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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29日星期四

谢选骏:令人作呕的沃土

《又是一部注定无法在国内上映的电影》(奇遇电影 2024-02-17)报道:


《综艺》(Variety)在《沃土》即将在柏林国际电影节全球首映前夕,连续刊出了两篇文章,透露了王小帅这部新片不少惊人的信息。


一篇标题叫《王小帅冒着激怒中国的风险在柏林放映〈 沃土〉》,另一篇叫《王小帅:〈 沃土〉用童声诠释20世纪中国历史的复杂性》,是王小帅去柏林之前的专访。


2月1号,今年柏林国际电影节公布官方片单,其中王小帅的《沃土》入围「新生代儿童单元」(Generation Kplus),这个单元连同Generation 14plus一起,都是面对年轻观众为主的竞赛单元。


在柏林官方的新闻稿中还特别提到:「王小帅最后一次参加柏林电影节竞赛是2019年的《地久天长》。在他这部最新电影中,从10岁的男孩沃土的角度,讲述了一个中国村庄及其居民的故事。在社会变革的背景下,王小帅巧妙地模糊了过去与现在、现实与梦想之间的界限。」


柏林官网显示,《沃土》是中国和荷兰合拍的电影


2019年2月,王小帅正是凭着《地久天长》,让咏梅和王景春一起拿下了柏林影后、影帝的桂冠,堪称是疫情爆发迄今为止,中国电影在国际舞台上最后高光。


2019年2月,咏梅和王景春一起拿下了柏林影后、影帝的桂冠


而此后,接棒《地久天长》、被称为「家园三部曲」第二部的《沃土》却迟迟未有消息,一直只听楼梯响,甚至一度有传会去戛纳,最终也无下文。


今天《综艺》的两篇雄文,揭开了《沃土》消失之谜。


《沃土》柏林版海报


《综艺》说,《沃土》早于2022年10月就将样片提交审查,期间,王小帅也曾应审查机构要求,作出50多处的剪辑和删改,但经过15个月的不断沟通,仍未通过审查,整个项目陷于停滞。


最后,《沃土》是在没有获批「龙标」的情况下,前往参加今年的柏林国际电影节。


这不仅意味着,《沃土》可能永远无法以正规的渠道在中国上映,更意味着,王小帅会遭到严厉的惩罚,最严重的后果是他再也无法以导演的身份在国内拍摄电影。


尽管柏林已经采取很低调的态度,据《综艺》报道,有关部门已经联系王小帅并要求他从电影节撤回,否则他和他的公司将面临严重后果。


但王小帅迄今为止并没有让步的意思,他对《综艺》说:「制作公司和我都面临压力,很大的压力。没有龙标的电影禁止在柏林放映。但柏林选择了它,我对此很感高兴。这就是我想拍的电影,关于中国,关于我们的生活,关于中国的历史和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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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不是王小帅第一次遭到有司的惩罚,1993年,王小帅拍摄他的长片处女作《冬春的日子》入围了柏林青年论坛单元,其后更具实验味道的《极度寒冷》等,这些电影都无法在国内上映,王小帅也因此被拉入禁止拍摄的黑名单。


即便是2001年「地下电影」味道几乎没有、「违规参赛」的《十七岁的单车》获得了柏林评审团大奖,电影局批示:「本片格调灰色,不宜公映。」


一直到2004年,国家广电总局召集包括贾樟柯、王小帅在内的一批「问题」导演座谈沟通,他们始得「解冻」获准重新拍片,遂才有了次年王小帅第一部在国内公映的电影《青红》。


颇具戏剧性的是,将近30年后,王小帅又即将面临再次被封杀。


当年,2004年《青年时报》采访当时还在被封杀期的王小帅,问了他关于被封禁状态的所思所想:「那你希望你的电影出来重见天日么?」


王小帅答:「我觉得并不是我的电影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我有什么愤怒的情绪。问题是,不是我的电影重见天日的问题,现有的电影环境决定了,没有这样的渠道,没有这样的艺术院线,也没有培养出固定的观众群,它根本没办法重见天日。」


《青年时报》:「那你认为国家电影总局需要做什么样的改革呢?」


王小帅:「就是开放,就是彻底让它面对现在这个市场的竞争,面对正常的有生有灭的市场。」


其实早在2020年《沃土》立项之初,央视6频道的《中国电影报道》还专门报道了立项的消息。


《沃土》改编自李师江的短篇小说《爷爷的鬼把戏》,故事设定于2009年,影片以一位十几岁少年为主角,描述了2009年中国西北部一个贫困村庄中的一个家庭。当他们的邻居慢慢迁往城市时,少年的父母在贫瘠的土地上挖掘,试图寻找家族留下来的财宝。通过与祖父的鬼魂交流,少年了解了上世纪五十年代,土改时期的往事,以及那段灾难性的大跃进的历史。


「沃土」既是主角的名字,王小帅承认,这里颇具意味,《沃土》这个名字会让大家误以为这又是一部意识形态宣传片。


《沃土》剧照


在被问及是否怕被封杀,王小帅说:「我希望不是,没想到,在第一次被封杀的30年后,又回到了这种境地。」


但也许这一次,情况又有点不同。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国内放映甚至拍摄的机会。


早在疫情初年,王小帅和刘璇夫妇便收缩了他们的电影公司「冬春」的业务,并在禁足最为严峻的时期,搬到了清迈,并一直生活至今,甚至,他们将电影拍摄了搬到了异国。


2022年,王小帅以疫情爆发后被困在清迈的故事,执导了《旅馆》一片,并参加了巴塞罗那亚洲电影节、多伦多电影节,这部电影并无「龙标」,甚至也完全放弃了国内放映。


《旅馆》,2022


去年黄骥和大冢龙治夫妇创作的某部已经在豆瓣消失的影片,获得了对岸的大奖,该电影虽然百分百以国内为故事,但却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子,他们是以日本投资、以日片的身份报名参加。


似乎,越来越多创作者不再将审查、传播路径作为考虑,也不再以担心审查作为创作的顾虑之一。


正如王小帅说的:「审查制度带来的长期压抑,让人很难敞开心扉自由创作。当我有一个故事要讲时,我必须首先考虑审查制度,这扼杀了我自己的创造力和表达能力。」


这样不平凡的开年,这一年,注定不平凡。


谢选骏指出:“沃土”的名字比较中囶,为何遭到封杀?这都是因为它用了汉语拼音,成了“WO TU”——也就是成了“我吐”。这也许才是它的实际含义!“令人作呕的沃土”,能不遭到封杀吗?再改也是没用的啦。


谢选骏:共产党崇洋媚外、罪该万死

 

《外汇保佑我们一家没被赶出上海》(许佩兰)报道:


我的先生王铿,解放后在上海一所大学教授国际法。因为他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担心持续不断的政治运动会牵连到他,于是在 1958 年给上海市委负责人写了一封长信,诚恳地建议不要因两岸政治对立而株连家属。不料因此闯下大祸,被粗暴地认定为 “ 现行反革命 ” ,开除公职, 送到里弄接受监督劳动。我们一家就此断了经济来源。好在我先生的妹妹在美国,还有他的一位男性密友在香港,


每月从美国、香港汇寄美元和港元养活我们一家五口。多亏了他们的接济,我们才得以艰难地存活下来。


记得是 1967 年的夏天,文革正闹得轰轰烈烈,我家突然来了两位穿军服的人和一个里弄干部。那里弄干部介绍说,这是我们里弄的军代表。那军代表看着我先生,放高嗓门说: “ 你们这些牛鬼蛇神都给我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不许乱说乱动! ” 说完扬长而去。我先生顿时有一种不祥之感:我们一家有可能要被赶出上海,去北大荒农村。因为里弄里已经有几个右派分子被赶到北大荒去了,也都是先来两个军人,查看一下家庭情况,然后是训斥几句,不出几天就通知他们离开上海。我们当时惶惶然不知所措。


过了几个星期,那个军代表又来了,看见我们就说: “ 你们准备好要离开上海,去什么地方还不清楚,正在等待上级领导部门批准。 ”


一听这话,真如同晴天霹雳。我先生只是一个教书的,我们这一辈子连上海都没有跨出过,如果都要发配去北大荒,叫我们怎么活啊!极度惶恐之下,我们夫妻俩曾经有过寻死的念头,打算先把小孩送给别人,哪天要强迫我们上火车就哪天去死。


几个月过去了,那个军人从此没有再来过,去北大荒也没有人再提起。我们不清楚是何原因,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去寻死。我先生还是天天过着扫地、扫公厕的生活。


然而在劫难逃,某天又来了一个什么干部,只是没有穿军装,也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他一开口就是 “ 当前全国形势一片大好 ” 云云。接着就说: “ 你们要准备好离开上海,因为上海不是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居住的地方,你们还要占用我们的粮油、食糖、肥皂的配额。政府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们自己找个地方,但必须是农村,而且不能是江浙沪,可以选安徽、江西等地,另外一个就是


由政府分配,具体什么地方我们再去联系。 ” 说完也是扬长而去。


一番话,把我们已经平静的心情又搅乱了。我先生绝望地说: “ 看来离开上海去农村这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不过比原先稍微好点,就是可以自己去农村找个落户之处,总比发配去北大荒要好。 ” 于是我就到处托人打听,哪里的农村可以容纳我们一家。事情总算有回复了,说是安徽淮北有个地方可以用钱买落户的权利,具体做法还待详细了解。我们觉得淮北总比北大荒好,于是就着手准备去淮北。


有一天,一位送外汇的工作人员将我先生的妹妹从美国寄来的外汇送到我家。在当时阶级警惕性很高的氛围下,周围邻居甚至以前的朋友都对我们一家避而远之,即便在路上遇见也装作不认识急速离开。而这位送外汇的干部,是唯一一个对我们讲话语气非常柔和的人。每次看见他将已经兑换好的人民币和侨汇券恭恭敬敬送到我们手上时,我心里非常感动。那人还时不时亲切地说: “ 写信请你的亲人、朋友多寄外汇来,为国家建设出力。 ” 然后微笑着离开。


当时汇到中国大陆的外汇,不可能直接到达接收者的手上,而是要由外汇管理局兑换成人民币,再送到接收者家里。因外汇紧缺,规定凡有外汇汇入,国家依据金额的多少配发侨汇券。这个侨汇券可是让无数人羡慕的宝贝。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持侨汇券者可以进入上海华侨商店,购买市面上买不到的物品。


当那个送外汇人就要离开之际,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 谢谢您这些年来对我们家的照顾,每个月按时给我们送来救命钱。但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上海了。 ”


那人不由得怔了一下,赶紧问: “ 你们要去哪里? ”


我回答: “ 安徽淮北,不会再回上海了,因为我丈夫是现行反革命。 ” 他听了后,脸上表情由原先的微笑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问: “ 已经决定了吗?什么时候走? ”


我回答,肯定要走,只是还没有定时间。那人略略思索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连 “ 再会 ” 都没有说一声。


我们急切地等待淮北的回音,到底要多少钱才可以买个落户的权利。然而也是始终没有答复。这样一拖又是几年过去了,此后再也没有谁上门来说要我们离开上海一事。


文革结束,大地回春,胡耀邦亲自主持了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我先生也终于获得平反,并重新走上大学讲台,后又当选为上海市政协委员,与市政府共同研究建设管理上海的规划。殊不知他在 30 年前,就是因为上书市委领导提出充满善意的建议,结果招来一顶 “ 反革命 ” 帽子的。


我们一家的生活恢复正常了,唯独当年被勒令离开上海却最终没有成行一事始终是个谜。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一家没有被赶出这座大都市?


在某次政协会议上,我先生和另一位政协委员偶尔谈起此事,那位政协委员曾经是外汇管理局的高级干部。据他说,当时中国大陆十分贫穷,而且外汇紧缺,他们给送外汇的工作人员下达指令:不管收外汇的人是什么身份,都必须好言相待,让他们叫外国亲友多寄些外汇进来。因为大家都知道,能够有外汇来的家庭都有海外或港台关系。此外,还给这些办事人定了指标,在他们负责送汇的范围内,一旦有外汇增加,领导会有所奖励。


话说到这儿,我先生就明白了:我们一家之所以最终没有被撵出上海,是那位送外汇的干部听到我们要离开上海的消息后,赶紧向他们的领导作了汇报,然后由他们领导之间进行了协调,才使得那个 “ 赶走牛鬼蛇神 ” 的计划搁浅了。如果我们去了外地,这个外汇额度就要转到那里,这样上海的外汇收入就会有损失。


外汇啊外汇,你不仅让我们免于饥馁得以苟延残喘,还保障我们在动乱年代没有被赶出上海。


谜底终于揭晓。然而,这个谜底,令人喜还是令人悲?


