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谢选骏全集

2021年11月1日星期一

谢选骏:六四屠杀之前六年的“八三大屠杀”——新的反右运动

《我帶步兵連參加1983“嚴打”》(2021-11-01 絕史)报道:


1983年嚴打期間到底有多少人被判死刑,至今未見公布。目前僅見的公開數字,是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出版的《中國共產黨執政四十年》壹書的記載。該書提到,1984年10月31日,《關於嚴厲打擊嚴重刑事犯罪活動第壹戰役總結和第二戰役部署的報告》記載,在第壹戰役中,法院判處861000人,其中判處死刑的24000人,“這是1950年鎮反運動以來規模最大的壹次集中打擊。”


1983年初秋,我回家休假不久就被壹紙電報召回部隊,匆匆趕回駐地時已是晚上9點。連隊通信員張付申在火車站口接我,他告訴我無須再回營區,連隊就在市內某中學集結,要幹什麼不知道。那時我是步兵連長,駐紮在豫晉交界處的某市郊外。 


連隊官兵荷槍實彈集中在學校的大禮堂裏,此外還有數十名腰挎手槍的警察和大都是婦女的居委會主任們。指導員萬海峰把我拉到壹邊,翻開記事本對我說:連隊要參加今夜統壹時間開始的“嚴打”行動,在市區西北部3個街道辦事處的地域內執行抓捕任務,何時行動要等統壹的號令。指導員還告訴我,連隊是在晚飯後用遮了篷布的卡車運送到這裏來的,除了火箭排留守營區,3個步兵排都來了。


八十年代初,中國的改革開放還沒有明晰的套路,在老百姓看來,改革開放就是聯產承包、恢復高考和知青回城,還有倒爺、交誼舞和鄧麗君的靡靡之音。這些事兒讓文革結束後的中國顯得有點亂,而流氓尋釁、盜竊搶劫等事端漸多,則讓百姓頗有怨言。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國家自然會有些舉措,不允許小蟊賊紛擾共和國的改革開放大業,於是就有了隨後的嚴打。按當時的說法:可抓可不抓的,堅決抓;可判可不判的,堅決判;可殺可不殺的,堅決殺。而且要“從重從快”。


行動之前,全部人員被編成30多個小組,每組由兩名軍人、壹名警察和壹名居委會幹部編成。公安機關已經事先擬好了抓捕名單。


因為抓捕行動呈網狀,各小組按預定方案分頭行動,所以連排長們都被分在了小組。我和三班長李彪、片警老張、居委會余主任(女)編成壹個組,負責抓捕壹條小街裏的3個“壞人”。這些壞人現在看來大都是些打罵鄰居、偷雞摸狗或幹些男女茍且之事的混混,但是在30多年前黑白分明的中國,這些人和事是不能被容忍的。


午夜零點,學校大門像閘門壹樣打開,數十個軍警民聯合抓捕組魚貫而出,無聲地消散在豫西北這座城市昏暗的街燈下。街上行人極少,對軍警的秘密集結和出動,市民們渾然未覺,抓捕的消息被鐵桶壹般密閉著,軍警從天而降,所有的“壞人”都是壹臉迷茫,沒有提前獲知消息而逃離的。


我們小組抓捕的第壹個人是住在四合院裏的中年男人。居委會余主任上前敲門,男人披著衣服罵罵咧咧走到院門口拉開門閂,看到荷槍實彈的軍警,驚訝地呆立著。余主任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說是要他到派出所集中學習壹下,嘀嘀咕咕像是在商量個家長裏短的小事,看得出平時也都熟識。中年男人顯然是見過些世面的主,很快就平靜下來,說回屋裏拿件衣服就跟妳們走。我很擔心這家夥翻墻跑了,余主任卻說沒事兒,張警察也倚在門框上悠閑抽煙。我問張警察這人犯的是啥罪,張警察說是投機倒把罪,“從南方倒騰了上百臺收錄機,吃了豹子膽啦!”


不大工夫男人出來,壹個女人跟在後面嚶嚶地哭。走到院外,三班長從挎包裏取出麻繩把上前把男人的兩臂從身後捆住,這下男人知道事情鬧大了,跳著腳嚷嚷,女人也哭得更響。警察呵斥壹聲,女人不敢再哭,只是拉著男人的衣角不撒手。我和三班長都是在越南打過仗的,看到眼前的情景心裏十分別扭,這哭哭啼啼的活兒計哪裏是當兵打仗的人幹的嘛?可那時候武警部隊剛組建,兵力有限,警察全部出動人手也不夠,於是這鴨子上樹的活兒只好由野戰軍來幹了。


抓捕的第二人是個結婚不久的年輕人,和人打架時傷了對方,派出所已經做過處理,但是趕上了嚴打,還要再抓。居委會主任上前叫開了門,沒開燈的屋門裏面站著個年輕女人,等張大眼睛看清了門外的軍警,女人就喊叫起來,同時火速關門。還是張警察有經驗,在門要關上的瞬間搶上壹步,用腳卡住門邊,兩手使勁往裏推,女人從裏面死死抵住。就這麼短短幾秒鐘的工夫,屋裏的男人跳後窗跑了。


門被推開,軍警進了屋,不大的房間裏散發著新家具的油漆味,後墻上的窗戶開著,床上被褥紛亂,床頭還貼著個囍字。大家呆站著不知道怎麼辦好,眼下這屋裏屬我官兒最大,大家都看著我,但野戰軍只擅長處理敵我矛盾,對跳窗戶爬墻頭的事兒完全外行,於是我就問張警察這樣的情況妳們公安會咋辦?張警察說和尚跑了就把尼姑帶回去,否則不好交代,再說這女人幫著罪犯逃跑也算是同案犯了麼。


其實看到剛才的情景我還是些惻隱之心的,人家剛結婚,棒子不打鴛鴦嘛,我甚至都想裝聾作啞走掉算了,又不是打仗,胡亂應付幾句也就糊弄過去了。可是再看那女人,昂首倚在門邊,沒有壹點驚慌膽怯的樣子,大義凜然地猶如革命誌士,我們倒像是碰了壹鼻子灰的國民黨特務,於是心生厭惡沒再說話,張警察就把女人帶走了。


抓捕的第三人是個30來歲的慣偷,多次被抓,放了又偷,而且專吃窩邊草,招惹得左鄰右舍不待見,屬於不抓不足平民憤的貨色。在軍警面前小偷很配合,麻利地穿好衣服,又伸出兩手讓戴手銬。這讓我們有些尷尬,因為出發前公安分局就說了,要抓的人太多,手銬根本不夠使,只備了些麻繩發給各組,有粗有細,酌情使用。三班長上前用細麻繩系住小偷的兩個手腕,張警察大聲說“劉三兒!進去蹲幾天就出來啦,路上別他媽的想歪點兒逃跑,跑了事兒就大啦!”小偷連說是是是政府放心俺不跑也不再偷啦。


就在要走出屋門時,墻角床上的壹堆破棉絮裏傳出壹個老女人的哭聲,那是小偷的老娘。老娘抽泣著說妳們不讓他偷俺娘兒倆不得餓死麼?妳們政府好歹給他找個事做他還會去偷嗎?張警察這些場面見得多,面無表情地把流淚的小偷推走。走到門外,我對三班長說把發的兩袋面包留下壹袋,三班長說給了她我們吃啥?我說跟著連長還愁沒吃的?兩袋都留下!三班長就照辦了。


把小偷押送到集中看管的派出所,已是深夜三點鐘了,滿院子的壞人都被從身後捆著雙手,盤腿坐在地上,人群裏不時發出“俺要拉尿”的怪叫。不遠處的壹棵樹下,姿勢古怪地立著壹個人影,仔細看竟是張警察先前帶回來的“革命誌士”。只見那女人兩臂抱著碗口粗的樹幹,兩手在前邊合攏戴著手銬,臉貼著樹幹,不哭不叫,就那麼抱著樹站著。我問張警察為什麼把人這樣銬著?張警察說其他都是爺兒們,就這壹個女的,不知道該把她擱到哪兒好,又說男的都是用麻繩捆住,給她找個手銬帶上算是照顧了。


天快亮了,各路人馬按約定時間把抓捕的壞人陸續押到全市最寬敞的主幹道上,然後排隊向南郊走。市民還沒有起床,只有早起的掏糞工、環衛工呆立在路邊,怔怔地看著被捆綁著的人流緩慢走過。這支隊伍有多長,直到天亮後我才領教。


天亮了,人行道上站滿了驚詫的市民,汽車禁止通行,高音喇叭裏播放著人民日報關於嚴打的社論。馬路正中,壞人們統壹被從身後縛住兩臂,前後間隔壹米,用麻繩串成壹路縱隊緩緩行走,兩邊是持槍押送的軍警。我在押送序列的中部,前後望去,竟然望不到隊伍的首尾,妳想想這個隊伍會有多長?而這只是個不到50萬人口的中小城市。


太陽高高升起,壞人們被押送出城,野戰軍收兵回營,後面的事情交給公檢法們來做。大街上有人開始放鞭炮,那是市民們回歸平安的心理釋放。大混混們被弄走了,剩下的小混混們縮在窗簾後面倒吸著冷氣:今後要規矩壹些了。


嚴打之後的幾年裏,常聽人說抓捕行動的那天夜裏警笛轟鳴槍聲大作雲雲,我想那多是以訛傳訛。我所在城市的抓捕之夜,自始至終沒有聽到壹聲槍響、壹聲警笛,從傍晚軍警集結直到天亮事畢,市民安睡,月落日升,壹切都在夜暗和靜謐中悄然完成了。


問題在於,那麼多的壞人都被弄到哪裏去了?流傳的說法是“內地監獄裝不下,弄到大西北勞改去了。”作為軍人我不知道壞人們去了哪裏,但個別“罪大惡極者”的去向我卻明明白白:到另壹個世界去了。


時至隆冬的某晚,就要吹熄燈號了,營部卻打電話叫我去過去開會,團、營領導和作訓、軍務股長都在場,他們是來布置明天的警衛任務的。過去年代由野戰部隊擔任駐地警衛任務也是常事,我們連隊是軍委命名的“英雄連”,深得上級信任,曾為中央領導來駐地視察擔任警衛任務,而且是內層警衛,我想這壹次同樣如此吧。


但本次任務卻出乎意料:我連明天只是在本團靶場執行外圍警戒。


壹個荒郊野外雜草叢生的輕武器射擊場,平時打了靶就走,連個看場地的都不留,為什麼卻要我們天不亮就去警戒呢?而且是在外圍?剛張嘴問了壹句,副團長就沉著臉說“別多嘴!回去把彈藥發下去,三點半開飯,吃完就出發!”


發完彈藥後打了個盹兒就開飯,然後連隊官兵全副武裝,默默向6公裏外山腳下的靶場走去,副團長和作訓股長已經在那裏等候了。直到這時他們才告訴我:要在靶場槍斃罪犯,壹次槍斃十多人!


這就讓人驚詫了。過去槍斃罪犯,都是出城向西,找個河灘或山旮旯,由法警行刑,全與部隊無幹。這次為什麼偏偏要用部隊靶場來幹這檔子事?而且壹次就槍斃十多個罪犯?弄得陰魂不散,以後打靶還能打得準嗎?


副團長說這是上級決定的事情,不該問的不要問。又說可能是出於安全保衛的考慮吧,妳想這麼多犯人壹起槍斃,會不會有歹人結夥劫法場?哪還有比部隊靶場更隱秘更合適的啊?


離天亮還有個把小時,黑森森的靶場陰風吹襲,發出狼嚎般的嘶鳴。我把班排長們攏在壹起交代任務:先把靶場拉網搜尋壹遍,爾後每隔20米放壹個哨位,士兵子彈上膛,背向靶場,持槍朝外站立,9挺機槍架在靶場四圍的制高點上。天亮後又來了兩卡車的警察,手持微型沖鋒槍,在警戒圈內又圍了個小壹些的圈子。如此壹來就是只兔子也很難竄進去靶場裏了。


上午九點時分,遠遠看到幾臺吉普車和幾臺大卡車沿著不寬的土路逶迤駛來。煙塵滾滾,警笛不鳴,像條無聲的土龍在遊動,直到行至靶場裏邊,車隊停下,才猛然間全部鳴起警笛,頓時山呼海嘯般的轟響。數十名戴著墨鏡、口罩和白手套的武警從卡車後廂跳下來,接著又推下十多個五花大綁、後背插著亡命旗的罪犯。每三名武警拖架著壹名罪犯快速走向靶臺,隨即就是“砰砰砰砰”壹陣爆響。定睛再看時,武警已匆匆收槍跑步上車,呼嘯著警笛絕塵而去。


這壹切都是風馳電掣般地完成,直讓我們這支對越作戰的英雄連隊遠遠看得發怔。原以為會像電影裏的情節壹樣,先要把犯人押上刑場,擺布成壹排,驗明正身,舉槍發令,還會有人臨終前呼喊些什麼,或是發生些意外……可是什麼都沒有,絲毫不具戲劇性,眨眼之間壹切都結束了。熱兵器時代的特殊時期,生命的終結變得如此簡單而明快。


靶臺上,平時放置標靶的地面上橫七豎八撂倒著十多具屍體,這次倒下的不是人體形狀的標靶而是真人,躺著的趴著的蜷縮著的,有的還在抽動,有的還在鼓著胸腹奮力呼吸,似乎要把捆綁的繩索掙開。近距離俯視壹息尚存的人體,我不敢相信那些不足8克重、只是把塑膠標靶戳壹個小洞眼的子彈頭竟能制造如此慘烈的情景。


壹個同樣戴著墨鏡、口罩和白手套的法警在驗屍。法警左手持壹根細長金屬棒,在屍體上撥撥戳戳。右手握壹柄小手槍,對尚有氣息的軀體“砰砰”補槍,神態從容熟絡,就像菜農在俯身打理自家地裏的白菜蘿蔔。


刑場上的屍體和戰場上完全不同。戰場中槍而亡者,因射距較遠,至少還保持著人的模樣,面部還完整。而刑場上的屍體全是槍口抵近後腦射擊,彈頭巨大的侵徹力把人的頭顱擊打得如同重拳之下的西瓜,白生生的腦漿像是拋灑的豆腐濺落在靶臺上,東壹塊西壹塊,雪白而血紅。空氣中彌漫著濃郁而純粹的血腥氣,讓人不願在此多呆壹秒鐘。


我和通信員張付申去靶臺上看了幾眼就匆匆走開,沒打過仗的通信員大口大口地嘔吐。迎面有兩個排長走來,也想上前看看,我堅決地攔住了他們。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我知道他們並不害怕,我擔心的是他們以後帶兵來打靶,成績會下降。


遠遠回望靶臺,幾個殯儀館的師傅在用寬大的黑色塑料袋收裝屍體。隨著殯葬車緩緩開出靶場,軍警撤銷警戒,壹切都結束了,壹場為後人褒貶不壹、充滿爭議的“嚴打第壹戰役”就此畫上了句號。


谢选骏指出:上文不懂,这是1989年“六四屠杀”之前六年发生的“八三大屠杀”(1983年严打)——这也像1957年反右派运动一样,是邓小平亲自领导的屠杀。过了六年,邓小平这个小矮人觉得还没过瘾,于是1989年又发动了一次六四大屠杀。那么,邓小平为何要发动“八三大屠杀”呢?据说,是因为他在国内外压力下给右派平反了,心里就郁郁寡欢,觉得戳痛了他的自卑心。于是他借口“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实际“反对精神污染”,展开了新的反右运动!

