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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17日星期六

谢选骏:三年武汉肺炎继承了六十年前的三年自然灾害



《这场重要会议,信息量极大!非常情势非常举措》(2022-12-16 智谷趋势)报道:


2022年12月15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


墙内自媒体智谷趋势文章:刚刚,给明年经济定调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闭幕。当下中国,历经三年努力取得抗疫胜利之后,逐渐重回烟火气,终于要全力拼经济了。


明年是极其关键的一年,海外经济面临衰退,国内消费、投资、出口三驾马车都必须牢牢稳住,同时防范化解重大风险。


尤其是刺激内需消费,将成为明年经济最重要的主基调,也是未来十年中国经济破局点。


1、


会议指出,明年经济工作千头万绪,要从战略全局出发,从改善社会心理预期、提振发展信心入手,纲举目张做好工作。


改善预期、提振信心,这是明年最核心的目标之一。恢复消费就是最关键的那一步。

会议指出,要把恢复和扩大消费摆在优先位置。增强消费能力,改善消费条件,创新消费场景。多渠道增加城乡居民收入,支持住房改善、新能源汽车、养老服务等消费。


消费!消费!会议罕见把消费优先的政策趋向放到了最前面。


三年梦醒,周遭一切都换了模样。


曾经门庭若市的卖场和馆子,现如今你有可能分分钟就可包场;曾经宣传物料满天飞的“双十一”“双十二”,已然变得静悄悄。求知的大学生、拼搏的外来务工,有的已经提前返乡准备迎接早到的兔年。


新的一年,必须用最大的力量把失去三年的消费动力找回来,不能再等了!


至于怎么刺激消费,会议提到了三个方面。


房子,车子,养老。


房地产行业的触底反弹,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会议提出,有效防范化解重大经济金融风险。要确保房地产市场平稳发展,扎实做好保交楼、保民生、保稳定各项工作,满足行业合理融资需求,推动行业重组并购,有效防范化解优质头部房企风险,改善资产负债状况,同时要坚决依法打击违法犯罪行为。要因城施策,支持刚性和改善性住房需求,解决好新市民、青年人等住房问题,探索长租房市场建设。要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推动房地产业向新发展模式平稳过渡。


就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当天,刘鹤在第五轮中国-欧盟工商领袖和前高官对话上发表书面致辞时表示:


“房地产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针对当前出现的下行风险,我们已出台一些政策,正在考虑新的举措,努力改善行业的资产负债状况,引导市场预期和信心回暖。”


在前两天发布的《扩大内需规划纲要》中也提到,加强房地产市场预期引导,探索新的发展模式。


高层定调了,房地产,就是中国经济的支柱之一!


虽然“房住不炒”仍是会议反复强调的原则,但“房地产不再重要”这样的论调已经不攻自破,至少在明年,楼市的回暖已经成为最值得期待的事件。


尤其是“考虑新的举措”“探索新发展模式”,可能意味着颠覆性的创新和改变,也可能是更强调租赁住房的历史存在感。


12月15日,在北京,一边召开经济工作会议,另一边又有一批房企获得了意向性融资支持。


工商银行北京市分行与首开、华润、远洋等10家北京地区重点房地产企业签署战略合作协议,提供总额4000亿元的意向性融资支持。


不过,会议把风险放在前面,甚至特别强调了坚决依法打击违法犯罪行为,以及向新发展模式平稳过渡,这些种种迹象都表明,房地产总体的行业基调仍然是稳稳托举,史诗大刺激的回声在风中消逝。


至于新能源汽车,是今年中国经济表现最亮眼的仔。不仅国内产销两旺,更是远赴欧美,在他们上百年的汽车工业堡垒上用力砸开了一道口子。因此,没有理由不继续把新能源汽车作为明年刺激消费的重要抓手,比如在更多的地方推行新能源汽车下乡,同时完善充电桩、充电站的建设。


新能源汽车下乡,绝不仅仅是有利于消化产能这么简单。一方面,农村地区的充电桩等基建完善了,就会让更多市民愿意把车从城市里往回开,会在家族里形成示范带动效应,进而扩大消费。另一方面,电动汽车也确确实实给智慧农业等生产模式带来了便利。


另外,养老消费也将开创新的增长极。除了这次会议,前几天发布的扩大内需规划纲要里也提到,增加养老育幼服务消费。加快健全居家社区机构相协调、医养康养相结合的养老服务体系。实施普惠养老专项行动,开展社区医养结合能力提升行动,大力发展居家养老。


大力发展居家养老,社区养老,这意味着以后越来越多人也许不再会把老人送去养老院作为唯一选择,在你家小区楼下将会拥有更多新的养老业态,可以就近养老,享受免费两餐、体检、康复等服务。这一点也跟社区防疫、打造家庭医生体制是一致的。


会议指出,要大力发展数字经济,提升常态化监管水平。支持平台企业在引领发展、创造就业、国际竞争中大显身手。


说实话,看到这里我真的蛮惊讶的。因为在仅仅一年多的时间里,平台企业的身份就判若霄壤。


2021年,还是一个“防止资本野蛮生长”的反垄断时期,再加上美国对出海中概股的层层严查,平台企业告别高歌猛进。


到了今年4月份的政治局会议,“要促进平台经济发展,完成平台经济专项整改,实施常态化监管,出台支持平台经济规范健康发展的具体措施。”牵动无数互联网人命运专项整改迎来阶段性的句号,监管也告别雷霆万钧的非常手段,变成细水长流的常态化举措。


直到今天,这些表态全部更上一层楼,迎来了崭新的时代。常态化监管已经到了提升水平的阶段,甚至还要支持平台企业大显身手!


无他,就业、消费,都缺少不了平台企业们的身影。


更关键的是,还有其他的好消息。


证监会网站显示,PCAOB确认2022年度可以对中国内地和香港会计师事务所完成检查和调查,撤销2021年对相关事务所作出的认定。


说人话就是,中概从美股直接退市的危机变小了,甚至解除了。


其实还有许多人没有留意到,在前几天的《扩大内需规划纲要》里,还提到了“鼓励社会力量提供多样化教育服务,支持和规范民办教育发展”。


这意味着一个在这个冬天最需要关注的历史性转变——


房地产、互联网和教培,这曾经被摁在地上摩擦的三大行业,即将翻开新的篇章。


2、


毕竟都三年了,疫情都结束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吗?


就好比地球上所有的飞机师都知道,开一架飞机不可能一辈子都在空中飞翔,总要降落获取补给再重新起飞出发。尊重规律,规律才能为你所用。


其他政策方面,核心一点是反复提到的一个词:统筹。


统筹,意味着需要在许多矛盾上求得平衡。但一旦解开了这些矛盾,释放的潜力将超乎想象。


第一,产业政策要发展和安全并举,科技政策要聚焦自立自强。


这两项都是为了更好统筹发展和安全,也是二十大报告中所展现的那样,安全变得越来越重要。


国内大循环的稳定和安全,必然要求各个方面上的稳定和安全,包括粮食安全、能源安全、物流供应链安全等。所以我们看到今年这些都陆续成为了政策主题,保物流保粮食,还要到海外去签订能源大订单。


12月12日,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粮食总产量达68653万吨(13731亿斤),比2021年增长0.5%,粮食产量连续8年稳定在1.3万亿斤以上。大国粮仓的根基一步步夯实。


不仅如此,过去十年,中国粮食产量实现了再上一个千亿斤新台阶。而就在这时候,经济工作会议适时提出,实施新一轮千亿斤粮食产能提升行动,衔接上了粮食安全这个大命题。


备好粮,囤好油,才能有利于应对未来风高浪急的迅疾变化。


第二,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加力提效,稳健的货币政策要精准有力。


会议指出,保持必要的财政支出强度,优化组合赤字、专项债、贴息等工具,在有效支持高质量发展中保障财政可持续和地方政府债务风险可控。


这意味着明年不仅还是宽松的一年,更是财政主导的一年,必要的强度要保持,甚至还会比今年更强。


总之一句话,明年财政大有可为。


第三,要积极推动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和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等高标准经贸协议,主动对照相关规则、规制、管理、标准,深化国内相关领域改革。要为外商来华从事贸易投资洽谈提供最大程度的便利,推动外资标志性项目落地建设。


积极推动加入CPTPP,这是非常令我惊喜的一点,相当于中国再一次入世,用对外开放倒逼内部改革。而且不再是考虑阶段,而是要实质推进了。


中国一直有加入CPTPP的想法。但是这个自贸区,在环保领域、劳动权益保护的高标准要求,以及对投资者—国家间争端机制的采用等,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发展中国家来说,门槛特别的高。


现在,“积极推动加入”释放出了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信号。就是中国接近做好了启动谈判前的客观上和主观上的准备,开始推进工作了。


就像修一座跨海大桥一样,纸面上的规划和研究接近尾声,就等着真正立项了。终于到了研究破除进入CPTPP的体制机制障碍的时候了。


第四,要有力统筹教育科技人才工作,完善新型举国体制。


新型举国体制,两年前的说法是“发挥”,现在是“完善”,说明将要进一步发力。


遥想1949年的时候,中国一穷二白。在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上,中国造出了第一辆汽车、第一架飞机、第一辆坦克、第一辆拖拉机。说实话,这里多少有苏联156项援助的作用。


七十年时局大变,今天的中国,是要用新型举国体制再次扛起科技创新的大旗。


与之不同的是,过去有外力的助推,未来是相当的自主创新。


过去更重视技术本身,未来会同时重视市场效应。


过去是体制内力量挑大梁,未来是要在政府的组织作用下,形成民营企业、地方、全社会参与的格局。


没错,政府的作用也从主导性转向强调组织性,未尝不是又一个新的好消息。


3、


这个冬天,注定不平凡。而明年,又注定将是极其关键的一年。海外经济面临衰退风险,中国经济的复苏,将成为对冲外部风险的强大力量。


会议指出,谋划新一轮全面深化改革。而改革开放,永远是中国经济前行的最大源泉。


会议还强调,切实落实“两个毫不动摇”。针对社会上对我们是否坚持“两个毫不动摇”的不正确议论,必须亮明态度,毫不含糊。要深化国资国企改革,提高国企核心竞争力。


坚持分类改革方向,处理好国企经济责任和社会责任关系。完善中国特色国有企业现代公司治理,真正按市场化机制运营。


要从制度和法律上把对国企民企平等对待的要求落下来,从政策和舆论上鼓励支持民营经济和民营企业发展壮大。


依法保护民营企业产权和企业家权益。各级领导干部要为民营企业解难题、办实事,构建亲清政商关系。


三年了。


让我们重新出发!


网民嚎叫:


废而不赖 今天 15:12

猪头当道,事倍功零

anti0 今天 03:16

好话,豪话一大堆,

zhuangsh2016 2022年12月16日 22:00

三年疫情结束了?对世界来说可能要结束,可对中国来说这才刚开始。看看这几天国内防疫放开后的乱象就知道了。中国想在“群体免疫”实行惯用的“弯道超车”很有可能是“欲速而不达”。人民最终成了“体制优势”的“小白鼠”。

foxnews 2022年12月16日 20:02

穷折腾

TJZ 2022年12月16日 17:38

折腾够了经济垮了就开始抓经济,等经济发展了又回过头来继续搞斗争,这就是中共的斗争本质,反反复复地搞斗争!


谢选骏指出:三年了!三年了!这个有关2019年开始的武汉肺炎的惨叫,让我想起了六十年前的1959年开始的三年自然灾害大饥荒!真是六十年风水轮流转!


《农村老人面临缺药 中国为何拒绝美国协助抗疫?》(RFA自由亚洲 2022-12-16)报道:


中国松绑疫情封控措施后,染疫人数急剧增加。在农村地区,甚至传出退烧药不足的问题,还有民众组织自发捐助药品行动。面对疫情迅速蔓延,中国政府为何却对美国表达协助抗疫的意愿说"不"呢?


在中国政府松绑防疫政策后,各地疫情迅速蔓延,导致民众抢购药品。一时间,包括抗病毒、止咳、退热、感冒等四类药物热销,布洛芬、连花清瘟甚至断货。与此同时,在缺乏医疗资源的农村地区也传出药品不足的问题。


近日有中国媒体披露,一位年近60岁的村民发烧10多个小时后,去乡镇卫生院排了5个小时队都没吃上退烧药,引发舆论对于农村药品不足的关注。


政府不给力?民众自发捐药


有中国民众因此在网上发起“农村退烧救助行动”,号召每人捐助两盒退烧药给农村老人,并呼吁官方向农村免费发放退烧药。互联网地址显示位于云南的发起团队表示,农村老人因药局遭抢药、断药,因此“买药难”,加上很多农村老人感冒发烧时不会立即就诊,也不会上网求救,是“被这个时代彻底遗忘的人群”。


中国红十字基金会原医疗救助部部长任瑞红十分关注此问题。她向本台表示,农村地区的医疗系统、卫生教育、物流状态等是问题所在,但中国当局在防疫政策松绑后却没有完整的配套应对措施。


任瑞红:“老人不懂去囤什么药,现在的物流也是停滞的状态,市里都不行(派送)何况远郊,没有配套的措施。挺让人担忧的一个情况就是弱势群体,首先要考虑的是老弱病残。这些社会弱势群体,他们的生存状态和防疫状态是应该最受关注的。”


预防胜于治疗 现在恐怕来不及


中国国家卫健委基层卫生健康司司长聂春雷在12月15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就表示,可招聘近5年来已离退休工作人员来缓解基层机构的压力;此外,国家卫健委也强调提升家庭医生、乡村医生覆盖率,来提升偏远地区和基层抗疫。不过任瑞红认为,相关培训应该在开放前就著手准备,现在恐怕来不及。


任瑞红:“应该要做的一些事情,像有效疫苗的接种率和普及率,家庭药品的配备、急救包的配备,医护人员的培训,应对大规模疫情爆发时候的分级制度建立;还有出现大规模(人力)短缺的时候,我们去哪里招募志愿者。相关准备工作比较完善的时候去放开(防疫政策),至少对医疗系统冲击没有这么严重。”


近日,即便在各地容易获得的新冠仿制药也遭民众抢购一空,有中国媒体报道,美国辉瑞药厂的新冠口服药“倍拉维”(Paxlovid)以及默克药厂的“莫纳皮拉韦”(Molnupiravir)的海外仿制药已流入中国市场。


中国在今年2月已批准“倍拉维”进口使用,患者必须到医院就诊,并由医师开具处方才能获得。但是,医疗机构的医保采购价格却高达2300元人民币。12月14日,中国网络更一度传出,有线上药局开出每盒预购价2980元,但消息传出后又紧急下架,而“莫纳皮拉韦”目前则尚未获批。


值得留意的是,上述两款新冠治疗用药在美国已经获得管理部门批准,阳性患者的购药费用目前由美国政府负担。


任瑞红认为,未来需要重点关注中国政府对于相关新冠医疗用药的政策,是否由国家统一买单,或是祭出严格规范,使民众更难取得。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北京目前仍拒绝美国提出抗疫协助的意愿。


中国"举国体制优势"与疫情高峰


美国白宫国家安全会议发言人柯比(John Kirby)14日曾表示,若中国请求援助,美国愿意帮助中国应对,但是现阶段中国还没有请求帮助。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在15日拒绝了这份好意,强调中国可以“靠自己”。汪文斌在例行记者会上说:“目前药品和检测试剂正在加紧生产供应,总体可满足需求。我们有举国体制优势,一定能顺利度过疫情高峰。”


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SIS)全球卫生政策中心主任斯蒂芬·莫里森(J.Stephen Morrison)认为,近期中国将会面临严峻考验,“人命关天”的时刻,美、中双方应该放下彼此成见及民族主义,在对抗新冠疫情上携手合作。


莫里森接受本台访问时说:“中国政府已经完全改变了它的措辞,但有可能面对許多人染疫和死亡。 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但如果没有新冠医疗用药,就没有工具来减少(这个数字)。这就是中国有这种巨大免疫缺口的原因, 使得很大一部分人口非常脆弱,这是一个危险的情况。”


不过,针对白宫表达愿意协助抗疫,中国官媒《环球时报》前总编辑胡锡进却是十分乐意。他以英文在推特发文表示,不管中国有没有开口要求,作为北京市民,他很欢迎美国政府的表态;并说,希望美国推动辉瑞的新冠医疗用药能在中国降低售价,“现在太贵了,中国民众不满意”。


网民嚎叫:


浪迹天下 发表评论于 2022-12-17 14:16:00

打着爱国的名义 赚黑心钱

笑薇. 发表评论于 2022-12-17 07:03:45

在美国,有病也不给药。不信,就去试试。当然这个药没有三期实验就通过风险不小,副作用也有。

Sam大树 发表评论于 2022-12-16 23:15:30

美国把高端芯片与高价药品搭配推销,中国总该答应了吧!


谢选骏指出:举国体制在六十年前饿死了几千万人,后来又顺手杀死了数亿胎儿;现在三年武汉肺炎继承了六十年前的三年自然灾害拒绝国际援助的恶例,草菅人命,前景暗淡。

谢选骏:情报机构暗流诡异



《CIA早知新冠可怕?情报界反应慢害死百万人 众院拟追责》(编译陈韵涵综合 2022-12-16)报道:


武汉华南海鲜市场2020年初爆发新冠疫情后随即遭封锁。


众院情报委员会最新解密报告指出,美国情报部门在中国首次宣布发现新冠病毒后几周,便警告新冠肺炎会造成疫情,却未能迅速跟监知情中国健康官员而错失更了解病毒如何扩散的机会;共和党众议员有意在明年新议程开始后行使传唤权,强迫情报单位提交更多关于肺炎起源的证据,追究众院解密报告指情报单位「淡化」新冠病毒可能与中国生化武器计划相关的重要资讯。


川普刻意淡化严重程度


众院解密报告举证中情局(CIA)等其他情报单位在世卫(WHO)2020年3月11日宣布新冠肺炎为疫情前,即已知新冠病毒的可怕。


另有证据显示时任总统川普误导大众,刻意淡化顾问团队告诉他的病毒严重程度。


民主党众院委员会成员所撰写的报告指出,情报单位未能修正其对公卫情报的缺失,让政府不足以充分应对下一波疫情。


湖北省新型肺炎研究专家组组长石正丽,一直被外界怀疑与病毒起源脱不了干系。


官员未能看出生化威胁


调查员发现,即便美国逾百万人染疫病殁后,许多情报官员仍未看出生化威胁的国安疑虑。众院情报委员会主席谢安达(Adam Schiff)说:「若因恐怖行动导致100万人丧命,我们就会竭尽全力。」


谢安达表示,情报单位未能创造「识别恐怖主义等威胁足以杀害大规模公民的生化威胁」的文化,必须改变。


相关文档去年8月解密后,现任政府对此事的观点仍未改变,美国情报机构以中等可信度评估新冠病毒是在实验室事件后感染人类,而另四个单位则根据低可信度评估病毒是自然产生。


冬季来临,新冠病例大增。白宫宣布新的对策,路边检测站也重新恢复。


情报单位太晚探究病毒


谢安达表示,「我不能将之归类为情报失败,但情报单位显然非常缓慢才利用其资源探究公开纪录以外的中国境内病毒情报;在我看来,根本错失机会」。


众院情报委员会共和党成员表示,报告显示新冠肺炎可能与中国生化武器研发计划相关且可能影响大众。


领导调查的众院情报委员会「国防情报暨战士支持小组」共和党首席议员温斯卓普(Brad Wenstrup)15日表示,希望情报官员主动前来委员会宣誓作证,若他们不愿意,「当我们需要动用传唤权时,我们将行使此权力」。


谢选骏指出:情报机构的这种“知情不报”决非首次,而且往往左右了历史的走向——


《拜登下令解密 肯尼迪遇刺前 凶手奥斯华早被盯上》(2022-12-16 联合新闻)报道:


美国国家档案馆十五日公布一万三千一百七十三份与前总统肯尼迪(JFK)遇刺有关的解密档案,为历史学家与阴谋论研究者提供从未曝光的大量细节。


拜登总统日前发布行政命令,授权国家档案馆公布与肯尼迪遇刺相关的机密档案,不过,还有数千笔文件仍未公布。拜登在声明中表示:“在我的指示下,各个机关展开范围广泛的检讨,过滤了将近一万六千份之前曾以加密形式公布的文件,检讨结果认为这些资料里超过七成如今已可全面公开。”


声明中说:“这次重要的档案公布反映了我们政府对透明化的承诺,将让美国社会大众知道更多整起事件的内幕,并能了解政府对于美国历史上这起悲剧的调查为何。”


拜登政府已于二○二一年公布一千五百份资料。总计约五百万页的肯尼迪档案现已释出百分之九十七。拜登在一份备忘录中说,为数“不多”的文件会应某些“单位”要求持续保留,但未具体说明是哪些单位。中央情报局(CIA)和联邦调查局(FBI)先前都曾要求保留文件。


CIA发言人说,大约百分之九十五档案是全面公布;中情局表示,有关中情局档案的部分,仅有小部分迄今只能公布加密版,因为内容涉及情报来源以及最迟发生于一九九○年代之间情报搜集方式,这些资料最初是提供给“肯尼迪审查委员会”,如果全面公布资料将对情报运作造成机密曝光的伤害。


某些阴谋论者认为,肯尼迪并非落网凶手奥斯华所杀、奥斯华也不是官方认定的单独行动。国家档案馆档案曝光并不会让阴谋论者找到可以让历史翻盘的证据。


Politico新闻网站报道,官员指出,最新公布的信息将让历史学者得以填补某些事实空缺,也能看出为何政府一直不愿对社会大众全面公开资料的原因。


十五日公布档案当中,重点包括高达八十章的奥斯华“个人档案”。中情局表示,奥斯华个人档案是在一九六○年建立,可知情报机关在肯尼迪遇刺之前,早就查觉到奥斯华为可疑人物。


二○一七年公布的档案显示,案发当时的FBI局长胡佛对于奥斯华被捕后两天就身亡,深表不满,因为还来不及让他招认犯行。


一九九二年“肯尼迪总统遇刺纪录搜集法”规定档案应在二十五年内公布,即二○一七年之前,但法案内容同时赋予总统让档案持续保密的决定权。


拜登十五日下令某些档案至少到二○二三年六月卅日前不得公布,理由是对国家安全有潜在威胁。


谢选骏指出:美国的肯尼迪刺杀案很像苏联的基洛夫刺杀案——受害者都是国家领导人,而且都是国家情报机构早就掌握的犯罪嫌疑人毫无障碍地杀死,而后凶手又被迅速地杀人灭了口。这就是“情报机构暗流诡异”——


网文《苏联接班人基洛夫遇刺,真凶究竟是谁?12年前俄罗斯公布档案》2022年1月13日报道:


如果把历史的目光聚焦在百年前的苏联,不难发现这个“世界霸主级”的国度里也有不安宁的存在。而它就是列宁格勒,曾经是彼得大帝一手创造的闻名于世的“欧洲之窗”,所以这座城市的血脉里流淌着传统而强大的俄国民族精神。


以至于苏维埃在成立之初,大多数的反抗的声音都来自于列宁格勒——他们始终不愿承认新设立的首都莫斯科。在惨烈的列宁格勒保卫战中,有超过一百万的列宁格勒市民为国家献出了生命。所以当二战枪炮声远去之时,这片土地上的幸存者坚信胜利是属于自己的,而不是苏维埃政权。


列宁格勒就是这样“独立”的存在,想要统治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不仅需要兼具领导力与人格魅力,更重要的是这位人选要始终忠于党中央。回首往事,人们似乎只对列宁格勒州委第一书记谢尔盖·米洛诺维奇·基洛夫留有深刻的印象。48岁的基洛夫的政治生涯如日中天,如果没有任何变故,他将坐在苏维埃政府的下一把交椅上,去创造属于他的历史。



但是在1934年12月1日,基洛夫的生命却戛然而止。


当日,全市全州的党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在列宁格勒塔夫利宫如期进行,大会的主要议程是所有参会者到场听取列宁格勒州第一书记基洛夫的报告——当时的基洛夫同时兼任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以及中共书记,是权力场中央炙手可热的人物。塔夫利宫内可谓盛况,不仅座无虚席,人人都在期待着议论着这场大会的主人公。


基洛夫是个大忙人,他先要在斯莫尔尼宫主持州委会议,才能赶来代表大会作报告。随着时间的前行,人声鼎沸的会场渐渐有了冷却下来的意味——没有人起身离开,也没有人推门而入,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的发生。直到一个办公室打扮的人打破了“僵局”,他踉踉跄跄地冲上会议台。



想必,“正主”基洛夫的出场,也不如这个有失体面“闯入者”抢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会场每个人都在屏息凝神,等待打破平静的片刻好似煎熬一般。“刚才在斯莫尔尼宫,基洛夫同志被杀害了!”他没能从电话传来消息的震惊中平复下来,便仓促地、颤抖地宣布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随着基洛夫同志被害消息的传开,塔夫利宫,列宁格勒乃至全国范围,都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波动。尔后,在官方调查以及媒体舆论中,这次刺杀事件都以受害者而命名——“基洛夫事件”或者“基洛夫谋杀案”。就是这样一件在光天化日下进行的刺杀,却始终没有被查明真相,苏联官方给予的定性说法则是:凶手是尼古拉耶夫,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为何要刺杀基洛夫?一个普通人如何拥有手枪?一个普通人如何在戒备森严的斯莫尔尼宫采取刺杀的行动……“基洛夫事件”的背后有太多的谜团,但政府并不是掩盖真相,而是确实没有查明真相。为此,苏共历史上曾四次特地就“基洛夫谋杀案”成立专门的委员会,进行了案件还原与大规模的真相挖掘——最后一次的调查还是在戈尔巴乔夫时代进行的。不过结果无一例外地没有任何新的结论,不过是多了更多没有确凿证据的“胡猜乱想”。



为何“基洛夫事件”虽然是普通人所为,但是始终拨不开重重迷雾,这个很容易解释。因为当时所有的知情者,与稍微与之沾边的人都被迅速地处决或杀害了。从当时的历史角度宏观看来,错综复杂的“基洛夫事件”需要一个水落石出的答案,但是似乎位高权重的斯大林并不需要太多的真相,他更多的是借此发动了“大清洗”来铲除异己。


客观来看,基洛夫的被刺不过是“大清洗”的导火索,一旦点燃就必会引发苏联国内一连串大事件的爆发,而一旦燃尽便不复存在也没有任何追究的意义了。所以,谁又能想到“基洛夫事件”先后成为了斯大林铲除对手的借口,赫鲁晓夫否定前任的理由,以及是苏联解体的一部分原因。


尼古拉耶夫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哪里会联想到接下来发生的“大清洗”。世界上能够改变历史的不一定全是闻名而伟大的人,也可能是一些卑微如蝼蚁、平凡到微不足道的人。就如同,一个学生普林西普的冲动——刺杀斐迪南大公夫妇,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那么尼古拉耶夫扣动扳机的动机是什么?基洛夫的被刺杀会有多大的影响?而“基洛夫事件”又是如何一步步造成了将苏联笼罩在恐怖阴霾下的“大清洗”呢?


