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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30日星期五

谢选骏:台湾的希特勒——刑场上的婚礼



网文《由徐浪、周庸讲述真实罪案故事》(根据新闻报道、采访、官方档案整理而成从而达到探索人性和警示的目的)报道:


大家好,我是徐浪。两天之前,一个朋友的弟弟,稀里糊涂的欠了笔钱。我飞回哈尔滨去帮忙,和讨债公司的老板聊了聊,吃了顿饭,解决了问题——酒过三巡,他说自己原来混社会,风光过一阵,后来害怕,转行帮人讨债去了。


我问是怕法律的制裁么,他说不是:“怕死,好多十几岁的小孩儿,手太黑,没TM规矩,真敢啥也不说,上来就捅死你。”


“哪JB有一上来就往死里整的,自己以后也不过了?”东北小孩最爱打架,我上中学的时候,学校里最流行的一句话是,“人不狠,站不稳”。


但这个“狠”得有限度——打群架时,如果有脑残拿了把尖刀,那这架肯定打不起来,都怕出事。


东北打架喜欢用钢管,疼还不致残


大家会记住拿尖刀这个人,因为怕死,以后都不惹他,但每次和他擦肩而过时,心里都会骂一句“虎逼”。我今天要给大家讲的事,就是关于一个大“虎逼”的。


一言不合就杀人,别人还拿砍刀、钢管打打杀杀时,他走私了一批军火,招了几个小弟,手持乌兹UZI冲锋枪,见警察杀警察,见黑道杀黑道,自己都记不住,到底杀了多少人。


乌兹冲锋枪,英文缩写UZI


1986年11月8日,台湾嘉义市。


卖真正台湾烤肠的陈荣昆,今天心情贼不好。他一大早把摊摆上,一直没开张不说,还来了个当地小有名气的黑道大哥。大哥说,又没人买,杵那干啥呢,快过来跟我玩两把骰子,乐呵乐呵。


陈荣昆不敢惹,不情不愿的开始跟大哥赌博。大哥招子贼赖,不管输赢,通通把钱拿走,可把陈荣昆心疼坏了——这tm得多少根烤肠才能赚回来。


台湾正宗烤香肠,让我想起大肠包小肠


玩着玩着,凑过来一小白脸,浓眉大眼,脸上肉嘟嘟,看着挺憨厚老实的人,说自己也想赌。


大哥想了想,同意了。


小白脸运气特好,上来就通吃全场。


等到给钱的时候,卖香肠的陈荣昆说:我老大赢了我当然给他钱,你他妈是什么东西?还他妈敢要钱?


一看对方赖账,小白脸跑到小摊前,抄起香肠刀,就要砍陈荣昆。


陈荣昆吓坏了,撒腿就跑,小白脸边追边骂,逮住了陈荣昆后,二话不说,拿刀就捅,直接扎进了陈荣昆右脖子,哗哗淌血。


这是长相斯文憨厚的林来福第一次杀人,三年后,他成了台湾「十大枪击要犯」的No.1。


杀了烤肠的以后,林来福爱上了鲜血喷涌的感觉,身边的人都形容,林来福只要一见血,就抑制不住地兴奋。



当时的新闻报道


林来福杀人后,上了通缉名单,开始亡命天涯,一边躲着警察的追击,一边收揽道上的小弟,还搞来了一批走私军火,有左轮手枪,黑星手枪,乌兹UZI冲锋枪,还有手榴弹、防弹衣等。


一般来说,黑帮干架,江湖规矩是用刀不用枪。


原因有三:


?刀好弄,实在不行揣把菜刀也能砍人,枪没那么好搞


?台湾警察人数,远远少于台湾黑道人数,小逼崽子们耍个刀枪棍棒,不至于次次死人,警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一旦用枪,基本都要死人,警察必须得管


?用刀杀人,打官司还能说是误杀;用枪杀人,铁定判蓄意谋杀


但林来福不管,他见血兴奋,一开始就是想杀人——他心眼儿特小,谁要有一点小事招他惹他了,基本都是死。



黑星手枪,台湾习惯叫“大黑星”


