隐匿在蔡府门前,待蔡鋆出门之际,暴起猛刺,当即杀死了蔡鋆。而后武松被官兵蜂拥围攻,终因寡不敌众被官兵捕获,死于狱中。当地“百姓深感其德,葬其于西泠桥畔”。


墓劫


无论衣冠冢、想象冢还是空冢,在1964年12月2日那个晚上,西湖边包括苏小小墓、于谦墓、武松墓、林和靖墓在内的西湖三十多座墓冢,都被挖开,然后进行分类处理:与辛亥革命有关的裘绍、尹维峻夫妇、徐锡麟、陶成章合为一组,苏曼殊、林启、徐寄尘、惠兴、林寒碧为另一组,随后地方政府于12月15日在鸡笼山马坡岭修成了10座小型合墓。至于苏小小墓、林和靖墓、冯小青墓、马鞠香墓,鹤冢、马冢、齿冢等,则“拆除后不予重建”。


12月9日,《浙江日报》又发表了“西湖园林清理坟墓碑塔”的长篇报道,称杭州已经“扫除腐朽反动的思想影响,改变了与‘鬼’为邻的不合理现象,热烈拥护社会主义文化革命中的这一重大措施”。


而后,杭州市园林管理局向西湖公社征用了鸡笼山马坡岭脚的15亩土地,整理后作为辛亥革命烈士和政治文化名人墓地,于是,西湖边的名人墓冢,就集体搬迁到了这个杭州城郊的小山坳里。


基本搬迁完毕后,1965年1月28日,浙江省委又接到中央指示称:“土偶妖骸所指很广,并不限于有形的庙坟,一切旧文化中的偶像骸骨都包括在内,对这些东西必须进行很艰巨的长期的斗争。”


当天,杭州市园林管理局决定拆除西湖西泠桥附近的最后一个坟墓,也就是用钢筋混凝土铸成的秋瑾墓。


尽管郭沫若也曾在1958年9月代表官方评价秋瑾为“中华民族觉醒初期的一位前驱人物、一位先觉者,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反封建主义和争取民族解放的崇高事业”。但在意识形态领域波诡云谲的1960年代,秋瑾墓终究还是难逃劫运,又一次被毁了。


到3月6日,杭州市政府简报称,这场为期一个半月的“彻底革命、除旧立新”运动,分5批一共拆掉坟墓654座……与此同时,杭州的云栖寺莲池大师塔坛和佛像、六和塔内三十一个菩萨、岳庙牌坊、于谦牌坊、灵隐路九里松附近葬有司徒雷登家族成员的基督教新教传教士墓群,也尽数被毁坏,或者就地深埋,从此永没黄土之下。


颈骨上的刀痕


当秋瑾等人再次被记起时,已是15年之后。


“文革”结束,随着岳庙重建,名人墓冢也陆续回迁。1981年,秋瑾墓在西泠桥的另一端重修,塑汉白玉全身雕像,还有孙中山的“巾帼英雄”手迹。然而鲜为人知的是,此前人们险些找不到秋瑾在马坡岭的葬处唯一的线索是“埋在鸡笼山下”。


幸好,当年亲手葬下秋瑾的陈而扬是个有心人。陈而扬曾是个草药郎中,退休后还常到西湖山里去挖掘草药,有时也会到埋秋瑾骨殖坛的地方去看看。


1978年的一天,陈而扬在马坡岭与附近双峰村村民来政富抽烟闲聊,忽而谈到秋瑾,陈指着一棵小柏树说:秋瑾骨殖坛就在这下面。这柏树正是1965年陈而扬亲手栽下的那棵,此时已经有一人高了。事后陈而扬说,他将秋瑾单独埋葬并树立标记,只是觉得秋瑾“是个好人”。


两年后的一个上午,鸡笼山来了几位寻寻觅觅的人。他们是受邓颖超指示,被浙江省委、杭州市委指派来鸡笼山寻找秋瑾骨骸的。而那天早上,知道内情的来政富正好在现场,于是秋瑾遗骨顺利地重现人间。