谢选骏指出:人说“外汇保佑我们一家没被赶出上海”——我看共产党崇洋媚外、罪该万死。由此可见,“改革开放”的闹剧,文革的时候也没有中断。

谢选骏:三星堆里的古史神话


《三星堆曾经的主人 后来去哪儿了》(2024-02-17 国家人文历史)报道:


本文介绍了三星堆遗址的发现和青铜文化的独特面貌,探讨了古蜀文明的起源和发展。文章提到了蚕丛、柏灌、鱼凫等蜀王的历史和神话传说,以及他们在成都平原的活动和文化创造。同时,文章还讨论了三星堆文化的衰落和鱼凫氏的去向。


•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器展示了独特的青铜文化面貌,包括神秘的金面具、金权杖和与《山海经》中记载的“通天神树”相似的青铜树。


• 鱼凫氏是古蜀王国的创造者,他们以鸟为图腾,大量使用以鸟为图案的祭祀礼器,展现了古蜀文明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 三星堆文化的衰落可能是由于经济负担过重和社会动荡等原因,鱼凫王朝覆灭后,鱼凫族可能逃亡到金沙遗址或其他地方。


自1986年广汉三星堆遗址一、二号“祭祀坑”发现后,两座坑内出土的大量青铜器展示出一种前所未见的、独特的青铜文化面貌,让沉睡千年的古蜀文明“一醒惊天下”。

令人们感兴趣的除了各种狮鼻阔口、大耳纵目、面貌奇特的人物造像,还有与《山海经》中记载的“通天神树”如出一辙的青铜树,以及各种神秘的金面具、金权杖等。


其中,鱼鸟纹饰和鸟身像的“出镜率”一点儿也不比人像低:三星堆金杖上的鸟、鱼花纹,大型神树上的青铜立鸟,长着纤长尾羽的鸟身人面像等文物引起我们的无限遐想:三星堆文化的创造者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他要大量使用以鸟为图腾的祭祀礼器?三星堆深埋地表之下数千年,它的主人去哪儿了?


一半历史,一半神话


一千多年前,唐代大诗人李白就发出“蚕丛及鱼凫(fú),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的感叹。古蜀历史因缺乏正史记载而显得虚无缥缈,尽管汉晋前后的书籍对古蜀的开国始祖有所提及,如汉代扬雄的《蜀王本纪》、东晋常璩的《华阳国志》等,但都是只言片语,难窥全貌。


特别是以神话形式出现的几代蜀王,如蚕神蚕丛、魂化杜鹃的杜宇(望帝)、死而复生的鳖灵(开明/从帝)等,更让古蜀的历史扑朔迷离。但古史传说中的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几代蜀王,在四川境内至今都还留存着与其相关的遗址遗迹,似乎告诉我们这就是真实的历史。


据《蜀王本纪》记载可知,古蜀王国的开国始祖是黄帝的一支后裔——蚕从氏。蚕丛部族一开始的大本营在岷江上游山区,四川茂县的蚕陵关至今还有“蚕陵重镇”的石刻。后来,蚕从氏逐渐向成都平原迁徙,并与当地的土著居民逐渐融合,形成了蜀人最早的一部。


蚕从最大的功绩是教民众将野蚕驯养为家蚕,被后人尊奉为蚕桑纺织业的鼻祖之一。《华阳国志》称,蚕丛在蜀称王,去世以后以石头打造棺椁,后世百姓仿效这种做法,如今四川岷江地区的石棺葬就被认为是蚕丛时代葬俗的一种反映。


蚕丛是古蜀王中唯一一个被记载了外貌的,虽然仅有三个字——“其目纵”,却为我们探寻古蜀国那段失落的文明打开了一扇窗。纵目即眼球突出,而三星堆遗址中的青铜面具、人像,无一不是长着又大又长的菱形眼睛,更有甚者还如螃蟹柄眼一般呈圆柱状往前伸出,这些文物证实了古籍中对于蚕丛外貌的记载。


难道蚕丛就是三星堆遗址的主人,他以自己为原型打造了巨型青铜“手办”?


蚕从氏虽然“始称王”,但明显还不具备同时期夏、商等国家君主的性质,可能仅是以血缘为纽带的部落酋长。史籍记载,蚕丛之后,蜀国还有柏灌、鱼凫两代早期蜀王。“此三代各数百岁,皆神化不死,其民亦颇随王化去。”一个蜀王能活数百岁且神化不死的现实可能性较小,因此我们能推断出三代蚕丛、柏灌、鱼凫均是一代之名,而非一人之名。蜀王神化不死也是一种隐晦说法,极有可能是每一代蜀王失国后退居岷山,其民众自然是死的死、逃的逃,“随王化去”了。


第二代蜀王柏灌的族属、长相、来历等信息在史料中都无证可查,但第三代蜀王鱼凫无论是在传说还是在后世文物中都有丰富的遗存,我们可以较为完整地拼出当时的情形:


鱼凫这一代,时间跨度为距今四千年至三千二百年,相当于中原地区的夏商时代。他们沿岷江向下游扩张,基本占领了成都平原的腹心地带,实现了蜀国的统一。他们以瞿上(今成都市双流县境内)为中心,边打鱼边农耕,是为蜀族开垦成都平原之始。


何为“鱼凫”?《说文》将凫定义为一种善捕鱼的水鸟,鱼凫即俗称的鱼鹰;瞿上之“瞿”,意为“鹰隼之视”,正是鱼凫的象形。后来,鱼凫氏又开拓到更为富饶的广都之野——广汉。广汉古称“雒城”,雒是鸺鹠一类的猛禽,以双目鼓圆犀利为特征。可见,鱼凫氏的发展始终没有离开“鸟”这一意象。


围绕着广汉的月亮湾,鱼凫氏修建起面积近四平方公里(约与同时期的商朝都城郑州大小相当)的城市宫殿,城内布局合理、结构严谨,划分了居民生活区、作坊区、祭祀区、墓葬区等,城中有三座人工夯筑的土堆,很可能是蜀人修筑的祭祀台——这就是蜀国创造的称雄千载的三星堆文化。如今我们在祭祀坑中发掘的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稀世珍宝,都是鱼凫氏大型宗教活动的产物。


成都平原沃野千里,水渠纵横,物产富饶,雄踞在此的鱼凫氏在农业、手工业、商业,特别是玉石加工、青铜冶炼铸造等领域都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从蚕丛到鱼凫,古蜀之地经历了养蚕的新石器时代到渔猎的青铜时代的过渡。随着鱼凫王对该地区绝对统治权的提升,其文化便在各种器物中得以充分体现。


鱼凫王一方面打造纵目的神像,卓有成效地建立起古蜀遗民对先王蚕从氏的神祇崇拜;另一方面以捕鱼之鸟为宗族图腾,赋予宗族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复合性的象征意义。鱼能潜渊,鸟能登天,它们是蜀王的通神之物,自然,也就出现在各种祭地、祭天的宗教仪式中了。


鱼凫图腾照亮古蜀文明


目前,考古学界已基本认同成都平原迄今能追溯到的最早的考古学文化——宝墩文化,是由蜀王先祖蚕丛氏创造;三星堆文化的主人是鱼凫氏蜀王;后来的杜宇、开明两代蜀王则是十二桥文化与晚期巴蜀文化的主人。从秦统一到汉武帝前后,古蜀文化逐步融入汉文化之中。


在三星堆神秘梦幻、气势雄浑的青铜器群中,凝结着古蜀先民超凡的智慧和想象力,那被赋予了浓厚神话色彩的青铜器尤其让世界为之震撼。二号祭祀坑曾出土8棵大小各异、造型相近的青铜神树,最高大的神树通高3.95米,是三星堆最具历史、艺术、观赏价值的国宝文物。树分三层,每层有三根树枝,树枝上有果叶和果实,每颗朝上的果实都站着一只跃跃欲飞的鸟,全树共有九只造型相同的鸟。由于目前树顶残缺,尚不能确定树顶上是否还有一只鸟。


《山海经》中有“金乌负日”的神话传说,由于当时古人不理解太阳东升西落的自然规律,便给予了一个颇具想象力的解释:是神鸟背着太阳在天上飞,送来了日夜轮转和冬夏交替。三星堆青铜神树上的鸟可以看作为太阳“轮流值班”的神鸟。万物生长靠太阳,而太阳是由鸟驮上天,可见鸟在古蜀人心目中被奉若神明。


在三星堆出土的文物中,以集群形式展现的动物造型,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阵容强大的鸟类一族了。三星堆出土的鸟文物,造型精美,千姿百态,极具观赏性和艺术性。它们有的身体呈流线型,羽冠像一排迎风招展的旗帜,长长的、尖尖的直嘴最引人注目;有的背上竖着几根羽毛,形如跳动的火焰;有的似孔雀,轻盈灵动;有的从鸟头颈部飞出几根线条,让人莫辨是身体、翅膀还是尾翼。基本上每只鸟的底座都有小孔,可以推测它们大多是一些器物上的附件或装饰品。


这里最大的一件就是青铜大鸟头,高40多厘米,弯弯的勾喙和圆睁的双眼显得威武神圣,颇有“众鸟之王”的意味。这个大鸟头在出土时眼部和勾喙还涂有朱砂,应该是只漂亮的彩色鸟。它弯弯的嘴与鱼鹰的造型十分接近,从颈部的钻孔来看,可以固定在神庙建筑或其他大型物体上,作为蜀王鱼凫的象征和标志使用。


在各种器物中,鸟的形象也和蜀王结合在一起,成为沟通天地人神的工具和法器。例如一号“祭祀坑”出土的长142厘米的金杖,用较厚的纯金皮包卷,表面镌刻着人、鱼、鸟相结合的纹饰图案。最下面刻着两个前后对称、头戴五齿高冠、耳垂系三角形耳坠的人头,与代表蜀王形象造型的青铜大立人相似;上面两组图案相同,是两背相对的鸟与鱼,鸟的颈部和鱼的头部还被一根如长箭般的穗形叶柄贯穿。这一柄金杖,显示着王权、神权和财富权三种特权的合一,也象征着蜀王所居的最高统治地位。


其实不光三星堆有众多鸟的造型,比三星堆稍晚的金沙遗址中同样出土许多鸟的造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太阳神鸟”金箔饰片了。四只鸟围绕着太阳同一方向展翅飞翔,仿佛“守护”着太阳的运行。金箔完美的造型和高超的制作工艺,令今天的我们叹为观止,这一纹样也成为成都城市形象和中国文化遗产的标志。


不难看出,鱼凫图腾在中国古代文明,特别是以三星堆为代表的古蜀文明中的特殊地位。


神权古国的崩塌


三星堆文明来自何方、去往何处,如今尚未有定论。在发掘了无数稀世文物的祭祀坑内,无论青铜神像还是神树等不可亵渎的宗教神物,都是呈砸碎或烧毁的状态埋葬下去的,而且埋葬顺序还挺有讲究:先以中小型青铜器“垫底”、再铺上大型青铜器的碎片,最后以象牙玉石等铺满“封顶”,层层叠叠,蔚为大观。因此也有人说,三星堆并非一个祭祀坑,而是一个“灭国坑”。或是由于洪水等天灾,或是出于战争内乱等人祸,有人(可能是三星堆人自己)亲手毁掉了三星堆人建起来的神庙,将所有礼器与信仰一起打碎埋葬。不过这当然是一种猜测,但可以肯定的是,三星堆遗址埋藏了鱼凫氏蜀国最盛大的辉煌。


盛极一时的青铜王国在一场填埋中落幕,那它的主人去了哪里呢?