有一天,就因为一黑道大哥说了句“林来福有什么了不起的?”,被他知道了,带上一帮小弟,赶到黑道大哥所在堂口,想要杀人灭口。


没想到,黑道大哥早听到风声跑了,林来福到了堂口,发现有6个纵贯线的大哥正在喝茶。


纵贯线当然不是李宗盛、罗大佑的那支乐队,是指那些势力纵横南北,江湖地位不受地域限制的大哥。


纵贯线大哥是个台湾黑帮专有名词,类似的还有“角头”、“外省挂”、“海线大哥”——有机会再讲,先说回林来福。


六个纵贯线大哥一看,几个小年轻,穿着类似特勤的衣服,闯进来不知道要干嘛,蹭的一下站起来:“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听了林来福的解释后,六个大哥仗着江湖地位,好言相劝:小伙子消消气,有啥大不了的。


林来福一听更来气了,你们TM谁啊,对我指手画脚的,出门找到自己的车,打开后备箱,掏出把滚筒式冲锋枪回到屋里,砰砰砰砰一通狂扫,当场就把六个大哥全杀了。


半小时后,林来福又领着几个小弟,赶往下一个据点,据说要找的黑道大哥就在那里。


但还是没找到,据点里有十多个人,又开始质问他,想要干嘛。


林来福掏出冲锋枪,咔咔扫过去,当场10人中枪,6人死亡。


此案一出,震惊台湾黑白两道,不仅警方通缉他,因为杀了太多台湾顶级黑道大佬,黑帮也开始通缉他。


林来福一跃成为「十大枪击要犯」的龙头老大,江湖人称“鬼见愁”——太TM不讲理了。



十大枪击要犯名单


从1984年开始,台湾警方每年都会公布“内政部警政署要案查缉专刊”,按照罪犯的凶残程度、负面影响力,出个Top10的榜单,称为「十大枪击要犯」。


Top10里谁被抓了,就把他从名单里划掉,再把其他罪犯放进名单。


本来这个榜单,是为了提升警方士气,号召全台湾警察团结起来,一起干死邪恶势力,同时也希望老百姓多多提供线索,一起建设和谐台湾。


哪成想,榜单一出,立马成了黑道的身价排行榜,排名越高,身价就越高,赚起钱来更快了。


这让许多人看见一条致富之路——有些没实力的小混混,拿着「十大枪击要犯」的名单勒索,说我是这榜单里的谁谁谁,或者说,我大哥是榜单里的谁谁谁,你快他妈给钱,不给钱就杀人。


1989年初,一家建设公司收到了林来福的勒索信,勒索新台币3000万,在信中,还细数自己过去犯下的案件,比如:


1986年11月8日,在嘉义,砍死香肠小贩陈荣昆

1987年2月7日,在彰化和美镇,持枪抢劫吴福清,重伤对方

1987年2月18日,在南投县埔里镇“高尔基咖啡屋”,枪杀黑道大哥邱清吉

1988年9月30日,在台中市成功路“温莎公爵”咖啡屋,枪杀黑道大哥陈景德

1988年11月23日,在台北市皇冠大酒家,枪杀潘汉崇,射伤林文雄

……



1987版新台币


建设公司老板一看,排名第一的悍匪勒索,吓得要死,赶紧根据信上面的账号,汇了3000万过去。


结果,这一新闻见报后,震惊的不是警察局,而是林来福:妈的,是哪个小逼崽子冒名顶替我,我他妈没干这事儿!