凶手全名为列奥尼德·瓦西里耶维奇·尼古拉耶夫,于1904年出生在列宁格勒州首府的一个普通工人的家庭中。父亲过早的离世让他只好与母亲相依为命,像同时期的其他孩子一样:与其在乱世中苟活,不如为了革命挺身而出。16岁的尼古拉耶夫就奔赴前线,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布尔什维克。


1922年,尼古拉耶夫已经成人,开始组建了属于自己的小家庭。妻子是拉脱维亚的姑娘,名为米丽达·德拉乌列,不久为尼古拉耶夫生下了两个儿子。革命胜利后的他开始加入工作,像无数养家糊口的苏联青年那样生活着,在列宁格勒维堡区一工作就是11年,甚至一度升职为共青团卢日斯科县的工业部长。


据说,尼古拉耶夫年轻时候也是一位心怀正义感的青年,勤奋工作的同时,他也致力于反官僚主义的斗争中。可是,几乎无权无势的他屡屡检举揭发,却从来没有回应,甚至因此触怒了相关的高级官员。


在打击报复下,尼古拉耶夫的政治生涯转瞬下滑,先是被调到“扫盲”协会,继而安排到了州党史委员会做了个外勤编辑。最后因为抗议无效,被调往边远地区参加铁路运输的工作。然而,这次尼古拉耶夫没有听之任之,而是选择了拒绝这个安排。从而,他的人生也因此跌落谷底,工作丢了,党籍也被撤了。


工作的失意很快就降临到了生活中,尼古拉耶夫一下子从家庭的保护伞变成了母亲、妻子和两个儿子的累赘。在无所事事与苦闷的双重压力下,尼古拉耶夫有了记日记的习惯,行行皆是负面、愤怒的字句。他要记录下来社会的不公,悲惨的遭遇与无法释放的愤怒,想要把日记交给自己的儿子给予告诫。


除此之外,他还一直向市委、州委、甚至是斯大林提起上诉,因为他坚信党,信任党“关怀百姓”的承诺。当这一封封信件都石沉大海,尼古拉耶夫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与此同时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念头。但是尼古拉耶夫没有直接采取措施,他要这个社会替他做出选择,看看这个社会到底会不会将他逼上绝路。


尼古拉耶夫视当时的列宁格勒州第一书记为最后的希望,他向基洛夫写信表达了自己的经历,以及“撤销党给予的警告和任命他重要职务”的请求。否则,他便凭一己之力去刺杀基洛夫,当然这没有写在信件里。


等待回信的时间相当漫长,尼古拉耶夫的内心由对于基洛夫的尊敬与期待,逐渐被失望消磨成了憎恨与愤怒。在他看来,是基洛夫自己做出了选择,尼古拉耶夫在日记中是这样记录的:“我要创造类似于日里亚波夫的枪击!”——日里亚波夫因刺杀沙俄亚历山大二世而出名。他也要出名,要在万人瞩目的场景下刺杀基洛夫,然后风风光光地自裁。


决定刺杀的时候,尼古拉耶夫刚好三十岁,人生本来还有无限可能。但是他这时候的思想已经逐渐病态,情绪时时刻刻都被杀人的冲动牵着走。刺杀的工具是手枪,事后也查明了这是尼古拉耶夫很久以前就拥有的一把枪;刺杀的地点是塔夫利宫,因为基洛夫要赶来这里参加列宁格勒市党和苏维埃积极分子会议。


尼古拉耶夫将计划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地演示刺杀过程,仿佛一切都是志在必得,此举之后自己必定会被人歌颂。此时此刻,万事已具备,唯一的阻碍就是自己不是积极分子,参加不了大会。为了获得参会资格,尼古拉耶夫先后找了五个人,都没有一个愿意帮助他的人。看在计划还未实施,就有了泡汤的可能,尼古拉耶夫决定铤而走险,将风风光光刺杀的计划改为了暗杀。


他径直来到了斯莫尔尼宫,因为基洛夫参会前必定从这里出发。尼古拉耶夫来到庄严的斯莫尔尼宫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退堂鼓,自己恐怕还未见到基洛夫的面就会被兼备森严的士兵拿下。不过意外的是,当他出示了被吊销的党员证后,卫兵并未查询信息就将他放行了。


1934年12月1日下午4时,基洛夫参加的州委会议已经到了尾声,简单休息一下后,他需要赶往下一个会议。鲍里索夫作为基洛夫的随从,按例为他准备了火腿面包和刚泡好的茶,送进会议室后又传达了克林姆林宫打来的电话。基洛夫起身,电话在另一个办公的屋子,正当他出了会议室顺手带上门时,碰上了刚刚从盥洗室出来的尼古拉耶夫。


尼古拉耶夫十分激动,甚至因撞了个照面有点不知所措。当然,手头有工作的基洛夫再一次地“无视”了尼古拉耶夫,他转身离开,正好把后背留给了尼古拉耶夫。“嘭”的一声枪响惊动了大楼所有的人,首先赶到现场的就是会议室的州委等人。摆在众人眼前的是倒在地上了两人,一个是被“爆头”倒在血泊中的基洛夫,而另一个则是激动到昏死过去的“凶手”尼古拉耶夫。


尼古拉耶夫被当场抓获,很显然计划只完成了一半——刺杀成功、自杀未遂。基洛夫很快就被确认了死亡时间,大约在下午四时整点过后的半小时内。同样,尼古拉耶夫的一家人都被迅速地控制了起来。当天的晚上,极少出巡的斯大林就从克林姆林宫赶到了列宁格勒,据说当斯大林得知基洛夫被刺的消息后暴跳如雷。


斯大林最先提问的不是凶手尼古拉耶夫,因为当时他刚刚清醒过来、神志不清。斯大林先后同麦德斯基与扎波罗热茨交谈,二人对于此次暗杀时间一概不知,表示甚至连风声都没有听到过。斯大林审问尼古拉耶夫的细节不得而知,枪的来源的说法也有很多种:


普遍说法是,尼古拉耶夫所拥有的左轮手枪,是在1918年就拥有的,甚至还在政府查询到了1924年申请的持枪证。所以因此也不难得出尼古拉耶夫是一个普通人,刺杀的原因也是出于个人的。


另一种说法则牵扯到了很多人,当时,斯大林提审尼古拉耶夫:“你为什么对基洛夫开枪,你的枪是从哪里搞来的?”接连的两个问题,尼古拉耶夫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递给了扎波罗热茨,也就是刚刚被斯大林问话的列宁格勒内务分局的副局长。


这个说法背后还有故事,几乎可以总结为尼古拉耶夫刺杀基洛夫的事件是扎波罗热茨促成的:当初在尼古拉耶夫萌生刺杀基洛夫的念头时,他将此想法告诉过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则将此汇报给了扎波罗热茨。听闻消息的扎波罗热茨几经观察尼古拉耶夫后,决定把他当枪子使,于是偶然促成了二人的相识,并有意无意地肯定了他刺杀的想法。


扎波罗热茨曾多次邀请尼古拉耶夫在郊外打枪,并赠送其手枪。但是尼古拉耶夫全程都不知道扎波罗热茨的真实身份,也并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甚至尼古拉耶夫两次失败的刺杀被抓捕后,都被扎波罗热茨暗中操作,毫发无损地释放了。直到12月1日,尼古拉耶夫完成了他的“使命”。


当然,任何的说法都似乎没有确凿的证据得以支撑,或者那些证据早已被人销毁。除此之外,最让人意外的还是斯大林的一系列措施,先是不允许记录尼古拉耶夫的一切口供,然后迅速将凶手及其牵连到的部分亲人处决了;尔后,更有可能提供线索的基洛夫的随从鲍里索夫,在被斯大林亲自传唤的押送中发生车祸,意外死亡了——但是尸检结果却是被钝器殴打致死;最让人震惊的是,基洛夫的家人也已因与谋杀“沾边”而处决了。


斯大林以基洛夫同伙的说辞将13名“嫌疑犯”处决后,又大肆宣扬道调查出了反斯大林主义的阴谋——暗杀苏维埃所有领导人。从那一刻开始,斯大林计划的“大清洗运动”拉开帷幕。首先通过中央执行委员会将刑事诉讼法典做出重大的修改,接着举着“无情地揭露人民的敌人并把他们消灭”的旗帜制定了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新规定”。


虽然“基洛夫事件”的调查结果大多趋向于:一个普通人因为对社会不满而采取刺杀的事件。但是斯大林将其定性为这次暗杀是季诺维也夫的指示,在列宁格勒还存在着一个“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中央”。他还将他在政治舞台上不支持他、站在他的对立面的所有人都列在了这个“阴谋集团”的名单里。


其实,斯大林的说法在根基上就站不住脚,毕竟托洛茨基很早之前就被斯大林驱逐出境了,怎么方便指挥“阴谋”的进行。当然,演戏就要演到底,1940年,斯大林派出的克格勃终于将托洛茨基暗杀在墨西哥。


这场发生在1934年到1938年间的“大清洗运动”,其实不过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政治迫害——超过70%的党、政、军、科学和文化界的人民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侵害,以至于在二战爆发后,苏德战场上苏军被打的丢盔弃甲。


斯大林的离世,虽然让恐怖的肃反运动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但是“基洛夫事件”却还未退出历史的舞台。赫鲁晓夫上任后,为了反对前任,多次表示“大清洗运动”是“基洛夫事件”的扩大化。并因此成立了研究小组,然后相关的证据早已被销毁,按照赫鲁晓夫的指示,研究的结果很明确:“尼古拉耶夫就是一个普通的出于个人目的的恐怖分子,斯大林借助此案消灭了对手……”


到了20世纪80年代,“基洛夫案件”又有了新的说法:基洛夫是一个感情上不检点的人,与尼古拉耶夫的妻子有地下情。妻子德拉乌列甚至想要因此离婚,而尼古拉耶夫在家庭、工作双双失意后便起了杀心。


当时,戈尔巴乔夫再次下令调查此案,结果负责的小组却得出了斯大林并未参与此案的结论……后来在1988年2月5日,戈尔巴乔夫决定在庆祝十月革命70周年上为“大清洗”中受到不公迫害的哈林等人平反,这件事情才得以告一段落。


历史上,只要是悬而未决的案件都会引人注意,更何况蒙上一层极强的政治色彩。“基洛夫事件”先后成为了斯大林消除异己,赫鲁晓夫打击前任等的手中的“牌”,其实每一次的调查都不是为了调查,而是酝酿着更大的企图。而只有置身“基洛夫事件”事外,又受其影响的普通民众才会思考于真相。


真相到底是什么,大多数群众都倾向于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刑事案件的说法,毕竟疑点重重。他们一致推测:基洛夫——铁定的苏联“接班人“的离世对谁好处最大,谁就可能是刺杀基洛夫的始作俑者。


但是在史学家的笔下,基洛夫和斯大林两人的关系是相当微妙的。据说,二人曾有很多次的独处时光,当二人谈至深夜,基洛夫无处可去的时候。斯大林颇为友好地将自己房间让给了基洛夫,而自己睡到了沙发上;在基洛夫遇害后,更是有记录刻画出了斯大林震惊与愤怒的样子,还在赶赴列宁格勒的站点对工作人员大发雷霆。


有斯大林的警卫队长的口述:“斯大林尊重和喜爱基洛夫,基洛夫同志来莫斯科对斯大林来说不亚于节日的愉快。”如此看来,二人私下甚是交好。但基洛夫是一个极为出色的人,出色到在任何领导的庇护下都可以得到赏识,进而平步青云,这也导致了他不会被斯大林真切地视为己出。好在,基洛夫能够多次得到斯大林的帮助,是因为他对外宣称自己是斯大林忠实且坚定的支持者。


然而,这种看似稳定的上下级关系终究还是有破灭的一天。了解苏联历史的人知道,斯大林说一不二的政治大局在列宁之后持续过相当长的时间,他牢牢地把握着一切权力,好让整个政府惟命是从。但是1934年1月的第十七次代表大会上,他的地位出现了明显的松动,甚至有消息称斯大林其实并没有当选。


在整场大会期间,还有一场没有斯大林参加的秘密会议,而它则是由北高加索边疆区第一书记社博尔达耶夫私下安排的。会议之所以保证私密,就是因为他们决定推举基洛夫,而结束斯大林“独裁”的时代。当然,基洛夫是参会的,他也是第一个提出拒绝的,并告知了斯大林。


会议如往常一样进行,斯大林的发言照例引来了全场长达数分钟的鼓掌。与往常不同的是,基洛夫的发言竟然也得到了这样的待遇,似乎台下的观众更加真心实意,甚至鼓掌的时长不逊于斯大林。随后的选举环节才出了大问题:本以为全票通过的斯大林,却比预料少了300多张选票。据说基洛夫是明显胜出的,只是最后有人暗箱操作,最终让斯大林以微小的优势胜出了。


也许,就在这一次,即使斯大林依旧当选,但是对于基洛夫的看法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有数据显示,当时选举委员会的成员在经历了“大清洗”后,于50年代中期,仅仅剩余三人在世。这一切看来,似乎斯大林与“基洛夫事件”脱不了干系……


2009年的12月1日,正是“基洛夫事件”的75周年,俄国的联邦调查局解密了不少“基洛夫事件”相关的文件。但是这次解密的关注点并不是真相,而是普京总统希望广大民众正视历史、了解历史,不必一味地纠结于将“基洛夫事件”定性于政治案件还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如此,也许“基洛夫事件”永远无法盖棺定论,但是它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让苏共历史翻开崭新的一页。


谢选骏指出:有人猜测,基洛夫刺杀案是一把手斯大林杀了二把手基洛夫,而后发动了肃反屠杀;而肯尼迪刺杀案则是二把手约翰逊杀了一把手肯尼迪,而后扩大了越南战争——因此两个刺杀案都是历史的转折。情报机构的暗流诡异不是空穴来风的。这次席卷全球的武汉肺炎更是惊悚,它的后续还没有走完。


谢选骏:武汉病毒回家过年



《中国放弃清零新冠感染人数爆增抢药潮蔓延至香港澳洲》(2022年12月16日BBC)报道:


中国政府公布“二十条”和“新十条”放松新冠防控措施后,病毒在多个城市迅速传播,引发许多乱象。许多城市出现医院看病难,感冒药和发烧药一药难求的情况。


世卫组织突发卫生事件规划执行主任迈克·瑞安(MikeRyan)称,在中国决定放弃清零政策前,新冠感染人数就已经出现了爆炸式增长。


政策急转弯导致疫情爆发?


11月中国各地爆发反对疫情防控措施的抗议后,中国在防控政策方面急转弯。12月初,中国政府高层连续两天召开疫情防控座谈会,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在两场座谈会上都表示,奥密克戎病毒致病性减弱,将优化防控措施。与以往大多数会议不同,孙春兰这两次都罕见地未提到坚持“清零”政策。


12月7日,中国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布《关于进一步优化落实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措施的通知》,提出了“新十条”,朝着逐步开放的方向前进。措施包括缩小核酸检测范围,不再对跨地区人员要求核酸阴性证明和健康码等。


从黄桃罐头到电解质水:中国放开防疫限制后出现“恐慌性抢购”

中国停用行程码健康码等更多疫情管控手段面临审视

新冠病毒感染病例激增,中国医疗系统受压


外界普遍认为,中国实际上是结束了其一贯坚持的清零政策,转向与病毒共存。但政策转向后,中国的感染迎来爆发式增长。


不过,目前中国官方的数据无法反映实际的感染病例。根据中国国家卫健委的数据,12月15日中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报告新增确诊病例2157例。由于难以准确掌握无症状感染者的实际数量,中国政府已宣布从12月14日起不再公布无症状感染者数据。


世卫组织突发卫生事件规划执行主任迈克·瑞安(MikeRyan)驳斥了政策逆转导致病例激增的说法,称早在中国决定放弃严格的清零政策前,中国的新冠感染人数就已经出现爆炸式增长。


“这种疾病之所以密集传播,是因为控制措施本身并没有阻止这种疾病。中国从战略上决定,这不再是最好的选择。”瑞安说。他还指出,中国和其他国家仍然面临的挑战是,需要接种疫苗的人是否充分接种疫苗,是否接种了正确的疫苗和正确的剂量,以及这些人最后一次接种疫苗是什么时候。


抢购潮和医护感染


突然的政策急转弯和感染激增无疑引爆了民众的恐慌情绪。在大陆的多个城市,医院大排长龙,防疫物品如感冒药、发烧药遭到疯抢,甚至黄桃罐头和电解质水也被抢购。


抢购甚至蔓延到了香港和澳洲。部分香港药房的感冒药如“必理痛”、“幸福伤风素”短缺,一些药店开始对感冒药进行限购。


路透社报道,在墨尔本郊区、澳大利亚最大华人社区之一的博士山(BoxHill),一名药剂师说,几家药店的必理痛已经卖光了。


中国央视报道,中国国药集团旗下160余家工业企业,正在24小时增产,特别是一些重点品种,产能已扩大到日常三倍。


今年32岁的张心(化名)在周三感染,她几乎全家“中招”,包括她的妈妈、阿姨以及90岁的外婆。她对BBC中文表示,国家应该有序开放,不是突然一下子就放开。


“普通百姓在面对疫情的时候措手不及,在药物购买方面,应该进行限购,这样不会导致大家囤太多药在家里,真正感染的人因为缺药,跑到医院就医,造成医疗资源紧张,加重感染。”她说。


张心说,家中90岁的外婆病情严重,到医院还要长时间排队,排到了之后,医生也只是开了一些感冒药和咳嗽药。


“对于有基础病的老人,应该设置绿色通道就医。”她说。


另外,中国的医护也出现了集体感染的情况。


中国媒体财新报道,近期北京已有几家大医院致电挂号预约的门诊患者,建议其将就诊时间延期,或者改为线上问诊,因为院内有阳性感染者。医生们发现,身边持续有同事出现症状,人手紧张。


清零与放开之争


网络上有一些声音怀念中国之前的清零政策,他们认为“清零”政策是有必要的,可以保护老人和小孩。


微博网民“每天开除粉籍”说,自己是绝对的清零派,因为新冠对老人、孕妇和医生很危险。“医疗资源一向紧缺,医生没了会更挤兑,而且这个会重复感染,也就是说,医生会面临重复感染。孕妇整个怀孕过程也会重复发烧的过程。对胎儿太危险了。”


也有网民指出,防控乱象的源头是政策制定的问题。微博网民“风雨雪海光”说:“动态清零失败了,什么准备也没有,急速转向共存,制定政策的人不出面,天天让底下人互骂,不负责任!”


对于清零比放开好的观点,香港大学医学院生物医学学院教授金冬雁对BBC中文指出,“清零”是不可以持续的,如果继续“清零”政策也会发生一样的情况。如果要走开放的路线,面对疫情全面爆发是很自然的事情,“中国现在开放,理想的情况是,应该吸取各国的教训,有什么可以做得更好。”


金冬雁赞成迈克·瑞安的说法,在中国放开管控之前,病例已经有了飞速增长,“不放开,要清零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中国春运将在下个月开始,对于人员大范围流动,金冬雁认为:“跟现在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看他们(政府)现在到底是控制还是不控制。总体来讲,春运会增加病毒扩散,但问题是他们现在的理念是啥,是要病毒传播,还是不传播。”


谢选骏指出:有人问我,现在武汉起疫的局势和三年前有何区别?我答曰,第一,整个社会已被掏空,第二,一尊系统树立、全国等候指令,第三,病毒好像长了眼睛,心心切切回家过年。


《诡异!疫情爆发竟没半个大官出来说话都怕要扛责?》(Newtalk 2022-12-15)报道:


中国逐渐解封,不过确诊人数仍持续增加。北京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发热门诊外患者爆满。


中国官方近期发布“新十条”放宽防疫政策,但因配套措施完全没有准备,导致药物短缺、确诊和死亡人数瞬间暴增、遗体都来不及火化。过去许多高官都抢著高喊“动态清零决不动摇”,解封后却集体沉默。评论员秦时批评,高官都在自保,在“党中央”决策、“集体领导”的护身符中隐匿隐身,以期获得政治安全感。


中国首都北京市在放开疫情管制后,领先全国沦为新冠疫情重灾区,还有传言称北京市的感染者症状都比较重。中共官方至今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且对感染致死者数据讳莫如深,隻字不提。


北京市在疫情爆发后,陷入药物短缺、医疗量能崩溃的惨况,现在更传出殡仪馆都应付不来。据《自由亚洲电台》统计,北京市有12家殡仪馆、90台焚化炉,24小时可以处理4,000多具遗体。2018年的数据显示,每年北京市可以处理遗体10万具,日均火化300人。但现在北京市火葬场需要排队5至7天。


但民间出现种种惨况,中共官员却全部噤声。时政评论员秦时今(15)日指出,三年大国战疫,习近平亲自指挥、部署,从中央到地方,所有高官都在公开场合高调发声“坚决执行党中央动态清零政策”,地方上层层加码,运动式封控、文革式表忠比比皆是。医卫领域更是争先恐后为清零唱讚歌,党媒也跟著大呼小叫。


秦时表示:“突然解封、政策反转,一众高官却集体缄默了,目前为止,没有看到哪个常委、国家领导人或封疆大吏像当初吹捧‘动态清零’那样针对‘二十条’或‘新十条’信誓旦旦地表态。外界只看到那些曾经与‘病毒共存’不共戴天的卫健委、疾控中心、院士亮出了‘共存派’科学脸谱。”


秦时指出,官场奴性的表忠文化此刻已经陷入困境,主要原因就是害怕担责,一是怕动态清零造成的恶果自己要担责,二是怕目前疫情的不确定性,将来是不是也要担责。一众高官出自党文化自保心理,只能低调,收敛张扬的表忠个性,在“党中央”决策、“集体领导”的护身符中隐匿隐身,以期获得政治安全感。


秦时也指出,“替罪羊”定律几乎是中共政治生态中的一条铁律,中共极权需要替罪羊和考察忠诚度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缺一不可,今天跟著党跳得很高,说不定哪天就沦为倒楣蛋、阶下囚。


中国当局放宽新冠政策后,导致医院、殡仪馆几乎超过负荷。


北京疫情大爆发,确诊死亡者爆增,办骨灰寄存的车从八宝山排到长安街。


网民嚎叫:


tz2000发表评论于2022-12-1610:16:21

大数据显示这一波疫情11/27开始在几个城市爆发的,所以白纸运动还真可能不是开封的决定性原因,

决定性的原因是封不住了

彼采荇兮发表评论于2022-12-1607:41:51

你的意思,美国政府是先把机头冲下,俯冲姿态,然后跳的?

原网名无效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32:15

污毛说“清零你们骂,开放你们还要骂”送你们一个段子,看看像不像你家200斤一拍大腿的开放:飞机飞行中出了故障要坠机,空乘要大家往外跳逃生,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一拍大腿就跳了出去,空乘喊“你怎么。。。”,没毕业说:“呆在飞机上你要说,现在跳了你还要说!空乘“我也没说不背降落伞就跳啊!”

你家200斤开放之前降落伞准备好了吗?举白纸的说过不用降落伞就赶紧让你们跳了吗?

正人堂主发表评论于2022-12-1606:42:17

解封之前疫情已经爆发了,而且经过近3年的清零那点家底也已经清零了,政府也打白条了,再清零经济没有恢复,已经无法执行了。所以干脆放开。

exds发表评论于2022-12-1602:41:08

Omicronisorganic疫苗,不重症不住院没有后遗症~~~~~~~lol

Tennis99发表评论于2022-12-1522:21:26

世界卫生组织已经说出原因了,那就是解封之前疫情已经爆发了,政府是看到这一点才匆匆宣布解封,真可怜了老百姓,真正3年,政府没有引进高效的疫苗和药物,

Tennis99发表评论于2022-12-1522:21:26

世界卫生组织已经说出原因了,那就是解封之前疫情已经爆发了,政府是看到这一点才匆匆宣布解封,真可怜了老百姓,真正3年,政府没有引进高效的疫苗和药物,官员都知道,皇上是要坚持清零的,现在病毒不听话,解封只是权宜之计,谁知道皇上过了这阵子是不是还要继续清零,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一群没卵子的太监

Tennis99发表评论于2022-12-1522:20:51

世界卫生组织已经说出原因了,那就是解封疫情已经爆发了,政府是看到这一点才匆匆宣布解封,真可怜了老百姓,真正3年,政府没有引进高效的疫苗和药物,官员都知道,皇上是要坚持清零的,现在病毒不听话,解封只是权宜之计,谁知道皇上过了这阵子是不是还要继续清零,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一群没卵子的太监

cowboy62发表评论于2022-12-1521:47:53

人民日报已经宣布中国即将取得抗疫的伟大胜利。

sholom发表评论于2022-12-1520:44:46

江主席刚走,就解封。怎么那么巧呢?不走,没人敢解封

Chickred发表评论于2022-12-1518:50:00

人家要封控,要自由,要不你就要推翻人家;现在你自由了也染疫了,你只要自由不要染疫,于是你要他们因为染疫而道歉,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HighEnd发表评论于2022-12-1518:14:10

问问五耄豿們,中共封闭的时候你舔,现在开放了你还舔,主子做的有啥是你不舔的?你还有没有脸?

HighEnd发表评论于2022-12-1518:10:08

問題是中共都不承認疫情爆發。

照妖镜007发表评论于2022-12-1518:07:39

有啥好说的?大家希望的结果,没啥好抱怨的

吃货2001发表评论于2022-12-1518:04:21

真好,大家一上街政府就同意了,是否以后都可以照此办理?

原网名无效发表评论于2022-12-1518:04:12

谁说200斤从来不换肩?这次就换了!就是换得太快,闪了腰

___1984___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57:43

好像大家都挤在门口要出门,你越拒绝开门大家就越跃跃欲试的往外挤,然后你一声不响地一下子把门打开了,大家都摔倒在地上。疫情放开不应该是这样的。中国政府如果真对中国人民负责,就不应该这么做。

石库门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42:32

相信事实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17:46

自己非要开放,当然后果自己接受。中国政府一直坚持清零,你们在骂,现在你“自由”了,还要政府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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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零的忠实信徒,可惜“零”永远不可能出现了。你的主子很清楚清零不会有结果,已经放弃当“模范生”了,你还在这里捶胸顿足、痛不欲生的干嘛?想感动自己?

NUNU123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38:30

这群聚,没病的人都会被感染,政府以前的一切操作把百姓给吓坏了,有点头痛脑热就赶紧看医生,其实在家休息是最好的办法。

Ela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33:46

请大家不要把责任归入白纸运动,国内有很多专家,中央有领导,利弊老百姓不明白。

comehere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33:30

不是天灾,是人祸!愚蠢的政府,愚昧的人民,不遵循科学,人为造成的恶果。

Ela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11:20

历史上最大的国难

原网名无效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32:15

污毛说“清零你们骂,开放你们还要骂”送你们一个段子,看看像不像你家200斤一拍大腿的开放:飞机飞行中出了故障要坠机,空乘要大家往外跳逃生,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一拍大腿就跳了出去,空乘喊“你怎么。。。”,没毕业说:“呆在飞机上你要说,现在跳了你还要说!空乘“我也没说不背降落伞就跳啊!”你家200斤开放之前降落伞准备好了吗?举白纸的说过不用降落伞就赶紧让你们跳了吗?

Ela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30:30

如果政府现在提出就地过年,阻止返乡过年,老人孩子会受到保护。

狄更丝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21:00

等亲自指挥官出来讲话呢。结果日人民报出来歌唱共产党做得好做得妙了。老百姓幸福死了

Ela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11:20

历史上最大的国难

iloveCCP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06:11

睁眼说瞎话。孙春兰,日人民的人民日报(党的喉舌,代表所有当官的),钟南山等各路专家大神(我当体制下,也算官)都出来说话了。

kai2002发表评论于2022-12-1517:00:41

你们支持的白纸运动怎么不出来说句话?求仁得仁

思想起发表评论于2022-12-1516:58:48

习处两难地位:“封还是不封?”“不封还是封?”。封了,白纸运动出来;不封,火葬场运转不过来。

lxd发表评论于2022-12-1516:52:02

因为他们相信人定胜天,可惜这次病毒不给面子,本来想趁机向世界炫耀一下制度优越性,结果现在一地鸡毛,老大都闪了,七个小矮人还能怎么办。

小矛发表评论于2022-12-1516:45:00

这就是独裁体制的最大问题,底下当官的个个求自保,没有主子的指令谁也不管轻举妄动,这样的局面即使中国有再多的人才也是白白浪费了。共产份子们,你们说要怎样改变目前的局面呢?

*summer*发表评论于2022-12-1516:27:50

水灾,火灾,地震…..反正一有灾难小学生就玩失踪

5mslj发表评论于2022-12-1516:22:24

出来说了,昨天,日人民报,习主席为宇宙抗疫指明了方向。

旧电脑发表评论于2022-12-1516:08:23

"自己非要开放",所以是人民自己要开放,而不是什么境外势力鼓动的一小撮了?

相信事实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17:46

自己非要开放,当然后果自己接受。中国政府一直坚持清零,你们在骂,现在你“自由”了,还要政府说什么?

longtuying发表评论于2022-12-1516:07:00

顺应民意,举白纸的应该扛责,你们没有按照政府的政策去做,自私自利要自由,凭什么要政府扛责,再说美国死了一百多万,也没见哪个政客,议员,政府官员出来扛责。

江湖行走发表评论于2022-12-1516:04:45

相信事实你还要不要脸?不让国外疫苗进中国的除了政府还有别人吗?开放前不准备好疫苗,药品的,除了政府还有别人吗?政府除了就知道到处搞监狱断人财路,天天捅鼻子,为开放做什么准备了?

百家争鸣2012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44:08

我看还是心理原因。很多可以看可以不看的都去了,自然就人多起来。

华府采菊人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43:15

这回老大不太好玩了,人人等他出来亲自部署亲自指挥

老歌好听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42:04

就是。我们不是你们选的,干嘛要对你们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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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事实发表评论:"自己非要开放,当然后果自己接受。中国政府一直坚持清零,你们在骂,现在你“自由”了,还要政府说什么

不允许的笔名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32:53

包子躺平了。

nyfan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19:00

双博士正在忙着写论文,准备获得下一个博士学位,没时间啊!