《蜀王本纪》与《华阳国志》都说,鱼凫王是在湔山打猎的时候,突然“仙化”了,连不少蜀人也跟着“化去”。“仙化”失踪实际上是鱼凫王战败,鱼凫王朝就此终结,古蜀国江山易主,而新的蜀王就是杜宇。


可是鱼凫氏蜀国经济发达,想来军队实力也不弱,怎么会轻易被新晋的首领打败呢?在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文物中,有经南方丝绸之路从印度、缅甸等国辗转而来的海贝,还有各种需要消耗大量矿石原料的青铜尊、青铜面具、青铜饰品,这些都是为突显古国神权观念而营造的祭器,可想而知已远远超过了国家的财富消耗的承受能力。不发展经济、扩大实力,全靠狂热信仰维持的神权古国,越来越经不起社会的动荡。大约距今三千两百年,成都平原另一头杜宇所代表的十二桥文化通过“教民务农”等措施崛起,将鱼凫氏的三星堆文化取而代之。


或许,正是三星堆的人们意识到自己的宝器已经“失灵”,于是决定最后举行一次盛大而奇异的祭祀活动,把平时放在神殿中的神器和祭器搬到城中广场,打碎焚烧后有序地埋藏于祭祀坑中,表示将其送回天上神界和祖先之处,随后搬离了这个居住了数百年的家。


后世对于鱼凫氏“新家”地址猜测最多的,当属同在成都的金沙遗址。从地理区位来说,三星堆地处成都平原偏北,金沙处于成都平原的中心,二者相距不到40公里。金沙出土的金冠带,同样采用了人、鸟、鱼、箭的构图单元;金沙出土了小青铜立人,造型和神态与三星堆的大青铜立人相同;金沙文化以太阳神鸟为核心,与三星堆的鸟图腾文化一致……更有趣的是,通过对比二者的青铜人像,会发现三星堆中的人像明显分为辫发和笄发两个族群,而金沙遗址中的人像却只有辫发的。因此我们有理由推测,三星堆内部曾经历过一次权力更迭,辫发一族胜于笄发一族,在金沙开启了新的统治。


也有证据表明,鱼凫王朝覆灭后,鱼凫族四散逃亡,有一部分鱼凫族人辗转北上,到达陕西宝鸡。宝鸡地区曾出土一批西周时期“弓鱼”(该字为当地青铜器上记载的造字)国的墓葬,以“弓鱼”为国号,将弓箭与鱼组合,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三星堆金杖上的图纹;“弓鱼”国出土的小型青铜人像,也有着和三星堆青铜立人像如出一辙的、夸张的握成环形的巨大双手。


鱼凫氏覆灭后,三星堆文化究竟在何处落地生根,还需要中国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的进一步实证研究。对文明起源和发展轨迹的探索,是人类永恒的使命。古蜀文明历经蚕丛、柏灌、鱼凫、杜宇、开明诸世,创造了璀璨的文明之光,也为后人留下了无数谜团。三星堆达地通天的神树、振翅高飞的鸟、神秘莫测的面具、威仪庄严的人像、人鸟合一的神祇……都是古蜀先民精神世界的生动写照。这些巍然王都所造就的精美绝伦的文物,深藏着人们对天地神祇、自然万物的虔敬,展现了古蜀先民浪漫的想象力和非凡的创造力。


参考资料:


[1]屈小强,李殿元,段渝:《三星堆文化》,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3年。


[2]段渝:《政治结构与文化模式 巴蜀古代文明研究》,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年。


[3]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星堆祭祀坑》,北京:文物出版社,1999年。


[4]成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考古文博院:《金沙淘珍 成都市金沙村遗址出土文物》,北京:文物出版社,2002年。


[5]汤莉,罗晓红,邹鹏,宋峻宇,邱学庆等:《解说三星堆》,成都:巴蜀书社,2014年。


[6]赵殿增:《三星堆神权古国研究》,《四川文物》,2019年。


[7]黄剑华:《古蜀时代的神话传说与史实探讨》,《神话研究集刊》,2019。


谢选骏指出:上文所讲的,貌似古史,实为神话,但又不是原始神话,所以被我称为“古史神话”。古史神话是中国神话的一大特点,是原始神话经过了“历史化”的过程,所形成的英雄故事(类似于中囶的现在流行的“革命故事”、“抗日神剧”),把宗教仪式当作了真实历史。


谢选骏:吃奶的袁莉不知王炳章是中国的纳瓦尔尼

《从任志强到“李老师”,中国的纳瓦尔尼们》(袁莉 2024年2月29日)报道:


看过关于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阿列克谢·纳瓦尔尼的纪录片《纳瓦尔尼》(Navalny)后,一位中国女商人给我发消息说,“任志强就是中国的纳瓦尔尼。”她说的是那位因批评领导人习近平而被判处18年徒刑的退休房地产大亨。

在纳瓦尔尼于本月不幸去世后,一位住在柏林的年轻异见人士在X上发帖称,“李老师是最接近中国纳瓦尔尼的人。”他指的是一位被称为“李老师”的反叛网络红人,他利用社交媒体分享有关中国抗议活动的信息,现在已经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还有其他人:2017年在政府看管下去世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以及因颠覆罪被判入狱14年、正在服刑的法律学者许志永。

可悲的事实是,中国并没有类似纳瓦尔尼的人,因为中国没有反对党,因此也就没有反对派领袖。

并不是因为没有这方面的尝试。许多勇敢的中国人挺身而出,反抗世界上最强大的威权政府。自2000年以来,非营利人道主义组织“对话”记录了中国48699名政治犯的案件,其中7371人目前在押。他们在中国公众中的知名度都不如纳瓦尔尼在俄罗斯的知名度。


在普京总统领导下,俄罗斯极度不容忍异见。普京把批评自己的人关进监狱,甚至追捕流亡人士。而在中国,像纳瓦尔尼这样的高知名度人物是不可能存在的。早在进入公众视野之前,他们就已经遭到封口和监禁。

“你能想象中国允许著名政治犯像纳瓦尔尼那样,通过各种直接和间接的方式持续接触公众舆论吗?”已退休的纽约大学法学教授孔杰荣(Jerome Cohen)在X上写道。


这就是中国异见者群体在悲痛和震惊中看到纳瓦尔尼去世消息时的想法。他的死亡是个悲剧,他的人生是英勇的。但令他们难以消化的是,纳瓦尔尼能在监狱里寄出数百封手写信件这件事。人们给他写信,只需每页支付40美分,还可以收到他回信的扫描件。网上还发布了他最后一次出庭时身在栅栏后面的视频。

“尽管条件越来越恶劣,包括多次遭到单独监禁,”我的同事安东·特罗亚诺夫斯基写道,“他仍然在社交媒体上出现,而他流亡的团队成员继续发表对俄罗斯上层腐败的调查。”

这些在中国都是不可能的。大多数中国政治犯的名字在网上都受到审查。一旦被捕,就再也不会有他们的消息。没有人可以去探望他们,只有直系亲属和律师除外,而他们的探访也得不到保证。中国的政治犯不能与外界联系,只能在狱中自生自灭,即使正面临健康问题的困扰——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刘晓波就是在政府看管下因晚期肝癌逝世的。


有人把退休的房地产大亨任志强称为“中国的纳瓦尔尼”。他可能一度是中国政治犯中最受公众关注的人物。他也曾经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社交媒体博主之一,拥有近3800万粉丝。2016年,在他批评习近平宣布中国所有新闻媒体都必须为党服务之后,他的微博账号被删除。

去年,当我向一个年轻的中国人提起他时,那个人茫然地看了我一眼。任志强被封口时,这个年轻人只有15岁,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我从2010年就认识任志强了。但自他于2020年3月被捕以来,我就再也没有同他直接联系。他的朋友们也没有。我们都对他的狱中生活缺乏第一手的了解。

就在被捕前几天,任志强告诉我,由于怀疑有前列腺癌,他已经定了要去做活检。几个月来,我从与他家人有联系的人那里听说,他的前列腺疾病没有得到适当的治疗,他每天晚上要起床十几次上厕所。我不能联系他的家人,因为接受外国媒体采访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高智晟是一名人权律师,在狱中被关押多年,遭受酷刑,随后在2017年失踪。从那以后,家人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如今,很少有中国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们的失踪是一种常态,”2012年曾帮助律师陈光诚在美国寻求庇护的活动人士郭玉闪曾经写道。“(他们)被体制赶杀,被主流社会排斥与提防,被民间遗忘,”郭玉闪写道。“而且往往反抗越彻底,失踪地也越彻底。”

郭玉闪是在2013年,也就是习近平执政的第一年,为一个向政治犯家属提供经济援助的组织写下这些文字的。这样的项目在今天的中国已经不可想象。郭玉闪本人在2015年被关押近一年后获释,自此从公众视野中消失。

在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这样一个受到严密控制的社会中,任何人都不可能拥有纳瓦尔尼那样的影响力。共产党最害怕的就是可能挑战其统治的组织和个人。正因如此,它不喜欢宗教团体或非政府组织。它害怕那些它认为拥有对党构成威胁的经济实力和组织能力的企业家。

它扑灭任何可能发展为燎原之势的星火。


现在,它似乎又盯上了李老师,一个用猫做头像的网红。李颖是一名画家,在2022年将自己的Twitter账户变成了个人新闻中心,向中国公众通报他们从受到严格审查的媒体和互联网上得不到的新闻。本周,他敦促他在中国的关注者取消关注,因为警方对他们中的一些人进行了讯问。一天之内,他的关注者人数从160万减少到140万。

去年,住在米兰的李颖告诉我,他正在为自己可能被谋杀做心理准备。

俄罗斯一直在向中国学习如何在社交媒体时代对其人民施加控制。自两年前入侵乌克兰以来,俄罗斯封锁了除YouTube以外的大多数主要西方平台。最著名的反对派人物纳瓦尔尼去世后,其他反对派领导人可能很难像他那样在全国范围内吸引追随者,他们大多流亡海外。

无论面对何种不同形式的威权主义,俄罗斯和中国的政治犯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他们的国家并非注定如此,终会变得正常、民主和自由。

他们都是纳瓦尔尼。

纳瓦尔尼在明知会被捕的情况下仍选择返回俄罗斯。正在狱中服刑14年的法律学者许志永也做出了类似的选择。


2013年,他在文章中写道,在家庭和监狱之间,他选择了后者。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痛苦的选择,但他觉得自己不能不做出这个决定。他说,2017年出狱后,他准备再次回去。

“在想,很多年,在狱中和在外面,哪个对我的祖国更有价值,”他在2020年1月1日写道。

一个月后,他再次被捕。

袁莉为《纽约时报》撰写“新新世界”专栏,专注中国及亚洲科技、商业和政治交叉议题。


谢选骏指出:不知道是因为年幼无知,还是因为故意隐瞒,这个袁莉的整篇文章没有提到一个基本史实——王炳章才是中国的纳瓦尔尼。不。应该说,纳瓦尔尼是中国的王炳章——王炳章2002年6月27日,中囶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第一年,就在中外反动势力的联合之下,被从美国诱骗到越南,然后绑架回到中囶大陆……情节比纳瓦尔尼的故事精彩多了,判处无期徒刑之后,2024年即将年满22年了——如果那年生个孩子下来,现在都已大学毕业了!或许那年的袁莉,还在喝着大头娃娃的三鹿奶粉?不过上帝保佑,王炳章他还活着,因为他是一个基督徒,要给基督作见证。

谢选骏:生下了一个人就等于杀死了一个人


《死亡真相:“死亡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可怕”》(BBC 2019年4月10日 最近更新: 2021年4月30日)报道:


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估计,未来几年全球将出现死亡高峰。


世卫组织2010年代晚期发出预测,到2030年,全世界死亡人数将从2015年的5600万人上升到7000万人。


出现死亡高峰主要有两个原因,死于心脏病以及癌症病人的增加;其次,人们寿命延长所带来的死亡推迟。


死是生的终点,人类最终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然而,长期以来,谈论死亡似乎总是令人忌讳的。 或是出于对死亡的担心和恐惧,或许出于宗教及文化等原因。


因为死亡的神秘、痛苦、幻灭与虚无。


死亡究竟是什么样?


但是,英国临终关怀医生凯瑟琳·曼尼克斯(Kathryn Mannix)认为应该打破围绕死亡的禁忌。让人们知道死亡可能并不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可怕。


英国也鼓励医生在面对时日不多的病人时,与他们展开关于死亡的坦诚对话。


曼尼克斯说:“很多时候人们不知道如何谈论死亡这个字眼,所以干脆缄口不言。结果大家在面对亲人死亡时往往不知所措。不知道死亡到底多近多远?”


“结果是一片悲伤、忧虑和绝望的景象,”她说。


凯瑟琳·曼尼克斯称死亡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可怕


曼尼克斯表示,我们应该让大家知道死亡的真相,坦诚地探讨死亡。


那么,正常的死亡应该是什么样?是不是像电影、电视中所描绘的那样?


根据曼尼克斯的描述:“死亡就像出生一样其实就是一个过程。病人逐渐地变得更加疲倦。随着时间的推移,病人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 有时,病人在睡眠过程中处于昏迷状态。这一变化虽然微小但却非常重要。我们叫不醒他们。但当他们醒来时会说他们睡得很香。这时我们就知道这种昏迷对病人来说并不可怕……最终他们会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


她说,“病人此时此刻处于一种放松状态,他们呼吸时不会有意识地清理喉咙聚集的粘液和唾液。这时喉咙就会发出很响的声音。这就是人们平时所说的‘垂死挣扎’(death rattle),并认为这很恐怖。但其实,我由此会判断出我的病人处于深度放松和昏迷状态。当空气经过肺部呼出呼进时,穿过喉头粘液的气泡发出这种声响。他们自己并无知觉。在生命最后时光还会出现一段浅呼吸。最后是呼出一口气,不再有进气。有时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安静,家人都没有留意到。”


曼尼克斯说,正常的死亡过程是非常平和。我们可以感知到死亡,可以为之做准备。我们应该为此感到安慰。


英国麦克米伦临终关怀护士(Macmillan palliative care nurses)送走过无数老人。


根据她们的经历,有些老人自己离世前会有预感。例如,有位老人告诉一位护士,“再过两个星期我就80岁了,我要举办一个生日派对,之后我就可以走了”。两个星期后,果真这位老人就离世了。


还有些老人在半昏迷状态下表示,他们愿意死去。他们说自己已经看到天堂,那里非常美好。因此对死亡没有恐惧。


什么是“好死”?


在中国,人们有时会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什么样的死亡可以被界定为“好死”?


