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刘锦霞(刘家桂)生于1919年10月1日,死于1973年1月24日,享年不到54岁,她晚年最让我记住的一句话就是:“我们都是老来苦。”我很感谢她,让我养成了写字的习惯,我很感谢她,让我知道了自由中国的很多事情,我很感谢她,让我知道中国曾经被列强如何欺侮,我很感谢她,让我知道应该努力活下去,就可以看见自己从来没有看见甚至没有听过的广阔世界。
我的父亲谢冀亮生于1918年11月7日,死于1998年4月的复活节,享年不到80岁,他对我最大恩惠就是宽容,很少限制我的发展。母亲去世以后半年多,我成年了,那以后,我和父亲之间的不多几次意见分歧,最后都是以他的让步作为结束的。我至今为此感谢他。
明年和后年,母亲和父亲都是冥诞百年了。
我有时会想:要是他们还活着该多好,会为我们而骄傲吧。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现在会更好,因为他们已经自由了,不再受到形体的拖累和束缚。
真的,冥诞有时会比生辰更加美好——如果他们还活着,百岁老人就该考虑“好景不长”和“离世的痛苦”了,就会受到一层阴翳的控制了。现在好了,他们早就过了这一关,进入超然永恒的宇宙。
我们也是一样的。我向往冥诞比生辰更加美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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