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谢选骏全集

2023年8月2日星期三

谢选骏:叔本华模仿三教开辟九流



《阿图尔·叔本华》报道:


阿图尔·叔本华(德语:Arthur Schopenhauer,1788年2月22日—1860年9月21日),德国哲学家,唯意志论主义的开创者,其思想对近代的学术界、文化界影响极为深远。不同于同时代的费希特、谢林、黑格尔,叔本华并无取消物自体,他继承了康德对物自体和表象之间的区分,认为它是可以透过直观而被认识的,并且将其确定为意志。叔本华认为,意志是独立于时间和空间的,它同时亦包括所有的理性与知识,我们只能透过沉思来摆脱它。叔本华把他著名的悲观主义哲学与此学说联系在一起,认为被意志所支配最终只会带来虚无和痛苦。他对心灵屈从于器官、欲望和冲动的压抑、扭曲的理解启发了日后的精神分析学和心理学。


生平


1788年2月22日,阿图尔·叔本华生于波兰立陶宛联邦但泽(今波兰共和国格但斯克)。父亲海因里希·弗洛里斯·叔本华是一名富商,母亲约翰娜·叔本华是当时颇有名气的作家。其父在其早年投水自杀,叔本华将之归罪于其母亲,加上生活方式的冲突,叔本华一生和母亲交恶。


叔本华早年在英国和法国接受教育,能够流利使用英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等多种欧洲语言和拉丁语等古代语言。他最初被迫选择经商以继承父业,在父亲死后他才得以进入大学。1809年他进入哥廷根大学最初攻读医学,但后来把兴趣转移到了哲学。1811年时,他在柏林学习了一段时间,并在那时起对费希特和施莱尔马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以《论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获得了博士学位。歌德对此文非常赞赏,同时发现了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倾向,告诫说:如果你爱自己的价值,那就给世界更多的价值吧。叔本华将柏拉图奉若神明,视康德为一个奇迹,对这两人的思想相当崇敬。但厌恶后来费希特、黑格尔代表的思辨哲学。


1814年至1819年间,在理智的孤独中完成了他的代表作品《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这部作品受到了印度哲学的影响,被认为是首部将东西方思想融合的作品,但发表后无人问津。叔本华这么说他的这本书:“如果不是我配不上这个时代,那就是这个时代配不上我。”但凭这部作品他获得了柏林大学编外教授的资格,在这里的一件著名的事情是他选择与自己认为是沽名钓誉的诡辩家的黑格尔同一时间授课。但黑格尔当时正处于他声名的顶峰,叔本华自然没能成功,很快他的班上就只剩下两三个人,最后一个也不剩了。


1831年8月25日,柏林爆发大型霍乱,叔本华本来打算与当时的爱人一同离开柏林,后来对方以照顾家人为由拒绝了他,二人最终分道扬镳,叔本华独自逃离柏林。同年11月14日黑格尔因霍乱死于柏林。


1833年在大学受挫之后,他移居法兰克福,并在那儿渡过了最后寂寞的27年。1837年,他首度指出康德《纯粹理性批判》一书第一版和第二版之间的重大差异。之后他出版了多种著述,1841年出版了《论意志的自由》和《论道德的基础》两篇论文的合集,第一篇是挪威皇家科学院的有奖征文;第二篇是丹麦科学院的有奖征文,于是他郑重的说明,第一篇论文获科学院褒奖,第二篇未获科学院褒奖,在之后的书中他一再对丹麦科学院冷嘲热讽,在他成名后,丹麦科学院也成了一时间的笑柄。但这本书也几乎无人问津。1844年,在他坚持下,《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出了第二版。第一版此时已早已绝版,且未能引起评论家和学术界丝毫兴趣,第二版的购者结果也寥寥无几。1851年,他完成了对《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的补充与说明,结果就是这篇以格言体写成的《附录与补遗》使他获得了声誉,使他瞬间成了名人。有人写了《叔本华大辞典》和《叔本华全集》,有人评论说他是具有世界意义的思想家。


1859年,《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的第三版引起轰动,叔本华称“全欧洲都知道这本书”,他在第三版序言中写道:“当这本书第一版问世时,我才30岁,看到第三版时却不能早于72岁。总算我在彼德拉克的的名句中找到了安慰:‘谁要是走了一整天,傍晚走到了,那也该满足了。’”叔本华在最后的十年终于得到了声望,但仍然过着独居的生活,陪伴他的只有数只贵宾犬,其中,以梵文“Atman”(意为“灵魂”)命名的一只最为人熟悉。1860年,叔本华因肺炎恶化去世,他在遗言中说:“希望爱好我哲学的人,能不偏不倚地,独立自主地理解我的哲学。”


作为一个著名的悲观主义者,他的生活却非完全隐遁。但在某方面他确为性情中人:他谈过恋爱,亦曾被人称赞其为诙谐且能侃侃而谈。


叔本华脾气火爆,对人类深恶痛绝,对其他动物却很有爱心。他曾因为疯狂的发型、过时的衣著、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对著自己养的小狗痛骂人性的丑恶而被路人嘲笑他有精神病。他尤其讨厌愚昧的人和噪音制造者(见〈论噪音〉),甚至还曾因为噪音问题而跟一位四十七岁的邻居女裁缝争执,将她推下楼,导致对方的手臂终身伤残,叔本华被一状告上法庭,双方对簿公堂长达五年,最终法官判该名女裁缝胜诉,先处叔本华罚金三百个塔勒,并勒令叔本华每年必须支付她六十个塔勒,季缴。二十年后,该名女裁缝终于死了,叔本华在其账本上记下: “老妇逝,重负释”(Obit anus, abit onus)。


哲学


《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


这篇博士论文写于1813年,当时叔本华25岁。在1847年被重新修订过一次。


充足理由律可以被概括地表达为:“任何事物都有它之所以如此的理由,或者说任何事物皆可被解释”。


叔本华首先对充足理由律的本质作出了描述,他说在他之前这条定律的被不明其理的人们滥用了,从而常常使人陷入谬误和混乱。在他看来,充足理由律的两种基本性质被混淆了,一是将它用于判断,即判断为真的理由,其次是将它用于对象的变化,即事物变化的原因,这两者实质上是不同的。事实上,叔本华认为充足理由律有四种不同的意义,即一切表象都可以从四个层次上进行解释,从而将这四种意义比喻为“四重根”。


充足理由律在叔本华那里具有一种先验的地位,即它是不能证明的。叔本华认为康德等人试图证明它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为了证明一个特定命题,就必须假定一个给它正确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却正是充足理由律。为了证明它,就必须假定它成立,所以证明这个命题将陷入不可避免的循环论证。他的这种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维特根斯坦。此外叔本华将充足理由律和矛盾律、同一律、排中律并列,把它看成第四个思维规律。


四重根


叔本华认为充足理由律的四种不同表现形式分别是:因果律,逻辑推论,数学证明,行为动机。这四种形式并不作为证明充足理由律的原因,而是充足理由律在这四者中表现其自身。


叔本华认为因果律只作用于表象之间而和物自体没有丝毫联系,而且一切表象间都受到因果律影响,任何事物的变化都有其先前的一个原因。像上帝这样一个不动的动者或者不存在的东西进入存在被叔本华认为是绝对不可能的。基于这个立场,叔本华既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又是一个完全的宿命论者。


逻辑真理的成立必然存在一个先验的、在它之前的真理,这是充足理由律的表现形式的第二个形式。叔本华将引导至真理的途径分为逻辑的,经验的,先验的,超验的。这四种理由和根据证明真理本身的同时也表现了充足理由律。


因果律中的表象被认为是时间和空间中纯粹直观的表象,而时间和空间本身是在对表象观察中被感性地连续知觉到的表象,两者间的本质区别是物质。这里叔本华沿用了康德的看法,时间和空间分别对应于数学和几何。时空中的表象是数学证明的前提而不是它可证明的依据。


人的行为动机被叔本华认为是充足理由律第四种形式。也就是说,人的每一个行为必有其动机上的原因,并从动机上得到解释。事实上这一看法引出了他的另一部著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也奠定了它的伦理学说。


批判康德哲学


叔本华对康德是充满赞美之情的。在对康德哲学批判的附录标题上,他引用了伏尔泰的话:“真正的天才可以犯错而不受责难,这是他们的特权”。


叔本华认为康德的最大功绩不是他的认识论,而在于他划分了表象和物自体之间的区别。他认为康德错误地假定知觉包括想象,将直观和思维混淆起来。康德构造了将感性直观和知性十二范畴共同构成经验对象的理论。叔本华发现若按照这种理论,表象世界就成了既是直观又是思维,既非直观又非思维的东西。而且这样一来动物要么就具有思维,要么就连外在世界的表象也没有了,这显然是不合情理的。


在康德那里,因果律是先验的,所有的经验知觉都是处于主观之上,不可能区别或认识物自体。而叔本华认为仅用直观我们就能获得经验对象。关于物自体的知识,是通过理智这种内在感觉而获得的,它只在时间的形式中被认识。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叔本华建议读这本书的前提是《纯粹理性批判》、《论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以及他对康德哲学的批判。更确切的说,这本书的主旨是作为表象但最终作为意志的世界,而不是将两者并列的。在这本书中,叔本华试图解决康德哲学遗留下的难题。和费希特、谢林、黑格尔等人取消物自体的做法不同,叔本华保留了物自体,并将其定义为意志。所以这整部书都是为了阐述这一思想的,他从写下这本书到去世为止坚信自己已经解决了世界之谜。


这本书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重新诠释了充足理由律,解释为什么现象世界必须透过充足理由律来了解;第二部分提供了意志显现的细节,它是一种既不满足又不停止,盲目的冲动,要求人从自身存在本质即欲望之中解放出来;第三部分试图透过对自然和生命的审美,即艺术中获得一种短暂的慰籍;第四部分以伦理学和禁欲主义的形式提供一种可能获得拯救的方式。


对于叔本华而言,世界分为两部分:一方面是表象,一方面是意志。主体是认识一切而不被任何事物所认识的,是世界的支柱,我们每个个人正是这样一个主体。而客体则是我们透过先验的时空范畴去认识的事物,比如我们的身体。主体和客体共同构成作为表象的世界,故而是不可分的。叔本华认为人们的先天认识只有时间、空间和因果律,而这些东西都只在表象间发挥作用、形成联系,和意志本身无关。感性、知性和意志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所以一切表象的存在都是意志的客体化。他认为一切表象的存在源于两种完全不同的形式,其一是感性和知性,其二是意志。


人的一切行为是由意志活动和行为活动两方面构成的,在叔本华看来两者是具有同一性的。这里好像他犯了个错误,即我们通常认为想做某件事和去做某件事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这是曲解了叔本华关于意志的定义。在叔本华看来,意志活动不是感性和知性,即思考过程的那种活动,因为这种活动属于表象,和物自体即意志无关。意志只在行为活动中使自己现身,事实上它应该被理解为某种无法抑制的冲动,确切的说是盲目的冲动,某种非理性的欲求。我们所有的行为都是这种盲目的冲动,一切表象中的活动只是使我们感觉自由的假象。意志是一种不能被克服的东西,我们每一行为都是意志的现身。


对于那些非生命体,纯粹物理的对象,意志似乎并不存在,但叔本华驳斥了这种观点。他认为在无机的自然中,意志在普遍的自然力中使自己获得客体化。就象人类行为一样,意志就在那往下掉落的石头中使自己现身。这样,作为意志最终呈现的问题被解决了,这一形而上学的概念就在无处不在又漫无目的永不满足的力中使得自己现身。意志实质上在叔本华那里就是控制我们所处的表象世界的外在因素。


美学


叔本华是个涉猎广泛的美学家,他对音乐、绘画、诗歌和歌剧等等都有研究。他把艺术看作是解除人类存在的痛苦一个可能途径。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三部分,他对柏拉图表示了敬意,在这里他讨论了艺术以及艺术的积极意义。他认为艺术是独立于充足理由律之外的表象,所以它能摆脱意志无处不在的诉求。而这种艺术的表象和柏拉图的理念论有相似之处。


柏拉图的理念论是为了解释这样一个问题:我们遇到的各种事物中,有些事物与另一些如此相似,如果不是因为它们的个体性就几乎分辨不了。于是就有了共相和殊相的问题,在柏拉图看来,只有理念是永恒的,而经验世界是处在不断变化中的。叔本华意识到柏拉图的理念论和康德的物自体有异曲同工之妙,康德认为知识只是在认识表象而不是自在之物,柏拉图认为我们认识的经验世界不是真正的认识对象,只有理念才有意义。


叔本华借鉴了他们两者的思想。康德的物自体不能被完全认识但能被直接认识。意志作为自在之物,不从属于时间、空间和因果律,因此不是个体化地被认识。柏拉图的理念则可以在作为意志的客体化在客体化的对象中被找到。所以一切艺术就是对理念的直接把握,是理念的一个具体显示。这种把握和显示同样具有一种绝对的普遍性和超时间或空间的本质,所以它就具有这样一种能量,能将人类从永不休止的欲求中解脱出来。于是美也就具有了极高的价值。艺术家作为天才,可以把握殊相中的共相,通过理念把现象和意志相分离,这种能力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


叔本华认为艺术品具有一种超时间的本质,而音乐同时具备超时间和超空间的本质,所以音乐不只是对理念的复制,它还更接近意志其本身,所以它也就具有一种更高的价值。对叔本华来说,音乐和表象世界几乎是并列的存在。但这种美都只能使人们从意志那里得到暂时的解脱,因为这种对于美的诉求只能使人陷入意志其本身的陷阱中去,所以它仍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


伦理学


叔本华认为伦理学是很简单的一门学科,他从人类行为的动机出发探讨人类道德的基础。叔本华认为人类行为的动机可以分成三种:希望自己快乐,希望众生痛苦,希望众生快乐。他将这三种动机分别概括为利己、恶毒、同情,其中利己和恶毒是非道德的推动力,只有基于同情是真正的道德行为。


叔本华认为很多表面上的道德行为都是出于利己的目的而做出的,其中最重要的两个原因是个人名誉和法律规范。出于个人名誉的道德行为其目的隐含着满足自己的意欲,希望自己获得他人的敬意从而产生心理上的满足。而迫于法律规范的道德行为则是为了规避法律惩罚,免于自己受到损失而做出的。这些行为在叔本华看来是没有真正道德意义的。出于这种目的的极端形式是:一切都是我的,别人什么都没有。基于这个原因的庸俗情况就是我们常看到的,那些为了生理需求上的诸如食欲、性欲以及舒适等等要求而发展出来的极端不道德行为。


第二种非道德的动机是恶毒,它的目的是希望众生痛苦。叔本华认为恶毒是无处不在的,但一般它的程度都是轻微的,普遍表现为彼此之间的漠视和反感。人类用礼貌和聪明来掩饰这一动机,所以背后的恶意中伤和谣言诽谤便相当常见。恶毒的两大根源是嫉妒和幸灾乐祸,嫉妒是与生具来无法摆脱的卑劣人性,因为嫉妒的东西本应是受到敬佩和感动的。而幸灾乐祸可以说是恶毒的普遍现身,叔本华认为没有比幸灾乐祸在道德上更一无是处的了。出于恶毒的极端形式是:尽其所能地伤害众生,一切残忍的行为都只是将幸灾乐祸付诸实施的行径。


叔本华认为一切的非道德行为都能由以上两种动机中推导出来。


叔本华认为真正的道德是非常稀有的,真正有道德的人也是万中无一,他说我们会对那些道德行为产生敬意正说明了那些道德行为与众不同,是不可思议的。他引用了卢梭的话说:“人们不会对比自己幸福的人产生同感,而只会对比我们不幸的人感同身受。”即我们的直接同感只局限于对众生的痛苦,而不是安逸。因此,同情实质上是对众生痛苦的感同身受,也就是将众生与自己视为一体。从同情出发,直到高尚无私,慷慨大量,一切对于美德的赞美词汇都出于此而没有其他。


叔本华将从同情出发的伦理学基本原则定为:不伤害众生,尽能力去帮助众生,其对应的两大基本美德是公正和仁爱。公正表现了同情的否定性质,即不能忍受众生受苦,迫使自己至少不去伤害众生。而仁爱则表现为同情心的肯定作用,它比公正更高一个级别,即看见众生痛苦,就象自己受苦,从而使自己去帮助一切众生。叔本华认为这两者都是极端罕见的,但又确实存在,即使再没有道德的人也无法否认公正和仁爱这两者。


心理学


由于一切行为的动机都出于利己、恶毒、同情这三点,所以一个人的道德程度就可以看成这三者在他的性格中的比例。同情在这三者中所占比例越大,则一个人的道德程度越高。叔本华认为这三者的比例在一个人的性格中无法改变,他对这个观点的论证是从人类的普遍态度出发的。对于一个过去犯过错的坏人,人们就对他永远不抱有信任的态度;一个被认为是好人的人,无论做了什么错事总能受到人们信任;攻击对方时,我们都攻击他人的性格而不是事件本身,因为性格被认为是无法改变的东西,例如常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叔本华认为一切事物都是先有本质,再有本质的发挥,所以一切行为都是出自我们个人的自由被他认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叔本华认为对于道德基础,也就是同情心的起源论证是最困难的问题。由于同情心的本质是对众生痛苦的感同身受,也就是认为众生与我本无差异。在利己和痛苦主义者看来,众生和自我之间存在一种绝对的差别,这是他们和富有同情心的人根本上的不同。所以道德的起源也就是看透众生和自我之间的无差异性,这即是同情的基石,也是道德的基石。展开而去,就是认识到万物间的无差异性,这里叔本华对道德起源的论证存有一种神秘主义倾向(万物一体),和中国的庄子的齐物思想以及印度的佛教的众生皆平等在本质上有共同之处。


世界观


叔本华的悲观主义有时被解释是受他的家庭环境因素而造成的。他的父亲易怒而忧郁,他的母亲自私而冷漠,但这不是从他的哲学层面上来探讨的。


叔本华的形而上学构建于两个基础概念之上:一是表象和意志虽然是同一的,并且共同构成世界,但意志是决定性的,任何表象都只是意志的客体化;二是意志永远表现为某种无法满足又无所不在的欲求。于是世界本质就是某种无法满足的欲求,所以从逻辑上说,它永不可能被满足。所以如果不能满足的欲求是某种痛苦,那么世界就无法摆脱其痛苦的本质。人们只是永远试图使自己的欲求满足,但这种满足却更加证明和显现了意志本身,这被叔本华认为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所以他认为无论一个人是乐天派还是悲观派,都不能摆脱根本上的痛苦,乐天派只是对现实的躲避,是自我欺骗所造成的假象。所以对悲观主义的怀疑者们只能从叔本华的形而上学上进行争论而不是争论悲观主义本身。


叔本华的这种论调有时候使他被认为是虚无主义者,但事实上叔本华认为生命具有某种意义,虽然它是一种消极的意义。意志本身虽然无法逃避,但意志本身却体现了某种意义。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一书第四部分中,叔本华提供了一种以禁欲主义的方式来找到希望的可能。他认为人只有在摆脱一种强烈的欲望冲动的时候才能获得其根本上的自由,只有打破意志对于行为本身的控制,才能获得某种幸福的可能。但叔本华却又强调这种禁欲主义的行为方式其本身就是一种苦行。


论命运


叔本华是一个彻底的宿命论者和决定论者。表象间受到因果律的影响,而表象和意志间没有联系。意志通过某种超因果律的却又基于因果律的法则和表象世界发生关系。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按照其严格的必然性而发生,我们所感觉到的自由意志仍是处于表象世界的活动,而我们所观察到的任何表象以及人的任何行为都受到意志这样一种神秘的力量的控制。叔本华说:“人能做其所意愿,但不能意愿其所意愿。”(Der Mensch kann zwar tun, was er will, aber er kann nicht wollen, was er will. )


叔本华的这种决定论受到了两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和薛定谔的强烈认同,他们都认为这种对自由意志的解释给予了他们莫大的安慰。


论死亡


叔本华不赞同自杀,因为自杀行为正是肯定了生命意志本身的显现。同时他也认为死亡并非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论点基于他的形而上学,即一切事物必有其生成的原因。他认为人们对于死亡最大的恐惧在于他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事实:我死了,但这个世界却仍然运行着,而这个观点的错误在于人们认为死亡代表了自己的表象归于无。叔本华认为人类的出生和死亡都有其内在的原因,而一切事物的变化都只在于表象之间。出生只是从前一状态转变而来的,所以不是一种无的状态。同样,死亡也不是归于无,而只是以另外一种状态存在于表象世界中。


论教育


叔本华认为我们的知识来自于直观感觉对于客体一种直接把握,然后经由抽象思维将它概括为某种概念。因此人们在学习时应该遵循直观知识先于概念知识的顺序。他认为现实中的教育则完全相反,小孩们往往先被灌输许多不曾接触过的概念,只有在他们成年后才能接触到直观知识,这导致了人们的判断力直到很晚才成熟起来。这种观点被他挪用到人际交往中,他认为孩子们只听到那些美好的故事,对真实生活的痛苦却一无所知。这种现象导致了人们随着年纪的增长,知识没有随之有更多的增长,而只是通过直观知识来排除已有的错误概念。


论基督宗教


叔本华有时会被认为是反宗教,或者是无神论的,但他同时实际上是肯定基督宗教的内在含义及其本质的。


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四章“作为意志的世界再论”中,叔本华对其基督宗教的思想和其他宗教的思想作了很好的阐明。就其对基督宗教的思想看:一方面基督教经典带着其荒谬、无稽、毫无意义的神话故事出现在世界,千百年来被滥用、扭曲;另一方面,叔本华对于基督献身十字架,自愿性地对作为表象存在的世界及自我的最终扬弃,从而实现了对作为意志的最终回归这一历程的完全肯定与赞扬。


所以说叔本华是宗教怀疑论者。


影响和评价


叔本华的思想对学术界和文化界影响极为深远,他所开创的非理性主义思潮不但影响了华格纳、萧伯纳、尼采、托尔斯泰、莫泊桑、维特根斯坦、柏格森、萨特、霍克海默等众多文人和哲学家,甚至连爱因斯坦、薛丁格、弗洛伊德和荣格等科学家皆受其影响。华格纳和尼采非常崇拜叔本华,华格纳将其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献给叔本华,而尼采甚至称叔本华为自己的“父亲”(法兰克福学派其中一个代表人物霍克海默亦称叔本华为自己的“心灵之父”)并撰写了《作为教育家的叔本华》来纪念他。而莫泊桑亦曾戏称他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梦想破坏者”。中国国学大师王国维的思想亦深受叔本华的影响,在其著作《人间词话》中以叔本华的理论评宋词;还曾借助其理论发展了红学,成就颇高。


叔本华是维特根斯坦少年时少数会阅读并且欣赏的哲学家之一,曾一度令他对唯心论著迷;尽管如此,当维特根斯坦后来接触了数理逻辑和分析哲学奠基人弗雷格的思想后便完全扬弃了叔本华的唯心论,在晚年时甚至把叔本华描述为一个“肤浅”的思想家,并写下这个评语:“叔本华的思想相当粗浅……真正的深度才刚开始,他就停下来了。”


主要著作


1813年 《论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Über die vierfache Wurzel des Satzes vom zureichenden Grunde)

1816年 《论视觉和颜色》(Über das Sehen und die Farben)

1819年 《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Die Welt als Wille und Vorstellung)

1836年 《论大自然的意志》(Über den Willen in der Natur)

1839年 《论意志的自由》(Über die Freiheit des menschlichen Willens)

1840年 《论道德的基础》(Über die Grundlage der Moral)

1841年 《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 Die beiden Grundprobleme der Ethik )

1851年 《附录与补遗》(Parerga und Paralipomena)


出版情况


叔本华身前出版的著作包括1813年的博士论文《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第二版1847年出版。1816年以德语出版后来叔本华自己又将其翻译成拉丁文的 《论颜色与视觉》。1818年出版的《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第一版,作为叔本华最重要的著作《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的第二版在1844年出版。第二版在第一版一卷的基础上扩充为两卷,叔本华对第一卷中的康德哲学批评进行了修订,第二卷增加了五十篇短论作为对第一卷的补充,第三版经过微小修订之后在1859年出版。1836年出版的《论自然中的意志》,第二版1854年出版。1841年出版的《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其中包括1839年的获奖论文“论意志的自由”和1840年的论文“论道德的基础”,第二版1860年出版。1851年出版了两卷本《附录和补遗》,这套书使得叔本华声名远扬,麦金泰尔在《伦理学简史》中对叔本华的描述“对人性的观察是那么出色(远远超出我所说的)”可以在这套书中得到印证。《附录和补遗》第一卷中的“人生智慧录”更是得到了诸如托马斯·曼、托尔斯泰等人备至推崇。


叔本华死后,他的朋友Julius Frauenstädt(1813-1879)在1873年编辑出版了六卷本的叔本华全集,Sämtliche Werke,1873-74 (6 Bände, hrsg. Julius Frauenstädt),并在1877年出了第二版,这是叔本华的著作第一次以全集形式出现。(关于叔本华全集以及手稿等其他更多情况可参看法兰克福大学叔本华档案馆网站的说明)


作为哲学家、印度学家且曾经跟尼采保持过一段友谊的Paul Deussen在1911年成立了叔本华学会,随后Deussen在1912年创办了《叔本华年鉴》。Deussen主持启动了十六卷本叔本华全集的编辑计划,除去因为二战原因而丢失的三卷手稿之外,该全集在1942年完成十三卷,Schopenhauers Sämtliche Werke (München: Piper-Verlag, 1911–42)。在叔本华全集的众多版本中,1988年出版的由Arthur Hübscher编辑的七卷本叔本华全集第四版,Sämtliche Werke (Mannheim: F. A. Brockhaus, 1988),被认为是最重要的一个版本,作为标准版本被广泛引用。Hübscher(1897-1985)是一名叔本华专家,他在1937年到1983年一直担任《叔本华年鉴》的主编,并且写作了多部关于叔本华哲学的专著。Hübscher同时也是叔本华的狂热支持者,死后他的墓就在叔本华旁边。Hübscher还编辑了叔本华五卷本遗稿集Der handschriftlicher Nachlaß, Arthur Hübscher (Hrsg.), 5 Bände, (Frankfurt am Main: Kramer, 1966-75)以及书信集Gesammelte Briefe, Arthur Hübscher (Hrsg.), Bonn: Bouvier, 1987)。[2]