许多人都相信“好死”的说法


其实,好死(a good death)这个词不但中国文化中有,西方文化中也存在。


有调查显示,在家中离世,有家人亲友陪伴,安详地死去应该算是“好死”。


根据英国2010年代晚期的统计,大多数人都希望能够在家中辞世,然而现实生活中一半人死在医院里。英国2018年在家中去世的人不到四分之一。


许多病人临终前饱受疼痛煎熬,特别是癌症病人。因此,病人能够用上像吗啡等阿片类止痛药物(opioids)缓解疼痛至关重要。无痛死亡关系着病人最后时光的生命质量,也成为好死的一个关键因素。


多年前,被称为英国“杀人医生”的希普曼(Harold Shipman)利用止痛镇定药物在行医期间杀死了多达200多位病人,成为震惊英国全国的丑闻。


希普曼事件也让医生在给临终病人使用吗啡等镇痛药物方面带来顾忌。


现实中,医生们往往使用镇痛剂时为时过晚,或是药量太轻,使病人无法在临终前完全避免肉体病痛。


“我们应该谈论死亡”

今年88岁的BBC知名主持人琼·贝克维尔(Joan Bakewell)曾参与制作和主持了有关死亡的系列节目《我们应该谈论死亡》,探讨英国人对死亡的态度,试图揭开死亡的面纱。


贝克维尔在其死亡系列节目中针对亲人在家去世的家属提供了一些非常实用的建议。


听力是人临死前最后消失的一个感知功能。因此,给即将离世的亲人播放他们喜爱的音乐以及对他们耳语十分有意。


贝克维尔在她父亲弥留之际曾告诉他,“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如果人们经历亲属在家去世,他们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后退一步,深呼吸放松。因为死者家属无疑经历了巨大的情感波澜。


他们经历亲人生离死别,但接下来可能还要面对如何保管遗体等一系列重要事宜。


例如,如果一旦死者出现僵尸现象(rigor motis)要如何处理。该节目建议,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家属不要惊怕。这时,只要用凡士林轻轻地按摩亡者的手指和四肢,僵尸现象就会慢慢消失。


同时在遗体运送到太平间之前,要尽量保持整个遗体低温,特别是腹部。


医疗介入是最好选择吗?

近年来,越来越多人认同在生命晚期,毫无拯救希望时,尽量减少医疗干预,比如实施大手术、插管、进重症病房等。最好能让病人安度生命最后时光。


贝克维尔称,如果自己突遇车祸重伤,希望不要抢救她。她写好了自己的嘱托,并把它分成多份,交给自己家庭医生以及孩子来保管。


在中国,虽然持有这一观点的人仍然占少数,但似乎有越来越多人开始理解和接受这一看法。


因为,过多的医疗介入不但无法令病人起死回生,同时还让家属经历一系列心理和情感折磨,甚至卖房子卖车,倾家荡产,最后仍然人去财空,受尽苦难。


人生憾事


一位临终老人对护士说,“生命太短暂,一定要做自己希望做的事,做使自己开心的事”。


护士说,人们临终前关于人生“后悔”谈得最多的是退休。“人们辛苦地工作,好不容易盼到了退休却发现身体不好了,不能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诺贝尔奖得主江崎玲於奈博士的一篇研究论文,谈及退休年龄与寿命之间的关系,引发热议。论文中曾提到,一个人55岁之后,每工作一年,平均寿命就会减少两年。


至于这种说法是否科学,是否太绝对,无从考证。因为毕竟每个人情况不同。寿命长短与退休年龄是否成正比,也不能一概而论。


但它所传达的信息是:如果有条件早退休,应该对人体健康和老年生活大有裨益。毕竟职场像“高压锅”,压力大,更适合年轻人打拼。退休后精神放松,可以任意支配自由时间,肯定不是坏事。


人到老年,关键是生活质量。联合国几年前就提出健康老年的理念,因为一旦人失去健康和独立,即使寿命再长可能也无法享受。


人类世世代代寻找生命的真谛,或许死亡正是生命的意义所在,正因为有一个终点,人们才会不懈努力在到达终点前完成自己人生目标。


没有人知道是否真有“来世”。但至少我们要善待现世的每一天光阴,保持开放的心态。


以下这些有关死亡的经典描述或许可以给我们一些启迪和借鉴:


“我们知道,其实人活着,就是等待最后的死亡,但是结果,并不是活着的目的,我们最终在意的是过程,从生到死的距离,也许需要很长一段路,可是死亡,是永远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很久。”


“死亡对于我们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当我们存在时,死亡对于我们还没有来,而死亡时,我们已不存在了。”


“死亡,不过是从一个世界进入到另一个世界的一次旅行。”


“所有的恐惧都将随着死亡消失,包括恐惧本身。”


谢选骏指出:人一受孕就只有两个结果——或是流产,或是出生;但是,生下了一个人也就等于杀死了一个人,因为人一生下来就要注定走向不可逆转的死亡了。要想避免死亡,唯一的方法就是避免出生。


2024年2月28日星期三

谢选骏:政治审判和司法大选


《历史性审判特朗普如何摆脱法律困境?》(法广2024-02-15)报道:


特朗普将于3月25日在纽约接受历史性的刑事审判,这将是美国前总统历史上的第一次刑事审判。此案涉及为掩盖与一名色情电影女演员的关系而支付酬金封口。不仅如此,美国前总统、11月总统大选的候选人还被控选举施压以及不当处理国家机密文件,共计91项罪名。这位共和党人坚称自己在所有这些案件中都是无辜的。


2024年2月14日,美国南卡罗来纳州北查尔斯顿,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共和党总统初选前的竞选活动中发表讲话。REUTERS-SAMWOLFE


向色情影星付款


这将是美国历史上首次对前总统进行刑事审判:特朗普被指控在2016年总统大选前“精心策划”了对三个人付封口费,如果这三个人“漏嘴”,可能会对他2016年竞选总统构成危害。


此案争议焦点是特朗普向色情女演员斯托米-丹尼尔斯(Stormy Daniels)支付的一笔13万美元的款项,以掩盖其早在2006年就被指控的婚外情。


在特朗普被指控的34项罪名中,每一项最高可判处四年监禁,但纽约法院也可以判处替代刑罚,不将他送进监狱。不过,这次审判不会是特朗普法律纠纷中最重要的一次,一些观察家甚至认为此案证据脆弱。


国会山袭击案


对特朗普来说,另一个更具破坏性的案件是他被指控试图扭转由拜登赢得的2020年总统选举结果。特朗普已于今年8月被联邦当局以“阴谋反对美国”的罪名起诉。此案的核心是2021年1月6日共和党支持者对美国国会总部的袭击。


审判原定于3月4日在华盛顿开庭,但现已推迟,以便有时间裁定是否应给予前总统刑事豁免权。特朗普的请求应由最高法院审议。如果此案罪名成立,这位前国家元首可能面临数十年的牢狱之灾。


佐治亚州选举施压案


这位美国前总统被控在2021年1月2日打电话给美国南方佐治亚州一名官员,要求他设法“找到”1.2万张写有他名字的选票。在此案中,还有大约十人受到指控,其中包括他的前律师朱利安尼。


检察官借助一项关于有组织犯罪的法律对他们提起诉讼,根据该法,犯法者将被判处五年到二十年的有期徒刑。特朗普已要求撤销指控,声称检察官因与一名负责此案的律师有亲密关系而犯了渎职罪。


隐藏国家机密文件


特朗普还被指控在2021年1月离开白宫后私藏涉及国家机密卷宗,危害美国国家安全。2022年8月8日,美国联邦调查局在佛罗里达州搜查了特朗普的住所。在浴室、储藏室发现了一箱箱涉及国家机密的文件。


联邦审判定于2024年5月25日在迈阿密举行。特朗普再次面临牢狱之灾。


纽约民事诉讼


这位共和党人还在多起民事案件中遭到起诉。其中,他被指控在2010年代夸大了其房地产资产的价值。预计周五将对此案做出判决。


特朗普还被勒令向女作家卡罗尔(E.JeanCarroll)支付高达8330万美元的赔偿金,理由是他在担任总统期间对她发表了诽谤性的评论。


卡罗尔在2019年起诉特朗普,指控其在20世纪90年代在一家百货公司更衣室对她进行了性侵。特朗普予以否认,卡罗尔认为特朗普破坏了她作为记者的信誉。


网民嚎叫:


xilaideng发表评论于2024-02-1620:42:54

@法治中国

起初,你试图用美国股市的回报来攻击川普,但又不能自圆其说,就把美元指数扯进来做修正。如果不做修正就能证明川普最差的话,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现在,你又把外国股市扯进来,试图证明你用美元指数来修正是合理的,但这不恰好佐证我的“不需要把美元换成非美元,不认可用美元指数修正”吗?至于通胀原因,你如果自认不是江湖郎中,你大可去正规刊物发声,看看能不能卖出你的狗皮膏药。“延迟”?你以为美国人都像华人那样把钱存起来?

法治中国发表评论于2024-02-1618:18:11

@xilaideng

我考虑的是投资回报,并不是考虑国际贸易。打个比方,假如日本股市每年收益10%,日元每年相对美元增值5%,同时英国股市每年收益15%,但英镑每年相对美元贬值3%,那么我会认可日本股市为更好的投资选择,即便它的名义收益只有10%,低于英国股市的15%。我不会在乎日本的通货膨胀,因为汇率的数据已经很好的反映了通货膨胀的信息。表面上看你很在乎通货膨胀的直观感受,实际上却不在乎通货膨胀的原因,这种自相矛盾的态度并不可取。假如通货膨胀和川普的疫情应对措施密切相关,只不过因为疫情期间的消费抑制效应导致通货膨胀延迟到疫情末端和后疫情时代爆发,你会不会不支持川普呢?假如川普让你饮鸩止渴,你会不会感谢川普为你止了渴,并怪罪那些在你中毒后陪伴治疗你的医生给你带来痛苦呢?所以,如果你在乎通货膨胀,还请关注研究通货膨胀的原因,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只看表面,不管原因,一不小心很可能请错了郎中,治坏了自己。

xilaideng发表评论于2024-02-1616:09:53

@法治中国

通货膨胀在拜登任内狂飙,这是民众在美国国内购物时能感受得到的客观事实,用通胀指数CPI修正最合理、最直观、最有说服力。至于通膨狂飙的原因,就留给“经济学家”们写论文吧,在此飘过。本人不做国际贸易,不需要把美元换成非美元,不认可用美元指数修正。即使不做任何修正,也是川普最好(13.8%),拜登最差(9.3%)。


谢选骏指出:共和党国会说,美国法院在进行“政治审判”,民主党国会说,共和党团在进行“司法大选”——选上总统就摆脱法律困境,即使选不上也可以拖延入狱……就像是掩耳盗铃。


《突发!川普被罚3.64亿美元,被禁三年》(2024-02-16华人生活网)报道:


刚刚,纽约民事欺诈案审判中,唐纳德-川普及其家族企业被罚款3.64亿美元,并被禁止在纽约经商三年。


截止到今天,这位前总统在三起案件中败诉,现在要承担4.5亿美元的债务……并且有30天的时间来寻找这笔钱。


今天在法庭上,川普被指控大规模夸大其房产的价值,包括Mar-a-Lago庄园和川普大厦(TrumpTower)的顶层公寓,以获得银行的优惠贷款条件。


这位前总统在审判期间提供了证据,并对法官和检察官进行了抨击,辩称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受到了政治对手的迫害。

法官亚瑟-恩戈伦(ArthurEngoron)经判定川普及其儿子小唐和埃里克(Eric)应承担欺诈责任,审判将决定他们应支付多少赔偿金。


纽约州总检察长莱詹姆斯(LetitiaJames)对此要求川普赔偿超过3.7亿美元,并禁止他在纽约州开展业务,包括3年内禁止担任纽约任何公司或纽约其他法律实体的董事,禁止3年内向任何纽约特许金融机构申请贷款。


詹姆斯在指控中表示川普及其家族企业夸大了数十亿美元的净资产。


她还试图永久禁止川普进入纽约州的房地产业,并大幅限制他在纽约州开展业务的能力。


在此案中,川普抨击民主党民选议员詹姆斯是党派、"种族主义者"和"腐败分子"。


他还与恩戈伦法官及其书记员不断争吵,导致这位前总统被下达了禁言令。


此前1月11日的结案陈词中,川普在律师发言后发表了长达六分钟的抨击,被判藐视法官。


川普抗议道:我是一个无辜的人,我是被一个竞选公职的人(詹姆斯)迫害的。这里发生的一切,先生,是对我的欺骗。


他还表示,他被那些'想要确保我不会再次获得大选胜利'的人盯上的。


恩戈伦法官随后告诉川普的律师ChrisKise:'现在控制好你的当事人'。


检察官詹姆斯表示,由于前总统'无数的欺骗计划','夸大资产价值和隐瞒事实',因此有理由对其处以巨额罚款。她声称这些所谓的欺诈计划'太过分了,以至于任何人无法做出无辜的解释'。


川普律师


川普的律师在法庭上进行了反击,称詹姆斯'没有证据',并坚称至今没有一个证人支持这些指控。她表示:"没有受害者",因为银行已经全额偿还。


根据棕榈滩县税务估价师的估价,法院对Mar-a-Lago的估值在1800万美元到2760万美元之间。但川普在获得贷款时的一次估价为该价值的2300%,即他声称Mar-a-Lago的实际价值高达15亿美元。