谢选骏:伪民粹主义是殖民主义的残余势力


《民粹盛行 世界地位崩塌 美国正走向贫弱》(纽约时报  2021-10-31)报道:


10月27日,据《纽约时报》中文网报道,五角大楼新闻秘书约翰·柯比(John Kirby)周一称,最近美国在叙利亚的一个军事前哨受到的无人机袭击是一次“复杂而蓄意的、多方协同的袭击”,为了打击ISIS,该军事前哨在训练当地盟友。这次行动由多达五架伊朗无人机进行,由伊朗代理人发射,在伊朗的帮助和认可下进行。


我们将看到美国是否会做出反应。拜登政府仍然迫切希望让伊朗回到谈判桌前签署核协议,这将释放出数十亿美元的资金,让德黑兰可以用来进行更多这样的攻击。


同样在周一,时报的戴维·桑格(David Sanger)报道,据微软(Microsoft)网络安全专家称,俄罗斯情报机构SVR再次参与了一场“旨在渗透数以千计的美国政府、企业和智库计算机网络”的行动。就在几个月前,拜登曾亲自警告普京不要再次发动此类攻击——同时减缓了美国对此前入侵的惩罚。


与此同时,拜登宣布,“现在是时候缓和局势了。”看来俄罗斯那位对此并不同意。


此外,接近台湾领空的中国军机数量急剧上升,令人担忧。在短短几周内,北京可能寻求以武力夺取台湾民主的想法从一个遥远的前景变成了一种明显的可能性。


拜登多次声称,美国有在台湾受到攻击时保护它的条约义务,最近一次是上周在CNN市政厅作出类似言论的。白宫随后澄清,承认根据《与台湾关系法》,美国的义务只是为台湾的自卫提供足够的保障,而没有明确保证美国的军事干预。


换言之,面对我们这个时代外交政策的核心挑战之一,总统无法认清事实。在另一个挑战中,他似乎无法传达他的信息。至于第三个挑战,目前还不清楚他有没有什么连贯的政策。在世界上,对于陷入困境的朋友,美国曾是可靠的盟友,对于铤而走险的对手,美国曾是重要的敌人,如今这样的世界地位正在明显瓦解。


这种衰退的根源可以追溯到多年前,应当归咎的事情简直无穷无尽。但拜登是以智慧、经验和能力的承诺当选的。有人能说我们已经看到了这些东西吗?


这不仅仅关乎台湾、伊朗和俄罗斯。


本届政府上任时对世界的发展方向有一种认识。唐纳德·川普(Donald Trump)的退出将极大地改善我们与盟友的关系,并且至少对与我们的对手进行外交有益。在南部边境采取更人道的政策将缓解人道危机。疫情负担将在国庆日前大大减轻。我们将在9月11日之前安全地从阿富汗撤军,并得到普遍的支持。经济会繁荣起来。



现在,所有的预期都出现了偏差,几乎没有迹象表明政府考虑过可能出现的问题,更不用说为万一出错而做出任何计划了。


阿富汗总统在7月份说:“你不会看到有人从大使馆的屋顶上被直升机运走这种事。”一个月刚过,全世界就看到数以千计的阿富汗人乞求着,只为能坐飞机逃出这个向狂热分子投降的国家。


与盟友的关系?“拜登表示,他没有听到美国盟友对美国从阿富汗混乱撤军和政府崩溃的批评,”时报的史蒂文·厄兰格(Steven Erlanger)在8月份报道称。“但至少欧洲的批评是响亮而持久的。”


边境问题?今年3月,拜登向全国保证,移民的激增只是季节性的,而且“每一年都会发生”。然而,边境巡逻队在去年遇到的移民人数创下了历史新高。


经济?今年7月,总统认为价格上涨是“意料之中的,而且是暂时的”。时报目前有报道标题是:“一度被视为暂时现象的物价上涨威胁到了拜登的议程。”


就连政府的一项真正的战略成就——以伤害法国为代价签署的美英澳核潜艇协议——也搞砸了。当我们下一次需要巴黎的帮助时,可以想见它会冷酷地进行外交报复。


所有这些错误都不是在受迫的情况下发生的。所有这些最终都归咎于总统——前国防部长罗伯特·盖茨(Robert Gates)在2014年尖锐地指出,长期以来拜登在重大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问题上多次做出错误的选择,这是一个令人痛苦的提醒。但总统确实听取了糟糕的建议。


美国迫切需要拜登的成功。世界迫切需要一个成功的美国。拜登任期的失败造成的结果将不是一次行政分支的换人,而是全球秩序的转变,会使我们更贫穷,更脆弱,更容易受到不自由的民粹主义者的诱惑,包括国内的民粹主义者。给总统最低限度的建议:立即组建一个新的国家安全团队。大气一点,邀请盖茨这样的人加入。


网民嚎叫:

大荣确 发表评论于 2021-11-01 06:48:07

在短短几周内,北京可能寻求以武力夺取台湾民主的想法从一个遥远的前景变成了一种明显的可能性。

******************************

左媒机关报纽时能有这样的觉悟已经足以说明台海危险到了什么地步。

与川普大量军售台湾、派内阁部长正式访台等诸多有力的实质支持不同,

白等对台湾除了嘴炮,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没给,明显是向中共示弱。

为什么白等上台后武统就从川普时期的幻想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尤其是在阿富汗撤军之后?

因为习和中共已经通过白等上台后的作为看穿了白等的底色,他们已经认定即使美军介入,

在白等指挥之下美军也必然大败,会一夜之间从西太平洋跑的无影无踪。

美军介入本来是中共武统的最大的也是唯一的顾忌,现在这个顾忌因为白等而烟消云散了,

武统就是短短几个月内会发生的事情了。

wd01702 发表评论于 2021-11-01 06:40:52

连纽约时报都认为拜登政府无能一团糟。拜登政府上台,不正是左媒当初大力干涉促成的吗?

华伦久费 发表评论于 2021-11-01 05:25:24

左媒都盼着美国倒。如果天不灭美国,2024年川普会再度当选。

worley 发表评论于 2021-11-01 01:12:07

纽约时报就是美国衰败的原因之一。

纽约时报还鼓励偷渡客带着孩子偷渡,因为可以让美国边境警察为难,抓还不是不抓呢?纽约时报打着正义的旗号,干着卖国的勾当。

worley 发表评论于 2021-11-01 01:06:51

民粹盛行的原因是:美国老百姓遭殃了,而美国超级富豪和华尔街都赚了大钱。

当然了,美国名列前茅的富豪都是支持民主党的,都捐款给民主党。华尔街大佬们也是如此。

这些超级富豪通过控制政客,而控制美国的政策,让政策对自己有利,而出卖美国人的利益。

当有人试图维护国民的利益,而损害超级富豪的利益时,超级富豪们当然会利用控制的媒体和社交媒体天天丑化他,投入重金天天丑化他。。而一些不明真相的美国人,也以为美国超级富豪是正义的,华尔街大佬是正义的。

正义啥啊?这些人从来不交税,只会喝老百姓的血。

民主党喊了一百年对富人加税,结果每次都沦为对中产加税。中产税务负担越来越重,而前几十名的超级富豪却几乎从来不交税(去看看贝索斯、巴菲特、索罗斯、扎克伯格、杰克道西等人交过税吗?)。这些富豪都是民主党金主,民主党当然不敢对他们加税,喊一喊对富人加税就是忽悠忽悠你

72后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22:08:56

罕见湾湾控制的文学城放中立的article。Smart article with smart comments! 点赞!

commonpeople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21:52:00

一个怪才可能不拘小节,一个庸才却会毁了国家

SeSeYiYi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20:46:21

搞大规模基建,必然大规模猫腻。现在的些小基建都很多桌下交易,效率奇低。

kaimenhong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20:23:18

军队这个第一都有点虚。摊子铺得太大,主要武器设备日益老化,新装备无法及时顶上,关键是目前战斗欲望普遍偏低。别的不说,如果纽约搞大规模基建,绝对可以拉动很大一块美国经济。

阿宽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44:16美国只剩下军队是世界第一了,去纽约看看,再去多伦多看看,你会发现在,美国的金融中心纽约真得又破,又老,又旧,剩下的都是当初的辉煌,这十几年,啥都没干。

mirror1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8:13:27

哈哈

原来是牛屎啊

再多几堆牛屎

美国贫弱的更快

chenbingcong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8:03:00

难民移民太多,必然弱贫

BigP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8:02:39

“Frankfeng138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6:56:37

文学城还赖在北美干什么?赶快搬走吧!吃里扒外”

北美是特指加拿大么? 您的意思是加拿大媒体必须观点正确,否则就要滚出加拿大, 是吧

文田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7:55:35

个人认为,美国过快的衰落对世界不是好事,但弱一点的而有自知之明的美国对世界可能有利。万一美国未来有个三长两短,中国可以考虑帮帮这个混蛋。

BigAppleBoy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7:50:29

1975年西贡陷落时也说美国不行了,结果15年后美国就灭了苏东坡

红彤彤的月亮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7:29:00

我也觉得外交团队应该换人了,起码应该引进希拉里这样的老道之人,现在的两位太嫩了。

LAOK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7:01:00

美国体制中最祸国殃民的就是那些狗屁议员!每一个踏踏实实的为美国发展和老百姓生活着想!全是当网红的主!霍祸死美国没责任!

Frankfeng138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6:56:37

文学城还赖在北美干什么?赶快搬走吧!吃里扒外。

弟兄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6:54:46

疫情和川普两场灾难怎能轻易消失

天台坐客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6:45:00

美国建国200年来就不缺说这种话的人。厉害国的人才学会钻狗洞出来,拿着鸡毛当令箭:哇,报上都说了。只因为厉害国的报上都是"真理";)

十里桃花在水一方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6:25:00

美国走向贫弱不正是牛屎所愿吗

Bslrim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6:08:29

中国都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需要维持正常发展,安静的等美国自己崩溃就好了,民主制度是一种消耗品,长期使用的副作用就是分裂,欧洲本来也不是统一的国家,才有民主的土壤,而且现在也在走向高福利高税收的国家社会主义。

gdx2015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6:05:26

堡垒的确更容易毁于内部

CTPCW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5:26:57

打败美国的一定是美国自己!

拾麦客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5:01:02

被做梦了,就凭学吃冻土豆被拔三颗牙,这样的素质超英赶美? 呵呵呵呵呵

zzbb-bzbz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5:00:15

多行不义必自毙

Morphias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57:02

照妖镜007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46:22请盖茨?不是已经被川粉喷死了吗?!

-------------

gates是个姓,很多人都可以叫盖茨的,你爸也有可能是,你这个美分舔狗是不懂得。

Phenix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56:00

早就说过,打败美国的一定是美国自己!

voiceofme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52:37

拜登政府本来就是一个过渡政府,是为了阻止川普执政才上台的。 所以,不干什么事是正常的。

美国的力量不在政府做了什么,而是在民间。 政府最好不做什么,更不要做错事,这样民间才能自由发展。

照妖镜007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46:22

请盖茨?不是已经被川粉喷死了吗?!

SoWhatAgain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45:46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美国只要印钱,全世界就会主动买单的。

阿宽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44:16

美国只剩下军队是世界第一了,去纽约看看,再去多伦多看看,你会发现在,美国的金融中心纽约真得又破,又老,又旧,剩下的都是当初的辉煌,这十几年,啥都没干。

远方的湖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43:19

拜登的内外政策忽左忽右、互相矛盾,说明部分是真部分是假。实质上只会继续搞全球化,以损害国家和百姓利益来增加华尔街的财富。但时过境迁,在发达国家百姓已经觉醒的形势下,旧梦难圆。

川普主义已经征服了美国,川普也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共和党,而共和党掌握着参院。拜登又面对自己党内的桑德斯派,他能干什么?只能浪费美国宝贵的四年时光。

我替那些受主流媒体欺骗而投拜登票的百姓感到遗憾:川普给他们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改善和希望,他们却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前途。等到国家走向进一步衰败,他们遭受更多经济损失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在一个民主的国家。不是权贵,而是他们自己在伤害自己。(07/11/2020)

远方的湖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43:09

川普虽然言语非常狂妄,但是政策行动是脚踏实地的,因为他是一个实业家,不是一个政客。他在政策实行中排除了左的和右的干扰,才取得实实在在的成功。惠及了国家和百姓。这次在大选中在各个社会阶层都获得了更多的支持和认可。

相反,拜登就是一个政客,靠许愿来欺骗百姓。他如果当政,内政外交绝难成功。外交方面,他会遵循华尔街的旨意,和中国重开谈判,逼迫中国全方面开放国内市场,这比起川普要求中方多进口美国产品来说,难度要大得多,中方绝不会答应。至于他要联合欧洲和盟国围堵中国,更是天方夜谭。

内政方面,他如果真要实现竞选时的承诺,增加企业的所得税,对富人征税,就会打击企业增加投资雇用人员的愿望,结果造成企业进一步外迁,失业增加。扭转美国经济增长向好的趋势。

linhaiyin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31:10

US现在的政策就是继续印钱,直到社会动荡发生

还是老李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25:56

纽时对拜登的批评证明了我的想法,美国人批评川普是狂热缺乏理智思维的,但是这次大选证明,在民主党忽扇的做票(我避免使用选票欺诈)下,美国人厌恶川普的人数多过支持川普,把川普选掉才是一个狂热而缺乏理智的尝试。今天拜登无能的事实已经完全清楚了。拜登的破坏性远远大于川普的破坏性

猎人之家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13:29

美国民众在快速变穷变刁变懒,国家堕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duty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10:19

美帝患上的是强迫症,总觉得自已的霸权地位会被取代了,所以不遗余力拼命打压任何被怀疑可能超过美帝的国家,冷战时期是如此,冷战后更是如此,到床铺任内强迫症更是达到了颠峰,看来不吃药是不行了。

神龙摆尾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4:06:00

几十年如一日,美国自己的媒体,厉害国的媒体,其他各个国家的媒体,都在不停的唱衰美国,可惜让你们总是失望。

tony0101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59:00

七十年代媒体天天说美国马上要被苏联打垮,然后大家都知道发生了啥

iask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58:29

从最穷最笨的到最富最聪明的人,美国拥有整个光谱的分布。 有最前面10-20%人才在养他80%又何妨? 美国孩子读书不好都没关系,动态地看有全世界人才源源不断而来,富有活力和创造力,毫无悬念领导全球。美国的能人多如牛毛,而且人才出处不拘一格,连社区大学都有15%的优秀大学生择优提升到一流大学,即使很小的公司都招得到牛人。哪像厉害国14亿人才出那么几个名校(且不乏名校草包),还横吹直吹以为中国人全宇宙最聪明。

说真的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56:00

非常欣赏美国媒体经常敲打一下美国的政府和民众,使美国不断认识自己的不足,修正发展的方向。感谢他们!

好奇心想象力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56:00

上嘴唇碰下嘴唇几句话美国就衰败了

kcxie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51:00

有些人盼望美国衰退,最后都盼望坟墓里去了。哈哈

相信事实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42:55

美国的加速衰退开始于克林顿下台后,911彻底改变了美国的格局,当小布什发动两场“反恐战争”的时候,那就注定了美国的衰败是必然的结局。

战争,必须是最终实现战略目标才打,否则,花费数万亿,死亡几千士兵打两场失败的战争目的是什么?美国的两场战争目标显然是控制中国和中东,在中国周边的朝鲜、越南战争中已经失败,台湾也很难维持,那就必须要再加上一个立脚点作为围剿中国的阵地,那就是阿富汗。可是,以为用大炮打蚊子,轻而易举的战争却打成历史上最惨的失败。

学习组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41:44

文章来源不是环球时报么,怎么成了纽约时报?

中国人真是个个造谣成性,而且个个反美,中共反共一个样——美媒刊文:美国的世界地位正在崩塌 - 环球网***world.huanqiu.Com › article

3天前 — 文章摘编如下:五角大楼新闻秘书约翰·柯比周一(25日)声称,最近美国在叙利亚的一个军事前哨受到的无人机袭击是一次“复杂而蓄意的、多方协同的袭击”……

吃素的狼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31:50

呵呵,美国崩塌了也木有什么不好,让中共来统治美国,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后,美国有用的白痴们必然会死光光,纽约时报会脱胎换骨,如果木有死翘翘的话。

bluemoon1962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31:00

自己坏事做尽,还整天指责别人

枸杞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30:00

二个目光短浅的老头当总统,美国怎样能不衰退?