骨殖坛挖出来之后,寻遗骨的人在地上摊开了一块随身带来的白布,将秋瑾血红色的遗骨一块块在白布上拼接。当拼接到颈骨时,他们发现了颈骨上留有的刀痕,便初步肯定了这是秋瑾遗骸。骨骸被取回去后,又经过一番鉴定,确认无误,重葬在西泠桥畔,还为秋瑾树碑立像。


此后,徐锡麟、浙军攻克金陵烈士墓:七星坟、陶成章墓、杨哲商墓、沈由智墓等一批辛亥革命名人墓葬,被迁到凤凰岭南天竺原演福寺旧址,重修墓葬。


1988年,似乎连政治“不达标”并无骸骨的苏小小,也因才情和凄美的爱情故事而受到礼遇,在墓亭原址上修造了六角攒尖顶亭,名“慕才亭”,亭前镌刻对联曰:“湖山此地曾埋玉,风月其人可铸金”。新千年时,章太炎墓、于谦祠等又一批名人墓葬及纪念祠堂,也被回迁或恢复。


寂寥马坡岭


然而,并非每一个迁到马坡岭的名人墓冢,都能顺利回迁。


“当时迁坟非常仓促,几乎是一夜之间,很多坟冢没有任何记号,只有问村里的老人。”杭州名人纪念馆馆长沈建中说。


鸡笼山马坡岭,是一处连许多老杭州人都未必能说出准确位置的偏僻之地。“在双峰村附近,中国茶叶博物馆后面,满觉陇村旁边,穿过五老峰隧道,直到吉庆山隧道口之前,那一片连绵起伏的青山就是。”杭州历史学会会长丁云川说。这一片青山,分别是里鸡笼山、外鸡笼山、吉庆山、凤篁岭、南天竺……


一个并不寒冷的冬天上午,本刊记者找到了吉庆山隧道南入口。附近值勤的交警说,从这里的一个右行岔口走下公路,然后再迂回就是“西湖名人墓”。顺着路标步入山间,踩着落满枯草的小径步行二百米,果然看到了一方高三米左右的纪念碑,立在对面的山脚下,中间隔着一片茶园。


碑前有石阶,一路寻过去,有一代才子、投身辛亥革命的“诗僧”苏曼殊;浙江大学前身求是书院的创办者林启;现惠兴中学、原杭十一中创办人惠兴女士;冒着生命危险为秋瑾在西泠桥畔筑墓的同盟会会员徐自华、徐蕴华姐妹;反对袁世凯的志士、南社诗人林寒碧先生。


纪念碑上相片中的人儿,相貌清晰,连衣裳、服饰的细节都纤毫毕现。然而,与西湖边苏小小、岳飞、秋瑾墓等名人墓相比,这里过于安静与偏僻,而且也没有一座像样的坟冢,简单得有些奇怪。他们就在这寂寥得只剩枯叶飘落回旋之声的山野间,长眠了46年。


“墓碑后面的山上,单凭肉眼,你能看到一些不起眼的土包包,和散落在西湖风景区的许多无主坟墓似乎没什么两样,很难相信,这些在近现代史上都是一些不平凡的文化名人。”丁云川说。


但苏曼殊等人的墓冢,因为墓碑毁于文革,加上当初草草重埋,一度无法辨认,有的墓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小土堆,有的则完全湮没。最终只能立碑纪念,而无法再寻回他们的遗骨。


“在这些坟冢中,我们对不上号,只有大概位置,也不忍心再去打扰他们了。”丁云川说,有些名人始终没有找到,除了纪念碑上的六位之外,革命烈士马东林的墓没有确切方位,晚明早慧命薄的冯小青女士之墓,也没有找到。丁云川为此写信给杭州市委市政府,认为“不应该让这些曾在西湖上留下过痕迹的文化名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并提议把6位名人墓统一修成“西湖文化名人墓”。于是,2005年12月5日,西湖文化名人墓竣工开放。


只是,依然很少有人来到这个需要步行到1公里外才能打到出租车或坐上公交车的偏僻所在吊祭。“西湖名人墓”隔壁的隧道管理员们说,有时一个星期都难得看到一位游客。


网民嚎叫:


七号洞 2020年10月07日 12:41

毛魔王+中共黑帮,中国人的最大悲剧!