相信事实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17:46

自己非要开放,当然后果自己接受。中国政府一直坚持清零,你们在骂,现在你“自由”了,还要政府说什么?

tudoutudou99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06:18

反动势力纯属挑刺。老大还没指明方向,你说咋表态?

tiger001发表评论于2022-12-1515:03:00

支持动态清零

不相信事实发表评论于2022-12-1514:55:29

当年崇祯就是这样的,死的时候痛骂百官。

何西2017发表评论于2022-12-1514:55:00

问题是说什么呢?人民投票要自由不要清零

cowboy62发表评论于2022-12-1514:37:26

都是习总亲自指挥、亲自部署,其它官自然不会抛头露面了


谢选骏指出:武汉病毒回家过年,北京棺员也要回家过年啊——毛僵尸一挺,他的墙国终究随之而去了。

2022年12月16日星期五

谢选骏:邓小平——烂尾工程的总设计师



《习近平获得了重新维护“天命”的机会》(裴敏欣 2022年12月15日)报道:


上个月,在反对新冠防疫政策的大胆示威中爆发的公愤堪称习近平主席执政十年来在国内面临的最大危机。他的政府迅速镇压了抗议。眼下的局面很容易被理解为不满于现状的民众与不肯退让的威权政府之间形成了一种缓慢发展的僵局。但中共与中国人民的关系远比这复杂。

在迅速镇压示威者的同时,习近平政府实际上在以同样的速度对示威者的主要诉求做出让步,扭转了不受欢迎的“清零”政策,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响应能力。要彻底终结此事余波仍需更多努力,但习近平现在有机会重新改写统治中国的社会契约,即人民通过默许专制换取稳定繁荣的隐性交易。

他可以向邓小平学习,将危机的政治潜力发挥到极致。上世纪70年代末毛泽东去世后,邓小平重新掌权,当时中共正面临存亡危机:毛泽东的独裁使中国陷入贫困,让中共元气大伤。邓小平抓住时机,抛弃了毛泽东对共产主义理想国的幻想,转而支持政治稳定和提升生活水平。党与人民达成新的约定。

到上世纪90年代初,统治中国的精英阶层再次陷入颓丧与迷失的状态。对1989年北京民主示威的镇压损害了党的形象,而1991年12月苏联又解体了。邓小平再一次化危为机。苏联刚解体几个月,这位87岁的领导人就重振了党的精神,为市场改革注入新活力。随后几十年的经济成功再次确认了党的“天命”,这是帝王时代的一种君权神授的概念。


邓小平之所以能利用危机,是因为受指责的是其他人(毛泽东和苏联)。习近平要与他投入了大量政治资本、但已经扼杀经济并引发罕见街头示威的防疫政策划清界限,就没那么容易了。但他确实也有独特的优势:在10月举行的中共二十大上,习近平获得了第三任期,并将众多亲信安插到党内高层。承认重大政策错误并不会危及他的政治生命。

习近平获得了一个战略窗口,不仅能让他趁机结束“清零”政策,还能让他转变个人执政风格,这种风格已经危及到党与人民的约定。习近平上台前,这份长期契约要求党必须任人唯贤、施政有方。官员晋升取决于其所在城市和省份的经济表现,尽管渠道有限,但公民仍有表达不满的途径。律师、记者与活动人士有更大的自由去挑战治理不善或滥用权力的地方当局。

习近平背离了这一切。十年前他继承权力之时,经济蓬勃发展,但执政的中共因腐败和环境破坏问题而声名狼藉。他严厉打击了这些问题,将意识形态忠诚置于经济发展和行政能力之上。毛时代的政治灌输又回来了,政府对私营部门不再那么友好。对“颜色革命”——即以民主名义进行的民众抗议——的恐惧,让习近平实行了毛时代以来最为严厉的社会管控和审查。

从表面上看,11月下旬发生在多座城市的抗议反对的是严厉的一刀切政策,如封锁和无休止的核酸检测。但其它深刻民怨已累积多年:经济放缓、青年失业率飙升、房地产危机、社会控制收紧以及习近平对失去民心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复兴。10月,一名抗议者独自表达了这种不满,于二十大前夕在北京张贴反习标语,包括“不要文革要改革”,而这些口号也出现在11月的街头示威中。

如果习近平仍然坚持当前国家主导经济和政权绝对安全的意识形态路线,这将是不明智的。这样一来中国经济几乎肯定会继续低迷。只想着表忠心的官员可能会变本加厉地实施无视民意的拙劣政策,而这正是示威的导火索。习近平的强硬外交政策也将进一步疏远西方,继续秉持“敌对势力”蓄意破坏中国的妄想,给已然厌倦的中国公众带来更多压抑。

相反,习近平应该学学邓小平。重新把重心放在经济发展上将是个好的开始,或许可以会见一些企业家领袖,近年在习近平打压私营部门之际,他们中的一些人要么被抓,要么被边缘化或低调行事。废除过去两年实施的严厉科技监管法规也将释放积极信号。其实习近平在执政第一年就提出了雄心勃勃的深化经济改革蓝图,呼吁由市场力量而非国家来主导经济发展。这些年来,随着他的言辞和政策向左偏转,改革议程基本全被搁置,但变革永远不晚,眼下就很需要。


最近的示威也清楚表明,政府必须拿出更多响应。恢复被习近平彻底关闭的允许公众质疑政策的有限渠道,将有助于党实现有能力的治理。中国不断壮大的中产阶级的抱负可能成为一党统治的长期威胁,但中产们更愿意改良而不是革命。然而政府的无能和冷漠可能导致他们更激进,“新冠清零”就是典型案例。

除非习近平听取党内不同的声音,否则回归邓小平的实用主义并不现实。在他掌权之前,中共奉行集体决策,旨在平衡党内主要派系的利益。这经常导致决策机制瘫痪。但它也让党得以避免独裁可能带来的重大政策失误(比如“新冠清零”)。如今习近平已彻底掌权,他或许没有交出一点权力的动机。但他仍可以在决策过程中包容更多协商。

谁都不知道习近平是否认为自己有转向的必要。但如果他真的理解了最近的抗议,那他必然会发现,与中国人民重新订立契约,对于维护他自己的“天命”可能至关重要。


谢选骏指出:上文侈谈“天命”,却不懂“邓小平是改革开放这个烂尾工程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只吃甜的,把苦的都留给“后人的聪明”去处理,然后自己两腿一蹬,死翘翘的了,连骨灰不留下一把,叫受骗上当的苦主们求告无门。



《举国躺平 中共官员坐等革命爆发》2022年12月15日报道:


近期北京等地疫情大爆发,医疗系统濒临崩溃,老百姓忧心忡忡,有分析认为,在三年严控清零期间,中共整个官僚体制似乎也被清零,随着中共防疫的急速转向,官员如今们坐等社会危机、革命爆发,目前的情形或许是对未来中共政治的预演,一场更深刻的政治危机正在加速显露出来。


在各地爆发“白纸运动”后,北京当局似乎干脆“破罐子破摔”,松绑管控,一周以来,各地疫情快速蔓延,感染人数激增,医疗系统几乎崩溃,发热门诊爆满,感冒退烧药被抢购一空。尤其北京疫情严重,网传大量感染者死亡,多家殡仪馆24小时超负荷运转,遗体需要排期近一周才能火化,就连当地墓地也售罄。


《美国之音》15日刊发江枫的评论文章指出,近期中国各地爆发大规模“白纸革命”抗议活动以后,在巨大的政治压力下,习近平一意孤行坚持三年的动态清零政策嘎然而止。当三年来人们第一次公开、大胆地在社交媒体上分享自己的阳性反应的同时,他们惊讶地发现过去三年无处不在的街道干部和居委会社工一夜之间消失了,药店的感冒药售罄,而急救车和ICU迅速爆满,似乎这个政府没有为解封做好丝毫准备,动态清零正在以硬着陆的方式带来疫情之外的另一波冲击。


文章写道,这就是中共国目前正在发生的,恐怖而荒诞的情形。在人们起而推翻清零管控之后,愕然所见的是一个躺平三年的体制。在过去三年,这个体制的所有资源都被投入到对普通人民的控制和大规模的集中营建设中,并没有多少资源用于改善公共卫生体制。究其原因,这三年,中共的整个官僚体制似乎也被清零:整个官僚体制的资源都以“社会清零”作为优先要务,形成机械执行上级命令如活死人一般的僵化群体,这意味着中共整个官僚体制在精神上的躺平,已提前进入前苏联勃涅日列夫时代的后极权主义了,一如被习近平在十几年前称之为的“没有一人是男儿”。


文章认为,可笑的是,过去三年,中共的宣传机器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种体制内的躺平气氛,恰恰是那些表面上最为积极、绝对忠诚、坚持严格清零的官僚干部们正是躺平一族,他们的政治生涯都在等待最高指示中渡过,而再无所作为,也不敢有所作为,然后坐视社会危机的爆发,乃至革命。历史上,苏联崩溃前夕苏共官员普遍心态与此惊人相似,在这个意义上,一个举国清零的体制正是一个举国躺平的体制,当这个体制的最高层发生了一点哪怕最轻微的动摇,动态清零就分崩离析。


文章最后写道,这或许就是对未来中共政治的预演,一场类似1961年底至1962年初的政治情形,却因为党内缺少了刘少奇这样的竞争对手而显得更加危险,一场更深刻的政治危机正在加速显露出来。


谢选骏指出:邓小平作为烂尾工程的总设计师,名不虚传——他的隔代继承大法,就是一个典型烂尾工程案例。他应该知道这一天迟早来到,所以他不留自己的坟墓,免遭历史的清算——这就苦了太猪毛泽东,僵尸犹在,等待鞭尸。

谢选骏:一切当代史都是过去历史的变奏



《[意]B.克罗齐: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一、历史和编年史


(一)


被认为是最近过去的一段时间的历史,无论是最近50年、10年、一年、一月、一日的,甚至还是最近一小时和最近一分钟的,习惯称之为“当代史”。但是,若想严密思考和准确叙述,“当代史”只应指紧随已完成的行动产生、作为对此行动的意识的历史。譬如,当我正撰写这一著作时,我为自己写的历史,就是我的写作思想,它必然同写作活动相联系。在此种情况下,称之为“当代”极为恰当,恰因它同任何精神活动一样,是在时间之外 (不分先后)、是与其相联系的行动“同时”形成的,凭借非编年史的而是观念的差异,同行动相区分。相反,“非当代史”、“过去史”是面对已形成的历史,因此是作为对此历史的评论而产生的历史,至于是几千年的古代史,还是一小时前的悠远史则无关紧要。


但若更仔细考察,即使是已形成的历史,人们称作或想称作“非当代史”或“过去史”的历史,若真是历史,即若具有一种意义、并非如回响的空洞无物的演说,则也是当代的,同当代史没有丝毫区别。像当代史一样,它的存在条件是,历史包容的事实引起历史学家精神的震颤,或(用职业历史学家的话说)他们面前都有可理解的文献。对那一事实需要添加或掺和一个或一系列关于事实的陈述,仅使事实显得更丰富,但未丧失其存在的效能,以前的陈述与判断现在也成了事实,它们也是应当解释和判断的“文献”:历史从未由叙述构成,但总是由文献、或变为文献或按文献对待的叙述构成。若当代史直接从生活中突现,甚至习惯上所称的当代史也直接从生活中出现,因为显然只有现在生活的兴趣才能促使我们探究一个过去的事实;由于过去的事实同现在生活的兴趣相联系,因此,它不符合过去的兴趣而适应现在的兴趣。历史学家用其经验主义公式以形形色色的方式一再重复这一点,这一点即使不构成“历史是生活的导师”这句陈旧格言的深刻内容,也成为它走运的理由。


我援引历史方法的这些公式,是为了改变“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命题的荒谬外观。但在历史著作的实际中,这一命题的正确性很容易证实,并获得丰富和清晰的例证。若不陷入错误的泥潭:对一切或部分历史学家的著作兼收并蓄,并把它们归于一个抽象的人或涉及被抽象看待的我们,则问现在的什么兴趣促使我们撰写或阅读那些历史,譬如,现在的什么兴趣促使叙述伯罗奔尼撒战争或米特拉达梯战争、墨西哥艺术或阿拉伯哲学的事件。此刻我对它们没有丝毫兴趣,因此,此刻对我来说,那些历史不是历史,至多仅为历史著作的简单书名;但对于曾思考和将思考它们的人们来说,它们曾为或将为历史。当我曾思考或将思考它们,就根据我的精神需要重构它们,对我来说,它们也曾是或将是历史。相反,若我们仅限于实在历史,限于我们思想活动实际思考的历史,就会容易发现这种历史对多数人来说,既同一又当代。当我所处历史时期的文化进程(补充说我作为个人,可能多余甚至不确切)向我提出有关希腊文明或柏拉图哲学或阿提卡风俗中独特习惯的问题时,那一问题就同我的存在相联系,正如我要洽谈的生意、正在培养的爱情或面临的危险的历史;在我未能解决此问题之前,我同样焦急地探究它,同样感到痛苦不幸。在此种情况下,希腊生活向我呈现,它激励我、吸引我或折磨我,正如我面对对手、心爱的女人或为之提心吊胆的宝贝儿子时那样。米特拉达梯战争、墨西哥艺术和上文提及的其他事例,这样发生、或曾经发生、或将要发生。在提出当代性不是某类历史的特性(正如在经验分类中人们这样认为或有充分理由这样认为的那样),而是一切历史的内在特性后,就需把历史同生活的关系理解为统一关系,当然其涵义不是抽象同一而是综合统一,它包含二词的差异和统一。因此,当说到一种历史,又不拥有该历史的文献,其荒唐可笑不亚于人们谈论一事物的存在,又一致断言缺乏其存在的一个基本条件。同文献无关的历史是无法证实的历史;因为历史的实在性在于这种可证实性,而历史在其中被具体化的叙述,之所以为历史叙述,仅由于它是对文献的批评性说明(知觉与思考,意识与自我意识等),而那种缺乏意义和真实性的历史,作为历史是不存在的。一个从未看过并欣赏过绘画作品的人,却想批判地说明它们的来龙去脉,他怎能写出一部绘画史?或对于缺乏作者假设的艺术感受的人来说,该绘画史还保留多少可理解性?一部哲学史缺乏哲学家的著作、甚至他们的断简残篇,还叫哲学史吗?一部情感史或风俗史,譬如基督教谦恭和骑士荣誉的历史,怎能缺乏再现生活的能力,或不如说,怎能不实际重现这些精神的特殊状态?


另一方面,在历史中生活同思想的联系确定后,对历史确实性和有用性的怀疑立即完全消逝,甚至都不可想象这些疑云。由我们的精神现在产生的东西怎能不确实?能解决生活中出现的问题的认识怎能无用?


(二)


但是能够割裂文献同叙述、生活同历史的联系吗?已散失文献的历史,或者说一种最普遍最基本的情况,即历史的文献已不活在精神中,那么答案就是肯定的。而上述说法已不言明地承认:我们每人依次处于这种条件,面对历史的这方面或那方面。在我们看来,希腊绘画史一般就其大部分而言,是属于缺乏文献的历史;就像我们阅读的一切民族史,我们并不了解他们生活的确切地点、激励他们的思想与情感、他们完成的事业的个别特征;或者一部文学史和哲学史,缺乏其熟悉文本,或者我们有,仅信手拈来,浏览一下,由于我们缺乏完备的知识,或因抵触情绪,或因暂时分心,未能深刻领会其精神内涵。


在这些情况下,若那种联系中断,那么剩余的东西就不再是历史(因为历史不是别的,正是那种联系),进而像把人的尸体仍称作“人”一样,称它为历史;不是因为剩余的东西是无(甚至尸体也不是无)。若是无,则值得说联系是不可割裂的,因为无从来不是实在的。但若不是无,而是某种东西,那缺乏文献的叙述又是什么呢?


一部根据流传至今的叙述或由现代学者撰写的古希腊绘画史,若人们对其认真加以考察,将发现它消融在一系列画家姓名(阿波罗斯洛斯、波利格洛托斯、宙克西斯、阿佩莱斯等等)以及他们的生平逸事中,消融在一系列绘画主题中(特洛伊大火、亚马孙女兵战斗、马拉松战役、海伦、阿克琉斯、诽谤等),其中某些画题还被详细描绘;画家、逸事、画题、判断大致按年代排序,并且受到一系列程度各异的褒贬。但若缺乏对画家作品的直接认识,他们的姓名只是空洞的名字;还有逸事空洞、描述画题空洞、赞成或反对的判断空洞、年代排序空洞,因为纯粹算术并不表现实际进程,我们缺乏这一进程的构成要素,也就不能在思想上实现该进程。若那些记要公式还有些内容,应归功于我们对古代绘画的点滴认识,这是从断简残篇、次要作品、抄本以及其它艺术和诗歌的类似作品中获得的;但脱离那点认识.古希腊绘画史只能是空话连篇。


若我们喜欢,或称作“确定内容的空洞”,因为这里不可否定,当说到一个画家的名字时,我们就想到那位画家,甚至想到画家是雅典人;当说到“战役”或“海伦”等词汇时,我们想到一场战役,甚至想到重甲步兵的厮杀,或想到一位美女,她颇像我们熟悉的古希腊造型艺术中的女像。但是,在那些名称唤起的无数事实中,我们能够毫无区别地想到这件或那件;因此,它们的内容是不确定的,而这种内容的不确定性即它们的空洞性。


正如这个例子,一切脱离活文献的历史都是空洞的叙述;为什么空洞,因缺乏真实性。真的有过名叫波利格洛托斯的画家吗?他真的在波伊启列柱廊画过米太亚德吗?可以说是真的,因为某人或某些人认识他并看过那幅画,存在得以证实;但相反需要说,对那位或那些证人是真的,对我们既不真也不假,或(结论相同)真仅基于那些证人的权威性上,即由于一个外在原因;真实性却总需要内在原因。正如那一命题不真(既不真也不假),它也无用,因为在万物皆无的地方,国王也丧失其权力,哪里缺乏问题的要素,哪里同样也缺乏解决此问题的可能性、实际愿望和实际需要:因此,朗诵那些空洞的消息,对实现我们的生活徒劳无益。生活是现在;空洞叙述描绘的历史是过去,过去不可复返,若不是绝对的,在现时肯定如此。


空洞的词句剩下了,而空洞的词句是声音、或代表这些声音的书写符号,它们不是靠思考它们的思想行动(在此情况下会使其立即:充实),而是靠意志行动结为一体并得以维持;这种意志活动为了自己的某些目的,认为保留那些有用,而不管它们是空洞还是半空洞。因此,单纯的叙述不是别的,仅为由意志行动所肯定的空洞词句或公式的整体。


现在,用这个定义,我们正得以确定迄今未找到的历史同编年史的真正差别。以前没有找到,因为通常人们想在事实性质的差别中探寻,每种性质都有自己的对象;譬如,把对个别事实的记载划归编年史,把对一般事实的记载划归历史;把对私人事实的记载划归编年史,把对公共事实的记载划归历史:仿佛一般的总不是个别的,个别的总不是一般的;公共的总不是私人的,私人的总不是公共的。或者把对重要事实(值得纪念)的记载划归历史,把对不重要事实的记载划归编年史:好像事实的重要性与我们所处的形势无关,似乎对被蚊子叮咬的人来说,那小虫的发育不比薛西斯一世的远征更重要。当然,在这种虚假的区分中会感受到一种正确的情感:即把历史同编年史的差别放在有关与无关的概念中(一般有关,个别无关;大事有关,小事无关,等等)。在其他习惯做出的独特区分中,也可感受这一正确情感:比如在历史中存在紧密的联系,而在编年史中则无联系;历史有逻辑顺序,而编年史只有编年顺序;历史深入事件核心,而编年史只停留在事件的表面或外观;诸如此类。但这里的差别与其说是思考,还不如说用隐喻表达,应用隐喻(当它们不是作为思想的简单表达形式时),人们刚刚获得的东西在瞬间消失。真相为:编年史和历史不是作为两种互补或隶属的历史形式,而是作为两种不同的精神态度,得以区分。历史是活的历史,编年史是死的历史;历史是当代史,编年史是过去史;历史主要是思想行动,编年史主要是意志行动。一切历史当它不再被思考,而只是用抽象词语记录,就变成了编年史,尽管那些词语曾经是具体的和富有表现力的。甚至由不懂哲学的人撰写并由他们阅读的哲学史也是编年史;而我们通常准备作为编年史阅读的卡西诺修道院修士的作品也是历史,譬如,这样记载:“1001年,有福的多米尼库斯到基督那儿去了。1002年,今年萨拉森人越过了卡普阿城。1004年,大地震使此山备受折磨,等等”,他拥有这些当时的事实,为有福的多米尼库斯的去世哀泣,为故土遭受的天灾人祸感到惊恐,在这一连串事件中他看到上帝伸出的手。这并不妨碍对同一个卡西诺修士来说,那历史沦为编年史,当他写下那些历史的残酷的公式,就不再表现它们,就不想它们的内容,一心只希望不要遗忘那些记忆,并传给在他之后来卡西诺山居住的人们。


编年史与历史的真正区别是形式上的区别(即真正实在的区别),这一发现不仅使我们避免徒劳无益地探寻实质区别(即想象的区别),还使我们能够抛弃一种极其普通的偏见——认为编年史先于历史。“先有年代记(编年史),其后才写成历史”,这是一位古人(语法学家马里奥·维托里诺)的格言,它被不断重复、概括并被普遍化。但从探究两种行动或两种态度的性质即起源的结果看,情形恰恰相反:先有历史,后有编年史。先有活人,后有死尸;想从编年史中诞生历史,就如同想从死尸中诞生活人一样,死尸是生命的残余,正如编年史是历史的残余一样。


(三)


历史脱离活文献并变为编年史后,就不再是一种精神行动,而只是一种物,是声音和其它符号的复合物。但是,文献脱离了生活,也仅是一种物,同编年史类似,也是声音和其它符号的复合物。譬如,那些曾经传达过法律的声音和词语;那些在大理石上雕刻的线条——通过上帝形象表达宗教情感;一堆骨骼曾表现一个人或一个动物。


存在空洞叙述和死文献这类东西吗?在某种意义上不存在,因为精神之外不存在外物;我们已经知道,编年史作为空洞叙述,仅当精神生产它并靠意志行动巩固它(有必要再次强调这种行动总导致意识和思想的一个新行动),才得以存在:意志行动从思想中抽象出声音,而声音的确实性和具体性则寓于思想之中。同样,那些死文献仅当它们作为一种新生活的表现时才存在,正如实际上死尸也是生命创造的过程,尽管对某一特殊生命形式来说,它像一种解体过程,像一种死东西。已包含一种历史思想的空洞声音,为纪念包含的那些思想,可继续称它们为“叙述”;同样,那些新生活的表现也可继续被视为先在的和实际已消失的生活的痕迹。


凭借一系列演绎,我们终于能够理解某些现代方法论者将史料分为叙述与文献,或如常言所说,分为传统和剩余或遗物。从经验角度看,这种分法不合理,但作为不宜将思辨思想引入经验论的典型例证可能有用。这种分法极不合理,人们立即遇到困难:不能区分想要区分的东西;被视为东西的空洞“叙述”,适用于任何其它称作“文献”的东西。另外,坚持这样划分,还会遇到困难,即要根据两种不同的资料(一只脚在岸上,另一只脚在江中)构建历史;这等于说,由于采用两种平行的要求,其中一种要永远关注另一种。当人们试图确定两种史料的关系以期摆脱不适的平行论时,则这种关系调整为一种高于另一种,于是区分消失了,因为高级形式吸收并消灭低级形式;或者设想第三项,在此项中两种形式既区分又统一:这是以另一种方式宣布它们在那种抽象性中不存在。因此,我认为最重经验论的方法论者不接受叙述与文献的区分并非无意义,他们未因钻牛角尖而感到困窘,乐于把史料分为书面史料和形象史料两种或其它类似分法。在德国,德罗伊森(他有个哲学倾向强烈的头脑)在其极有价值的《历史基本原理》中,却应用了前种分法;这种分法也在其它方法论者那里走运,由于那个国家丰富的哲学传统,他们均为“热中体系”和“富有学究气”的方法论者,正像在我们拉丁国家习惯评价的那样。学究气恰恰存在于不适宜的哲学中;啊,那种不适宜及引起的矛盾仿佛在向人们致意,就好像它们唤醒在经验论中沉睡的头脑,以便发现:他们设想有物的地方,相反却存在精神的行动;在那里,他们认为无法调和的二元论的各项是对立的,而实际上既有关系又统一!把资料分为叙述与文献,并让文献高于叙述,肯定叙述的必要性,即使作为从属但不可消除的要素;所有这些构成一种神话或寓言,用想象方式表现生活与思想、文献与批评在历史思想中的关系。


文献与批评、生活与思想,是历史真正的史料,即历史综合的两个要素;作为要素,它们不在历史之前,即不在综合之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泉水在提桶打水的人面前,而是在历史本身中,在综合之中,既是历史的组成部分,又是由历史所构成。拥有自身之外的史料的历史观念,同编年史在先的历史观念一样,是有待批驳的另一种想象;说到底,两种虚假的想象殊途同归。史料,作为物,在经验论者的外在涵义上,同编年史(这类物的一种)一样,不在历史之前,而在历史之后。历史若期待着从它之后的东西诞生,或从外在的东西诞生,它就要遭殃!由物产生的是物,不是思想;源于物的历史,也是一种物,即刚才我们提到的那种不存在的物。


但是,无论编年史还是文献,看起来都像在历史之前,像历史的外在资料,这应当有缘由。人类精神保存历史的遗体、空洞的叙述、编年史;同一人类精神还收集过去生活的痕迹、遗迹与文献,并竭力尽可能不变质地保存它们,或当它们变质时使其复原。在保存空洞和死亡中实现的意志行动的目的何在?莫非似人们想通过修建墓穴和陵寝,让命已归天的凡人在地狱的入口处止住脚步的幻觉和愚蠢?但是,陵寝不是愚蠢和幻觉,而是一种借以肯定个人业绩不朽性的象征性道德行动。死者,仍然活在我们的记忆中,并将活在未来人们的记忆中。抄写空洞的历史,收集死文献,是一种替人生服务的生命行动。它们将使我们在我们的精神中再现过去的历史,使其更丰富,还把它变为现在的:这一时刻定会到来。


因为,当生活的发展逐渐需要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史就变成现在的。罗马人和希腊人躺在墓穴中,直到文艺复兴欧洲精神重新成熟时,才把它们唤醒。文明的原始形式既粗陋又野蛮,它们静卧着,被忘却了,很少被人关注,或被人误解,直到称作浪漫主义和王朝复辟的欧洲精神的新阶段才获得“同情”,即是说,才承认它们是自己现在的兴趣。因此,现在被我们视为编年史的大部分历史,现在对我们沉默不语的文献,将依次被新生活的光辉所照耀,将重新开口说话。


这些复活都有着完全内在的动因,无论多少文献和叙述都不能使它们再生;相反,它们自身在收集文献和叙述并放置面前,缺少它们,文献和叙述就会分散零落和毫无生气。若不从精神本身即历史这一原则出发,将根本不能理解历史思维的实际进程,实际上,精神每时每刻都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全部以前历史的结果;因此,精神含有其全部历史,历史又同精神一致。忘却精神的一面而记住另一面,那仅是精神生活的节奏本身,精神在自身确定和个性化中活动,并永远把以前的确定和个性化变为不定和非个性化,以便创造出更丰富的确定和个性化。可以说,精神复活,其历史无需通常所说的叙述和文献那些外物,就可进行生动的内在回想;而那些外物仅是它制造的工具和回想前的准备活动,在其回想进程中,叙述和文献都消融了。为了那一实践,精神肯定并审慎地保存“过去的回忆”。


每时每刻我们每人在记事本上记下日期和其它事项(编年史),或把丝带和干花锁在抽屉里(请允许我求助于这些美妙的形象,以便提供收集“文献”的例证)。一类称作语文学家的劳动者,仿佛受整个社会派遣,进行广泛收集;当他们收集证据和叙述时,被特称为博学者;当他们收集文献和文物时,被特称为考古学家和档案工作者;而保存那些东西的地方 (“死者沉寂的白屋”),称作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对于履行这类必要的因而是有益和重要的职能的博学者、档案工作者和考古学家怎能怀有恶感呢?然而,一种嘲笑他们和怜悯他们的恶习盛行。的确,他们有时为嘲笑和微笑提供了口实——他们天真地确信:历史锁在自己手中,他们可随意打开“源泉”,让求知若渴的人类能从中汲取;相反,历史在我们大家身上,它的资料在我们胸中。我们的胸仅是一个熔炉;在此熔炉中,确实变为真实,语文学联合哲学去创造历史。


二、伪历史


(一)


我们已经看到历史、编年史、语文学的起源,它们是一系列精神形式,虽然它们彼此有差别,但都应视为生理的东西,即是说,都是真实的和合理的。但是,逻辑范畴现在把我们从生理学引向病理学,即引向那种形式,它们不是形式而是变形,不是真实的而是错误的,不是合理的而是不合理的。


语文学家天真地相信,他们把历史关在他们的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馆里(这很像《一千零一夜》中的神怪缩成轻烟关在小瓶里),这种确信不是无所作为的,它引起了一种用物、传统和文献(空洞的传统和死文献)构成历史的想法,这就产生了可称作语文性的历史。我说的是想法,而不是实在,因为无论多努力、多勤奋,用外物构成一种历史纯粹不可能。将编年史去粗取精、分成断简、重新组合、重新安排后,它仍是编年史,即空洞的叙述:把文献复原、重现、加以描述、进行排序,它们仍然是叙述,即沉默物。语文性历史学是由多本书或由各种书的众多部分融合成的一本新书,这种工作在通用语中有个恰当的名词,称作“编纂”。这种编纂经常有用,因为可以省去同时使用多本书的辛劳;但不包含任何历史思想。现代语文性历史学家怀着优越感审视中世纪编年史家或意大利老历史学家(从马基雅维利和圭契阿迪尼直至加诺内)。他们说,这些历史学家在其著作的叙事部分“抄写”了“资料”。就是他们自己也未采用和未能采用另一种方式行事,因为用作为“外物”的“资料”撰写历史,只能抄写资料,别无它事可做。抄写时或加以概括或变动词语,有时属高雅趣味问题,有时纯属舞文弄墨;抄写时引述循规蹈矩,有时是要证明忠诚与准确,有时为使他人及自己相信脚踏实地、立足于真理的土地、即叙述或引述的文献。在我们时代,尤其当所谓“语文学方法”被夸大,即片面强调它的价值以来,涌现出多少语文性历史啊!这种有着尊严和科学外表的历史没有用,很不幸,它们缺乏精神联系;在其深处,只存在博学的或非常博学的“编年史”:这些书需要时间可供查阅,但缺乏滋养和温暖头脑与心灵的词语。但是,既然已清楚语文性历史实际上提供编年史和文献而不是历史,人们可能要问:我们批评它不合理和错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呢?另外,人们还会提出:我们不是曾认为撰写编年史、收集文献及为此不辞辛劳都非常合理吗?然而,错误从不在事实中,相反仅在伴随事实的“奢望”或“想法”中;这正是上文界定为语文性历史的想法和奢望:凭借叙述和文献撰写历史。奢望也履行合理职责,因为尽管未实现,但仍提出历史需要超越纯编年史和纯文献;其后,由于实际没有超越,这种历史的矛盾性与荒谬性就一目了然。