Wuweixiao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26:00

支持请盖茨

只看不回贴1208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26:00

美国的聪明人,你大概没有机会看到而已

lurenjia2014 发表评论于 2021-10-31 13:23:02

美国人确实挺懒的,都想干那些只懂嘴皮子,说漂亮话,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别人的活。真正干事的都是找的国外来的移民,或者干脆外包给印度,中国这些人多工资低的国家。


谢选骏指出:上文所谓的“民粹盛行”,值得是伪造的民粹,这种“伪民粹主义”其实是欧洲殖民主义的残余势力。因为,在殖民地社会,殖民者的后代占据多数,他们所倡导的平民主义,不就是殖民主义的残余势力?但是,这是一种伪装的平民主义,因为他反对少数族裔的基本权利。

谢选骏:民粹主义是全球政府的先驱



《全球民粹风盛行:为什么?》(2017/11/15 赵福帅)报道:


摘要:民粹产生的深层基础在于贫富分化,民众感到利益受损,对现状不满。而且,民众和政客想借助民粹主义的做法得到补救。


是时候承认这一现实了:民粹主义早已占据世界政治的中心位置。


“黑天鹅”满天飞,一言不合就公投,稍不顺心就退群。民粹流感全球盛行,愈演愈烈,引发各方热议和普遍担忧。


近期的第二届野三坡经济论坛就推出一场不太“经济”的分论坛讨论民粹议题,吴敬琏、雅诺什·科尔耐等大咖纷纷参与。


吴敬琏在会上指出,目前对民粹主义盛行的根源多属泛泛而谈,结果只能任其坐大。


“最新的一些观点,都需要深入对比梳理筛选,得出一个统一解释,我们采取措施才是有效的。”吴敬琏不无忧虑。


民粹主义漩涡波及全球

“什么是民粹主义?就是以维护平民的利益为由反对权威,甚至不惜采用任何手段。”中国已故外交家吴建民在《当今哪两股思潮特别值得警惕》的解释一针见血。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院长俞可平介绍,对民粹主义没有统一定义。民粹主义(Populism)亦称平民主义,是褒义的;但多数译为民粹主义,是贬义的。


民粹主义倡导直接民主,普遍的群众参政,广泛的政治动员;反对专家治国、阶级政治和精英政治;反对政府权力扩张,认为国家权力永远是腐败的。


作为一种社会思潮,民粹主义具有极端平民化倾向,把平民化和大众化作为所有政治运动和政治、制度合法性的最终来源。


“民粹主义也好,民族主义也好,尽管他们列举的挑战是事实,但他们提出的药方是错误的,是要引向歧路的。”吴建民在上述著作中呼吁。


“民粹是个问题(Populism is a problem)。在多个拉美国家,民粹非常严重和盛行,这是拉美贫困的原因之一。”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教授、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爱德华·普雷斯科特告诉《凤凰周刊》。


大宗商品价格低迷,在选票压力下,拉美多国却不惜举债维持民粹式福利。结果,财政赤字严重,加上腐败丑闻连连,社会不满上升,发展陷入恶性循环。“拉美漩涡”已旋转40多年。


“我想大声告诉你们,结合了民族主义的民粹主义绝不局限于某一个国家,它极其危险,最终可能引发战争。年轻人不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我是经历过二战的老一辈,民粹民族主义不仅是一种意识形态,更能勾起我对可怕战争永难忘怀的记忆。”科尔耐说。


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员雷颐对本刊表示,近年民粹现象只是全球化历史的小漩涡,但也不可等闲视之,因为它可能是几十年、一代人的时间。


金融危机爆发后,欧洲等多国决策者就总是面临民粹主义、民族主义和经济问题政治化等挑战,在应对政策上总犯看起来可笑的错误。政治家往往被短期民意绑架,被政治程序锁定,如弗朗西斯·福山提出的否决政治(vetocracy),政治家有时也利用民意。


“民粹主义短期对下层民众有一些好处,但长期来说民众和社会往往要埋单。”吴敬琏指出。


收入差距快速扩大


对于民粹盛行的原因,科尔耐指出,“经济减速常伴随各种麻烦如通胀和失业,民粹和民族主义就会冒头,政府行政会强化,如民众有层出不穷的困难,政客就会把公众注意力转移到国际。”


不过吴敬琏认为,民粹产生的深层基础在于贫富分化,民众感到利益受损,对现状不满。民众和政客想从民粹主义的做法得到补救。


麦肯锡统计显示,2005年至2014年,发达国家65%以上家庭实际收入水平已停滞不前或下降,波及约5.4亿人。


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教授、诺奖得主斯蒂格利茨批评,许多美国人在经济上比四分之一世纪前更窘迫。全职男性雇员收入中位数低于42年前水平。位处收入分配底部群体的实际工资依然停留在约60年前水平。


1980年后美国收入不平等迅猛提升。1977-2007年,美国最富10%人群占据收入增长总额的3/4,最富1%人群独占收入增长的60%,而剩下90%人群收入年增长率不到0.5%。


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皮凯蒂比较了美、英、法、加、澳等国,以收入最高1%人群的收入比重为例,发现都经历了大幅上升。


贫富分化的根源又是什么?吴敬琏总结,目前的解释包括华尔街的贪婪、经济全球化、科技革命等,但都不够深入。如金融界能翻江倒海的深层原因又是什么?


有研究指出,自从包括美元在内各国货币与黄金脱钩后,政府都倾向用货币扩张解决一切经济政治问题,引发货币泛滥和信用破灭,造成贫富分化。


皮凯蒂则认为,收入差距急剧扩大原因是超级经理人薪酬暴涨。


如美国收入最高0.1%人群绝大多数是企业高管即超级经理人,金融高管没有霸占高收入组,八成以上超级经理人来自非金融业。


有认为,超级薪酬是对高管超人天赋和业绩的回报,是合理的。


但皮凯蒂指出,大公司高管的业绩难以精确测量。实际上,他们的薪水由自己决定,或由公司薪酬委员会决定,委员会成员往往与他们背景和职位相似,如来自其他企业高管。


此外,1940-1980年,美国和英国个税最高边际税率曾超过90%;


1980年代后大幅下降,现在只有30%-40%。这也使高管们更有动机争取高工资。


经济自由化、全球化助推

1980年代尤其冷战后,多国开启经济自由化、全球化,即对内改革、对外开放。发达国家产业向中国、墨西哥等发展中国家转移。落后国家向发达国家的经济移民也逐渐增加。


但发达国家产业转移后,大量工人失业。工会制度也已遭严重侵蚀。转型和发展中国家集体加入世界市场,使资本相较劳工优势陡增。雇主可威胁将企业迁往其他州和国外。2000-2015年,美国的管理、计算机、法律、销售等相对高端岗位流失海外超过300万个。


没有海外转移的产业则进行自动化、数字化升级,这又给工人们迎头一击。


过去30多年,各国各阶层间没有均衡分享经济全球化与科技革命的巨大红利。弱势者反而承担了改革、调整和衰退的成本。


如大型跨国公司基本是“GDP留在当地,利润我们带走”。苹果公司给中国大陆企业的利润不过1.8%,66%以上利润留在了美国市场,其他被德国、日本、台湾地区等公司吸收。


欧洲在金融危机、债务危机、难民危机冲击下,更不容乐观。


2014-2016年,法国总体失业率始终居于10%左右,青年“毕业即失业”。南欧多国更加严峻。根据欧盟配额,2016-2017年德国法国接收难民占欧盟总量的25%和19%,远超其经济比重。法国和德国已成欧盟内首要恐袭目标,承担了最惨重人员伤亡和社会经济损失。2015年至今,法国遭遇恐袭次数位列欧盟第一,遇难人数超过其他各国总和。


2008年金融危机后,涌入德国的外来人口逐年剧增。2014 年146 万外来移民中有超过 80 万是欧盟其他国家专业人才。在工作、居住与社会资源分配上,德国中产阶级已感受到压力。


尽管外来移民多来自南欧与东欧,中产阶级对移民潮的忧虑与反感,却透过种族成见稼接到伊斯兰族群。难民危机则成为导火索。


教育、职业培训不公加剧


长期看,投资教育和岗位培训,是应对自由贸易,促进起点和机会公平,使工人转岗再就业,降低收入不平等的最好办法。


事实上,各国每一项重大贸易立法基本都附带相当多工人培训措施,同时规定分阶段引入新规范,以允许工人有时间适应。


但在实践中,这样的调整通常未能实现。美国着手实施过47个就业再培训项目,此外有无数州一级项目。这些项目总体未能将大量工人转移到高技能岗位中。


“这部分是执行的失败,也是理论的失败:什么样的培训能令一位55岁的装配线工人转型成一名计算机程序员或网页设计师,这并不清楚。”福山说。


1890-1970年代,美国大学生与高中生工资差距保持缩小态势,但之后迅速上升。


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劳迪亚·戈尔丁和劳伦斯·凯茨认为,这是美国对高等教育投资不足导致,即高等教育民主化不足。美国顶尖大学都学费惊人,且不断上涨,其幅度基本相当于美国最高收入阶层的涨幅。


在很多国家,中小学教育不公平更严重。美国中小学教育经费主要来自当地房地产税,房价高的富人区教育经费更充裕,教育质量更高,这进一步吸引购房者推升房价,形成教育资源两极分化。


1967年,美国一位小学生的父亲约翰·塞拉诺就加州不公平的义务教育起诉州政府。1971年,加州高等法院判决加州教育财政体制违宪,加州政府开始对贫困学区进行财政转移支付。之后美国已有一半的州进行类似改革。


但财政补助不足以完全弥补各学区教育经费差异,且很多州还没有类似改革。


财富法则与“拼爹”更严重


全球贫富分化的更直接甚至更主流方式是“拼爹”。


皮凯蒂分析多国经济数据后发现一个“法则”:长期看,资本收益率大于经济增长率,最终必然是财富不断集中。


20世纪初,法国最富有10%人群已经占有总财富的90%,最富有1%人群占有总财富的60%。整个欧洲都大致如此。


进入20世纪,伴随全球经济联系加强,各国增长、政策演变日益具有共振性。“大萧条”与二战前后各国经济集体左转,公平成为政策主轴,包括国有化、增税、福利体系、加强工会等,最终矫枉过正,经济活力下滑。1970年代末后,各国经济集体右转,效率成为政策主轴,最终再次矫枉过正。


体现在财富分布上,1950-1970年,法国最富有10%人群占有总财富下降到60%-70%,最富有1%人群占有总财富的20%-30%。财富不平等在1980年后再次提高,2010年最富有10%人群占有总财富提升到60%-65%。欧洲各国大体类似。


当然,最富有10%群体内也存在两极分化,真正的富豪是最顶端的1%、0.1%。


近年来资本全球流动性加强,各国都激烈争夺外资,显著提高了外资的议价能力。


目前全球大亨的财富增速达6%-7%,这大大超过社会财富4%的平均增长率,造成财富分配的马太效应。


大比例财富继承凸显了全球不平等的严重性。


20世纪初,法国继承财富占私人财富80%-90%。1970年代只占40%左右。之后逐渐回升,2010年占到2/3。皮凯蒂预测,到2030年会达到80%左右;2050年回到90%左右。


非实物财富继承也日益拉大差距,如生理基因、价值观念、行为方式、社会网络、种族等。


在很多发展中国家,腐败、犯罪、权钱交易是财富不平等最不合理,最不可容忍,却可能是主导性的分配方式。不平等分配也以合法面目出现,如房价暴涨。


目前,西方战后婴儿潮时出生富人已进入老龄期,巨额遗产继承日益凸显。在21世纪,“拼爹”可能比任何时代都更严重。


药方:全球资本税?

“全球经济正在复苏,但贫富分化并没得到遏制,这种情况继续的话,我很担心民粹主义的基础仍然是强大和深刻的,问题就很难得到根治。”吴敬琏说。


如何应对贫富分化持续扩大,皮凯蒂提出开征全球性累进式资本税。


这或许是理想方案。目前富裕国家财富高度集中在家庭手中,欧洲家庭拥有净资产约70万亿欧元。欧洲原本有足够实力应对各项危机。


但人们对全球资本税实施可能与效果持保留观点。


大幅征税势必重挫富人投资和工作积极性。有些富人是企业家,有些是食利者。同一人的部分财富来自奋斗,部分来自继承,都难一一甄别。


法国几年前曾试图推出激进的征税计划,以解财政之困,结果富人纷纷转移资产,甚至移民俄国等地,计划只好作罢。


对谁征税和谁承担税负也是两回事。企业可把税负转嫁给消费者和员工等群体。华威大学经济学教授阿鲁拉姆帕拉姆和合作者分析1996-2003年欧洲55082家企业数据发现,对资本每征税1美元,员工工资就减少0.49美元。


而且,富人财富相当一部分已隐藏在避税天堂。皮凯蒂的学生佐克曼2013年文章指出,避税天堂的资产总量可达全球GDP10%左右。


据说塞浦路斯银行业规模庞大,主要是来自俄罗斯的外币储蓄,包括很多规模巨大的私人账户。


在发达国家,富人合法避税严重。福布斯富豪榜上,最富的人财富值超过100亿欧元,该数量级富豪保守估计年资本性收入在5亿欧元,但根据欧美国家税务信息,纳税人实际报告最高收入不超过1000万欧元。最富人群实际收入税率不足1%。


发展中国家则面临征税能力有限、权贵勾连、黑金盛行等问题。


跨国公司也是全球避税重要角色。美国是经合组织(OECD)国家企业税率最高国家之一,其跨国公司为避税,据称目前在海外坐拥超两万亿美元现金流。


百慕大、开曼群岛、塞浦路斯、爱尔兰等都实行特别制度,为本地吸引更多投资。欧盟去年就责令爱尔兰追回苹果十年间逾145亿美元未交纳税款。


2014年,有外媒称,百事、AIG、德意志银行等约300家公司和卢森堡签署协议,享受低于1%所得税实际税率,转移数百亿美元利润,避税规模达数十亿美元。


“必须把全球化变得更公平。贫富悬殊要靠超国家组织解决,如欧盟、联合国等。联合国的改革,反映的还是二战后格局,印度、日本等可能要入常,但这涉及大国间复杂关系。”雷颐说。


去年G20杭州峰会就是这方面重要努力。峰会公报提出:将继续支持国际税收合作以建立一个全球公平和现代化的国际税收体系并促进增长,包括推进正开展的税基侵蚀和利润转移(BEPS)合作、税收情报交换等。


BEPS作为全球范围“反避税”行动,认为“利润应在经济活动发生地和价值创造地征税”。会计部门预计,跨国公司现在如只需缴纳3%-4%所得税,未来需缴纳税率可能达15%-20%。


但跨国公司并非没有应对方案。各国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应对个人避税方面,经多年谈判,瑞士才承诺自动向其他国家交出外国人账户详细资料。但附加条件是只能用于追税而非追赃和反洗钱,且不能追溯2015年前账户信息。


也许,在遥远未来,全球统一的政府与财税体系将出现,大数据与人工智能等也将提供技术基础。但这之前,人们注定将面对严重两极分化的世界。


谢选骏指出:在我提出全球政府将近二十年以后,猪头们终于开始认识到了全球政府的必要性,但还是“煮熟的死鸭子嘴硬”,把当务之急推向“遥远的未来”,这真是不可救药也!因为,民粹主义是世界帝国的先驱——所谓“民粹主义”,其实就是“平民主义”。全球民粹风盛行,表明全球统一近了。因为在中国历史上,第一期中国文明的战国时代和第二期中国文明的两宋时代,都是平民主义也就是民粹主义最为猖獗的时代——那正是秦两汉和元明清的世界帝国的前夕!鉴往知来,全球民粹风盛行,正是全球政府的先驱。

谢选骏:马恩的《资本论》是恩格斯主义的大骗局



网文《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一个批判的评价》(张亮2006-04-11)报道:


内容摘要:在苏联理论界与西方“马克思学”的理论对抗中,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得以兴起。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经历三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必须客观公正地评价西方“马克思学”在恩格斯研究中取得的成绩,同时对其中的严重问题保持高度警惕。


