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如何比较瓦格纳与威尔第?》(2019-05-22)报道:
导读:瓦格纳自大、自私、自利的程度无与伦比,他背叛了许多朋友和恋人,以惊人的粗暴回报别人对他的善意。然而他丑恶的观念和反社会行为在今天得到了众多拥趸的原谅。本文作者诺曼·莱布雷希特,译者盛韵。
在皇家歌剧院组织了一场“威尔第vs瓦格纳”的辩论,消息发布几分钟之内门票就被抢购一空。这就像那种丛林大战、巅峰对决,没有一个歌剧迷能够抵挡。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支持谁。就像在阿森纳和热刺队之间,激进的球迷,根本没有中立地带可选。
体育运动和政治靠进球和选票定胜负,但这种至尊级别的音乐天才已经超越了一切评判标准。两位作曲家都代表了登峰造极的艺术境界——瓦格纳是德国歌剧,威尔第是意大利歌剧。两位在自身领域都无懈可击。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比较,好比苹果和梨。那么到底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道德维度,这就是值得讨论的题目。几周前,在BBC 广播四台的“道德迷宫”节目里,我花了很多时间列举瓦格纳的劣迹,他之所以比19世纪的任何人都要恶劣,是因为他赋予了反犹主义一种文化上的光环和哲学上的体面地位。在一本题为《音乐中的犹太性》的阴险小册子里,瓦格纳提出了这种极有诱惑力的论题。该书1850年首次出版时用的是笔名,1869年再版时用了真名。
瓦格纳认为,犹太人无法写出纯正的德语或德国音乐;所以犹太人应该被驱逐出艺术世界。这是文化清洗的第一份现代宣言,它清楚明了的文风在德语文章惯常的浮夸冗赘中脱颖而出,以至于那根本性的谎言几乎没有受到挑战。瓦格纳贬低了最不做作的德国诗人海因里希·海涅,还贬低了自莫扎特以来最神童的作曲家费利克斯·门德尔松,说他们是可悲的模仿者。他受到恶意怨毒的驱策,写下了大部分德国人想看的文字。
瓦格纳本人的种族主义则引人注目地带有选择性。任何能为他的拜罗伊特产业添砖加瓦的犹太人,都被他接纳了,比如排练钢琴师约瑟夫·鲁宾斯坦(Josef Rubinstein)、剧院经理安杰洛·纽曼(Angelo Neumann)、合唱队指挥赫尔曼·伯吉斯(Hermann Porges),还有指挥赫尔曼·莱维(Hermann Levi)——莱维是个拉比的孩子,指挥了《帕西法尔》的首演。这些犹太人并没有得到特别优待,但瓦格纳对自己家里其他人也一样。
瓦格纳自大、自私、自利的程度无与伦比,他背叛了许多朋友和恋人,以惊人的粗暴回报别人对他的善意。他在饭桌上的谈话充满了对能力不及他的人的鄙视。从任何方面看,理查·瓦格纳都不是一个好人。然而他是个天才作曲家,他丑恶的观念和反社会行为在今天得到了众多拥趸的原谅,他们认为相比他永恒不灭的杰作,小节上的失误算得了什么!从浪漫主义的视角出发,天才总是生活在自己的法则中。
对于这种论调,我只能说:哦,是吗?1813年5 月瓦格纳出生5个月后,另一位明星在意大利的勒朗科勒(Le Roncole)村出生了。29年后,朱塞佩·威尔第以第三部歌剧《纳布科》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其中的合唱《飞吧,让思想插上金色的翅膀》成为意大利解放运动和民族认同的不朽赞歌。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们知道这首歌,是通过它的另一名称《希伯来奴隶之歌》。
在瓦格纳写下反犹檄文的同一个十年,威尔第却描绘了犹太人遭遇的不堪忍受的不公压迫,并号召所有相信自由的人集合起来。威尔第在突破性歌剧作品中宣布了自己作为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的存在。在他接下来的40部歌剧,以及他所有的人际关系中,不论是私人的还是职业上的,他都是高贵正直的音乐人的楷模:诚实,勤勉,坦率,慷慨——而且,他首先是一个天才。
当其他作曲家鄙视歌手,威尔第为他们建造豪华的养老院。当瓦格纳追逐权力,威尔第婉拒了国家荣誉。当伟大的音乐家号称要为音乐说话,威尔第让音乐为自己说话。
谢选骏指出:剧作家瓦格纳是个小丑,所以专门铺陈“伟光正”的主旋律作品,他如果活在共产党时代,一定是个张艺谋式的人渣。至于瓦格纳他欺负犹太人,那不过是雷锋式的“对待阶级敌人像严冬一样冷酷无情”——如果他活在现在的美国,一定是为犹太财团鞠躬尽瘁——这就是小丑剧作家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