由于奢望的荒谬性,语文性历史学没有真实性,它像编年史一样, 自身不具有真实性,真实性存在于它依靠的权威性中。有人夸口说,语文性历史精心审查权威,并选择最可信赖的权威。但是却没说,就是编年史,还有最粗俗、最无知、最轻信的编年史家也这样做,也精心审查权威,并选择他最可信赖的权威;这永远是信赖(即他人和过去的思想)而不是批评(即我们的行动中的思想),是貌似真实而不是确实、即真实性。因此,语文性历史可能正确,但不真实。正由于它没有真实性,它也不具有真正的历史兴趣,即是说,它不把光投射到一类回应实践和道德需要的事实上;它能毫无区别地接受任何材料,不管那材料距编撰者的实践与伦理思想有多远;以致,我作为一个纯语文学者,对能毫无区分地自由行事感到心旷神怡,近半个世纪的意大利史和中国秦朝的历史对我来说价值一样;我研究这一历史或转向另一历史,无疑受某种兴趣驱使,但却是超历史的兴趣,是在语文学的特殊领域形成的那种兴趣。


这种做法既无真实性又无激情,为语文性历史所特有,它指出语文性历史学家和真正的历史学家之间愈演愈烈的尖锐冲突的原因所在。真正的历史学家要解决根本问题,发觉要回应语文学那些冷漠的作品就心烦意乱,或听到一再断言那就是历史、执意主张历史应按那些方法和精神撰写,就怒不可遏。在博林布罗克的《历史研究书信集》(1751年)一书中,人们能够欣赏到这种厌烦感和愤怒情的强烈爆发。在那些书信中,博学被界定为不折不扣的“奢华的无知”,研究古代和原始历史的渊博的长篇大论至多被看作“怪异的序曲”,这种乐曲只在音乐会前演奏,为使乐器调音,只有耳聋的人才会把它们当成音乐,正如一个缺乏历史感的人,才会将此种博学和真正的历史混为一谈;作为它们的反题,他提出以一种“政治地球仪”为理想,以利于知性而非记忆;他指出马基雅维利的《佛罗伦萨史》第一卷和修士保罗的《论施惠》是接近这一理想的著作。最后,他主张,对于真正的和活的历史来说,不


应上溯到16世纪初期,不应超过查理五世和亨利八世,在那一时代欧洲政治与社会制度初见端倪,直至18世纪初仍未改变。他想描绘那两个世纪历史的图景,不是供好奇者和博学者应用,而是供政治家借鉴。我相信,无人会否定那驱动如此执着要求的正确的历史感。尽管博林布罗克没有提升到一切历史的死亡与再生概念(这是“当前的”和“当代的”历史的严格思辨概念)的高度,鉴于他那时代和他的国家的文化条件,他再提升也不容易。他未想到,原始的和野蛮的历史被他作为无用的废物弃之荒野,但在半个世纪后却因反对唯智主义和雅各宾主义而朝气蓬勃地崛起。他还未想到,他的同胞伯克成了反击战中的先锋;甚至在他那个时代在意大利一角,这种历史在G.维柯的精神与思想中复活。在举过博林布罗克这个典型事例之后,关于真正历史学家与语文性历史学家之间的冲突,就不再举其它例子了。因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是一场在我们眼前随时都可爆发的斗争。我只补充一句,反对“语文学家”的论战演变成反对真正、单纯的语文学者的论战,这肯定应受谴责(尽管完全是自然的,因为在一场斗争中人们从不畏首畏尾)。因为反对可怜的博学者、档案工作者和考古学家,即真正有益无害的小动物,像在激烈论战中有时祈望的那样,他们应被摧毁,那么精神土壤的肥力就不仅会降低而且丧失殆尽,正如大家所说,这颇像近来法国农业在毫无远见地捕杀有益无害的蟾蜍之后所发生的情形。这就需要紧急动员把文化中的协同因素重新导入并扩大。


从反对语文性历史的纯粹历史感中,可产生存在于历史的不确实性和无用性命题里的已辩护或可辩护的东西。正如人们从观察中推理:即使否定派中的激进分子(丰特奈尔、沃尔内、德尔菲科等人)最终也承认或要求某种形式的历史,好像并非无用和不确定,或并非完全无用和完全不确定。正是他们把箭头都瞄准语文性历史和基于权威的历史,关于这种历史,卢梭(在《爱弥尔》一书中)所下的讽刺性定义最恰当不过——它是“在许多假话中选择那较真实的东西的技巧”。


对于所有其它,即对于源于感觉论和自然论的偏见的部分,历史怀疑论,像一切怀疑沦一样,是自相矛盾的。因为,备受赞誉的自然科学本身,也建立在感觉、观察和试验基础上,也就是建立在历史地确定了的事实上。认识的全部真实性都寄托在感觉上,而感觉若不采用肯定事实的形式,即历史的形式,则感觉本身不是认识。


的确,像一切其它错误一样,语文性历史没有在对手的打击下倒下,相反因内部解体而衰亡。正是自家学者摧毁了它,他们认为它同生活没有联系,只是一种学术演练(请看,有多少历史成了学生毕业论文,用于训练研究、解释和阐述的技能;还有多少历史因受根深蒂固的影响,在校园外继续走这条老路)。当他们自己显现出不确实性,疑云就笼罩他们的每一句话。由于他们区分了批判和苛刻批判,才阻止了语文性历史的解体过程。他们赞美并容许批判,他们斥责并禁止苛刻批判;但这种区分是通常的区分,因此因缺乏才智而态度温和者就企图掩饰自己无法解决的明显矛盾(其目的没达到)。苛刻批判就是批判的自然延续,即批判本身;把批判分为批判性少的与批判性多的,并承认批评性少的、否定批评性多的,不用说别的,起码是件荒唐可笑的事情。没有“确实”权威和其它“不确实”权威,所有权威都不确实,只是在外在和推测方式上,不确实性的程度有差异。谁能向我们保证,一位勤奋正直的证人不会因分心或一时激动而说出假话?在那不勒斯一条古老的小路上,人们还能读到一句16世纪的铭文,它明智地祈求上帝(语文性历史学家应当每天早晨热忱地祈求他),现在以至永远避开“君子的谎言”。因此,当那些历史学家把批判一直推进到所谓的苛刻批判时,就尽了哲学上的教育职责,使他们的全部工作徒劳无益,这可从桑切斯的一本书取下书名——一无所知。我记起,当我年轻并从事学术研究时,我被一位文学知识不多的朋友的话深深打动。我借给他一本批判性很强、甚至苛刻批判的古罗马史让他读,他读完后还书时对我说,他自豪地意识到自己是“最智慧的语文学家”,因为他人得出的结论是——经艰苦努力仍一无所知,而他未作任何努力,仅凭宽宏大量的天性,就知道一无所知。


(二)


语文性历史自发解体的后果应当是:否定奢望用理解为外物的叙述和文献构成的历史,并将它们降低为在精神进程中确定并再确定的历史认识的纯粹辅助物。但是,若厌恶上述结论,尽管屡遭失败,仍坚持要用这种方法构建历史,则进一步的问题产生了:不必改变那些前提,如何能医治语文性历史的严重的冷漠症和其内在的不确定性呢?问题荒谬,只能获得荒谬的解决,表现为用情感兴趣代替缺乏的思想兴趣,用描述的审美上的一致代替这里达不到的逻辑的一致。如此获得的新错误形式的历史,就是诗性历史。


这类历史的实例应有尽有:对亲爱者和令人尊敬的人编写的充满深情的传记,对憎恶者编造的讽刺性传记;对所属或所同情的民族颂扬其光荣、悲悯其不幸的爱国历史,对敌对民族、自己对手怀有恶意的历史;在自由主义或人道主义理想照耀下的、由一位社会主义者叙述的“满面愁容的骑士”(如马克思所说)即资本家的丰功伟绩的普遍史,或由反犹者撰写、指出犹太人到哪儿都会带来灾难和邪恶、驱逐犹太人是幸福与荣耀的普遍史。但诗性历史并未在爱与憎(即是爱的憎和憎的爱)的基本和一般情结中枯竭,而是充溢着情感的所有最复杂形式和最细微层次;于是产生了形形色色的诗性历史,诸如温情的、忧郁的、思乡的、失望的、听天由命的、满怀信心的、快乐的以及其它可以想象出的历史。希罗多德歌颂诸神妒忌的浪漫曲;李维赞颂罗马美德的叙事诗;塔西陀创作的恐怖悲剧;伊丽莎白时代用犀利的拉丁散文写成的戏剧;若转向近代人和现代人,德罗伊森通过叙述希腊的普鲁士——马其顿历史,表达对中央集权强国的抒情般的渴望,格罗特表示了对雅典所象征的民主制度的向往;蒙森向往凯撒所象征的帝国;巴尔博倾诉对意大利独立的热情,为此目的他采用所有关于古意大利战役的记载,恰从古意大利人和埃特鲁利亚人对佩拉斯吉人的战斗开始;梯叶里在叙述第三等级、善良农民的历史时,赞颂资产阶级;贡古尔兄弟刻画蓬巴杜夫人、杜巴里夫人和安东涅塔王后形象的艳情小说,更关注服饰的面料和样式而不是思想;德巴朗在其关于勃艮第诸公爵的历史中,观赏女人、骑士、武器和爱情。


这样似乎就真正战胜了语文性历史的冷漠,历史材料就被一种价值原则和标准所制约。这就是我们听到的今天的方法论者和哲学家持之以恒地向历史提出的要求。但我一直避开“价值”这个词,因为它潜藏着误解,人们经常在这里失足。因为,历史是精神的历史,而精神就是价值,甚至仅是能设想的价值,显而易见:历史总是价值的历史;由于在历史学家的意识中,精神显现为思想,于是支撑历史学的价值就是思想价值。但恰因这一原因,它的决定性原则就不能是称之为“情感”的价值;情感是生活,而不是思想,当生活尚未表达和表现时,还未被思想制约,它是诗歌,不是历史。为了把诗性传记变为真正的历史性传记,就必须抑制我们的爱情、我们的泪水、我们的怒火(正像通常灌输给传记作者那样),必须探寻传主在社会与文明的活动中发挥什么作用;对民族史和人类史,对任何一组或多或少的事实,对任何一种事件,也应这样做:需要超越情感价值,或将情感价值变为思想价值。若我们尚未提高到思想的“主体性”高度,我们只会生产诗歌,而不会生产历史。历史问题尚未触及,或不如说,还没有产生;并且应当产生则产生。在那种情况下,驱使我们的兴趣,不是变为思想的生活的兴趣,而是变为直觉和想象的生活的兴趣。


由于我们已进入诗歌的王国,而历史问题远在异国。我们作为起点的博学或语文学似乎就在此地,即它们完全被超越。不管如何矫饰,在语文性历史中,编年史和文献始终处于常绿、生鲜和未消化状态,这很自然。但在诗性历史中,编年史和文献都严重变质,或者说得更准确些,它们无疑消融了。我们不用管历史学家的这种情况(说实话不是少数),他为获得艺术效果,蓄意将自己的虚构和想象同取自编年史和文献的资料混合起来;竭力让人们相信虚构和想象就是历史;即是说,他使自己犯了撒谎和欺诈的罪过。但是,在那种历史学中持续和内在的变质,反映在细节的选择和联系上;这些细节不是根据思想动因而是根据情感动因从“史料”中选择的。若认真考察,就会发现:从本质上看,这是虚构或想象事实;在新的想象的事实中,新的联系具体化了。由于从“史料”中摘取的材料并不总顺从需要的联系,人们便认为“温柔地引诱文本”(若我未记错,正如一位诗性历史学家勒南所说)无可指责;若不以断言形式,至少以问题形式、即以推测形式,将想象的细节添加于事实的材料无可非议。福西厄斯指责那些希腊和其他民族的历史学家,在叙述寓言时,“为了避免空洞,认为只要郑重地添加‘据说’、‘据传’或类似词语就足以了”。但即使到今天,若那些被视为最严肃的历史学家,为了导入自己个人的想象,列举“也许”、“似乎”、“据说”、“乐于思考”、“设想有益”、“可能”、“显然”及诸如此类的暗示形式,仍然令人赏心悦目、使人受益匪浅。若注意到他们有时为了完成图画,不知不觉地遗忘上述谨慎,叙述起自己设想出的东西时,仿佛亲眼目睹;若有一位像缠人男孩那样的冒失鬼问他们:“你们如何知道的?谁对你们讲的?”为此,他们会狼狈不堪。人们为了要给予历史学家(不是所有人,至少也是些勇敢者)权力,这种权力应建立在“历史学家若不想成为纯粹的编年史家,想象不可或缺”这一方法论理论之上,这是一种重构和补充的想象的理论;或者如人们所说,这是“用我们个人的心理或心理知识补充史料的必要性”的理论。这一理论同历史中的价值理论一样,潜藏着误解。因为,对历史学家来说,无疑想象不可或缺:空洞的批评、空洞的叙述、缺乏直觉或想象的概念,都是不结果实的;在此书中一再提及这点,我们要求对准备叙述的历史事件应有生动的体验,这导致事件精心加工后作为直觉或想象出现;若缺乏这种想象重构或想象补充,既不能撰写历史,也不能阅读并理解历史。但是,历史学家真正不可或缺的,是同历史综合不可分离的想象,是寓于思想并为了思想的想象,是思想的具体化,它从不是一个抽象概念、而总是关系与判断,不是非确定性、而是确定性。然而应根本区分这种想象和某些历史学家珍视的自由诗性想象,那些历史学家仿佛在太巴列湖上看见了耶稣的面容、听见了耶稣的声音,或者日常跟随赫拉克利特在爱菲索山间漫步,或者复述阿西西的方济格同翁布里亚美妙山村的神秘对话。


在这里,人们仍然会问:若诗性历史是诗歌(诗歌是精神的必要形式,并且还是人心最喜爱的形式之一)而不是历史,则能指控它犯了什么过错呢?对此仍可回答(像回答语文性历史那样)说,错误不在于做而在于奢望做;不在于创造诗歌,而在于肯定本为诗歌的历史、诗性历史,这是词语上的矛盾。我决不反对根据史料尝试创作诗歌;甚至,我断言一切时代的大部分纯粹并伟大的诗篇都能在称为历史的著作中找到,尤其近代更是如此。譬如,叙事诗并不似人们所认为的那样,在19世纪的意大利就消亡了,即使它不见于博塔、巴尼奥利、贝利尼或班,德蒂尼的“史诗”中,而短视的文学分类学家偏到那里去探寻;它见于民族复兴运动的历史叙述中,在那里叙事诗、诗剧、抒情诗、讽刺诗、牧歌、哀歌以及人们希望的其它“诗种”倾诉而出。民族复兴运动的历史学,大部分是富于传奇的诗性历史学,它期待着历史学家,或有时、偶然同历史学家相遇。这正恰如古代和中世纪史诗,若它内在地为诗歌,则听众、也许往往作者本人都视为历史。我要求他人和我自己有权按个人情感启示梦想历史;如把意大利想象成美丽似心仪的女人,或可亲似慈爱的母亲,或威严如令人尊敬的女先祖;我侦察她在数世纪的活动,甚至预言她的未来;替自己创造历史上的爱憎偶像;为使自己心满意足,我让美者更美,丑者更丑;我要探寻所有记忆和各个细节:面貌、举止、服饰、住所,一切无意义的细节(对他人或在其它方面无意义,但对我不无意义),为了几乎亲身靠近我的朋友和我的情人,他们和她们在历史中都拥有自己的圈子或后宫。但确定无疑:当我或他人要撰写历史、即真历史而不是诗性历史时,将摆脱神话和偶像、朋友和情人、好感和恶感,只关注历史的惟一问题,即精神或价值(若用较少哲学味、更通用的词汇说,即文化、文明、进步),我们用双眼和思想的惟一目光审视它,当有人在那个领域或那个高度,仍向我们谈及不久前在我们胸中激荡的情感,我们仿佛听人讲述悠远、死亡的事物,我们不会再陷入情感,因为我们灵魂充溢的惟一情感,是真理的情感、探索真理的情感。


(三)


由于诗性历史,即由于历史堕入观念上居先的领域——诗歌的领域,历史的错误形式(或理论的错误形式)都穷尽了。但我若对一种所谓历史形式保持沉默,则我的议论就不完整;它在古代形成自己的理论时具有重要意义,在当代仍具有某些重要性,尽管现在它想掩盖自己的真相,并更换服饰与面具。这是古代称作演讲术或修辞学的历史。根据演说家的不同目的,它有时想用例证讲述哲学,有时计划激励美德,有时准备教导人们什么是政治与军事制度,有时单纯为了娱乐。直至今天,不仅小学(好像人们认为,在那儿少年畅饮智慧的开胃苦酒,也应吃点寓言的甜点),而且在成人中间也要求并提供这类历史。若谈政治,它就同政治紧密联系;若谈宗教、哲学、道德等,它就同后者紧密联系;若在轶事、奇闻、丑闻、恐怖的作品中出现,它就同娱乐紧密相连。但是,我不说它是否为历史,它能视为历史的错误(理论的)形式吗?演说性历史结构是以一种完美形成的历史作为前提,至少以诗性历史作为前提;而诗性历史因实际目的被朗诵。目的可为产生行善前的激动以及内疚、羞怯或热忱的情绪;或者像在游戏中变换花样使灵魂得到休息;或者将一种历史的、哲学的或自然主义的真理(感人、悦人、诲人或区分开的其它目的)引入头脑;但终究是目的,即一种利用朗诵历史作为手段或手段之一的实际行动。因此,演说性历史(更准确应称作实用性历史)是由两种要素构成的,即历史和实际目的;二者熔于一炉,即实际行动。因此,我们不能攻击它,只能反对它的理论,反对已提及的在古代相当著名的理论:把历史视为演说家的作品、典范的哲学、指证,或看成胜利之争(若是军事性的)、灵魂的教育(若是政治性的)、要求娱乐等等。这种学说同当时居主导地位的关于诗歌的享乐主义和教育功能的学说完全相似。人们确信能将目的赋予诗歌,相反当赋予它一个外在目的时,就从诗歌旁边擦过,而没有接触到它。作为实际行动,实用性历史(但它不是历史)无需审查:我们每人都不渴望探究历史,而渴望行动,在行动中可充分利用对历史的追忆或那种想象,以激励自己行动或(同样)驱使他人行动。总之,可以一再阅读渐渐于己有益的全部书籍,正如小加图为准备自杀去读<斐多篇),而其他人准备自杀则读《少年维特之烦恼》、《奥蒂斯》或莱奥帕尔迪的诗篇。从文艺复兴到18世纪,许多人为了准备谋反和诛戮暴君而读普鲁塔克的作品;以至这些人中有位叫博斯克利的年轻人,因密谋反对梅迪奇家族被判死刑,在其最后时刻对路加·德拉·罗比亚说:“请把布鲁图从我头脑中挖走!”布鲁图,不是他曾读过和想过的那段历史,而是使他受迷惑、促他犯罪的那类历史。真正的历史不是孕育手持匕首的现代布鲁图的那位布鲁图,而是在思想世界里扎根并被思考的那位布鲁图。


上述特征可让我们为现在所谓的倾向性历史确定一个独特地位。因为,一方面,显然它有一个有待达到的目的,这就不单纯是情感和诗性历史;另一方面,那一目的不是外加的,而是同历史观本身一致的;因此,至少应把它视为介于诗性和实用性历史之间的直觉形态的历史——二者熔为一炉的历史。但是中间形态和杂交产物只存在于经验论者的虚构分类中,而从未存在于精神实在中。倾向性历史,若认真考察,实际上或为诗性历史,或为实用性历史;毫无疑义:我们从未关注有时将两个环节实际靠近的著作,正像人们通常从中所见——真正的历史和编年史与文献,语文性历史和诗性历史。产生一种混杂历史或特殊形式历史的幻觉是如下事实:许多人受诗歌启示行动(爱祖国、对党忠诚、对一位大人物热忱等),后在实际权衡中结束;他们始于诗歌,终于律师般的引证;有时(但较罕见)也走相反的路。自从世界成为世界后所形成的大量党派史中可见这种双重情况;不难发现哪儿有诗歌表现,哪儿就有权衡表现;好趣味和批评不断对历史进行这种区分,正像对诗歌和一般艺术所做的那样。


确实,好趣味喜爱并接受诗歌,而不考虑诗人和史学家诗人的实际意图;但只要意图好,因而行为也好,那些实际意图也被道德良心接受并赞许。尽管人们一般有爱说律师坏话的毛病,但在社会生活中确实不能缺少正直的律师和谨慎的演说家。同样从未缺少实用性历史:在希腊一罗马的实践中,把国务家、统帅、女杰的肖像奉为灵魂的典范;在中世纪实践中,通过朗诵沙漠中的圣徒、隐士和力大无穷并忠贞不渝的骑士的生平来教诲众生;在现代实践中,鼓励人们阅读发明家、企业家、探险家和百万富翁的传记和“传奇”以使其受到教育和鼓舞。为推动实施一定实际部署或道德方案而形成的教育性历史确实存在。每个意大利人都知道科莱塔、巴尔博等人的史学著作在民族复兴运动中产生了多大作用,每人都记得“启示”或“灌输”爱自己的国家、爱自己的城市或教堂钟楼的书籍。人们己铭记在心这种属于道德而不属于历史的道德效能,以致在教育领域让历史(还有诗歌)担负起道德职责的偏见流传至今,甚至连拉布里奥拉的教育论文《历史教学》也受此偏见影响。但是,若人们对“历史”这个词既理解为历史是思想,相反又理解为历史是诗歌、语文学或道德意志,则显然历史不是以一种形式而是以上述所有形式进入教育进程。虽然,作为所说的真正历史,只以一种形式参与教育进程,那不是孤立或抽象地考察的道德教育形式,而是思想的教育或进程的形式。


(四)


现在人们比过去更多地谈论“历史改革”的必要性;而我觉得在这方面没有一点要改革的。一点不改是针对要求塑造一种历史的新形式或首次创造真正的历史而讲的。历史即我们所称的(观念上的)活历史、当代史,现在、过去、将来总是同样的;而编年史、语文性历史、诗性历史和实用性历史(我们姑且也称它为历史),现在、过去、将来也是同样的。肩负创造新历史重任的人们,总能一再用语文性历史去反对诗性历史,或用诗性历史反对语文性历史,或用当代史反对前两种历史,如此等等。尽管他们还不像巴克尔和最近几十年间众多令人生厌的社会学家和实证主义者那样;巴克尔之流傲慢自大、愚昧无知——不知历史为何物,却抱怨历史缺乏观察和实验的品格(即观察和实验的自然主义抽象),自我吹嘘“让历史成为自然科学”,即将滑稽可笑的循环论证用于其苍白衍生物——一种思想形式。


在另一意义上,在历史中一切都应当变革,历史在每一瞬间都为自身完善、为使自己更丰富更深刻而忧心忡忡。没有一部历史令我们完全满意,因为我们的任何建构都会产生新事实和新问题,并催促新的解决。于是,罗马史、希腊史、基督教史、宗教改革史、法国革命史、哲学史、文学史和任何其它学科史,都总要重新叙述并加以不同的说明。但历史变革自身时,仍为自身。它发展的活力恰恰在于这种不变性。


要求彻底地或抽象地改革也不能得到另一种意义:改革历史“观念”,应去发现或终于发现历史的真正概念。一切时代都以某种方式思考真是历史的历史同仅是想象或编年史的历史之间的差异;正如各个时代的历史学家和方法论者的忠告所示,甚至从其中思想最混乱者的无意表白也可看出;此外,尽管表达这些差异的词语没有写下或保存下,仍有把握从人类精神的本性中推论出来。这一概念和这些差异同历史本身,在每一瞬间都在革新,它们变得更丰富更深刻。这应看作确定无疑,且由史学史所表明,从阿利卡纳索的第欧根尼或西塞罗到黑格尔和洪堡已取得一些进步。在我们时代形成了许多新问题,我想在本书中回答一些。我十分清楚只能回答一些问题,尤其明确不回答(因为不可能)那些尚未形成但在将来必然形成的问题。


另外,人们将认为:历史意识对自己活动性质的清晰认识有益于摧毁历史的各种错误形式。人们还将想到:业已表明语文性历史是编年史或文献,而不再是历史;或诗性历史是诗歌,而不再是历史;同它们相适应的“事实”应当消失,或逐渐缩小范围,直至到近期或遥远将来全部消失,正像石弩在步枪面前消失,我们亲眼目睹马车在汽车面前消失一样。


若那些错误的形式具体化为“事实”,若它们不是我在上文提到的纯粹“奢望”,则一切确实可能发生。若错误、恶是一个事实,人类早就该把它摧毁,即早就该超越它,如同超越奴隶制、农奴制和简单以物易物经济,以及许多其它是“事实”的东西,因为它们都是人类的过渡形式。但是,错误(以及和它一体的恶)不是一个事实,不具有经验存在,只是精神的否定的或辩证的环节,是精神的肯定环节的具体性和精神的实在性所必需的环节。然而,它又是不可摧毁和永恒的,用抽象(由于用思想不可能)摧毁它,就等于想象精神的死亡,正如格言所说抽象即死亡。


我不会扩展到阐明一种离题过远的学说,我要指出,看一眼史学史就可证明错误的有益效能,错误不是凯列班,而是爱丽儿,它到处刮风,并呼唤人、刺激人,但不能如实物被抓住。仅限于从我探究过的一般形式中摘取例证,论战性和倾向性史学肯定被称作错误的。这种史学在启蒙运动时期盛行,使历史沦为反对神甫和暴君的道德故事。但谁又愿意从这种史学简单地回到本笃会修士和其它有学问的对开本作者的博学、冷漠的历史呢?论战与倾向表示需要一种活历史,尽管未完全令人满足;紧随这一需要而来的是,在浪漫主义时期创造了一种新史学。无疑,1820年后在德国兴起、后又传遍全世界的纯语文性历史类型是个错误;但它又是一件摆脱哲学家即兴创作的或多或少幻想、随意的历史的工具;然而,有谁想从这些历史简单地回到“历史哲学”呢?我们已多次提及的在意大利民族运动中产生、时而是倾向性、时而更是诗性的历史类型,也是错误,因为它使我们丧失历史的平静。但那种在提出历史真理要求时超越自身的诗歌意识,或早或迟应当产生(正如18世纪更广泛地发生)一种同生活兴趣一致、又不受它们奴役或被它们所启示的爱憎幻象迷失方向的历史。这样的例子可举不胜举,但最好的例子是我们自己:当我们精心建构历史学科时,在工作进程中,我们会看到依次出现的好感和恶感 (我们的诗性历史)、我们实践家的意图(我们的演说性历史)和我们的编年性记忆(我们的语文性历史);我们在思想上依次地超越所有这些形式;在超越它们时,我们日益发现拥有一种新的更深刻的历史真理。这样,历史就得以肯定,就同非历史区分开,并战胜从非历史中产生的辩证环节。但是,我曾说过:抽象地,丝毫无需改革;具体地,一切都要改革。


三、作为普遍的历史的历史和对“普遍史”的批判


(一)


在辩证方面转了一圈后回到作为“当代史”的历史概念,我们又遭到新的疑惑袭击和骚扰。若我们所作的证明已使那一概念摆脱历史怀疑论的一种最顽固形式(因“证据”不确实而产生的怀疑论),似乎它未摆脱另一种形式的怀疑论;后一种怀疑论恰恰称作“不可知论”,它不绝对否定历史的真实性,但它否定历史具有完全的真实性。但是,归根到底,它否定历史具有真实知识,因为有弊病的知识、半途而废的知识削弱人们断言已认识的一半历史的力量。然而,普遍认为我们已知的历史只是一部分、极小一部分:仿佛微弱的烛光,使环绕我们知识的一片黑暗变得更易感觉。


事实上,尽管学者们孜孜不倦地探索,使我们拥有关于罗马和希腊诸国的起源、希腊和罗马文明之前各国的民族的所有知识,但我们究竟知道些什么呢?若那些民族生活的一鳞半爪留给我们,我们对它的解释多么不确实!若某些传统流传至今,它又是多么贫乏、混乱和矛盾!而关于那些民族之前的民族,关于从亚洲和非洲向欧洲的迁移或反向的迁移,关于我们和大洋彼岸、甚至和神话中的亚特兰蒂斯岛的关系,我们知之甚少。关于人类的一元起源说或多元起源说也令人烦恼失望,可以引起种种推测。在地球上出现人类、它同各种动物的相似和亲缘关系也可引起徒劳的推测。地球、太阳系和整个宇宙的历史,其起源正如所说的一团漆黑。但黑暗不仅限于“起源”,全部历史、甚至离我们最近的欧洲近代史也是黑暗的。谁又能说清决定丹东、罗伯斯比尔、拿破仑或俄国的亚历山大的行动的动因是什么?关于行动本身,即关于行动的外在性,又有多少疑点和空白!关于9月的日子、雾月18日、莫斯科大火,人们写的书籍浩如烟海,但谁确切知道那些事实是怎样发生的呢?即使那些亲历者也不会再说什么,留给我们的说法五花八门、矛盾百出。让我们撇开大历史,我们至少能够完全认识小历史,我们不再提祖国史、我们的城市史、我们的家庭史,只提我们每人自身的小历史:当一个人(多年前或昨天)沉浸于这种或那种情欲冲动,说出这句或那句话,他到底想要什么呢?如何得出确定的思想结论或特殊的实际决定;驱使他采取这一或那一行动的动机,是崇高还是低下,是道德还是自私,是责任心还是虚荣心,是纯洁还是不纯洁?谨慎小心者都知道,这足以使人如坐云雾,他们越想要完善对自己意识的考察,就越感到头晕目眩,对他们只能提出一个补救办法:建议他们考察自己,但不要过分;要往前看,不要往后看,或往后看只限往前看所必需。当然,我们认识我们自己和我们周围世界的历史,但比起我们对知识无限的渴望,我们的知识多么少、多么贫乏啊!