另一个争论点是前总统在川普大厦的顶层公寓。


检察官称,川普将顶层公寓的面积估算为3万平方英尺,这使其夸大了约2亿美元的价值。


据媒体报道,就在庭审前几个月,川普曾在詹姆斯的曼哈顿办公室取证时与她面对面争辩。


长达七个小时的闭门会议,这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抨击诉讼是"耻辱"和"可怕的事情"。


川普抱臂而坐,抱怨自己在成功建立房地产帝国数十年后,被迫"向你们证明自己的正当性"。他还说,银行'想和我做生意是因为我有钱',纽约当局'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调查我身上,而不是阻止街头的暴力犯罪'。


早在去年,恩戈伦法官就裁定,川普向德意志银行和其他机构发送了11年涉嫌夸大其净资产的估算数据,属于欺诈行为。


本案也引起了一些法律专家表示担心,检察官詹姆斯的胜利会使法院今后更容易随便消灭一家企业。


纽约房地产律师亚当-莱特曼-贝利(Adam Leitman Bailey)说,这将"开创一个可怕的先例"。


根据纽约的反欺诈法规,即《行政法》第63(12)条,导致"解散"的案件屈指可数,而且所有这些案件都有受害者和损失。


川普的公司是纽约历史上唯一一家在没有明显受害者和重大损失的情况下被威胁需要停业的大企业。


网民嚎叫:


秦川2024年02月16日19:24

黑獒扒的黑打手们,操弄司法,真是美国的耻辱。

g2j22024年02月16日19:24

朝鲜金家都不管,哪会管中国的民主?致力于中国的自由民主,就回去奋斗。

川普说习近平好朋友,利好美国,和中国打贸易战和科技战;习近平说拜登是老朋友,利好中国,武汉病毒溯源找不到源头。

fangbin2024年02月16日19:16

川普的名言:中国是否民主,那是你们中国人的事。傻逼川粉们,他反对中共吗?说习近平是好人,是他的朋友。又是从哪个狗嘴里吐出来的?

g2j22024年02月16日19:03

罗刹国不止一个,向东向西各有一个。

我党国有银行就不要拿出来说事了,更加是银行的问题,开发商只是金融系统腐败的替罪羊。

g2j22024年02月16日18:16

是不是大规模不知道,每个贷款人都会夸大自己的资产价值,问题完全在银行,银行有专门的估值部门,银行会在估值的基础上打个折扣进行贷款。

有问题也是银行的问题,要被起诉的是银行。

司机2024年02月16日17:51

大概只有中国共产党培训出来的官员才会以为这不是欺诈,联邦起诉应该是刑事罪。可能要坐牢。如果有人拿了一泡屎说值1000亿,然后银行认为这泡尿值100亿,贷款100亿给了某人。这不是赤裸裸犯罪?天下有这么好赚的生意?有啊,所谓的大商人郭文贵,嘿嘿

S8382024年02月16日17:41

我确实搞糊涂了,他找银行贷款,银行接受他的资产评估,就没有问题了,这有什么诈骗不诈骗呢?这需要联邦政府出来指控他吗?这就好像我拿一个杯子抵押给朋友借钱,这个杯子是我的传家宝,对我来讲非常值钱,然后朋友愿意拿这个杯子做抵押,借给我2万块钱,但是政府却说你这个杯子只值5毛钱,你怎么能拿这个杯子借2万块钱呢?

这算什么事啊。

g2j22024年02月16日17:34

美国总统的豁免权,是赤裸裸的权大于法;非法移民合法化,是对本国公民利益的损害;让非法移民参与投票、投票数票过程的不严谨,是对本国民主的最大破坏。

g2j22024年02月16日17:08

你川普要是做了美国总统,中共就完蛋啦!美国没有完蛋。美国虽然标榜民主自由,但是美国不是完全民主国家。根据维基民主指数,美国属于缺陷民主,完全民主国家是:

1挪威

2━新西兰

3━冰岛

4━瑞典

5━芬兰

6━丹麦

7▲1爱尔兰

8▼1瑞士

9━荷兰

10━中华民国

11▲2卢森堡

12▲2德国

13▼1加拿大

14▲1澳大利亚

14▼3乌拉圭

16━日本

17━哥斯达黎加

18━英国

18▲2奥地利

20▲5希腊

20▲1模里西斯

22▲2韩国

23▼1法国

23▼1西班牙

万事天定2024年02月16日16:27

美国不是習家国,法律在中国习家王法大于一切法律,在美国,真正的民主国家,一定要相信美国法律的公正,川普是个什么东西看他做的一切就明白啦,丢人显眼的大巨婴。不过可以告诉川粉们,一旦川普再次当选,这个大强奸犯被判赔赏受害人8000多万有两件事世界第一。1。大巨婴获得世界最贵称号。2。川大巨婴扛着大鸡巴模仿肩挑200斤10公里不换肩啃着庆丰大包打赢总统选举战,为世界强奸犯们和一切犯罪分子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万事天定2024年02月16日16:19

川普亲妈说过“你川普要是做了美国总统,美国就完蛋啦”。这个满嘴谎言人品极差心胸比个娘们都不如,做的事都不是人类能做的(川普对他请的国务卿蒂勒森有意见,派人通知正在撒着尿的蒂勒森,尼玛等人尿完再通知不行吗,这尼玛也是人做的事——人渣,真正的人渣,跟尼玛肩挑200斤10公里不换肩啃着庆丰大包天天让人在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吹自己是中国人民最崇拜的伟大领袖烂尾皇帝嘴子習一个屌样)

Siewkim2024年02月16日15:50

唉,如此一来,下届非川普莫属。

不过-如此2024年02月16日15:23

脑残们不是一再欢呼川普每一次被起诉和判罚都会提高川普的支持率吗?

不过-如此2024年02月16日15:20

為了搞掉川普的總統候選人資格——猪脑永远不明白,这样做恰恰是为了确保川普在共和党的候选人资格。因为共和党任何一个中生代候选人都会战胜拜登,拜登只能战胜川普,所以必须确保共和党无人能替代川普成为总统候选人!

小琴爸2024年02月16日15:13

3K民主党黑社会流氓犯罪团伙丧心病狂迫害人民总统特朗普

JimT2024年02月16日14:41

资产估值放款银行都不争议。这些affirmaction读书的法官来决定商业估值。美国是走下坡路了-政治决定一切

奥维尔2024年02月16日14:29

恰如预测,史上最大选举舞弊集团加快速度,提早作弊。

zhidiyousheng2024年02月16日14:09

川普律师漂亮啊

WHBD2024年02月16日14:07

非常明顯的豬黨的政治陷害,豬黨為了搞掉川普的總統候選人資格是無所不用其極。記住物極必反的。

Arch_PingPong2024年02月16日14:07

美国会死在这些命贵们的手里!


谢选骏指出:人说“為了搞掉川普的總統候選人資格——猪脑永远不明白,这样做恰恰是为了确保川普在共和党的候选人资格。因为共和党任何一个中生代候选人都会战胜拜登,拜登只能战胜川普,所以必须确保共和党无人能替代川普成为总统候选人!”——我看政治审判和司法大选,这是“川拜”两个老头合作的戏码。


《惊曝:川普重返白宫后计划消灭深层政府》(2024-02-15看中国)报道:

美联社报道,大规模驱逐行动、新的穆斯林禁令以及对所有进口商品征收关税并在联邦土地上建立“自由城市”等政策成为了2024年总统竞选中备受关注的焦点。尽管大部分选战内容集中在对前总统唐纳德?川普(川普)的调查和指控上,距离选举日不到一年的时间,川普在共和党提名竞选中占据主导地位,制定了一系列全面的政策目标,如果他成功赢得第二个任期,这将带来一系列政府改革。


川普计划剥夺数万名职业雇员的公务员保护,以实现“彻底消灭深层政府”的目标。他将通过重新发布名为“ScheduleF”的2020年行政命令来重新分类员工,特别关注“将司法系统武器化的腐败官僚”和“国家安全和情报机构中的腐败行为者”。此举可能引发法庭纠纷或国会阻碍,但川普的竞选团队正在编写详细的政策手册。


在美国-墨西哥边境问题上,川普承诺“立即停止入侵我们的南部边境”并结束非法移民。他计划通过美国移民和海关执法局展开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国内驱逐行动,针对合法居住但怀有“圣战同情心”者,并取消持有反美和反犹太主义观点者的学生签证。川普还计划调动数千名士兵,将联邦特工调往移民执法部门,并修建更多边境墙。


在贸易方面,川普计划对大多数外国商品实施大约10%的关税,并敦促国会通过“川普互惠贸易法案”赋予总统对对美国征收关税的国家征收互惠关税的权力。他的主要关注点是中国,提出了一项四年计划,逐步停止从中国进口必需品,并限制中国公司在美国基础设施领域的持有。

在对外政策方面,川普承诺解决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战争,并在以色列战争中支持以色列。他表示将重新评估北约的宗旨和使命。


在跨性别者权利问题上,川普计划推动国会通过法案,规定美国承认“只有出生时确定的两种性别”,并限制提供过渡性激素或手术的医院的联邦资金。


在能源方面,川普的目标是让美国拥有成本最低的能源和电力。他计划增加石油钻探,并取消拜登政府的电动汽车推动,退出《巴黎气候协定》。


川普计划终止教育部,并在当地学区和大学施加影响,推动废除教师终身制,采用绩效工资,并允许家长选举校长。他还计划削减对有疫苗或口罩强制要求的学校的资助,并在公立学校提倡祈祷。


在公共安全领域,川普计划向暴力作斗争的城市派遣国民警卫队,强硬地对待当地政府,并支持有争议的警务措施。他呼吁对毒品走私者和贩卖妇女儿童的人判处死刑,同时计划建造帐篷城市以解决无家可归者问题。


网民嚎叫:


奥维尔2024年02月16日22:43

指点一下几个川黑:深层政府是暗中把美国政府功能退化为政斗工具的一群利益集团。

TDS危害极大,再不治疗就比土共粉红还弱智了。

OB2024年02月16日07:30

什么是深层政府,怎么定义?谁反对邪恶老流氓川特勒就是深层政府?美国只有处死邪恶老流氓川特勒和奥巴马这俩极端,美国才有希望。

十里山路2024年02月16日07:28

SB言论,美国之所以稳定长盛不衰,就是因为三权分立,总统的作用远不及独裁国家首领那么大,总统也不可能像公司总裁随意折腾公司。深层政府维护和调和财阀、金主和政治家族等隐形实力,对美国稳定发展意义重大,否则每4年都有可能闹个底朝天,还能当个屌的世界领导。

newhand2024年02月16日06:43

骗子。过去干了4年,消灭了吗。

must2024年02月16日05:09

治亂世用重典,用重典治亂世,一點沒錯!老頑童背後有八千萬選民,都是敢於戰鬥的!

万事天定2024年02月15日22:51

大巨婴川独裁拜肩挑200斤10公里不换肩扛着大屌修改宪法取消总统任期制,做永远的皇帝,改年号——大巨婴川普万历年皇帝。美国民众无比崇拜的跳起忠字舞,高呼战无不胜的满嘴谎言的川普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g2j22024年02月15日22:41

都是对的,可惜一个人对整个体制。


谢选骏指出:所谓“消灭深层政府”,其实就是瓦解美国传统——建立法西斯专政、完成类似于“罗马共和国向罗马帝国”的转型!


为此,十分离谱的政治审判和司法大选,也就一目了然、顺理成章了!政治审判和司法大选,正在推动第四美国的成熟!全世界资产者,联合起来!