在110年后的今天,我们理解、评价恩格斯的伟大历史功绩及其当代价值,将不可避免地涉及西方“马克思学”。因为在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理解史上,正是西方“马克思学”主题化并系统论证了早已有之的所谓“马克思-恩格斯问题”,并将它危言耸听地“升级”为“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从而极大地影响了20世纪人对恩格斯的理解与评价。就像在20世纪50、60年代的苏联一样,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在80年代的中国遭到马克思主义理论界的严厉批判,我们自觉承袭来自苏联东欧现成观点,谴责这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学者出于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对马克思主义的恶毒攻击。[2][3]这种评论在20多年后的今天依旧时有所闻。西方“马克思学”具有明显的意识形态政治成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问题在于:在义正词严地批判西方“马克思学”歪曲、攻击恩格斯的时候,我们是否认真阅读过相关著作、了解它们的真实结论和理论命意呢?进而,我们是否了解到了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对于马克思主义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传播与发展起到的客观推动作用呢?令人遗憾的是,我们的回答是否定的。也就是说,20多年来,尽管我们在不断地进行严厉批判,但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却实际上是我们的一个理论盲区!结果,其中一些未经严肃对待的不正确观点反倒在理论界悄悄流行开来,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这种状况应当也必须得到改变。首先需要做的工作就是对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进行正确认识和公正评价。


一、“马克思-恩格斯问题”的主题化与恩格斯研究的兴起


恩格斯逝世后,考茨基以饱含深情的笔触写了一篇简短的悼文,表示“恩格斯的逝世使我们感到的悲痛,远远超过马克思的逝世,因为我们觉得,恩格斯逝世后,马克思才完全逝世了”。[4](P132)考茨基的这种感言在当时很有代表性,因为人们确实觉得马克思和恩格斯是一个完全一致的整体,恩格斯是“马克思的alter ego[第二个我]”。[5](P108)不过,必须看到的是,支撑这些同时代人形成上述认识的主要是他们在与马克思恩格斯的革命交往过程中获得的印象和感受,对于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发展、本质以及他们之间的理论分工与合作,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理性认识。因此,当19、20世纪之交,资产阶级学者巴尔特、修正主义者伯恩斯坦、以克罗奇为代表的一些所谓“历史的黑格尔主义者”分别从不同的角度质疑马克思恩格斯的一致论时,一致论的拥护者们除了愤怒和道德谴责之外,并没有能够采取什么有力的反击。因为对于争论的主题他们并不比自己的反对者知道的更多,或许还不如后者多――尽管提出“马克思-恩格斯问题”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怀疑、敌视、反对马克思主义,但他们却比一致论的倡导者们更了解马克思恩格斯所继承的近代欧洲文化、尤其是黑格尔哲学。这些人的问题主要在于:在并不真正理解恩格斯及其与第二国际的马克思主义正统的真实关系的情况下,就将第二国际“修正”马克思主义这个责任错误地归结到了恩格斯身上。历史地看,“马克思-恩格斯问题”的第一次提出并没有产生多大影响,因为与完整、准确地理解马克思主义这种理论任务相比,当时的马克思主义者们更热衷于政治实践,全然没有意识到科学的理论对成功的实践的重要性。不过,它的确开启了一个错误先河,为后来的西方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学”通过“马克思-恩格斯问题”批判、对抗第二国际和苏联的马克思主义正统提供了一条屡试不爽的出场路径。

20世纪20年代初,卢卡奇和柯尔施在辩证法、自然观和认识论等“一些地方对恩格斯的个别说法进行了论战……在这些个别的地方,作者相信,不管正确与否,他即使反对恩格斯,也是为了维护正统马克思主义的立场”。[6](P41)人们通常认为这是“马克思-恩格斯问题”的第二次提出。我们必须历史地、因而是客观地认识这种流行已久的观点。第一,卢卡奇、柯尔施都是根据恩格斯当时公开发表的文献、特别是考茨基等人非常推崇并曾反复诠释过的《反杜林论》来理解恩格斯、与恩格斯进行论战的,这意味着他们实际上和自己的前人一样,对恩格斯缺乏完整准确的理解。第二,卢卡奇、柯尔施意识到了恩格斯和考茨基派建构的第二国际马克思主义正统或所谓的考茨基主义之间的联系与差别,他们真实的批判对象其实是考茨基主义,而不是恩格斯;但由于在具体批判过程中他们并没有对两者进行明确区别,所以后来人们留下的印象是:他们针对的就是恩格斯。第三,卢卡奇、柯尔施的批判具有自觉的政治指向,其目的是通过理论论战影响党的政策路线的制定,他们并无意在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制造所谓的“问题”与“对立”,对此,即便是他们在党内最严厉的反对者也是非常清楚的:共产国际后来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批判,所有指控中并没有制造“马克思-恩格斯问题”这一条。第四,他们这种基于党内路线斗争的政治论战被他们的一些追随者、尤其是美国学者悉尼•胡克进行了学术化的发挥与扩张,[7][8]从而超越他们的主观诉求在事实上发挥了第二次提出“马克思-恩格斯问题”的客观效应。

经过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启蒙,西方“马克思学”大约在30年代就开始萌生,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得到了比较充分的发展。在这种发展过程中,“马克思-恩格斯问题”得到了越来越多“马克思学”学者的注意。1957年,联邦德国“马克思学”学者费切尔在自己主编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杂志上发表了著名的“从无产阶级哲学到无产阶级世界观”一文,宣称马克思的哲学是“无产阶级哲学”,而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建立出来的是“无产阶级世界观”,“无产阶级世界观”破坏了“无产阶级哲学”所强调的无产阶级与其自觉的阶级行动之间的辩证统一,使之蜕化为政党的思想工具,进而蜕变为僵化的官方意识形态。[9](PP148-181)“一石激起千层浪”,费切尔的论文很快就在“马克思学”界产生了扩散效应。以费切尔和胡克的相关论述为基础,英国“马克思学”学者李希特海姆在1961年出版的、后来产生相当大影响的《马克思主义:历史的和批判的研究》一书中,用两节篇幅相当详细地讨论了恩格斯的辩证唯物主义与马克思哲学观念之间的对立。[10](PP234-258)与李希特海姆相呼应,另一个“马克思学”学者霍杰斯4年后用更加学理化的方式探讨了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的“贡献”,而其立论基础则同样是马克思恩格斯之间的差异乃至对立。[11]

比较熟悉苏联马克思主义文献的人都知道,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以后,西方“马克思学”得到苏联理论界异乎寻常的高度关注,后者往往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对前者的理论动向(特别是我们正在讨论的“马克思-恩格斯问题”)做出最严厉的批判和谴责。为什么会这样呢?要理解这一点,我们就必须回到20世纪前60年的马克思主义学术史中去。

我们知道,列宁生前非常重视对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研究,正是在他的直接支持和领导下,苏联在20世纪20年代后期建成了世界上最完备的马克思恩格斯研究文献库和研究队伍。但令人遗憾的是,在由梁赞诺夫负责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订版第一版(MEGA1)中道夭折之后,苏联的马克思恩格斯研究事实上陷入了长期停滞之中。除了大清洗、第二次世界大战这种客观因素的影响之外,最重要的是,斯大林实际上根本不重视这种理论研究。换言之,在苏联社会主义建设取得巨大成就、苏联牢固地确立了自己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政治正统之外,苏联共产党实际上就像当年的第二国际一样遗忘了这种理论研究的重要性。与此同时,形成中的西方“马克思学”学者倒是在以个体的形式坚持开展马克思恩格斯研究,集腋成裘,最终对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与历史形成了一套比较系统的认识。就像人们现在都已经认识到的那样,这种认识的核心是认为第二国际和苏联不仅没有完整准确地理解马克思的精神实质,而且对前者进行了有意识的修正乃至篡改。苏联理论界原本对于西方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学”等异端学说是毫不在意的。但是,苏共二十大以不恰当的方式对斯大林进行了简单粗暴的全面否定,这在将斯大林妖魔化的同时从根本上动摇了苏联马克思主义正统的合法性基础,并从反面证明了西方“马克思学”前述认识的真理性。于是,苏联被迫在50年代中后期用政治动员的方式重新发动对马克思恩格斯的研究,以捍卫自身的理论合法性并正面回应西方“马克思学”的挑战。 由于苏联理论界实际上是把西方“马克思学”作为自己最险恶的敌人来对待的,因而前者根本无意心平气和地去面对西方“马克思学”的不同意见,反倒以最昂扬的姿态对西方“马克思学”的具体结论进行猛烈攻击,最终使双方之间原本正常的学术分歧不断政治化、尖锐化和情绪化。“马克思-恩格斯问题”就是在这种局势下变得主题化的:为了纪念恩格斯诞辰150周年,联邦德国的乌培尔城于1970年5月主办了一个小型国际研讨会,法国“马克思学”学者吕贝尔向此次会议提交了一篇简短的发言提纲“关于‘恩格斯作为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论纲”,在这篇只有几页纸的提纲中,吕贝尔总结了西方“马克思学”的既有观点,并没有太多新意地提出“马克思主义不是马克思思想方法的原初产物,而是由恩格斯构想出来的。因此,就‘马克思主义’这一包含了理论上非常明确的主题内容的术语而言,马克思不应当负责,需要负责的是恩格斯”,[12]P. 17不料,这篇提纲遭到了苏联代表非常激烈的抵制,他们要求会议撤消这篇“反恩格斯提纲”,否则就集体退出会议。这一下子就使学术争论成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国际政治事件,最终使“马克思-恩格斯问题”从边缘走到中心,取代“青年马克思-老年马克思问题”成为众人关注的理论问题。作为“马克思-恩格斯问题”主题化的直接后果,人们开始日益关注恩格斯的独立理论形象和理论地位,最终促成了独立的恩格斯研究的兴起。


二、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的历史性嬗变


从主观上讲,大多数西方“马克思学”学者希望能够超越意识形态对恩格斯进行客观的学术研究,但在实际研究过程中他们却很难真正做到这一点,因为他们一开始就陷入了与苏联理论界的学术冷战之中。在某种程度上,恩格斯研究成了西方“马克思学”学者与苏联理论界在马克思主义的本质、社会主义的本质与未来等重大理论与政治问题上进行争夺的“战场”。35年来,随着新左派运动的终结和苏联解体这两次重大政治事件的先后出现,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实际上随之经历了两次历史性嬗变。以此为分节点,我们大体上可以将这35年的学术史划分为三个阶段:1970-1980年、1981-1991年、1992年至今。

1970-1980年是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的草创阶段。尽管西方“马克思学”这一阶段的恩格斯研究成果数量不是特别多(出版的论著包括研究恩格斯的专著和以比较显著的篇幅研究了恩格斯思想的著作约10种左右)、研究也还欠深入(大都是一些通览性质的研究),但它却给人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因为在这一阶段,绝大多数研究者们从各自不同的角度对“马克思-恩格斯问题”进行了深入阐发,得出了“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这个极具爆炸性的结论,从而使整个世界为之哗然。

就像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自80年代初期以来,“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遭到了国内理论界的严厉批判,人们往往是众口一词地谴责这是从反马克思主义或非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上对马克思主义的污蔑和歪曲。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们的回答是否定的。历史地看,当年持“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的西方“马克思学”学者基本上可以分为三个类型。第一种人是个别或明或暗的反马克思主义者,波兰流亡学者科拉克夫斯基是其中的代表。我们知道,科拉克夫斯基原本是波兰共产党内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曾在苏联接受过严格、规范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训练,60年代因为持不同政见并参与非法政治活动受到开除党籍的处分,后在西方一些身份可疑的组织的策应下流亡英国,之后思想立场和观点急剧右倾,最终在70年代后期投入到基督教哲学的怀抱之中。1978年,科拉克夫斯基在英国出版了后来得到西方学界很多人追捧的《马克思主义主流》三卷本。当这位前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在专论马克思恩格斯的第一卷中摇身一变,也宣讲马克思恩格斯的“对立”时,[14](P496)不过表明他已经彻底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成为马克思主义的敌人了。对此,科拉克夫斯基本人在三卷本的“尾声”中进行了清晰的供认。[15](PP523-529)第二种人是以英国“马克思学”学者大卫•麦克莱伦为代表的一批政治倾向比较模糊的学院派学者。这些学院派学者一方面比较重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实践价值,但另一方面又出于对资产阶级民主政治自发的信仰而对以苏联为代表的现实社会主义表现出了某种排斥。由于他们的中派取向,所以这批学者对“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的表述比较温和,且特别注意不涉及对作为社会制度的社会主义的批评。例如,不管是在1977年的小册子《恩格斯》中,[16](PP65-75)还是在1979年的《马克思以后的马克思主义》第一版中,[17](PP11-21)麦克莱伦都强调马克思实际上是了解恩格斯的理论倾向性的,这意味着“对立”的基础不是“欺骗”。第三种人是一些明确反对苏联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但却认同、追随(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左派、新左派学者,他们可以说是当时恩格斯研究的主力军。《可悲的骗局:马克思反对恩格斯》的作者诺曼•莱文、《两种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中的矛盾与异例》的作者阿尔温•古尔德纳等就是其中比较著名的代表。对于这类西方“马克思学”学者,我们尤其应当正确对待,因为过去我们实际上由于他们反对斯大林主义、反对苏联马克思主义而怀疑、甚至否定他们的马克思主义立场。以莱文为例,早在1981年,国内刊物就对他的《可悲的骗局》一书进行了非常详细地(大约是1:8)摘编,[18](PP25-58)但这一摘编有意识地忽略了莱文对自己的理论目的进行描述的非常重要的前言部分,[19](PPXIII-XVIII)而且还附上了三篇严厉批判西方“马克思学”的资产阶级反马克思主义立场的理论文章,从而使国内读者一开头就形成了错误的认识定式,对莱文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定位及其反对斯大林主义的新左派理论诉求缺乏同情的理解。

在第一阶段上,还有其他一些西方“马克思学”学者的成果值得我们注意。尽管对理论问题关注不够、且对恩格斯的评价比较刻薄,但英国老一代经济学和经济史学家亨德森却于1976年出版了一部两卷本的恩格斯传记,[20]它在史实、史料方面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可以说西方“马克思学”在恩格斯传记领域的代表作。美国学者马库斯从文学和心理学的角度系统解读了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并给予了高度评价。[21]这也是迄今为止对该著作最详尽的研究。澳大利亚学者罗斯借助当时已经开始编辑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历史考订第二版(MEGA2)的文献学成果,比较深入地解读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唯物史观创立之前的文学作品和理论作品,对他们与青年黑格尔派特别是鲍威尔的关系提出了自己的见解,[22]而他的同胞历史学家卡明斯则旁征博引地系统研究了马克思恩格斯与西欧以外的民族运动的关系问题,[23]这两项研究在当时颇具创造性。

1979年和1981年,英国的撒切尔政府和美国的里根政府先后上台执政。新保守主义死灰复燃。这对欧美新左派运动产生了重大打击,迫使他们放弃自己在60年代形成的激进乐观主义情绪,进行艰难的理论反思,其中大多数人开始回归社会主流。因此,进入80年代以后,学院派学者成了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中的主力军,这与70年代形成了明显的反差。由于学院派占据了主导地位,因此较之于前一阶段,80年代的研究情绪化的色彩要少一些(最典型的变化是,尽管这一阶段人们依旧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存在“对立”,但不再像过去那样抽象地空喊口号,而是主张立足历史文献对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关系进行真实梳理,以期获得有说服力的论证),大而化之的一般性研究也要少一些,所以理论成果相对要丰硕一点(尽管这一阶段论著增加不明显,但期刊论文却有了非常显著的增加)。时任英国布里斯托尔大学政治系讲师的特雷尔•卡弗是第二阶段影响最大的一位恩格斯研究学者,他或许也是麦克莱伦之后英国最重要的西方“马克思学”学者。迄今为止,卡弗已经出版了10余种关于马克思、恩格斯的论著。从1981年到1990年,他先后出版了三本关于恩格斯的著作:《恩格斯》(1981年)、[24]《马克思与恩格斯的思想联系》(1983年)[25]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生平与思想》(1990年)。[26]在国内个别学者看来,卡弗是一个彻底的、全面的“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者。这一判断是站不住脚的。事实上,就像麦克莱伦一样,卡弗在“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问题上相当谨慎,在他看来:第一,恩格斯是一个具有独立理论个性的思想家,他并不是马克思无条件的追随者和诠释者,在与马克思的合作过程中,他们有时交替充当“第一小提琴手”;第二,青年恩格斯受到黑格尔自然哲学的深刻影响,这对恩格斯后来的思想发展及其对马克思思想的诠释形成了决定性的影响;第三,晚年恩格斯对马克思的诠释与马克思的原意之间存在差异或者对立。这也就是说,如果说是一个“对立论者”的话,那么,卡弗也只能说是一个部分“对立论者”。所谓物极必反,在这一阶段即将结束的时候出现了一本很具启示意义的书《弗里德里希•恩格斯的生活与思想:一个再解释》。[27]该书作者亨利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业余学者(他是NASA即美国国家航空和宇航局的一名军事史和科学史家,该书是他唯一的一部理论著作),但却旁观者清,一下子就抓住了“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的要害:他们抽打的是恩格斯这个袋子,目标却是第二国际和苏联马克思主义正统这头驴!他进而针对“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的各项指控,论证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一致性。该书在学理上并不特别重要,它的重要性就在于提出了超越冷战思维和对立论模式去重新认识恩格斯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这是一个在下一个研究阶段引起人们广泛共鸣的认识。