林来福立马派出手下小弟,到处打听,到底是谁,借他的名号讹了3000万。


后来,他得到线报,打听到到冒充他的人,正在一家酒吧喝酒,林来福杀进酒吧,把人从酒吧拖出,塞到车上,开到一处坟地,让他在坟地前跪下,一枪爆头。



台湾八九十年代的墓地


看到这种案子,你可能会觉得,林来福虽然杀人,但都是事出有因的,这个人也没那么可怕啊。


其实不是,他做下的很多案子,都非常缺乏杀人动机,我举俩例子:


1987年8月9日,林来福在高雄市前金区“东王”餐厅,杀死缪宗正等三人,就因为吃饭的时候,对方说话声音太大了。


1988年12月12日,在嘉义市「金枪」卡拉OK厅,因为觉得服务员不机灵,抬枪就射,还好对方躲过了。


1989年10月4日,因为怀疑小弟不忠,他问都没问,在彰化县二林镇万兴农场附近的「台糖」甘蔗园内,将跟随他多年的周志昌枪杀后毁尸灭迹。


可以说,林来福是天生的罪犯,杀人就像看球、玩游戏一样,对他是一种爱好,甚至是一种需要。



林来福


这种凶残的个性,是如何养成的呢?


我看了很多台湾媒体的分析,都一致认为是教育原因。


1959年8月13日,林来福生于台湾嘉义市,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挺穷的。


多年以后,林来福被捕入狱,嘴特紧,问啥啥不说,但咬牙切齿的给警察讲了个故事:上小学时,学校有规定,必须说国语,说台语要罚钱,说一句罚一块。


调皮捣蛋的林来福,经常讲一些干哩娘、鸡掰之类的脏话,被罚了70多块,他没办法,回家管他爸要钱。


家里穷掏不出来,他爸只好出门找人借钱,一直凑够了70多块,交给了学校,并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据说当时说台语不仅罚钱,还要体罚——挂着狗牌到操场做青蛙跳


他对记者说过,不知道这七十元,对学校有什么帮助和意义——他开始恨老师、恨学校、恨社会、恨政府。而且,这件事让他觉得上学没啥用,开始不好好学习,交一些品行不良的朋友,初中毕业后,他直接辍学了,开始混社会。


他也没想着找啥工作,入了黑道后就开始抢钱,就像学校抢他那70块一样。


24岁时,他因为抢支票被彰化地方法院判了3个月,但没坐什么牢,交了保释金就出狱了。


1986年6月10日,林来福在彰化县员林镇,又持刀抢劫,砍伤了被害人,抢走了支票,最后被彰化地检署以抢劫,伤害罪通缉。


又过了5个月,他就杀人了,就是我们开头讲的杀香肠小贩。


1987年,林来福去一酒吧抢劫,一名叫黄源三的客人,运气特不好,被子弹打中颈椎,终身瘫痪。从此,他儿子为了维持生计,开始边上学边打工,有天出门,还出了车祸。他老婆,为了照顾爷儿俩,累出肝硬化,继而导致肝癌,后来又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做了手术后,已是脑死状态。


他儿子后来接受采访说,父亲瘫痪在床,屁股长褥疮,如果他去工作,就没人帮他爸翻身,吃饭也没人照料。妈妈不太可能醒过来了,随时做好了拔管的准备,整个家就靠一点微薄的救助金活着。