谢选骏:马裂主义毛思想都在地狱里涌动


《动荡生活简记》(燕妮·马克思)报道:


1843年6月19日我们举行了婚礼。我们从克罗茨纳赫经过埃伯恩堡到达莱茵普法尔茨,然后经过巴登巴登又回到克罗茨纳赫,在那里一直住到9月底。我亲爱的母亲和弟弟埃德加尔回特利尔去了。卡尔和我于10月到达巴黎,在那里有海尔维格和他的夫人迎接我们。


在巴黎,卡尔和卢格出版了《德法年鉴》。出版者是尤利乌斯·弗吕贝尔。该杂志只出了一期就停刊了。当时我们住在圣热尔曼郊区田凫路,和卢格,海涅、海尔维格、莫伊勒,托尔斯泰,巴枯宁、安年柯夫,贝尔奈斯以及其他许多人都有往来。曾经由于一些小事而产生了许多流言蜚语和争吵。


1844年5月1日小燕妮诞生了。在安葬拉菲特的那天我第一次出家门,后来大约过了六个星期,我和病得快要死去的孩子搭乘邮政马车到特利尔去。我在亲爱的妈妈身边住了三个月。我在那里见到了索菲娅·施马尔豪森和她一岁的女儿小耶特。我也赶上了小罕丽达-马克思的婚礼。夏天,那里盛行穿戴圣衣的宗教活动。


9月,德国保姆陪伴我同小燕妮回到巴黎。那时,小燕妮已经长了四颗牙齿。当我不在家时,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来访问过卡尔。整个秋天和冬天卡尔写《对批判的批判所做的批判》一书,该书在法兰克福出版。赫斯和他的妻子,艾韦贝克和李宾特罗普、尤其是海涅和海尔维格都是我们这一伙的。1845年初警官突然到我们家里,拿出普鲁士政府怂恿基佐发出的驱逐令。命令写道:“卡尔·马克思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离开巴黎。”给我的时间比较长,我利用这个时间卖掉家具和部分衣物,因为搬家需要钱,所以不得不廉价出售。海尔维格一家人让我在他们家寄住了两天。2月初,我带病冒着严寒的天气,在卡尔之后到达布鲁塞尔。我们在那里住在野林旅馆,我第一次见到了海因岑和弗莱里格拉特。5月,我们搬到圣卢万门外同盟路的一所小房子里,房子是布罗伊尔博士租给我们的。


我们在那里刚安排好,恩格斯随后也来了。亨利希·毕尔格尔斯当时也在这里,他和他的朋友罗兰特·丹尼尔斯医生还在巴黎的时候就在打听我们。此后不久,赫斯同他的夫人也来了;一个叫塞巴斯提安·载勒尔的人也参加到这一小群德国人中间。他组织了一个通讯社,德国流亡者在这里过得相当好。参加到我们这里来的还有一些比利时人(其中有日果)和波兰人。就在此地,在我们每晚都要去光顾的一个清洁的咖啡店里,我认识了那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老列列韦尔。


夏天,恩格斯和卡尔一道写文章批判德意志哲学,促使他们这样做的外部动力是《唯一者及其所有物》一书的出现。结果写成了一部渊博的著作,这一著作本该在威斯特伐里亚出版的。春天,约瑟夫-魏德迈初次拜访我们。他在我们家里住了一些时候。4月我亲爱的母亲把自己忠实昀女仆派到布鲁塞尔来帮助我。我同她带着十四个月的小燕妮又到我亲爱的母亲那里去了。我在那里住了六个星期,在生劳拉的前两个星期我又回到我们的流亡者小圈子里来了。9月26日劳拉出世了。我的弟弟埃德加尔同我们一起过冬,指望在布鲁塞尔找到一个工作。他进了载勒尔的通讯社;后来,1846年春我们亲爱的威廉·沃尔弗也参加了这个通讯社,沃尔弗以“被囚的狼”闻名,从西里西亚监狱逃了出来,他因为违反出版法曾在那里被监禁四年。他一到我们这里,就同我们产生了亲密无间的友谊,直到1864年5月我们亲爱的鲁普斯[1]逝世为止。冬天格奥尔格·荣克和施莱谢尔博士来拜访我们。1846年2月,突然从特利尔寄来一封信,说我的母亲病已垂危……


当时,革命的乌云愈来愈浓密。比利时的地平线也是一片昏暗。当局首先害怕工人以及人民群众的社会性的自发行动。警察、军队,自卫军全都动员起来了,各方面都处于战斗准备状态。当时德国工人决定,他们必须武装起来。他们得到了短剑、手枪等等。卡尔愿意出钱,因为当时他刚得到一份遗产。政府认为这一切都是阴谋、犯罪的打算,因为马克思有钱买武器,所以必须把他弄走。一天深夜,有两个人闯进我们的家。他们说要见卡尔,当他走出来时,他们象警士一样,拿着逮捕和传讯卡尔的命令,当晚就把他抓去了。我惊慌地随着跑出去,找有势力的人打听这是怎么一回事。黑夜里我从这一家跑到那一家。突然,一个巡警抓住我,把我逮捕起来,关进黑暗的监狱。这个地方是专门拘留那些无家可归的穷人.孤苦伶仃的流浪汉和那些陷入不幸深渊的女人的。我被推进黑暗的牢房。我一边啜泣,一边走进去,那里,一个不幸的难友把自己的床让给我。这是很硬的木板床。我就倒在这张床板上。早晨天刚亮,我看到对面窗户的铁栅栏后面有一张苍白的愁苦的脸。我靠近窗户一看,原来是我们亲爱的老朋友日果。他看见我就做手势,指着下面的房子。我随手看去,发现了正在被武装押送着的卡尔。大约过了一小时,我被带到审判官那里。经过两小时的审问(审问时,他们从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宪兵把我带上马车,傍晚我回到我的三个可怜的小孩身边。这件事引起了巨大的强烈的反应。所有的报纸都在谈论。卡尔本人被释放得较晚一点,并且带着立即离开布鲁塞尔的驱逐令。卡尔早就打算回巴黎,也曾要求法国临时政府取消路易-菲力浦的驱逐他的命令。他马上收到了弗洛孔的签名信,说临时政府以非常客气的口吻通知命令已经取消。这样巴黎又对我们开放了;那时候有什么地方能比在新的革命的阳光照耀之下更使我们感到自在呢!我们决心到那里去,立刻就去!我匆忙处理自己的东西,把能卖的都卖了,把装了全部银器和比较好的衣物的箱子留给布鲁塞尔的书商福格勒照管,他在我离开的时候显得特别殷勤,并愿意帮助我。我们就这样离开住了三年的布鲁塞尔。那是一个非常阴暗寒冷的日子,我们尽一切办法不让小孩子们冻着,其中最小的一个才刚满一周岁……




5月底[2]卡尔用红色油墨刊印了最后一号《新莱菌报》。这是形式和内容都充满了熊熊火光的著名的“红色的一号”。恩格斯立刻参加了巴登起义,在起义中他当了维利希的副官。卡尔决定再到巴黎去一些时候,因为德国这块土地已经不能再留他了[3]。红色沃尔弗跟他去巴黎。我自己带着三个小孩取道宾根,回我亲爱的故乡,投入我亲爱的母亲的怀抱。为了把刚从布鲁塞尔当铺赎回来的银器换成硬币,我从宾根又到美茵河畔法兰克福去了几天。魏德迈和他的夫人非常热诚地招待我,并且在这次典兑交易中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这样一来我又有了路费。卡尔在红色沃尔弗的陪伴下先到莱茵普法尔茨,再从那里去巴黎,不久赖德律-洛兰组织的6月13日游行示威在这里结束了短暂的革命美梦。反动势力到处猖獗。


匈牙利的革命,巴登的起义,意大利的革命运动都失败了,在匈牙利和巴登,设立了许多战地军事法庭,为了占领意大利,在1848年底以绝大多数票当选为共和国总统的路易·拿破仑任职时,曾有五万法国人进入了这个“七峰城”[4]。“华沙秩序井然”,“战败者遭殃”,这就是自以为胜利的反革命的口号。资产阶级松了一口气,小资产阶级又重新做买卖,自由主义的庸碌之辈敢怒而不敢言,工人被放逐,被镇压,那些曾用笔杆和宝剑争取穷人和被压迫者当家做主的人,如果能在异乡勉强糊口就算是幸运的了。卡尔在巴黎的时候,和许多俱乐部领导人以及秘密工人组织的领导人都有联系。1849年7月我随他到巴黎,我们在那里住了一个月。然而,就是在这里我们也得不到安宁。有一天,天气很好,一个面孔熟悉的警官带着命令又来到我们这里:“卡尔和他的妻子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离开巴黎。”他们还好意地建议他到莫尔比昂的瓦讷去避难。我们当然不同意这样的驱逐,我又收拾起自己简单的行李,想在伦敦找一个可靠的安静住所。卡尔比我先到伦敦。在那里他和布林德往来甚密。后来格奥尔格·维尔特也到了那里。我到达伦敦时,是他去接我的,当时我又病又累,还带着三个疲惫不堪的孩子,他把我安置在莱斯特广场一个裁缝家的供膳宿的小房子里。我们很快又在切尔西找到一所比较宽敞的房子,因为我迫切需要找个安静的住处。11月5日,当街上响起了“盖伊-福克斯万岁”[5]的呼声,孩子们戴着奇形怪状的假面具,骑着做得很精巧的假驴子满街乱跑时,我的可怜的小亨利在这一片喧嚣声中出世了。为了纪念伟大的暗杀者,我们把刚出世的小孩叫作小福克斯。在他出生后不久,恩格斯从巴登经热那亚逃到我们这里。在他来到以前维利希就已经来了,并且就住在我们这里,和我们称兄道弟,彼此不分。一清早他就到我们卧房来,活象一个唐·吉诃德,穿一件灰羊毛背心,用一条红布围在腰上代替腰带,象一个真正的普鲁士人那样呵呵大笑,还打算对“自然”共产主义作冗长的理论上的讨论。卡尔立即打消他的念头。我也不理睬他,他还想从我们这里套出人家婚姻方面的隐私。在切尔西初次到我们这里来的还有威·皮佩尔和威·李卜克内西。红色沃尔弗是和卡尔一同到伦敦来的。


每天都有成千的流亡者到伦敦来。所有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在生话上有些困难,只有少数人的生活才有保证。他们无依无靠,需要援助,也在寻求援助。这是我们流亡生活中最不愉快的一个时期。为了援助流亡者,组织了流亡者委员会,举行了集会,印发了呼吁书,制订了纲领,并准备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在所有流亡者小组中开始出现分歧。不同的党派逐渐完全分离。德国民主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也正式分裂,甚至在工人共产主义者中也发生了明显的裂痕。派别组织的领袖们彼此非常敌视,一帮游手好闲的歹徒亟欲建立“功勋”和有所“行动”,他们向前猛冲,并恶毒地攻击那些洞察时势,认为革命时期早已结束的部分工人及其领袖。其中卡尔被攻击得最厉害,遭到无端的诽谤和诬蔑。就在这个时候,康拉德·施拉姆和奥古斯特·维利希进行了决斗。


1849年秋,卡尔在德国已经谈妥了关于在伦敦编辑、在汉堡出版一份评论性刊物的问题。克服了无数困难,该刊物用《新莱茵报。政治经济评论》的名字出了六期。这份刊物的成绩非常大,但是,被德国政府收买的书商在经营方面疏忽大意,很不负责,以至不能再继续办下去了。


1850年春,我们不得不离开切尔西的住宅。我的可怜的小福克斯经常生病;日常生活上的忧虑也损害了我的健康。由于受到各方面的迫害和债主的追逼,我们搬到莱斯特广场的一个德国旅馆里住了一星期。我们在那里没有久留。有一天早晨殷勤的老板拒绝给我们开早饭,于是我们只好另找住所。我母亲给的微薄的帮助常常能使我们解脱痛苦的困境。后来我们在一个犹太花边商的家里找到两间小房,在这里,整个夏天我们和四个孩子受尽了折磨。


同年秋,卡尔以及他最亲近的朋友们,同这一帮流亡者彻底决裂了,再没有参加过他们的游行活动。他和他的朋友们退出了工人教育协会,各走各的路了。恩格斯在伦敦找不到能维持生活的写作工作,就动身到曼彻斯特去了,迫不得已只好在他父亲的工厂当了一名办事员。所有其他的朋友都打算靠教书等等来维持生活。这两三年对于我们说来,是生活上的烦恼最多的几年,经常不断的惊恐,形形色色的困难,甚至连最必需的东西都没有。


1850年8月,虽然我的身体很不好,我还是决心丢下我的生病的孩子到荷兰去找卡尔的姨父,希望在那里能得到安慰和援助。我等待着第五个孩子的诞生,怀着悲观失望的心情展望着未来。由于革命给姨父和他儿子的事业造成了不利影响,他对革命和革命者十分抱怨,情绪也很坏。他拒绝给我任何帮助,但在我离开时,却把送给我最小的孩子的礼物塞到我手里,我看到他由于不能再多给我些东西而显得很难过。这位老人想不到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他的。我灰心失望地回到家里。我那可怜的小埃德加尔喜笑颜开地跳出来迎接我,我的小福克斯向我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但是我再也不能欣赏他那天真的娇态了。11月,娇弱的孩子由于肺炎引起的抽筋死去了。我是多么伤心啊!这是我失掉的第一个孩子呀!唉,那时我真没有想到后来我还会遭到什么样的痛苦,我只觉得这次的痛苦是超过一切的了!埋葬了亲爱的孩子不久,我们离开了这所小房子,租了同一条街上的另一处住所。


这年冬天,我听说我可怜的妈咪的右臂坏了。这样一来,这双可爱的勤劳的手再也不能操作,甚至连唯一能使她驱散寂寞的写信的乐趣也永远没有了。埃德加尔又一次离开了亲爱的母亲,到得克萨斯去碰运气了。


1851年3月28日,我们的小女儿弗兰契斯卡出世了。我们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交给奶妈,因为我们不能把她同其他人一起关在这三间狭窄的小房子里。这是举行全世界最大展览会[6]的一年,许多人涌进伦敦,春天,弗莱里格拉特从科伦来伦敦找工作。其后鲁普斯从瑞士来到这里,还有德朗克、伊曼特和席利。更早到伦敦来的有载勒尔,而格茨也参加到以卡尔为中心的流亡者小圈子里来了。1851年和1882年对我们说来是各种大小困难最多和最艰苦的两年。