在第二阶段,英国学者莱温论马克思恩格斯与民主的著作、[28]一些女性学者对恩格斯的女性主义解读与批评[29]也比较值得关注。

1991年,苏联解体,冷战结束。这对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首先,它使人们用不着再将恩格斯作为批判苏联马克思主义的“中介物”,从而根本撤消了人们宣扬“马克思-恩格斯对立论”的意识形态动机,对立论因此开始全面退潮,一致论重新成为主导性的声音。1992年,以研究唯物史观见长的英国史学理论家雅格比出版了《恩格斯与马克思主义的形成:历史、辩证法与革命》一书,[30]尽管他对唯物史观中一些与他的经验论历史哲学观念不符合的东西做出了否定性的评价,但却肯定了恩格斯在唯物史观创立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及其与马克思的一致性。此后,有越来越多的学者公开支持一致论,这在英国学者亚瑟1996年编辑的论文集《今日恩格斯:一个百年评价》[31]以及《科学与社会》(Science & Society)杂志1998年春季刊号的恩格斯研究系列文章(它们原本是一些德法学者为1995年一个纪念恩格斯逝世10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提交的会议论文)中可以得到有力的说明。当然,对立论并没有彻底销声匿迹。例如,美国学者施迪格就依旧坚持认为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的第一个修正者,恩格斯(起码是晚年恩格斯)与马克思的确是对立的。[32](PP181-196)同时,卡弗的部分“对立论”立场也没有改变,只不过他承认,“马克思-恩格斯问题”从根本上讲是一个和不同的研究者、读者的理论立场相关联的解释学问题。[32](PP17-36)第二,它使人们以更加开放的眼光去全面审视、研究恩格斯,研究的领域空前增大。仅从上面引用过的2本论文集和1期杂志的论文就可以看出,这一阶段人们彻底突破过去的狭隘视野,对各个时期的恩格斯、恩格斯各个领域的思想和政治实践都进行了深入研究。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第三,它促使人们以更加积极的态度来评价恩格斯及其理论遗产。过去,由于人们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将恩格斯作为第二国际和苏联马克思主义正统的“替罪羊”来对待,因此,对恩格斯及其理论遗产的评价往往比较消极。冷战结束之后,当人们开始将恩格斯从集权主义的刻板背景还原到他那个具体的历史时代中去的时候,认识与评价也就随之变得积极和中肯起来。这一点在美国学者尼米兹2000年出版的、高度评价了马克思恩格斯在19世纪民主发展史上的贡献的《马克思与恩格斯:他们对民主突破的贡献》一书中得到了初步体现。[33]

 

三、客观公正地评价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



如果从20世纪80年代初算起,国内学界研究、批判西方“马克思学”也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综观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并不是很多的批判成果,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在对待西方“马克思学”的方式、方法问题上存在一些突出的、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第一,存在一种用政治批判代替学理分析的历史惯性。20多年来,我们总是在自觉不自觉地承袭苏联理论界那种政治批判逻辑,习惯于根据西方“马克思学”学者对待现实社会主义和苏联马克思主义正统的态度来判断和评价他们的研究成果,往往在认真阅读他们的著作之前,就已经根据自己的政治直感断定他们是反马克思主义的、其用意在于和平演变,这就使得我们始终停留在问题的表面,不能真正理解、进而驳倒他们的一些与我们根本不同的观点。第二,习惯于对西方“马克思学”进行非历史的解读。在历史惯性的作用下,我们总是倾向对西方“马克思学”采取一种非历史的态度,全然不顾它们自身存在的发展、变化,一味地按照自己的理论需要或设定好的理论类型,将不同时期、不同倾向的西方“马克思学”学者的作品放到一起加以总结、批判,从而在很多事实性问题上闹了不少张冠李戴的笑话,可我们自己却浑然不知。第三,未能批判地继承西方“马克思学”的一些合理成果。由于我们从根本上敌视、拒斥西方“马克思学”,因此,我们在潜意识上就认为这些学者是不可能获得真理性认识的,从而对他们的成果形成了一种自发的排斥心理。然而,我们从来没有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西方“马克思学”学者在生存情境、思维方式上与马克思恩格斯更接近,且他们阅读过的马克思恩格斯文献、掌握的资料比我们更全面详实,那么,为什么他们的成果就注定不如我们这些东方人的呢?

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那样,恩格斯研究实际上是西方“马克思学”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中心课题,因此,上述问题自然同样存在于这种研究之中。今天,如果我们能够克服上述问题,以一种客观公允的学术研究态度去面对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就会看到,在20世纪的马克思主义理解史、特别是对恩格斯的理解史上,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的确是做出了一些独特贡献的。

第一,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比较全面地研究了恩格斯思想的形成与发展、恩格斯与马克思进行理论合作的过程与实质、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与诠释、恩格斯对后世马克思主义者的影响等问题,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独立而饱满的恩格斯理论形象,并对他的独立思想史地位与价值形成了比较深入的理解。只要比较一下苏联东欧以及国内学界的马克思恩格斯研究,我们就会清楚地看到,我们确实总是在恩格斯说自己是“第二小提琴手”这个借口的名义下不自觉地忽略了对恩格斯的研究。当我们义正词严地捍卫马克思恩格斯的一致性的时候,我们事实上对恩格斯在马克思主义形成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作用缺乏深入的研究。如果说独立系统的恩格斯研究在我们这里从来没有真实展开过的话,那么,类似的研究在西方“马克思学”那里起码是存在的。

第二,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对一些我们关注不够的思想史问题进行了有价值的研究,丰富和扩展了我们对马克思主义史的认识。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的思想史地位及其对后世马克思主义者的影响、恩格斯的军事评论、恩格斯对《资本论》手稿的编辑整理、恩格斯与妇女解放、恩格斯与第二国际等等,这些都是国内学界关注明显不够、但对于我们完整准确地理解马克思主义具有相当重要意义的问题。西方“马克思学”在这些领域的深入研究无疑为我们丰富和完善对马克思主义史的认识提供了可能。

第三,一些西方“马克思学”学者编译出版了在西方世界具有重要影响的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及其选本,为马克思主义在西方世界的传播、促进西方人形成正确的马克思主义观和恩格斯观做出了实实在在的努力。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苏联东欧理论家参与编辑、翻译的马克思恩格斯著作的全集与选集(尤其是英文版)在西方世界的影响力是比较小的。人们真正广泛使用的著作版本都是由一些著名的西方“马克思学”学者编辑完成的。吕贝尔、麦克莱伦、卡弗等人在这一方面都有不俗的成绩。即便是我们不熟悉、且对恩格斯评价不高的亨德森在这一方面也做出了不少努力:他不仅是恩格斯军事文集《军事批评家恩格斯》的编者之一,还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新英译本的译者!

 在充分肯定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所取得的成绩的同时,我们也必须对其中存在的严重问题保持高度警惕。

 第一,西方“马克思学”的恩格斯研究中长期存在过一种影射学术的不良倾向。就像冷战结束以后大多数西方“马克思学”学者都看到或者承认的那样,他们过去研究、批判恩格斯,往往是和他们对苏联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或直接或含蓄的批判联系在一起。恩格斯事实上成了他们影射苏联的工具、批判苏联的替罪羊。这是一种很不好的倾向。

第二,西方“马克思学”学者的学术心态往往不够平和,习惯于用标新立异的方式来表述自己的观点,从而使一些原本并不复杂的问题复杂化、政治化了。在这一方面,莱文就比较典型。现在回过头去看莱文的《可悲的骗局:马克思反对恩格斯》,我们就会发现,关于马克思恩格斯之间的“对立”莱文不过是对前人的一些观点进行了系统化的表述,他本人并没有提供多少新东西。为了产生学术轰动效应,他用“可悲的骗局”这种爆炸性的词汇来表述自己并不新的新发现,固然引起了别人的高度关注,但却导致马克思主义者的强烈反感,使人强烈怀疑他的动机,从而将问题引导到了学术之外的政治。

 第三,西方“马克思学”学者善于发现问题,但缺少解决问题的能力。与苏联东欧的马克思主义史研究者(特别是负责MEGA2的那些学者)相比,西方“马克思学”学者的优势在于他们能够进行非教条的、开放式的思考,特别善于发现问题、提出问题,但是他们缺乏进行严谨科学地解决问题的能力和热情。因为马克思主义史研究是一门需要长期积累的科学,没有可靠的第一手证据,改变一些既有结论不仅是非常草率的,同时也是经不住时间考验的。在真实地解决思想史问题这一方面,西方“马克思学”学者是不能与负责MEGA2编辑出版的苏联东欧学者相比的。值得关注的是,一些西方“马克思学”学者已经注意到这个问题了:吕贝尔那一代西方“马克思学”学者是根本怀疑MEGA2的,但现在的“马克思学”学者已经越来越经常、越来越自觉地利用MEGA2的成果了。这应当说是一个进步。

 第四,始终有个别西方“马克思学”学者打着学术研究的幌子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对于这样的“马克思学”学者及其“研究”成果,我们必须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不过,我们千万不能将问题扩大化,因为这些的“马克思学”学者毕竟只是个别的。

 2005年适逢恩格斯逝世110周年。据悉,国内有关研究机构和学术团体已经筹备了规模浩大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加以纪念。我们相信,以此为契机,国内的恩格斯研究必将掀起一个新高潮。但我们是否能够超越以往研究、进入一个更高的发展阶段,关键在于我们是否能够批判地继承恩格斯研究领域一切优秀成果(包括西方“马克思学”的合理成果),并加以创造性的提高。对此,我们充满信心。



参考文献:

[1] Jozef Wilczyski. An Encyclopedic Dictionary of Marxism, Socialism and Communism [M]. London: Macmillan, 1981.

[2] 库茨涅佐夫, 等. 西方“马克思学”批判[J]. 国外社会科学动态, 1984, (7).

[3] 杜章智. “马克思学”不是马克思主义――“马克思学”简介[J]. 马列主义研究资料, 1984, (2).

[4] 考茨基. 悼念恩格斯[A].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 智慧的明灯[C].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3.

[5] 拉法格. 忆马克思[A].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 摩尔和将军[C].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3.

[6] 卢卡奇. 历史与阶级意识[M]. 杜章智等,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92.

[7] 胡克. 对卡尔•马克思的理解[M]. 徐崇温, 重庆: 重庆出版社, 1989.

[8] 胡克. 理性、社会神话和民主[M]. 金克等,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1965.

[9] Iring Fetscher. Marx and Marxism [C]. New York: Herder and Herder, 1971.

[10] George Lichtheim. Marxism: An Historical and Critical Study [M].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82.

[11] Donald Clark Hodge. Engels’s Contribution to Marxism [A]. R. Miliband and J. Savile. Socialist Register[C]. London: The Merlin Press, 1965.

[12] Maximilien Rubel. Rubel On Karl Marx: Five Essays [C].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1.

[13] 叶夫格拉弗夫. 苏联哲学史[M]. 贾泽林等, 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98.

[14] Leszek Kolakowski. Main Currents of Marxism, Its Origin, Growth, and Dissolution. Volume I [M].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78.

[15] Leszek Kolakowski. Main Currents of Marxism, Its Origin, Growth, and Dissolution. Volume III [M].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78.

[16] David McLellan. Engels [M].Sussex: The Harvester Press, 1977.

[17] 麦克莱伦. 马克思以后的马克思主义[M]. 林春等, 北京: 东方出版社, 1986.

[18] 杜章智. 马克思与恩格斯的比较――莱文的《可悲的骗局:马克思反对恩格斯》一书的主要观点摘编[J]. 马列著作编译资料, 14,北京:人民出版社, 1981.

[19] Norman Levine. The Tragic Deception: Marx Contra Engels [M].Oxford: Clio Press, 1975.

[20] William Otto Henderson. The Life of Friedrich Engels, 2 Volume [M]. London: Cass, 1976.

[21] Steven Marcus. Engels, Manchester and the Working Class [M]. New York: Random House, 1974.

[22] Margaret A. Rose. Reading The Young Marx and Engels [M]. London: Croom Helm, 1978.

[23] Ian Cummings. Marx, Engels and National Movement [M]. London: Croom Helm, 1980.

[24] Terrell Carver. Engels [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1.

[25] Terrell Carver. Marx and Engels: The Intellectual Relationship [M]. Sussex: Wheatsheaf Books LTD, 1983.

[26] Terrell Carver. Friedrich Engels: His Life and Thought [M].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90.

[27] J. D. Hunley. The Life and Thought of Friedrich Engels: A Reinterpretation [M].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1.

[28] Michael Levin. Marx, Engels and Liberal Democracy [M].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89.

[29] Janet Sayers and Mary Evans. Engels Revisited: New Feminist Essays [M]. London: Tavistock, 1987.

[30] S. H. Rigby. Engels and The Formation of Marxism: History, Dialectics and Revolution [M]. Manchester: Manchester University Press, 1992.

[31] Christopher J. Arthur. Engels Today: A Centenary Appreciation [M].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96.

[32] Manfred B. Steger and Terrell Carver. Engels after Marx [M]. Pennsylvania: Pennsylvania State University Press, 1999.

[33] August Nimtz. Marx and Engels: Their Contribution to Democratic Breakthrough [M]. New York: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2000.


Western Marxologist Engels-study: A Critical Appreciation


Zhang Liang

(Center for Studies of Marxist Social Theory, Nanjing University, NJ 210093)


Abstract: Western Marxologist Engels-study rose out of the theoretic rivalry between Marxists from USSR and Western Marxologist scholars, which went through 3 different stages from 1970’. We must righteously appreciate the achievements of Western Marxologist Engels-study, and keep our eyes on those serious questions existing in the study.