林来福让很多人家破人亡、倾家荡产,但没人关心这些受害者——反而有很多人,把他当成了摇钱树。


六七十年代,因为越南战争爆发,作为美援基地的台湾,诞生了很多美军带来的产业,比如西餐厅、酒吧、色情业等。


这些暴利产业,成了各大黑帮必争之地。


有的黑道大哥,自己开酒吧、餐厅、歌舞厅等,更多的黑道大哥嫌麻烦,为了赚钱,常常给人挂名。


比如说,你开个饭店,让黑道大哥来挂一个虚职——某某董事、某某顾问、某某经理等,再分其相应的股份,这样一来,只要听说股东是黑道大哥,就没人敢来闹事了。


林来福因为杀了很多大哥,成了大哥之中的大哥,没什么人敢惹,有很多老板找到他,说林老板,能不能赏个脸,成为我们股东啊,定期能给您老分红。


林来福来者不拒,赚了很多钱——但他也真管事。


当时,彰化县伸港乡,人称「伍佰」的黑帮大哥党佩华,去了台中市中港路“银座”地下舞厅喝花酒。


喝着喝着,他嫌舞厅老妹服务态度不好,当场把桌子给掀了。


舞厅经理赶紧过来道歉,让他别跟姑娘一般见识。


「伍佰」党佩华气呼呼地走了,没过几天,党佩华去一家赌场玩,玩着玩着,被人拿枪指住了头,别废话,跟我走。


“银座”舞厅的股东林来福,带着一帮小弟,把党佩华架上车,开到一处河边,一枪爆头。


林来福被捕后,他带着警察和党佩华的家人到河边挖尸,把河床都快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党佩华的尸体。


党佩华的爸爸在一边悲痛欲绝,而林来福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党佩华的老父亲,在河边磕着头。