翻译情况


叔本华著作最早被翻译成英文的是1877年在纽约出版的《论自然中的意志》,根据David Cartwright在他2005年出版的《叔本华哲学历史辞典》中的说法,第一本叔本华著作英译本的译者是谁大家并不清楚。叔本华著作的第二个英译本来自R. B. Haldane和J. Kemp共同翻译的三卷本《作为意志和观念的世界》(London: Trübner, 1883-86),这是叔本华最重要著作《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的首个英译本。这也是个稍显奇怪的译本,Haldane和Kemp把德文原为两卷的《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分为了三卷,把原来作为第一卷附录的康德哲学批判移到了第二卷开头,并把原来第二卷的后一部分移到了第三卷。同时他们把《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德文标题der Welt als Wille und Vorstellung中的Vorstellung译为观念(idea),根据译者序言里的解释,Vorstellung不译为表征(representation)是因为后者既不准确也不优雅(Neither accurate,intelligible,nor elegant.)。由Mme Karl Hillebrand翻译的《 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与论自然中的意志》(London: George Bell and Sons, 1889)继《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之后在伦敦出版,这是叔本华博士论文的第一个英译本。1890年T. Bailey Saunders翻译了节选自《附录与补遗》的《人生的智慧》和《劝诫与格言》,考虑到众多节选的体例不一,我们下面的讨论不包括各种节选译本。Arthur Brodrick Bullock翻译的《论道德的基础》( London: Swan Sonnenschein; New York: Macmillan,1903)则是叔本华1840年哥本哈根皇家科学院获奖应征论文的首个英译本。


如果把上面四个译本的出现看做叔本华翻译的第一波浪潮的话,那么第二个浪潮的到来还是相当遥远的,大概四十年以后,E.F.J.Payne(1895-1983)翻译的《论视觉和颜色》(Karachi: The Federation Book-Stall,1942)出版。继Payne之后出版的是Konstantin Kolenda翻译的《 论意志的自由》(Indianapolis: Bobbs-Merrill, 1960)。相比起第一个浪潮来,这第二个浪潮相当大而又影响深远。这种影响基本是被一人独揽的,军人出身后来又跟叔本华全集编辑者Hübscher 成为好朋友的Payne凭一己之力翻译了叔本华的大部分著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或者说之后的六十年里,Payne翻译的叔本华著作成为了英语国家的标准译本。


Payne的翻译还包括两卷本《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New York:Dover, 1958-66) ,在这个译本中Vorstellung被译为表征(representation);《论道德的基础》(Indianapolis: Bobbs-Merrill, 1965);两卷本《附录和补遗》(Oxford: Clarendon Press,1974);《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La Salle, IL: Open Court, 1974);四卷本《遗稿》(Oxford: Berg, 1988),这四卷遗稿中包括了叔本华从大学时代到去世的所有哲学笔记;《论自然中的意志》(New York:Berg, 1992);《论意志的自由》(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另外值得一提的是Jill Berman翻译的缩短到一卷的《作为意志和观念的世界》(London: Everyman, 1995) 在1995年出版,如同Haldane和Kemp的译本,Vorstellung被译为观念(idea),这是《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的第三个英译本。


叔本华翻译的第三波浪潮则开始于2007年,以Richard E. Aquila与David Carus合作翻译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New York: Pearson/Longman, 2007)第一卷为代表,作为《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第四个英译本,第二卷在2010年出版,在这个译本中Vorstellung被译为表象(presentation)。另外在2009年,做为六卷本剑桥叔本华著作一种的Christopher Janaway翻译的《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出版了,Janaway的译本是这两篇论文首次以联合的形式出现在一卷中。而差不多同一时候,David Cartwright和Edward Erdmann的《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0)也由牛津出版。


上面说到“六卷本剑桥叔本华著作”,2009年最先出的一种是《伦理学的两个基本问题》,这个系列中的第二种,由Judith Norman和Alistair Welchman及Christopher Janaway编辑翻译的《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0)在2010年出版,这是继Aquila之后《作为意志和表征的世界》的第五个英译本,在这个译本中Vorstellung被译为表征( representation)。剑桥系列之后的一种是2012年出版由David E. Cartwright和Edward E. Erdmann及Christopher Janaway翻译的《充足理由律的四重根及其它》,这卷中不仅包括叔本华博士论文的最新译本,还有《论视觉和颜色》和《论自然中的意志》两书的最新译本。在2014年的3月,该系列的又一新译本《附录和补遗》的第一卷也出版了。


谢选骏指出:叔本华的局限因为,他写作其主要著作《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这书的时候太年轻了。可是不幸的是,

这本书竟然成了他的封鼎之作。这和贝克莱相似。

叔本华其次的局限是崇拜印度宗教,这已经预示了欧洲思想的衰竭。因此我说叔本华是“模仿三教、开辟九流”。

叔本华模仿三教——他崇拜柏拉图、康德、印度宗教;叔本华开辟九流,有尼采以下等等现代思想的大众门徒。叔本华年纪轻轻,模仿三教容易,何以能够开辟九流?我认为这是因为欧洲思想的衰竭,病急乱投医,开始朝向异教寻求救援了。


谢选骏:特朗普复兴纳粹德国的悖论

《特朗普因试图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被起诉》(ALAN FEUER,MAGGIE HABERMAN 2023年8月2日)报道:


周二,前总统特朗普因试图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的种种努力而遭起诉。此前,联邦层面针对他败给拜登后企图继续掌权的行为展开大范围调查。

特别检察官杰克·史密斯向华盛顿联邦地区法院提交了起诉书。

起诉书指控特朗普犯有三项共谋罪:一是串谋欺诈美国政府,二是阻挠妨碍政府公务,三是剥夺联邦法律或宪法规定的公民权利。特朗普还被控第四项妨碍官方程序的罪名。

“通过无孔不入、破坏稳定的选举舞弊谎言,被告制造了广泛的不信任,这些阴谋的每一项都针对的是美国联邦政府具有基石性质的职能:国家收集、统计和认证总统选举结果的程序,”起诉书称。


这些指控标志着美国历史上一个非同寻常的时刻:一位正在竞选重返白宫的前总统被指控曾经试图利用政府权力的杠杆颠覆民主,违背选民的意愿继续留任。

两年半以前,在特朗普及其盟友煽动性演讲的怂恿下,一群支持特朗普的暴徒于2021年1月6日袭击了国会大厦,这是自1812年战争以来国会所在地遭受的最严重袭击。

起诉书包含了一些新信息,比如白宫法律顾问帕特·西波隆在骚乱者进入大楼数小时后恳求特朗普收回对拜登总统胜选获国会认证的反对意见,而特朗普拒绝了。

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任命资深联邦检察官史密斯负责特朗普试图推翻选举结果的行为,以及对机密文件处置问题的调查,八个多月后,联邦大陪审团正式做出了提告决定。一年多前,众议院一个特别委员会就1月6日的袭击及其原因举行了备受瞩目的听证会,列举了特朗普试图扭转选举结果的大量证据。

就在特朗普宣布将再次竞选总统几天后,加兰任命史密斯为特别检察官。

特朗普在一份声明中谴责了这些新指控。

“为什么他们等了两年半才提出这些虚假指控,就在特朗普总统2024年大选的竞选活动正走向成功期间?”他称这是“干预选举”,并将拜登政府比作纳粹德国。

特朗普现在面临两项独立的联邦起诉。今年6月,史密斯在佛罗里达州指控特朗普——他目前是2024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领先者——非法持有一批高度敏感的国防文件,然后阻挠政府取回这些文件的努力。他将于5月就该案接受审判。

广告

史密斯周二在选举案中指控的阴谋主要发生在2020年选举日和国会大厦遇袭之间的两个月里。在此期间,尽管特朗普在总统竞选中输给了拜登,但他仍参与了一系列旨在保住权力的努力。

除了选举和文件案件中的联邦指控外,特朗普还在州法院面临法律上的麻烦。

他被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起诉,此案的核心是他在2016年大选前夕向色情明星“风暴女郎丹尼尔斯”支付封口费。

特朗普及其盟友为扭转败选所做的努力也是佐治亚州富尔顿县地方检察官另一项调查的重点。这项调查可能会在本月提出指控。

以下是你需要知道的:

• 起诉书中的四项指控严重程度不一,其中两项可能分别判处五年监禁。另外两项指控事关恶意妨碍公务程序和串谋实施该罪行,两项指控密切相关。如果罪名成立,最高可判处 20年监禁。


特朗普机密文件案的七大关键信息


• 起诉书称特朗普有六名同谋,但没有列出他们的名字。这里是起诉书对这些人的描述。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特朗普将在华盛顿的联邦地区法院接受传讯,这通常是一个简短而非常正式的过程。他很可能会被要求对指控认罪。主审法官还将为他的获释设定条件,但条件可能不会很苛刻。

• 起诉及任何定罪都不会妨碍特朗普当选总统。宪法规定了总统资格的标准,没有犯罪记录不在其中。


谢选骏指出:特朗普声称,美国政府就是纳粹德国,但他这不是在“复兴纳粹德国”吗?这就是“MAGA”的复兴之悖论!


网文《让美国再次伟大》报道:


雷根在1980年总统竞选时的“Let's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图钉按钮


川普在2016年竞选时头上所戴著的,标志性的大写“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的红色鸭舌帽

“让美国再次伟大”(英语: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缩写:MAGA)是一些美国政治家使用的竞选口号短语。第一次是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隆纳·雷根在1980年美国总统选举使用。后来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唐纳·川普在2016年美国总统选举再次使用。


历史

1970年代,越战失败后,美国在吉米·卡特总统任内经济面临石油危机、伊朗人质危机、与苏联入侵阿富汗等一连串难题, “让美国再次伟大”正在遭受高失业率、通胀时提出的口号。


雷根在1980年美国总统选举时将“让我们将美国变得再度伟大”(Let's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放在其按钮和海报上。民众将短语用来代表雷根政府。


雷根卸任后,这口号由唐纳·川普竞选时再次使用,正巧美国也一如当年般整体国力下降,不同的是,美国在巴拉克·欧巴马总统任内,虽然总体上经济复苏,但社会出现更严重的撕裂及深层次矛盾。美国亦牵涉多国内战或战争,包括自2001年的反恐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内战、伊斯兰恐怖主义组织伊斯兰国、叙利亚内战、利比亚内战、也门内战、乌克兰内战及克里米亚危机等,美国都深入其中。此外,2008年以来,金融海啸及经济结构转型导致白人蓝领的高失业率、与中国崛起导致中国在南海、东海的军事扩张,此外还有朝鲜核问题等强大挑战。


川普在他的2016年竞选时申请了商标,在竞选早期,他戴着有口号的帽子将口号变得流行。


虽然特朗普已经申请了商标,泰德·克鲁兹和斯考特·沃克等其他候选人在演讲中也说了这口号。


流行文化


参议员阿姆斯特朗在2013年电子游戏《合金装备崛起复仇》剧情画面中使用了这一口号并宣布了自己竞选美国总统的计划。美国动画《南方公园》第19季第2集《Where My Country Gone?》里,葛屁老师竞选美国总统,而这句话出现在葛屁老师的支持者身上。打倒男孩专辑《Make America Psycho Again》引用了这口号。喜剧演员大卫·克罗素有名为《Making America Great Again》的单口喜剧。《精灵宝可梦:太阳/月亮》首次引入的猫鼬少与猫鼬探长外表和风格神似川普,并有“让阿罗拉再次伟大”的口号,而当地原型为美国夏威夷州。


参见

1980年隆纳·雷根竞选美国总统

2016年唐纳·川普竞选美国总统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措辞与之类似的口号

《跛脚美国:如何让美国再次伟大》,2015年川普出版的书籍》

谢选骏指出:特朗普拾人牙慧事小,恶毒攻击美国政府为纳粹德国事大——足以构成叛国罪了。因为美国法律规定,你既然参加竞选,就要愿赌服输。输了不认账,就是老赖;输了拒绝交权,那就是叛国了。


《拜登政府搜寻中国恶意代码,称其可干扰美国军事行动》(DAVID E. SANGER, JULIAN E. BARNES 2023年7月31日)报道:


今年早些时候,一架战斗机从关岛安德森空军基地起飞。这些官员表示,中国的代码似乎针对的是普通公用事业,这些公用事业通常既为平民服务,也为附近的军事基地服务。


据美国军方、情报和国家安全官员称,他们认为中国将恶意代码深藏在了控制电网、通信系统和供水系统的网络中,这些网络为美国和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提供电力,拜登政府正在寻找这些计算机代码。

恶意软件的发现令外界担忧疑似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工作的中国黑客或许已经在网络中插入了发生冲突时可以干扰美国军事行动的代码,包括如果北京在未来几年对台湾采取行动时可能发生的冲突。

一名国会官员表示,该恶意软件基本上是“一颗定时炸弹”,让中国可以切断美国军事基地的水电和通信,从而中断或延缓美国的军事部署或再补给行动。但美国官员说,它的影响可能要广泛得多,因为这些基础设施往往同时也为普通美国人的住房和企业提供服务。

恶意软件活动在5月底首次被公开提及,当时微软表示,它在关岛(一个拥有庞大美军空军基地的太平洋岛屿)和美国其他地方的电信系统中发现了神秘的计算机代码。但事实证明,这只是微软通过其网络所能看到问题的一小部分。


过去两个月,十多位美国官员和行业专家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中国的行动远远超出了电信系统的范畴,而且比5月份的报告至少早了一年。他们说,美国政府追查并根除该代码的努力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由于讨论的是保密评估,有些甚至是机密评估,大多数人都要求匿名。

他们说,到目前为止的调查显示中国的行动似乎比他们最初意识到的更为广泛——涉及在美国本土和海外的设施。但官员们承认,他们尚不完全掌握该代码在世界各地网络中的存在,部分原因是它们隐藏得太深。

近几个月来,恶意软件的发现引发了白宫的一系列战情室会议,来自国家安全委员会、五角大楼、国土安全部和间谍机构的高级官员试图了解问题的范围,并策划应对措施。

拜登政府官员已开始向国会议员、一些州长和公用事业公司通报调查结果,并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证实了有关此次行动的一些结论。

此次行动的目标主要是为了扰乱军方还是为了在冲突中更广泛地扰乱平民生活,政府内部存在争论。但官员们表示,对代码的初步搜索首先集中在美国军事基地高度集中的地区。

为回应时报提问,白宫周五晚间发表了一份声明,没有提及中国或军事基地。

国家安全委员会代发言人亚当·霍奇说,“拜登政府正在不懈努力,保护美国的关键基础设施不受任何干扰,这包括了协调跨部门行动,保护供水系统、管道、铁路和航空系统等。”

美国政府和微软将最近的恶意软件攻击归咎于中国政府支持的行为者,但政府没有透露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美国政府的不同部门对入侵的意图存在争论,但对其来源却没有争论。

恶意软件操作被公开披露之际,华盛顿和北京的关系正处于一个特别令人担忧的时刻,双方的冲突包括中国对台湾的威胁,以及美国努力禁止向中国政府出售高端半导体。两国关系中的许多紧张局势不仅由技术竞争造成,也是由相互指责网络空间中的恶意活动造成。

美国指责中国对美国机构和基础设施进行了一系列重大黑客攻击,并指责中国在今年2月通过一只大巴车大小的气球进行间谍活动,该气球穿越美国,直至在南卡罗来纳州近海被击落。中国方面则指责美国入侵其电信巨头华为。前美国国家安全局承包商雇员、现流亡俄罗斯的爱德华·斯诺登10年前公布的秘密文件证实,美国情报机构确实曾经这样做。

但几乎所有这些案件都涉及情报收集。拜登的一位高级顾问说,在美国基础设施中发现恶意代码,“让人不禁要问,他们究竟在为什么做准备。”

如果是寻求在台海冲突中占得先机,那么将美国的军事部署推迟几天或几周,可能会给中国一个窗口期,让它更容易用武力控制台湾。

文章发表后,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周六发表声明,否认参与了黑客活动,并指责美国在这方面的劣迹要多得多。“我们一贯坚决反对并依法打击一切形式的网络攻击,”使馆发言人欧阳浩明(音)表示。

“中国政府机构每天都面临大量网络攻击,其中大部分来自美国,”他写道。“我们希望有关方面停止用无端指责抹黑中国。”

中国官员从未承认中国是奥巴马政府时期人事管理办公室大约2200万美国人安全许可文件(包括600万组指纹)被窃的幕后黑手。那次泄密事件最终令奥巴马总统和习近平主席达成协议,来自中国的恶意网络活动出现了短暂的减少。该协议后来破裂。

现在,中国的网络行动似乎发生了变化。美国官员说,最近的网络入侵与以往不同,其目的似乎是破坏,而不是监视。

在本月早些时候的阿斯彭安全论坛上,美国国家安全局网络安全主管罗布·乔伊斯表示,中国最近针对美国驻北京大使尼古拉斯·伯恩斯和商务部长吉娜·雷蒙多的黑客攻击是传统的间谍活动。今年早些时候被击落的间谍气球也引起了公众的关注,但在情报界引起的关注较少。情报官员和拜登政府的其他官员认为,这些行动是华盛顿和北京几十年来一直在进行的那种间谍对间谍的游戏。

相比之下,乔伊斯说,对关岛的入侵“确实令人不安”,因为它们具有破坏性。

官员们表示,如果恶意软件被激活,目前尚不清楚它在减缓美国反应方面的效果如何——中国政府可能也不知道。官员们在接受采访时说,他们相信在许多情况下,通信、计算机网络和电网可以在几天内迅速恢复。

但情报分析人士得出的结论是,中国可能认为,任何可能减缓美国反应的破坏性攻击都是有用的。

微软认为,它最初在关岛——美国空军和海军陆战队重要基地所在地——发现的黑客攻击,是由一个中国政府支持的黑客组织发起的,该公司称其名为“伏特台风”。

美国国土安全部网络安全与基础设施安全局、国家安全局等机构在同一天也发布警告,称这种恶意软件来自政府支持的中国黑客组织,采用的是“寄生攻击”(living off the land)手法。它的意思是,通过混入授权用户进行的正常计算机活动来躲避检测。但该警告没有提及这次威胁的其他细节。

一些官员一度考虑过是否让恶意软件留在原处,暗中监控他们发现的代码,并做好预案,一旦代码被激活就将其消除。对入侵进行监控使他们可以更多地了解它,还可能让中国黑客误以为他们的入侵没有暴露。

但白宫的高级官员迅速拒绝了这一选择,并表示,考虑到恶意软件可能造成的威胁,谨慎的做法还是尽快地将其删除。

不过,风险依然存在。

台湾金门群岛沿岸的反登陆尖刺。如果与台湾发生冲突是中国传播恶意软件的核心意图,那么政府、智库和其他外部专家进行的演习表明,时间至关重要。


美国网络安全专家有能力删除部分恶意软件,但一些官员表示,他们担心中国可能会使用类似的技术迅速重新获得访问权限。

删除“伏特台风”恶意软件还有一个风险,那就是令中国日益精进的黑客力量知悉,哪些入侵被美国发现,哪些取得了成功。如果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中国可以改进技术,用更难发现的软件再次感染美国的军事系统。

中国最近的入侵行为很难被发现。攻击的复杂程度限制了植入软件与北京的通信,因此难以被发现。许多黑客攻击都是在专家追踪从网络中提取的信息或进行未经授权的访问时,才被发现的。但这种恶意软件可以潜伏很长时间。

本月早些时候,国家安全局副局长乔治·巴恩斯在一次情报峰会上表示,“伏特台风”袭击表明,中国在渗透政府和私营部门的网络方面变得更加高明了。

巴恩斯说,中国并非利用软件漏洞获得访问权限,而是找到了窃取或模仿系统管理员,也就是计算机网络运营者身份的方法。一旦得逞,中国黑客基本上就可以自由地进入网络的任何地方,并植入自己的代码。

巴恩斯说:“中国在稳步而坚决地渗透到我们的政府、公司和关键基础设施中。”

“在以前,中国的网络行动动静很大,而且非常初级,” 他继续说。“他们不断地动用各种资源,提升技巧的复杂性和规模。所以复杂程度不断提升。”


谢选骏指出:被特朗普称为纳粹德国的拜登政府正在与共产党中国对抗,难怪在特朗普眼中,共产党侵犯人权的镇压行动都是对的。


谢选骏:特朗普帝国的地堡之战


《特朗普再遭起诉4宗罪 他的麻烦有多大?》(2023年8月2日早上7点02分)报道:


这份长达45页的起诉书包含4项指控:串谋欺骗美国、串谋阻碍官方程序、串谋妨碍权利、阻碍及企图妨碍官方程序


美国司法部特别检察官史密斯(Jack Smith)向美国前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 川普)提起新的起诉 。在一份份长达45页的起诉书中, 史密斯对特朗普提出4项指控:包含串谋欺骗美国、串谋阻碍官方程序、串谋妨碍权利、阻碍及企图妨碍官方程序。这是川普4个月以来,第3度遭到刑事起诉。


这些指控源于特朗普在2020年总统大选后的作为,尤其是围绕着2021年1月6日国会骚乱,当时, 国会正在确认拜登(Joe Biden)在总统选举中的获胜结果。


现年77岁的特朗普已宣布将角逐下一届总统大选,并否认有不法行为。他在社交媒体上称, 对他的起诉是“荒谬的”。


目前为止,特朗普已经在另外两个案件中被起诉,分别是涉嫌处理机密文件不当以及涉嫌掩盖给一名色情影星的封口费用而伪造商业记录。


特朗普认了封口费 但否认违反竞选法


领导此次调查的检察官史密斯。


此次调查则是集中在上一届总统大选失败后2个月内期间特朗普的行为。当时特朗普的支持者在华盛顿特区发动严重的骚乱,而彼时国会正在确认民主党的拜登在总统选举中的获胜结果。


领导此次调查的美国司法部指定特别检察官史密斯说:“2021年1月6日对我们首都的袭击是对美国民主所在地前所未有的侵犯。”他又说,正如起诉书中所描述的那样,“此事(国会骚动)受到谎言的煽动。”


史密斯在简短的声明中承诺寻求“速审”,同时强调前总统必须被假定为无罪,直到证明有罪。


特朗普预计将于周四在华盛顿特区出庭。史密斯呈上的45页的起诉书列出了六名未具名的共谋者,其中包括4名律师、1名司法部官员和1位政治顾问。法庭文件指控特朗普先生“密谋通过虚伪、欺诈和欺骗来损害、阻碍和击败联邦政府职能”。


潜在的刑罚


特朗普被指控的潜在刑罚如下:串谋诈欺美国可处罚款项或最高5年监禁,妨碍官方程序可处罚款项或最多20年监禁。串谋侵害权利可处罚款项或最多10年监禁,或罚款及监禁一同执行。


然而,即使他受到指控和定罪,在特朗普是否会被监禁这点上,还存在着物流运输,安全和政治问题。


特朗普的辩护将是什么?

Rioters clash with police trying to enter Capitol building through the front doors - 6 January 2021

图像来源,GETTY IMAGES

图像加注文字,

这些指控源于这位美国前总统在2020年总统大选后的作为,尤其是围绕着2021年1月6日国会骚乱。


特朗普尚未在这些指控下出庭。但在一份声明中,他的竞选团队称这最新的起诉书是“最新一章的腐败”,又称这些指控是2024年总统选举的干扰,也是“非美国式的政治迫害”。


特朗普先生一再否认他需要对2021年1月6日的国会骚乱负责。他的法律团队还可能会主张这位前总统对当天发生的暴力事件并不需要直接负责,因为他曾告诉支持者在美国国会“和平示威”。


更多法律麻烦


特朗普已经被起诉了数次,并且正在受到其他几个调查,这意味着可能会有更多的刑事指控接踵而来。


以下是许多他牵涉的关键案件,以及这些案件将对于这位前总统,和2024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潜在影响。


这些指控是什么?


特朗普面临40项刑事指控,指控他涉嫌在离开白宫后对机密文件的处理不当。去年在佛罗里达州,他的一个物业海湖庄园(Mar-a-Lago)遭到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搜索,带走了数千份文件,其中约100份被标记为机密。


Former U.S. President and Republican presidential candidate Donald Trump reacts as he holds a campaign rally in Erie, Pennsylvania, U.S., July 29,


现年77岁的特朗普宣布将角逐下一届总统大选,并否认有不法行为。他在社交媒体上称起诉他是荒谬的。


相关指控是针对特朗普对这些文件的处理,以及他涉嫌妨碍FBI取回这些文件。其中大部分指控是涉及故意保存国防信息,这属于美国《间谍法》的范畴。


然后还有其他8项个别指控,包括串谋妨碍司法、隐瞒文件或记录以及做出虚假陈述。


特朗普会入狱吗?


理论上,如果特朗普被定罪,这些指控可能会导致长期的监禁。但是,考虑到监禁一位前总统涉及到的物流运输、安全和政治因素,许多专家认为传统意义上的监禁是不大可能。


从法律角度来看,例如有关《间谍法》的指控,每项最高可判10年监禁。其他涉及阴谋、隐瞒或隐瞒文件的指控,每项最高可判20年监禁。涉及隐瞒计划、虚假陈述和误导的指控,每项最高可判5年监禁。


特朗普的辩护


至今特朗普对所有指控都辩称无罪,相关审判定于2024年5月开始。


针对这位前总统在他的地产上发现的资料,特朗普回应的法律辩词不断改变。他主要的辩词是称是为了将这些资料解密。但是目前为止,他并没有提供证据证明这是事实。


此外,他的律师可能会在法庭上主张特朗普受到了不公正的打压。因为,其他政治人物,特别是希拉蕊·克林顿(Hillary Clinton)、迈克·彭斯和现任总统拜登在处理机密文件方面从未受到指控。但专家们表示,这位前总统的案件比起其他政治家的案件在许多方面是不同的。首先,被提及的政治家愿意交还他们所持有的任何文件,而检察官则指控特朗普抗拒交还。


2016年,色情片演员斯丹尼尔斯(右) 与媒体连络,表示愿意出售自称在2006年曾与特朗普发生的婚外情的细节。


其他指控


特朗普先生面临34项一级业务记录伪造的重罪指控。


这些指控源自于2016年选举前支付给色情片影星丹尼尔斯(Stormy Daniels 艺名)的“封口费”。丹尼尔斯称她与特朗普先生曾有过婚外情。尽管这样的支付不违法,但是特朗普当时在资助总统竞选的政治献金还未准予公开的情况下使用金钱是违反了联邦竞选筹款法。


可能的惩罚是什么?

每项指控最高可判4年监禁,但如果定罪,法官也可以判处特朗普缓刑。法律专家对BBC表示,如果在这个案件中特朗普被定罪,他不太可能被判监禁,罚款是更有可能的结果。


针对此事,特朗普同样辩称自己无罪,这个案件定于2023年3月审判。他否认曾与丹尼尔斯曾发生过性关系,并表示支付该款项给后者是为了保护家人免受虚假的指控,而非为了影响当年选举。


谢选骏指出:现在特朗普帝国企图东山再起,但是却进入了地下状态,好像希特勒最后的“地堡之战”。



《美国大选2024:屡遭起诉的特朗普党内民调支持率为何不降反升》(安东尼·泽克尔(Anthony Zurcher)BBC驻北美记者 2023年8月1日)报道:


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惹上的越来越多的麻烦官司并没有损害他在2024年大选共和党总统提名中的显著领先地位。事实上,这些刑事指控还巩固了他的位置。这是为什么?