为摆脱这样的困扰,我己走过捷径,即把困扰推到极至,然后在瞬间想象:一切己提出的疑问和可能提出的其它无限疑问都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像正在无穷无尽地产生的疑问得到满意的答复一样。就是说准备一个接一个地回答它们,让精神走上一条无穷无尽地达到满意的令人眩晕的道路。现在,若所有那些疑问都得到满意的答复,若我们拥有所有相应的答案,我们又将做什么呢?若我们已享受到丰富知识的便利和财富,我们还适合干什么?通向无限的道路像通向地狱的道路一样宽阔,若它不把人引入地狱,也肯定把人引入疯人院。鉴于我们是世界的贵宾,不是疯人院的客人,对刚一接触便永远扩张的无限,不会感到有益,只会感到恐惧。只有可怜的有限、确定、具体才对我们有益;用我们的思想可以把握它们,它们成为我们存在的基础、我们行动的起点。因此,即使无限历史的所有无限特殊都用以满足我们的渴望,我们也只能从头脑中清除并忘却它们;只关注那种特殊,它能回答一个问题,并构成积极的活历史——当代史。


这恰恰是精神在其进程中所实施的,因为没有一件事实在尚未结束时,不是凭借在精神整体中持续萌发的对行动的意识被认识的。没有一件事实或先或后、或早或迟不被忘却,除非又被唤起;正如人们所说死历史通过生活的活动而复苏,过去的通过当代的而成为当代的。托尔斯泰坚持这一想法:任何人不能,即使拿破仑也不能预先决定一个战役的进程,任何人也不能明了此战役实际如何进行,因为就在战役结束的当天晚上,一种不自然的传奇式历史诞生并传播开来;只有轻信的头脑才会误认为这是实际历史;而职业历史学家却以它为基础,用幻想来补充井调节想象。但战役是在进行中被逐渐认识的;其后,伴随战役骚动的消失,意识的骚动也消逝了,引入了事实的新形势和产生精神的新倾向,这种倾向在诗性传说中表现,或靠不自然的虚构帮助。我们每人在每一瞬间认识并忘却其大部分思想和行动(若不这样,就太遭殃,因为他活着就要艰难地拼写其每一细微移动);但不会忘却反而铭记(时间或长或短)一些思想和情感,它们体现难忘的危机和关系其将来的问题。有时,我们参与在自己身上重现曾被认为一去不复返的思想和情感,不会不感到惊愕。因此,应当说,在每一瞬间我们认识必需认识的全部历史;其余对我们无关紧要,我们不拥有认识它的条件,或我们将拥有这样的条件,仅当它变得对我们重要。即“余下”历史是物自体的永恒幽灵,它既不是“物”,也不“自体”,它只是我们的活动和认识的无限性的幻影。物自体的幻影和由其产生的不可知论,是自然科学在哲学中的产物,自然科学提供一个外在的、物质的、因而是不可理喻的实在。历史不可知论也以类似方式由历史的自然主义环节、编年体构成。编年体提供了不可理喻的死历史;谁要被这种游戏迷惑,迷失通向具体真理之路,就会立即感到灵魂充溢着无限、空洞和无望的问题。同样,迷失正路者和尚未踏上勤奋生活的富饶之路的人,则感到灵魂充溢着无限的欲望、无法实现的行动、无法获得的享乐,因而遭受坦塔洛斯的痛苦。但是,生活的智慧警告我们不要在荒谬的欲望中迷失,正如思想的智慧警示我们不要纠缠于无用的问题一样。


(二)


但是,若我们只能认识有限和特殊,甚至永远如此,就需放弃(痛苦地放弃)认识普遍的历史吗?毫无疑问。然而要补充两点:放弃不能拥有之物,因为不可能拥有;因此这种放弃一点也不痛苦。


“普遍的历史”也不是具体行动和事实,而是“奢望”;是由编年体及其“物自体”产生、也是由用无限进程结束一开始很糟糕的无限进程的奇异意图产生的“奢望”。普遍史确实肩负着将人类的一切事实简化为一幅图画的重任,从它在地球上的起源直至此时此刻;然而这样仍不是真正的普遍,于是要从万物的起源或创世直至世界末日。由此可见,它倾向于用神学的或自然主义的传奇故事填满史前史和起源的深渊;还倾向于用各种方式描绘未来:如在基督教普遍历史中运用启示和预言(甚至说到基督之敌和最后的审判),或在实证主义的、民主主义的、社会主义的普遍历史中运用预见。


这就是奢望,但事与愿违,只得其能得:即总是得到一部或多或少杂乱无章的编年史;或一部表达人心渴望的诗性历史;或一部真正的历史,它不是普遍的而是个别的,尽管也囊括众多民族和各个时代的历史;往往同一部文集中,人们辨别出的这些不同因素并列存在。我们把多少宽泛的编年史(虽然总是狭隘)、诗性历史和多种不同形式的混合史搁置不谈,不仅靠必要的逻辑,就是单纯瞥上一眼,就可立即发现任何一部“普遍的历史”,作为真正的历史或限于为真正历史的部分,结果都是“特殊史”;即是说它们由特殊兴趣引起并集中于一个特殊问题,仅当人们对事实感兴趣并回答那一问题时,事实才被理解。在古代以波利比奥斯的作品为例足以,因为他强烈坚持需要一部“普遍史”(普世史,综合全部共同实践);在基督教时代有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在近代有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普遍史,或如他所说的《哲学的世界史》)。既然波利比奥斯乞求和实现的普遍史是更宽泛、更复杂、更富政治性和更严肃的历史,这是罗马霸权和形成罗马世界所要求的那种历史,因此它只包括那些同罗马发生关系和冲突的民族,并同作者的精神倾向一致,几乎完全限于政治制度和军事体制的历史。而奥古斯丁试图让基督教进入世俗史可以理解,为此需要,他使用了两个敌对城市——地上城市和天上城市的概念,前者时而同后者敌对,时而又是后者的准备。黑格尔最终在其普遍史中处理哲学的特殊史的相同问题:即精神如何从被自然或超验上帝奴役的哲学提高到自由意识。他从历史哲学中删除了史前史,正如从哲学史中删除一样,他对东方史的考察相当简约,因为他认为它对目的的实现意义不大。


自然主义或宇宙学的故事总由对其有灵感的人们撰写,并且总能找到求知若渴和热烈欢迎的读者,尤其是那些懒人,他们对用几句话或几页书就可把握“世界的秘密”乐不可支。总有人撰写内容或宽或窄的东方史、西方史、美洲史、非洲史和大洋洲史。仅就这些著作的编辑工作来说,一个人的力量显然不够,于是成群的学者和编辑致力于这些著作的撰写(几乎为了公开证明没有任何亲密联系)。甚至最近还能看到有人企图用地理体例撰写普遍史,将欧洲史、亚洲史、非洲史及诸如此类史一一排列,这样它们就不知不觉地接近历史词典的形式。这一和那一特殊史称之为“普遍史”永远有用,这是在波利比奥斯的旧涵义上的“普遍史”,即它作为欠现实、欠严肃、欠满意的书籍的对立物和“特殊事物的作家”(按作家方法写作者)的作品的对立物。他们把小事看作大事,并对不值得记忆的轶事发表长篇大论,这都是标准缺失所致。在这种意义上,建议那些其政治的和社会的事变使历史范围缩小的时代与民族,最好同细枝末节一刀两断,越过特殊史,关注“普遍史”,即一种更宽泛的历史。这一建议尤其适用于我们意大利,在文艺复兴时代,她起过普救论者的作用,因而有着普遍的眼光,按自己的方式叙述一切民族的历史;其后限制在地区史,随后又提高到民族史,现在再不要像以前那样,应当驰骋在所有时代和国家的历史的广阔田野。但“普遍”这个对上述建议有用的词,从不在其它意义上说明“普遍史”的进程。这种“历史”同类似的乌托邦一起消逝在幻想的世界里。这些在幻想之中的乌托邦,成了所有时代的典范艺术和适用于所有时代的普遍法律。


(三)


但是同样,普遍艺术和普遍法律的幻想的消失并未消除特殊艺术和特殊法律(《伊利亚特》或罗马家庭法)的内在普遍性,否定普遍史不意味着否定历史中的普遍的知识。在这里,需要再次重复,人们在有限的无限系列中东奔西跑,徒劳无益地寻找上帝,后来发现他就在此系列的任何一点:他就在我眼前。那一特殊和那一有限是由思想确定其特殊性和有限性的,因此同普遍、即特殊形式中的普遍一起被认识。纯粹的有限和特殊只存在于抽象之中:诗歌和艺术是个别的王国,它们本身并无抽象的有限;但存在纯朴的有限,它是无限和有限尚未区分的统一,而这种统一在思想领域将被区分,并以这种方式达到统一的更高形式。而历史是思想;作为历史,它是普遍的思想,是在具体中的普遍的思想,因此总是被特殊地确定。没有一件事实,即使是通常所说的小事实,不能被理解(实现和形容)为普遍的。在其简单的形式中,也意味着在其本质的形式中,历史通过判断、个别与普遍不可分割的综合来表达。按照陈旧的学校术语传统,个别被称作判断的主词,普遍被称作判断的谓词。但是,对于任何用思想支配词语的人来说,历史的真正主词恰恰是谓词,其真正谓词是主词。即是说,普遍在判断中通过将其个别化才得以确定。这颇像哲学家的玄思妙想,但完全可使其清晰易懂,仿佛不属哲学家专有,只需简单的观察:每个人面对问题“什么是诗歌史的主词”,在思考之后,肯定不会回答是但丁或莎士比亚,是意大利诗歌、英国诗歌或我们熟悉的诗歌,而就是诗歌,即一种普遍;面对问题“什么是社会政治史的主词”,既不会回答是希腊、罗马,也不会说是法国或德国,甚至不会说这些国家和其它国家的整体,而是文明、进步、自由或类似的其它词,即一种普遍。


这里有待搬开一块巨石,是它阻碍承认哲学同历史的同一性,在我另一卷著作中用多元分析和多种论证试图革新、修改和确立这一学说。但这往往十分艰难,它不是充分说服和认同的对象,而是无懈可击的推理论证的对象。我曾探寻这艰难的种种原因,并找到一种似乎还是主要和根本的原因:恰恰在于未将历史理解为活历史和当代史,而是理解为死历史和过去史、编年史(或语文性历史,正如我们所知,它能变为编年史)。不容置疑的是,当把历史看作编年史,哲学同历史的同一性就不会存在,因为缺乏根据。但当把编年史降低到其实际和记忆功能、把历史提高到对永恒的现在的认识时,历史就凸现出同哲学一体,而哲学不过是永恒的现在的思想。


毫无疑问,这永远需要超越观念与事实的二元论、理性真理和事实真理的二元论,超越哲学是对观念或理性真理的沉思的看法,超越历史是对原事实及未加工事实的真理的收集的观点:最近我们发现顽强的二元论面貌一新,它装扮成“历史的本义是知道,哲学的本义是理解”的公理,即以一种十分荒谬的区分——没有理解的知道和没有知道的理解的面目出现;这将是人类的令人加倍沮丧的理论命运。但这种二元论和其衍生理论,不是真正的哲学,而是人们有缺陷地尝试哲学思维的取之不尽的源泉。这类尝试若囿于宗教的神秘领域,则称作宗教;若在上述领域外,则称作神话。那么同超验论战并要求实在和哲学具有内在性还有益吗?当然有益,但我感到无此需要,至少此时此处没有必要。


正如被正确理解的历史废除了普遍史的观念,同历史同一的内在哲学也废除了普遍哲学观念,即封闭体系的观念。这两个否定相辅相成,说到底是共同行动(因为像普遍史一样,封闭体系也是宇宙学故事),二者都在一种倾向中获得经验确证:当代的杰出天才都远离“普遍史”和“最终体系”,而把它们让给编辑者、信徒和形形色色的轻信者。在最近的伟大哲学——黑格尔哲学中,包含着这种倾向;但其自身中的这种倾向遭到陈腐观念的反对,并且在实施时被彻底背叛了;以致那种哲学也转化为宇宙学的故事。因此可以说,在19世纪初它只是一种单纯预感,在20世纪初它才变为坚定的意识。它激励胆小者克服这样会危害普遍认识的恐惧,并主张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连续不断地获取普遍认识,因为这是以动态的方式获取的。于是,正在变成现实历史的历史和正在变成历史哲学的哲学都得到了解放:前者摆脱不能认识那些未知的、仅因过去被认识或未来能认识的事物的忧虑;后者摆脱永远不能达到“终极真理”的绝望,二者都从“物自体”的幽灵中解放。


(Benedetto Croce,“Ogni storia e la storia contemporanea",原载;Teoria e storia della storiografia,第3—54页,Laterza,Roma-Bari,1976年。原载《世界哲学》2002年第6期)


谢选骏指出:作者只知“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却不知这也因为“一切当代史都是历史的变奏”——何以至此?因为人性不变。就算历史的魔方,又能变出几多花样,最后不还是各就各位?


《克罗齐:“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晁天义 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年11月16日)报道:


谈到西方史学理论,不得不提到一个与我们曾经介绍过的柯林武德名气相当的学者,他就是意大利历史学家、哲学家贝奈戴托·克罗齐。在中国学术界,克罗齐的声名鹊起主要源自自他的著作《历史学的理论与实际》,还有就是那句史学理论界风驰电掣般的名言——“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


克罗齐(Benedetto Croce)1866年2月25日生于意大利阿布鲁佐区佩斯卡塞罗利的一个贵族家庭。克罗齐从小受到严格的天主教式的教育。大约十六岁时,他放弃天主教信仰,形成了一种个人的精神生活观。在他的观点中,宗教只是一种历史的习俗,人们可以在其中释放创造性的力量。直至逝世,他都保持着这个观点。1883年,他在伊斯基亚的卡萨米乔拉和家人欢度假期时,一场地震来袭,震塌了房屋。他的父母,以及唯一的姐姐死亡。而他被埋在里面很久,几乎死掉。此次事故之后,他继承了家产,和叔本华很相像,他可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上相对闲暇的生活。他得以在哲学上投入大量精力,像一个独立知识分子在那不勒斯的住宅中写作。随着他名气日增,许多人希望他从政,虽然他不愿如此。他被任命为公共教育部部长并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一年。其后的1910年,他迁任意大利参议院议员,这是一个终身职位。他在一战期间公开反对意大利参战,认为这是一次自杀性的贸易战争。虽然最初这使得他名誉受损,但战后他不仅恢复了名誉,而且益发受到公众喜爱。在1923年,他亦帮助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国立图书馆搬迁至皇宫。


墨索里尼窃取国家政权之后,克罗齐被从教育部长的职位上罢免。1944年,克罗齐又被任命为新政府的部长。不久他离开政府。克罗齐去世于1952年11月20日。


克罗齐一生著有八十本书,但主要的学术见解集中于《美学原理》、《逻辑学》、《历史学的理论与实践》以及《实践活动的哲学》等四部书中。


在关于史学的认识方面,克罗齐非常尊重维科,他将历史看成“运动中的哲学”,他认为在历史学中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蓝图”,或者终极计划,而且“历史科学”的说法就是一个笑话。


克罗齐的许多基本观念直接脱胎于狄尔泰,克罗齐明确地说“历史主义就是要肯定生活与实在就是而且仅只是历史”。正是这种极端的形而上学的唯心主义一元论的立场构成了克罗齐的历史主义最为鲜明的特征。真正的思想既是哲学又是历史,思想的概念必须具有普遍性和具体性,使历史学完全垄断了全部知识的领域,正如实证主义要使由自然科学的方法所获取的知识垄断全部知识领域一样个体性、个别性或个性化的原则是历史主义思想传统的一个根本原则正确的观点应该是,每一个行动、每一个时代的价值不仅要与它自身,而且也要与别的行动和时代联系起来进行考察。就此而论,它们既是自足的,又是以后行动和时代的垫脚石。可以说,克罗齐是在哲学上既肯定了个体性又肯定了历史的发展、变化。


克罗齐的名言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当然这句话也常常引起误解。


从认识论的角度可以认为,历史正是以当前的现实生活作为其参照系,这意味着,过去只有和当前的视域相重合的时候,才为人所理解。一个在自己现实生活中完全不懂的爱情魅力为何的俗物,大概不能理解克拉奥佩特拉的眼泪如何使得一个王朝覆灭。他们最多只知道有如此这般的事情,但是不能领会它们。故此可以说,一个对中国民法典的体系毫无热情的人,就不能真正懂得希腊化的罗马法学在形式理性上的成就。


从本体论来看,其含义是说,不仅我们的思想是当前的,我们所谓的历史也只存在于我们的当前;没有当前的生命,就没有过去的历史可言。所谓“当代”,是指它构成我们当前的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历史是精神活动,而精神活动永远是当前的,决不是死去了的过去。对克罗齐来说,时间本身不是独立的存在,也不是事物存在的外在条件;他只是精神自身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既不能把时间、也不能把过去看成是精神以外的事物。故此又可以说在大家看来早已消逝的古罗马的荣光,其实依然活生生存在于精神之中,存在于从萨维尼到每一个热爱罗马法的人的精神和著述之中。只要它还影响着我们,就存在于我们之间。


有人曾指责克罗齐赋予一切历史以当代性的历史观是一种实用主义的历史观。这其实是对克罗齐“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命题的歪曲。历史学中的实用主义者相信史料本身会说话,会给研究者呈现出其希望有的意义来,实用主义史学更是为了现实的需要对历史进行有意识的篡改或解说。与此相反,克罗齐认为,史料本身并不会说话,使史料发挥作用的只能是历史学家的学识水平,历史学家的学识水平越高,越具有创造性,所揭示的历史意义就越深刻;历史学家不是被动接受、考订和阐释史料,而是发挥巨大的主动性和创造力。所以说,克罗齐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并不是实用主义史学,相反这是其历史哲学所揭示的历史研究的特性之一。


谢选骏指出:克罗齐的成就非凡,那是因为他生在十九世纪,如果他活到了现在,就会哑口无言了——因为“历史的观念基于思想的主权”已经诞生。


《历史学家的境界:从“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谈起》(彭刚《北京日报》2013年4月27日,第019版):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是意大利著名史学理论家克罗齐提出的命题。作为20世纪初期西方最重要的史学理论家之一,克罗齐在哲学、美学和历史学等多个领域都产生过广泛的影响。朱光潜先生的美学,在很大程度上就脱胎于克罗齐的美学思想。但是时至今日,克罗齐的学术理论中依然保持着足够的影响和活力的恐怕还得首推他的史学理论。他的哲学立场可以归之为绝对的精神一元论。在他看来,只有精神才是唯一的实在,对于精神而言,寻常那种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划分,就都丧失了意义,有的只是“永恒的现在”。从这样的立场出发,他提出了“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命题。


那么,如何理解克罗齐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这个命题?笔者这里从常识的角度来解读。


其一,历史学家总是从现实生活中的关切出发,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过去的。克罗齐在提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论断之后,曾对这个论断作了这样的解说:“惟有当前活生生的兴趣才能推动我们去寻求对于过去事实的知识;因此那种过去的事实,就其是被当前的兴趣所引发出来的而言,就是在响应着一种对当前的兴趣,而非对过去的兴趣。 ”在现代史学职业化之后,历史学家总是倾向于认为,历史学的研究和其他学科一样,应该以求知为目的,就历史学而论,就是要帮助人们对于人类的过去有着更多的了解和把握。无论历史知识可能有着什么样的功用,历史学家的工作都应该以还过去以本来面目为目的。克罗齐这一命题最为显著的内涵就是,历史学家总是从现实生活中的关切出发,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过去的。历史学研究的是人类的过去,确切地说,只有人类过去中留下痕迹(文字记载、考古发现、宫室器皿等等)的那些部分,才是人类有可能去了解的。然而,即便历史学家研究的过去只是人类全部过往中的一小部分,汗牛充栋的文献和各种历史存留物,历史学家皓首穷经也只能把握其中的沧海一粟。 历史学家从来不会是史料的被动接受者和考订者,他终归是由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因素所触发,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原本一片暗寂的过去中的某个角落,而使其获得光明。但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往往被人解读为具有让历史服务和服从于现实的实用主义色彩,则并非这个命题的应有之义。

其二,历史学家不仅是要通过过去理解现在,而且要通过现在来理解过去。人们在谈到历史的功用时,总是强调:不了解历史,也就无法了解现实;不了解过去,也就无法了解当前。其实,反过来也可以说,缺乏对现实和当前的把握,对于人间世界的变化运作没有深切的体会,也就难以达到对于过往和历史的深入把握。于是,“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还意味着如同后来年鉴学派的代表人物所强调的,不仅是要通过过去理解现在,而且要通过现在来理解过去。 以描绘人类各主要文明发展轨迹的鸿篇巨制《历史研究》而闻名的汤因比就曾回忆说,只是在经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之后,他才真正读懂了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陈寅恪也说,自己是在抗战初期,“仓皇逃死之际,取一巾箱坊本建炎以来系年要录,抱持诵读。……然其中颇复有不甚可解者,乃取当日身历目睹之事,以相印证,则忽豁然心通意会。平生读史凡四十年,从无似此亲切有味之快感……”。 和其他众多学科门类不大一样,历史学从来就很少是少年天才纵横驰骋的疆域,其中一个重要的缘由或许就在于历史学家必须具有丰富的现实人生的体验,才能对过往人类所面对的种种处境,他们所经历的灾难、痛苦、选择和欢欣,获得深切而不隔膜的把握。昧于哲学思维者无法写出一部真正的哲学史,完全不解艺术之美为何物的人,也无法写出一部真正的艺术史。在对过往历史毫无“温情与敬意”的人那里,19世纪浪漫派对于中世纪所怀有的那种“乡愁”就会显得无可理喻。“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还包含着这样的涵义,历史学家要以自己的精神世界和人生体验融入和领会他所要探究的历史世界。

其三,过往历史是史家当下精神活动的一种产物。历史学研究的是过去。一方面,过去的人和事已然消失,研究过去的历史学家不可能像化学家和物理学家那样,直接观察和重复实验自己的研究对象,而是凭借种种史料,在自己的头脑中重演过去的某个片段或某个层面。作为一次性的、不可重复的历史场景的“鸿门宴”,已然消失在过往的时空之中,后世人们心目中的“鸿门宴”,是人们通过史料证据而在内心重建起来的。历史研究归根结底,乃是历史学家在其当下的思想活动和精神劳作中重建过去的一种努力。另一方面,这个过去不是一成不变的、僵死的过去,而是活生生的过去。过去的人和事消失了,但其影响还在,还在不断地介入到我们的现实生活中。例如,我们还在听贝多芬,看《红楼梦》,还在感受两百多年前那场法国革命的余响,还在为儒家伦理与社会发展的关联争论不休。我们对这些东西的理解和评价,无可避免地受到现实社会发展和时代变化的影响而与时俱进。“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理所当然地也包含着这样的内蕴:从特定角度而言,过往历史是史家当下精神活动的产物;而真正鲜活的过去,总是渗入到当下,投射着当下。


谢选骏指出:克罗齐在中国的走红,多少因为他被共产党贴上了“唯心主义”的标签——“凡是共产党反对的我就喜欢”。况且,克罗齐的学生朱光潜1950年代还受到了共产党打手李泽厚的迫害,而三十年后的1980年代,李泽厚又成了一个理论界的大众情人……


《李学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与克罗齐原意相悖》(《团结报》2018年3月15日)报道: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不难理解;而“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才使得这一命题具有“荒谬外观”。——李学智


历史是历史学家与历史事实之间连续不断的、互为作用的过程,就是现在跟过去之间永无休止的对话。——爱德华·卡尔图片


“历史”与“真历史”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意大利学者克罗齐(Benedetto Croce,1866—1952)的这句名言常被引用,其所要表明的是,人们的历史认识受到现实社会生活的强烈影响,一切历史认识都会打上现实社会的烙印。


但学界诸多论者在引述这句话时,均将“真”字去掉而成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如:黄坤:《“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辨析》(《西安社会科学》2009年第2期);叶帆:《历史的层次》(《人民日报》2010年3月19日,第007版);彭刚:《历史学家的境界:从“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谈起》(《北京日报》2013年4月27日,第019版);钱乘旦:《发生的是“过”去写出来的是“历史”——关于“历史”是什么》(《史学月刊》2013年第3期);等等。


克罗齐所谓“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笔者见诸国内的两个中译本: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傅任敢译,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2页(其所据版本为History,Its Theory and Practice,New York,Harcourt,Brace and Company,1923);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田时纲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6页(其《译后记》称:鉴于商务印书馆版的《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系据英译本译出,特根据经作者修订的意大利文版重译此著)。此外,陈铨、金重远则曾将此语译为:“每一种真正的历史都是现代史”(克罗齐:《历史和编年史》,《现代西方史学流派文选》,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334页。译自“History,Its Theory and Practice”,New York,1921)。笔者以为,引述克罗齐这句话时将其中的“真”字去掉,或有所不妥。


克罗齐称:“人们称作或想称作‘非当代史’或‘过去史’的历史,若真是历史……则也是当代史”,“在历史著作的实际中,这一命题的正确性很容易证实,并获得丰富和清晰的例证”,而他所做的是要“改变‘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命题的荒谬外观”(克罗齐:《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田时纲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6页)。上述所胪列之论者引述这句话时为何去掉“真”字,令人不解。笔者以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不难理解;而“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才使得这一命题具有“荒谬外观”。实际上,古往今来,社会历史思想从神意史观、英雄史观到马克思的唯物史观;历史著作从着力叙述帝王的征战、国家的政治与外交,到梁启超“叙述人群进化之现象”(《新史学》,《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九,第10页,中华书局1989年版)、年鉴学派的“整体史”“社会史”,乃至“从下往上看”的历史,说明随着社会时代的发展,人们历史认识的发展趋势无疑是在不断地进步与深化,逐渐趋于“真”。正如克罗齐所言,“在历史著作的实际中,这一命题的正确性很容易证实,并获得丰富和清晰的例证”。如果引述克罗齐此语时将“真”字去掉,改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中所蕴涵着的意思就发生了重要的改变,不再是克罗齐的原意。故这样的引述是不能接受的。


西方学界对于历史与现实的关系作如是观者不乏其人。卡尔(Edward Hallett Carr,1892—1982)曾谈到,历史上的一些伟人,“他们的言行远远地超越了他那个时代,只是后人才认识他们的伟大”,并宣称:“我们只有根据现在,才能理解过去”(卡尔:《历史是什么?》陈恒译,商务印书馆2007年版,第146页)。根据卡尔所言,历史认识受到现实的影响,非但不是被迫的,而应是主动借助于现实社会的观念,不仅不是一种无奈,而且是必须随着时代发展修正以往的历史认识。法国年鉴学派的开创者马克·布洛赫(Marc Bloch,1886—1944年)亦强调现实社会状况对于认识历史的巨大影响:“人们有时说,历史是一门关于过去的科学,在我看来,这种说法很不妥当……把‘过去’这个概念作为科学的对象是荒唐可笑的。过去的某种现象,如果完全没有与当代相通的共同特征,如果未经过事先的筛选,又怎能成为有条有理的知识呢?”(马克·布洛赫:《为历史学辩护》,张和声、程郁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8页)布洛赫对历史认识之当代性的强调表明,人们所认识到的历史知识,都是经过现实社会这一张筛子“筛选”过的,其于现实社会对人们的历史认识所具有的影响是持肯定态度的。


中国学者亦有类似的认识。戴逸指出:“当前的生活经验能够使人们更深地思索过去,对历史上的功绩和失误看得更清楚,体会更深刻”(戴逸:《失去了的机会——为朱雍著〈不愿打开的中国大门〉一书所写序言》,朱雍:《不愿打开的中国大门:十八世纪的外交和中国命运》,江西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页)。对现实生活的体验、观察,确有助于人们对历史问题的认识,在人们认识历史的活动中,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的。例如,以往关于孙中山的研究中,关于孙中山思想及革命活动中存在的缺陷问题,长期以来鲜有涉猎。随着改革开放以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确立,史学研究中对前人的认识和评价更为全面、公允。茅家琦等著《孙中山评传》专设一节“经济思想、政治谋略之不足及其理论的局限”,论述孙中山“经济思想中切合国情之不足”“政治谋略之主要失误”及“理论的局限”等种种缺陷(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923—955页),这样的评传或许更接近一个真实的孙中山。而近年来,关于抗日战争中国民党正面战场的评价的重大变化,关于中国抗战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东方主战场”命题的提出与确立,则是随着当代国际政治、国家关系的演变,随着海峡两岸关系的和平发展,以及中国国家综合实力增强和在世界政治格局中地位的提高,而对那段历史所做出的更符合历史真相的当代评价。


当然,此中的问题也并非如此简单。李剑鸣将克罗齐此言称为“克罗齐命题”(李剑鸣:《克罗齐命题的当代回响:中美两国美国史研究的趋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并且认为,“克罗齐关于‘一切历史’的‘当代性’的论述,确实是对史学的一种富于洞见的观察……但这并不等于说,现实对史学的一切要求和影响都是正当的”(李剑鸣:《史学家的修养和技艺》,上海三联书店2007年版,第107页),而提出了这个问题的另一个方面。 王立新亦认为:“现实对美国史研究的介入无疑有其积极意义……在美国历史上的几乎所有重大问题上,都出现了从正统解释、修正解释、后修正解释到新综合解释的演变等。通过对美国历史不断重新书写,过去被忽视群体的经历得以呈现,被淹没的声音开始被倾听,女性、底层民众、边缘群体和少数族裔对美国历史的贡献得到承认。这样的历史书写不仅赋予美国史学以旺盛的生命力,而且也符合民主政治和史学正义的要求”。但其同时认为美国历史学家过度的现实关怀(present-mindedness)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其首要一点为“研究者放弃了中立立场和对客观性的追求,试图操纵过去以满足现在的需要,利用历史书写来争取群体利益和促进政治议程,导致历史研究中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泛滥,历史书写沦为身份政治和政党政治的工具,这样的研究越多,离历史的真相越远”((王立新:《要现实关怀,但不要现时主义——李剑鸣教授〈“克罗齐命题”的当代回响〉读后感》[EB/OL].http://www.acriticism.org/,2016-09-14)。这就是说,即使正确的理论方法,但若向前多走半步,就可能转变为谬误。如何纠正这种弊端,“避免让现实关怀滑向‘现时主义(presentism)’”?王立新提出诸项具体方法:“要尊重事实”;“要让现实关怀停留在选题阶段”;“要避免时代倒错”;“要学会‘了解之同情’”;要致力于描述和解释而不是评判(evaluation);如是等等((王立新:《要现实关怀,但不要现时主义——李剑鸣教授〈“克罗齐命题”的当代回响〉读后感》)。 以笔者陋见,现实社会对史学的“要求和影响”,虽然肯定不“都是正当的”,但却是难以摆脱的,因为史学家作为现实社会中活生生的人,无力、无法拒绝“当代”的影响,这正如鲁迅先生所说过的,人无法用自己的手拔着头发,要离开地球一样,(《论“第三种人”》《南腔北调集》《鲁迅全集》第5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年版,第36页)。这个问题的答案,说到底恐怕还是要从“克罗齐命题”本身中去寻找。即以美国史的研究为例,如前所述,正是由于现实对美国史研究的介入,“带来美国史学的空前繁荣……在美国历史上几乎所有的重大问题上,都出现了从正统解释、修正解释、后修正解释到新综合解释的演变……”这太好了!若仅仅如此,没有任何问题了,都“真”了,“真”到此为止了,那下一个“当代”的历史学家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呢?难道“当代”的史学家们就真是“真”得不肯给后来的同行们留下一些什么可继续做的事情吗?