Key Words: Engels; Western Marxology; Marx-Engels Problem


谢选骏指出:说“马克思反对恩格斯”的意思,是指“马克思反对恩格斯剥削他”。因为中学生恩格斯利用博士生马克思进行炒作,合作了马恩的《资本论》。但实际上,恩格斯确实是马克思的先行者,把马克思引导进入了共产主义的幽灵行列。恩格斯主义的大骗局,就是“共产党自己搞资本主义”,来发展无产阶级革命的事业——恩格斯自己当资本家,来豢养马克思著书立说。以上是我的创见吗?反正我没有看见别人这样提出过“恩格斯主义”的概念。

谢选骏:难民潮就是新一轮的民族大迁徙


《难民暗潮,已遍布美洲大陆》(2021-10-29 世界说)报道:


在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居住时,他们的身影随处可见。


大街小巷是他们的主战场,最懒的人抱着孩子蹲在街边乞讨,稍微勤快点的在十字路口贩卖零食饮料,或者给过路车擦玻璃赚点小费。每天,公寓楼下几波人声嘶力竭地喊:“衣食父母,兄弟姐妹!我们来自兄弟国委内瑞拉,我们的孩子已经好几天没饭吃了,好羡慕你们有吃有住;我们的要求不高,请你们行行好,可以把不穿的衣服,剩下的食物送给我们吗?上帝保佑你们!”他们的声音中气十足,在小巷里回荡。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难民。截至2021年9月,至少460万委内瑞拉人流离失所,这个数字仅次于叙利亚。其中170万人身处邻国哥伦比亚,有100万委内难民和800万本地人共同在波哥大生活,哥伦比亚也成为全球第二大难民收容国。

但当时,他们只是我生活的背景板。难民是怎样到达波哥大的?是不是合法居留?生活没法保障时怎么办?怎么看待自己的命运?我从未思考过这些问题。我们生活在一个城市的两个平行世界里。直到我搬到玻利维亚,在这个拉美难民中转国,我在阴差阳错下开始渐渐揭开难民体系的冰山一角,看到了被迫逃离家乡的人的挣扎、各方势力的对抗和平衡以及局势影响下难民潮的转变。


一切从一场去玻利维亚边境城市苏亚雷斯港的旅行开始。旅途中我结识了克里斯和玛丽这对夫妻。我们乘黑车越过边境,在巴西的科隆巴市停留一会儿后,回到玻利维亚。返程途中,克里斯接到电话,一个在科隆巴生活的海地朋友说,晚上有一批海地难民要偷偷穿过边境,需要他在玻利维亚这头接人运送。


我能够不受检查、随意穿越边境已经是件稀奇事了,没想到还能目击一场偷渡。克里斯和玛丽已见怪不怪:三个月前,这位朋友找到克里斯,鼓动他参与难民偷渡的生意。


“有利可图是原因之一,当然我也想帮帮那些可怜人。”克里斯答应下来。海地人的逃离始于2010年1月的大地震,自那以后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拉丁美洲的每个角落。今年7月的总统刺杀事件和8月的又一场地震后,政局和经济更加不稳定,迫使更多海地人加快出逃的速度。联合国难民署的数据显示,目前已有200多万,也就是接近五分之一的海地人被迫离开祖国。


这场逃离要经历重重考验。据克里斯的了解,首先,这些海地人要尽量向目的地国申请旅行许可,减少入境证件不全的风险;接着,要想办法买一张去巴西的船票。巴西部分州对外国人的准入管理十分宽松,从那些地方入境更容易;下一步,他们将穿过整个巴西,也就是半个南美大陆到达科隆巴。围绕难民偷渡形成的产业已颇为成熟,每一段路都有熟悉地况、在当地有关系的专人负责运送,直到交接给下一个负责人。


克里斯的朋友是科隆巴一段的负责人,而克里斯与距边境一小时车程的埃尔卡门镇的警察有交情,可以跳过检查,畅通无阻;过了埃尔卡门,他把海地人交接给下一个兄弟,完成任务,每个“货物”付给他100玻利维亚诺(折合人民币约为93元)作为这一段的"运送费",这是正常大巴价格的10倍。难民就这样坐在卡车或闲置的大巴车中,一段段地被运送。


他们的目的地是智利,据说那里对黑人移民最宽容。


这段过程写着容易,实施起来困难不小。从巴西返回时,我看到玻利维亚的警察在盘问几个黑人。玛丽告诉我,中国人面孔也很少见,不过我们基本不会被扣住。而玻利维亚人对黑人最为忌惮,每一站他们都被扣留盘问,一旦回答不合对方心意就会被遣返,功亏一篑。所以难民一般选择晚上从海关附近的树林中穿越边境。


科隆巴的交接人告诉克里斯,让他晚上十点半在指定地点等待。


到了十点,我们坐在克里斯的卡车里,穿越一片枯树草原,前往边境线。公路上没有路灯,一片漆黑,点点星光在空中闪烁,草原吹来凉爽的风。这是三个月来克里斯的第六次行动,他要接25个海地人。


快到时,那位朋友打来电话:“今晚行动取消,树林里巡逻的警察太多了,明天同一时间继续。”


最近,对黑人的检查愈发严格,部分是因为100多个海地难民突然出现在圣克鲁斯附近的派龙镇。他们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穿越边境,进入玻利维亚中心地区,且没有做任何防疫措施,这引起了群众的恐慌。当时看新闻我也很疑惑,这么多难民一路走到这里,竟然没人发现。现在想来,也许他们正是坐在克里斯们的卡车里被运过来的,这一步步转移都是夜晚在偏僻的地方进行,确实不易发现。最后,那些海地人被遣返巴西。


这让今晚的25个海地人更加谨慎,宁愿打消过境念头,一旦被发现遣返,他们一路以来的艰苦跋涉和金钱付出就全打水漂。他们准备在科隆巴附近卡萨布兰卡农庄的山中凑合过一夜,等待下一个夜晚。现在是旱季,夜晚气温比较低,但比雨季无处可躲的暴雨好了不少。


第二天,我和玛丽要回圣克鲁斯工作,克里斯留在苏亚雷斯港,等待晚上继续未竟的任务。晚上7点左右,克里斯打来电话。虽然边境巡检依然严格,但滞留在科隆巴的海地人不愿再等,无论如何必须穿越丛林。他们需要克服三重困难:夜晚漆黑的树丛,潜伏的美洲狮和美洲豹,还有拿着手电巡逻的边境警察。


玛丽很同情这些难民。在前几次运送中,他们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他们)瘦得皮包骨,特别疲惫。我们听不懂法语,但能从肢体语言中感觉到他们挺有礼貌。有时我会买点吃的,他们一点都不剩下,吃得精光。”汽车在检查站停住,警察上车扫了一眼,检查了唯一一个黑人的证件。玛丽向我使了个眼色,无奈地撇了撇嘴。


8点钟,我们快到圣克鲁斯了。此时13个难民经过一小时的跋涉穿越边境,成功与克里斯碰头。剩下12个人,面对乌漆麻黑的丛林害怕了,不敢再向前走。科隆巴的线人正在说服他们改换路线,那里的丛林巡逻官可能少一点,这意味着克里斯还要等至少一个小时。


9点,我和玛丽都到达住处。25个海地人也终于全部顺利穿过边境。他们钻进克里斯的车厢,踏上玻利维亚段的险途。一个小时后,克里斯将到达埃尔卡门,跟关卡警察打好招呼,顺利过关。他的弟弟在那儿等着,他不久前刚出狱,入狱原因是贩卖毒品。克里斯的弟弟接到"货物"后,将以同样的方法把他们运送到派龙。他们会从那里走一条没有检查关卡的小路,抵达圣克鲁斯北部的蒙特罗市。


这就是海地人逃离的方法:一辆辆卡车、一个个关卡、一条条小路、夜晚行动。如果顺利,几天后他们将到达科恰班巴市,从那里向南方进发,最终到达梦中的智利。


而误打误撞接触到难民运输体系的我,决定展开进一步调查。我跟随海地人的脚步,来到玻利维亚与智利接壤的奥鲁罗省。


国际刑警组织


2021年9月上旬的一个早晨,国际刑警组织玻利维亚分部的警官拉米罗·马查卡收到通知,几个警察在奥鲁罗市附近巡逻时,撞见一批正在换车的委内瑞拉难民。他们连人带车被扣押住,送往奥鲁罗警察局接受问询。


拉米罗在国际刑警组织工作三年了,这几个月他的工作量尤其多。持续的疫情让拉美经济恶化,去年的损失和停滞的恶果在今年爆发。随着各国逐渐放开边境管制,难民数量激增。尤其是海地人:去年一整年,玻利维亚共抓获1600多个偷渡的海地人,而今年仅7、8两个月就抓到约800人。


这批难民共14人。他们原本分散行动,后来在秘鲁和玻利维亚边境的得萨瓜德罗镇相遇,决定共同包车通过玻利维亚前往智利。与克里斯载的海地人一样,他们支付了一笔巨款,雇佣本地人开大巴车,从得萨瓜德罗前往首都拉巴斯,再换车来奥鲁罗。他们计划在这里换乘一辆低调的小客车,从奥鲁罗到玻利维亚与智利接壤的皮西卡镇需乘车三小时,为此他们要付400-800玻利维亚诺(折合人民币约为370元-750元之间)。


被抓获后,拉米罗是他们要过的第一关。他把14个人的名字等信息收集起来,输入国际刑警组织全球联网的犯罪数据库(I-24/7),查看是否有人在其他国家有犯罪记录。如果查到,对红色通报嫌疑犯可以直接逮捕引渡,其他等级的通报则需通知相关国家的组织成员其行踪,但无法直接逮捕审判。据拉米罗说,这两个月抓住的800多个海地难民里,没人有犯罪记录。


这些委内瑞拉人也是同样的情况。通过这一关后,拉米罗把他们交到移民局。移民局的职责是审查难民的证件并进行遣返等处理。对玻利维亚移民局来说轻松的是,几乎所有难民都将这个南美最贫穷的国家当作中转站,近几年向玻利维亚政府申请避难的人数每年只有400多——想想在波哥大的100万委内瑞拉人。


与哥伦比亚移民局相比,玻利维亚政府无需过多操心难民安置的问题,只要安排好遣返国家即可。难民可以自行选择被引渡到哪个接壤国家,这些委内瑞拉人选择了智利,几天后他们被运送到皮西卡镇海关,玻利维亚移民局的责任到此为止。


难民选择的道路一直是拉美各国经济发展状况和贫富差距的风向标。拉米罗还记得,三年前刚加入组织时,几乎所有经过玻利维亚的难民的目的地都是南美最发达的国家智利,只有一部分在巴西干农活的海地人会随农业时节在两国间游走。


天堂国度的美梦在2019年破碎。当年10月,智利爆发了近几年拉美规模最大的集会游行,经济陷入停滞。疫情的持续让情况雪上加霜。难民从事的往往是不稳定的临时工作,受影响最大。拉米罗注意到,最近在涌向智利的人潮中,出现了一股逆流。在智利也丢了工作的人,尤其是海地难民,索性决定离开,前往美国。


海地人是拉米罗见过的最灵活的难民群体,他们对变化的反应非常迅速,一般不会在同一地点驻留太长时间。最近,越来越多的难民选择被遣返至秘鲁,从那里一路向北,经由厄瓜多尔、哥伦比亚、中美和墨西哥,最终到达美国。


但是,既然智利和秘鲁也接壤,为何要经过玻利维亚呢?拉米罗解释道:“硝石战争时(1879-1883),智利军队在与秘鲁的边境处埋下了很多地雷。如果智秘海关不放行,难民就必须从偏远的地方跨越边境,很有可能踩到地雷。"


加入组织前,拉米罗在玻利维亚反走私特别部队工作了10年。相比之下,现在的工作没那么危险:"大部分被捕难民没有犯罪记录,他们只想找个能活下去的地方。运送难民的人也都是想通过灰色渠道赚点钱的普通人,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抓到了交给法院,判不了几个月。毒贩就不一样了,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携带枪支,逼急了一枪崩了你。"


目前,国际刑警组织玻利维亚分部只有十余名员工。拉米罗承认,这对覆盖所有入境人员的跟踪调查是远远不够的。他们一般在西部高原与秘鲁和智利接壤的地区行动,东部平原与巴西的边境暂时无人负责。与邻国相比,玻利维亚的事态还不算严重。但是拉米罗担心,随着今年难民人数的增长,有一天他们可能承受不住。


我想起自己居住的城市圣克鲁斯。最近,繁忙地段的十字路口开始出现抱着孩子、敲窗讨钱的委内瑞拉人。有一天波哥大的景象会在这里重现吗?


最后,拉米罗建议我直接去边境看看。“小心你的手机,还有别让海关的人看到你,那里什么人都有,唯独少见中国人,你太显眼了。”他把我送上去皮西卡镇的小巴,嘱咐道。


这里海拔3700多米,空气稀薄,天空透出纯净的湛蓝色,阳光直剌剌地洒在枯黄的荒原和远处的雪山上。偶尔能瞥见小羊驼群低头吃草,这些只有在安第斯山脉才能看到的动物长着对身体来说过长的脖子,看起来十分喜人。它们黑白棕色的毛将被制成昂贵的柔软羊驼衫,摆放在玻利维亚和秘鲁的机场和高级商场里。


对在皮西卡镇伺机等待的人来说,这种环境简直是噩梦。出于疫情考虑,智利关闭了智玻边境的口岸,但这不能阻挡难民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来自美洲各地:海地、古巴、委内瑞拉、厄瓜多尔、玻利维亚,大部分人的证件都不算齐全,只能碰碰运气,他们从祖国游荡至此的一路都是这样做的。


只有生活在高原的厄瓜多尔和玻利维亚人能适应这里稀薄的空气和早晚巨大的温差,而来自平原的难民往往会头昏脑胀,甚至面临生命危险。就在9月份,一位刚刚到达奥鲁罗的海地女性因高反导致心脏供氧不足,在家中死亡。由于没有家属认领尸体,警方只得将其火化。此外,大部分难民都没做任何防疫措施,在高原一旦感染,风险骤增。2021年已有11个难民在跨越边境时死于新冠并发症。


一道两米深的壕沟将皮西卡和智利的边境小镇科尔查内分隔开。两个智利警察站在对面,他们的黄色军装几乎与土地融为一体。而玻利维亚这边聚集着各色皮肤的难民,他们大多拖着一个覆满尘土的行李箱或者抱着孩子,行李多的人雇佣本地人用小车推。


一个健壮的黑人跳进壕沟,爬到另一边,展开几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两个警察检查。在强烈的阳光下,警察眯着眼凑近看了半分钟,然后摇了摇头,把纸还给黑人。他很失落,再次跳下壕沟折回玻利维亚,他抱孩子的妻子在那边焦急等待着。随后的人重复着跳下、爬上、拿出文件的动作,警察的拒绝也同样熟练。没有一个人的证件合格。


被拒绝的黑人一家跟其他人一样,拖着行李箱走上一条向西的宽阔大路,成为荒凉的黄土背景中两个越来越小的黑点。一辆坦克在路旁巡逻,履带碾过的地方泛起阵阵尘土。根据两个本地姑娘的说法,这条路通向另一个村子,也许他们想换个地方碰运气,边境这么长,一定有能偷偷通过的地方。


还有些难民留在原地徘徊,不久他们就等到了机会。两个警察被叫回海关小楼,趁着这个空档,等在边境的人马上抓起行李箱,翻过壕沟,不顾一切地向对面飞奔过去。我赶快跟了上去。


我试图与他们攀谈,但没有人理我,他们要时刻提防警察的出现,再说我的存在实在太过奇怪:一个年轻中国人,只背着一个小包,衣服还算干净,不像是经历了一路波折的样子。


大约两分钟后,我跟着这群人跑到了智利境内。对岸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一列望不到头的卡车沿着公路绵延向远方。踏上这条路的难民有两个选择,坐车向西走17个小时到伊基克港,或者向南穿过阿塔卡马沙漠,到达2000千米外的智利首都圣地亚哥。科尔查内是个颇为荒凉的小镇,只有1700多位居民。与平静的镇子内部相比,边境线格外热闹。几群人拖家带口,靠着集装箱或坐在马路牙子上歇息,成年人的眼神里尽是疲惫和茫然,只有精力旺盛的小孩在嬉笑打闹。


跟上次去巴西一样,又是一次轻松的跨越边境之行。正当我这样想着,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枪声,我猛地回头,吓得呆在原地。身后,中途返回的警察扛着枪,追赶着四散的难民,他们没那么幸运,在越境途中被逮到。坐在马路牙子上的人尖叫起来:“快跑!”“她还带着孩子,放她过来!”这时我才回过神来,赶紧躲到集装箱后,那是唯一的遮蔽物。


有几个人成功跑到这边,但其他人在警察的怒吼威胁下,悻悻地跟着他原路返回,等待下一次幸运降临。


等他们走远后,我从集装箱后走出来,望向身后的公路。我像一条不小心卷进拉美寻求更好生活的汹涌浪潮中的小鱼,阴差阳错下来到这里。陆上交通和小旅店从不查证件,只要我想,沿着这条公路走下去,就能不受管制地探索这个狭长的国家,到达美洲大陆最南端,甚至以相同的方法到达阿根廷,再折回玻利维亚。


一切都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试探,但这就是拉美默认的规则,灰色地带是在生存线上挣扎的人唯一的选择。非正规成为拉美的主旋律,“合法”“官方”反而处于弱势。