这位美国前总统在过去四个月里已经被两度起诉——一次是在纽约被指涉嫌金融犯罪,另一次则是在联邦法庭被指控对敏感的政府文件处理不当并阻碍调查。


他可能会面临第三宗起诉——企图推翻2020年选举结果;还有第四宗——在乔治亚州,被指向官员施压,试图推翻他2020年在该州败选的结果。


尽管面对所有这些,但是特朗普的竞选活动势头不仅没有减弱,相反还越来越强劲。


截至7月31日的民意调查平均数显示,他以37个百分点的绝对优势领先于最接近的对手、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


其他14个势均力敌的候选人中,没有人得票率超过6%,过半数候选人甚至得票率不到1%。


2月中旬时,特朗普在民意调查平均数中对德桑蒂斯的领先优势仅为两个百分点(41%对39%)。但事实证明,那是佛州州长迄今为止的最高点。在德桑蒂斯的光芒开始褪色、民意支持率大幅下滑时,特朗普的支持率却稳如磐石。


事实上,从4月初第一宗起诉令特朗普成为首个被刑事检控的前总统以来,支持率还上升了。


根据民意调查的平均值,在第一次被捕和出庭之后,特朗普一直是大多数共和党选民的首选。


共和党选民多数认为指控出于政治动机

市场研究公司益普索(Ipsos)的美国公共事务总裁杨恩(Clifford Young)指,特朗普与他的支持者——约占共和党选民的40%至45%——之间的纽带将很难打破。


“他们是通过他的眼睛来看世界,”他说,“他的支持者阵营认为他是受到了不公对待。他们相信这些起诉是出于政治动机。”


在特朗普因非法保留机密文件而被起诉后,BBC采访了一个小组的共和党选民,了解他们对这位前总统的看法——我们发现了类似的观点。


“这显然是赤裸裸地要将特朗普挤出总统竞选之外,”亚利桑那州61岁的特朗普支持者罗姆·索雷恩(Rom Solene)说,“这对我们的国家来说是个悲哀的日子,想想其他人,包括拜登在内,都被抓到过持有机密文件。”


特朗普面前的四大法律问题

被起诉的特朗普能够拖延或撤销审讯吗?

即使是像卢克·戈登(Luke Gordon)这样不支持特朗普重新入主白宫的共和党人,也对起诉持怀疑态度。


“我不怀疑起诉书中那些指控的合法性,我也不维护特朗普的行为,”这名21岁的纽约人说,“不过,他被起诉和调查背后的动机,还是很值得担忧。”


BBC在美国的合作伙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网(CBS News)在6月进行的调查说明了这一点:


可能会参加共和党初选投票的选民中有76%表示机密文件指控是“出于政治动机”;

这些选民中有36%认为,如果前总统在离任后仍保存核武或军事文件会有国家安全风险。在美国全民中间,这个数字则是80%;

61%的共和党选民表示,特朗普的起诉没有影响他们对这位前总统的看法。14%的人表示,这让他们对他的看法更正面。

“我们其实是面对着两个美国和两个不同圈子的故事,”杨恩说,“有一个圈子认为特朗普的行为无法无天。另一个圈子则把他看作是他们的捍卫者——而他正是因此而受到攻击。”


审判和定罪会否影响特朗普的支持率?

在这样一种格局下,就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表明,第三或第四宗起诉会明显改变共和党总统竞选的局面。


例如,因为特朗普挑战2020年的选举结果而起诉他,大概不会引起共和党人的共鸣。根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在3月的一项调查,84%的共和党人认为拜登没有“合法”地赢得2020年的大选。


这对于特朗普的共和党内对手来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不得不为争取大约60%的共和党选民而斗个你死我活——这些就是在民意调查中表示自己有可能被说服去支持其他候选人,或者永远不会支持特朗普的人。


大多数候选人并不愿意为那些刑事指控而批评前总统,因为他们知道这样会惹怒他的基础选民,但这样一来,他们也难以给出理由,为何选民应该选择他们而不是特朗普。


如果对特朗普的起诉无法动摇这个政治形势,那么到明年,重大的问题就可能是相关的审讯和可能的定罪判决,最终是否能够令美国公众围绕特朗普的尖锐党派分裂产生改变。


2024年的整个上半年,特朗普将不得不在竞选活动和出庭日程之间来回周旋,后者可能持续多个星期。


他在周五表示,即使他被判有罪并且被判刑,也不会停止参选总统。


这在美国政治当中是从未出现过的状况,但是杨恩说,需要关注的关键“领先指标”将是特朗普在民意调查中的支持率以及他的“可选性”是否会发生明显变化——也就是人们认为他是否能赢回白宫。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可能带来他的支持率下降,而这是一系列起诉和过去八年他在公众领域的各种争议都没有做到的事。


只不过,目前初步的民意调查直接对比显示,特朗普与现任总统之间的差距近在咫尺。最近《经济学人》(Economist)与民调机构“YouGov”合作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拜登以44%领先特朗普的40%。晨间咨询公司(Morning Consult)的调查则显示,民主党人以43%对41%领先2个百分点。两个统计的差距均在误差范围之内。


这表明,熟悉的党派对立形势已经被划分出来——2024年的选举,就像过去两届有特朗普参加的选战一样,决定胜负的将是微弱的差距。


谢选骏指出:“美国大选2024:屡遭起诉的特朗普党内民调支持率为何不降反升?”——这就像希特勒临近末日的地堡之战,“党内民调支持率为何不降反升”——希特勒死前几天,一个电报就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纳粹第二号人物戈林、第三号人物希姆莱。但是大势已去,从那时直到今天,德国老鼠再也没能钻出地堡。

谢选骏:特朗普不如希特勒——富二代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紐約軍事學院畢業的川普,為何「輕蔑、嘲弄陣亡美軍」?昔日軍校同學爆料:他當年就不知服從,靠老爸捐款在軍校橫著走》(李忠謙 + 追蹤 2020-09-09)报道:


美國總統川普最近被媒體咬上,直指他對陣亡美軍不敬,嘲笑他們是「魯蛇」(losers)跟不知為何丟掉生命的「傻瓜」(suckers)。川普當然否認到底,痛罵率先爆料的《大西洋月刊》是騙子、爛媒體、假新聞,因為「沒有人比我更尊敬美軍」、「美軍士兵都愛我」。不過《外交政策》8日又追砍川普一刀,引用他昔日在軍校的同學說法,稱川普當年就對部隊、紀律、傳統就十分蔑視。除了公然違抗命令,更是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渾球。


根據《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採訪多位軍方與政界消息來源的報導,川普2018年在訪問法國時,臨時取消了巴黎「埃納-馬恩美國陣亡將士公墓」(Aisne-Marne American Cemetery)的憑弔陣亡美軍行程,因為他覺得葬在那裡的「都是魯蛇」,據稱他還問幕僚「那場戰爭裡誰是好人」。川普與時任白宮幕僚長的凱利(John Kelly)2019年參訪阿靈頓國家公墓時(凱利的大兒子羅伯特在阿富汗陣亡,正是埋骨此處),川普竟說:「我真搞不懂,他們圖的是什麼?」報導一出,川普無論在推特或者記者會上都頻頻為自己辯解,並且痛罵《大西洋月刊》。


雖然二戰後才出生的川普從未在美軍服役、就算越戰時期也以骨刺之名躲過徵兵,但其實他的父親佛瑞德・川普(Fred Trump)在川普才13歲時,就將他送進紐約軍事學院(New York Military Academy)這間預科寄宿學校。直到18歲畢業,川普才到福坦莫大學(Fordham University)就讀,兩年後再轉到著名的賓州大學華頓商學院(Wharton School of th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並且取得經濟學學士的學位。由於川普後來投身商界與表演事業,許多人都忘了他少年時曾在軍校度過的五年時光。(相關報導:華爾街日報》川普口中「最偉大的日本首相」:安倍辭職為美日關係帶來風險|更多文章)


但《外交政策》沒忘。


昔日同學掀老底


《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記者麥可・赫許(Michael Hirsh)找到了當年跟川普一起念軍校的同學喬治・懷特(George M. White),並且問了他川普到底是怎麼看待軍人的。如今已是74歲老者(沒錯,川普今年也是74歲)的懷特,後來曾在美軍服役,他是當年川普班上第一位升至上尉的學生,也是該班軍銜最高的學員。雖然川普的老爸把他丟到軍校「磨練」,但懷特卻說,因為房地產事業有成的老川普對學校多所捐輸,當年才十多歲的少年川普也十分享受那種「不受約束」的特權,對於軍隊最重視的紀律十分蔑視。

懷特說,媒體報導川普對陣亡美軍的看法,絲毫不讓他覺得驚訝。「在我跟他打交道時,他就是一個無情又令人討厭的渾球。」《外交政策》指出,川普雖然在這間私立軍校待了5年,但老川普給他的環境並不等於是「真的軍校」,加上老川普自己對美國的軍事傳統相當淡漠。這有助於解釋川普為何對戰爭中捐軀或受傷的美軍如此蔑視,對於美軍在越南與伊拉克等地的戰事也抱持懷疑態度。在貶低美軍的離譜言行曝光後,川普最新的策略除了否認,他還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反戰的候選人,宣稱要讓美國人從「沒有盡頭的戰爭」中解脫出來。


Experiences shared by President Trump's former classmates at the New York Military Academy help explain the president’s reported contempt for those who fought, died, or were wounded in America’s wars, FP's @michaelphirsh writes.https://t.co/HawDSEbgK2

— Foreign Policy (@ForeignPolicy) September 8, 2020


川普在7日的白宮記者會上,川普將自己對待士兵的方式與大選對手拜登(Joe Biden)相提並論。他宣稱拜登讓美國人失去了工作、他開放了美國人的邊境、他讓讓年輕人去參加那些瘋狂的打不完的戰爭。川普宣稱自己跟拜登完全不同,「這就是軍隊愛上我的原因之一,不過我並不是說軍隊愛上我,而是士兵們愛我」。川普說:「那些五角大廈裡的領導人不見得愛我,因為他們滿腦子都是打仗,好讓那些製造炸彈、飛機與其他武器的公司開心。」


《外交政策》指出,川普肯定不是第一個質疑「對越南或伊拉克用兵是否明智」的人,美軍在這兩個國家的戰事如今也普遍被認為是一場戰略失誤。作為川普當年在班上的「長官」,懷特也同意川普總統反對許多海外部署的想法,但懷特也說,如果川普沒有那些對軍隊的輕蔑態度,「那他就會是完美的了」。但川普作為美軍最高統帥,他對美軍部署的看法可不僅僅止於牢騷,而是實際影響美軍的全球戰略與部署。包括2018年正式啟動與神學士的談判之前,他突然宣布從阿富汗撤軍;2019年美軍放棄對敘利亞境內庫德族武裝的支援,更是引來全球罵聲;今年7月,川普宣布從德國撤出1.2萬美軍,卻沒有給出任何戰略上的理由。


川普對美軍的矛盾情節


川普的頻頻撤軍,並非單純反映他沒有戰略遠見。《外交政策》指出,事實上川普上任三年多來,一直對五角大廈投入大量資金,美國每年都在增加國防開支。這意味著川普對待軍隊的態度有其「根本上的矛盾」:一方面他嘲笑服役、犧牲與紀律,另一方面他又對閃閃發亮的勳章、盛大的遊行與那些致命武器深深著迷。他一方面把自己描繪成一個強硬好鬥的領導人、甚至比那些名將還要了解軍隊,另一方面他又一再試圖避免戰爭。(相關報導:華爾街日報》川普口中「最偉大的日本首相」:安倍辭職為美日關係帶來風險|更多文章)


川普對美軍的又愛又恨,在其為國選才時更可以窺其一二。川普入主白宮後曾經甚為倚重軍方的人才,包括找了陸戰隊上將馬提斯(James Mattis)擔任國防部長、陸軍中將麥克馬斯特(H.R. McMaster)擔任國家安全顧問、另一位陸戰隊上將凱利(John Francis Kelly)則當過國土安全部長與白宮幕僚長。當初川普找來這些退役名將任職時,曾盛讚他們是「美國最棒的人才」、馬提斯更被譽為「最接近巴頓(George Patton)的名將」,但最後川普與他們全都不歡而散,並且抱怨這些人都是「失敗者」、「笨蛋」、「嬰兒」。


《外交政策》也試圖還原川普在軍校的表現與學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由於川普總是說自己在軍校表現優異,他在紐約軍事學院的最後一年,也確實從一名中士晉升為上尉。但有趣的是,他的私人律師柯亨(Michael D. Cohen)去年在國會作證時曾經指出,川普曾指示他威脅母校「不准公開他的當年成績,否則就要提告」。柯亨怕口說無憑,當時還把川普寄給福坦莫大學與紐約軍事學院的親筆簽名信公諸於世。


Thread: 'Tip of the Spear'

1/6

1964. New York Military Academy. Who is right at front and center? pic.twitter.com/d0wIWjMdDz

— Divulgacion Total (Full Disclosure) (@divulgacionfull) May 11, 2020


川普2016年曾在《華盛頓郵報》的專訪中表示,「我在軍隊裡表現得非常好」、「我是全校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不過川普當年的軍校學弟桑迪 · 麥金托什(Sandy McIntosh)對《外交政策》表示,他當年曾經幫川普看過他的作業,「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他腦殘的真相,我認為他的程度大概就是C-或D+吧」,「完全稱不上是一個好學生」。與川普同班的懷特則說,川普在學校時就總是佩戴著根本不是他的勳章或獎章,這只是出於一種英雄崇拜,而非他真正的本事。


老川普寵壞孩子


至於川普宣稱的「我在軍校比很多實際入伍的人接受的軍事訓練還要多」,後來在越戰期間成為美國陸軍的懷特則說,他在真正入伍時很快就意識到,當年在紐約軍事學院的學習「不過只是在演戲」。懷特嘲笑川普竟把軍校的學生時光說成真正的軍事經歷,並且認為老川普對他的教養與溺愛,不過讓自己的兒子成了一個不服從的差勁學生,還沾染了一身無可救藥的傲慢。


懷特抱怨,川普當年根本就不聽他與其他長官的命令,與瑪莉 · 川普(Mary Trump,川普姪女)在新書中所揭露的,「具有『高功能反社會人格』的老川普讓他的兒子變成一個有權有勢、自我膨脹的自戀者」如出一轍。懷特說川普的媽媽當年曾跟自己的母親抱怨「川普完全不聽我的話」,並且屢屢希望懷特的媽媽幫忙想想,要怎麼才能讓當年的屁孩川普就範。至於川普的父親一直認為自己的兒子是個天才,校方甚至要懷特少管川普,「因為大家都知道老川普正在掏出支票簿」。


Locals HATE Getting roasted in the Daily News. Daddy bought him out of trouble and he had a fondness for fake military (Cadet) decorations. No Purple Heart for Bonespurs! No Trump ever served. https://t.co/Yq3nZpedPe

— GSD’s (@olddog95) September 4, 2020


《外交政策》指出,川普除了受到父親的溺愛之外,他以骨刺之名逃避越戰徵兵的舉動,其實跟其祖父弗里德里希 · 川普(Friedrich Trump)因為逃避兵役離開德國幾乎沒有兩樣,而川普的父親同樣未曾當兵。神奇的是,川普腳跟的骨刺從未對他的事業與生活造成影響。川普自己也曾向《華盛頓郵報》承認,「我避開了不少兵役」 、而且他「對於逃避兵役感到有些內疚」。懷特說,當他1972年從韓國結束駐軍任務返回美國,在紐約遇到川普還跟他提了自己去過哪裡,但川普根本不當一回事,還對我發出作嘔的聲音。(相關報導:華爾街日報》川普口中「最偉大的日本首相」:安倍辭職為美日關係帶來風險|更多文章)


這位川普昔日在軍校的「長官」當時的回應是:「他媽的,你這傢伙真是個人才。」(I said, ‘Holy shit, you are a piece of work.’)


谢选骏指出:其实特朗普还不如希特勒——富二代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是个吃里扒外的德国妓院老板的孙子。


谢选骏:两万人就可以征服中国

网文《第一次鸦片战争》报道:


第一次鸦片战争(英语:First Opium War),又称鸦片战争[2]:275、中英战争(英语:The Anglo-Chinese War)[3]、通商战争[4]:11,是公元1840年至1842年(道光二十年至二十二年)期间,大清帝国和大英帝国之间的一系列军事冲突。战争的远因是中国奉行闭关政策与朝贡制度导致中英两国发生外交冲突和贸易失衡,近因是清政府以一系列强硬手段禁绝鸦片贸易触动了英使的外交底线和英商的根本利益[5]:100。战争以英国对华出兵为全面爆发,最后以清朝战败、签订《南京条约》告终[6]。此场战争是近代西方国家对中国发起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船坚炮利迫使清政府打开闭关锁国的大门,被认为是中国近代史的开端。


华夷秩序、朝贡、海禁、地理大发现和一口通商

公元十九世纪以前,中西没有邦交,其原因有二[4]:2。首先,在经济层面,中国地大物博,国内市场以自给自足的小农自然经济为主,而中央政府对于国际贸易更是极为轻视[7]:19,对外通商只是“嘉惠远人”、用以羁縻怀柔的政策[8];而在西方,由于十五世纪中叶的地缘政治变动,阻断了以往通过阿拉伯半岛的陆路贸易路线[7]:6,此后中西贸易必须绕过非洲南端的好望角,从伦敦到广州最快也需三个月,因此商业发展不大[4]:2。其次,在政治层面,中国自视为天朝上国(宗主国),视外国为蛮夷(藩属国),认为洋人到来都是倾心慕化和纳贡称臣[8];其时中国不承认他国的平等地位,把来华的西洋人当作琉球人、高丽人一般看待,要求外人到来必须尊中国为上国并以藩属自居。当时中国认为没有联络外邦的必要,并无“外交”的观念,对外只有“剿夷”和“抚夷”两种政策,这个体统和仪式问题就成为邦交的大阻碍[4]:2。


中西陆路关系,唐末以至南宋,不复存在[2]:5。明代“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一语,充分表露出狭隘的汉族至上意识,延边遍置关隘,显然不是进取之象[2]:5。明朝对于南海诸国,虽曾加招谕,但只求其不为中国之患,继以倭寇之故,下令禁海,禁止对外贸易[2]:5。直到公元1567年(隆庆元年),福建巡抚涂泽民请求开放海禁,实施“船引”制度获准,但明政府只开放福建漳州的月港一处通商口岸[9]。千馀年来,中国视海上互市为财源,到了明朝则视为祸患,“终明一代,通倭之禁甚严”,亦即海禁甚严,中国遂真正进入闭关时代,认为与外族接触害多于利,甚至有害无利[2]:6。


自十五世纪末起,欧洲的航海技术日渐昌明,各国政府大多奖励航海事业,以葡萄牙政府最为尽力;自1514年(正德九年)起,葡人屡次前往广东屯门(今广东宝安县南)经商,获利颇厚[10]:694。三年后,葡印度总督遣使至广东,要求缔约通商,明政府拒绝,但葡人盘据屯门不去,曾一度被明政府武力驱逐;其后葡人来者日增,多居于澳门、泉州、宁波等地,但泉州、宁波的葡商后来被官民驱逐,令澳门成为葡人远东贸易的要港[10]:694-695。1557年(嘉靖三十六年),葡萄牙政府在澳门设官置戎,视之为殖民地,明政府亦不拒绝,仅收其地税;明朝后期,西班牙人也东来经营贸易[10]:695。


清初为了削弱郑成功等海上抗清力量,迫令沿岸居民内迁,不许船只出海,再度实行海禁封锁大陆[2]:12。1683年(康熙二十二年),郑成功之孙郑克塽投降,清军占领台湾。1684年(康熙二十三年),清朝正式开海,准许百姓对外贸易[11],并在粤东的澳门(一说广州)、福建的漳州府、浙江的宁波府和江南的云台山分别设立粤海关、闽海关、浙海关和江海关。江、浙、闽、粤四大海关总领各自所在省的所有海关口岸,通常下辖十几至几十个海关口岸[12]。


清朝开放“四口通商”后,广州是最繁荣的口岸,但当地有诸多陈规陋习和腐败横行、敲诈勒索的现象,加上因位处亚热带而对英国纺织品的需求量小,促使英国东印度公司寻求在较偏北的口岸开展商务[13]:137-138,尤其注意宁波[2]:36。1755年(乾隆二十年),通晓华语的洪任辉(James Flint)奉命前往宁波,地方官员因为当地久未有商船到访,优待洪任辉一行人,诸事进展顺利[2]:36。但是,贸易转向宁波后,前往广州的英国商船数量随之减少,两广总督担心贸易会偏向北方,损害部分广州商民的生计,故于1757年(乾隆二十二年)吁请朝廷将宁波的关税提升至100%;再者,朝廷亦担心外国商船频频到访会令宁波变成另一个澳门,助长外人与内地奸民勾结[13]:138。故此,清廷同意大幅提高宁波和其他北方口岸的关税,以断绝外商北上的念头[13]:138。但这一措施仍未能阻止英船前往宁波[2]:36,乾隆帝遂在同年以海防重地规范外商活动为理由,通知洋商:“嗣后口岸定于广东,不得再赴浙省”[14],称为“一口通商”。


洪任辉明知有“一口通商”禁令,于1759年(乾隆二十四年)随英船收泊浙江定海,被地方官拒绝,随即携同预先准备好的呈文,直接前往大沽,上北京申诉[2]:36。洪任辉通过直隶总督向乾隆皇帝递交诉状,希望中国开放多个通商口岸,并指控广州海关勒索陋规、行商拖欠货银、保商制度多弊[2]:36-37。乾隆皇帝以洪任辉“勾串内地奸民,代为列款,希冀违例,别通海口”罪名,圈禁澳门三年[15][2]:37。


洪任辉事件发生后,清政府对贸易采取更严格的限制,把对海外贸易城市限于广州一口,并且规定外国商人销售商品和购买土货都必须通过广州十三行的“行商”之手[16]:6。广州贸易体系的主要特征,是朝廷授权十三家称为“行”的商号,开办这些行的主人称为“行商”,作为唯一的对外贸易代理人,透过向朝廷捐财以保证其垄断特权[13]:140。所谓“十三行”并非只有十三家,多时可达四五十家[4]:3。十三行对岸设有十三个外国商馆,租自行商,一概被中国人称为“夷馆”[13]:140。


自1759年(乾隆二十四年)起,广州是唯一通商口岸,对于外商的限制更严,勒索更重,令外商更为不满[2]:37。以往广州有“稽查管束夷人条例”,至此两广总督再订立《防范外夷规条》五事,主要用意在于制止外人与人民往来[2]:37,内容包括:


严禁外商在广州过冬,如属必要,可去澳门,次年必须返国;

外商必须居于商馆,不得携带武器,商馆由行丁把守,夜晚禁锢,出入由通事随行,买卖货物经由行商;

禁止行商领借外商资本以及外商雇用汉人役使;

禁止内地人民为外商传递书信;

加派要员稽查商船停泊之处[2]:37。

此后清政府对规条进行了多次增补,如规定外人不得坐轿、不得学习中文,外国妇女不得进入广州等[13]:148。除来华贸易外,规定武器、米粮、硝磺、铁锅、废铁和各种铁器都不准出口,蚕丝、绸缎也有出口数量规定。


1760年(乾隆二十五年),清政府恢复公行制度[17]。公行是行商在官府的支持下成立的贸易垄断组织,起源于1720年(康熙五十九年)[13]:140。公行专办对外贸易,对外商严加限制,不准外商与中国官员直接接触,指定须由公行与外商联系,使公行成为外商与中国官府联系的中介[17]。


此外,行商税吏巧立名目,额外费用多达60多种,引起外商不满,并助长了走私风气[18]。原本清政府所定的海关税则只有不过4%,但是官吏所加的陋规极其繁重,连同正税要征收货价的20%左右,加上官吏违法将税则保密以便随意上下其手,导致外人每次纳税都要经过漫长的交涉[4]:4。加上“一口通商”令原本产于江苏、浙江、福建等地的生丝和茶叶全须运往广州,造成运输费用剧增和茶叶变质的问题,这都让外商更为不满[19]。


英国外交挫败


当时欧洲人视乾隆皇帝为一个模范的开明君主;英国人以为,在华通商所遇到的困难都只是广州地方官吏所致,如果能让乾隆皇帝知道,他必定愿意改革[4]:5。1787年,英国派出以查尔斯·艾伦·卡斯卡特为正使的使团访华,是英国政府第一次遣使来华,目的是扩大对华贸易,增开通商口岸。此次出使因卡斯卡特在来华途中病逝而夭折[20]。


乔治·马戛尔尼

1792年(乾隆五十七年),英国续派曾出使俄国并担任过印度孟加拉长官的乔治·马戛尔尼(George Macartney)为特命全权大使,斯当东(George Thomas Staunton)副之,随员80馀人,包括天文数学家、艺术家、医生,和95名卫兵,由兵船护送,费用归东印度公司负担[2]:39。所携“贡品”,约值1万5千馀英镑,内有天文、地理仪器、图书、毯毡、军用品、车辆、船式,总计600箱,俱为用心选购,以表示英国之文明[2]:39。英国政府给马戛尔尼的训令要他竭力迁就中国的礼俗,惟必须表示中英的平等[4]:5。1793年(乾隆五十八年)8月,马戛尔尼一行抵达北京[2]:39。清朝以为英使是为向乾隆帝贺寿而来,称使团带来的礼物是贡物。乾隆皇帝要马戛尔尼跪拜,他只肯行英式一膝一跪之礼,坚持不肯行三跪九叩之礼,乾隆皇帝大为不怿[2]:39;后来英国使团有条件地答应,条件为将来中国派使团到伦敦时亦须向英王行跪拜礼,或是中国官员向使团所带来的英王画像行跪拜礼,但清廷官员拒绝接受[4]:5。直到见到国书,才知道英使之来,并非专为贺寿,实际上别有请求,决定要他早日离去[2]:39。驾返北京后,军机大臣和珅将乾隆皇帝致英王乔治三世(King George III)的敕书和礼物发给马戛尔尼,含有逐客之意[2]:39。敕谕的措辞全是上国口吻[2]:39:

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今尔使臣于定例之外,多有陈乞,大乖仰体天朝加惠远人、抚育四夷之道。


乾隆皇帝在敕谕中宣称,虽然中国甚为嘉许英国“倾心向化”、遣使前来的恭顺之诚,但无法满足英方派代表来北京居住的请求,理由是“与天朝礼制不合”;马戛尔尼又以书面列举请求,包括增开通商口岸、减免和订明关税等,但全部都在乾隆皇帝的敕谕中被驳回[13]:157-159。


马戛尔尼沮丧之馀,先后由军机大臣和两广总督护送,自北京取道运河南下,经杭州、广州返回英国;马戛尔尼在中国五个多月,接触不少中央、地方官员,见闻了不少政治、军事、社会实情,深感中国人的知识浅陋,官吏贪污,人民困苦,武备废弛,一切虚有其表;两年后,英王乔治三世来书,希望“相依相交,公平恩待”,乾隆皇帝的回答是要他“益利尽诚,永承恩眷”;可见,中英双方在外交观念上南辕北辙。[2]:40