其实,古往今来,每个时代的人只能做“当代”能做的事情,解决“当代”能解决的问题。只要人类社会还存在,还要延续,还有下一个“当代”,史学家们就会不断地对过往的历史作出新的、“当代”的、“真”的解释。之后,人们又将意识到历史书写中存在或出现的新的问题了,又不“真”了,怎么办?这个任务自有下一个“当代”来完成。还是卡尔说得好:“历史是历史学家与历史事实之间连续不断的、互为作用的过程,就是现在跟过去之间永无休止的对话”(卡尔:《历史是什么?》第115页)。 絮叨至此,不知是否将“真”字的必要和漏掉之不当说清楚了。但笔者也不得不指出,即使是此著意大利文版的译者,虽然在此译著中将克罗齐的这句话译为“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但其在译著的《丛书总序》及《译后记》中数次提及这句话时,也无一不将其引述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而不要那个“真”字。如此,他人将“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引述为“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或许也就无须过多指摘了。需要指出的是,马克思的唯物史观同样承认真理的相对性,认为“真理是在认识过程本身中,在科学的长期的历史发展中”(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16页),“整个人类历史还多么年轻,硬说我们现在的观点具有某种绝对的意义,那是多么可笑”(恩格斯:《反杜林论》,《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56页)。但是,根据马克思的唯物史观,人类社会的历史是真实的,也是客观的,过去发生过的历史事实是独立于人们的主观意识的一种客观存在,所以,“在自然界和历史的每一科学领域中,都必须从既有的事实出发”(恩格斯:《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88页),“必须从最顽强的事实出发”(恩格斯:《卡尔·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41页)。所以“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克罗齐命题中所蕴含着的历史认识论方面的合理性虽然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西方学界的历史相对主义,在阐明了人们认识历史真相过程中存在着巨大困难这一事实之后,进而否认历史真相的客观性,这就走过头了,是我们所不能接受的。


谢选骏指出:作者咬文嚼字,强调“真历史”不同于“历史”或“伪历史”。那好。那么请问,什么叫“真历史”和“伪历史”如何界定?是否都像美国总统川普那样信口开河,把不利于自己的丑闻一概叫做“假新闻”?在我看来,这种真伪历史的说法,也可能是克罗齐部长或参议员在卖关子。毕竟,《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出版于1915年,这本论文集收录了作者在1912—1913年当官期间发表的一些论文(全书分为两编:史学理论、史学史。前一编是全书的核心,集中体现了作者的史学观点)。这些拉拉杂杂的东西,能说明多大问题呢?


《语录侦探|“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杨健 2019-03-04) 报道:


“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长久以来,被如此真诚地误读和滥用,以至于它的真实出处反而显得无关紧要。


事实上,仔细阅读克罗齐的《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傅任敢译),精准考察这个经典短句在书中的定位,便不难明白著名的“克罗齐命题”何以在观念传播史中沦为庸俗的经验恳谈。


由于读过克罗齐原著的人太少、引用克罗齐名言的人太多,所以人们会下意识地以为,这个短句在原著中被多次表述并广泛散布。然而,通读《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你会发现“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在书中仅仅出现过一次,那是正文第一编《史学理论》之第一章第一节的第三自然段(篇章标题以傅任敢中译本为准,下同)。原文的完整句式如下:


我之所以想起这类历史表现形式,目的是想消除“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这一命题中的看来似乎矛盾的局面。


——作者想起了哪些历史表现形式、又想消除什么看来似乎矛盾的局面?如果不联系上下文,这是一个让人费解的句子。唯有“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孤零零地杵在这串语境含混的文字中。此类特定的话语呈现,为人们的断章取义打开了方便之门。


《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浓厚的断语属性,使得“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极易从一个历史哲学命题转化为一个大众传播现象。人们对“克罗齐命题”的曲解,由对它简化的开始,即从“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到“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再从“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到“历史都是当代”。删除了原句中的冗余修辞,最终“历史-当代”的对偶模式,成为人们思考“克罗齐命题”的便捷入口。


于是,关于“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的误读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在想当然的理解中,历史成了一个可资复制的模板,而当代成为历史粘贴后的文档。过往,在循环往复中推进到当下,现实穿着崭新的戏袍演绎着古典的悲剧、喜剧或者闹剧……


上述简单粗暴的历史认知,与大字本、线装书的阅读姿态捆绑,“天不变,道亦不变”的路标就在每一个时间刻度搔首等候。


必须指出,这恰恰与克罗齐想说明的一切背道而驰。诚然,“克罗齐命题”谈及历史,也关涉当代。如果说有什么议题支配着《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的写作,那就是“历史的当代性”。为此,克罗齐还引用了西塞罗的名言“历史是生活的老师”。但在这本书中,克罗齐并没有表达过“历史会重演”的意思——无论是惊人地重演,还是平淡如水地重演。此为克罗齐与黑格尔鲜明的差异——尽管在商务印书馆的出版说明中,编者将克罗齐称为“新黑格尔主义学派的代表人物”。不幸的是,人们在对“克罗齐命题”的误读中,将两种截然对立的史观乱炖在了一起。


“克罗齐命题”的真意何在?还是要回到它的出处,也就是《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的第一编第一章。鉴于“克罗齐命题”的完整句式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中仅出现过一次,所以想要准确解读这个命题,表述命题的十个中文字便一个都不能少。进而言之,对承载“克罗齐命题”的上下文的考察亦属题中之意。


而若真的仔细研读过“克罗齐命题”的上下文,哪怕是非常有限篇幅,譬如书的第一编第一章,对“克罗齐命题”的理解便不会跑得那么偏远。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的第一编第一章里,克罗齐解答了关于“克罗齐命题”的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何为当代史?二、何为真历史?


何为当代史?克罗齐认为,“当代”一词只能指那种紧跟着某一正在被做出的活动而出现的、作为对那一活动的意识的历史。“当代”本质上是一种精神活动,它跳脱于时间之外,没有先后之分。它可以是过去的一小时、一天,也可以是过去的一年、一世纪。因此,过去的事实,只要和现在生活的一种兴趣打成一片,它就不是针对一种过去的兴趣而是针对一种现在的兴趣,它就是当代史。


何为真历史?克罗齐在下定义时引入了编年史的概念:编年史与(真)历史是两种不同的精神态度,即“一切历史,当其不再是思想而只是用抽象的字句记录下来时,它就变成了编年史”。历史是活的编年史,编年史是死的历史;历史是当前的历史,编年史是过去的历史;历史主要是一种思想活动,编年史主要是一种意志活动。


值得一提的是,《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的第一编第一章,章节标题就叫《历史与编年史》。因为有编年史与(真)历史、抽象字句与思想之别,或许,中文读者会望文生义地套用本土经验,将《资治通鉴》之类编年体史书看作克罗齐定义的死历史,将《阿房宫赋》之类辞赋体政论等同于克罗齐笔下的真历史。不得不说,这是对“克罗齐命题”的另一重误解。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中,克罗齐提出的真历史需要与之划清界限的形形色色的伪历史中,不仅有编年史,还包括语文性历史、演说性历史和实用性历史等等。


各种形式的伪历史,笼罩着“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为“克罗齐命题”营造了一种看似矛盾的局面。拨开遮蔽这个命题的迷雾,依克罗齐母语意大利语来考证真历史之“真”,其实是指“够格的、标准的、与历史之名相符”的意思。


显然,这种“真”,带有浓厚的主观评价意味,是历史言说者或书写者用当下境遇对过去事实的介入。所谓“当下境遇”,包含当代人的感知、观念、精神状态和问题意识。从这个意义上说,克罗齐对真历史的定义,有康德“人的理性为自然立法”的影子,也是贝克莱“存在即被感知”在历史领域的投射。


克罗齐所说的当代史,是过去的事实与现在生活的一种兴趣打成一片。而促使过去事实与现在生活打成一片的“故事推动力”,在于人的理性,或者情感。


牛顿、爱因斯坦、霍金都已作古,成为科技编年史中用抽象字句记录下来的名字。然而,在电影《流浪地球》里,当人类面临宇宙级浩劫,老何念叨着“牛顿顿爷、爱因斯坦坦叔、霍金金哥”,祈求保佑时,这三个名字便构成了一种强烈的现实关怀。


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中,克罗齐也强调了人的主观吁求对创造(激活)历史的重要作用。他说,当生活的发展需要它们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史就会变成现在的。“罗马人和希腊人躺在墓室中,直到文艺复兴时期,欧洲人的精神有了新出现的成熟,才把它们唤醒。原始的文明形式是很粗糙和野蛮的,它们被忘记了,或很少被人重视,或被人误解,直到那被称为浪漫主义或王政复古的欧洲精神的新阶段,才‘同情了’它们,就是说,才承认它们是它自己本身的现在兴趣。”


如果觉得克罗齐的语言过于诘屈聱牙,不妨以“克罗齐命题”本身的遭遇来做解释。“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在《历史学的理论和实际》德文版于1915年在图宾根出版(德文版书名是《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后,这个短句便成为单纯的叙述。当克罗齐于1952年去世后,他和他提出的命题,都成为了按年代被编排的史料。可是,当人们反思、验证、推敲、咀嚼这个命题时,“一切真历史都是当代史”又具有了如假包换的当代性。


2005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克罗齐名著新的中译本,由田时纲从意大利文版翻译而来。有趣的是,这个中译本恢复了克罗齐最初版本的书名:《历史学的理论和历史》。更有趣的是,在译者序言里,对克罗齐的评价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错,克罗齐的历史观还是唯心主义的,因为他认为历史归根结底是精神运动、发展的过程,他说过“历史是历史判断”。不过,就像列宁说的,聪明的唯心主义比愚蠢的唯物主义更接近聪明的唯物主义。


谢选骏指出:上文作者也许不懂——克罗齐的本来意思,没有人能够读懂,也许克罗齐本人也未必说得清楚,更可能的是克罗齐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酒醉饭饱之后随口一说,故弄玄虚罢了。


谢选骏:“中国人”是一个野蛮的民族或不是魔鬼的子孙



《「中国人年均读书0.7本,韩国人均7本,日本40本,俄罗斯55本」的数据可靠吗?这里的「本」是以什么书为标准的?》(图书市场)报道:


「中国人年均读书0.7本,韩国人均7本,日本40本,俄罗斯55本」的数据可靠吗?这里的「本」是以什么书为标准的?

其实我更倾向想知道:那个“本”的书的厚度或字数。比如有如像《德川家康》一千多万字的书,也有像周刊那样薄的书,有人一年到晚都捧着一本《红楼梦》《浮士德》在看,也有人每个星期看几本周刊杂志。所以我想知道用“本”来评价人的阅读量是否权威的,因为书有厚薄,大小,深浅。例如有些人看十本书的时间比别人看一本书时间还要少。


数据来源于雅虎读书,文章题目为"国人阅读现状令人担忧,我们真的低智商?"


原引用句为:"有人统计,中国人年均读书0.7本,与韩国的人均7本,日本的40本,俄罗斯的55本相比,中国人的阅读量少得可怜。"


"(日本学者大前研一在《低智商社会》中说,旅游时所见中国到处是按摩店。中国是典型的“低智商社会”,未来毫无希望成为发达国家。)基于此,我们通过调查淘宝用户购买数据,和雅虎读书网友点击数据,整理出下面这份,中国城市人阅读报告。看了这份触目惊心的点击数据,不禁让人担忧:我们真的“低智商”?"

>大前研一是很严谨的日本学者,只写过『「知の衰退」からいかに脱出するか?』,["知识衰退",如何从中脱离出来?]就算不懂日文也能看出「知の衰退」和《低智商社会》完全是两码事.这本书的的写作背景是日本当前社会,旨在分析抨击日本目前衰退的文化现象.


对于这本书是否针对中国社会,知友@李楠在知乎问题"据说日本学者大前研一根据中国国民的阅读现状,提出中国进入“低智商社会”,没有成为发达国家的希望。他的真实观点是怎样的?"中已经解释的很详细了.


知友@萧璘提供了新华网发布的"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全国国民阅读调查课题组"第八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道中的图表很明确的写明了认为阅读"非常重要"和"比较重要"的人数各占总调查人数的30%.这样一个过五成的数据,要有多荒唐才能被认为有"阅读危机"?


而且在引用数据的时候,新华网给出的原数据是:


"为研究的需要,2010年的调查问卷中增加了对电子书阅读量的考察。数据分析发现,2010年我国18周岁~70周岁国民人均阅读电子书0.73本,按本次调查可推及18周岁~70周岁国民8.40亿计算,2010年我国18周岁~70周岁国民共阅读过电子书6.13亿本。"

是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把电子书数量当纸质书数量来胡言乱语呢?


"有人统计,中国人年均读书0.7本,与韩国的人均7本,日本的40本,俄罗斯的55本相比,中国人的阅读量少得可怜".

如果认为电子书就能"代表"书籍种类,我很怀疑这位匿名作者的认知水平,确实是少得可怜.媒体就算需要噱头赚取点击率也是要遵守职业操守的,雅虎读书的点击量和淘宝图书的交易量就能代表中国的阅读水平么?草率而盲目的断章取义,字里行间危言耸听,这篇"忧国忧民"的报道实乃地图炮低级黑.


我也很想知道,这篇文章匿名作者的阅读层次到底有多高深.


4/11/12再补充.


因为知友@李飞来在问题评论中的补充,现在我们可以完全确定,这条耸人听闻的"国人0.7对比韩7,日40,俄55",是由多条风马牛不相及且不负责的言论拼凑出来的.


因为新华网10月30号刊登的文章也同样质疑了"2011年,中国人均读书4.3本,比韩国的11本、法国的20本、日本的40本、犹太人的64本少得多。"这个数据的来源与真实性.


对此,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国民阅读研究与促进中心主任徐升国给出了对中国阅读调查的解释:



“2011年,我国18—70周岁国民人均阅读传统纸质图书4.35本,这是我院组织的第九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得出的结果。”

“去年的调查结果是4.25本,前年是3.88本,2008年是4.75本,所以总的趋势是在徘徊波动中趋稳,但也不值得乐观。”

那么,韩国7日本40俄罗斯55是从哪里来的呢?


通过Google翻译将这段所谓的"中日韩俄罗斯阅读数量"翻译成英日韩俄四国文字进行搜索,再翻译成英文进行内容对照,所找到的比较贴切关键词的信息如下:


俄罗斯说的是莫斯科的文学阅读和购买调查:


"Foundation"PublicOpinion"(FOM)inOctoberconductedasurveyaboutreadingandpurchasingliterature.Thesurveycovered1,500people,plusanadditional600-inMoscow."

"AccordingtoFOM,abouthalf(48%)ofrespondentshaveathomeafewdozen(lessthanahundred)editionsoffiction,andinMoscow,thisproportionislessthan-41%.Another21%ofrespondentsinthehouse,thereareseveralhundredofthesebooks(inMoscow-40%),and2%-morethanathousand(inMoscow-6%).14%ofsuchliteratureinthehomedonothave(inMoscow-4%)."

莫斯科就是整个俄罗斯么?文学阅读就能代表整体阅读数量么?同时找到了韩国报道了名为SafetyCenter119阅读中心中通过借阅记录来看的两个月中读者的平均阅读量:


"SafetyCenter119workers(58)andtheeastern119rescueteam,includingfiredepartmentpersonnel(55people)atotalof103peoplethroughheretoborrowthisbookfirstwentintoeffectfromJanuary2010untilAugustofthisyear,approximately3,000books.Openedsinceuntilnowthepersonwhocolon,accordingtotherecordbookrentalatthefirestation,twoamonthonaverage,readers(多读者)awasread7-8until."

用一个阅读中心两个月的借阅记录来谈韩国整体的阅读数量,原来在源信息发布人的眼中韩国就这么不堪么?至于日本的阅读数量,对不起,日文中文英文都没有找到.唯一相关的是一条报道图书馆的借阅量:


"図書館の貸出数最多の5.4冊 10年度1人平均"

"31,IfoundtheMinistryofEducation,Culture,Sports,Sciencestudysocialeducationinthe(interimreport)thatthispubliclibrariesacrossthecountrylentinfiscal2010willbebooks5.4percapita,wererecordhighs.Theministryhasseentheadditiontotheimprovementofservices,suchasextendedopeninghoursuntillateatnight,Seniorsspendleisuretimeatthelibraryiswillingagingfactoristoohigh."

图书馆的借阅量就能代表日本的国民阅读量么?通过这几段引用再来看这段"有人统计,中国人年均读书0.7本,与韩国的人均7本,日本的40本,俄罗斯的55本相比,中国人的阅读量少得可怜".


用中国的平均电子书阅读数去和他国的文学阅读百分比,某阅读中心两月的平均借阅数甚至图书馆的年借阅量去比较.


试套用一条经典句型,"这位雅虎报道作者,您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么?"


最后来看题主的问题补充:


"其实我更倾向想知道:那个“本”的书的厚度或字数。比如有如像《德川家康》一千多万字的书,也有像周刊那样薄的书,有人一年到晚都捧着一本《红楼梦》,《浮士德》在看,也有人每个星期看几本周刊杂志。所以我想知道用“本”来评价人的阅读量是否权威的,因为书有厚薄,大小,深浅。例如有些人看十本书的时间比别人看一本书时间还要少。"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根据新华网采访的徐升国的介绍来看,因为全国各地的政治经济文化各有差异,这份阅读调查更注重"阅读"这种行为的普及性而不是"阅读质量".


"全国国民阅读调查开始于1999年,现在每年进行一次,是一项对国民文化消费的长期跟踪调查,有央视市场研究和零点调查公司等专业公司参与,采用国际上社会调查的标准体系,在全国29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的50个左右城市对居民进行入户调查,获得2万个左右的样本,调查问卷的设置涵盖图书、期刊、音像、网络、手机等载体和途径以及公共阅读服务、读书节、农家书屋等项目".

我想,先注重阅读覆盖面是必然且迫切需要的.毕竟和其他国家的"阅读起跑线"工程相比,我国仍然存在着教育和阅读问题的盲区,还没有实实在在的"全国性阅读工程".只有先通过调查了解到各地的阅读数量和认知程度,才可以更好的建设阅读质量.当然,对与题主"本"的疑问我也无法回复.因为调查涵盖了"图书、期刊、音像、网络、手机等载体和途径以及公共阅读服务、读书节、农家书屋等项目",仅仅用实质性的"本"去刻意作为阅读数量的规定,确实有点较真儿了.


同样在阅读质量上,我同意知友@梁锐伟的观点:


"...很多人不爱看书的现象确实存在,我自己的身边也能感受到。但我觉得这没什么好堪忧的。读书只是自己的事,没必要上升到"堪忧"的高度吧,只要自己坚持读,喜欢读就好了。要不然,别人不爱运动,睡觉不足什么的也能“堪忧”一翻呢."

对阅读的理解来源于个人的认知.个人认知同样又受到了环境的影响.如果说"小说不是书/网络小说不是书"就太片面了.要是拿这个做文章来忧国忧民甚至于忘记了一个普通人的自我修养.以至于神神叨叨上帝视角全开.对于媒体人,对于网民,对于接触到这种言论就开始忧心忡忡甚至提出"郭嘉啊那啥啥"的人,同学,今天的自我修养课,你签到了么?


比如这个网站的文章:(HowManyBooksDoestheAveragePersonRead?)引用了一个智库(PEWRESEARCH)的数据,里面测量的是公民每周的阅读时间。排第一的是印度10小时多,第二的是泰国9小时多,第三的就是中国人每周8小时。


而大家吹嘘的韩国和日本则是榜单末尾,只有3-4小时,比美国还低。


令人惊讶的是趋势。大约72%的美国成年人在2015年只读了一本书,在过去5年中持续逐渐下降(从2011年的79%)。

可怕的的事实是,在阅读书籍方面,美国人整体上落后于世界其他大部分地区。我们在忙着玩CandyCrush、在Facebook和Twitter上发帖,而不是读书。印度人在读书上花的时间最多,其次是泰国人和中国人。与这些国家相比,美国人太懒了,只是印度一半多一点。


而且从数据看,应该是国家越发达,阅读时间越低。这也与西方国家人民的偏见有关:发达国家有更丰富的文化产品:电影、连续剧、比赛等,而读书则被视为一种更落后的汲取信息方式。


当然,数据本身并不是什么有名的智库做的,本身可信度就有很大疑问。


编辑于2018-11-1303:24


谢选骏指出:上述“图书市场”的讨论,大概是要反驳一个看法——“中国人”是一个野蛮的民族。


《?世界人均读书量排名榜公布!中国人能排第几?最多是这个国家!?(洛华2019年04月17日)报道:


第十六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16日在京发布调查结果。数据显示,2018年我国成年人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67本,成年人人均电子书阅读量为3.32本。


综合阅读率提升,阅读人群持续增加


从未成年人的阅读率来看,2018年0—8周岁儿童图书阅读率为68.0%,低于2017年的75.8%;9—13周岁少年儿童图书阅读率为96.3%,较2017年的93.2%提高了3.1个百分点;14—17周岁青少年图书阅读率为86.4%,低于2017年的90.4%。2018年我国0—17周岁未成年人图书阅读率为80.4%,低于2017年的84.8%。


国民阅读率调查课题组负责人徐升国认为,未成年人图书阅读率下降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数字阅读的影响。他说,在近些年的调查中发现一个明显的趋势,手机阅读、平板电脑阅读等数字化阅读方式在未成年人中日趋普及,纸质图书阅读率因此下降。他认为在数字化阅读流行的时代,纸质阅读依然很重要,纸质图书对于培养未成年人良好的阅读习惯、培养专注力,都具有数字化阅读所不能替代的作用。儿童过早接触手机等数字媒介容易受到娱乐化内容和碎片化思维的影响。


尽管未成年人图书阅读率有所下降,但未成年人的图书阅读量依然在增加,2018年我国0—17周岁未成年人的人均图书阅读量为8.91本,比2017年的8.81本增加了0.10本。


数据显示,2018年我国成年人包括书报刊和数字出版物在内的各种媒介的综合阅读率为80.8%,较2017年的80.3%有所提升,数字化阅读方式(网络在线阅读、手机阅读、电子阅读器阅读、平板电脑阅读等)的接触率为76.2%,较2017年的73.0%上升了3.2个百分点。图书阅读率为59.0%,与2017年基本持平;报纸阅读率为35.1%,较2017年下降了2.5个百分点;期刊阅读率为23.4%,较2017年下降了1.9个百分点。数字化阅读的发展,提升了民众的综合阅读率和数字化阅读方式接触率,整体阅读人群持续增加,但也带来了纸质阅读率增长放缓的新趋势。


听书成新宠,超半数成年人倾向数字阅读


手机和互联网成为我国成年人每天接触媒介的主体,纸质书报刊的阅读时长均有所减少。从人们对不同媒介接触时长来看,成年人人均每天手机接触时间最长。我国成年人人均每天手机接触时长为84.87分钟,比2017年增加了4.44分钟;人均每天互联网接触时长为65.12分钟,比2017年增加了4.42分钟;人均每天电子阅读器阅读时长为10.70分钟,比2017年增加了2.58分钟;2018年人均每天接触平板电脑的时长为11.10分钟,较2017年减少了1.51分钟。


在传统纸质媒介中,我国成年人人均每天读书时间最长,为19.81分钟,比2017年的20.38分钟减少了0.57分钟,12.3%的人平均每天阅读1小时以上图书,比2017年略有增加;人均每天读报时长为9.58分钟,人均每天阅读期刊时长为5.56分钟。


从成年人对各类出版物阅读量的考察看,2018年我国成年人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67本,与2017年的4.66本基本持平。人均电子书阅读量为3.32本,较2017年的3.12本增加了0.20本。


听书成为读者新宠,成为阅读新的增长点,移动有声APP平台已经成为听书的主流选择。2018年,我国有近三成的人有听书习惯。对我国成年人听书介质的考察发现,选择“移动有声APP平台”听书的人比例较高,为11.7%;有6.4%的人选择通过“广播”听书。


超过半数成年人倾向于数字化阅读方式,倾向纸质阅读的读者比例下降,而倾向手机阅读的读者比例上升明显。对我国民众倾向的阅读形式的研究发现,38.4%的成年人更倾向于“拿一本纸质图书阅读”,比2017年下降了6.7个百分点;有40.2%的人倾向于“手机阅读”,比2017年的35.1%上升了5.1个百分点;有12.8%的人更倾向于“网络在线阅读”;有7.7%的人倾向于“在电子阅读器上阅读”;0.8%的人“习惯从网上下载并打印下来阅读”。


四成以上成年人自认阅读量少,希望多些阅读活动


四成以上的成年人认为自己的阅读数量较少,人们对当地有关部门举办阅读活动的呼声较高。2018年我国成年人对个人阅读数量评价中,只有2.1%的人认为自己的阅读数量很多,6.3%的人认为自己的阅读数量比较多,有37.8%的人认为自己的阅读数量一般,41.5%的人认为自己的阅读数量很少或比较少。


我国成年人对当地举办全民阅读活动的呼声较高,2018年有67.3%的成年人认为有关部门应当举办读书活动或读书节。其中,城镇居民认为当地有关部门应该举办读书活动或读书节的比例为67.2%,农村居民中这一比例为67.3%,城乡居民选择比例基本一致。


今年的国民阅读率调查还增加了民众阅读指数和城市阅读指数指标体系。阅读指数指标体系共包含25项单一指标,分为“个人阅读指数”和“公共阅读服务指数”两大方面。


经测算,2018年全国阅读指数为68.67点,较2017年的68.14点提高了0.53点。其中,个人阅读指数为71.67点,略高于2017年的71.65点;公共阅读服务指数为65.91点,较2017年的64.90点提高了1.01点。


世界人均读书量排名榜


最爱读书的又是哪些国家呢?那首先要提的就是以色列这个国家。犹太人聪明、会做生意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他们的聪明也离不开他们爱阅读的习惯。据统计,以色列人一年的人均读书量为60本,排在世界第一位,以色列也是全世界唯一没有文盲的国家。


日本人重视教育是世界闻名的,他们为了提高国家的文化软实力也是下足功夫的,每年都会定期的举办读书周等活动,日本国民也会积极的参与。因此日本就形成了爱读书的氛围,在公交车上、在地铁站里大多数日本人盯着的是书本而不是手机。日本一年的人均读书量为40本,排在世界第二位。


而在欧洲,最爱读书的国家是法国。我们都知道法国人浪漫、感性,但却不知道他们爱读书,法国人看书已经成为了一种生活习惯,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他们都长期保持着阅读的习惯,甚至他们在聊天的时候也会说:抱歉,我想看书了。其他人都会理解,没有人会觉得你在装,人们都习惯成自然了。法国人一年的人均读书量为20本,排在全球第三位。


韩国人也同样爱读书,韩国人注重从小培养儿童看书的习惯,老师会千方百计的吸引儿童参与阅读,很多韩国人的家里书房就真的是放满书的房间,最重要的是这些书他们都会去看。韩国一年的人均读书量为11本,排在世界第四位。