以玻利维亚为例,10月初,政府颁布一条法令,准许公职人员在怀疑公民藏有非法所得物的情况下,对其身体和住所进行检查。这引发了大规模的反抗和罢工。玻利维亚位于南美内陆,没有海岸线,货物通过正规渠道进口的运费极高,而通过邻国巴西、智利和阿根廷的走私渠道进入的价格则较低。因此,很多人在工作或日常采购中都或多或少涉及非正规渠道。这条法令的颁布相当于把违法的压力从走私方转移到购买方。在激烈的抗议下,该法令最终被撤回。


与我一起成功跨境的几个年轻人汇入了马路牙子队,他们是委内瑞拉人,一个月前加入了浩浩荡荡的逃难大军。他们的组成很复杂:有的人来自同一个家庭,有些人只是朋友或熟人。大约20多人凑成一个小团体,互相照应。


玛丽亚和戴琳明显不是一家人:玛丽亚棕色的皮肤有些粗糙,头发又黑又直;戴琳的白皮肤晒出了高原红,红棕色的的头发卷成一撮撮。她们上身穿着仅有的一件棉服——在炎热的委内瑞拉根本不需要这个,棉服的帽子支起来抵挡高原炙热的阳光,紧身花裤子被磨损得破烂肮脏,脚上蹬着一双沾满土的塑料拖鞋。


玛丽亚告诉我,昨天他们也趁着警察偷懒的空档跑到这里,然后一直等到现在:“我们没有地方睡,只能在马路边凑合。晚上好冷,身上这件衣服根本不管用。”她被冻感冒了,嗓音沙哑,不停吸着鼻子。好在不用继续等下去了。刚刚智利海关通知他们可以入境,只需过几个手续。在这段需要不断碰运气的旅途中,他们是幸运的。只要过了边境,即使证件不算齐全,也有一定的被放行的可能性。


玛丽亚和戴琳逃离的第一站是委内瑞拉的边境城镇塔奇拉。这是一条大部分委内瑞拉人选择的经典线路。从那里,她们乘一艘小船,跨越位于两国边境线上的塔奇拉河,进入哥伦比亚库库塔市。这种船只大约有70多条,每天承载至少2000个缺少合法证件的委内瑞拉人偷渡到哥伦比亚。这一路非常危险,不仅有虎视眈眈的边境巡逻警察,还要面对湍急的河水对超载船只的冲击。为此,她们各付给船主200美金。那些不再有钱剩下的人会直接留在库库塔,寻找谋生的机会,目前库库塔有八万多委内瑞拉人。


两人跟着大部队一路南下,穿越哥伦比亚的高山和雨林,从伊皮阿雷斯市过境,到达厄瓜多尔的图尔坎镇。下一步是沿着安第斯山脉进入秘鲁,再从德萨瓜德罗入境玻利维亚。智利的伊基克港是他们的最后一站。他们的行进方式相当灵活:资金充足时买大巴车票,不够的话在路边拦卡车,请求司机载一程。他们尽量在钱全部花光前到达大城市,在那里沿街乞讨,直到凑够车费,再开启下一程。


他们对我感到非常好奇,倒不是因为没见过中国人:“我也想去中国,从这里去要多长时间啊?必须要坐飞机吗?可以坐车去吗?”虽然没有手机,上网时间有限,但与大众想象构建的封闭形象不同。一路的磨练让他们心态开放、敢于冒险、想象力丰富。在许多社会里,这样的心态都被视为某种更容易成功的标志,但在拉美,无法改变的外部处境才是他们难以改变的命运。


一个官员从海关小楼里走出来,叫玛丽亚和戴琳过去填写表格。接下来她们将接受核酸检测,通过后便能拿到通行证件,进入智利境内,成为该国140多万外国人中的两员。


“世界公民”


9月21日,一张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格兰德河旁拍摄的照片引发了美洲网友的愤怒。照片中,马背上的巡逻员在用鞭子驱赶两个拿着饭盒的海地人。拉美难民问题又一次成为媒体的焦点。


拉丁美洲是全球难民人数第二多的区域,也是2021年非战争影响难民数增加最多的区域。联合国难民署与难民接收国的配合并不顺利。作为社会不稳定因素,难民往往不受接收国欢迎。疫情期间各国更是加强了边境管制,减少接收难民的数量。


以美国为例,去年3月CDC颁布42号法令,限制外国人入境。海地难民大多被"临时保护身份"(TPS)吸引而来,却不知道TPS只保护"在美国境内的外国人",而被42号法令的规定挡在美墨边境。拜登虽声称"将以更灵活的方式对待难民",但目前来看,美国政府的实际行动依然是川普政策的延续。


今年2月,哥伦比亚政府向联合国难民署保证,将对境内委内瑞拉难民提供特殊保护。但是根据我的个人观察,今年难民问题反而更加严峻,流落街头的人更多了,对他们的保护也不见实施。


另外对难民来说,申请保护、人道主义签证或工作居留并不容易。他们需要支付相对于他们的收入来说过高的费用才能获取相关文件,有时甚至需要向国籍国申请护照等材料,这不仅涉及跨国手续,其费用更是高昂。目前,难民署和接收国提供的资金援助只是杯水车薪。


摄影师拍摄那张照片时,格兰德河大桥下聚集着超过15000个海地人。在后来的十天里,美国政府将其中的4600人遣返海地或墨西哥。但无论身在何处,他们不会停止挣扎生存的脚步。为了方便,我总以"海地人""委内瑞拉人"称呼他们。在美洲,国籍是贴在他们身上的最醒目的标签:提起"海地黑人",人们毫不掩饰对他们的鄙视,即使在巴西这种一半国民有黑人血统的国家;四处游荡的"委内瑞拉人"到哪里都会提高当地犯罪率,人人避之不及。


但事实上,国籍对于定义他们并无作用:当生存都成困难,国籍成了最无足轻重的东西,在驱赶、隔绝和逮捕的压力之下,他们褪去一切标签,成为纯粹的、只想活下去的人。


网民嚎叫:


当局者迷 2021年10月29日 17:02

海地哪能有好人?当年把海地所有的白人全部虐杀殆尽的,就是这些海地黑鬼!

这个100%黑人国家,从上到下贪污腐化、盗贼成风,几乎找不到一个好人。

对这种人发善心的,纯属当代农夫与蛇。


谢选骏:现代的难民潮,就是古代的民族大迁徙再现——难民潮就是新一轮的民族大迁徙,直到摧毁全部发达国家。

谢选骏:《开放杂志》也是马克思主义的乏走狗



《列宁的骗局:扭曲马克思》(2012-7-17 骗局分享到微信 侯工)报道:


2011-08-06 编者按:我们郑重推荐大陆理论学者侯工寄来的这篇深入浅出的文章。要旨在於指出马克思晚年已经根本修正其早期的暴力论,明確肯定现代资本主义的理性发展,可是中苏共党恶意扭曲马克思,在二十世纪製造流血浩劫,其来源就是阴谋家野心家列寧製造的骗局。


卡尔.马克思(德语:Karl Heinrich Marx,1818─1883),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Friedrich Von Engels,1820─1895),两位学者终其一生研究政治学、社会学和经济学,始终都没有自命「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晚年,有人命名「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清醒地提出:「我只知道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恩格斯也明確地指出:「我们没有最终目標。我们是不断发展论者,我们不打算把甚么最终规律强加给人类。关於未来社会组织方面的详细情况的预定看法吗?您在我们这里连它们的影子也找不到」;「共產主义不是一种单纯的工人阶级的党派性学说,而是一种目的在於把连同资本家阶级在內的整个社会从现存关係的狭小范围中解放出来的理论。这在抽象的意义上是正確的,然而在实践中却是绝对无益的,有时还要更坏。」


此后,关於「马克思主义」就沉静下来,直到一九一七年列寧在《国家与革命》里重提「马克思主义」。在这本书里,列寧恶毒地歪曲、篡改、背叛了马克思的学说,拋出一个子虚乌有的「马克思主义」。


▊以歷史阶段论否定早期学说


马克思、恩格斯为甚么不认可自己的理论是主义,而只是学说呢?这要从它的起源说起。


一,早期:


马克思在大学里读的是法律,研究的是哲学和社会学,二十多岁就有著作面世。直到一八四七年六月,他发表《共產党员宣言》时,才二十九岁,可以说还是个十足的愤青。当时资本主义还处於发展初期,工人劳动条件很差,收入低微,相对来说贫富悬殊两极分化。因此工人暴力斗爭频发。马克思站在工人立场上,发表了工人阶级用暴力革命推翻资產阶级夺取政权的理论。


在这个时期,马克思幼稚地认为:「中间等级,即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他们同资產阶级作斗爭,都是为了维护他们这种中间等级的生存,以免於灭亡。所以他们不是革命的,而是保守的。」;「只有无產阶级是真正革命的阶级。其余的阶级都隨著大工业的发展而日趋没落和灭亡……」;並主张「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


但是社会的发展却出乎马克思的意料,隨著工业革命了发展,採用了高科技的生產线以后,无產阶级的队伍是越来越小了,而其它阶级却反而壮大了。


二,中期:


一八六○年,第一次工业革命在欧洲开始蓬勃发展。伴隨著科技的发展,自动化生產的普及,工人劳动强度大为减轻;隨著资本家的利润提高,工人的工资和福利也相应的大幅度提升,大大缓和了劳资矛盾,工人自然地放弃了暴力斗爭。


这个时期,马克思已经不再提暴力革命了,他主要精力用於写作《资本论》。在马克思著作中,肯定和赞扬资本主义,他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曾有一个断言:「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態,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產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產关係,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在此,马克思提出了社会发展的阶段论,任何超越阶段的行为都是注定要失败的。


▊晚年否定暴力革命肯定资本主义


三,晚年:


晚年的马克思,对自己的所有的著作进行梳理,反思自己以前的理论。当他想到:无產阶级夺取政权,掌握了生產资料以后,无產阶级还是无產阶级吗?马克思觉得自己的理论不能自圆其说。而且他还看到,早期无產阶级用暴力革命去爭取利益,除了付出鲜血和生命,得到的依然是贫穷,资產阶级反而越斗越强大了。后来,工人放弃了暴力斗爭,採取了议会选举的方式,不用流血牺牲,反而生活改善,政治地位提高。资產阶级反而害怕竞选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期,股份制在欧洲已经普及,工人也可以购买公司股票,成为公司股东,参与公司利润分红。这时的无產阶级,已经不是纯粹的无產阶级了。马克思於是醒悟:股份制是生產资料公有制的一种创造,当它与竞选產生的权力公有制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就爆发了强大的生命力,生產力有了极大提高,生產有了数倍的发展。马克思肯定了股份制,认为股份公司「在资本主义体系本身的基础上把资本主义的私有產业实行扬弃」。


据此,马克思和恩格斯就及时地修正了自己的学说,否定了暴力革命,否定了推翻资產阶级,否定了共產主义。提出了资本主义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的可能性:


「歷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我们当时所持的观点只是一个幻想。歷史做的还要更多:它不仅消除了我们当时的迷雾,並且还完全改变了无產阶级进行斗爭的条件。一八四八年的斗爭方法(引者注:指《共產党宣言》中说的暴力革命),今天在一切方面都已经陈旧了,这一点是值得在这里较仔细地加以研究的。歷史清楚地表明,当时欧洲大陆经济发展的状况还远没有成熟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的程度……在一八四八年要以一次简单的突袭来达到社会改造,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旧式的起义,在一八四八年以前到处都起决定作用的筑垒的巷战,现在大都陈旧了。如果说在国家之间进行战爭的条件已经起了变化,那么阶级斗爭的条件也同样起了变化。实行突然袭击的时代,由自觉的少数人带领著不自觉的群眾实现革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无產阶级的一种崭新的斗爭方式就开始被採用,並且迅速获得进一步的发展。原来,在资產阶级藉以组织其统治的国家机构中,也有许多东西是工人阶级可能利用来对这些机构本身作斗爭的。工人开始参加各邦议会、市镇委员会以及工商仲裁法庭的选举;他们开始同资產阶级爭夺每一个由选举產生的职位,只要在该职位换人时有足够的工人票数参加表决。结果,资產阶级和政府害怕工人政党的合法活动更甚於害怕它的不合法活动,害怕选举成就更甚於害怕起义成就。在罗曼语国家里,人们也开始愈益瞭解到对旧策略必须加以修改了。德国所作出的利用选举权夺取我们所能夺得的一切阵地的榜样,到处都有人模仿;无准备的攻击,到处都退到次要地位上去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二卷第595─607页)


▊完全可以用和平手段实现社会革命


恩格斯在《资本论》英文版序言中转达了马克思下述新的重要观点:


「毫无疑问,在这样的时刻,应当倾听这样一个人的声音,这个人的全部理论是他毕生研究英国的经济史和经济状况的结果,他从这种研究中得出这样的结论:至少在欧洲,英国是唯一可以完全通过和平的和合法的手段来实现不可避免的社会革命的国家。」


马克思为甚么拋弃自己创立的暴力革命和无產阶级专政理论,认为英国「可以完全通过和平的和合法的手段来实现不可避免的社会革命」呢?因为当时的英国建立了现代民主制度,共產党有了进行合法斗爭的政治环境。有了这样的政治环境,马克思认为无產阶级就「完全」可以通过和平的和合法的手段即议会竞选进行社会革命,有信心在竞选中贏得胜利。


並且不仅是欧洲,在欧洲以外的其它地区如果具备了英国那样的政治环境,也同样「可以完全通过和平的和合法的手段来实现不可避免的社会革命(指暴力的)」。马克思並没有固守原来的结论,而是根据政治形势新的发展,认真地修正错误,与时俱进地指明了无產阶级取得政权的新的道路。


在现代,很多国家都建立了英国那样的民主政治,並且经过一百多年的实践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又何必还要坚持用暴力斗爭夺取政权呢?共產党不应是嗜血成性的暴力论者,暴力革命创造不了新的先进的生產方式。超越歷史发展阶段的武装夺取政权必然是揠苗助长,结果是对国家和民族造成深重的灾难。


▊马恩修正剩余价值说和剥削论


当马克思恩格斯看到也有不少资本家破產的时候,他们就修正了自己的剩余价值说和剥削论。马克思肯定了股份制,指出股份制是公有制的新形式,在股份制里,资本与经营已经分离,工人和资本家共同占有公司的股份,大家都是股东,实现了阶级的融合。其实,所谓剥削,是一种双向的行为,资本家的资本不是从天而降的,原始资本也是由劳动產生的,因此,资本也可以折算成劳动,科学技术和经营管理也是劳动。因此,当公司获得利润后,如果进行合理分配的话,就不存在剥削。当资本家付给工人的工资过多,就是工人剥削了资本家,结果就是资本家破產;相反,才是资本家剥削工人,结果就是贫富悬殊,劳资矛盾激化,打击工人生產积极性,工人就会跳槽,因此减少了资本家的收入。理想的状態是:公平分配,谁也不剥削谁。


但是,由於资本家有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慾望,所以,靠资本家进行合理分配是很难实现的,必须通过国家来调节,国家以私有制为主刺激生產,把蛋糕做大后,国家向富人徵税,越富者交税越多,徵税后对財產进行再分配。通过不断的调节,总会到达一个理想状態:公平合理地分配,通过高福利,实现全民均富。为此,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了民主社会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的实质就是公有制和私有制混合的模式,为了保证生產资料公有制部分不被个人掠夺,必须实行权力公有制,权力公有制是由民主选举產生的国家政府行使行政权。这个权力的特点是被关在笼子里,隨时接受公民的监督,这个政府就很难贪污。民主社会主义认可普世价值,以人的价值为核心,保护人权、自由,实行多党制,实施民主宪政。


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创建了第二国际,第二国际的目標就是通过议会竞选取得政权,然后实现民主社会主义,恩格斯去世后,伯恩斯坦做了继承人,在他的指引下,第二国际在北欧取得辉煌的成就。今天,第二国际仍有九十多个政党活跃在世界各地。


▊马克思推崇人性和人的自由发展


马克思学说的演变的过程,可以这样表达:


暴力革命──肯定资本主义──歷史发阶段论──非暴力选举──民主社会主义。


马克思恩格斯根据客观条件的变化,不断地修正自己的学说,通过认真地负责的修正,实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把暴力革命、阶级斗爭、无產阶级专政、公有制、共產主义,统统拋弃。为甚么他们有这样大的转变?因为他们把人性摆在第一的位置。他们强调:个人自由全面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首要条件。民主制是人类的最终选择。马克思说:「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73页)。


为了保证个人的自由发展,必须建立民主制度,所以恩格斯说:「老的政党注定要灭亡,老的套语变得没有意义了,老的口號已被推翻,老的万应灵药已经失效了。各个阶级的有思想的人,开始看到必须开闢一条新的道路,而这条道路只能是走向民主制的道路。」


概括来说,马克思学说经过不断修正后,完全符合普世价值,因此才有强大的生命力。


马克思、恩格斯在晚年拋弃了的垃圾,甚么暴力革命、阶级斗爭、无產阶级专政、公有制、共產主义,统统被列寧(1870─1924)捡了起来,经过一番粉饰打扮,命名为「马克思主义」。从此列寧开始了对愚昧的俄罗斯人们的欺骗。


列寧在《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一文中,偷梁换柱地將德国的哲学、英国的政治经济学、法国的空想社会主义作为马克思学说的「三个来源」,这样倒「流」为「源」。因为马克思学说的三个组成部分虽然是「德国的哲学、英国的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的社会主义的当然继承者」,但绝不是马克思学说的三个来源」,马克思学说的真正「来源」在於当时的现实社会,及对现实社会的深入观察、研究,在於当时风起云涌的工人运动。


列寧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已经到了腐朽的垂死的阶段;对被马克思赞扬为向新的更高的生產关係过渡的「过渡点」「过渡形式」的股份制,持完全否定的態度,认为股份制只是「食利国」和「食利者」的天堂,培养了工人贵族,成为机会主义的温床。完全否定了马克思对股份制所作的科学分析和评价。


●列寧遗体保存至今,1943年开始腐烂,专家每周检查,18个月护理一次。不少人主张交亲属埋掉。这是工作人员在清理尸体。(本刊资料)


▊列寧崇尚暴力推翻二月革命成果


他在《国家与革命》中无限夸大无產阶级专政在马克思主义中的地位,认为「只有承认阶级斗爭,同时也承认无產阶级专政的人,才是马克思主义者」,「必须用这块试金石来测验是否真正了结合承认马克思主义」,把无產阶级专政的作用提到了无以復加的高度。这实际上是把马克思学说归结为暴力的无產阶级专政了,背叛了马克思关於资本主义和平长进社会主义的理论。列寧对暴力如此顶礼膜拜,暴露了他反人类的本质,必然把社会主义运动引入灾难的深渊。


他在《论欧洲联邦的口號》一文中,由「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是资本主义的绝对规律」得出如下结论:「社会主义可能首先在少数或者甚至在单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內获得胜利。这个国家內获得胜利的无產阶级既然剥夺了资本家並在本国组织了社会主义大生產,就会起来反对其余的资本主义的世界,把其他国家的被压迫阶级吸引到自己方面来,在这些国家中掀起反对资本家的起义,必要时甚至用武力去反对剥削阶级及其国家。」这就是后来被斯大林毛泽东等暴君们赞美的「列寧主义」,即所谓「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新阶段──帝国主义和无產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其实质是彻底背叛了马克思关於社会主义的条件论的阶段论,为其窃国大造舆论。


一九一七年俄国爆发了二月革命,沙皇尼古拉二世逊位,罗曼诺夫王朝的统治被推翻,成立了以社会革命党和宪政民主党为主的各党派联盟俄国临时政府。列寧如果是为国家和民族利益著想的活,他理应支持二月革命。但是,他是个野心家和阴谋家。列寧归国后,发觉自己不能进入权力中心,他只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一个派別──布尔什维克(多数派,二十二比二十的微弱多数)的头头。他为了窃取国家最高权力,提出《四月提纲》,指出俄国革命必须由资產阶级民主革命向无產阶级社会主义革命过渡,反对「资產阶级临时政府」,並提出「一切权力归苏维埃」的极左口號。按照马克思的学说,俄国当时的状况,资產阶级还处於初级阶段,只適合实行资產阶级民主宪政,发展资本主义,这样才能促进社会进步。


▊列寧利用契卡红色恐怖杀人百万


列寧为了达到卑鄙的篡位目的,欺骗工农兵,发动了十月革命,夺取了国家大权,成了披著马克思主义外衣的新沙皇,俄国从此迎来连绵不绝的灾难。


列寧登基后,首先限制新闻自由,打压宪政民主党。但是在各方压力下,列寧举行了民主选举,结果社会革命党以明显优势击败列寧的布尔什维克。列寧恼羞成怒公然露出独裁暴君的嘴脸,狂叫:「依靠民意,但也不能忘记步枪!」於一九一八年一月五日解散了在彼得格勒塔夫利达宫的立宪会议並逮捕了反对布尔什维克党派的议员,靠枪桿子重新建立由布尔什维克和左派社会革命党组成的联合政府,並用军队镇压了反对解散立宪会议的示威者,隨后称「一切权力归立宪会议」是反革命的口號,引起了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宪政民主党等党派的激烈反对。


为维护布尔什维克政权打击反对阵营势力,一九一七年十二月二十日,杀人狂魔列寧决议组建了一个国家安全机关「全俄肃清反革命和怠工特设委员会」(简称契卡)。任命捷尔任斯基为契卡主席。一九一八年二月,列寧在《社会主义祖国在危急中》法令中,亲手加入资產阶级中有劳动能力的男女,均应编入挖壕营,受赤卫队负监视,反抗者枪毙。……所有敌方奸细、投机商人,暴徒,流氓,反革命煽动者,德国间谍,一律就地枪决。等內容,赋予契卡机关拥有不经审判便可执行枪决的权力。一九一八年九月,列寧公开声称要製造一场针对资產阶级反革命的「红色恐怖」,给社会製造了极大的恐慌。不同学者的研究表明,从一九一七年到一九二二年间,契卡的绞死和枪决的人数可能达到数十万至数百万人。受害者不仅仅是反对派的成员,还包括了社会各个阶层的平民,前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全家也被杀害。社会民主党人纷纷谴责列寧,孟什维克领袖马尔托夫和考茨基称其统治为「恐怖统治」,普列汉诺夫也称列寧「成为新的罗伯斯庇尔(法国大革命雅各宾暴君式的首领)」。


▊实行军事共產主义导致大饥荒


在一九一八至一九二一年的俄国內战时期,列寧为最大限度的保障苏俄政权得到充分的物资供应,同时也尝试直接向共產主义社会过渡,在一九一八年六月,实施「战时共產主义」政策。包括:强制徵收农民除维持生存量之外的所有粮食(即余粮收集制),国有化所有大中企业,国家垄断所有外贸活动,禁止商品交易並实行计划配给制,对工人严格管理制度,罢工者即行枪决等。战时共產主义政策很快就导致经济崩溃,到一九二一年,俄国的重工业產量只有战前一九一三年的百分之二十,一九一八年至一九二○年,彼得格勒失去百分之七十五的人口,莫斯科人口也减少百分之五十。而余粮收集制也严重打击农民种地的积极性,成为日后大饥荒的主要原因。


由於长期的內战和余粮收集制的实施,粮食供给明显下降。在內战基本结束后,苏俄当局却没有终止战时共產主义政策,导致一九二一年春季出现波及三十多个省的严重饥荒,据估计期间全俄约有五百多万人饿死,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象。同期的农民也对苏俄政权產生强烈的抵触情绪,发生反抗徵粮的坦波夫叛乱。列寧则认为是「富农暴动」,下令图哈切夫斯基率领红军使用毒气镇压抗粮农民。一九二一年二月二十一日,彼得格勒发生了喀琅施塔得事件,曾经在十月革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喀琅施塔得水兵暴动,他们要求苏俄当局实现言论自由、解除贸易限制、重新选举一个「没有布尔什维克的苏维埃」列寧派加里寧前往劝说无效后决定使用武力,令托洛茨基和图哈切夫斯基攻陷喀琅施塔得,镇压了水兵暴动。


列寧荒谬地设置一个乌托邦式的天堂,然后用枪桿子逼著人民进入苦难的深渊。他除了对內残酷地镇压,还对外进行扩张和输出革命。当他的红军在扩张途中沉迷於嫖娼时,他下令把全城的妓女全部杀光。


列寧死后,斯大林继承了列寧的衣钵,其残暴手段更是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甚至在党內也进行大清洗,大量屠杀党內干部,製造了三十年代惊人的红色恐怖。


一九一九年,列寧成立第三国际,一边大骂第二国际是修正主义,一边高喊:第三国际万岁!可是经过七十年的较量,列寧的第三国际和苏维埃帝国都土崩瓦解了。列寧这个骗子及其忠实的信徒將永远被钉在歷史的耻辱柱上。而被他大骂的第二国际正方兴未艾呢!


(发表于《开放》,限於篇幅,本文略有刪节)


谢选骏指出:《开放杂志》大约也是一条马列狗办的特务刊物,它的后台老板企图“舍车马而保将帅”——通过放弃已死的列宁主义、斯大林主义,而保住还没断气的恩格斯主义和马克思主义及其第二国际的反动组织。但是“马列主义”的称号不是无缘无故的无来由的,马克思主义不死,事情没完!恩格斯主义不死,事情没完!

第二国际不死,事情没完!

谢选骏:新资本主义就是央行放水发行国债

 

《日本新首相岸田文雄承诺的“新资本主义”将如何兑现》(BBC 2021年11月1日)报道:


新冠疫情封锁令解除后拥挤上班的日本工薪族。


日本执政自民党(LDP)在大选中取得超过233个众议院议席成为多数派,宣告无须与公明党组成联合政府,独力执政。这个数十年来一直掌握着日本执政大权的政党刚刚在上月产生了新任党魁,而他的核心经济政策成为上任初期最受争议的问题之一。BBC亚洲商业事务记者大井真理子(Mariko Oi)给你剖析这项财富摊分的政策是否能够实现。


日本新首相岸田文雄推出他将国内财富重新分配的计划,并将它称为“新资本主义”。


但是社交媒体上的一些批评者却指,这个计划让他们听起来觉得更像是社会主义——甚至将它戏称为日本版的“共同富裕”,映射中国共产党的一项核心政策。


“他到底知不知道资本主义是怎么运作的?”大型网上商城、堪称日本亚马逊(Amazon)的乐天(Rakuten)株式会社首席执行官三木谷浩史在推特(Twitter)上这样写道。


三木尤其愤怒的是,首相提出要提高资本增值税(CGT);这是政府向投资领域利润征收的税款,称之为“双重课税”。


乐天的老板并不是唯一表达对这项争议性提案不满的人,很多人都担心它可能很快扼杀掉最近一波小零售业投资者对股票市场的兴趣。


日本前外相岸田文雄在10月成为日本新一任首相。


在日本,新任首相当选通常都会带来一次股票市场的反弹,但是岸田文雄在10月的上任(在众议院选举之前),却是迎来日经平均指数的迅速下挫。


日经指数连续八天下跌,现在已经被称作是“岸田休克”。


作为回应,岸田文雄迅速撤回了他的资本增值税提案,表示他会转而寻求调整日本对资本收益和资本股利的征税,暂时如此。


除了这次令人尴尬的政策急转弯之外,岸田文雄的经济政策风格已经与他的两个前任菅义伟和安倍晋三有明显差别。


乘着新一波零售业投资者的势头,日本的顶尖网上经纪商连续多月有创纪录的新户口登记。


两名前任均推行安倍经济学,这项现在已然声名远播的经济政策,最为人所知的是所谓的“三支箭”:大力推行宽松货币政策、财政重整以及增长战略。他们的目标是运用这三大杠杆来将日本经济拉出数十年缓慢至趋近于零的增长模式。


这两名领导人在任期内取得过一些成功——该国的股票市场价值翻了超过一倍。安倍在2012年12月第二度上任日本首相时,日经平均指数低于1万点。今年二月,它自1990年以来第一次超过3万点。


1980年代末的经济崩盘导致这个国家的经济衰退数十年,日经指数用了超过三十年才从中恢复过来。


薪水跟不上


但是安倍的策略也有一些苛刻的批评者——岸田就是其中之一。他声称,安倍经济学只让日本的富人更富。他们想要看到的是财富摊分到更广大的国民当中。


尽管安倍经济学获得很多赞誉和国际间的关注,但是普通市民并没有感觉到这项政策的益处。一些人说,它甚至导致了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除了一项指标——基尼系数,计量的是收入分配当中的不平等,它在过去十年有轻微的缩小。)


人们感觉自己口袋里的钱没有变多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平均工资在过去三十年里几乎没有增长。


日本工人的到手薪酬在过去30年增长很小。


根据经济与合作发展组织(The 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的数据,与美国和德国等国家相比,日本的平均薪酬在过去三十年停滞不前。


在生产力指标上的上升也有限,日本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即一国的人均经济输出——有起有落,但是在今天仍然处在1994年的水平。


生产力指标基本上没有变化。


岸田文雄在他的第一场议会政策演讲当中,反复提及“分配”这个字眼,共有12次。相比之下,安倍则11次提到“增长”,菅义伟则16次说到“改革”。


但是,有经济学家和投资者却是相信岸田提出的尖锐批评,认为安倍经济学只是在大选之前拢络选民支持的一种伎俩,实际上并不会有重大的改变。


“我怀疑他有没有全面解释过他的经济政策,但是通过看他任命了哪些人——高市草苗任总务大臣以及甘利明任总干事长——显示安倍经济学将很可能在岸田执政下继续推行,”投资者村上绚表示。


高市早苗曾是执政党领导层竞选的候选人,得到了前首相安倍晋三的支持,而甘利明则曾是安倍手下的一名经济部长,也是安倍经济学的政策制订者之一。甘利明的任命具有争议性,因为他曾卷入过2016年的一场腐败丑闻,且在上周末选举中失去他所在选区的议席后,据报已经提出请辞。


安倍晋三在2012年12月成为首相时,日经平均指数低于1万日元,而至次年二月,它却上升到3万日元,是1990年以来的第一次。


回馈工人


无论日本是否会重回安倍经济学,现在岸田文雄上任,最迫切的问题将会是他如何应对日本工人当中越来越大的不满。


几家上市的日本企业在近年都得到创纪录的营利,导致人们批评,它们未能将这些收益以相应的薪酬增长回馈给那些辛勤工作的雇员。


“日本的增长并没有大到足以分配财富,”投资者村上绚说,“他们是在海外获利,不是在国内,所以当利润不是来自于国内的时候,企业很难(将这些钱)分配出去。”


她支持执政党总务大臣高市早苗最近的提案,向囤积现金的企业征税。“目前,有2500家公司在东京证券交易所上市,但是当中超过10%都有高于他们市场资本总额的现金和存款,又或者存在交叉持股,”村上绚说,“他们应该被鼓励将这些钱用作投资,通过税务政策来刺激国内的增长。”


岸田文雄当选为领袖时,他声称要“倾听人民的声音”,但是不到两个星期就已经收回了提高资本增值锐的计划。所以,如今他在为政策定调的时候,到底会选择最主要倾听谁的声音——是投资者还是工人,尚有待观察。


谢选骏指出:BBC的蠢猪还有观察什么?新资本主义就是央行放水发行国债,然后国家破产百姓遭殃,最后主权出让全球政府……因为在此之前,富人的钱是不能动的……因为富人人控制了所有的主权国家,形成了各国反动派的联合壁垒——它们表面上斗争,实际上勾结,各自盘剥鱼肉各自的平民百姓。


谢选骏:绿色技术下面隐藏着血红的机密

《中国加快开采绿色技术所需金属 但在多国引发焦虑》(BBC 2024年4月30日早上8点46分)报道: 智利北部的阿塔卡马沙漠位于“锂三角区”,是锂的重要产地。 今年早些时候的一个夜晚,在位于阿根廷北部的宿舍里熟睡的艾清突然被屋外愤怒的口号声惊醒。 她向窗外望去,看到阿根廷工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