英国政府再应东印度公司之请,决定再派大使来华,人选为阿美士德(Lord Amherst),主要使命为确定公司在广州权益,中国不得任意停止贸易,英人得自由与华商买卖,推广口岸[2]:41。1816年(嘉庆二十一年),阿美士德抵达天津,跪叩礼节问题随之而来[21]:20。嘉庆皇帝认为英使拒行此礼,是存心违抗,必须预行演习,否则不准瞻觐[21]:20。阿美士德被带至圆明园宫门附近,仍拒行三跪九叩之礼;嘉庆皇帝以“中国为天下共主,岂能如此侮慢倨傲?”;立予驱逐出国[2]:39。


英国与葡萄牙在第二次反法同盟结盟对抗法国的拿破仑。英国以帮助葡萄牙捍卫其远东殖民地的名义,两次出兵葡属澳门,企图借机占领澳门,澳门则向清廷求助[22][23]。1801年,葡萄牙在橘子战争失利,英国派出六艘载有数百名士兵的英国战舰于1802年(嘉庆七年)3月18日抵达澳门氹仔附近海域,试图登陆澳门,两广总督觉罗吉庆劝阻无效而采取断粮手段。7月,英军得知英、法签订《亚眠和约》而离去[24]。1808年(嘉庆十三年),清朝水师击退13艘侵扰清朝东南沿海、闯入虎门的英国兵船[16]:3。英军在嘉庆帝调兵威胁下放弃占领澳门的企图[24][25]。1825年(道光五年),英国爆发经济危机[16]:3。为摆脱经济危机,英国资本家在国内加紧压榨工人,在国外掠夺殖民地,鼓吹战争[16]:3。1827年(道光七年),马地臣在澳门创办《广州记事报》,公开鼓吹侵略[16]:3。


“夷”是中国历代对异族或外族的一种贱称,对这种夷夏观念较早提出挑战的,是英国商人胡夏米[26]:9。他英文名为林德赛(Hugh Hamilton Lindsay),是英国东印度公司驻广州商馆职员,通晓汉语,易华名胡夏米[26]:9。1832年2月(道光十二年一月),他与德国传教士郭士立奉命率领英国商船“阿美士德”号到中国沿海试航,试图在广州以外的口岸另辟市场,并搜集中国沿海的情报,历时1年又7个月[26]:9。期间两人又散发文告,申述英商在广东所受的欺侮,说明英国的国势不可敌视轻蔑;不少地方官吏私下与其勾结、开放贸易[2]:42。胡、郭认为,中国北方人民乐意与外人贸易,官府既无实力、亦不严格执法,加上中国武备废弛,如要发展对华贸易,非口舌所可达成,势须诉诸武力[2]:42。


中英关系紧张


1832年(道光十二年)发生了一件意义深远的事件,使得中英关系大大恶化——东印度公司对华贸易垄断权被取消[13]:170。次年,英国国王任命上议院议员、海军将官律劳卑(William J. Napier)为驻华商务总监,左右副总监各一人[2]:44。这个事件标志著中英关系已发生根本性变化,“英国政府”替代了“东印度公司”与中国交往,官方关系替代了非官方关系;然而,中国人丝毫未能理解这一变化的政治含义,也没有做任何准备来应付这一新形势[13]:171。


1834年7月15日(道光十四年六月九日),律劳卑抵达澳门;7月21日(六月十五日),两广总督卢坤命行商转告律劳卑“如欲来省,须待先行奏明请旨”,但律劳卑不待奏明,率先于7月25日(六月十九日)到达广州商馆[2]:45。律劳卑发了一封平行公函给卢坤,要求建立平等的中英外交关系[27]:531。卢坤视此举为大逆不道,认为即使是英国官员“亦不能与天朝疆吏书信平行”[28]:24,并称“天朝大臣,例不准与外夷私通书信”[2]:45。卢坤拒绝接受信函和直接会面,呼吁律劳卑遵守旧制,并要求他立即返回澳门[27]:531;但律劳卑不服,坚持要求平等待遇[28]:24。这令中英双方就公函“平行款式”问题僵持不下[2]:45。


1834年8月26日(七月二十二日),律劳卑发出布告,指摘卢坤“固执不明”,嘱咐英国商人不必以封舱为顾虑;十日之前,中英贸易实际上已经停止[2]:45。9月2日,卢坤亦发出布告,斥责律劳卑“妄自尊大”“自绝天朝”,正式封舱;卢坤下令全面终止与英国贸易,并派兵包围英国商馆,撤走所有清朝佣工,严禁人民向英人提供任何食物、水和药物。律劳卑立即召集兵船驶驶到黄埔,以向清廷示威。最初沿岸的晏臣湾炮台和附近的清廷水师发空炮示警,但是英舰没有理会。稍后时份,珠江两岸的大角炮台、晏臣湾炮台和横档炮台先后向强行前进的英舰发实炮一枚、两枚和三枚,而英舰则开炮还击。9月9日下午时份,英舰炮轰虎门炮台,相方交战约35分钟,结果英方三人战死,五人轻伤,船身轻微损毁;相反,清廷的不少炮台则在战事中被命中摧毁。卢坤亦调兵增防[2]:45-46。后来英商不愿贸易长久停止,与公行达成和解;9月21日(八月十九日),律劳卑及兵船离开黄埔,中英贸易随之恢复,双方争执暂告一段落[2]:46。


律劳卑在广州时已染重病,回到澳门后病逝;此后两年,继任驻华商务正监督的德庇时(John F. Davis)和乔治·罗宾逊(George Robinson)都采取消极的静默政策;当时英国内阁改组,亦主张以和协的方式改进对华关系;广州的英商不满,联名上书,请求派遣全权代表率领船舰,要求撤惩卢坤,赔偿损失,加开口岸[2]:46。1836年(道光十六年),英国商人成立“伦敦东印度和中国协会”向英国政府提供情报[16]:4,并与曼切斯特商会多次向英国政府请求帮助打开中国市场[29]。


海军上将查理·义律爵士,KCB,RN(英语:Admiral Sir Charles Elliot,1801年8月15日-1875年9月9日),英国军人和殖民地官员

查理·义律

自律劳卑失败以后,对华贸易已陷入不稳定的、无保护的状态,横受行商和地方政府的勒索与禁阻。于是,不列颠的财产每日都处于危险状态之中……我们的产业可能被瘫痪,我们的税收可能每年遭受四百至五百万英镑的损失。因此,我们以最迫切的心情呈请不列颠政府施展保护英商的威力。


——〈曼切斯特商会上首相迈尔本与外交大臣巴麦尊备忘录〉,1836年(道光十六年)2月[30]:15-16

1836年(道光十六年),巴麦尊重掌外部,副监督查理·义律(Charles Elliot)力请积极行动,巴麦尊随即派他为正监督,一称领事[2]:46-47。义律试图与广州当局接触,放弃过去两年的静默政策,照旧经过行商,具禀两广总督邓廷桢,请求前往省城,管治英国商贾、船夫;经邓廷桢奏准,1837年(道光十七年)4月,义律到达广州,邓廷桢拒绝与他直接往来,巴麦尊又训令他不准提禀,不许由行商代转,他只好返回澳门;此时鸦片停运问题渐趋严重,次年英国东印度舰队司令马他伦(Sir F. Maitland)奉命前往广东,义律再到广州,改向邓廷桢投递书信,请他与马他伦互相以“平行格式”致函,但遭邓廷桢原封驳回[2]:47。


同年,有十多名中国水手在新加坡海面遇险,被英人救起,义律希望借此促进与中国的关系,便通知邓廷桢,称这可促进“两国间”既存的“和平与友好的关系”;邓廷桢甚为震惊,认为“蕞尔小邦”不可与“天朝上国”相提并论,如何能有“和平与友好的关系”[31]?至此,中英两国就彼此外交观念的分歧,相持不下[2]:47。


贸易失衡


对华贸易逆差


十八世纪,贸易顺差的有利地位严重偏向中国一边[13]:165,在1830年(道光十年)以前中国人在对外贸易上经常是出超,白银不断地从印度、英国和美国流入中国[32]:2。当时中国对英国的输出首为茶叶,次为丝绸、土布、瓷器[2]:47。十八世纪,饮茶成为英国的一种国民风尚,英国人对茶叶的需求非常大[13]:146。英国从中国输入茶叶量在1793年(乾隆五十八年)不超过16,167,331磅,到1845年(道光二十五年)便达到50,714,657磅,1846年(道光二十六年)是57,584,561磅,需求量增长非常迅速[32]:4。随著茶叶销量的增长,英国对茶叶的进口税一度高达100%,甚至引发了走私茶叶的现象;为了打击茶叶走私,英国政府在1784年将茶叶进口税降至12.5%,但中国茶叶仍为英国提供了十分之一的国库收入[13]:146。


英国纺织业重镇曼彻斯特的一个工厂主曾经说:

如果每个中国人的衬衣下摆加长一英寸,我们的工厂就得忙上数十年!只要能够打开这个壁垒就好了[33]。


英国完成工业革命后,需要一个广大的市场作为货品出口地,而中国刚好符合此条件[34]:282。英国早期对华输出的货物,包括毛织品、金属、钟表、玻璃,以及来自印度的棉花、棉织品;然而,在男耕女织的中国农村经济自给的情况下,英国商品在中国缺乏市场[2]:47。1827年(道光七年)以前,英国多次在广州试售英国印花布、剪绒及天鹅绒,亏本达60%以上;1826年(道光六年)输入棉布,也亏本10%左右[16]:6。故此,英商要交易茶叶唯有用白银购买[2]:47。东印度公司驶往中国的船舶经常装载90%至98%的黄金,只有10%的货物是商品;1781-1790年(乾隆四十六年至五十五年)间,流入中国的白银达1,640万两,1800-1810年(嘉庆五年至十五年)则达2,600万两[13]:165。十八世纪前期,英国输入中国的货值,经常不及进口白银的十分之一;在欧洲盛行重商主义、重视现金的时代,英人认为这是国家的巨大损失[2]:47。

十九世纪前,英国对华贸易一直有大量逆差(即“入超”)[34]:282。英国在18世纪开始实行金本位货币政策,而中国则以白银作为货币,由于与中国的所有贸易需以银两折算,令英国需要从欧洲大陆购入白银作贸易用途,金银一买一卖,英国利润受损巨大;税率方面,中国对英国进口货物需要抽20%的税率,同时由于海关官僚腐败和贪婪,使得除税率之外还产生许多不可预估的费用,英国为此大为不满[34]:282。此外,十八世纪中叶起,为了扩大对华贸易,外商开始向中国行商放高利贷,部分行商借贷过多而无力偿还,令“商欠”事件频频发生,欠款数额越来越大,引起英商强烈不满而发生纠纷,令中英矛盾更为尖锐[27]:530-531。


鸦片与中国


由于十八世纪的广州贸易顺差严重偏向中国一边,大量白银流入中国[13]:165。当时不论中外的经济学家都认为金银的输出对国家有害,各国都想方设法增加货物的出口和金银的进口;在中国的外商经过多年的实验,发现鸦片是种上等的商品[4]:7。


鸦片在明朝时称为乌香、鸦片或阿芙蓉,南洋诸国以其为贡品,市镇亦有货卖,价值与黄金相等,葡萄牙人自印度来广东后,输入渐渐增加[2]:47。16世纪晚年(明中叶),海关开始征税,列入药材项下,与自菲律宾传入之烟草混合吸食[2]:47。主要用来做止痛安神的药;为求享受而吸食鸦片的情况很少[13]:165。


1620年(万历四十八年),中国开始出现吸食鸦片的记载,据称当时在台湾一些人将鸦片与烟草混在一起吸食,这种做法在17世纪60年代传到福建和广东,在那里,吸食的方式得到改进——吸食者就着灯火烧化鸦片,并用一根竹管来吸。吸食鸦片迅速成为有闲阶层的一种时尚,不久后甚至连穷人也沾上这种习惯。对鸦片的需求导致外国进口的鸦片增加,也导致在四川、云南、福建、浙江和广东种植罂粟[13]:165-166[36][页码请求]。


清初其法益精,“煮土成膏,镶竹为管,就灯吸食其烟,不数年流行各省,甚至开馆卖烟”;1729年(雍正七年),雍正帝以鸦片淫荡伤人,予以禁止,但所指为烟草与鸦片合制之鸦片烟,并非鸦片本身[2]:47。


18世纪英国在印度的鸦片储存库

十八世纪,英国商人发现鸦片在中国大有销路,遂全力以赴[2]:47。1773年(乾隆三十八年),英国人取代葡萄牙人成为鸦片贸易的领头羊,同年,东印度公司在印度获得种植鸦片的垄断权——由孟加拉国掌管从播种到在加尔各答出卖成品的一切事宜[13]:166。东印度公司获得印度鸦片的专卖权后,鼓励栽种,管辖鸦片的运输和销售;当时中国每年进口鸦片四千馀箱,渐增至六千馀箱,每箱售价自140银两上涨至350银两[2]:48。鸦片贸易的丰厚利润吸引了几乎所有的外国商人,当中英国私家商号“怡和洋行”是最主要的鸦片贸易商[13]:168。


1796年(嘉庆元年),嘉庆皇帝明令取缔鸦片的进口和种植[13]:166,中国裁停鸦片烟税,视为禁品[2]:48。东印度公司在得知中国禁烟之后,转而将鸦片的销售权让给持该公司执照经营航运的港脚船[13]:166,进口有增无减[2]:48。1809-1817年(嘉庆十四年至二十二年)又有五次禁令,但仍归无效,走私者与地方文武官员勾结分肥,港脚商船大量贩运,于澳门、黄埔公开交易[2]:48。1834年(道光十四年),在英国本地商人的压力下,东印度公司对中国贸易的垄断专利被撤销,销售鸦片的商人增加,令流入中国的鸦片数量顿时大增[37][页码请求]。鸦片商人泰勒说:“鸦片像黄金一样,我能在任何时候卖掉它。”[38]鸦片走私日益扩大,据不完全统计,1800年至1820年平均每年4,000馀箱,到1838年至1839年间猛增至近40,000箱[16]:7。


鸦片输入的迅速成长自然与中国对其需求的增长联系在一起[13]:168。“嘉庆初食者甚少,不二十年,蔓衍天下,自士大夫以致贩夫走卒,群而趋之,靡而不返”[39]。十九世纪初叶的烟民主要是一些富家子弟,但这种陋习逐渐扩散到政府官吏、商人、文人、妇女、仆役、兵丁,乃至僧尼与道士等;在1838年时,广东和福建的烟馆比比皆是[13]:168。


吸食鸦片亦严重影响中国经济[13]:169。清代的法定货币是铜钱,为民间所通用,国家的收支则以白银为准,人民纳税需按照银价以铜钱缴抵;中国的白银产量不多,供不应求,银价有涨无回;加上鸦片进口激增,白银逐年外流,银荒日益加剧[2]:49。19世纪30年代中后期,白银外流的情况最为严重,亦影响了中国市面上白银与铜钱之间的兑换率;1740年时,1两银换800文铜钱,而到1828年时,1两银值2,500至2,600文铜钱,清政府为此增加了铸造铜钱的数量[13]:169。结果,银价上扬,铜钱贬值,物价升高,人民纳税的负担加重[2]:49。


由于鸦片输入激增,中英贸易逐渐变化,英国由入超变为出超,中国亦随之变为入超[40][41]。从1796年到1820年,清朝政府需要大量白银来支持镇压白莲教以及嘉庆道光时期的其他人民起义,但期间中英贸易的白银流向已经逆转[7]:29。十九世纪初,中西的正规贸易,中国大致尚为出超;根据行商的贸易出入货簿,1812年(嘉庆十七年),中国进口货价约为1,270万两,出口约1,510万两;1813年(嘉庆十八年)的进口货价约1260万两,出口约1290万两;但鸦片是违禁品,不入货簿,如将鸦片合计,出入已不能平衡,成为入超[2]:48。英国人在1836年(道光十六年)向中国卖出了价值1,800万元的鸦片,并从中国买入了价值1,700万元的茶叶和生丝——显然,如果没有鸦片贸易,英国将承受巨额的贸易逆差[13]:170。


鸦片贸易不仅扭转了英国对华贸易逆差的不利局面,还为英国的毛织品找到了海外销售市场[42][页码请求]。自英国占领鸦片出产大国——印度后,英国把大量毛织品倾销到印度,再把垄断经营的印度鸦片出口至中国,又从中国进口茶叶卖回英国,如此形成了中、英、印“三角贸易”关系[43]。在1833年(道光十三年)取消东印度公司贸易垄断权以前,英国对中国年输出总值只有60万英镑,而1836年(道光十六年)达到1,326,388英镑[32]:4。东印度公司从鸦片生产中获取的利润从1832年(道光十二年)的1千万卢比上升至1838年(道光十八年)的3千万卢比,成为东印度公司的大宗收入[13]:170。及至十九世纪初,鸦片已成为三角贸易中最重要的商品,为英国赚取大量白银,因此学者认为,当日后中国进行“反鸦片战争(anti-opium war)”时,英国亦只好进行“反‘反鸦片战争’(anti-anti-opium war)”[42][页码请求]。


中英军力差距


鸦片战争的本质是中英双方军事力量的对抗。当时,中英双方在武器装备和兵力上存在巨大差距。[44]:33


鸦片战争时期的英军已处于初步发展的火器时代,而清军仍处于冷热兵器混用的时代。英军方面配备了当时世界上较先进的两种军用枪——燧发枪与雷管枪。清军方面,其使用的冷兵器包括刀矛弓箭之类;而清军使用的火器则是根据明代引进的“鸟铳”等西洋火器样式所仿造,其型制样式比英军落后了200馀年。由于中英的制造工艺差距导致的品质差距,清军的鸟枪存在诸多致命缺陷,包括枪身过长、射速慢、射程近、精确度低、炮弹威力弱等;加上清军使用粗劣的火药,使其原本已落后的枪炮在实战中的效能更差。[44]:33-39


中英武器装备中差距最大者莫过于舰船。英国海军为当时世界之最,拥有各类船舰400馀艘,其军舰抗风、抗沉性能优良,用料防蛀防火,又能利用各种风向航行,排水量大,安炮较多;其轮船亦具备航速快、吃水浅、机动性能强等特点[44]:39-40。清朝方面,当时清军的海军称为“水师”,主要分为福建水师和广东水师两支,职务非出洋作战,而是近海巡防,仅以海盗为对手[44]:39-40;因此,清军的小型军船只适合在江河中的近距离交战,航速与灵活度远不及英国军舰,亦无法有效施展火力[45];加上清朝嘉庆年间花费大量钱银物资以镇压国内的平民叛乱,已逐渐不再投资水师[7],导致其军力涣散、人力物力匮乏、缺乏训练和协调机制[46]。闽浙总督邓廷桢曾如此评价:“船炮之力实不相敌”[44]:40。


在武备全无优势的情况下,清朝的城、炮台等防御工事同样相当落后,受到西方学者的极低评价。惟当时清军仅以防备海盗为己任,认为他们的防御“固若金汤”。[44]:41-43


鸦片战争时期,清朝总兵力达80万,是当时世界上最庞大的一支常备军;英国派往中国的海陆军合计只有约7千至2万人。故许多学者指出,清朝在鸦片战争中处于兵力上的优势;然而这只是理论上的正确,在现实中恰恰相反,问题的关键在于清军的编制[44]:48-49。绿营军作为清军的主要军事力量,并无固定编制,而且分散驻防,战时难以集中,削弱了战斗力;此外,清军并非纯粹的国防军,他们以维护社会治安和政治秩序为主要职责(类似现代的警察)。因此,清军的编制有利于分散“治民”,而不利于集中御外。[44]:49-53


另一方面,中英双方军队的调兵速度差距甚大。当时英国军舰经水路交通驶往中国,效率颇高,而蒸汽机的出现和轮船的使用亦大大加快了英国海军的航速[7]:66;清朝方面,落后的交通条件延长了清军增援的路程,使得清军的兵力部署跟不上英军的军事行动。[44]:58-59


此外,清军的腐败问题也令其作战能力降低。士兵方面,由于粮饷收入低下,往往依靠第二职业以维持家计,时而雇人顶替本职工作,甚至敲诈勒索和受贿;军官方面,由于清朝武举的弊端,选出的军官大多“不学无术”,军人受到社会鄙视,并导致了“重文轻武”的人才流向;加上清朝官场的奢华风气,低人一等的军官也竭力搜刮民脂民膏,手段包括吃空额、克兵饷、贪赃枉法等;不幸的是,清代军人兼具警察的社会职能,形成监盗两便的陋规。[44]:64-71


导火线


清朝禁烟运


早在1729年(雍正七年),雍正帝就颁布过禁烟令,禁止贩卖和吸食鸦片,但并没有禁绝。中国的烟民从富家子弟逐渐扩展到各色人等,加上吸食鸦片会导致成瘾,故烟民不惜一切代价购买鸦片。由于中国人对鸦片的需求日益增长,鸦片贸易的丰厚利润吸引了几乎所有的外国商人[13]:168。1773年(乾隆三十八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取得印度鸦片专卖权,中国的鸦片走私数量渐长[2]:47-48。结果,鸦片的持续流入引发了白银的不断外流[13]:169。当时中国实行白银与铜钱两种货币,官府税额以银两计算,而百姓多以铜钱缴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由于银价上涨、铜钱贬值,意味著农民赋税加重,但国家收入却毫未增加,引起道光帝的关注,命令官员寻找原因,始发现是鸦片走私引起了大量白银外流,鸦片贸易至此引起清政府的严重关切[28]:36。


道光年间,朝廷几乎每年都下令禁止贩运鸦片,但这反而激起了空前活跃的走私活动[28]:36。实践证明,严厉执法并不能遏制鸦片走私[47],因为贪官污吏凭借禁烟的法令来收受洋商贿赂,“立法愈峻,则索贿愈多,其包庇如故,护送如故,贩与食者卒如故也”[4]:7[48]:99。有见及此,广州著名书院学海堂有班读书人主张取消烟禁,一面加重关税,一面提倡种植,以国货抵抗洋货,杜绝鸦片走私[4]:7-8[13]:174。至此,清廷内部出现了“弛禁”与“严禁”的争论[27]:528。


弛禁派的理论在道光十四、十五年时颇为得势,但一直没有官员敢公开提倡此法[4]:8。直到1836年6月10日(道光十六年四月二十七日),太常寺少卿许乃济上奏主张弛禁,指出鸦片禁令愈严、流弊愈大[27]:528。他表示,白银外流问题是禁烟令抬高烟价、刺激走私活动所致,而腐败的吏治与暴利的诱惑使得走私活动无法禁止[28]:37。故此他主张:


允许鸦片合法进口并按药材价格征收关税,只准以货易货,不得用白银购买,借此降低烟价并防止白银外流;

禁止官吏、兵丁和读书人吸食鸦片,其他平民则不禁止;

允许中国内地种植鸦片,令外商无利可图,不再贩运鸦片来华。[28]:38

对于许乃济的奏议,官员看法各异,如两广总督邓廷桢表示支持弛禁,礼部侍郎朱嶟则反对[27]:529。外商总体上对弛禁的可能性感到兴奋,但也有部分鸦片走私商人例外,如查顿便说:“就我们关注的利益而言,我不认为这个(弛禁)计划有什么好处。[13]:174”


1836年11月12日(道光十六年十月四日),江南道御史袁玉麟上奏反对弛禁派的主张,其奏折节录如下:

今日之弊,事事以办不动三字借口,而其尤为因循迁就者,莫如鸦片弛禁之议。……纹银出洋,诚为可虑……鸦片开禁……是撤藩篱而饲虎狼也……虽日禁兵丁,而终无净禁之日……天下之患,莫大于一发而不可收[49]。


1838年6月(道光十八年闰四月),鸿胪寺卿黄爵滋上书道光帝[16]:9。奏折节录如下:

上自官府缙绅,下至工商优隶以及妇女、僧尼、道士、随在吸食。故自道光三年至十一年,岁漏银一千七八百万两。自十一年至十四年,岁漏银至二千馀万两。自十四年至今,渐漏至三千万两之多。此外福建、浙江、山东、天津各海口,合之亦数千万两。以中国有用之财,填海外无穷之壑。易此害人之物,渐成病国之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臣不知伊于胡底!——《请严塞漏卮以培国本折》[50]


黄爵滋提出“重治吸食”的严禁政策,内容包括:给予烟民一年时间戒烟,逾期不戒烟者处死;本人处死以外,其子孙不得参加科举,剥夺政治权利;并发动百姓互相监督和举报,知情不报者法办[51]。这封奏折上奏以后,道光帝命令各省督抚讨论,他们虽然未公开地反对黄爵滋,但都觉得他的办法太过激烈,认为吸食者尚只害自己,贩卖者则害许多人,故此贩卖之罪重于吸食之罪[4]:9。唯独湖广总督林则徐完全赞成黄爵滋的主张,他进言道光帝:

迨流毒于天下,则为害甚巨,法当从严。若犹泄泄视之,是使数十年后,中原几无可以御敌之兵,且无可以充饷之银。兴思及此,能无股栗?[2]:52


林则徐提出了六点方案,包括销毁烟枪烟具、在限期内改造烟民、惩治本国鸦片商贩和吸食者等。他在自己的湖北和湖南辖区成功实施了这项方案,查没了5,500杆烟枪和12,000两鸦片;道光皇帝对林则徐的言辞和成就印象深刻[13]:176,于是在1838年12月底(道光十八年十一月)颁布《钦定严禁鸦片烟条例》,在当月的8天之内召见林则徐8次[52],赐予林则徐紫禁城骑马之殊荣,授以钦差大臣,查办广东海口事件,节制水师,清查鸦片来源的重任[2]:52。林则徐前往广州负责执行,史称虎门销烟。


1839年3月10日(道光十九年正月二十五日),林则徐抵达广州,他与两广总督邓廷桢、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两人合作,加紧暗访密查,严拿烟贩[53]。初到广州之时,林则徐写了两则给维多利亚女王的书信,词句近乎威胁,旨在说明通商应该互利,而非加害于人[2]:57[13]:177。这两封信最终并未交到女王手中[13]:177,其英译本则于《中国丛报》与英国《世界大事年鉴》刊出[54][55]。节录如下:

弼教明刑,古今通义,别国人到英国贸易,尚须遵守法度,况天朝乎?今定华民之例,卖鸦片者死,食者亦死。试思夷人无鸦片带来,则华人何由转卖?何由吸食?是奸夷实陷人于死,岂能独予以生?彼害人一命,尚须以命抵之,况鸦片之害人,岂止一命已乎?