你可能会想,台湾警察是狗屎么,林来福做了这么多案,都没抓到他?当时的台湾警方,确实很狗屎,但林来福自己,也有很多反侦察的小技巧。


他经常穿着一身运动服,骑着单车,身后背一羽毛球拍或网球拍,腰间揣个茶叶罐,在路上潇洒而过。


这么健康积极的人,当然不像犯罪分子,也就躲避了很多盘查。


谁能知道,他背的球袋里,装的不是球拍,而是乌兹UZI冲锋枪,他的茶叶罐里,放的也不是茶叶,而是手榴弹。


即使和警察正面接触,林来福也非常冷静,从来不慌。


有一次,警察在追捕他的过程中,开始大规模临检,拦到一辆白色奔驰600。


司机穿一身白西装,打一白领带,看起来非常斯文,等到临检时,他大大方方拿出了名片,一看,某某建设公司,郝董事长。


当时的行政院长,是人称郝伯伯的郝伯村,台湾当局一级上将。


这司机姓郝,开得起BENZ600,打扮得非常得体,名片上又是董事长,很可能就是郝伯村的亲戚。


临检的警察一看名片,以为和自己顶头上司有关系,赶紧抬起手来:郝董好,郝董好。


于是,警察就放了这位郝董事长——杀人狂魔林来福。


林来福一次次逃脱警察的追查,警察没办法,开始从林来福的小弟入手,打算先把他身边的人全抓了,剩他孤家寡人,就好收拾了。


他们把目光瞄向了林来福的黄金狗腿——江湖人称「黑牛」的黄鸿寓。


黄鸿寓和林来福一样,非常凶悍,当时名列「十大枪击要犯」第8名。


早年间,黄鸿寓因为想红,单挑台湾三大帮派之一的天道盟。


当时「天道盟」的老大叫罗福助,他有一哥哥,叫罗亨科。


罗亨科在台中开了个地下舞厅——「罗浮宫」,黄鸿寓来到罗浮宫,准备抢钱,但他一开始就想清楚了,自己单枪匹马的,直接上门讹钱,对方肯定不给。


果然,对方觉得这个又瘦又小的家伙,是个傻逼。


没想到,傻逼一看对方不给钱,直接从身后掏出冲锋枪,砰砰砰砰一通狂扫,接着,又扔了好几个手榴弹,把整个罗浮宫都给烧了。


结果,罗亨科就死在了里面。


罗福助知道后,完全气炸了,我堂堂天道盟盟主,自己的哥哥被一小逼崽子放把火烧死了。


于是,天道盟发出紧急追杀令,悬赏1200万,要拿黄鸿寓项上人头。


在台北台中的大街小巷,贴满了悬赏公告(悬赏杀人都敢贴在路上,可见当时乱成啥样了)。


那时候,没什么电脑,基本都是手写的公告:生死不限,只要杀了黄鸿寓,现领1200万。


可黄鸿寓躲人的本事,跟他大哥林来福不相上下,最终,也没人领走那1200万。


黄鸿寓虽然擅长对付同行,但还是被警察逮住了,再1991年5月20日,被枪毙了。


而在他被抓前,林来福的几个得力干将——黄根旺、李春福、潘旭升也相继被经常干掉,使得林来福实力大减。


警察推断,小弟团灭后,林来福可能会偷渡出境避避,看紧了海关和码头。


但林来福完全没按套路来——1990年10月29日上午,林来福不仅没跑路,也没躲着,还跑去了台中县大里乡,绑架了当时的股票大户,59岁的赖炳辉。


林来福砍掉赖炳辉的右手小指,寄给赖炳辉家人,让他们交出3000万,并在纸条上写道:“我是林来来(林来福早年的绰号),这次真的火大了,若不付赎款就准备收尸。”


写完后,他还专门在纸上,摁下了自己的右拇指指纹。


赖炳辉的家人赶紧开始筹钱,5天后,他们筹好了钱,赶紧汇了过去。


林来福这次没杀人,收到钱后,就把人放了。


警察得知此事后,赶紧去对比纸条上的指纹,发现的确是林来福。


可是,赖炳辉的家人害怕报复,不敢跟警方合作,让警方相当无奈。


干完这票,林来福有了资金,的确准备跑路了,但他不愿自己走——想带着剩下的小弟一起跑。


在黄鸿寓等一帮小弟被抓后,他还有一心腹小弟,叫陈庆明,他叫陈庆明赶紧跑,但陈庆明是个情种,说什么都不愿离开自己的女朋友。


警察就顺着陈庆明女友的线索,最终锁定了林来福的藏身处——台中市大墩20街171号。


警察在这蹲点了三天三夜,都没看到林来福迈出家门。


一直到1990年11月16日下午,终于等到林来福。


林来福上了自己的车,往文心路开,等开到文心路和青海路口交叉口等红灯的时候,三辆警车呼啸而至,围了上去。


警察朝空开了三枪,以示正在抓人。


躲在车里的林来福枪已上膛,准备举枪还击,但警察一拥而上,把他制服了。


抓获了林来福和陈庆明,警察打开林来福的后备箱,都被震住了。


里面有500多发子弹,7支短枪,3支长枪,两件防弹背心,2个手榴弹,2块满天星手表,还有一枚两克拉的大钻戒——看起来要去打一场小型战争。


林来福被捕后,警察才知道,他有一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叫吴秀桃,已经怀孕了。


吴秀桃知道男友被捕,挺着肚子来投案,说林来福有50万美金,还在她那里,并表示自己对林来福一往情深,会永远深爱林来福。


记者采访吴秀桃,问未来打算怎么办?


吴秀桃说,想办法把林来福的孩子抚养长大——如果这个孩子安全长大了,今年应该27岁了。


林来福也接受了记者采访,甚至还谈起了爱情与婚姻:结婚的心情啊,如似坐船看海,怎么解释,你晓不晓得?就是那个起起伏伏呐、摇摇摆摆呐,就是心情起伏不定就对了啦!


毫无意外,林来福被判死刑,将于1991年7月25日执行枪决。


在临死之前,他向警方提了一个请求。


女友已经为他背负了很多,他不想再让女友背负上未婚生子的名头,否则,在当时的台湾,流言就能把她杀死,他想最后再保护她一次…所以,他希望能与女朋友结婚,之后再接受法律的严惩,好给女友和自己的孩子一个名分。


出于人道主义,警方答应了他。


林来福和女友在监狱结婚,前后只花了五分钟,五分钟后,林来福转头走向刑场赴死,吴秀桃扯了扯林的胳膊,被警察拦下了。


死后,林来福成了很多黑道小弟的信仰,他们觉得林来福义薄云天,既珍惜兄弟,又珍惜女人,还那么勇猛,敢跟黑白两道抗衡。


即使在现在,还有人顶帖怀念林来福。


我上学的时候,也有一些哥们儿,立志要当古惑仔,兄弟义气,打打杀杀。很多台湾媒体认为,林来福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最早的起因,是教育问题。


按照中国传统,儿子没教育好,是父亲的责任——但在大多数人的成长过程中,人生前二十年,在学校的时间,长于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