m897 2020年10月07日 07:05

毛僵尸会有被鞭尸的那一天!最体面的结局也是黯淡地移出纪念堂。周恩来火化抛灰,聪明。现在还有以毛为师的糊涂习皇帝。结局不会好。

小蒲公英 2020年10月07日 05:27

生前迫害活人,折腾死人。死后立刻被打药水,摘内脏,做成干尸。报应何其快也!

lary 2020年10月07日 05:06

按照毛主席自己的说法,他也应该搬家了,回到湖南乡下,入土为安。

Siubuding 2020年10月07日 00:00

千坟尽扫,成就毛主席纪念堂。数千古风流人物,还看屌毛。

Siubuding 2020年10月06日 23:59

千坟尽扫,成就屌毛主席纪念堂。

花蜜蜂 2020年10月06日 14:21

你喜欢杭州西湖四周都是坟墓吗?!还是现在只有一个世界级的美丽风景?!你喜欢为什么不住哪里去于坟墓为邻?!嘿嘿!

fangbin 2020年10月06日 13:09

毛泽东有什么资格更改历史遗迹?就一个无道匹夫!这时的唯物主义跑到哪里去了。那些先人是你妈妈文家老屄的“鬼”吗?  


谢选骏指出:汉奸胡乔木毛泽东为何如此仇恨秋瑾墓地?因为那是辛亥革命的元勋。而毛泽东却是一个后清(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领(猪嘻)。而胡乔木更是一只胡人的后裔,说他汉奸都是抬举他家族了。


网文《秋瑾(清末革命家)》报道:


秋瑾(1875年11月8日—1907年7月15日),浙江紹興山陰人,生於福建省泉州府同安縣。初名閨瑾,乳名玉姑,字璿卿,號旦吾,留學日本後改名瑾,號(或作別號)競雄,自稱鑑湖女俠,筆名鞦韆、漢俠女兒,曾用筆名白萍。中國近代女權運動家、革命志士,最後被清廷抓捕處決,而她的死間接促成辛亥革命。


早年


秋瑾出生於一個官宦家庭,曾祖父秋家丞曾任縣令。1881年9月,秋瑾祖父秋嘉禾離福建省雲宵,赴臺灣任鹿港廳。1885年,父秋壽南在福建提督門幕府任內,以勞積保知縣,分發台灣。初赴台北府某縣任,卻被人捷足先得,改除台灣撫院文案。1886年,秋壽南在台灣,囑親戚何祿安護眷赴台。秋瑾隨母親兄妹道經上海,耽擱數月;後搭糧船成行。海上遇颱風;數日後,安抵台北。三個月後,隨母親兄妹返回廈門。


留日


1903年,秋瑾與吳芝瑛結拜,中秋,秋瑾身着男裝到戲院看戲,轟動一時。不久,秋瑾和丈夫發生了婚姻危機,然後離婚。1904年秋瑾變賣首飾籌集資金於5月東渡至日本,先後入國語講習所(日語講習所)、實踐女學校。在日本期間,秋瑾積極參加留日學生的革命活動,與陳擷芬發起共愛會,和劉道一等組織十人會,加入馮自由和梁慕光受孫中山委派在橫濱成立的三合會,並受封為「白紙扇」(即軍師)。


回國


1905年,秋瑾回國省親,5、6月間由徐錫麟介紹加入光復會。7月15日再次東渡日本,8月經馮自由、黃元秀介紹在黃興寓所加入了由孫中山等創立才半個月的中國同盟會。


1906年2月,因抗議日本文部省於去年11月2日頒發的《清國留日學生取締規則》而回國。據日人永田圭介《秋瑾——競雄女俠傳》所稱,在回國前,秋瑾曾在陳天華追悼會上,對反對回國的魯迅、許壽裳等人,拔出隨身攜帶的日本刀厲聲喝道:「投降滿虜,賣友求榮。欺壓漢人,吃我一刀。」然而,據徐雙韻《憶秋瑾》一文所記載:「秋瑾發言,力主回國,詞意激昂,隨手從靴筒取出倭刀,插在講台上說:『如有人回到祖國,投降滿虜,賣友求榮,欺壓漢人,吃我一刀。』」顯然是表達回國反清的立場,對決定不回國的同志表示其回國之舉並非投降。坊間以此冒稱「罵魯迅」,乃取自永田之主見,與在場他人所見,尚有出入。9月在上海組織銳峻學社(其他組織者包括尹銳志、陳伯平、姚勇忱)。