3月18日,林则徐向外商发出收缴鸦片的命令,限3天之内将其趸船上所有鸦片全部交出,到期不缴则封舱封港,又要求外商出具保证书,承诺今后不再贩运鸦片来华,否则“货尽没官,人即正法,情甘服罪”[53],他声称法在必行;另一道系给行商,责令三日内缴烟和出具保证书[2]:53-54。林则徐同时提出,每箱呈缴的鸦片将获五斤茶叶的奖励,但他从未提及金钱赔偿[13]:178。


洋商起初以为,林则徐只是普通官吏,表面上大讲礼义廉耻,实际上只是为了讲价[4]:11,认为只需略事敷衍,即可了结[2]:54。3月21日(二月七日)缴烟期限届满,外商同意交出鸦片1,037箱,但林则徐认为太少,拒不接受[2]:54,并逮捕了两名公行总商[13]:178。3月22日(二月八日),林则徐下令逮捕英国大鸦片商人颠地[53],威胁颠地向官府自首,否则将两名公行总商斩首[13]:178。英国政府代表、驻华商务总督义律得知消息,于3月23日(二月九日)自澳门启程赶往广州商馆[13]:178。3月24日(二月十日),林则徐下令中断贸易,撤走英国商馆中的华人买办和仆役,并下令“和洋人交通者即汉奸”;当日义律抵达广州商馆,当晚林则徐派兵封馆,义律与350名洋商被困在商馆里,与外界交通隔绝[2]:54。此后,软禁长达六个星期,因行商偷送粮食而未有断粮[13]:178。


3月27日,义律屈服,直接向林则徐具禀,愿将英国人经手鸦片悉数清缴,担保将交出鸦片共20,283箱[2]:54。同日,义律以英国政府的身分发布了一条布告,让所有英商将鸦片交给他转缴林则徐,宣布英国政府会赔偿他们的损失[56]。由于义律的这份宣言,鸦片的所有权易手了——从商人的私有财产变成英国政府的公有财产。对此,马地臣(Matheson)形容:“中国人已落入了使他们自己直接面对女王陛下的圈套。”[13]:179


义律命副领事庄士敦赶赴伶仃洋召集英国烟商,与4月12日开始收缴鸦片[2]:54。5月18日时,义律实际已交出了21,306箱鸦片[13]:179。其中,怡和洋行上缴鸦片7,000箱,宝顺洋行上缴鸦片1,700箱,旗昌洋行上缴鸦片1,540箱[57]。林则徐请示过道光帝之后,在虎门挖了三个大坑(每个长150英尺、宽75英尺、深7英尺)。6月3日(四月二十二日),实行销毁,历时22日。在销毁期间,美国船长、商人、教士亦到场参观,道光帝说是“大快人心”[2]:54。美国汉学传教士卫三畏指“在世界历史中,一个非基督教的君主宁愿销毁损害他的臣民的东西,而不愿出售它来装满自己的腰包,这是唯一的一个实例。”[58]


1839年6月虎门销烟后,清廷欲将林则徐调任两江总督,但林则徐拒绝,他认为虽然销毁了已到的鸦片,但今后仍可陆续有来[4]:12。林则徐坚持要求英商出具“甘结”(即保证书)承诺以后不再走私鸦片来华,违者“货尽没官,人即正法”[13]:178-180。他坚持具结要求是因为他知道洋人讲求信义和契约精神,正如他早前向洋商发出的缴烟谕帖所指:

本大臣家居闽海,于外夷一切伎俩,早皆深悉其详……闻该夷平日重一信字,果如本大臣所谕,已来者尽数呈缴,未来者断绝不来,是能悔罪畏刑,尚可不追既往。——《谕各国夷人呈缴烟土稿》,1839年3月18日


但是,义律和英商则坚决抵制这一要求,小斯当东认为即使清朝不知国际法,林则徐“货尽没官,人即正法”,没收在广州港外的货物(指伶仃洋。过去查缉走私范围限于广州港内),不经审讯即处死违约者,也违背了清朝的法令[59];加上由于走私鸦片的趸船根本无须进口,故义律向林则徐指出,具结的死刑威胁无法震慑在外洋卖货的趸船主,应设法根除此弊;林则徐的友人魏源认为义律的建议合理,是和平解决双方分歧的契机[28]:51。但林则徐“严驳不许”,僵局至此形成[28]:51-52。5月24日,结束软禁的义律和全体英国人前往澳门,没有接受林则徐的具结要求。义律敦促英国政府对中国采取“迅速而有力的措施”,商人们也呼吁国会采取步骤,以兑现义律对被收缴鸦片作出赔偿的保证[13]:179。


林维喜案


1839年7月,发生英国水兵在九龙殴毙华人林维喜之事[2]:55。7月7日,英国商船卡纳特克号及曼加勒号的水手上岸酗酒,和尖沙咀村的村民发生冲突,引发斗殴,村民林维喜伤重不治。林则徐要求义律交出主凶[28]:53,称“杀人偿命,中外所同”[13]:180。义律拒绝将英国臣民交由中国法律处置,并在威廉要塞号(Fort William)上审讯了六名案犯。义律判处其中5人参与骚乱罪,处以苦役或监禁3至6个月及罚款数十英镑,押送回国服刑,另1人无罪释放[13]:180,但审讯未能证明谁是主凶[28]:54。林则徐称义律为英国职官,“明明查有凶夷,私押在船,若违抗不交,是始终庇匿罪人,即与罪人同罪。”义律置之不理[2]:55。魏源则如此描述:“义律拘讯黑夷五人,未获正犯,悬赏购告犯之人,亦非故意违抗也。[60]”后来,这些水手回到英国后即被释放,因英国法律人员不确定义律是否可以判处这些水手于英国服刑[61];但根据英国议会法案,义律确实有权在距中国海岸线100海里内的公海上做此类审判,故此案至今仍具争议性[62]。


8月15日,林则徐采取进一步行动,封锁澳门[2]:55,禁止向英国人提供食物,并下令中国仆人离开英国雇主[63]。8月17日,林则徐在澳门下驱逐令[63],不准英国人逗留[2]:55。8月下旬,义律与英国人转往香港及附近海面之英国船只上居住。9月4日,义律带领新到兵船一只,至九龙,要求购买食物未果,实行开炮,中国水师船炮台猛烈还击,各有伤亡[2]:55。9月下旬,义律返回澳门[2]:56,与澳门同知蒋立昂会商[64]:63,义律称英国的趸船现无鸦片,自愿请人前往搜查,如经查出,货物没收,烟商驱逐,由在粤英商共行出结,领事盖印连签[2]:56。对于蒋立昂和义律的会商,道光帝批曰:“既有此番举动,若再示以柔弱,则大不可。”[64]:64


前哨战:穿鼻之战和官涌之战


1839年11月3日,第一次穿鼻海战,中国水师与英国海军战斗

英船“Thomas Coutts”对义律拒绝代表英商具结的命令置之不理,于10月15日驶入黄埔具结贸易,商船“当啷”亦将入港;林则徐以为英商就范,改采强硬态度,于10月25日命令停泊在外海的船只于三日内入港,或者驶返本国,否则纵火烧毁[64]:63。11月2日,窝拉疑号舰长亨利·史密斯与义律率两艘军舰[64]:63,驶至虎门口外的穿鼻岛进行封锁,准备制止英国船只入港,并投书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要求不得火烧英国船只,准许英国人上岸居住[2]:58。11月3日上午,关天培率领29只兵船驶向英舰,史密斯命令清兵船后退无果,开炮击之;但林则徐方面奏称,当啷入口,而英国兵船追令折回,关天培闻而诧异,率兵船阻止,英船开炮[64]:63。广东虎门发生穿鼻之战,清水师4艘船被击沉,令珠江口一带气氛紧张[2]:58[65]。


其后,11月4日、8日、10日,林则徐奏报清兵与英船小战六次,均为清兵全胜,依英军记录则英军并未参战。[44]:127


1840年1月5日,道光皇帝调林则徐为两广总督,以便贯彻对英国政策[2]:58。林则徐专门断绝英国贸易,严格执行经济封锁,根绝英国船只一切接济,而以食物、饮水为主[2]:59。1月5日(道光十九年十二月初一),道光帝下旨断绝与英格兰的贸易,禁止一切英国船只进口,并将其尽行驱逐出口,复严禁他国商人,不许私代英商带运货物。


英国决议出兵


中国镇压鸦片贸易后,人们讨论英国将如何回应,因此前美国和英国民众都对英国支持鸦片贸易感到愤怒[66]。许多英国公民同情中国人,并希望停止鸦片的销售,而另一些人则想遏制或管制国际麻醉品贸易。然而,人们对英国外交官受到的对待,以及清朝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都极为愤怒。辉格党控制的政府特别提倡与中国开战,亲辉格党的媒体则刊登了有关中国“专制与残酷”的故事[67]。


1839年8月初,中国禁烟消息传到英国[16]:13。9月30日,英国纺织业城市曼彻斯特39家公司和厂商联合致函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称中国禁烟是对英国之“侵略行为”,“希望政府能利用这个机会,将对华贸易置于安全的、稳固的、永久的基础之上。”[68]“威灵顿公爵、德比伯爵、斯当东、山登勋爵、约瑟夫·休谟以及其他许多人,都是支持战争的[69]。”10月1日,英国政府召开内阁会议,讨论出兵中国问题[16]:13。内阁会议经过讨论后,决定派遣一支舰队到中国海去[70]。内阁会议以商务受阻及大英子民生命受到威胁为理由派遣舰队。由于贩运鸦片由始至终只是民间走私行为,并非英国国策。英国政府始终未正式宣战,认为军事行动只是一种报复(reprisal),而非战争[2]:61。


1839年11月4日,巴麦尊正式向英国海军提交《致海军部书》:“据对中国有丰富知识的人说,有这样的海军力就能完成,即双层甲板的主力舰两艘,巡洋舰三艘,其中至少有一舰是大型的;轮船两艘或三艘[71]:59。”


1840年2月,在给查理·义律的信中,巴麦尊指示,封锁珠江出海口;并把写给中国政府的信件正式递交给中国。而且,他还指示,要继续北上,占领舟山岛,封锁长江出海口;然后开始与中国政府谈判;最后,英国舰队要行驶到渤海湾,并在这里再次把写给道光皇帝的信件的抄本,正式递交给中国政府。他还详细列出了英国政府想要达成的目标[72]。其中包括:——


“要求中国政府以应有的尊敬态度对待英国政府与海军;


“要求英国驻华总监义律对于英国臣民有司法审判的权利;


“要求中国政府赔偿英国商人所遭受的损害;


“要求英国能够得到尽可能好的贸易地位待遇;


“要求外国人能够有在中国安全居住以及拥有财产的权利;


“如果按照中国法律,违禁商品遭到查禁和没收,那么,应当确保英国臣民的人身安全不受到损害;


“取消一口通商的贸易限制政策,英国商人应当有权利在不限于广州的地区,与中国进行商品贸易;


“要求外国人能够在广州、厦门、上海、宁波、以及台湾北部,与中国进行自由贸易;


“最后,在中国海岸线,获取可以容易防守、容易进行物资供给保障的岛屿;或是用所占领的岛屿来换取中国给英国的有利贸易待遇。”[72]


巴麦尊让查理义律自行酌情决定,怎样努力地、最好程度地实现上述目标;但是,他向义律指出,虽然他希望能够通过谈判与中国达成理想结果,然而,他不相信仅凭外交手段能够获得成功。他在信中最后写道:“简而言之,根据我在上文中对你的指示,英国政府所期望的,就是要求中国对过去之事做出了结与赔偿,对于未来之事做出稳妥安排;我们不相信谈判能够达成上述结果;因而,我们为此派遣出了海军部队,以达成上述目标。”[7]:49 [72]


1840年1月16日,维多利亚女王在国会演说[2]:60:“在中国发生的事件,已经引起我国臣民与该国通商关系中断,朕已极严重注意,并将继续注意这一影响我国臣民利益与王室尊严的事件。”英国政府决定命令印度舰队增援;2月,组织东方远征军,以英国开普殖民地好望角海军提督,义律堂兄懿律任海军统帅兼正全权,义律为副全权[2]:60。时英国政执党地位不稳。反对派托利党/保守党早于1月31日在下议院提出对政府的不信任动议,但仅以21票之差遭到否决[73]。他们再于4月7日在下议院动议谴责政府。但动议并非关于与大清一触即发的战争或备受争议的鸦片贸易,而是抨击政府在对华关系上缺乏远见及思虑不周,亦忽视了应该给予驻广州商务总监相关的训令及权力,用以对付非法鸦片贸易[74]。这动议特意回避了战争及鸦片两项敏感议题,借此争取托利党内最大的支持以通过议案[75]。当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向英国国会报告英国政府对华用兵目的及军费案时,支持政府议员随声附和,谓中国污辱英国国旗,妨害英国商务,劫夺英国财产,危及英人生命,须加讨伐;反对派抨击政府不早日取缔鸦片贸易,国旗应保护公正与荣誉,不得保护毒品;4月初,英国国会终于以极微的多数同意政府政策[2]:61。经过三日激辩,下议院最终以271票对262票否决动议。下议院的反对派托利党因此未能阻止英国舰队继续前往中国及战争的爆发。上议院一项类似的动议[76]亦未能于5月12日会议中通过。下议院最终在战事早已爆发后的1840年7月27日通过拨款173,442英镑作为中国远征军的开支[77]。


清朝备战情况


战前,清朝全国上下对于国防形势过分乐观,认为英军的实力远逊于清军[4]:12-13。钦差大臣林则徐在1839年(道光十九年)上奏道光帝称,据他仔细观察外情,认为英国“万不敢以侵凌他国之术,窥伺中华”[78][页码请求],其节录如下:

夫震英咭唎之名者,以其船坚炮利而称其强,其奢靡挥霍而艳其富。不知该夷兵船笨重,吃水深数丈,只能取胜外洋。破浪乘风,是其长技。惟不与之在洋接仗,其技即无所施。至口内则运掉不灵,一遇水浅沙胶,万难转动。是以货船进口,亦必以重资请土人导引,而兵船更不待言矣。从前律劳卑冒昧一进虎门,旋即惊吓破胆,回澳身死,是其明证。且夷兵除枪炮之外,击刺步伐俱非所娴,而其腿足裹缠结束紧密,屈伸皆所不便,若至岸上更无能为。——林则徐《密查夷情严防各口坚持缴烟交凶情形片》,1839年[79]

林则徐亦曾上奏道光帝称“内地茶叶大黄,禁不出洋,已能立制诸夷之命”[64]:63;林则徐心中既有成见,以为外人不敢启衅,故在1839年6月虎门销烟和7月林维喜案时,对英人采取强硬姿态[64]:64。同年11月穿鼻海战后,林则徐奏称清军战胜,但实际上英舰损失极微,《中国文库》记载有4艘清军兵船被击沉或破裂,其馀大多受伤逃入虎门;林则徐则称,英舰败逃,不值追剿,夷兵落海,获帽三十一顶[64]:63。其后数天的官涌之战后,林则徐报告朝廷,中国大胜,因此全国都感到乐观[4]:13。


东南沿海诸省为清朝税收的重要来源,为清朝重点布防地区,其广东驻军7万,福建6万,浙江4万,江苏5万。1800年(嘉庆五年),清政府查禁鸦片,英国的武装走私商船活跃于广东沿海。1830年(道光十年)以后,英国派遣军舰兵船前来中国沿海,保护鸦片走私,引起清廷的警惕,但未能采取有效的战备措施。1834年9月(道光十四年八月),发生两艘英国军舰强行闯入珠江、击毁虎门炮台的严重事件。事后清朝任命关天培为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到任后,查勘要塞,整顿水师,加筑炮台,添铸大炮,使广东海防尤其是虎门的防务,得到巩固[80]:13-17。


林则徐抵达广州后,在严厉禁烟的同时,与邓廷桢、关天培一道采取一系列措施,加强海防。这些措施包括:整顿水师,严肃军纪,演练枪炮,在虎门添置购买西洋大炮300余门;在尖沙嘴、官涌等处新建炮台;购置西洋大船,改装民船,招募团练,又抽调广东内地营汛防兵进驻虎门要塞,使得东南沿海防务大为增强[81]。


战前,清朝防御重点主要集中于东南沿海一带,对于北部沿海却未能采取有效的防范[82][页码请求]。


战争经过


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勋爵认为英侨缴出鸦片,无异于被迫纳赎命金,因此要求中国与英国订立贸易条约,以平等地位通商,或割让一个小岛给英国,使英侨能在其国家荫庇下,安居乐业[83]:319。为争取上述要求,英国显示实力,派遣远征军于1840年6月(道光二十年)开抵中国,遂爆发第一次鸦片战争(1840至1842年)[83]:319。海军少将懿律(George Elliott)被任命为全权公使,其堂弟义律则被任命为副帅[13]:181。双方且谈且战,直至1841年1月20日义律与琦善达成协议[83]:319。


第一阶段:英军北上、第一次定海之战

 

1840年6月,懿律率领英国远征军抵达广州海面[13]:181,包括军舰16艘、武装轮船4艘、运输舰28舰、陆军4,000人[2]:61。英国的预定战略是将压力施于北方,迫使清政府早日屈服,因此英舰未攻广州,只封锁了口岸[2]:61,随即北上前往浙江[64]:66。英军此举被中国人解读为畏惧林则徐的设防[4]:13,但实为奉行英国政府的北上训令[64]:66。


7月2日,英船以白旗前往厦门递送英国外相巴麦尊的译文公函,请求转呈道光帝,守将拒绝[64]:66,英方更遭到射击,显然中国人未能理解白旗的含义[13]:181;双方遂起冲突,中国的炮台和军营多处被毁,兵丁伤亡20馀人,英方亦有损失[2]:61。闽浙总督邓廷桢上奏道光帝指清兵战胜,夸称“所获夷尸,……当场脔割,悬首炮台,共见共闻”[64]:66。


英舰继续北上,于7月4日驶达舟山群岛[64]:66;英国海军司令伯麦发出最后通牒要求投降,不果[44]:158。7月5日下午2时,英军开始进攻,仅用9分钟便完全摧毁了清军的兵船和岸炮,并登陆占领舟山群岛上的定海,清军总兵张朝发中弹落水,伤重不治;次日清晨,英军再攻,发现清军早已逃散,定海知县姚怀祥投水自杀[44]:158-159。


7月20日,道光皇帝得知定海失陷后大为震怒[44]:165,他指责林则徐未能堵塞鸦片之弊却又节外生枝[13]:182。道光帝命令沿海各省“加意防堵”,加强防务[44]:165;又将浙江巡抚乌尔恭额革职,留营效力,先后调派邓廷桢和两江总督伊里布前往浙江主持军务,前者兼任浙江巡抚[44]:166-167。


攻陷定海后,英军在宁波、镇海再度尝试投送巴麦尊的公函,但都被拒绝或退回,清朝官员声称不敢将该公函上呈,结果英方迟迟无法将公函交到清廷手中[13]:182[44]:160。英军于是按原计划封锁了厦门、宁波、长江等重要出海口,继续北上[44]:159。


8月9日,道光帝终于从琦善的奏折得知天津防务之严峻,破例地命令琦善[44]:167:“如该夷船驶至海口,果无桀骜情形,不必遽行开枪开炮。倘有投递廪帖情事,无论夷字汉字,即将原禀进呈。[84]”8月11日,英军直逼天津大沽口(白河口),道光帝批准直隶总督琦善收下了那封公函[44]:168-169。该照会(即外交公函)的中文译本节录如下:


兹因(广州)官宪扰害本国在中国之人民,及该官宪亵渎大英国家威仪,是以英国主调派水陆军师,前往中国海境,求讨皇帝昭雪伸冤。— 《巴麦尊子爵致中国皇帝钦命宰相书》[85]


巴麦尊照会的前半部分是对林则徐广州禁烟运动的指控,后面才提出五项要求,包括赔偿焚毁鸦片的货价、中英平等外交、割让岛屿、赔偿商欠及赔偿军费[44]:173。琦善在接收英方照会时,亲眼看见了英军的实力[44]:169,他将照会转呈北京的同时,随函描述英国的兵船之大、大炮之多,形容其“无风无潮,顺水逆水,皆能飞渡”[2]:62,78。


8月19日,道光帝阅读了巴麦尊的照会,此后完全改变了旨意,即由“主剿”变为“主抚”[44]:172。道光帝认为“衅端”无法即时消弭,国家财富经不起消耗,并认为英方旨在通商与诉冤,故只需替换林则徐等人并恢复贸易,即可了事[44]:176-179。翌日,道光帝发给琦善两道谕旨,其中一道谕旨命令琦善转告英方,其中一道谕旨指示琦善如何“驾驭外夷”,包括答应逐一访查英人的“冤抑”,但拒绝割让海岛、赔偿商欠以及鸦片货价,而对于中英平等外交、赔偿军费两项要求则未有指示[44]:173-174;另一道谕旨是吩咐琦善向英人宣布以下内容:


“大皇帝统驭寰瀛,薄海内外,无不一视同仁。凡外藩之来中国贸易者,稍有冤抑,立即查明惩办。上年林则徐等查禁烟土,未能仰体大公至正之意,以致受人欺朦,措置失当。兹所求昭雪之冤,大皇帝早有所闻,必当逐细查明,重治其罪。现已派钦差大臣驰至广东,秉公查办,定能代伸冤抑。该统帅懿律等,著即返棹南还,听候办理可也。[44]:174


琦善根据道光帝给他的两道谕旨,与义律在大沽口会谈[2]:63。对于中英平等外交、割让海岛的要求,琦善表示日后均可协商;对于赔偿烟价,琦善则“隐约其词”地称必会细查缴烟细节[2]:62-63。义律和懿律以为琦善原则上已答应英方的要求,加上当时北方气候渐寒,定海英军多病,于是答应折返广东、交还定海,以待后续谈判[2]:63。9月15日,英舰离开白河南下[13]:183。道光帝对琦善的外交手腕大为赞赏,遂任命他为钦差大臣[13]:183,将林则徐、邓廷桢革职,并下令沿海各省不得开炮[86]。


广州和谈:虎门之战和穿鼻草约


1840年(道光二十年)9月中旬,道光帝任命直隶总督琦善为钦差大臣时,命令他“将应撤应留各兵分别核办”,琦善遵旨将大沽口的防兵分别撤留[4]:129-130。此后半个月内,道光帝为“节省靡费”起见,已下令沿海七省裁撤军队[4]:130。11月29日,琦善到达广州接替林则徐[44]:179-180。当时,由于懿律患病,义律已经代之成为首席全权代表[13]:183。


1840年12月初,琦善与义律展开谈判。义律态度强硬,要求及早接受英方的全部条件,否则开战,琦善答应赔偿部分烟价以及中英官方文书平行,但拒绝割让海岛。义律又表示,如果加开厦门、定海为通商口岸,便放弃割让海岛的要求[2]:63。琦善有意答允,但朝廷不肯,当时道光帝有鉴于英军未完全撤出定海,认为英人“凶心未已,诡诈多端”,遂决定调兵赴粤增援,准备大伸挞伐[2]:63-64。琦善不敢轻易答应,又不敢轻易拒绝,便使用拖延战术周旋。经过一个月的和谈,未取得任何结果,义律失去耐心,决定“战后再商”[87]。


1841年1月7日(道光二十年十二月十五日),英军向虎门炮台第一重门户——大角、沙角炮台同时发起进攻,以舰炮猛轰炮台,摧毁胸墙、炮洞、围墙多处。炮台守军开炮对抗,但效力有限,守军在英军猛烈的炮火下“无法驻足”。与此同时,英军乘坐小船从穿鼻岛南北两侧同时登陆,抄袭沙角炮台侧后,抢占制高点,抵达脊巅,向下猛攻,守军被迫将大炮推入海内,突围撤退[88]。守军欲发动“预埋地雷”,但未能奏效。激战中陈连升父子先后阵亡[89]。英军占领大角炮台后放火烧毁营房,拆毁炮台,然后全部撤回舰上[88] 。林则徐描述:“此次爬沙角后山之人,大半皆汉奸,或冒官兵号衣,或穿夷服[90]。”但史家茅海建指出,是清军误认英军为“汉奸”,原因不明[44]:226。


在大角、沙角之战,清军死伤700余人,英军38人受伤、无人死亡[44]:227。在陆上战事即结束时,英国海军的复仇女神号、加略普号、“硫磺号”等五艘军舰联合向停泊在附近的清军水师发起进攻,清军战船火力无法抗衡英军战舰,水师师船、拖船沉毁11艘[91]。大角、沙角之战后,清军士气受挫,纷纷四散,琦善为此拨银1.1万元发给清兵,以激励士气[44]:228。


此后,英国军舰溯江而上,进逼虎门第二重门户——横档岛,形势危急[44]:227。1月8日,英国海军司令伯麦释放战俘,并让战俘将一份照会交给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称如果清方有“顺理讲和之议”,英方便同意停战;关天培将照会转交琦善,并请英人等待回复、退兵和谈,英方随即停止军事行动。不久后,义律与琦善便展开和谈,英军撤出虎门[44]:227-228。


1月20日,琦善拟定《穿鼻草约》,包括割让香港(但仍由清廷征收该处商税)、赔偿洋银600万元、中英官员平等外交、重开广州商务。琦善没有在草约上盖官印,但同意将其上奏道光帝以求批准[13]:185。1月26日,英国海军在水坑口登陆升旗,香港正式成为英国属土[83]:319。翌日,琦善与义律会晤,请求将香港改为借居,赔偿私下了结,草约不必由道光帝批准,义律拒绝。2月10日,双方再次会晤,约定在十天后签字,此时琦善已接到大伸挞伐的上谕,十天后(2月20日)琦善只好称病,不再与义律会面[2]:64。


广州和谈后,1月23日,定海英军陆续调往广州。2月24日,英军主动撤离舟山,撤往广州一带。伊里布释放安突德等十八名英俘,2月27日,裕谦率兵进抵镇海,派遣总兵葛云飞、王锡朋、郑国鸿带兵由镇海进驻定海,重建防务。[92]


第二阶段


双方且谈且战,直至1841年1月20日义律与琦善达成协议[83]:319。英国海军于1841年1月26日在水坑口登陆升旗,香港正式成为英国属土[83]:319。同年6月,义律分段出售土地,香港开始有移民居留[83]:319。中英两国政府均不承认《穿鼻草约》;清廷认为割地是奇耻大辱,举朝震怒,遂将琦善撤职,押至北京查办;英国方面,巴麦尊勋爵也大表不满,认为香港是“一个杳无人烟的荒芜小岛”,不足以代替通商条约[83]:319。


清朝宣战


1841年1月27日,广东大角、沙角失守的消息传到北京,道光皇帝闻讯震怒,下旨对英宣战,命令琦善与两江总督伊里布分别进兵[2]:64。三日后,道光帝得知香港已被割让给英国,痛斥琦善无能不堪,下令将其革职锁拿进京[2]:64,并处以抄没家产以及斩监候的处罚[13]:183;同时补授原刑部尚书祁贡为两广总督,未到任前由广东巡抚怡良署理[93]。道光帝亦加派他的侄子、御前大臣奕山为靖逆将军,任命户部尚书隆文和湖南提督杨芳为参赞大臣,继续向广东增兵,并且否认《穿鼻草约》。后又以伊里布“游疑畏葸”,改任积极主战的裕泰为钦差大臣[2]:64[94]。并从内地各省抽调精兵,开赴广东。[95]:712


经过两次会晤,义律对琦善的态度逐渐生疑,加上清军增兵治防也被英军所洞悉,义律决定先发制人[2]:64。2月26日,英军向虎门发起总攻,炮台尽毁,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战死;翌日英军占领虎门口内的乌涌炮台,清守军被俘和伤亡者各千馀人,其他大多不战而逃,英船驶入黄埔[2]:64-65。3月2日,英军攻克琶洲炮台,3月3日,再克琵州炮台,兵锋距离广州只有数公里[44]:259。