1851年春末夏初又发生了一件事,我不想详细谈,虽然这件事增加了我们对自己和别人的担忧。春天,普鲁士政府控告卡尔在莱茵省的所有的朋友们进行危险的革命活动,并把他们关进牢狱,惨无人道地对付他们。1858年底法庭才公开审理众所周知的共产党人案件,所有被告,除了丹尼尔斯和雅科比,都被判三年至五年的徒刑。


卡尔的秘书最初是威·皮佩尔,后来由我来担任;我坐在他的小房间里转抄他那潦草不清的文章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1851年底路易·拿破仑实行政变,翌年春,卡尔写了《雾月十八日》,该书在纽约出版。他是在第恩街一间小房里,在孩子们的吵闹声和家庭琐事搅扰下写完这本书的。我于3月转抄好手稿,并把它进出去,但书很迟才出版,我们几乎没有拿到什么报酬。


1852年复活节,我们可怜的小弗兰契斯卡得了严重的支气管炎。可怜的孩子与死亡搏斗了三天,受了许多痛苦。失去生命的小躯体停放在后面的小房间里。我们都搬到前面房间,晚上我们睡在地板上,三个活着的孩子同我们睡在一起,我们都为停放在邻室的冰冷而苍白的小天使痛哭。这个可爱的孩子在我们生活上最穷困的时期死去了。我们的德国朋友们这时候无力帮助我们。当时经常来我们家的厄内斯特·琼斯曾答应帮助我们,但连他也没有办法。那时躲在我家里、让卡尔修改瑟美列的文稿的匈牙利上校班迪亚,答应暂时给予帮助,但他也是无能为力。当时我迷惘地跑刭一个住在附近,常来拜访我们的法国流亡者那里,求他接济我们。他立刻极友善而同情地给了我两英镑,这样才把我的可怜孩子现在安然躺睡的小棺材的钱付清。小女孩出世时没有摇篮,死后也好久得不到最后安息的一席之地。当我们看到她被送进坟墓时,我们是多么伤心啊!


1852年秋,著名的共产党人审判案终于结束了。为了揭露普鲁士政府的卑鄙无耻,卡尔写了一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是在瑞士由沙贝利茨刊印的,但在边界被普鲁士政府没收并销毁了。克路斯在美国又重新刊印了这本小册子,后来这个新版本在大陆上传播很广。


1853年,卡尔定期给《纽约每日论坛报》写两篇文章,这些文章在美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应。这份固定的收入,使我们可以偿还一些旧债,并安静地生活了。虽然我们仍住在狭窄的小房子里,但孩子们长得很可爱,精神饱满,身体健壮。卡尔在伦敦居住期间,和宪章主义者保持经常的联系,并给厄内斯特·琼斯的《人民报》写文章,这年夏天卡尔在该报发表了几篇早先在《论坛报》上登载过的文章。


他特别指出帕麦斯顿在对波兰的问题上同俄国妥协。戴维·乌尔卡尔特让《人民报》转载了这篇发表在格拉斯哥一家报纸上的文章。因此,卡尔这才认识了乌尔卡尔特及其朋友。乌尔卡尔特的报纸的承印人塔克尔把卡尔的文章单独印成传单,散发了数千份。《地球报》和其他一些官方报纸开始注意这些文章,并含沙射影地攻击卡尔本人。约翰·布菜特在下院也多次提到卡尔在《论坛报》上发表的文章。


这年夏天,卡尔的妹妹路易莎和尤塔结婚了。这对年轻人要到开普敦经营一家书店,途中来看望了我们,我们在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几天。我们的小屋子经常接待客人,秋天从卢卑克来的彼得·迈耶尔加入了这个亲密无间的朋友们的圈子。迈耶尔唱歌唱得很出色,食量比谁都大,是我们家的知心朋友。


为了答复维利希从美国发出的极其恶毒的攻击,卡尔写了《高尚意识的骑士》。这本小册子也在美国出版,它迫使这个骑士和他凶恶的狐群狗党永远沉默下去。


这一年的圣诞节是我们在伦敦度过的第一个快活的节日。每天残酷地折磨着我们的烦恼由于卡尔和《纽约论坛报》建立了联系而终止了。孩子们几乎整个夏天都在户外,在公园里蹦蹦跳跳;这一年我们有樱桃、草莓甚至葡萄。朋友们给我们三个亲爱的孩子带来了许多可爱的礼物,有玩具娃娃,手枪、食具、鼓和喇叭,德朗克很晚还到我们家里来装饰圣诞树。那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夜晚。过了一星期,在我们亲爱的埃德加尔的身上,显出不治之症的初期迹象,一年后病魔就把他带走了。如果我们当时能够离开那窄小的、有碍健康的住所,把孩子送到海边去,也许他会得救。但事已如此,不能挽回了。1854年夏,三个孩子都得了麻疹……


1855年9月,我们又回到我们在第恩街的老司令部,只要英国小小的遗产使我们摆脱面包房、肉店、牛奶铺、煤铺.卖菜的以及诸如此类的“敌对力量”加在我们身上的锁链和枷锁,我们就坚决离开这个地方。1856年春我们终于得到了一小笔能够救急的款子。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银器、衣物等也从当铺赎回来了。我穿上崭新的漂亮的衣服,最后一次同剩下的三个孩子回到了我们心爱的故乡。我们回家不久,我可怜的妈妈就病得很厉害。她还和心爱的外孙女们一起庆贺了她的八十一岁生日。当天她就病倒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起床……


冬天我们是在十分僻静的地方度过的。我们的朋友几乎都离开了伦敦,留下的少数人住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而且我们那间可爱的小屋(虽然面积很小,但比起过去的房子却是我们的皇宫),人们几乎没有办法走近它。屋前没有一条好路,周围都在大兴土木,必须走过垃圾堆,下雨天,又厚又粘的红泥牢牢地粘在鞋底上,我们往往是经过疲劳的搏斗,脚上带着非常沉重的粘土才能回到家里,同时这个荒凉的地方又十分黑暗,晚间人们宁愿坐在暖和的壁炉旁边,不愿去和黑暗、垃圾、粘土以及石堆搏斗。我一冬都病得很厉害,经常服用各种各样的药物。过了很久,我才习惯这种十分孤独的生栝。我时常怀念在西头热闹街道上的漫步,怀念各次的聚会,怀念我们的俱乐部以及我们喜欢的小酒馆,在那里倾心的交谈常常能使我把生活上的苦难忘记一会儿。我幸亏每星期还继续给《论坛报》抄写两次文章,因此可以经常了解世界大事。


1857年年中,美国工人又面临严重的商业危机。《论坛报》表示再不愿意付每周两篇文章的稿费。这样一来,我们的钱袋又空了。幸而这时德纳要出版《百科全书》,请卡尔写几篇关于军事和经济问题的文章。由于这不是一件固定的工作,而正在成长的孩子们和宽敞的房子又需要更多的开支,所以这个时期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富裕的时期。当时虽不能说是极端贫困,不过手头总是不宽裕,要处处操心,精打细算。尽管我们节衣缩食,但钱总不够用,因此债务就连年逐月加重了。为了“不失身分”,我们单独住一幢房子。于是债务越来越重。颠沛流离的生活结束了,过去在流放时,我们无时不在同贫困作斗争,现在却要维持至少是表面上的尊严。我们鼓足风帆,驶进了市民生活的圈子。我们还象以前那样感到有些压力和烦恼,暗中去找那“三个救命的球”[7]——这个词已经没有任何幽默诙谐的意味了,在我们受人尊重的市民生活的最初阶段,我才感觉到流放的真正压力。可是这种转变是必要的,必须同过去决裂。即便为孩子们着想,我们也不得不选择这条正常的,受人尊重的市民生活的平坦大道。我们每个人都尽量使自己象一个市民,尽量去适应环境。当我们每人都成了庸人,就不能再象流浪汉那样生活了。但是这样做就象冒险翻空心筋斗一样,使人感到太困难了。7月6日,我们的第七个孩子出世了,但一生下来就断了气,和三个亲爱的兄姐葬在一个墓地。我生病时,丽娜·舍勒尔来看过我,从1855年11月13日起她就在英国当家庭教师了,她刚从德国来的时候,曾在我家住过两个月,后来才在埃尔上校家里找到职业,不过,她在1856年秋天又换到富裕的安格尔施坦先生家里去工作了。


1857年夏,我们慈祥的老康拉德·施拉姆也从美国回来,但可惜病得非常厉害,一见面我们就知道他没有希望了。施拉姆在德国医院里住了六个星期,然后就到泽稷岛去了。在那里他遇到了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恩格斯已经患了一年的重病,正在那里设法医治和疗养。同年10月,卡尔到岛上拜访这两个朋友,回来时带了很多水果,胡桃和葡萄。1858年初我们从泽稷岛的报纸编辑朱利安·哈尼那里得知我们亲爱的朋友施拉姆逝世的消息。


1858年过得既不好又不坏:每天都是一个样。饿了吃,渴了饮,写写文章,读读报纸,散散步,这就是生活的全部内容。这年8月,我们单调平静的生活起了一点小小的变化。我到兰兹格特去了四个星期,后来,三个孩子和琳蘅也跟着来了。在兰兹格特我住在拉贝特先生家里,他可爱的女儿给我安排的住处非常舒服。在那里我们还认识了克林厄姆夫人的妹妹安娜·贝拉·卡莱尔小姐。我们早就同克林厄姆夫人有来往,因为我们这两个姑娘同她的女儿爱琳娜和艾丽丝很要好。卡莱尔小姐在兰兹格特之行前夕出版了两本引起相当轰动的小说。克林厄姆夫人也是一位作家,她正在写几篇回忆英国和苏格兰的文章。1858年9月到11月,丽娜-台勒尔和我们住在一起。11月,她在帕拉雷特夫人那里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


这年冬天卡尔写了《政治经济学批判》一书,好多年来他一直在为这本书收集材料。从1848年就和卡尔建立友谊的拉萨尔,在柏林给这本书找到了出版商弗兰获·敦克尔。1859年春,卡尔把我转抄的手稿送出去,而校样是从柏林陆续送来的,因此刊印自然就非常缓慢了。但刊印所以这样缓慢,还因为拉萨尔非常急于发行他的剧本《弗兰茨·冯·济金根》这部“激动人心的作品”,而敦克尔又是他的亲近的朋友,他吩咐要先印这个剧本后印卡尔的书。1859年夏所谓神圣之路[8],即法国和奥地利在意大利的战争爆发了。恩格斯发表了《波河和莱茵河》的小册子,拉萨尔看到这本书的成功眼红了,也出版了一本小册子《意大利战争》。


埃拉尔德·比斯康普在伦敦出版了一份周报,名为《人民报》。卡尔参加了该报的出版工作,恩格斯也为该报写了许多文章。卡·福格特利用《人民报》上转载的后来由李卜克内西转交给奥格斯堡《总汇报》的卡·布林德写的传单,恶毒攻击卡尔。福格特发表了一本小册子,给卡尔造了一些无耻的谣言。卡尔在1860年收集了材料,以便粉碎所有鼓吹所谓“新纪元”光辉的德国刊物在城乡殷勤传播的谰言。他还必须“一举全歼”。1859年秋,我同两个小女孩到沃尔顿海滨疗养了十四天,秋末,我们客客气气地让比斯康普在我们家里住了两个月。


1880年春,恩格斯的父亲逝世了。恩格斯的处境这才大为改善。由于早先签订的,到1864年才满期的不利的合同,他和欧门仍有联系。从那时起恩格斯作为股东主持营业。


1860年8月,我和孩子们又到哈斯廷斯过了两个星期。回来以后,我开始抄写卡尔写的那本批驳福格特及其同伙的书。该书在伦敦刊印,经过多方面的奔走于1860年12月底问世了。当时我恰好患天花,病得很厉害,不过已经稍有好转,所以还能用半瞎的眼睛读完了《福格特先生》一书。这是最倒霉的时候。三个孩子都避到忠实的李卜克内西的家里并受到殷勤的照顾。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不久在春天爆发的伟大的美国内战的征兆。美洲对于旧欧洲及其微不足道的过时的小型战斗已经不感兴趣了。《论坛报》通知卡尔,说由于财务情况它不得不取消所有的通讯,因此暂时不需要马克思撰稿。这个打击是沉痛的,因为其他一切收入的来源全都枯蝎了,想尽各种办法也都毫无结果。最难堪的是这种贫困状况恰好发生在我们几个大女儿的黄金的青春年代。我们又回到十年前那种痛苦、忧愁和贫困的日子,所不同的是,那时她们是不懂事的五六岁的孩子,而十年后,她们已经是完全懂事、正在发育的十五六岁的姑娘了。事实使我们相信了这句德国谚语:“孩子小操心少,孩子大费神多。”1860年夏,我们把埃卡留斯接来住了两个月,因为他病得很厉害。