1907年1月在上海創辦《中國女報》(只出版兩期,創刊號發刊於1906年農曆十二月初一日,第二期出版於1907年正月二十日)。3月間回紹興府,與徐錫麟等創辦明道女子學堂。不久又主持大通學堂(1905年徐錫麟等創辦,後作為紹興光復會總機關)體育專修科,並任學堂督辦。


就義


大約從年春開始籌資準備於7月由金華府起義,呼應徐錫麟在安慶起義。7月1日至7月4日,武義、金華、永康等地先後發生光復軍起義,但均告失敗。7月6日,徐錫麟在安慶刺殺安徽省巡撫恩銘,被捕後旋被殺,安慶起義遂告失敗。徐錫麟弟徐偉供詞牽連秋瑾,但秋瑾拒絕離開紹興,認為「革命要流血才會成功」。


消息為浙江巡撫張曾敭(張之洞的叔父)得知,大為震怒,知悉徐錫麟與紹興大通學堂督辦秋瑾乃為同黨,氣急敗壞。當即急電紹興府知府貴福,派山陰縣令李鍾嶽查封大通學堂。7月14日,李鍾嶽帶領標兵、管帶到大通學校查抄。李鍾嶽深恐軍隊亂開槍,特地乘轎在前,軍士只得朝天鳴槍。人馬剛至時,校門緊閉,校內有槍還擊,李在轎內,大聲喊話:「本縣在此,大家放心,無須開槍。」軍士遂破校門而入,師生四散。縣令怕傷及秋瑾,喝令兵士不得射擊女子。此時,秋瑾正穿着長袍立在屋脊上,聽縣令喊話便脫下長袍。軍士見是女子,不復射擊,得免於難。因放暑假,這次查抄只逮到秋瑾和8名學生。另在水澄橋河下溺死1人,校牆外跌死1人,並搜出槍數十支,子彈若干。


秋瑾下午四時在她自己工作地點大通學堂被捕,被關押在臥龍山(即府山)監獄(今臥龍山建有風雨亭)。貴福、李鍾嶽及會稽縣令李瑞年,行三堂會審。次日,貴福責令李鍾嶽派人到紹興城外秋瑾母親家查抄。李鍾嶽故意草草了事,裝作一無所獲。李鍾嶽命將秋瑾等9人,提到衙內花廳。秋瑾口供僅寫「秋風秋雨愁煞人」一詩句。隨後,李鍾嶽即到紹興府向貴福報告審訊情形。貴福愀然不悅。因秋瑾為保護其他仁人志士不受牽連,而使得貴福惱羞成怒必殺秋瑾而後快。貴福當晚赴杭,向張曾敭作假報告,說秋瑾對造反之罪,業已供認不諱。


7月15日凌晨三、四時,於浙江省紹興古軒亭口被五花大綁着處斬,時年31歲。


時論認為對女流之輩的秋瑾處以斬刑過於殘酷,即使是當時憎恨革命黨人的守舊派,亦不認同官府的處理手法。秋瑾屍體由大通學堂洗衣婦王安友等人裹殮,後由同善堂收殮,草葬於臥龍山麓。之後,其靈柩數遷。官方於事後曾通緝數十人,迫於輿論未再追究(只二人被勒捐錢)。秋瑾被殺,導致官方開始打壓女校。


秋瑾遇害兩週後,張曾敭致電貴福:「報紙中載:該匪當堂書『秋風秋雨愁煞人』七字,有無其事?有即送核。」當日,貴福復電「七字在山陰李令手,已晉省。」可見實有其事。貴福懷疑李鍾嶽偏袒,有意開脫。在得到浙江巡撫同意「將秋瑾先行正法」復電後,立即召見李鍾嶽,令他執行。李鍾嶽說:「供、證兩無,安能殺人?」


後事


1908年,被懷疑出賣秋瑾的胡道南被光復會暗殺,但蔡元培謂胡道南被暗殺,誠屬冤死。1912年1月,有報章報導,胡道南確是告密人。


瑾旣被害,暴屍道路,無敢收葬者,其女友徐寄塵、吳芝瑛等收其遺骸,葬之西湖,清吏惡之,滿御史常徽上疏請夷其塚,清吏恐激民變,囑其兄桐出名遷柩,以還紹興,己酉(1909年)冬,其子自湖南來,遷瑾柩歸湖南,與其夫延鈞合葬焉。