第一次广州之战


自1839年3月林则徐封锁商馆以来,中英贸易整整停顿了两年,对中、英、印等地的英国商人以及英国政府都带来极惨重的损失,虎门口外始终有数十艘商船徘徊。因此,驻华商务总督义律自从与琦善在广州和谈开始便谋求早日恢复贸易。义律尤其不希望战火吓走广州的富商,故未有选择直接攻下广州城,而是再三要求停战谈判。[44]:264-265


1841年3月3日,琦善派广州知府余保纯前往英舰,要求义律停战,理由是“琦爵即将罢黜”,义律开出休战条件,包括赔款增至1200万两、割地增加尖沙咀(即九龙)、片面最惠国待遇等,明确要求广东将军阿精阿、广东巡抚怡良、前两广总督林则徐和邓廷桢在3天内共同当面盖印[44]:259。3天期限届满的前一天,3月5日,参赞大臣杨芳抵达广东,百姓“欢呼不绝”,“官亦群倚为长城”。由于奕山、隆文尚未到任,杨芳暂领广东军务[39]。


3月6日,停战期满,英军再度开战,攻陷猎德、二沙尾炮台,清军大溃,该处距离广州城只有3公里。同日,义律表示愿意停战,事缘中方再派余保纯前往谈判时表示,广东当局希望停战,但皇帝绝不会批准。此后战事又暂停了几天[44]:259。翌日,杨芳上奏道光帝,隐匿了东路炮台接连失陷之事,大谈自己如何布防,道光帝阅后称“览奏稍纾忧念”[44]:267。3月10日,广东当局向美国商船发出准许入港贸易的红牌,以离间英、美两国,意图“以夷制夷”。义律闻讯,于当日宣布封锁广州[44]:262。


3月12日,杨芳再上奏,谎称乌涌之战中清军“斩毙逆夷多于官兵”,又建议“暂时羁縻”,理由是怕英军逃窜而不能全歼。道光帝对杨芳“不趋小利而误大局”的做法十分满意,称赞他“晓畅军务”,表示“期盼捷音之至”[44]:267-268。然而,杨芳在停战期间不务正业,据《粤东纪事》记载,杨芳到广州后“终日唯购钟表洋货为事,夜则买俏童取乐,甚而姚巡捕等将女子剃发,并跟班送进……[44]:261”;又提到杨芳手下的官兵在外嫖妓,两个月内许多官兵因此感染麻风,服药亦不能愈,当中还包括杨芳之子[96]。该记录又称:杨侯初来,实无经济,惟知购买马桶御炮,纸扎草人,建道场,祷鬼神,然尚添造炮位、军器、木排等事。[44]:261


3月13日,琦善因早前与英方议和,被押往北京查办,此时战事再起,英军攻陷大黄滘炮台。当时义律还未得悉琦善北上,于3月16日再向琦善发出一份要求停战谈判的照会,由一艘打著白旗的小船北上送往广州城,但小船途经凤凰岗时竟被清兵炮击,被迫返回[44]:262。3月17日,杨芳上奏道光帝,将凤凰岗击退白旗小船之事夸饰成一场大胜仗,道光帝于4月1日收到此奏后大喜,翌日(4月2日)向正在赶赴广州的靖逆将军奕山谕称“省城自可无虞”[44]:268-269。


对于白旗小船被炮击一事,义律决定报复,发兵大肆进攻广州。自3月18日上午起,英舰由大黄滘北上,连克凤凰岗、永靖炮台、西炮台、海珠炮台以及河南岛的一座沙包炮台。同日下午4时,英军占领广州十三行的商馆,在时隔两年后重新升起英国国旗[44]:262。至此,广州城全无屏障,完全暴露在英军的炮火下,成为一座危城[44]:263。


在3月18日前20天的广州内河战斗中,林则徐、琦善、怡良、杨芳均拨兵拨炮,并阻塞河道,以防英军直逼广州。但过程中清兵屡屡对英军进逼坐视不顾、一无所为,一经交战便溃散,大黄滘炮台的守军甚至在临战前夕与英军商议“假战”,这些都使英军轻而易举地长驱直入[44]:263-264。杨芳亦作战不力,用“阴门阵”抵敌,结果清军一败涂地[39]。


英军于3月18日重新占领广州商馆后,义律向广州当局发布照会,要求举行停战会谈。翌日(19日),中方派广州知府余保纯与义律在商馆中谈判,义律提出只要发告示优待英国人、恢复通商,英军将会撤退休战[44]:265。杨芳、怡良、林则徐三人共同商量后,于3月20日派余保纯送去照会,同意了义律的两个条件,并出具告示,允许各国商人一同入港贸易[44]:265。双方遂达成临时休战协议,规定广州贸易复常;省政府不得强迫英人签保证书;中国应照常征税;应查禁没收鸦片及其它走私货物,禁止将人拘留或施以各种惩罚[97]。此后,广州的和平维持了两个月[96]。


第二次广州之战


广州停战议和两天后,3月22日,杨芳的上奏仍旧粉饰太平。其奏折隐瞒了英军攻入广州占领商馆的事实,反称是清军防守严密逼退英军;也完全未提与英方谈判议和、恢复通商之事,将既成的事实作为尚待请旨的议案,声称美国副领事与行商代英人呈请恢复对英通商;为使道光帝同意恢复通商,杨芳还诡称如此将有利于将来的“剿办”。道光帝阅后未得要领,称杨芳“所办尚好”,指出英人请求通商是“该逆奸谋”,但因大军未到,命杨芳“设法羁縻”,待奕山等人到达后,“断其后路,四面兜捦,克复香港”[44]:269-270。


杨芳意图诱使道光帝尽早批准恢复中英贸易,再于3月31日上奏谎称,美国商船入港引起英商歆羡,义律等人抱有一丝希望,故“旬日间无一动静”。但道光帝发现了其中的漏洞:若美商代英商销售,岂非放纵英人得逞?于是,他一面下令杨芳严查有无朦胧影射等弊,一面明确宣布禁止英国通商。[44]:271


4月14日,奕山一行抵达广州,历时57天[44]:275。义律立即照会杨芳,询问有关奕山对于停战通商的态度,广州知府余保纯于4月16日带去杨芳的覆照,内容反映出奕山似乎同意停战通商,答应等待圣旨;此时道光帝对英贸易的禁令尚未到达广州。余保纯向义律提到,若道光帝不同意通商、执意开战,广州官吏建议在广州以外开战,通商不必中断。义律对杨芳的答复很满意,于4月17日宣布英军不会进攻广州城,可继续通商。[44]:278


5月初,各省开赴广东的1.7万援军亦陆续抵达,加上原驻之兵,广州清军达到2.5万人[44]:269-270。5月2日,道光帝批驳杨芳、怡良准许英国贸易的谕旨到达广州,催促奕山等人率军围剿英人。义律得悉各省援军开到、炮台加强武备的消息,于5月11日与余保纯会谈,要求中方裁撤各省军备,并要求奕山等人覆照。翌日,义律离开广州去澳门,他认定奕山等人必定开战,决定先发制人。17日,他未收到奕山等人的答复,英军开始行动,向广州开进[44]:278-279。18日,义律抵达广州商馆,快速部署结束通商以及撤离侨民的工作[44]:281。


按奕山的奏折所称,他原定于5月10日发兵,因天雨关系而延期,但其真实性存疑。5月20日,奕山得悉义律下令进攻广州,未与杨芳商量,于翌日仓卒下令进攻,杨芳闻讯大惊失色,直言败局已定。自5月21日深夜至22日的战事,中英双方的记载有很大的差别[44]:280-281:


英方记载:5月21日晚,多艘英舰停泊在商馆水域,百馀只用铁链相连的火船从上游放下,后方有载著清军的兵船,准备登舰与英军厮杀。第一批火船直逼英舰,西炮台的清军亦开炮轰击英舰,但英舰避开了这些火船,并开炮还击西炮台;第二批火船的攻击也未能得手,反被冲往河岸,引发岸上大火,后方清军见势逃散。英舰为安全起见,向凤凰岗一带水域转移。当晚交战中,清军的火攻完全无效,西炮台的火炮则击中数艘英舰,造成一些损伤。22日,英舰彻底摧毁了西炮台,并溯江而上,击毁清军的保障炮台和其他战船数十艘。[44]:281-282

清方记载:奕山奏称,5月21日晚,清军分路同时进攻,“弁勇伏身水下,直扑其船底,以长钩钩住船只,抛掷火弹火球火箭喷筒”,英舰被烧得火焰冲天,“逆夷号呼之声远闻数里”。当晚清军在商馆和猎德一带水域烧毁多艘英国大兵船、三板船,“逆夷被击及溺水死者不计其数”。22日,英军进攻西炮台,清军固守,“未被攻坏”;英舰上溯窥伺,清军击沉一艘英船,迫其返回。清军只有零星几只兵船被烧,其馀均未受损。[44]:282-283

尽管双方文献记载分歧,但据史家茅海建考证,奕山不但夸大了战绩,也隐匿了西炮台被摧毁的实情,其所称击毁英国“大兵船”之事,实属子虚乌有。道光帝收到奕山的“捷报”,虽未满足其全歼来敌、擒获“夷酋”的期望,他仍然朱批“甚属可嘉”,将奕山、隆文、杨芳、祁贡交部优叙。[44]:283



1841年5月23日,英军舰分别集结于广州西南的凤凰岗以及广州以东的黄埔,准备发动钳形攻势。24日下午2时起,英军开始进攻,凤凰岗一带的英舰由西向东分别炮击广州城以西的沙面、西炮台、商馆、海珠炮台;在黄埔一带的英舰则越过猎德、二沙尾,由东向西攻击。下午3时,英国海军基本击垮广州以西的清军抵抗能力,英船载送英国陆军右翼纵队3百馀人于5时占领商馆。下午4时,英船载送陆军左翼纵队约2,400人驶入广州西侧水道,进至缯步。24日晚,英军开始在缯步登陆。至25日晨,左翼舰队全部登陆完毕,向广州城北高地推进,扫除沿途障碍,当日占领城北越秀山上的四方炮台,连同广州城南省河上的英舰,已对广州城形成背腹夹击之态势[44]:283-285。英军在高处炮轰城内,击毁两个火药库[16]:19。清军三路兵丁,一哄而溃退[2]:65。


四天之内,广州附近要地全失,城外大火,奕山指挥1.8万人尽退城内,秩序大乱,期间更有部分广州平民附和英军[2]:65。自5月21至25日,英军以死9人、伤68人的代价,击败2万清兵,如此态势之下,奕山只能求和[44]:286。5月26日上午,广州竖起白旗,奕山派广州知府余保纯出城向英军求和[16]:19。


5月26日广州求和后,奕山上奏道光帝,历数清军过往数天频频“胜仗”,宣称击沉英国军舰与轮船,并在奏折最后叱骂“汉奸”助虐,预留地步。道光帝收到这份捷报,阅后大喜。[44]:287-288


广州和约


1841年5月27日,奕山、隆文、杨芳、阿精阿、祁贡、怡良联衔公文,授权广州知府余保纯与义律订立停战协定《广州和约》[44]:287,规定:


奕山、隆文、杨芳在6天内率兵出城,退至广州城外200里驻扎;

7天内缴出赎城费600万元;

赔偿商馆被劫焚和先前林则徐误烧西班牙船的损失;

清方如期付款后,英军退出虎门口外[44]:286-287。

奕山率部撤离广州的同时,还勒索广州商家向英军支付600万银元的赎城费,仅怡和行行主伍崇曜就出资80万银元[98]。5月31日,中方已将赔款全部付清,随后英军全部撤走[44]:287。


广州和约订立翌日,奕山已下令禁止官兵、乡勇和水勇妄生事端、拘拿外商[44]:298。5月29日至31日,即英军占领广州城北越秀山时期,发生了一起以三元里为中心的民众抗英事件[44]:293。中英双方对此事件的记载有很大出入,各有夸大、含混或矛盾之处,但仍有一些共通点。总括而言,英军确有“开棺暴骨”、劫掠财物、强奸或调戏妇女的行为,不过是由民众方面的率先集结引发英军的进犯;搏斗中,天雨令英军的燧发枪失效,加上英军不谙地形,民众诱敌深入、围困英军,对其造成了一定的伤亡;5月31日,获胜的民众包围城北的四方炮台;广州知府余保纯前往劝谕,民众方散去[44]:293-313。广东百姓继而发布“誓灭英逆”文告,情绪高涨,自信至强,各种反英组织跟着成立[2]:65。


《广州和约》如同完全投降,奕山惟有捏造谎言,对朝廷交代[2]:65。6月4日,即和约达成第9天,奕山上奏道光帝称,汉奸帮助英军占领广州城北炮台后,城内居民投书清方请求保全民命[44]:288;然后编造故事:英人“免冠作礼、兵杖投地”前来诉苦,声称其因省河两岸清军炮击以致无法传话,因此“求大将军转恳大皇帝开恩,追完商欠,俯准通商,(英人)立即退出虎门、交还各炮台,不敢滋事”[44]:288;接著奕山又称,考虑到虎门藩篱尽失,不如先同意英人的请求,使其退出虎门口外,再加强防守[44]:289;奕山还挑明了准许通商一事,至于600万赎城费,则改称是行商的“商欠”,称广东当局只是为行商们暂行垫付部分款项[44]:289;此外,对于退驻广州城外,声称是为了弹压土匪,且天热雨多,亦不得不择地安营[2]:66。为了不被皇帝惩罚,奕山虚报战功,甚至将该战役的惨败说成大胜[99]。6月18日,道光帝收到这份奏折,在上谕中称:“该夷性等犬羊,不值与之计较,况既经惩创,已示兵威”,现又“免冠作礼,吁求转奏乞恩”“朕谅汝等不得已之苦衷”;他批准了通商、垫付商欠两件事[44]:289。道光帝意欲罢手,不再追求“尽歼丑类”[44]:290。


6月30日,奕山收到了道光帝的这一谕旨,他于7月14日再上奏,声称英商得知准许通商的圣恩后“额庆欢忭,免冠感伏,声言永不敢在广东滋事”,并奏称“粤省夷务大定”,要求撤退外省援军,以节省粮饷[44]:290。道光帝收到奏折后,以为战争已结束,于7月28日下令各省裁撤调防军兵[44]:291。


第三阶段:砵甸乍抵华



1841年4月21日,巴麦尊勋爵针对英国驻华全权代表义律与清朝钦差大臣琦善在同年1月20日拟定的《穿鼻草约》,严厉谴责义律藐视训令,认为《穿鼻草约》所带来的利益太少[13]:183-184。4月30日,英国内阁决定将义律撤职,并否认《穿鼻草约》,另派东印度公司陆军少将砵甸乍(Henry Pottinger)爵士为新任驻华全权代表[13]:184。砵甸乍在6月5日离开伦敦,于8月10日抵达澳门,义律则返回英国[13]:185;与砵甸乍同行的还有新任远征军海军司令巴加(William Parker)[44]:328。


8月10日,即砵甸乍抵华当天,他向两广总督祁贡发出两道照会,表明自己的身分,要求与中方全权大使根据《巴麦尊致中国宰相书》的内容展开停战谈判,谈判结束前将持续北上进攻[44]:329-330。但奕山等人未有按英方要求如实禀报此情况,于8月23日上奏,谎称英方仅更换“领事”,隐瞒了砵甸乍的真正使命[44]:330-331。


8月21日,砵甸乍和海军司令巴加和陆军司令卧乌古,率领10艘军舰、4艘轮船、22艘运输船搭载英国陆军第18皇家爱尔兰团、第26卡梅拉尼亚步兵团、第49威尔士步兵团、第55威斯特摩兰郡步兵团、第62旁遮普印度步兵团、第66旁遮普印度步兵团开始第二次北上。[100]


闽浙之役


早在1841年3月,新任闽越总督颜伯焘抵达福建厦门,他认为未来厦门必有一战,故亲自大规模部署防务[44]:333-337。同年6月初,英军离开广州后,道光帝以为战事结束,在7月28日下令沿海各省酌情裁撤军兵[44]:291。8月中旬,颜伯焘收到道光帝命令裁撤防兵的谕令,但他坚信布防的必要,于8月25日覆奏,以言语拖延时间,始终未有撤防;就在当晚,英舰开至厦门海面[44]:340。


8月25日,英舰驶入厦门南水道。26日,英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让出“厦门城邑炮台”,颜伯焘不予理睬;下午,英军发起进攻,厦门岛南岸全部失守,颜伯焘率官员仓皇逃往同安,剩馀清军大溃散。27日,英军攻陷厦门城,英军战死1人、伤16人;清军战死三百馀人,伤者无数[44]:341-343。英军将炮台破坏后,留兵鼓浪屿,继续向定海前进[2]:66。后来道光帝阅读了厦门失陷的奏折,才得知原来英军也能陆战[44]:345。


早在1841年初,时任钦差大臣伊里布私下和谈收复定海,至同年2月道光任命极力“主剿”的裕谦为钦差大臣,替代伊里布主持浙江军务[44]:348,350。数月以来,裕谦在定海积极设防,兵力近7000人[2]:66。9月25日,英舰与2000陆军陆续抵达镇海,但因天气恶劣难以调兵定海,英军决定侦察定海防务[44]:357。对于9月26日至30日的战事,中英双方的记载差异颇大,总括而言,英军进行了侦察、建立阵地等战前准备,但定海清军视之为进攻,高度紧张,一连五日开炮,未造成很大伤害,徒费铅药[44]:356-359。


10月1日,英军正式进攻定海,依旧采用战舰正面轰击、陆军侧翼抄袭的战术,并再获极大成功[44]:359-361;当日清军三名总兵郑国鸿、葛云飞、王锡朋相继阵亡,清军死者千人,英军伤亡约30人,定海第二次失陷[2]:66-67。定海陷落后,当地人民仍旧不屈,英军仅能控制县城周围10里[2]:67。


为便于过冬,等候援军,英军于10月10日进攻镇海[2]:67。英舰以炮火轰击,陆军则登陆并从侧翼抄袭,总兵谢朝恩战死,清守军溃逃,金鸡山、招宝山相继失陷;裕谦发现无路可退,投池自尽,被救起,昏迷的裕谦被护送往宁波,县城守军和部分官员借此逃跑,裕谦途中气绝[44]:365-367。其后,英军包抄攻下威远城,转攻东岳宫,浙江提督余步云自东岳宫退至镇海县城,英军占领县城[44]:372-373;下午2时战息,英军死伤十馀人,清军死者数以百计[44]:367。12日,余步云眼见无兵可战、无险可守,要求英方和谈不果,弃城而逃[44]:373-374。13日,英军唾手而得宁波,大肆掳掠、奸淫,乡民继续抵抗,俘40馀名英国人[2]:67。


1841年10月18日,正当道光帝满怀希望地期盼浙江的捷报时,他收到杭州上奏,告知镇海失守、裕谦殉难的消息,并请求调兵增援浙江[44]:377。道光帝随即任命另一皇室成员奕经(雍正帝之四世孙)为扬威将军,并从八省调兵1.2万人组成大军,征讨“逆夷”[44]:377-378;又鼓励沿海团练乡勇,修筑土堡,坚壁清海,厚赏捐资助饷绅民[2]:67。翌日,道光帝下旨赦免此前被判斩监侯的琦善,发往浙江军营,让他效力赎罪;但最终琦善被改发到张家口军台,充当苦差[44]:379。


台湾之役:大安之役和“呐尔不哒”号事件


1841至1842年,两艘英船先后因风候不佳而在台湾(时西方称福尔摩沙)海面搁浅,台湾清军先后俘虏了百馀名船员并加以杀戮。但中英双方对这两起事件的记载有很大不同,各有隐晦扭曲之处。[101]


1841年9月27日,英国运输船“纳尔不达”号(Nerbudda,又译作“呐尔不哒”号)正载运着在舟山群岛定海参战的英军返回[102]:85,在台湾鸡笼(今基隆)附近海面遇风沉船[44]:548。台湾地方政府认为他们是敌军的进攻部队[102]:85,船上274人中133人被俘虏[44]:548。


1842年3月,英国双桅商船“阿呐”号(Brig Ann,又译作“阿恩”或“安妮”号)自舟山携带财货起锚南驶,目的地为澳门。该船载有57人,包括34名印度人、14名欧洲或美国人、5名华人及4名马来亚或新加坡人[103]。该船在台湾淡水一带海面遇险,两名船员被杀,其馀船员被清军俘虏[102]:85[104]。


两次海难事件中,台湾镇总兵达洪阿、台湾道姚莹均奏报“胜仗”[44]:548。不过,据英方文献及生还俘虏所述,运输船“纳尔不达”号和双桅商船“阿呐”号都是因为遇风触礁而漂流至台湾海域。据战后钦差大臣闽浙总督怡良调查,此皆为台湾地方官员谎报战功,双方实未交战,英船亦非战斗人员。[101]:148-149


1842年5月14日,道光帝因浙江战败,下令对商船阿呐号上的英俘“取供之后,除逆夷头目暂行禁锢候旨办理外,其馀各逆夷与上年所获一百三十馀名,均署即行正法,以纾积忿而快人心”[105][44]:548。1842年8月,两船共187名俘虏中,除了早前在押送过程中或狱中死亡者,大部分在台南被斩首,只有11人幸存[101]:摘要,134,136。道光帝最初将此事件视为振奋人心的一大胜利,对于相关的台湾功臣从优议叙,但随著战局的演变和谈判的进行,清廷不得不屈从于英方抗议,严惩有关官员。[101]


浙东之战


1841年10月底,扬威将军奕经离京南下,据奕经的幕客贝青乔称,奕经离京之初“或战或抚,游移两可”[44]:378。11月下旬,奕经抵达江苏,但在苏州一带逗留足足两个月[44]:378;期间奕经与部下颐指气使、生活奢靡,后来引起非议,遂于1842年1月进至浙江嘉兴[44]:382。1842年2月中旬,川陕劲旅抵达浙江,奕经再无理由观望不前,于2月27日赶至浙江绍兴曹娥江前线,自其南下以来已有四个多月[44]:382。


英军于1841年10月占据定海、镇海、宁波后,璞鼎查曾数次向清方表示愿意谈判,但未有回音;另一方面,英方军力分据沿海各城,难以集结大军进攻,加上气候严寒不利于英军作战,故英军占据宁波后,除了数次短暂的扰边,进入长达数月的间歇期[44]:381。璞鼎查亦于1842年1月返回香港,将驻华商务总督的办事机构由澳门迁至香港,并宣布香港与舟山成为自由港[44]:381。


1842年3月6日,奕经上奏,自信地大谈其反攻浙江宁波、定海、镇海三城的作战计划,道光帝深受打动[44]:384-385。然而,根据奕经与参赞大臣文蔚的布兵方式,合计浙江原驻军、外省援军,可用的清兵不到三千名,其馀都是素质参差的雇佣壮勇[44]:382-384;此外,奕经以迷信指导战事,如吉利数码、神签灵验、托梦言事等[44]:384。3月10日,奕经率大军,定于虎年虎月虎日虎时以生肖属虎的宁夏镇总兵段永福为指挥官,以五虎灭羊(洋)之计,分宁、定、镇三路反攻英军[106][107]。这是清军在鸦片战争中唯一发动的反攻,然而这一历经4个多月准备的反攻,不到4小时便全部瓦解[44]:385-386。


宁波方向,3月10日凌晨3时,清军向英国轮船施放4艘火船,被英方小艇导至岸边;与此同时,清军一面以小型火器向宁波城外的英舰开火,但未奏效;一面进攻宁波城的南门和西门。负责进攻宁波城的四川兵(部分为西藏土兵)相当勇猛,在内应的配合下一度攻入城内,英军连忙调集火炮进行轰击,而城内街道狭窄令清军无处退散和躲藏,惨遭屠杀[44]:386。首批攻入城内的一百余名藏兵全部战死[108]。天亮后,清军见大势已去,便仓卒退至城外[44]:386。


镇海方向,同在10日凌晨3时,清军在该处施放十只火船,企图焚烧港内英舰,但被英军小船拖至河岸;同时,清军施放小型火器,进扑镇海西门,驻守该处的英军主动开门出城迎战,清军由于担任主攻的朱贵部因黑夜迷途而未到达,结果相战不支而败退[44]:386。天亮后,英船沿宁波西南、西北的河流搜索前进,共击毁37只火船[44]:386。清军在进攻宁波、镇海两城时均未有使用火炮,交战时火力悬殊,未能对英军造成伤害[44]:386[109]。据英方记载,宁波之战时英军仅战死1人、受伤数人,而在镇海之战则无人伤亡[44]:386。


定海方向,早在3月8日,驻守岱山一带准备进攻定海的水勇已被英船驱散,未能发动进攻;尽管郑鼎臣后来在4月14日率领水勇在定海有著毫无战果的一搏,还被奕经粉饰为一场大胜仗[44]:387。


此时正在舟山的英国海军、陆军司令闻讯赶至宁波,英军由防御转为进攻[44]:387。3月13日,英国陆军司令郭富听闻驻馀姚的清军余步云部将进攻宁波,便向奉化进军,不久却发现余步云已于前夜溃逃[44]:387。15日,英国海军司令巴加与陆军司令郭富听闻慈谿是清军的前进基地,便率领海、陆军士兵1200馀人于上午8时向慈谿进军,于当日中午抵达并占领县城,又向城外大宝山的清军营地进攻[44]:387;双方发生交战,清军副将朱贵以下死伤近千人,英军死伤20馀人[2]:67。


此时在慈谿西北约20里的长溪岭驻守的参赞大臣文蔚得悉慈谿和大宝山的战事,未有率兵增援,反而率兵逃跑。3月16日,英军占领长溪岭,焚毁文蔚的空营,翌日返回宁波[44]:387。而远在绍兴曹娥江以西东关镇驻守的奕经听闻前方军报后大惊,于16日率军连夜西逃,渡过钱塘江,一直退至杭州[44]:387。奕经驻杭州、清朝大军驻绍兴、英军驻宁波形成相持局面,当时有谚语:“杭州娼妓最堪夸,明年养出小钦差;绍兴娼家亦有名,明年养出小兵丁;唯有宁波娼家哭不止,明年养出小鬼子。[106]”


综上,清军三路反攻全部失败,英军趁势反攻,清军大败,退往绍兴、杭州[110]。经历浙东三城在1841年10月与1842年3月两次惨败后,原本积极筹备军务、极力“主剿”的浙江巡抚刘韵珂受到极大冲击,逐渐转为“主抚”,他终于认清了中英武力悬殊的事实,遂冒著触犯圣怒的风险,于1842年3月21日上了一道有名的“十可虑”奏折,道出了当时清朝主战的十大弊端,是当时少有的能著眼于现实的意见[44]:410-423。3月28日,已得知浙东失守的道光帝收到刘韵珂的奏折,朱批:“所奏不为无见,另有旨,钦此。[44]:427”晚间,广州将军耆英进京请训,获道光接见,两人密谈;道光当晚发出上谕,命令耆英赴浙署理杭州将军,并将伊里布改发浙江军营效力,又命令扬威将军奕经和浙江巡抚刘韵珂“设法羁縻”[44]:427-428。4月3日,获释的伊里布抵京,得到上谕赏他七品衔、命他跟随耆英赴浙差遣;4月7日,道光帝再任命耆英为钦差大臣,此后又与他多次密谈,明令他“先剿后抚”[44]:427-428。