1861年春,卡尔到德国去了,因为他迫切需要弄到钱。所谓“英明的”普鲁士国王在圣诞节逝世了,把王位让给了“漂亮的威廉”。[9]这位伍长宣布大赦,卡尔便借此机会路过德国,了解那里的新形势。在柏林他住在拉萨尔家里,常常见到哈茨费尔特伯爵夫人。他又从柏林前往荷兰去找他的姨父菜昂·菲力浦斯,他确实慷慨.拿出一笔钱来,还不要利息。卡尔和雅克·菲力浦斯从博默耳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小燕妮十七岁的生日。幸亏有了这笔贷款,我们这艘破船才从搁浅中脱险,虽然我们往往在混水中,在岩石和沙滩之间,在息拉和哈利勃达[10]之间乱转,但我们到底愉快地向前航行了一个时期。1860年夏天,大女孩们中学毕业,开始选修专科学校为非中学生开设的个别课程。她们跟科尔姆先生和马卓尼先生继续学习法文和意大利文;燕妮在1862年以前还同时向奥尔德菲尔德先生学绘画。丽娜·舍勒尔从1861年4月到9月,整个夏天都在我们家里。秋天,大女孩们开始跟亨利-班纳先生学唱歌。


这年9月,由于安·德纳的调解,卡尔又和《论坛报》建立了关系,还象以前那样,每周寄一篇文章。同时他通过拉萨尔的一个表弟的介绍认识了维也纳《新闻报》的编辑,并被约请为这家“自由派的”报纸撰稿。可惜这两件事都只继续了一个冬天。1862年春,为《论坛报》所作的一切工作都停止了。卡尔在《新闻报》上的撰稿也逐渐停止。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花了为期三周的时间到兰兹格特去漫游,在那儿,我们与班纳夫妇一起度过了非常愉快的时日,可是这短哲而美好的时光一过,接踵而至的便是长时间的忧虑、拮据、贫困和疾病。为了暂时摆脱这种难以忍受的困境,1862年圣诞节时我去巴黎,试图向那儿的一个老熟人求援,这人过去一直比较富裕,待人也厚道。我冒着严寒,忧心忡忡地到了这位好朋友家里,他由于曾受到意外的打击,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丁。我去后不几天他就死了。我失望地返回家里,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可怕而痛心的消息。琳蘅的妹妹,我们可亲可爱的忠实的玛丽安娜,在我到家的几小时之前,由于患心脏病,象一个大孩子一样安然与世长辞了。这个可爱、忠实,勤劳而善良的姑娘五年来一直在我们身边。她爱我,我也非常喜欢她。她的逝世使我内心感到深深的悲痛。我失去了她这样一个忠实可靠的朋友,她使我永远难以忘怀。圣诞节的第二天,她被送到了最后安息的地方。1861年小燕妮已是处于青春时代的少女了,从这年秋天起,她变得越来越憔悴,几年来,使我们忧虑万分。她患了一种非常讨厌而顽固的咳嗽症,并且常常不断复发,她的身体垮得很厉害。小爱琳娜也失去了朝气勃勃容光焕发的神采,一天天消瘦下去,终于在1861年秋天,正当她要开始上小学的时候,那种极其危险的、往常只有成年人才患的黄疸病的症状却在她这样一个小孩子身上显现出来。


1863年整个春天,小燕妮病得很厉害,经常要请医生看病。卡尔也感到非常不舒服。从恩格斯那里回来以后(他从1850年起每年定期去看恩格斯)也不见好转。我们又在哈斯廷斯海滨过了三个星期,和亨·班纳在一起过了十二天,卡尔到那里来接我们,但看起来他非常难受,一直感到不舒服,到这年11月终于出现了可怕的病症——痈病。11月10日可怕的脓包破了,此后很久卡尔的生命仍处在危险中。沉重的疾病整整闹了四个星期,引起了最剧烈的肉体痛苦。除了肉体的痛苦,还加上其他一些不痛快的事和各种精神上的痛苦。正当我们濒临深渊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我的婆母逝世的消息。医生建议改换一下气候条件,认为这对卡尔是特别有效和有益于健康的办法。根据医师的建议,卡尔还没有完全复原,就在冬季最冷的时期动身到德国去,到特利尔去清理他母亲的遗产;我们为他很担心,衷心地希望他顺利。他在妹夫康拉第和妹妹埃米莉处住了不久,就到法兰克福的姑母家。从那里他又到博默耳去看望姨父,受到姨父和小南尼达特别细心的照顾。很可惜,因为这时他又需要医药和照顾了。他刚到博默耳,还未痊愈的病就又发作,而且比以前更厉害,因此,从圣诞节直到2月19日他不得不留在荷兰。这个孤独、凄凉的冬天多么可怕啊!卡尔带回来的不大的一份遗产,使我们摆脱了债务和当铺等等的锁链。很幸运,我们找到了一所十分好而又宽敞的房子,房子布置得十分舒适而雅致。1864年复活节,我们就搬到这座新的.舒适的、向阳的、宽敞而且光线充足的房子里。


5月2日我们收到恩格斯的一封信,告诉我们忠实慈样的老朋友鲁普斯病重的消息。卡尔急忙赶去,忠实的朋友立刻就认出是他。5月9日鲁普斯逝世了。在他的遗嘱中除了其他一些人可以得到一小笔钱外,他指定卡尔,我和孩子们为主要继承人。这时我们才知道,这位俭朴节省度日的人,由于非常勤勉和努力,积存了一千英镑这笔数目可观的财产。他并不想在晚年安稳地和无忧无虑地来享受自己劳动的果实。他给了我们帮助,减轻了我们的负担,使我们过了一年不再操心的日子。卡尔的身体仍旧很虚弱,夏天必须去海滨。他和燕妮先去兰兹格特,劳拉和杜西随后也去那里。我去布莱顿住了两周,那儿我有几个非常相好的熟人,10月12日,我们在新居举行了首次小型舞会,此后,几个小房客也来了。8月,奥古斯特·菲力浦斯来看望我们。圣诞节时,妹夫尤塔从开普敦突然到来,使我们感到非常意外。奥古斯特·菲力浦斯照样在除夕晚上又来了一次。尤塔是因周游各大洲于2月23日到伦敦的,要在这里住八天,以便乘船再去开普敦。他把卡尔姐姐索菲娅的女儿卡罗琳·施马尔豪森也带到了我们这儿,索菲娅的丈夫已于1862年11月去世。卡罗琳在我们这儿待了四个星期,然后卡尔把她带回荷兰。在那儿卡尔又见到了他阔别十六年的姐姐。同样,他还去亚琛看望卡尔·菲力浦斯和在博默耳的姨父。


卡尔在这一年内给自己巨大的经济著作找到了出版者。迈斯纳答应在汉堡以比较有利的条件发表这部著作。现在卡尔正尽全力来完成这部著作。5月16日,恩格斯从曼彻斯特突然来了一封电报,说埃德加尔·冯-威斯特华伦要到我们这里来。第二天晚上,我们就见面,我紧紧地拥抱了亲爱的弟弟——我孩提时代一起游戏的伙伴,我青年时代的朋友。我有十六年没有和他见面了。他拖着重病的身子从美国战争的战场上回到了老家。他被迫在南军打了三年仗,同这支队伍历经千辛万苦,克服了重重困难。六个星期以来他得到很好的休养和照顾,又能够每天早上顶着炽热的阳光,迈着大步走遍整个伦敦公园了,这种散步常常唤起他对北美大草原和得克萨斯荒野的回忆。


1862年7月,斐迪南·拉萨尔来拜访我们。他吃力地肩负着学者、思想家.诗人及政治活动家所获得的荣誉。新鲜的桂冠还戴在他的奥林帕斯神的额头上和芳香的卷发上,或者不如说戴在他那黑人的粗硬的头发上。他刚刚胜利地结束了意大利的进军——活动的伟人们准备了新的政变。剧烈的斗争折磨着他的灵魂。他没有探索的科学部门还多着呢!埃及学至今还没有人去研究,“我现在应该作为一个埃及学者而震动世界呢,还是作为一个活动的人物,一个政治家,一个斗士,一个兵士而表现自己多才多艺呢 ?”真让人左右为难!他在思想和感情之间犹豫不决,而这种内心的斗争往往表现得非常激烈。他象旋风一样在我们的房间里打转,大喊大叫,指手划脚,而且往往把音调提得很高,我们的邻居被这种不寻常的叫喊吓坏了,跑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伟大”人物内心斗争处于尖锐矛盾的表现。他父亲病重的消息使他留在伦敦。他和他的叭儿狗——洛塔尔·布赫尔就此分手。洛塔尔·布赫尔在1862年博览会[11]期间曾把为他跑腿,打听消息、传递信件、安排娱乐活动的全部事务包了下来。我不能不说在那次我们大家组织的去温莎和弗吉尼亚海滨旅游时,布赫尔的确非常“听使唤”,他无愧于他“大总管”的光荣称号。


拉萨尔的自大狂在我们这里找不到同情,他急忙离开我们去瑞士。在那里,在“伟人”群里,他找到了他的灵魂所渴望的东西:对自己更多的同情和崇拜,他同那些谄媚者和食客混在一起,彼此气味相投。他回到柏林,不再说他要作一个埃及学者、兵士.政治活动家、诗人或者思想家,他选择了还没有走过的道路——工人救世主的道路。舒尔采-德里奇领导工人储钱箱的运动已经很多年了。他受到攻击,于是就开始了一个“工人解放的新纪元——欧洲人没有见过的.只有通过直接选举和普遍平等才能解放被压迫阶级的伟大运动”。拉萨尔作为救世主和传教士周游德国,小册子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工人运动产生了,并得到政府的默认,这样也就得到了间接的支持,因为政府在对付它十分恼火的进步党的政治斗争中,这一运动对它是求之不得的。


至于“拉萨尔学说”,这是对卡尔二十年来所制订的学说的无耻的剽窃,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些完全反动的东西,结果,就把真理和臆造骇人听闻地混为一谈。然而这仍旧受到工人阶级的欢迎。优秀的工人正确地了解事情的本质,而其余那些还渗透着行会习气的庸人市侩,却狂热地醉心于新学说,被新学说的虚伪的光辉照花了眼睛。他们迷恋于新的救世主,对救世主产生了历史上无与伦比的崇拜。这些人所焚烧的圣香使半个德国如醉如痴。现在,拉萨尔已经躺在布雷斯劳的犹太人墓地(他在日内瓦决斗时被一个瓦拉基亚的青年打死),还有不少人对他崇拜、奉承和歌颂。拉萨尔留下遗嘱,指定哈茨费尔特伯爵夫人为他的主要继承人,并把巨额财产留给其他“瑞士的新朋友们”。他的母亲和姐姐声明不同意这个遗嘱,关于这件事的诉讼还没有结束。同时他指定伯恩哈特·贝克尔继续替他领导工人运动。圣诞节,由施韦泽和霍夫施泰滕发行的《社会民主党人报》,即“拉萨尔派的报纸”出版了。卡尔和恩格斯答应为它撰稿。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必须同这些完全出卖给政府的反动报纸断绝关系。这一声明的结果就是对卡尔的又一次迫害;就是今天,小资产阶级集团仍然咬牙切齿,在他们的各种刊物和小册子上声嘶力竭地狂吠怒嚎。威廉·李卜克内西于1862年9月住在柏林时和这帮人来往甚密,曾被这帮人以及和他们狼狈为奸的哈茨费尔特伯爵夫人所愚弄,因而现在不得不为自己的轻信付出很高的代价。




[1] 德文“Wolf”意思是狼,发音为“沃尔弗”,而在拉丁文中“狼”是“lupus”,发音为“鲁普斯”。——编者注


[2] 1849年。——编者注


[3] 政府利用马克思于 1845年放弃普鲁士国籍,于1849年5月把他当作违反“外人待遇法”的“外国人”驱逐出普鲁士。——编者注


[4] 指罗马,因罗马城内有七座小山峰。1849年法国军队武装干涉罗马共和国,目的在于恢复教皇的世俗权力。——编者注


[5] 11月5日——英国历年纪念的“火药阴谋”日;在这一天暗杀者(盖·福克斯是其中之一)打算轰炸议会大厦,炸死两院议员和国王。——编者注


[6] 指1851年5月1日在伦敦开幕的第一届世界工商业展览会——编者注


[7] 指当铺,当时英国当铺门前常挂三个球。——编者注


[8] 神圣之路(via…)是指古罗马获胜而归的军队凯歌行进的道路,后来“神圣之路”变成了一个普通名词,泛指一般胜利的战局或胜利的进军。——编者注


[9] 弗里德里-威廉四世于1861年逝世,他的继承者是威廉一世。——编者注


[10] 希腊神中的两个怪物,他们盘踞在窄长的海峡的峭壁上,危害所有路过的航海人。这里的意思是指处在两面夹攻的危险中。——编者注


[11] 指1862年5月伦敦举行的第二届世界工业博览会——编者注



谢选骏指出:马克思的老婆说他们由于一些小事而产生了许多流言蜚语和争吵……所以不研究马克思恩格斯等人的传记,就无法理解他们的魔鬼思想是从哪里来的,看看他们的生平就知道了——马恩和列斯毛类似,其思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在地狱里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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