1912年,秋瑾遺骨經湘、浙兩省協商遷回浙江杭縣西湖西泠橋畔原墓地,墓旁修建風雨亭,亭以秋瑾臨刑前絕筆「秋風秋雨愁煞人」句而得名。大門使用紅磚砌成[8]。1月26日,徐自華等人,在大善寺開追悼秋瑾大會[9]。12月10日,孫中山親至秋墓祭悼,並撰題輓聯:「江戶矢丹忱,重君首贊同盟會;軒亭灑碧血,愧我今招俠女魂。」


1936年,李鍾嶽之子《民國日報》記者李江秋,專赴杭州,與秋瑾之弟秋宗章相見。秋宗章告訴李江秋:「先姊在家,獨居一小樓,所有與先烈來往信件,均藏其中。六月初四(農曆)大通被查抄時,全家均逃難,故一切未及掩藏。令父李鍾嶽先生在查抄前,已問明小樓為秋女士所居,故意不令檢查,否則必連累多人」。此足證明李鍾嶽救人於難的苦心。


1956年以及1964年,毛澤東表示西湖邊的墳墓太多,應該遷葬讓死人也過集體生活。[10]


1965年1月28日,胡喬木在信中表示秋瑾墓是「土偶妖骸」,當晚杭州市園林管理局西北管理處工人將鋼筋混凝土砌成的秋瑾墓炸開破壞,然後鑿開棺材,取出秋瑾遺骨以及陪葬遺物,隨後遺骨被裝入陶罐埋到龍井路雙峰村邊的吉慶山馬坡嶺腳已經準備好的土穴中。[10]


1981年,秋瑾墓在西泠橋另一端重建,塑漢白玉全身像,並鐫有孫中山的手跡「巾幗英雄」。


著作


秋瑾精於詩詞,著有《感懷》、《感時》等,其著作輯錄計有《秋瑾詩詞》、《秋女士遺稿》、《秋女烈士遺稿》、《精衛石》(小說)、《秋瑾遺集》、《秋瑾女俠遺集》、《秋瑾史跡》、《秋瑾集》等數種。


吳芝瑛悼秋瑾詩


《哀山陰》(二首)

「爰書滴滴冤民血,能達君門死亦恩。今日蓋棺論未定,軒亭誰與賦招魂?」

「天地蒼茫百感身,為君收骨淚沾巾。秋風秋雨山陰道,太息難為後死人。」


《簡寄塵(徐自華)》

「昔日同游地,今朝來哭君。百年誰不死,三尺此孤墳。時事那堪道,英靈自有群。行人痛冤獄,掩淚話殷勤。」

「碧血千年事,悠悠那足論。此心天可白,一死我何言。玄酒空山奠,孤亭落日昏。舊交三兩在,誰與訴煩冤?」


《西泠吊鑑湖》

「大樽放飲爾如何?回首江亭老淚多。今日西泠拚一慟,不堪重唱寶刀歌。」

「忍憶麻衣話別時,天涯遊子淚如絲。獨看落日下孤冢,別有傷心人未知。」

「獨薦寒泉證舊盟,可堪生死論交情。罪名莫更王涯問,黨禍中原尚未平。」

「不幸傳奇演碧血,居然埋骨有青山。南湖新築悲秋閣,風雨英靈倘一還。」


題秦岐農《西泠悲秋圖》

「風雪渡江去復還,故鄉歸骨為兄難。挑燈漫紀山陰獄,恐有冤魂訴筆端。」

「杜鵑啼血土花新,海內爭傳法外仁。莫向西泠橋上望,更無風雨亦愁人。」


文藝作品


小說與戲劇


秋瑾死後不久,《小說林》雜誌就連續刊出了多種以秋瑾為題材的小說和戲曲。小說有包天笑的長篇連載《碧血幕》,吳梅、龍禪居士的雜劇《軒亭秋》、《碧血碑》,嘯盧的傳奇《軒亭血》等。其他相關題材的小說有靜觀子的《六月霜》、尚武靜觀自得主人的《女銅象》、紅葉的《十年遊學記》、哀民的《軒亭恨》、無生的《軒亭復活記》(後改題《秋瑾再生記》);戲曲有悲秋散人的雜劇《秋海棠》,傷時子、蕭山湘靈子及古越嬴宗季女的傳奇《蒼鷹擊》、《軒亭冤》、《六月霜》。