1842年4月15日,钦差大臣耆英、七品衔伊里布离京南下,并于5月9日到达杭州[44]:429-431。按道光帝“先剿后抚”的计划,应先由奕经主持“剿”,战胜后由耆英主持“抚”。然而耆英到浙后,奕经接连向道光帝奏报一连串“捷报”,使道光帝振奋;但耆英上奏时悲观失望,令道光帝不悦,加上耆英未有遵旨“先剿后抚”,而是每当英军稍有动作便立即“羁縻”,令道光帝甚为不满[44]:431。结果,道光帝在5月25日下旨停止了耆英和伊里布的使命,浙江的大权仍归奕经。但就在道光帝幡然改计之时,英军发动了规模空前的新一轮攻势——扬子江(即长江)战役[44]:431。


长江战役:乍浦之战、吴淞战役和镇江之战 (1842年)

经过浙江战役后,英军获得了一些增援。但由于华北气候严寒,故英军不再北上大沽口,改向气候温暖而富庶的长江下游进兵,不仅有利长期作战,又可截断南北交通;清廷也顾虑到这一点,故而阻断漕运。[2]:67[111]


1842年5月7日,英军撤离宁波,于13日集结在黄牛礁海域,并于17日抵达乍浦海面[44]:432。这只部队共有战舰7艘、轮船4艘、陆军2,000馀人,是英军在浙江地区的大部分兵力[44]:432。清军方面,乍浦一直是清军的海防重点,是浙江驻兵最多的地区,共计约7,000人[44]:432。5月18日,英军对乍浦发动进攻,依然采用海军正面炮击、陆军侧翼包抄的老战法;清军武备和防御落后,加上未料到英军从高地进攻,作战时指挥十分混乱[44]:433。尽管如此,英军在此战付出了较大的代价,共9人死亡、55人受伤,包括在天尊庙战斗中被清军击毙的英国陆军中校汤林森[44]:433。虽然大部分清军在战斗中逃跑,但驻防乍浦的八旗官兵拼死作战,令英军震惊[44]:434。此役,清军死伤1500余人,平民死难1500余人;副都统长喜身负重伤,撤退至嘉兴,不久不治而亡。英军占领乍浦后,在乍浦逗留休整十天,期间几乎将该城焚掠一空。[116]


耆英在乍浦被占后立即向清廷奏报乍浦失陷经过,力陈“舍羁縻之外无他策”,主张求和。不久清廷又重新起用主张议和的伊里布,并送还乍浦之战中俘获的黑白洋兵16名,以示和谈诚意[117]。5月28日,即英军攻占乍浦的第10天,英军全体撤离,继续北上,其下一个目标是江苏省宝山县的吴淞(今属上海市)[44]:434。吴淞是长江防御的第一道屏障,其防御工事和武器装备在过去两年中大为加强,但新任两江总督牛鉴毫未觉察当地的防务并不能抵挡英军,自信地制定了作战计划[44]:434-435。


1842年6月初,英国军舰抵吴淞口外,清守军约一万人[2]:67。6月16日晨,战斗开始,两小时后,两江总督牛鉴仓皇逃走[2]:67,“所督诸军皆尾而溃走”。英军遂乘势大进,占领吴淞炮台[39],江南提督陈化成阵亡[2]:67[118]。午后,英军不费一弹占领宝山县城。此战,英军2人死亡、25人受伤,清军陈化成以下88人死亡[44]:435-436。吴淞和宝山失陷后,上海官兵弃城而逃[2]:67。


英军攻陷吴淞、宝山的当晚,英国援军抵达吴淞口外,英军的海陆总兵力达到2万名,规模空前[44]:438-439。6月19日,英军沿黄浦江水陆并进,占领了已被清方放弃的上海[44]:440。6月27日,英军退出上海,留军舰封锁吴淞口,主力军队于7月5日驶入长江,直逼镇江[44]:440。


1842年7月15日,英国军舰抵达镇江江面,至20日英全军抵达;同时清军也在行动,参赞大臣齐慎、两江总督牛鉴从各省率兵驰援镇江,镇江城内外驻军约7,000人[44]:441。当英军于7月15日初到镇江江面时,时任京口(即镇江)副都统海龄下令紧闭城门,造成市集停运,百姓无处买食,海龄纵兵枪杀街巷的行人,以“汉奸”罪名在城内大肆捕杀百姓,如是者六天,民怨沸腾[44]:440[119]。尽管海龄是在后来的镇江之战中投火自杀,但由于他的暴戾举止,民间盛传他被愤民暗杀[120]。


1842年7月21日,英军出动陆军6,905人与数百名海军向镇江发起进攻[44]:441。英军登岸后直薄城下冒着清军的炮火爬梯登城,遭守城的八旗兵顽抗[121]。英军用炸药轰开城门,从城北、城西、城南三方向突入城内,守城的八旗兵并未溃逃,而是坚持巷战[44]:442-443,许多旗兵战前杀死自己的妻儿,然后才参加战斗[47][页码请求]。此役,英军遭受了开战以来最大的损失,共39人战死、130人受伤、3人失踪[44]:443;而据耆英在战后调查,清军共有570多人战死,其中镇江、青州八旗的伤亡达30%,远超外省绿营援军的1.6%[44]:444。


事后英军“毁城垣,焚衙署,纵黑鬼奸淫妇女,道路死伤枕藉[122]”。英国参战军人回忆“只要是真实的回忆,就可觉得这颗心很难说是有人道的了。但即使是心肠最硬、资格最老,以杀人越货为生的人,看到这种悲惨景象也不能无动于衷的。[123]”镇江对岸的扬州绅商,惶恐万状,接受了英军50万元的勒索,作为不占领的交换条件[2]:68。


英军在镇江的军事行动,切断清朝经济命脉京杭大运河的漕运。7月16日,道光帝就密谕耆英,只要英国息战退兵,便同意割让香港,并增开通商口岸。镇江失守后,道光帝决心专意“议抚”,并授权耆英、伊里布“便宜行事,务须妥速办理,不可稍涉游移”,并令奕经所率援军暂缓由浙赴苏,“以免该逆疑虑”[124][需要完整来源]。然而,璞鼎查对清朝方面的“羁縻”毫不理睬,命令英军继续向江宁推进[44]:455-456。


8月3日,英国远征军留下一部分兵力守卫镇江,主力舰队开始向江宁开进,9日抵达江宁江面。11日,英国陆军登陆,“于紫金山之上,安设大炮[125][需要完整来源],军舰摆开了攻城的架势。同日,耆英自无锡赶到江宁,在英国军队的炮口威慑下,开始与英方议和。[126]


和约签订


1842年8月,清军节节败退,英军抵达南京,两江总督牛鉴乞和,璞鼎查答以倘钦差大臣耆英、伊里布,如能所请,可不攻城[2]:69。耆英到后,璞鼎查限8月14日定议,否则开炮攻城[2]:69。8月22日,道光皇帝全部允准[2]:69。耆英、伊里布、牛鉴曾应璞鼎查之邀,登英国舰只拜访,璞鼎查亦上岸答拜[2]:69。清政府在南京的静海寺与英国政府议约四次,全部接受英国提出的议和条款,双方于1842年8月29日(清道光二十二年七月二十四日)在英军旗舰“汗华”(亦译康华丽)号上正式签订中英《南京条约》,战事始告平息。这是中国近代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83]:320。条约正式签字,通称为《南京条约》,中国名之为“《万年和约》”[2]:69。


其时英国维新党政府下台,新上任的保守党外交大臣阿巴甸勋爵于1841年给砵甸乍爵士发出新训令,撤回割地要求;砵甸乍爵士于冬天停战时返抵香港,对香港发展甚为满意,在订立《南京条约》时,违背英廷训令,不仅订立通商条约,还要求割让香港[83]:320。最终1842年8月29日签订《南京条约》写道:“因大英商船远路涉洋,往往有损坏须修补者,自应给予沿海一处,以便修船及存守所用物料。今大皇帝准将香港一岛给予大英帝国主暨嗣后世袭主位者常远据守主掌,任便立法治理。”[127]:9-10清政府并须开放广州等5个地点为通商口岸;该通商条约其后并入1843年10月缔订之《虎门善后条约》内,容许华人自由到香港经商[83]:320。


主要事项为:准英国人携眷居住;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五处港口贸易;香港岛给予英国;赔偿烟价600万元、商欠300万元、兵费1200万元,共2100万元[128],先付600万元,馀于4年内交清;准英国人在港口自由贸易,不经行商;释放被禁英国人,宽免与英国人有来往之中国人;进出口税饷秉公议定则例;英国货物按例纳税后,中国商人可遍运内地,不得加重税例;两国官员用照会往来;中国允准和约施行,英兵退出长江;定海、鼓浪屿须俟赔款全数付讫,港口开辟后方撤[2]:69。条约签订后英军舰船陆续撤往定海一带,历时长达两年三个月的第一次鸦片战争正式结束[129]。


影响:开不平等条约先例


五口通商


第一次鸦片战争是中国近代史开端,打开中国的闭关大门,[16]:36此后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纷至沓来。1843年10月8日(道光二十三年八月十五日)中英又订一通商附黏善后条款,一称《虎门条约》,订明五口英国商人不得至乡间内地,可于五口租赁房屋,或租地自建,如有新恩施及他国,英人“一体均沾”[2]:70。英国享有最惠国待遇和领事裁判权,各国纷纷要求享有同一待遇,与中国签订更多不平等条约,被要求割地赔款对清朝来说也是第一次[130]。这些不平等条约要到一个世纪后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1943年才得以正式废除,而在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割让给英国的香港岛则要到150年后的1997年7月1日才得以收回。


1844年7月3日,中美五口贸易与章程在澳门附近望厦村签字,通称《望厦条约》[2]:71。除无割地赔款等外,所有中英条约之事项,应有尽有,且有为英约所无而更为精详者:如领事裁判权适用范围之明确而扩大,不惟中美人间之争执,美人由美领事审讯,即美人与其他外人在华之争执,亦由美领事处理;关税例则须与美国议允;中国港口官员须负责接待美国兵船;准美人在五口自建教堂、墓地;条约十二年一修;美国享有最惠国待遇[2]:71-72。


法国在华并无重大商业利益,所重视为传教[2]:72。1844年8月,法国代表剌萼尼至澳门,复有军舰8艘同来,使他在谈判中更处于有利地位[2]:72。10月24日,中法五口贸易章程在黄埔签字,通称《黄埔条约》,内容与美约无大出入,不同之点是中国地方官须负责保护教堂墓地[2]:72。条约中对于天主教弛禁并无明文,仅由耆英宣布[2]:72。


国家主权


在列强要求无条件最惠国待遇影响下,清朝对某一国失去某一特权,就等于对所有列强失去该特权,这使清朝在外交上处于不利弱势。军舰停泊口岸等特权,使英国可在五个通商口岸各驻兵舰一艘,以后商港越开越多,深入内地,以致在后来战争中被外国夺去更多领土[130]。由于外国资本主义势力侵入,割裂中国领土,破坏主权之完整,中国丧失独立自主地位[16]:35。领事裁判权使清朝失去司法主权,外国人犯法不受清朝法律制裁,清朝无法管制外国人在华违法行为[130]。就政治方面之影响来看,战后政府大失威信,弱点暴露,会党以反清为职志自不会放过时机[2]:86。


社会经济


中国的茶叶出口数量在鸦片战争以后激增——作为这次战争的肇因,鸦片却并没有在《南京条约》中被提及,鸦片进口处于一种理论上仍然非法但实际上被默认的状态,中国的禁烟名存实亡,一直到1858年11月8日中英两国代表签署《通商章程善后条约:海关税则》正式承认鸦片贸易合法化。英国通过一系列外交图谋,花费18年时间实现了这个图谋[131]。在1839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前夕,鸦片进口是每年2553吨[132]:94,吸食人数约人口的1%[133],到1863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的时候,鸦片进口4235吨,增加了65%。


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鸦片进口合法化了,数量进一步增加,到1880年达到顶峰6500吨,是1839年的2.5倍。此后受价格低廉的本土鸦片竞争,进口量开始迅速减少。1907年中英签署《中英禁烟条约》,到了民国以后洋药已经很少了。


本土的罂粟种植在太平天国运动之后开始迅速扩大,1870年土药(本土鸦片)产量已与洋药(进口鸦片)持平,在1906年土药产量达到3.5万吨,是进口鸦片最高峰的5倍,是第一次鸦片战争前进口量的12倍[132]:100。1880年代后期吸食人数估计为人口的10%,烟瘾很大者估计3%-5%[133]。


民生经济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中国社会经济开始重要变化[16]:36。鸦片贸易泛滥,中国的公共财政和货币流通因为鸦片大量输入而陷于严重的破坏状态[134][135][需要完整来源]。由于西方资本在五口经营工业,这些工厂里诞生了中国最初的工人[136]。英国把大批商品运来中国[16]:37。中国自给自足之传统经济遭受冲击,对外国商品仍顽强抵抗[16]:37。1840年代,外国商品虽然在中国滞销,但在遭受外国商品冲击最为严重之五口通商地区,传统经济已开始解体[16]:39[137][需要完整来源]。鸦片贸易所引起的金银外流,外国竞争对本国生产的破坏,国家行政机关的腐化,这一切就造成了两个后果:旧税捐更重更难负担,此外又加上新税捐[138][需要完整来源]。一般的人贫穷到达极点,各地破产的流民最终汇聚成太平天国[139]。


与此同时,亦有不少沿岸华人因在战争时为英军补给,故在战争完结后获得优待,部分更因此而身世显赫[140]:28[141]:50-51。此外香港由于在是次战争后割让给英国,宣布成为自由港,故为广东一带的人民提供了致富机会,不过由于最初营商环境不安全、广东当局阻碍商人到香港贸易等因素,令当地贸易情况一直到太平天国起义,大量富商来港,才有了显著改善[140]:30-34,43。


口岸贸易


《南京条约》改变了广州一口通商的情况,开设广州、上海、福州、厦门、宁波五口通商,更加靠近茶叶的产地,关税明确,灰色苛捐杂税消失,这对茶叶贸易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总量从1839年的380千担增加到1855年第二次鸦片战争前夕的818千担,增加了115%。到1863年,茶叶出口为1945千担,是1839年的5.12倍[142]:228-232。茶叶出口的增加超过鸦片进口的增加,所以,到1850年代中叶,中国对英国的贸易就已经转为顺差,这种状况要持续到1880年代中叶,那时中国茶叶出口受到印度的竞争而减少,鸦片进口虽然也减少但棉布进口增加,中国对英国的贸易重新回到逆差[142]:250。


上海的茶叶贸易量很快超过广州,成为中国最大城市[2]:73[143]。福州和第二次鸦片战争后开通的汉口也很快成为茶叶出口的枢纽。广州充斥著排外的情绪,对开放通商的条例想方设法进行阻碍,通商的功能相对下降,并且成为第二次鸦片战争的一个诱因[144]。


思想文化


社会文化变革


第一次鸦片战争的失败并没有惊醒中国社会,清政府无法理解英国开战仅以谋得通商、外交、法律优惠为目的,反而因为英国并未以摧毁其统治为目标,而将之视为一场突发性、短暂的事件。不过,西方列强的船坚炮利使得小部分进步思想家的思想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开始意识到了社会和民族的危机[145]。他们在倡导兴利除弊、变革社会的同时,开始放眼观察世界,寻求御辱图强之道[145]。


史家蒋廷黻指出,林则徐是当时“觉悟的少数人”中的其中一个,但他怕清议的指摘,默而不言,不敢公开提倡[4]:16-17。事实上,林则徐羁留广东后,已了解到中国的军器不如西洋,所以他竭力买外国的船和炮,同时派人翻译外国刊物[4]:17,例如英国人休·慕瑞所著《地理百科全书》译成《四洲志》,未及出版[146]。1841年7月,林则徐前往新疆伊犁戍边前夕,他将书稿全部交给好友魏源,希望他编撰《海国图志》,魏源接受嘱托,搜罗更多世界地理资料,于1843年1月刻印初版于扬州[146],又几经扩编,补成一百卷,于1852年(咸丰二年)刊行于世[4]:18。此后,林则徐被清廷谪戍伊犁,途中他曾向友人致私函,痛陈中国对自身枪炮落伍的事实置之不理,但林则徐却请友人将他的这封信保密[4]:18。


“是书何以作?曰:……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夷之长技三:一战舰,二火器,三养兵练兵之法。”——魏源《海国图志》,1843

《海国图志》在中国和邻国有著完全不同的命运[146]。该书详细叙述了世界各国的历史政制、风土人情[4]:18,主旨是开眼看世界、“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些已是开风气之先的改革思想,而如何造西洋炮和西洋船等近代军事科技资料,但凡能搜集到手,无不汇聚书中,但这一切都被中国人弃之如敝屣[146]。事缘战前,林则徐被士大夫视为百战百胜的“主剿”派官员,但他因琦善受英人贿赂而被革职和驱逐,故此士大夫认为中国的失败不是因为中国古法不效,而是因为“奸臣误国”[4]:16-17;在主导当时中国命运的传统守旧势力中,大多数传统士大夫对这部著作和“师夷长技”的思想主张不予重视甚至予以否定,例如梁廷枏则将其斥为“失体孰甚”“反求胜夷之道于夷也,古今无是理也”[145]。


相反地,日本的文人把《海国图志》翻译成日文[4]:16-17,于1851年流传到日本,随即在日本文化界掀起了刊印、翻译、训解、评论该书的热潮,数年间日本出版的《海国图志》选本就已多达22种,令“幕末”时代的日本人大开眼界,通晓了世界各国的史地知识[145]。这对于日本明治维新具有莫大的刺激[2]:77。


错失改革良机


战败没有促使清政府认识到自己的落后。1845年,俄国政府因清政府赠送藏文《大藏经》,回赠各类图书355种共计800馀册,另有天文、地理仪器和工具[147]:581。但理藩院收到这批图书后,仅译出书名,便束之高阁[147]:581。直到十三年后的1858年,日后的首位中国驻外使节郭嵩焘到北京,看到这些书大为感慨:“若能译其书而为之备,必有以济海疆之用者矣”[147]:581。


“鸦片战争的失败的根本理由是我们的落伍。我们的军器和军队是中古的军队,我们的政府是中古的政府,我们的人民,连士大夫阶级在内,是中古的人民。我们虽拼命抵抗终归失败,那是自然的,逃不脱的。从民族的历史看,鸦片战争的军事失败还不是民族致命伤。失败以后还不明了失败的理由力图改革,那才是民族的致命伤。倘使同治光绪年间的改革移到道光咸丰年间,我们的近代化就要比日本早十年。远东的近代史就要完全变更面目。可惜道光咸丰年间的人没有领受军事失败的教训,战后与战前完全一样,麻木不仁,妄自尊大。直到咸丰未年英法联军攻进了北京,然后有少数人觉悟了,知道非学西洋不可。所以我们说,中华民族丧失了二十年的宝贵光阴。 ”——蒋廷黻《中国近代史》,1938。


直到二十年后战败于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国才开始推行洋务运动学习西方技术,成就其实不小,但比不过日本的明治维新,在甲午战争中再次战败。然后才试图改革政治,有了戊戌变法,却半途而废。后来有了义和团事件和八国联军入侵,然后才有了比较认真的政治改革——清末新政。但那已经不能挽回清政府灭亡的命运了。


文化遗产


鸦片战争博物馆:位于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口村南面的林则徐销烟池旧址内,东依牛背脊山,西傍珠江口,1985年建立,总面积为20多万平方米。管理虎门炮台旧址──沙角炮台、威远炮台、靖远炮台、镇远炮台、南山炮台、蛇头湾炮台、九宰炮台、广东水师提督署寨墙等战争遗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48]

林则徐销烟池:广东省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东莞太平镇口的两个水池,为销毁鸦片而建,后于1957年重建。[149]

胡里山炮台:福建省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厦门岛东南端,清道光21年(1841年),闽浙总督颜伯涛在白石头至沙坡尾一带,建了一条全长1667米,高3.3米,厚2.6米的花岗岩石壁,并安装100门火炮,称为“石壁炮台”,英国人称为“长列炮台”,鸦片战争期间被英军攻陷炮台被毁。现存炮台是清朝洋务运动时期建造,光绪20-22年(1894-1896年)兴建完成。炮台结构为半地堡半城垣式,兼具欧洲和明清的建筑风格,总面积7万多平方米。胡里山炮台三面环海,向东可支援距离约4500米的白石炮台,南面与漳州龙海屿“仔尾炮台”隔海相对,向西协助距离5000米的“磐石炮台”。

位于虎门大桥下的威远炮台遗址

镇海口海防遗址:浙江省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宁波市镇海区和北仑区,分为甬江口南、北两处。甬江北岸(镇海区)包括:威远城、招宝山明清碑刻、月城、安远炮台、吴公纪功碑亭、俞大猷生祠碑记、泮池(裕谦殉难处)、吴杰故居;甬江南岸(北仑区)包括:戚家山营垒、金鸡山瞭台、靖远、平远、宏远、镇远炮台。[150]

乍浦炮台:浙江省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平湖市乍浦镇。其中天妃宫炮台位于汤山公园南端,建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南湾炮台位于九龙山,建于光绪二十年(1894)[151]。

焦山炮台遗址: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位于镇江市润州区,焦山系“京口三山”名胜之一,位于于扬子江心,与对岸象山夹江对峙,山高71米,周长2000馀米,因东汉焦光隐居而得名,清道光二十二年(1842)七月,英军侵入长江遭到副都统海龄率领镇守焦山的青州兵抵抗。[152]

鸦片战争战争遗址公园:位于浙江省舟山市定海城西,占地12公顷,1997年6月建成,鸦片战争遗址,浙江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1840年7月5日英军炮轰定海城,园内建有舟山鸦片战争纪念馆、“三总兵”(定海镇总兵葛云飞、寿春镇总兵王锡朋、处州镇总兵郑国鸿)纪念广场、百将题碑、傲骨亭、三忠祠、英阵亡将士墓群。三忠祠为浙江省文物保护单位。[153]

吴淞炮台遗址:位于上海市宝山区吴淞街道海江新村居委会塘后支路27号内,1842年6月,英军进犯吴淞口,江南水师提督陈化成在吴淞西炮台抵抗。现存残丘一方,长11.8米,宽9.8米,高2.85米。1992年6月1日,被公布为上海市纪念地点。2014年4月4日,被调整为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154]现临江公园存有当年使用的“平夷靖寇将军”复合金属大炮。[155]

台湾


二沙湾炮台[156]、四草炮台、安平小炮台皆是在此战争期间由清军所建[157],大武仑炮台亦是,但现址为日军为防御美军所改建[158]。


英国


大英帝国对于参战的海军与陆军人员授与中国战争勋章[159][160]。


相关事件


现代小学教师扭曲事实


2020年,新冠病毒开始于全球扩散,香港的中小学全部改为线上课堂形式授课。但啬色园主办可立小学的教师旁述介绍鸦片战争时,称英国“为消灭鸦片”向中国发动鸦片战争,被质疑与史实不符。可立小学于4月29日向家长发通告致歉,承认影片的部份内容不正确;教育局则表示,影片内容明显失实,不能接受,局方会根据《教育条例》严肃跟进。[161]


参见


第二次鸦片战争

森巴战争

电影《鸦片战争》

参考资料


注脚


 张莉. 第一次鸦片战争中、英军队的伤亡及其影响 (硕士论文). 东北师范大学. 2008年 [2014-12-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2-19).

 郭廷以. 《近代中國史綱》. 香港: 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 1979. ISBN 9789629967130.

 林启彦. 鴉片戰爭的再認識. 香港: 中文大学出版社. 2003: 52. ISBN 9629960796.

 蒋廷黻. 中國近代史 第一版. 香港: 商务印书馆. 2013. ISBN 9789620744815.

 蒋廷黻; 蔡登山. 中國近代史論集:蔣廷黻外交史著作選(復刻典藏本). 独立作家-新锐文创. 2017-10-01. ISBN 9869525148.

 中國近代史. 时代华文书局. 2017年10月1日: 21.

 追溯近现代中国起源与历史 第二章(上). 第一次鸦片战争简史. 2020 [2022-07-1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1-23).[来源可靠?]

 王建秋. 中國近代史. 王建秋. 1965.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四百

 傅乐成. 中國通史 下册. 大中国图书公司. 1982-10.

 《清圣祖实录》卷一一七,第10页

 刘军. 明清时期“闭关锁国”问题赘述. 财经问题研究. 2012, (11): 21–30.

 徐中约. 中國近代史 第1卷. 由计秋枫; 朱庆葆翻译. 茅家琦、钱乘旦校 重印. 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 2001. ISBN 9622019870.

 《清实录·高宗纯皇帝实录·卷之五百五十·乾隆二十二年十一月上·10日》,谕军机大臣等:…而明岁赴浙之船。必当严行禁绝……洋船聚集之所将来只许在广东收泊交易不得再赴宁波如或再来必令原船返棹至广。不准入浙江海口。豫令粤关传谕该商等知悉……令行文该国番商、遍谕番商。嗣后口岸定于广东。不得再赴浙省。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硏究所. 张海鹏 , 编. 中葡关系史资料集 第1版.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99: 522. ISBN 7220046677.

 《中国近代史》编写小组. 《中國近代史》. 北京: 中华书局. 1977.

 黄启臣. 广州十三行:以官制商 以商制夷. 21世纪经济报道. 2005-12-25 [2014-12-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1-29) –通过新浪财经网 (中文(中国大陆)).

 罗云. 細說清代戰爭. 台北市: 祥云出版社. 2007-08-15.

 王新龙. 大清王朝3. 青苹果数据中心. 2013-11-20: 353.[来源可靠?]

 侯毅. 英國首次遣華使團的夭折. 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外中国学研究中心. 2009-11-16 [2018-10-1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10-10).

 郭廷以. 《近代中國的變局》. 台北: 联经. 1987. ISBN 9789570803297.

 James R. Fichter. So Great a Proffit: How the East Indies Trade Transformed Anglo-American Capitalism.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0-05-31: 63页 [2018-10-10]. ISBN 978-0-674-05057-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1).

 Frederic Wakeman, Jr. Drury's Occupation of Macau and China's Response to Early Modern Imperialism (PDF). East Asian History. 2004年12月, (28): 27—34页 [2018-10-10].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6-03-03).

 费成康. 5.2. Piracy and British Invasion. Macao 400 Years [《澳门四百年》].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96 [2018-10-10]. ISBN 978-780618266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10-10) (英语).

 Wensheng Wang. White Lotus Rebels and South China Pirate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4-01-06: 241–245 [2018-10-10]. ISBN 978-0-674-72661-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1).

 王垂芳. 洋商史: 上海, 1843-1956 第1版. 上海: 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7. ISBN 7807450509.