《2021年我国成年国民综合阅读率81.6%》(2022-04-23新华社)报道:


新华社北京4月23日电(记者史竞男、徐壮)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第十九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当天在京发布。调查显示,2021年我国成年国民包括书报刊和数字出版物在内的各种媒介的综合阅读率为81.6%,人均纸质图书和电子书阅读量继续上升,“听书”“视频讲书”等阅读形式为读书提供更多选择。


2021年我国成年国民综合阅读率较2020年增长0.3个百分点。其中,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76本,人均电子书阅读量为3.30本,均较上年有所提高。纸质报纸和纸质期刊的人均阅读量则呈下降趋势。


从阅读形式上看,2021年有45.6%的成年国民倾向于“拿一本纸质图书阅读”,这一数字比2020年更高。中青年群体成为数字化阅读的主体。有77.4%的成年国民进行过手机阅读,71.6%的成年国民进行过网络在线阅读。超过三成的成年国民养成了“听书”的习惯,通过“视频讲书”方式读书成为新的阅读选择。


从阅读时间上看,2021年我国成年国民人均每天读书时间比2020年增长一分钟,达到21.05分钟,但仍不敌人均每天101.12分钟的手机接触时长。


调查还显示,2021年我国0至17周岁未成年人图书阅读率为83.9%,人均图书阅读量为10.93本。未成年人阅读情况继续向好。


第十九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由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组织实施,2021年8月开始启动,采用网络在线调查和电话调查方式,在162个城市进行样本采集,覆盖我国30个省(区、市),调查可推及我国人口13.22亿。


谢选骏指出:如果按照这两篇报道来看,“中国人”还是一个野蛮的民族,阅读量只有《约翰福音》中耶稣基督所痛斥的“魔鬼的子孙”犹太人的十几分之一。那么,反过来看,是否阅读越少的,就越不是魔鬼的子孙呢?因为,读书越多越反动吗。


2022年12月15日星期四

谢选骏:骑虎不难下,骑的是牛羊马——白纸革命是两脚羊群的抗争


《如何处理任志强 习近平骑虎难下?》(04/01/2020 安德烈)报道:


任志强自从写了一篇不点名批评习近平——是一个渴望权力的小丑,是一位剥光了衣服也要坚持当皇帝的小丑,而其独裁的作风加剧了新冠疫情后就失踪了。他是在69岁生日后第三天失踪的,同时失踪的还有他的助手和儿子。


任志强敢于与习近平撕破脸,加之他在中共高层中人脉广泛,他的突然失踪更引起广泛的关注。纽约时报报道说,“他和中国国家副主席王岐山从初中以来就一直是朋友。任志强在2013年的自传中写道,王岐山有时会在深夜打电话给他并聊上几个小时”。任志强做大老板的时候,还曾雇佣如今是国务院副总理的刘鹤为兼职研究员。


前不久,与王岐山及任志强都是旧识的阳光集团主席陈平转发了一份要求紧急召开中共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建议书,信的核心内容,是要习近平为近年来中国社会的更趋专制、为一系列错误决策包括中美冲突、香港危机以及延迟对抗新冠疫情时机负责,就是请君走人的意思。陈平后来出面解释他只是转发了这封信,并不知作者何人,但他同时指责,造成传言横飞局面的,就是没有言论自由的结果。


任志强,陈平都具有红二代背景,加之各自与中共高官阶层的特殊关系,有的观察人士据此认为,这可能意味着中共内部对习的统治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习近平宣扬亲自指挥抗疫的17万人大会讲演被任志强批得一钱不值,意味着公开撕破脸了,在任,明明知道力量悬殊,也要为历史留下一笔。


那之后,任志强失踪了,引发舆论的强烈关注,有说他被中纪委隔离了,有说他患重病送院抢救的,还有点说他在绝食的。3月25日传出“五老上书”习近平要求释放任志强,26日,传出马云等企业家联名透过李克强要求释放任志强,各种传闻,真假难辨。


3月31日,著名记者高瑜转发一则消息否认了任志强在绝食。高瑜后来发出的另外一推说,“老任住在原铁道部太平庄交通部党校,由其外甥萧飒照顾其生活起居,昨夜委托北京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徐和建对外捎句话:‘我很好,我不是被软禁,我这是党内禁闭,我的党籍不会被开除,大家放心!’”。


如何看这段话,至少他不是自由的,但说党籍不会被开除是什么意思,这是否意味着习近平不会去碰他?这段消息对任志强目前的处境似乎并没有澄清多少。


任志强一向以敢言闻名,2016年,习近平称,中国的新闻媒体都必须为党服务,在微博上拥有几千万粉丝的任志强立即回击,他说新闻媒体应该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政党服务,否则人民就将遭殃。 很快,他的微博帐号被取消,他被留党察看一年,护照被没收,家人不许离开中国等等。


从任志强再发长文抨击习近平17万人视频大会的讲话,显然,他不畏惧什么,因为在习近平大权独揽的情况下,纵使他在中共党内有人脉,甚至有老友王岐山,很难想象他们会公开出面替他辩护。


这两天,任志强的好友发出一份致北京市委的公开信,他们向北京市委要人。信中写道:任先生无论触犯了任何法律,都不应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失踪’,那种‘秘密抓捕’只是野蛮时代的产物,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这种事情的发生,只会令大国形象受损,只会令一个政权丧失公信力”。


一批自认为是任志强“精神朋友”的海外学者或独立人士以及网络闻人也加入了签名信,包括李江琳,夏明,吴祚来,一剑飘尘,老灯等人。他们表示虽与任志强先生素昧平生,然而认同他对正义对真理的追求,抗议当局对他非法物理的抓捕关押,要求立即释放任志强。


关于任志强的各种传闻难以查实,但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有人认为这一现象说明中国人心浮动,政局微妙,而大权在握的习近平实际上不得人心。习近平最后会放过任志强吗?比较乐观的分析认为:习近平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如果严惩重判,会受到党内各方的异议和政治压力,如果轻放,有可能造成其他人群起效仿。习近平会这么优柔寡断吗?不少人表示怀疑。至于王岐山与任志强的特殊关系会起到什么作用?旅美独立学者吴祚来认为:“王岐山与习近平是命运共同体,是终身副主席?谁反习就是反王,任志强也不例外?习如果枪毙任志强,王是第二个补枪的人……”


谢选骏指出:上述报道是愚人节发出来的——后来的事实证明,任志强不是老虎,或说最多只是“虎落平阳”了,最终不得不变成“被欺负的两脚羊”。


《二十大习近平骑虎难下》2022.02.28 (《红色轮盘》作者沈栋& RFA)报道:


主持人:你好,观众朋友,这里是《观点》,我是唐琪薇。今天《观点》节目的嘉宾还是《红色轮盘》(Red Roulette)的作者、旅居英国的沈栋先生。沈栋先生告诉我,他一直认为只有时势才能造英雄,英雄是造不了时势的。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他的前妻、被称为是温家宝家族“白手套”的段伟红,沈栋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中共权力最高层的各种争斗,以及习近平背后的红色血脉在中国形成的强大的关系网。和温家宝夫妇有过不少接触的沈栋认为,中国前国家总理温家宝在执政期间的确有改革的意图,只是这些意图并没能够付诸现实。


沈栋:我觉得他个人对自己有几个定位。第一个定位,他把自己的定位是一个儒官,就是很儒雅的官员;第二个定位有很多人叫他温爷爷是吧?我觉得他也确实有把自己做成这种定位,什么爱民如子啊;第三,他在官场给自己的定位是很有边界的,出了我边界的东西,他不会逾越,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因为当初大家都知道八九民运的时候,他跟着赵紫阳去天安门广场,这个可能不叫死罪,基本上可以把你抹了吧,这个事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最后能上位,这个其实是各方势力一个妥协。所以他有这个(改革)意图,但是他不会逾越这个框架,因为做政治改革是总书记的范畴,不是他总理的范畴。所以他也就是有发表这样的言论,但是从实际执行上,反正我个人是没有看到。


主持人: 温家宝的第二届任期在2013结束。根据沈栋在《红色轮盘》中的描述,段伟红一直在寻找最终取代温家的新人脉。除了被段伟红称为“王叔叔”的王岐山,前重庆市委书记孙政才和段伟红的关系更是密切。当时的孙政才和现任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是习近平之后中共第六代领导人最热门的两个候选接班人。


沈栋:你看(孙政才和胡春华)他们前后挪动的时间点,相差都是几个月之内的,就是他们两个其实是在赛马进位。其实当时如果中国政治体制照过去23年,江泽民、胡锦涛那个23年的既定体制来走的话,那么总理和总书记是不出这两个人的,而且他们也是很明白的。因为我们一介平民,只是说因为跟温家有一定的合作关系,只能说是跟押宝一样,只是我们是押了某些宝而已。这也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对吧?如果你一个商人,你在一个三级市里边做生意,你看到老局长要退休了,你很自然的就想,那未来接班的新局长是谁?我能不能提早跟新局长去亲近一下?这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其实接着我刚刚之前说的话题,就是说你押宝未来的接班人。这也是为什么习近平现在他拔掉接班人,其实是明显就是要防止我刚刚说的那种现象。只要你指定了一个接班人,那就有很多官员会觉得,我现在进不了你习近平的圈子,我就把我的宝押到未来的接班人上,我提早进入那个圈子,就你马上会出现一个权力分化的现象。所以这是他为什么要打掉接班人体制,就是他要防止权力分化,然后他才可以大权独揽。


记者:您提到王岐山当北京市长的时候,有段时间每隔两三个星期都会和段伟红见面聊天。当时王岐山给你们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呢?


沈栋:他是第一,我觉得他是自视很高,非常自负。他交往的范围跟一般官员的交往范围非常不一样。他交往的官员很广,这个跟一般的官员是非常不一样的。


记者:我看到也有分析人士说王岐山和现在的中纪委书记赵乐际,他们现在是(中共)党内最重要的反习力量。我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方面的观察?


沈栋:华人里边有太多这种阴谋论。太多这种拿古代的这种宫廷这些东西来看。习和王的关系,我看你前一阵子跟蔡霞的一个访问。我比较赞成蔡霞的一个说法,其实(习)既要用(王)又害怕。无论是东方西方,独裁者有一个思维模式和行为惯性,他对王目前的这种防范或者甚至说打击,应该也就是一个正常独裁者害怕的心理作祟。


记者:您说过中国是被红色血脉掌控的,您对习近平之后的红三代有一个什么样的观察?我注意到您在书中对他们也有所描写。您觉得在习之后他们有接过江山的野心吗?


沈栋:对红色血脉者来看的话,不能是单独一个个体来看,它是一个群体。我觉得最简单例子,就是百年党庆。那十二辆车载去天安门广场上城楼的那些人。那些人是什么人?如果正常来说,平民百姓、无官无位,唯一能上城门并肩跟习近平站在一起的,就是因为他的血脉关系,所以他们是一股势力。我看您上次跟蔡霞的访问,很多人(留言)说希望中国什么时候做出改变,我觉得要求太高了吧,我觉得中国成本远远没有付够呢,人民没付够成本是不愿意做这些改变的。那这些红色血脉他坐在那儿他更不愿意做这改变。我就打个比方说我在书里边也提到,我觉得(邓小平的女儿)邓楠是吧,我跟他们一拨人吃饭,那时候国民党刚刚去势,民进党刚刚上台,然后追国民党的党产。她在那说什么?她说赶快把国产给拨成党产吧,万一我们哪天下台的时候,我们这还多点家底。我当时听了,当然一个很震惊,是说共产党的人、邓家的人还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一天下台?但是你也是看到他们是怎么看国产的。国产就随便拨拨就是我的党产了,再拨拨就是我的家产了。这些人在这种权力位置上,他们作为一团势力,怎么会愿意说去势呢?不可能的。


记者:您会如何看待部分红色血脉对习的不满呢?


沈栋:我觉得是这样,我个人的观察和经历,我觉得习上台其实最大的推力是红色血脉,他当时其实上能上台最大的推力是红色血脉。当时咱们北京的说法就是说,现在少主人回家了,管家们可以靠边站,那管家是说谁?胡锦涛江泽民他们叫管家啊。管家可以靠边站,少主人回家。他们都觉得我们的时代到了,我们又重新回来了。所以习能上台,红色血脉是最大的推力当初。那现在当然因为,我觉得现在他把自己定位成中兴之主,所以他对各方势力都在把他们push back,把他们往外推。这个也是因为做一个独裁者作为自己定位的一个选择。但是我刚刚说了,红色血脉这些人是一张网,是中共存续的一张网。


记者:您刚才特别提到中国的人民的成本还没有付够,对,您具体跟我们谈一下什么是成本还没有付够?


沈栋:我觉得经济得往下走,而且只有经济急剧往下走的时候,共产党才会失去公信力。本来吃一斤肉,现在能吃两斤肉,那很多事情我可以接受。很多不满,我也不愿意(反抗)。现在大家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子。我以前踩自行车的,我起码现在能开个面的对吧?现在从面的我能去开个丰田,现在还有机会开个奥迪。。。在这过程中我对中国很多事情不满,但是,算了吧。对吧?大家回一句话,我们日子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吗?只有在中国经济急剧下行以后,大家才会认为很多事情其实是不可以接受的。


记者:您对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展有没有一个大概的展望?因为之前有很多报告指出,未来几年内中国可能会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的第一大经济体。


沈栋:我个人认为拐点已经到了,就是中国的高峰时刻、高光时刻已经过了。往后走,只会往下走,这是我个人看法。很多西方经济学家预测在2030年左右,或者甚至说早一两年,(中国)就会取代美国成为世界经济第一大经济体,这种就是惯性思维推动。80年代当时我也看了很多书,当时我也觉得,哎呀大家都认为日本要超过美国了,对吧?当时日本的地产,我记得好像是说东京皇宫的一块地,可以买一个加州。现在中国的房地产这个数值大家都有了,中国房地产的价值,是高过美国加欧洲加日本的总和。我觉得这个是高光时刻,高光时刻已经过了,我觉得以后只能往下走。


主持人:沈栋在香港长大。《红色轮盘》的扉页上,他写道:这本书不仅要献给前妻段伟红,也要献给香港。沈栋说,他在任北京政协委员时曾就香港问题致信习近平办公室,但并没有得到回复。


记者:我们来谈一谈香港。当时香港那些资本层跟中共的一些勾兑其实也是蛮厉害的,是不是?


沈栋:我北京政协做了10年,中国派香港的一把手二把手我都有交往,看到他们跟香港商界的一些来往,我觉得就不可思议。我举个例子说,当时有一次我们去吃饭,就很小范围,大概一共是5个人。其中一个是香港最大的地产商家族成员,吃完饭中联办一把手二把手的其中一个,就给我们打电话,说你们那个项目什么什么集团他们想买控股,你们可以考虑吗?当时我就非常震惊,一开口就直接说帮他谈项目,那你就是他口袋里的人了。后来占中的时候,我就把这些经历跟北京的一些朋友聊了,北京的朋友就说,他说你这些想法看法,如果正常渠道是上不去的,不会出现的,他说要不你写个文章,我们递到习办去。我觉得当时其实有几个过程。第一个过程是九七回归之前的前一段日子,其实是一个中空地带,香港的几大家族其实在这个中空的阶段里边,我应该说是他们鱼肉了香港的人民百姓。就是说他们既掌控了(香港)政府、也掌控了北京。因为北京从第一个层面,当时是真的想是不插手香港事务,让你们香港自己搞。另外一方面当时的这几个(中共)常委,每个家族都是有做生意的,然后每一个家族基本上都是跟香港家族有合作的。所以他们这几大家族,其实是根本不把香港政府看在眼内。香港人其实就给那几大地产商在交税了,他们其实是实实在在的影子政府。习来了以后其实是在改变,其实是改变了这个游戏规则。现在其实是真正是北京直接在掌控香港。


记者:您会如何看待香港的前途?


沈栋:我觉得香港已经是一个过去式了。香港的金融业是架构在法律体制之上的,在这个架构被拆除的时候,香港的金融业跟上海有什么竞争性呢?


主持人:沈栋表示,早在胡温第二任期时,他就感觉到了中国大陆“国进民退”的趋势,并萌生去意。但段伟红对胡温之后,自己在中共高层的人脉依旧有信心,不愿意放弃中国市场。2015年沈栋离开中国。2017 年 9月5号,留在北京的段伟红从人间蒸发,直到去年《红色轮盘》英文版出版前才再度浮出水面。沈栋说,段伟红的悲剧也是很多想在中国成就一番事业的商人们的悲剧。


记者:从像徐明还有肖建华,还有段伟红等等,您如何看待这些白手套们他们的命运?


沈栋:我觉得悲剧性吧。打个比方说肖建华吧,他以前是北大的学生会主席,我们也有一定的交集。我觉得很多这一代人,很多人做白手套也是逼不得已对不对?因为你没有资格去做那只手啊。那你想做点事的话,你只能做那只手的手套。你一辈子。。。中国14亿人,你在那个时代想做点事情出来,你还有什么选择呢?走了这条路之后,最后有这些下场,我觉得是悲剧性的吧。


记者:您对马云跟许家印的命运会有一个什么样的预测?


沈栋:我觉得此时此刻许家印的这个状态,跟马云的状态区别很大的。我觉得许家印财是肯定没的了,那么这个人能不能保得住?我觉得也很玄乎,我觉得比较难,也不容易,估计。如果马云来说,因为我其实我花了挺长时间,有一段时间在学习家族传承这个问题,其实我那时候还在清华开过班,请了全世界很多著名家族到中国,来跟中国的财富家族来谈家族传承这个问题。如果从这种角度来说呢的话,我认为马云不会有这个传承的。我认为这个钱他是守不住了,当然守不住这个时间点在哪里,我觉得不会是现在,因为你现在拔掉马云的话,对社会的震动对企业阶层的震动太大了。


记者:也有人说您出这本书其实对习在二十大之后连任是有帮助的,而且段伟红是一颗习用来打压其他派系非常有用的棋子。您的观察如何呢?


沈栋:很多人有很多不同的猜想,我无法控制我也没有意义(去讨论),反正我写我的感想,我写我的事实。大家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去解读,我也没办法满足每一个人,我也没需求满足每一个人,每个人可以各取所需。


记者:您觉得习二十大后他可以连任吗?


沈栋:其实我2015年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走的,不是说他不会走会走,是他没法走,骑虎难下。中国的每一个官员其实都是一个金字塔,所以每次中国的打击,这种运动都不会是打击某一个个人,一定是一个清洗,因为他是要清洗你这个金字塔。但是你每次清洗其实你也清洗不干净,因为有的人是横跨几个金字塔。而且你也没法全部清洗,因为全部清洗的话,你这政府就别干了,或者某一个地的政府就别干了。所以当你抓了几百万官员的时候,你没法下台的。你如果下台的话,杀回来这个浪头是无与伦比的。


记者:但是如果习能连任的话,是不是也说明中共党内更加没有制衡他的力量了?


沈栋:我觉得早就没有了。他前十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拔掉所有制衡力量,包括红二代的阻力。这个我觉得应该是他前十年的执政目标吧。所以我也觉得这样子的话,其实对中国来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状态。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一直是有一个明确的接班体系,而且接班人是一早就上位。这应该说是这几十年来第一次没有接班人在常委里面。现在习近平也70岁了,他身体出个什么状况,长期不能执政一段时间。很多人会觉得凭什么这个人来接班?我也有资格去接班。另外一个,就是过去这十年的清洗手段,这也是改革开放以来官僚阶层没有经历过,是一个很无情的严酷的一个清洗。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经历了这个事情以后,下一次再有这种情况说要争权位的时候,大家的手段其实会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大家都知道,如果我倒下去,别说我去抢这个位置,就我有资格来接这个位置,但是最后我没接上,我肯定受清洗的。而且在中国这种官场一受清洗,就是你举家然后你的整个体系的人都会受清洗,都会受连累。权力的争夺如果出现这种真空情况的话,这权力争夺会非常严酷的,而且对中国未来的命运影响是巨大的,风险也是巨大的。当然这个也是所有独裁者都无可避免、会造成这种局面的。所以其实我觉得从各个方面来说,中国其实未来在相当一段时间的风险是非常高的。


主持人:沈栋写《红色轮盘》的初衷是想让儿子了解父母的故事,现在这本书不但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的排行榜,还被德、法、日等十几个国家买下版权。但是,原定今年年初在台湾出版的中文版,却因为出版商方面受到压力而被迫叫停。沈栋告诉我,虽然以什么形式或由谁来出版中文版他目前无法确定,但他相信中文版最终会问世。我是唐琪薇,感谢收看,再会。


谢选骏指出:《红色轮盘》预言二十大习近平骑虎难下,但是结果呢?胡锦涛被保安给强制出场了!由此可见,胡锦涛不是虎,只是牛马甚至是羊。毕竟,牛还有牛脾气顶人,马还会踢人咬人,而羊就什么都不会了,有何惧哉。至于全场代表,都是默不作声的羊群。


《评论|胡平:骑虎难下的动态清零》(2022.11.10 自由亚洲)报道:


清零政策动辄封控,民众已成惊弓之鸟。上海人民公园民众听闻有人红码可能封园,纷纷抢着离开公园,差点造成踩踏事故。


据新华社报道,中共政治局常委会11月10日召开会议,听取疫情防控汇报,研究部署进一步优化防控工作的二十条措施。会议认为,疫情传播范围和规模可能会继续扩大,形势仍然严峻,要求各级政府"坚定不移贯彻'动态清零'总方针"。

此前,很多人都估计中共在二十大后将大幅度改变动态清零政策,包括中国疾控中心前首席专家曾光也持此观点,新华社最新报道表明,中共当局至少在短期内仍然无意改变动态清零。

但问题是,动态清零不可持续。因为付出的成本越来越高,造成的次生灾害越来越重,动态清零难以为继。本来,中共实行动态清零,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病毒会自行消失,像2003年的萨斯那样自行消失。但是专家们的共识是,新冠病毒不会自行消失,新冠病毒将伴随我们的余生。因此,人类不得不和病毒共存。你不开放也得开放,不共存也得共存,动态清零不放弃也得放弃。

目前,中共的动态清零,可以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放开不放开都会引出严重的问题。


如果一放开,没事,没出什么问题,即便感染人数激增,但是重症率很低很低,死亡率很低很低,病毒无非大号流感,新冠肺炎无非自限性疾病。这就证明此前的动态清零是多余的,是不必要的,纯粹是胡折腾。但如果一放开,后果很严重,立刻迎来疫情的大爆发,医院被挤爆,死了很多很多人。那就说明此前的动态清零是无用功。因为封控即清零本来只是一种临时措施,用来争取时间为绝大多数人口接种疫苗获得免疫力。如果清了两年多的零,到头来国人毫无免疫力,那岂不是无用功?


现在的问题是,世界各国都放开了,唯独中国还在封控还在清零;全世界的人都不怕感染了,唯独中国人还怕感染。这说明,中国的动态清零是把力量用错了地方。动态清零全力以赴防止感染,但是新冠病毒,尤其是奥密克戎,传染力超强,中国在那么严厉的的管控下尚且阻止不住病例的蔓延正好证明了防不胜防,清零清不了零。但奥密克戎的重病率很低,致死率也很低,所以不应该把力量都放在严防死守,防止感染上,而应该把力量放在增强国人免疫力,防治重症,减少死亡上。


从欧美与日韩最近二波疫情高峰对比,可以清楚地看出,充分有效的疫苗接种加充分的感染率(疫苗免疫+自然免疫),可以避免奥密克戎的大规模的爆发和死亡。而这两点中国都不具备。尤其是习近平以“自力更生”为借口,拒绝进口效力更高的外国疫苗,导致中国民众的免疫力格外低下,导致中国成了免疫洼地。要使中国走出疫情,回复常态,首先就要纠正中共当局——首先是习近平——的错误。


谢选骏指出:上述报道一个月以后,白纸革命起来了,动态清零结束了,但是结果,没有什么骑虎难下,上下自如都是都可以——因为被骑的不是老虎,而是牛马两脚羊。


《“白纸革命”逐渐淡去,但抗议的根源不应被遗忘》(米华健 2022年12月8日)报道:


上个月底,中国多座城市的大批民众走上街头抗议“新冠清零”政策,爆发出惊人的愤怒。“解封”的呼声很快演变为“解放”,抗议者明确喊出了要求自由、言论自由和民主的口号。

作为回应,党国动用了安全机器,虽然一些地方的民众仍在与警察发生冲突,但“白纸革命”最激烈的时刻可能已经过去了。不过,在中国准备迈入一个充斥不满的动荡之冬之前,有必要停下来铭记一个恐将被遗忘的重要事实:这些波及全国全社会的瞩目抗议自1989年的示威活动以来从未有过,而它们的催化剂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的一场致命火灾,根据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办事处的说法,中国政府对新疆地区的压迫行为可能构成“危害人类罪”。而那些在火灾中丧生的人,几乎可以肯定都是维吾尔人。

遇难者的民族成分有关系吗?许多人觉得没有。尽管中国各地汉族人民哀悼新疆死者的场面值得赞许、感人至深,但这种悲痛似乎主要发自基本的人性以及对遇难者的共情,即作为中国同胞,大家都在过度、非理性且危险的“清零”制度下承受相同的苦难。据报道,遇难者是因封控措施阻碍他们逃离着火的公寓楼而丧生。(官员否认了这种说法。)

当然,我们不可能知道每位参与者到底在想什么,但在我看到的许多关于示威的图片和视频片段中,没有人直接提及新疆发生的暴行。尽管国外的一些抗议有提及,但至少在外部观察者看来,中国没有任何抗议者提出“关闭集中营”、“结束强迫劳动”或“停止对维吾尔人的种族灭绝”这样的诉求。尽管感激抗议者的同情,中国境外的维吾尔人依然感到失望。


遇难者的维族身份——以及新疆更广泛的危机——基本都被忽视了。网上流传的海报和标语截图写着“我们都是新疆人”,或称他们为“同胞”,但没有明确提及“维吾尔人”。留美的中国学生告诉我,哪怕是在这里,在美国校园反对“清零”的集会中,许多人依然不愿提及更广泛的新疆镇压。当我在Twitter上用中文询问示威者对遇难者的同情到底是因为他们是维吾尔人还是因为他们是更广义上的同胞,一些人质疑我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区分。“维族人跟汉族人有分别吗?”一位网友问道。“烂问题。”还有人回复道:“维吾尔族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当然,光是共同的人性已经能让我们对这场悲剧深感同情。但新疆抗议的根源不应被遗忘。汉人为丧命的维吾尔人抗议的场面非同寻常,也令人心酸,因为多年来,党国一直靠将维吾尔人妖魔化为恐怖分子和宗教极端分子——最好的情况下也是需要进行强有力“职业培训”的无知农民——来为其新疆政策辩护。而现在,乌鲁木齐火灾的画面让全国人民都看到了维吾尔人人性和平常的一面。

习近平的新疆政策和他的新冠政策是共通的:起初只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医学比喻:让整个民族必须接受残酷的集体治疗,根除极端主义的思想“病毒”。而当真正的病毒降临中国,这一比喻就变成了现实,中共打击病毒的手段与其对抗隐喻性疾病的办法如出一辙。

在控制意识形态病毒的形势下,据信从2017年开始,国家将新疆超过100万人口关进了新建的再教育营或监狱,并收集生物特征数据,以便利用监控摄像头和智能手机应用程序追踪其他所有人口活动。国家收集人口行为和其他数据,将其分类为“可信任”或“不可信任”;被认定不可信任的人可能会遭遇审讯或拘留,其活动可能被局限于他们所在的村庄、社区或家里。手机装有未经批准的应用程序或内容都会被捕,而手机随时都可能遭到检查。

目前在全中国已经制度化的“清零”正是以完全相同的原理和技术运转。为了清零,民众被关在自家小区,或是被迫与家人分离进入隔离营。若有少数人检测呈阳性,整个市区的居民都会被禁足,在公共卫生层面上,这种集体性惩罚没有任何必要。

新疆的封控已经持续100多天,必须持有通行证才能离开这片广袤的沙漠地区。同样,在“清零”政策下,通过对国际旅客的强制隔离,整个中国实际上已经与世隔绝。中国的城市人口被限制在工作场所或公寓大楼。反复的侵犯性核酸检测日复一日地收集公民数据入库,成为赋码的依据;人的活动就取决于这种传输至手机以供检查的健康码。据称现在上海地铁里有警察检查手机上的违法内容,澳大利亚华人活动人士和艺术家巴丢草形象称之为“新疆化”。


无论是对新疆异见者还是新冠病毒,习近平政权的处理办法是一样的:用新技术或是粗暴而有效的老手段(高墙、钢筋和警棍)封锁和监守。那么,所有这一切封锁和禁闭的意义何在?这两种情况都成为了好像永远不会终结的紧急状态。20世纪初,政治理论家创造了“例外状态”这个术语,指的是专制国家利用危机,将特殊的法外措施常态化,并使其无限期有效。在中国,习近平首先将新疆置于例外状态,最近又以新冠为由对全国14亿人口采取了同样的办法。

因此,当中国人民冲出被封的小区,声援火灾中遇难的维吾尔人时,促使他们聚集在一起的不只有“清零”的重压。无论他们是否宣之于口,甚至可能都没意识到,但他们其实是在一起反对这种无休止的例外状态。他们的共同诉求暗含了对中共整条路线的拒绝,即对待任何问题都像敲钉子一样要把它捶打到服从,限制和控制人民,而不是为人民服务。