中華民國成立前後,進化團和春陽社兩家文明戲劇團首先演出《秋瑾》,隨後新民社、民鳴社、開陽社、啟明社等劇團也相繼上演。


1936年冬,夏衍寫出了第一個話劇本《自由花》,後在40年代改名為《秋瑾傳》。1940年三八婦女節時在延安上演了四幕話劇《秋瑾》。


1959年,成容編劇、朱端鈞執導越劇《秋瑾》上演;該劇系上海越劇院向國慶10周年獻禮劇目,由袁雪芬院長飾秋瑾,偕實驗劇團師生聯袂演出。


1981年辛亥革命七十周年,中國大陸戲劇舞台更出現一陣「秋瑾熱」:北京京劇院二團的《風雨千秋》、上海人民藝術劇院二團的《秋風秋雨》、浙江歌舞團的《秋瑾》、杭州話劇團的《秋瑾》、江蘇省崑劇團的《鑑湖女俠》、天津市京劇三團的《鑑湖女俠》、安徽蕪湖市梨黃戲劇團的《鑑湖碧血》等。


2012年,紅袖編劇、姚志強執導實驗話劇《秋瑾》上演;該劇由中國戲曲學院大學生藝術團出演。2021年,李志永執導京劇《秋瑾》上演;該劇系中國戲曲學院向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獻禮劇目,由北京文化藝術基金資助,京劇系教師馬帥飾秋瑾,偕戲曲學院師生聯袂演出。


影視作品


1953年香港電影《秋瑾》(又名:碧血花) 李麗華飾

1970年臺灣電視公司電視劇《清宮殘夢》 張小燕飾

1972年港台合作電影《驚天動地》(又名:大漢英豪) 郭小莊飾

1976年香港麗的電視劇《十大刺客》之《秋瑾》 歐陽佩珊飾

1977年香港無綫電視劇《近代豪俠傳》之《秋瑾》 韓馬利飾

1981年臺灣中華電視公司電視劇《吾土吾民》 凌波飾

1984年上海電影製片廠電影《秋瑾》(改編自夏衍劇本《秋瑾傳》) 李秀明飾

1984年香港無綫電視劇《秋瑾》 汪明荃飾

1995年浙江電視台、紹興電視台、浙江飛天公司、浙江越劇團合作越劇電視劇《秋瑾》 王濱梅飾[註 2]

2010年天津電視台電視劇《辛亥革命》 蕭薔飾

2011年浙江越劇團越劇電影《秋瑾》 王濱梅飾

2011年陸港合作電影《辛亥革命》 寧靜飾

2011年陸港合作電影《競雄女俠·秋瑾》 黃奕飾


紀錄片


2010年中國中央電視台電視紀錄片《人物·秋瑾》,2集。


連環畫


《秋瑾》,1980年4月,作者:吳山明、劉國輝,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發行。

《秋瑾》,2004年5月,作者:湯義方,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發行。

《秋瑾》,2012年7月,作者:潘江,遼寧美術出版社出版發行。


歌曲


《秋瑾》(粵語),徐小明演唱,收錄於1983年專輯《木棉袈裟·霍東閣》中。


參考資料


引用


 山木. 附錄一秋瑾年表. 《秋瑾傳》. 國際文化出版社. 1989年: 512–530.

 陳正寬. 山东往事秋瑾与山东安丘籍县官李鍾嶽. 《齊魯晚報》. 2007-02-06 [2013-03-3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3-02-04) (中文(簡體)).

 澹臺明. 秋瑾被殺上海傳媒如何為正義張目.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5) (中文).

 秋璿卿可以瞑矣. 神州日報 (上海). 1912-01-19. 浙函:往者秋瑾之獄,一切案卷悉存紹府兵科,所有越紳告密情形,人皆茫然莫曉,頃由同盟會女會員徐寄塵密遣同志赴越,將此項卷宗全行取出,乃知告密者確爲胡宗舜道南其人,惟胡氏早經鎗斃,其餘似可不究,惟又查得一毀墓主動人章介眉,業由紹軍分府拿獲……

 馮自由. 鑑湖女俠秋瑾. 革命逸史 第二集. 重慶: 商務印書館. 1943.