 郭成康, 张岂之, 王天有, 成崇德. 元明清史 初版. 台北市: 五南图书出版. 2002. ISBN 9571128694.

 芦笛. 百年蠢动——从林则徐到孙中山 再版. 2020-07-06.

 骆昭东. 朝貢貿易與仗劍經商: 全球經濟視角下的明清外貿政策. 台湾商务. 2018-10-01: 221. ISBN 9789570531718.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系中国近代史组. 中国近代史资料选编. 中华书局. 1977.

 王曾才. 中國外交史話. 经世书局. 1988.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 (编). 《馬克思恩格斯論中國》 第2版.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93. ISBN 978-7-01-001209-4.

 中国社会科学院. 近代史硏究所. 近代史硏究, 第 106-108 期.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8.

 禤浩荣. 圖片中國基督教簡史 初版. 香港. 2011-10-01. ISBN 9889949164.

 严中平. 中國近代經濟史統計資料選輯.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5. ISBN 9787500483175.

 费正清. 《剑桥中国晚清史》.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ISBN 9787500407669.

 上田信. 叶韦利 , 编. 海與帝國:明清時代 初版. 新北市: 台湾商务印书馆. 2019-01-01. ISBN 9570530774.

 Michael Greenberg. British Trade and the Opening of China 1800-42.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51: 118. ISBN 978-0-521-07916-7.(英文)

 梁廷𣏵. 链接至维基文库 夷氛聞記/卷02. 维基文库 (中文).

 Murphey, Rhoads. A History of Asia. HarperCollins. 1992年5月2日: 第242页. ISBN 9780060446635. 中译本罗兹·墨菲. 《亚洲史》. 由黄磷翻译 第四版. 海南出版社/三环出版社. 2004年10月: 369–371,452–453. ISBN 7-80700-092-9.

 Dennett, Tyler. Americans in Eastern Asia: A Critical Study of the Policy of the United States with Reference to China, Japan and Korea in the 19th Century. Macmillan. 1922年5月2日: 第73页. 中译本泰勒·丹涅特. 《美国人在东亚: 十九世纪美国对中国、日本和朝鲜政策的批判的研究》. 由姚曾廙翻译. 商务印书馆. 1959: 103–104. OCLC 301747065.

 Tan, Chung. China and the brave new world : a study of the origins of the Opium War (1840-42). Durham, N.C.: Carolina Academic Press. 1978. ISBN 0890890862.

 宋念申. 發現東亞:現代東亞如何成形?全球視野下的關鍵大歷史 初版. 新北市: 联经出版. 2019-10-25: 202. ISBN 9570854006.

 茅海建. 天朝的崩溃: 鸦片战争再硏究.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5年. ISBN 7108007576.

 Bingham, J. Elliot. Narrative Of The Expedition To China Vol. 2. 1843.

 Po, Ronald C. The Blue Frontier: Maritime Vision and Power in the Qing Empire. Cambridge Oceanic Histori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8: 80. ISBN 978-1108424615.

 John King Fairbank. 中国社会科学院. 历史硏究所. 编译室 , 编. 剑桥中国晚清史, 1800-1911年, 第1卷 第1版.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5. ISBN 7500407661.

 王方中. 中囯近代经济史稿, 1840年-1927年. 北京出版社. 1982. NLC 000316753.

 《筹办夷务始末》卷一,道光朝,第12-16页

 《黄爵滋奏疏许乃济奏议合刊》,刊黄爵滋:《筹办夷务始末卷二》

 杨二十四. 風華絕代:清末民初的三大京劇名伶. 崧烨文化出版. 2020-09-17. ISBN 9865164809.

 《林则徐全集》海峡文艺出版社(ISBN:9787806407011),第9册日记卷,戊戌日记(道光十八年)。

 中國歷史里程碑. 翼报. [2014-12-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7-12-22) (中文).

 Bridgman, Elijah Coleman; Williams, Samuel Wells. Letter to the Queen of England. The Chinese Repository. Vol. VIII no. 10 (proprietors). 1840年2月: 497–503 [2022-11-0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11-23).

 The high commissioner's second letter to the Queen of England. The Annual Register, Or, A View of the History and Politics of the Year. J.G. & F. Rivington. 1841年11月6日: 428–432 [2022年11月6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年11月23日).

 Lane J. Harris. The Peking Gazette: A Reader in Nineteenth-Century Chinese History. BRILL. 2018-02-08: 74 [2018-10-11]. ISBN 978-90-04-36100-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1).

 牟安世. 鸦片战争.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2: 124. NLC 000308867.

 卫三畏:《中国总论》第2卷,第504-505页

 游博清; 黄一农. 天朝與遠人─小斯當東與中英關係(1793-1840) (PDF). 中央硏究院近代史硏究所集刊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2010年9月, (第69期): 31 [民国99年9月]. 简明摘要.

 魏源. 姚薇元 , 编. 鸦片战爭史实考: 魏源《道光洋艘征抚记》考订. 人民出版社. 1984: 第38页.

 英国国会会议记录,1840年4月29日。原文为: “the opinion of the law officers of the Crown was taken that, as the matter was not quite clear as to whether Captain Elliot could sentence these persons to imprisonment in England...”

 William Travis Hanes; Frank Sanello. 鸦片战争: 一个帝国的沉迷和另一个帝国的堕落. 三联书店. 2005. ISBN 7108022915.

 关俊雄. 《中華醫學傳教會在鴉片戰爭前夕的衝擊與調整——以澳門醫療工作為中心的歷史考察》. 《澳门研究》. 2020年, (第4期总第97期): 第97–114页.

 陈恭禄. 中國近代史 第1版. 香港: 香港中和出版. 2017-07-13. ISBN 9888466186.

 Bruce A. Elleman. Modern Chinese Warfare, 1795-1989. Routledge. 2001: 18–20 [2018-10-16]. ISBN 978-0-415-21474-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5-13).

 Glenn Melancon. Britain's China Policy and the Opium Crisis: Balancing Drugs, Violence and National Honour, 1833–1840. Ashgate. 2003: 126.

 Chen, Li. Chinese Law in Imperial Eyes: Sovereignty, Justice, and Transcultural Politics.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6-01-12: 228. ISBN 9780231540216 (英语).

 《英国蓝皮书》,《鸦片战争》第2册,第634页

 严中平辑译:《英国鸦片贩子策划战争的幕后活动》,《近代史资料》1958年第4期第64页

 《英国资产阶级纺织利益集团与两次鸦片战争史料》,《鸦片战争史论文专集》,第49页

 1839年11月4日《巴麦尊致海军部》,见《近代史资料》1958年第4期

 Morse, Hosea Ballou. Appendix B Lord Palmerston to the Plenipotentiaries (Admiral G. Elliot and Captain C. Elliot) Appointed to Treat with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h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of the Chinese Empire. Longmans, Green, and Company. 1910年5月2日: 626–630.

 CONFIDENCE IN THE MINISTRY—ADJOURNED DEBATE—FOURTH NIGHT. (Hansard, 31 January 1840). api.parliament.uk.

 有些人(甚至包括历史学家)都误以为英国国会在1840年4月9日以9票之差通过动议对华开战。其实动议由James Graham提出。为准确了解该动议,特从1840年4月7日英国国会会议记录(Hansard)中择录原文如下: "The right hon. Baronet concluded with moving that— It appears to this House, on consideration of the papers relating to China, presented to this House, by command of her Majesty, that the interruption in our commercial and friendly intercourse with that country, and the hostilities which have since taken place, are mainly to be attributed to the want of foresight and precaution on the part of her Majesty's present advisers, in respect to our relations with China, and especially to their neglect to furnish the superintendent at Canton with powers and instructions calculated to provide against the growing evils connected with the contraband traffic in opium, and adapted to the novel and difficult situation in which the superintendent was placed."

 The Opium War, 1840–1842 , Peter Ward Fay,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75) p.202

 该动议由Earl Stanhope 提出。会议记录中的原文如下: "That an humble address be presented to her Majesty, to express to her Majesty the deep concern of this House in learning that an interruption has occurred in the friendly relations and commercial intercourse which had so long subsisted with the Chinese empire; and to represent to her Majesty that these calamities have, in the opinion of this House, been occasioned by British subjects having persevered in taking opium to China, in direct and known violation of the laws of that empire; and to request that her Majesty will be graciously pleased to take immediate measures for the prevention of such proceedings, which are so dishonourable to the character, and so detrimental to the interests of her subjects; and to assure her Majesty, that if any additional powers should be found requisite for the purpose, this House will readily concur in granting them to her Majesty."

 英国国会会议记录,1840年5月12日及7月27日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 近代中國對西方及列强認識資料彙編 第一輯 第一分冊 初版. 台北市: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 2015. ISBN 9860458014.

 《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 卷之八

 军事科学院. 《中国近代战争史》 . 军事科学出版社. 1984

 曲庆玲. 试论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的虎门海防要塞建设. 军事历史研究. 2012, 26 (1): 61–67 [2012-10-31]. ISSN 1009-3451. CNKI JLSY201201011需注册账号查阅. NSSD 41552581可免费查阅.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2-22).

 杨金森. 中国海防史. 海洋出版社. 2005-10-01. ISBN 7502764119.

 《香港——邁進新紀元(1997年年報)》. 香港: 政府新闻处. 1998 [2006-12-16].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05-25).

 《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三百三十六

 Hosea Ballou Morse. 附錄(一)巴麥尊子爵致中國皇帝欽命宰相書. 《中華帝國對外關系史》 第1卷. 上海书店出版社. 2006年: 674. 原文见Lord Palmerston to the Minister of the Emperor of China

 芍唐居士撰、王之春编:《防海纪略》卷二,1871年

 佐佐木正哉. 《鸦片战争的研究》(资料篇). 东京. 1964: 29.

 宾汉. 《英军在华作战记》. 中国史学会 (编). 《鴉片戰爭》.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第一种 卷二. 上海: 神州国光社. : 97. 英文原文见Narrative of the Expedition to China, Vol. 2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15-22页

 《筹办夷物始末》.道光朝.第二册.第817-821页.

 林则徐:《家信》

 Bernard, William Dallas; Hall, Sir William Hutcheon. Narrative of the Voyages and Services of the Nemesis from 1840 to 1843 I. Colburn. 1844年4月2日: 127.

 宁波文化网. 宁波大事记 清(1804年—1850年). [2014-12-2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12-22).

 《廷寄二》.《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二).第806页

 《大清宣宗成皇帝实录》卷一五九

 《上谕二》.《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二)

 《夷匪犯境闻见录》,见《三元里人民抗英斗争史料》,第98页

 宾汉:《英军在华作战记》。英文原文见Narrative of the Expedition to China, Vol. 2, 95页

 胡述兆. 伍崇曜(1810-1863). 《圖書館學與資訊科學大辭典》. 台湾: 汉美出版社. 1995-01-01. ISBN 9789579005777 (中文(繁体)).

 燦爛的中國文明-矇騙戰局. 中国文化研究院. [2014-12-0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5-09-23) (中文).

 军事科学院. 《中国近代战争史》 第六节 英军再次北犯与清军浙东反攻. 军事科学出版社. 1984.

 章瑄文. 紀實與虛構:鴉片戰爭期間臺灣殺俘事件研究 (硕士论文). 新竹: 国立清华大学·历史研究所. 2007. hdl:11296/39hzc4 –通过台湾博硕士论文知识加值系统 (中文(繁体)).

 Lambert van der Aalsvoort. 風中之葉: 福爾摩沙見聞錄 初版. 台北市: Rhythms Monthly. 2002. ISBN 9868030420.

 Proclamation to the Chinese. The Chinese Repository. Vol. XI. 1842: 第684页.

 Narrative of the loss of the English brig Ann. The Chinese Repository. Vol. XII. 1843: 第114页.

 《鸦片战争档案史料》第5册,第262页

 贝青乔《咄咄吟》

 杨泰亨《光绪慈溪县志》

 朗顿·班觉 朗顿·罗布次仁. 《参加鸦片战争的藏族远征军》. 中国西藏信息中心.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07-14).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第3册,北京:中国史学会,1954年,第194页

 史仲文. 《中国全史》 083卷. 中国书籍出版社. ISBN 9787506823616.

 羽离子. 《中英扬子江战役中未详战史的查实》. 《南通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1年, (3): 92-94. ISSN 1003-7489. CNKI NTSX200103022需注册账号查阅. NSSD 5455610可免费查阅.

 乍浦保卫战170周年记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来源:平湖文摘 2014年7月29日

 《清史稿·卷四百九十四·列传·二百八十一》

 夏燮:《中西纪事》卷24,海畺殉难记

 'Joss House, Chapoo [sic], Death of Colonel Tomlinson', 1842. Online Collection | National Army Museum. London. [2021-08-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7-21).

 [112][113][114][115]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 (编). 《鸦片战争档案史料》 第5册. 天津古籍出版社. 1987年: 283–284.

 袁翼:《江南提督陈忠愍公殉节略》

 齐思学.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三)第五部分《草间日记》. 上海书店. 2000-06-01. ISBN 7806228004.

 《清史稿·卷三百七十二·列传一百五十九·海龄》

 柏纳德. 《复仇神号轮舰航行作战记》. 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编). 《鴉片战爭末期英軍在長江下游的侵略罪行》.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58年. OCLC 23817931. 引自William Dallas Bernard. Narrative of the Voyages and Services of the Nemesis, from 1840 to 1843, Volume II,第403页,载于Google图书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鸦片战争》第3册,北京:中国史学会,1954年,第105页

 利洛. 《英军在华作战末期记事——扬子江战役及南京条约》. 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编). 《鴉片战爭末期英軍在長江下游的侵略罪行》.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64年: 164. 译自Granville G. Loch: The Closing Events of the Campaign in China: The Operations in the Yang-tze-kiang and Treaty of Nanking,第110页,载于Google图书:"but when excitement subsides with victory, and the individual circumstances are recalled to mind which led to the result, a heart would be hardly human that could feel unaffected by the retrospection. But the hardest heart of the oldest man who ever lived a life of rapine and slaughter could not have gazed on this scene woe unmoved."

 《廷寄》.《筹办夷务始末(道光朝)》(四).第2133页

 《筹办夷务始末》卷58 道光朝

 中国第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南京条约》的签订. 中国历史专题网. [2008-08-3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8-04-24).

 国务院港澳事务办公室香港社会文化司编著. 《香港問題讀本》. 北京: 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 1997.

 扬州所付50万元照扣,广州赎城费600万元不在其内,实际为2700万元。

 《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最后一战》. 镇江网. [2008-10-2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07-14).

 禤浩荣. 《Christianity history in pictures 圖片中國基督教簡史》. 2011: 300. ISBN 9789889949167.

 王宏斌. 从英国议会文件看英国外交官关于鸦片贸易合法化的密谋活动. 世界历史. 2010, (3): 78–91+160. ISSN 1002-011X. CNKI HIST201003008需注册账号查阅. NSSD 34316890可免费查阅.

 (法)包利威. 《中國鴉片史》. 由袁俊生翻译. 中国画报出版社. 2019. ISBN 9787514616965.

 费正清. 關於鴉片問題的爭論. 《劍橋中國晚清史》.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5. ISBN 9787500407669. 1838年,林则徐坚持说,用洋药者至少占中国人口的1%。乔纳森斯宾士经过认真的研究,认为吸烟人占总人口10%是19世纪80年代后期的合理数字,也许3%-5%的人烟瘾很大。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第605页

 《刘韵珂致伊耆牛大人书稿》,《鸦片战争》(3),第362页

 牟安世《鸦片战争》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0年 第408页;《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621页

 欧阳昱:《见闻琐录》,见李文治:《中国近代农业史资料》第1辑,第554-555页

 马克思《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3页

 Brine Lindesay:《中国太平叛党志》,1862年英文版,第8页

 高马可. 香港簡史:從殖民地至特別行政區. 林立伟译. 中华书局. 2013. ISBN 9789888263202.

 徐承恩. 城邦舊事 十二本書看香港本土史. 红出版. 2014. ISBN 9789888270279.

 陈慈玉. 《近代中國茶業之發展》.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3. ISBN 9787300169002.

 乐正. 近代上海的崛起與廣州的失落 (PDF). 二十一世纪. No. 24 (香港: 香港中文大学). 1994-06 [2021-09-12].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22-06-17).

 《劍橋中國史》第十冊. 台北南天书局. : 280.

 吴小玮. 前教育现代化时期的落差———以《海国图志》在中日两国的传播为例. 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 90–96. 2009-06-30 [2022-05-12]. doi:10.16382/j.cnki.1000-5560.2009.02.002.

 张建伟. 《海国图志》的命运. 中国青年报. 2005-05-25.

 茅海建. 天朝的崩溃: 鸦片战争再硏究 第1版. 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1995: 581. ISBN 7108007576.

 博物馆简介. 鸦片战争博物馆. [2014年12月14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年12月22日).

 林则徐销烟池虎门炮台旧址. 东莞旅游网. [2005-12-12].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7-02-19).

 存档副本. 镇海海防口历史纪念馆. [2014年12月16日].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4年12月16日).

 平湖市新增两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浙江省文物局. 2013-05-14 [2018-02-1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2-16).

 镇江的古炮台. 镇江史办公室. [2009-10-13].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07-18).

 中国鸦片战争遗址公园. 定海旅游网. [2009-11-1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3-12-15).

 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核定并公布上海市文物保护单位的通知 (PDF). 上海市人民政府: 第10页. [2018-10-10].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6-03-04).

 黄一农. 明清獨特複合金屬砲的興衰 (PDF). 清华学报. 2011年3月, 41 (1期): 第96页 [2018-10-10].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8-06-12).

 约翰·陶德. 《泡茶走西仔反:清法戰爭台灣外記》. 台湾: 台湾书房. 2007-11-13: 第4页. ISBN 9789866764158 (中文(台湾)).

 李干朗、俞怡萍. 《古蹟入門》. 台湾: 远流出版社. 1999-10-26: 第225页. ISBN 9573238381 (中文(台湾)).

 李镇岩. 《台灣古蹟地圖》. 台湾: 晨星出版社. 2001-09-30: 第33页. ISBN 9789574550456 (中文(台湾)).

 Peter Duckers. British Campaign Medals 1815-1914. Bloomsbury Publishing. 2011-10-20: 42页. ISBN 978-0-7478-1177-0.

 Colin Narbeth. Collecting Military Medals: A Beginner's Guide. James Clarke. 2002年: 67页. ISBN 978-0-7188-9009-4.

 https://hk.news.yahoo.com/可立小學教師涉嚴重扭曲鴉片戰爭史實-遭教育局取消教師註冊-093231758.html

参考书目


《世界歷史百科》. 由刘源翻译. 香港: 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 2004年. ISBN 962-04-2279-1 (中文).

《新理念中國歷史》. 香港教育图书公司. 2006年. ISBN 962-948-193-6 (中文).

茅海建. 《天朝的崩溃》. 北京: 三联书店. 2005年7月. ISBN 9787108022943. NLC 003170428.

研究书目


Frederic E. Wakeman, Jr.(魏斐德)著,王小荷 译:《大门口的陌生人:1839-1861年间华南的社会动乱》(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

张馨保. 《林欽差與鴉片戰爭》. 徐梅芬译. 福州: 福建人民出版社. 1989年 [2018-10-10]. ISBN 978-7-211-00657-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5).

Julia Lovell. The Opium War: Drugs, Dreams, and the Making of Modern China. Overlook Press. 10 November 2015 [2018-12-24]. ISBN 978-1-4683-1173-0.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9-03-05).


Dr. Ming Xia 🥨 夏明

@XiaBamboohermit:目睹习近平的个人政治野心把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命运绑架进死胡同,我们许多人不能不感到沮丧绝望。但希望还是有的,因为过去的四十年整个中国14亿人口都被自己大的野心、小的欲望、适中的希望所驱动和激活。我不相信一个人的私利、甚至一个政党的集团利益可以灭绝每一个中国人的改变自己命运的欲求。


谢选骏指出:英国使节马嘎尔尼1790年代说过,十万人就足以征服中国。事实证明他还高估了对手——过了四十多年,1840年开始小英帝国仅用两万多人就征服了满清。《第一次鸦片战争》认为这是军力的差别所致,它哪里懂得,此前两百年,满清取代明朝的时候也是如此。共产党中国在苏联的扶植下,十几个人就征服了中国,虽然用了二十八年的时间(1921—1949年)。果不其然,1900年,八国联军再用两万兵力征服中国,直接导致辛亥革命、满清覆灭。


谢选骏:间谍在楼下搬砖,基佬在楼上乘凉



《中情局長首度承認 美在中國情報網被破壞 幹員流失逾十年》(編譯潘勛綜合2023-07-22)报道:


中央情報局(CIA)局長伯恩斯(William Burns)表示,在中國招募的情報人員大量流失十餘年,反情報工作、間諜網凋蔽破敗,目前正努力重建。


華盛頓時報(The Washington Times)報導,伯恩斯是在科羅拉多州舉行的「阿斯本安全論壇」(Aspen Security Forum)上作上述表示;官員們表示,2010年起招募到的中國籍情報人員大量流失,原因是一名中情局幹員背叛,以及祕密通訊系統遭破解。


伯恩斯表示,就培養強大的人類情報戰力,來補強透過其他手段取得的情報,美方已取得進展,目前十分努力中。


在中幹員不是被捕就是處決


中情局就用人打探情報方面,允執美國情報界牛耳。政府把焦點重新聚集在中國,而伯恩斯是首位公開承認在中國發生情報慘案的局長;大多數中情局在中國招募的情報人員要麼被捕,要麼被處決。


稱習近平尚未決定是否攻台


談到台灣時,伯恩斯重申拜登政府的立場,認為中國向台灣開戰,既非箭在弦上,也非無可避免;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的確下決心未來某個時間點拿下台灣控制權,但並未決定是否動武;另外,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窘態百出,也影響習近平動武攻台的想法。


伯恩斯表示,俄烏戰爭打到今天,意味習近平及中國解放軍高層懷疑他們能否以可接受代價,而全面入侵台灣得逞。


談到微軟(Microsoft)宣布,美國官方電子郵件帳戶遭中方駭客入侵,伯恩斯指出,是政府先偵知中方入侵,再報知微軟的。


美方情報及反情報官員表示,十年前間諜網被破,幹員大量損失,是中國國家安全部所為;2010到2012年間,多達30名中情局在中國幹員遭國家安全部在其境內及其他地點羈押。


美無法偵知解放軍核武實力


據最近透露,那次情報界重大損失,重傷美國政府的能力,無法偵知中國解放軍有史以來最大的傳統武力及核子武力的建軍。


大多數被捕的中情局幹員被關起來,只是美方情報界知悉至少有一例,一名中情局幹員在北京某官方建築裡,當著一群中方安全人員的面遭處決。


情報界2019年透露,中國國安部的反情報作業動用傳統手法,招募知悉美方情報網的人,但中情局用來與所募幹員聯絡的安全通訊系統可能也遭中方突破。前中情局反情報副局長凱爾頓(Mark Kelton)拒評幹員在中國損失一事。


谢选骏指出:俗话说,“有人楼下搬砖,有人楼上乘凉”——上面就是“有人在楼下搬砖”,下面就是“有人在楼上乘凉”——


《壽桃、葫蘆…嘗1972年那味 習近平為季辛吉午宴做了這些準備》(中國新聞組 2023-07-21)报道: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會見百歲的美國前國務卿季辛吉,接待「老朋友」的用心,從午宴的布置細節就能明顯看出,不僅有石榴樹、一百個壽桃、葫蘆、平安扣等象徵美好寓意的中國元素,還布置花卉卷軸、友誼之橋等,處處可見與對季辛吉高規格的禮遇與巧思。但有學者認為,這也說明中方面對美中緊張關係的焦灼。


央視新聞報導,剛度過百歲大壽的季辛吉訪問中國逾百次,7月20日,中方悉心安排北京釣魚台國賓館一場「壽宴」,由習近平接待。席間,習近平對季辛吉說︰「你剛慶祝了100歲的生日,我祝你健康長壽。100歲、100多次到中國來,這兩個100呀,可使你這一次具有特殊意義的訪問。」


中國為季辛吉備下的「壽宴」,現場擺設也別具意義,有用鮮花砌成的中國卷畫,畫中有釣魚台國賓館內,具標誌意義的五孔橋,象徵中美之間友誼綿長;餐桌上有「松鶴延年」布置,由九個小壽桃圍住的一個大壽桃;餐巾繩結掛上檀香木葫蘆,象徵福祿,和一個代表扣住平安和吉祥的平安扣。


宴會廳裡還擺放乾隆年間的景泰藍大香爐,繪上壽桃的瓷瓶,以及多種有吉祥寓意的水果,菜單中也有著歷史回味的特色。


這次午宴的菜單也十分講究,部分復刻了1972年季辛吉陪同時任美國總統尼克森訪問中國時的菜品,包含北京烤鴨、西湖醋魚、兩吃大蝦,將是一次「歷史的回味」。 


央視時政節目主持人還帶領觀眾看到餐盤上的細節。主持人指出,餐巾布的小釦是一個葫蘆樣式的木雕,而葫蘆代表著福壽的寓意,也能給季辛吉當作小禮物帶回美國。


不過,這場近乎豪華奢侈的午宴也招致不少質疑。有推特用戶發文指出,「這招待的規格堪比招待金日成了」。「北京之春」榮譽主編胡平也在推特發文質問「這不叫腐敗叫什麼?」


有分析指出,這些悉心安排的細節,傳達的是中方對季辛吉這位「老朋友」的重視和禮遇,體現中國人重情講義,不忘老朋友,過去和現在為了推動中美關係發展所做出的歷史貢獻。


自由亞洲電台報導,南華早報引述消息人士透露,這次季辛吉訪華是受到中國方面的邀請。


美國艾德菲大學文理學院院長、政治學教授王維正認為,北京這麼需要季辛吉有幾方面的原因:「過去的中國領導都認為季辛吉是開啟中美關係的重要人物,而他們認為,這個(中美關係)架構是不能改的。」


同時,季辛吉的立場也是中國政府所需要的,「他們認為,季辛吉比較顧全大局,會強調中美關係在全球的重要性。但王維正認為,季辛吉在美國政壇的影響力已經淡出,現在中國政府還要依靠這位百歲政治家來施加影響力,也說明中方在面對美中緊張關係時的焦灼心理。


谢选骏指出:基辛格是尼克松的国安助理,可以说是特务头子之一——现在他的手下惨遭处决,他还有心吃的下去,可以说是嗜血成性了——远远超出了“有人搬砖X有人乘凉”的传统剧目。故曰,“间谍在楼下搬砖,基佬在楼上乘凉。”

谢选骏:红皮蓝心——伪装成为共和党的民主党

《万斯去哪儿了? 缺席川普公开活动引质疑》(2024-11-19 评论)報道: 在2024年美国大选中,俄亥俄州共和党联邦参议员万斯成为川普的竞选搭档。然而,最近美国民众发现,在川普赢得大选后,身为当选副总统的万斯存在感似乎不是很高,风头完全被亿万富翁马斯克抢去。 当地时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