11月26日那天,中国抗议者们特地选在上海乌鲁木齐中路集会,哀悼他们死去的维族同胞。第二天一早,当局就把乌鲁木齐中路的路牌摘下,显然是希望以此切断其新疆政策与中国其他地区现已明朗的关联。但正如一位中国网友所说,用成语来形容,搬走乌鲁木齐中路的路牌就是“掩耳盗铃”。换句话说,他们在自欺欺人。或许,跨越民族界限的团结钟声一旦敲响,逆转大势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谢选骏指出:逆转大势确实不易,但是骑的若是牛羊两脚羊群,那就另当别论了。事实似乎是,骑虎不难下,骑的是牛羊马——白纸革命只是两脚羊群的抗争。白纸革命,与其说是革命,不如说是两脚羊群的沉默抗议——那一张张白纸,代表一个个白羊。两脚羊群的抗议真能掀起革命?更大可能,是仅仅解封,就“见好就收”了。谢选骏:骑虎不难下,骑的是牛羊马——白纸革命是两脚羊群的抗争


《如何处理任志强 习近平骑虎难下?》(04/01/2020 安德烈)报道:


任志强自从写了一篇不点名批评习近平——是一个渴望权力的小丑,是一位剥光了衣服也要坚持当皇帝的小丑,而其独裁的作风加剧了新冠疫情后就失踪了。他是在69岁生日后第三天失踪的,同时失踪的还有他的助手和儿子。


任志强敢于与习近平撕破脸,加之他在中共高层中人脉广泛,他的突然失踪更引起广泛的关注。纽约时报报道说,“他和中国国家副主席王岐山从初中以来就一直是朋友。任志强在2013年的自传中写道,王岐山有时会在深夜打电话给他并聊上几个小时”。任志强做大老板的时候,还曾雇佣如今是国务院副总理的刘鹤为兼职研究员。


前不久,与王岐山及任志强都是旧识的阳光集团主席陈平转发了一份要求紧急召开中共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建议书,信的核心内容,是要习近平为近年来中国社会的更趋专制、为一系列错误决策包括中美冲突、香港危机以及延迟对抗新冠疫情时机负责,就是请君走人的意思。陈平后来出面解释他只是转发了这封信,并不知作者何人,但他同时指责,造成传言横飞局面的,就是没有言论自由的结果。


任志强,陈平都具有红二代背景,加之各自与中共高官阶层的特殊关系,有的观察人士据此认为,这可能意味着中共内部对习的统治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习近平宣扬亲自指挥抗疫的17万人大会讲演被任志强批得一钱不值,意味着公开撕破脸了,在任,明明知道力量悬殊,也要为历史留下一笔。


那之后,任志强失踪了,引发舆论的强烈关注,有说他被中纪委隔离了,有说他患重病送院抢救的,还有点说他在绝食的。3月25日传出“五老上书”习近平要求释放任志强,26日,传出马云等企业家联名透过李克强要求释放任志强,各种传闻,真假难辨。


3月31日,著名记者高瑜转发一则消息否认了任志强在绝食。高瑜后来发出的另外一推说,“老任住在原铁道部太平庄交通部党校,由其外甥萧飒照顾其生活起居,昨夜委托北京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徐和建对外捎句话:‘我很好,我不是被软禁,我这是党内禁闭,我的党籍不会被开除,大家放心!’”。


如何看这段话,至少他不是自由的,但说党籍不会被开除是什么意思,这是否意味着习近平不会去碰他?这段消息对任志强目前的处境似乎并没有澄清多少。


任志强一向以敢言闻名,2016年,习近平称,中国的新闻媒体都必须为党服务,在微博上拥有几千万粉丝的任志强立即回击,他说新闻媒体应该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政党服务,否则人民就将遭殃。 很快,他的微博帐号被取消,他被留党察看一年,护照被没收,家人不许离开中国等等。


从任志强再发长文抨击习近平17万人视频大会的讲话,显然,他不畏惧什么,因为在习近平大权独揽的情况下,纵使他在中共党内有人脉,甚至有老友王岐山,很难想象他们会公开出面替他辩护。


这两天,任志强的好友发出一份致北京市委的公开信,他们向北京市委要人。信中写道:任先生无论触犯了任何法律,都不应该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失踪’,那种‘秘密抓捕’只是野蛮时代的产物,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这种事情的发生,只会令大国形象受损,只会令一个政权丧失公信力”。


一批自认为是任志强“精神朋友”的海外学者或独立人士以及网络闻人也加入了签名信,包括李江琳,夏明,吴祚来,一剑飘尘,老灯等人。他们表示虽与任志强先生素昧平生,然而认同他对正义对真理的追求,抗议当局对他非法物理的抓捕关押,要求立即释放任志强。


关于任志强的各种传闻难以查实,但这是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有人认为这一现象说明中国人心浮动,政局微妙,而大权在握的习近平实际上不得人心。习近平最后会放过任志强吗?比较乐观的分析认为:习近平现在有点骑虎难下,如果严惩重判,会受到党内各方的异议和政治压力,如果轻放,有可能造成其他人群起效仿。习近平会这么优柔寡断吗?不少人表示怀疑。至于王岐山与任志强的特殊关系会起到什么作用?旅美独立学者吴祚来认为:“王岐山与习近平是命运共同体,是终身副主席?谁反习就是反王,任志强也不例外?习如果枪毙任志强,王是第二个补枪的人……”


谢选骏指出:上述报道是愚人节发出来的——后来的事实证明,任志强不是老虎,或说最多只是“虎落平阳”了,最终不得不变成“被欺负的两脚羊”。


《二十大习近平骑虎难下》2022.02.28 (《红色轮盘》作者沈栋& RFA)报道:


主持人:你好,观众朋友,这里是《观点》,我是唐琪薇。今天《观点》节目的嘉宾还是《红色轮盘》(Red Roulette)的作者、旅居英国的沈栋先生。沈栋先生告诉我,他一直认为只有时势才能造英雄,英雄是造不了时势的。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他的前妻、被称为是温家宝家族“白手套”的段伟红,沈栋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中共权力最高层的各种争斗,以及习近平背后的红色血脉在中国形成的强大的关系网。和温家宝夫妇有过不少接触的沈栋认为,中国前国家总理温家宝在执政期间的确有改革的意图,只是这些意图并没能够付诸现实。


沈栋:我觉得他个人对自己有几个定位。第一个定位,他把自己的定位是一个儒官,就是很儒雅的官员;第二个定位有很多人叫他温爷爷是吧?我觉得他也确实有把自己做成这种定位,什么爱民如子啊;第三,他在官场给自己的定位是很有边界的,出了我边界的东西,他不会逾越,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因为当初大家都知道八九民运的时候,他跟着赵紫阳去天安门广场,这个可能不叫死罪,基本上可以把你抹了吧,这个事情。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最后能上位,这个其实是各方势力一个妥协。所以他有这个(改革)意图,但是他不会逾越这个框架,因为做政治改革是总书记的范畴,不是他总理的范畴。所以他也就是有发表这样的言论,但是从实际执行上,反正我个人是没有看到。


主持人: 温家宝的第二届任期在2013结束。根据沈栋在《红色轮盘》中的描述,段伟红一直在寻找最终取代温家的新人脉。除了被段伟红称为“王叔叔”的王岐山,前重庆市委书记孙政才和段伟红的关系更是密切。当时的孙政才和现任国务院副总理胡春华,是习近平之后中共第六代领导人最热门的两个候选接班人。


沈栋:你看(孙政才和胡春华)他们前后挪动的时间点,相差都是几个月之内的,就是他们两个其实是在赛马进位。其实当时如果中国政治体制照过去23年,江泽民、胡锦涛那个23年的既定体制来走的话,那么总理和总书记是不出这两个人的,而且他们也是很明白的。因为我们一介平民,只是说因为跟温家有一定的合作关系,只能说是跟押宝一样,只是我们是押了某些宝而已。这也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对吧?如果你一个商人,你在一个三级市里边做生意,你看到老局长要退休了,你很自然的就想,那未来接班的新局长是谁?我能不能提早跟新局长去亲近一下?这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其实接着我刚刚之前说的话题,就是说你押宝未来的接班人。这也是为什么习近平现在他拔掉接班人,其实是明显就是要防止我刚刚说的那种现象。只要你指定了一个接班人,那就有很多官员会觉得,我现在进不了你习近平的圈子,我就把我的宝押到未来的接班人上,我提早进入那个圈子,就你马上会出现一个权力分化的现象。所以这是他为什么要打掉接班人体制,就是他要防止权力分化,然后他才可以大权独揽。


记者:您提到王岐山当北京市长的时候,有段时间每隔两三个星期都会和段伟红见面聊天。当时王岐山给你们留下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呢?


沈栋:他是第一,我觉得他是自视很高,非常自负。他交往的范围跟一般官员的交往范围非常不一样。他交往的官员很广,这个跟一般的官员是非常不一样的。


记者:我看到也有分析人士说王岐山和现在的中纪委书记赵乐际,他们现在是(中共)党内最重要的反习力量。我不知道您有没有这方面的观察?


沈栋:华人里边有太多这种阴谋论。太多这种拿古代的这种宫廷这些东西来看。习和王的关系,我看你前一阵子跟蔡霞的一个访问。我比较赞成蔡霞的一个说法,其实(习)既要用(王)又害怕。无论是东方西方,独裁者有一个思维模式和行为惯性,他对王目前的这种防范或者甚至说打击,应该也就是一个正常独裁者害怕的心理作祟。


记者:您说过中国是被红色血脉掌控的,您对习近平之后的红三代有一个什么样的观察?我注意到您在书中对他们也有所描写。您觉得在习之后他们有接过江山的野心吗?


沈栋:对红色血脉者来看的话,不能是单独一个个体来看,它是一个群体。我觉得最简单例子,就是百年党庆。那十二辆车载去天安门广场上城楼的那些人。那些人是什么人?如果正常来说,平民百姓、无官无位,唯一能上城门并肩跟习近平站在一起的,就是因为他的血脉关系,所以他们是一股势力。我看您上次跟蔡霞的访问,很多人(留言)说希望中国什么时候做出改变,我觉得要求太高了吧,我觉得中国成本远远没有付够呢,人民没付够成本是不愿意做这些改变的。那这些红色血脉他坐在那儿他更不愿意做这改变。我就打个比方说我在书里边也提到,我觉得(邓小平的女儿)邓楠是吧,我跟他们一拨人吃饭,那时候国民党刚刚去势,民进党刚刚上台,然后追国民党的党产。她在那说什么?她说赶快把国产给拨成党产吧,万一我们哪天下台的时候,我们这还多点家底。我当时听了,当然一个很震惊,是说共产党的人、邓家的人还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一天下台?但是你也是看到他们是怎么看国产的。国产就随便拨拨就是我的党产了,再拨拨就是我的家产了。这些人在这种权力位置上,他们作为一团势力,怎么会愿意说去势呢?不可能的。


记者:您会如何看待部分红色血脉对习的不满呢?


沈栋:我觉得是这样,我个人的观察和经历,我觉得习上台其实最大的推力是红色血脉,他当时其实上能上台最大的推力是红色血脉。当时咱们北京的说法就是说,现在少主人回家了,管家们可以靠边站,那管家是说谁?胡锦涛江泽民他们叫管家啊。管家可以靠边站,少主人回家。他们都觉得我们的时代到了,我们又重新回来了。所以习能上台,红色血脉是最大的推力当初。那现在当然因为,我觉得现在他把自己定位成中兴之主,所以他对各方势力都在把他们push back,把他们往外推。这个也是因为做一个独裁者作为自己定位的一个选择。但是我刚刚说了,红色血脉这些人是一张网,是中共存续的一张网。


记者:您刚才特别提到中国的人民的成本还没有付够,对,您具体跟我们谈一下什么是成本还没有付够?


沈栋:我觉得经济得往下走,而且只有经济急剧往下走的时候,共产党才会失去公信力。本来吃一斤肉,现在能吃两斤肉,那很多事情我可以接受。很多不满,我也不愿意(反抗)。现在大家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子。我以前踩自行车的,我起码现在能开个面的对吧?现在从面的我能去开个丰田,现在还有机会开个奥迪。。。在这过程中我对中国很多事情不满,但是,算了吧。对吧?大家回一句话,我们日子不是一天比一天好吗?只有在中国经济急剧下行以后,大家才会认为很多事情其实是不可以接受的。


记者:您对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展有没有一个大概的展望?因为之前有很多报告指出,未来几年内中国可能会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的第一大经济体。


沈栋:我个人认为拐点已经到了,就是中国的高峰时刻、高光时刻已经过了。往后走,只会往下走,这是我个人看法。很多西方经济学家预测在2030年左右,或者甚至说早一两年,(中国)就会取代美国成为世界经济第一大经济体,这种就是惯性思维推动。80年代当时我也看了很多书,当时我也觉得,哎呀大家都认为日本要超过美国了,对吧?当时日本的地产,我记得好像是说东京皇宫的一块地,可以买一个加州。现在中国的房地产这个数值大家都有了,中国房地产的价值,是高过美国加欧洲加日本的总和。我觉得这个是高光时刻,高光时刻已经过了,我觉得以后只能往下走。


主持人:沈栋在香港长大。《红色轮盘》的扉页上,他写道:这本书不仅要献给前妻段伟红,也要献给香港。沈栋说,他在任北京政协委员时曾就香港问题致信习近平办公室,但并没有得到回复。


记者:我们来谈一谈香港。当时香港那些资本层跟中共的一些勾兑其实也是蛮厉害的,是不是?


沈栋:我北京政协做了10年,中国派香港的一把手二把手我都有交往,看到他们跟香港商界的一些来往,我觉得就不可思议。我举个例子说,当时有一次我们去吃饭,就很小范围,大概一共是5个人。其中一个是香港最大的地产商家族成员,吃完饭中联办一把手二把手的其中一个,就给我们打电话,说你们那个项目什么什么集团他们想买控股,你们可以考虑吗?当时我就非常震惊,一开口就直接说帮他谈项目,那你就是他口袋里的人了。后来占中的时候,我就把这些经历跟北京的一些朋友聊了,北京的朋友就说,他说你这些想法看法,如果正常渠道是上不去的,不会出现的,他说要不你写个文章,我们递到习办去。我觉得当时其实有几个过程。第一个过程是九七回归之前的前一段日子,其实是一个中空地带,香港的几大家族其实在这个中空的阶段里边,我应该说是他们鱼肉了香港的人民百姓。就是说他们既掌控了(香港)政府、也掌控了北京。因为北京从第一个层面,当时是真的想是不插手香港事务,让你们香港自己搞。另外一方面当时的这几个(中共)常委,每个家族都是有做生意的,然后每一个家族基本上都是跟香港家族有合作的。所以他们这几大家族,其实是根本不把香港政府看在眼内。香港人其实就给那几大地产商在交税了,他们其实是实实在在的影子政府。习来了以后其实是在改变,其实是改变了这个游戏规则。现在其实是真正是北京直接在掌控香港。


记者:您会如何看待香港的前途?


沈栋:我觉得香港已经是一个过去式了。香港的金融业是架构在法律体制之上的,在这个架构被拆除的时候,香港的金融业跟上海有什么竞争性呢?


主持人:沈栋表示,早在胡温第二任期时,他就感觉到了中国大陆“国进民退”的趋势,并萌生去意。但段伟红对胡温之后,自己在中共高层的人脉依旧有信心,不愿意放弃中国市场。2015年沈栋离开中国。2017 年 9月5号,留在北京的段伟红从人间蒸发,直到去年《红色轮盘》英文版出版前才再度浮出水面。沈栋说,段伟红的悲剧也是很多想在中国成就一番事业的商人们的悲剧。


记者:从像徐明还有肖建华,还有段伟红等等,您如何看待这些白手套们他们的命运?


沈栋:我觉得悲剧性吧。打个比方说肖建华吧,他以前是北大的学生会主席,我们也有一定的交集。我觉得很多这一代人,很多人做白手套也是逼不得已对不对?因为你没有资格去做那只手啊。那你想做点事的话,你只能做那只手的手套。你一辈子。。。中国14亿人,你在那个时代想做点事情出来,你还有什么选择呢?走了这条路之后,最后有这些下场,我觉得是悲剧性的吧。


记者:您对马云跟许家印的命运会有一个什么样的预测?


沈栋:我觉得此时此刻许家印的这个状态,跟马云的状态区别很大的。我觉得许家印财是肯定没的了,那么这个人能不能保得住?我觉得也很玄乎,我觉得比较难,也不容易,估计。如果马云来说,因为我其实我花了挺长时间,有一段时间在学习家族传承这个问题,其实我那时候还在清华开过班,请了全世界很多著名家族到中国,来跟中国的财富家族来谈家族传承这个问题。如果从这种角度来说呢的话,我认为马云不会有这个传承的。我认为这个钱他是守不住了,当然守不住这个时间点在哪里,我觉得不会是现在,因为你现在拔掉马云的话,对社会的震动对企业阶层的震动太大了。


记者:也有人说您出这本书其实对习在二十大之后连任是有帮助的,而且段伟红是一颗习用来打压其他派系非常有用的棋子。您的观察如何呢?


沈栋:很多人有很多不同的猜想,我无法控制我也没有意义(去讨论),反正我写我的感想,我写我的事实。大家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去解读,我也没办法满足每一个人,我也没需求满足每一个人,每个人可以各取所需。


记者:您觉得习二十大后他可以连任吗?


沈栋:其实我2015年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走的,不是说他不会走会走,是他没法走,骑虎难下。中国的每一个官员其实都是一个金字塔,所以每次中国的打击,这种运动都不会是打击某一个个人,一定是一个清洗,因为他是要清洗你这个金字塔。但是你每次清洗其实你也清洗不干净,因为有的人是横跨几个金字塔。而且你也没法全部清洗,因为全部清洗的话,你这政府就别干了,或者某一个地的政府就别干了。所以当你抓了几百万官员的时候,你没法下台的。你如果下台的话,杀回来这个浪头是无与伦比的。


记者:但是如果习能连任的话,是不是也说明中共党内更加没有制衡他的力量了?


沈栋:我觉得早就没有了。他前十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拔掉所有制衡力量,包括红二代的阻力。这个我觉得应该是他前十年的执政目标吧。所以我也觉得这样子的话,其实对中国来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状态。改革开放以来,我们一直是有一个明确的接班体系,而且接班人是一早就上位。这应该说是这几十年来第一次没有接班人在常委里面。现在习近平也70岁了,他身体出个什么状况,长期不能执政一段时间。很多人会觉得凭什么这个人来接班?我也有资格去接班。另外一个,就是过去这十年的清洗手段,这也是改革开放以来官僚阶层没有经历过,是一个很无情的严酷的一个清洗。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经历了这个事情以后,下一次再有这种情况说要争权位的时候,大家的手段其实会跟以前是不一样的。大家都知道,如果我倒下去,别说我去抢这个位置,就我有资格来接这个位置,但是最后我没接上,我肯定受清洗的。而且在中国这种官场一受清洗,就是你举家然后你的整个体系的人都会受清洗,都会受连累。权力的争夺如果出现这种真空情况的话,这权力争夺会非常严酷的,而且对中国未来的命运影响是巨大的,风险也是巨大的。当然这个也是所有独裁者都无可避免、会造成这种局面的。所以其实我觉得从各个方面来说,中国其实未来在相当一段时间的风险是非常高的。


主持人:沈栋写《红色轮盘》的初衷是想让儿子了解父母的故事,现在这本书不但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的排行榜,还被德、法、日等十几个国家买下版权。但是,原定今年年初在台湾出版的中文版,却因为出版商方面受到压力而被迫叫停。沈栋告诉我,虽然以什么形式或由谁来出版中文版他目前无法确定,但他相信中文版最终会问世。我是唐琪薇,感谢收看,再会。


谢选骏指出:《红色轮盘》预言二十大习近平骑虎难下,但是结果呢?胡锦涛被保安给强制出场了!由此可见,胡锦涛不是虎,只是牛马甚至是羊。毕竟,牛还有牛脾气顶人,马还会踢人咬人,而羊就什么都不会了,有何惧哉。至于全场代表,都是默不作声的羊群。


《评论|胡平:骑虎难下的动态清零》(2022.11.10 自由亚洲)报道:


清零政策动辄封控,民众已成惊弓之鸟。上海人民公园民众听闻有人红码可能封园,纷纷抢着离开公园,差点造成踩踏事故。


据新华社报道,中共政治局常委会11月10日召开会议,听取疫情防控汇报,研究部署进一步优化防控工作的二十条措施。会议认为,疫情传播范围和规模可能会继续扩大,形势仍然严峻,要求各级政府"坚定不移贯彻'动态清零'总方针"。

此前,很多人都估计中共在二十大后将大幅度改变动态清零政策,包括中国疾控中心前首席专家曾光也持此观点,新华社最新报道表明,中共当局至少在短期内仍然无意改变动态清零。

但问题是,动态清零不可持续。因为付出的成本越来越高,造成的次生灾害越来越重,动态清零难以为继。本来,中共实行动态清零,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病毒会自行消失,像2003年的萨斯那样自行消失。但是专家们的共识是,新冠病毒不会自行消失,新冠病毒将伴随我们的余生。因此,人类不得不和病毒共存。你不开放也得开放,不共存也得共存,动态清零不放弃也得放弃。

目前,中共的动态清零,可以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放开不放开都会引出严重的问题。


如果一放开,没事,没出什么问题,即便感染人数激增,但是重症率很低很低,死亡率很低很低,病毒无非大号流感,新冠肺炎无非自限性疾病。这就证明此前的动态清零是多余的,是不必要的,纯粹是胡折腾。但如果一放开,后果很严重,立刻迎来疫情的大爆发,医院被挤爆,死了很多很多人。那就说明此前的动态清零是无用功。因为封控即清零本来只是一种临时措施,用来争取时间为绝大多数人口接种疫苗获得免疫力。如果清了两年多的零,到头来国人毫无免疫力,那岂不是无用功?


现在的问题是,世界各国都放开了,唯独中国还在封控还在清零;全世界的人都不怕感染了,唯独中国人还怕感染。这说明,中国的动态清零是把力量用错了地方。动态清零全力以赴防止感染,但是新冠病毒,尤其是奥密克戎,传染力超强,中国在那么严厉的的管控下尚且阻止不住病例的蔓延正好证明了防不胜防,清零清不了零。但奥密克戎的重病率很低,致死率也很低,所以不应该把力量都放在严防死守,防止感染上,而应该把力量放在增强国人免疫力,防治重症,减少死亡上。


从欧美与日韩最近二波疫情高峰对比,可以清楚地看出,充分有效的疫苗接种加充分的感染率(疫苗免疫+自然免疫),可以避免奥密克戎的大规模的爆发和死亡。而这两点中国都不具备。尤其是习近平以“自力更生”为借口,拒绝进口效力更高的外国疫苗,导致中国民众的免疫力格外低下,导致中国成了免疫洼地。要使中国走出疫情,回复常态,首先就要纠正中共当局——首先是习近平——的错误。


谢选骏指出:上述报道一个月以后,白纸革命起来了,动态清零结束了,但是结果,没有什么骑虎难下,上下自如都是都可以——因为被骑的不是老虎,而是牛马两脚羊。


《“白纸革命”逐渐淡去,但抗议的根源不应被遗忘》(米华健 2022年12月8日)报道:


上个月底,中国多座城市的大批民众走上街头抗议“新冠清零”政策,爆发出惊人的愤怒。“解封”的呼声很快演变为“解放”,抗议者明确喊出了要求自由、言论自由和民主的口号。

作为回应,党国动用了安全机器,虽然一些地方的民众仍在与警察发生冲突,但“白纸革命”最激烈的时刻可能已经过去了。不过,在中国准备迈入一个充斥不满的动荡之冬之前,有必要停下来铭记一个恐将被遗忘的重要事实:这些波及全国全社会的瞩目抗议自1989年的示威活动以来从未有过,而它们的催化剂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的一场致命火灾,根据联合国人权高级专员办事处的说法,中国政府对新疆地区的压迫行为可能构成“危害人类罪”。而那些在火灾中丧生的人,几乎可以肯定都是维吾尔人。

遇难者的民族成分有关系吗?许多人觉得没有。尽管中国各地汉族人民哀悼新疆死者的场面值得赞许、感人至深,但这种悲痛似乎主要发自基本的人性以及对遇难者的共情,即作为中国同胞,大家都在过度、非理性且危险的“清零”制度下承受相同的苦难。据报道,遇难者是因封控措施阻碍他们逃离着火的公寓楼而丧生。(官员否认了这种说法。)

当然,我们不可能知道每位参与者到底在想什么,但在我看到的许多关于示威的图片和视频片段中,没有人直接提及新疆发生的暴行。尽管国外的一些抗议有提及,但至少在外部观察者看来,中国没有任何抗议者提出“关闭集中营”、“结束强迫劳动”或“停止对维吾尔人的种族灭绝”这样的诉求。尽管感激抗议者的同情,中国境外的维吾尔人依然感到失望。


遇难者的维族身份——以及新疆更广泛的危机——基本都被忽视了。网上流传的海报和标语截图写着“我们都是新疆人”,或称他们为“同胞”,但没有明确提及“维吾尔人”。留美的中国学生告诉我,哪怕是在这里,在美国校园反对“清零”的集会中,许多人依然不愿提及更广泛的新疆镇压。当我在Twitter上用中文询问示威者对遇难者的同情到底是因为他们是维吾尔人还是因为他们是更广义上的同胞,一些人质疑我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区分。“维族人跟汉族人有分别吗?”一位网友问道。“烂问题。”还有人回复道:“维吾尔族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当然,光是共同的人性已经能让我们对这场悲剧深感同情。但新疆抗议的根源不应被遗忘。汉人为丧命的维吾尔人抗议的场面非同寻常,也令人心酸,因为多年来,党国一直靠将维吾尔人妖魔化为恐怖分子和宗教极端分子——最好的情况下也是需要进行强有力“职业培训”的无知农民——来为其新疆政策辩护。而现在,乌鲁木齐火灾的画面让全国人民都看到了维吾尔人人性和平常的一面。

习近平的新疆政策和他的新冠政策是共通的:起初只是一个令人畏惧的医学比喻:让整个民族必须接受残酷的集体治疗,根除极端主义的思想“病毒”。而当真正的病毒降临中国,这一比喻就变成了现实,中共打击病毒的手段与其对抗隐喻性疾病的办法如出一辙。

在控制意识形态病毒的形势下,据信从2017年开始,国家将新疆超过100万人口关进了新建的再教育营或监狱,并收集生物特征数据,以便利用监控摄像头和智能手机应用程序追踪其他所有人口活动。国家收集人口行为和其他数据,将其分类为“可信任”或“不可信任”;被认定不可信任的人可能会遭遇审讯或拘留,其活动可能被局限于他们所在的村庄、社区或家里。手机装有未经批准的应用程序或内容都会被捕,而手机随时都可能遭到检查。

目前在全中国已经制度化的“清零”正是以完全相同的原理和技术运转。为了清零,民众被关在自家小区,或是被迫与家人分离进入隔离营。若有少数人检测呈阳性,整个市区的居民都会被禁足,在公共卫生层面上,这种集体性惩罚没有任何必要。

新疆的封控已经持续100多天,必须持有通行证才能离开这片广袤的沙漠地区。同样,在“清零”政策下,通过对国际旅客的强制隔离,整个中国实际上已经与世隔绝。中国的城市人口被限制在工作场所或公寓大楼。反复的侵犯性核酸检测日复一日地收集公民数据入库,成为赋码的依据;人的活动就取决于这种传输至手机以供检查的健康码。据称现在上海地铁里有警察检查手机上的违法内容,澳大利亚华人活动人士和艺术家巴丢草形象称之为“新疆化”。


无论是对新疆异见者还是新冠病毒,习近平政权的处理办法是一样的:用新技术或是粗暴而有效的老手段(高墙、钢筋和警棍)封锁和监守。那么,所有这一切封锁和禁闭的意义何在?这两种情况都成为了好像永远不会终结的紧急状态。20世纪初,政治理论家创造了“例外状态”这个术语,指的是专制国家利用危机,将特殊的法外措施常态化,并使其无限期有效。在中国,习近平首先将新疆置于例外状态,最近又以新冠为由对全国14亿人口采取了同样的办法。

因此,当中国人民冲出被封的小区,声援火灾中遇难的维吾尔人时,促使他们聚集在一起的不只有“清零”的重压。无论他们是否宣之于口,甚至可能都没意识到,但他们其实是在一起反对这种无休止的例外状态。他们的共同诉求暗含了对中共整条路线的拒绝,即对待任何问题都像敲钉子一样要把它捶打到服从,限制和控制人民,而不是为人民服务。

11月26日那天,中国抗议者们特地选在上海乌鲁木齐中路集会,哀悼他们死去的维族同胞。第二天一早,当局就把乌鲁木齐中路的路牌摘下,显然是希望以此切断其新疆政策与中国其他地区现已明朗的关联。但正如一位中国网友所说,用成语来形容,搬走乌鲁木齐中路的路牌就是“掩耳盗铃”。换句话说,他们在自欺欺人。或许,跨越民族界限的团结钟声一旦敲响,逆转大势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谢选骏指出:逆转大势确实不易,但是骑的若是牛羊两脚羊群,那就另当别论了。事实似乎是,骑虎不难下,骑的是牛羊马——白纸革命只是两脚羊群的抗争。白纸革命,与其说是革命,不如说是两脚羊群的沉默抗议——那一张张白纸,代表一个个白羊。两脚羊群的抗议真能掀起革命?更大可能,是仅仅解封,就“见好就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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