 同上. 神州日報 (上海). 1912-01-19.「長沙譚都督轉湘潭上十八總義源堂鑑湖女俠令郎王仲瀛君德元鑒:近狀殊念,令慈成仁處,已由逸改建『悲秋亭』;其西冷片土,亦由徐寄塵君重建風雨亭,並立專祠矣,特聞。惟經費甚鉅,乞譚督資助尤幸。紹軍都督王逸。印。」

 徐女士請修復秋墓. 申報 (上海). 1912-01-12. 西冷秋墓自被掘後,久已痕跡全無,光復以後,屢經各同志提議修復,尚未實行,茲有徐女士擬重行修復,特電告孫總統云:『南京孫大總統鑒:革命成功,中原有主,敬賀萬歲。然追維義烈,俠女秋瑾,斷頭流血,實與有力,華爲營墓西湖,卒遭虜廷毀滅,心實痛之,今擬就原址建風雨亭,並改亭旁劉祠爲秋社,特聞。石門女黨員徐自華叩』

 芥川龍之介. 中国游记. 北京: 中華書局. 2007年1月: 頁72. ISBN 9787101053487 (中文(簡體)).

 秋女俠追悼大會. 申報 (上海). 1912-01-29. 元月二十六號(即初八日)下午一時,『秋社』假大善寺開追悼秋女士大會,到者千餘人,由臨時主席徐寄塵女士報告秋女俠歷史……至六下鐘散會

 1964:西湖墓冢的集体生活. 《瞭望東方周刊》. 2009年7月 [2013-03-3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6-13) (中文(中國大陸)).

 秋瑾. 人民網. 2011年9月21日 [2013年3月30日].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年6月12日) (中文(簡體)).

 魏紹昌. 秋瑾的藝術形象永垂不朽——從傳奇、文明戲到話劇和電影. 郭延禮 (編). 《秋瑾研究資料》. 山東教育出版社. 1987: 512–530.

來源

編輯

《秋瑾年譜》 林逸撰 台灣商務印書館1985年7月

《秋瑾》 郭長海著 新蕾出版社1993年

《競雄女俠傳:秋瑾》 永田圭介 群言出版社2007年

《秋瑾持槍拒捕考》 郭長海 《學術月刊》1982年第12期

《秋瑾入同盟會時間考》 郭長海 《浙江學刊》1984年第2期

《秋瑾與演說練習會》 郭長海 《演講與口才》1985年第1期

《秋瑾事跡研究》 郭長海等編著 東北師範大學出版社1987年

《關於秋瑾生年爭論之我見》 郭長海 《辛亥革命史叢刊》第8輯(1991年)

《秋瑾全集箋注》 郭長海 郭君兮輯注 吉林文史出版社2003年

《吳芝瑛葬秋瑾詩文紀事》 郭長海 《江淮文史》2007年第2期

《秋瑾研究資料·文獻集》 郭長海 秋經武 寧夏人民出版社2007年

《秋瑾詩文集》 郭長海 郭君兮 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年

《秋瑾集外文詩輯存》 郭長海 《社會科學戰線》1981年第4期

《秋瑾〈警告我同胞〉下 百年後浮出水面》 郭長海 《紹興日報》2010年3月8日第3版

《徐自華集》 郭長海 郭君兮 浙江古籍出版社2014年


谢选骏指出:秋瑾出身满狗却与之决裂,可谓大义凛然;毛泽东出身高利贷却炸毁秋瑾墓地、复辟后清,可谓猪狗不如。

谢选骏:中國女人應像國際通用的那樣遵從夫姓

  《中国农村“外嫁女”如何争取土地权益》(王月眉 2024年9月9日)報道: 这些妇女来自不同的村庄,上午10点刚过,她们就聚集在当地的农业农村局门外。其中一位有一份做肠粉的工作,上午专门请了假前来。一位是旅游从业者。还有一位刚退休不久。 她们一共有九人,在仔细地检查了文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