大部分的教育,是学校来完成的,如果学校经常有一些智障的规定,比如“女生必须剪短发”、“只能吃校内食堂的难吃食物”、“熄灯后不许上厕所”、“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违反了,还会惩罚,这不仅是是抑制人自由天性的问题,还有可能会逼出“林来福”这样的人。


谢选骏指出:上述故事还有不同版本,因为有的报导指称,“刑场上的婚礼”不是林来福的行为艺术的作品,而是另有其人——


曾经撼动台湾社会的重大刑事案件,十大枪击要犯之一,绰号黑牛的黄鸿寓,犯下多起重大刑案,毫无帮派背景的他,却胆敢放话向天道盟呛声,不仅枪杀当时天道盟角头老大林重伯,还放火烧了天道盟罗福助住家和在台中的据点罗浮宫,烧死罗福助的哥哥,在江湖中起一阵腥风血雨,也遭到黑白两道同时通缉追杀。


在逃亡期间,缺跑路费,黄鸿寓不仅勒索民代,他还枪击立法委员陈涌源,把他打成重残,也是国内第一个枪杀国会立法委员的人,但法网恢恢,黄鸿寓还是落网,背负六条人命,遭判五个死刑,临刑前,走闯江湖多年的黄鸿寓,完成了“刑场上的婚礼”,结束了凶狠的一生。

他不是大哥,没有小弟,也没有帮派背景,但他,黑牛黄鸿寓,却敢向当时新崛起的天道盟呛声,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天道盟不买他黑牛两个字的帐——民国78年(1989年)8月25号,景美地区的天道盟角头林重伯,向一名金主勒索钱,要开赌场,金主亮出靠山黑牛黄鸿寓,林重伯不买单,黄鸿寓听闻非常不满,开枪打死林重伯,还放话要天道盟好看。


同年九月11号,台中罗浮宫大厦,黄鸿寓一把火烧掉天道盟经营的理容院,当时人在理容院的负责人,也是罗福助的哥哥罗亨科,被浓烟呛昏当场死亡。当时黄鸿寓还打电话警方,说火就是我黑牛放的,摆明了向天道盟宣战,也让天道盟当街贴出公告,发出捕牛运动,悬赏五百万,要拿下黄鸿寓。

黄鸿寓开始逃亡生涯,边逃边杀人,警方下令八号分机通令,缉拿黄鸿寓,黄鸿寓三个字,正式跃上十大枪击要犯,却也让他胆子愈来愈大。

民国78年11月10号,以医师身份参选立委的陈涌源,在竞选总部,遭黄鸿寓连开三枪,其中一枪,子弹卡在颈部,紧急送医抢救,命是捡回来了,但陈涌源却半身不遂,黄鸿寓犯下国内第一起开枪射杀立委案件,警方压力很大,原来黄鸿寓逃亡需要钱,他不断向民代勒索,不给钱就开枪。

民国79年9月,黄鸿寓逃亡隐藏在台南这幢民宅,没有人知道,十大枪击要犯就躲在这里,没想到警方查走私毒品,埋伏攻坚,黄鸿寓正在打麻将,打着打着,警方冲了上来,黄鸿寓怎么也没想到,警方不是对他来,因为就连攻坚的干员,也不相信抓到的人,就是黑牛黄鸿寓,没有重兵围捕,十大枪击要犯黄鸿寓,就这样意外落网。


自己选的路,没办法后悔,但这一刻身中枪伤,一旁站的是荷枪实弹的员警,抬头想看的是两三年没见到面的母亲,只是这一面没办法实现,落网后,母亲是来到监牢,但母子两人,却只能隔着牢房讲话,母亲有怨也有无奈,劝不听的儿子,绝望的母亲伤心过度探监后被抬出来,也许是人性总在没有退路时,才想到亲情。


杀人必须接受法律制裁,民国八十年五月20号,最高法院判处黄鸿寓五个死刑,背负六条人命的他,这时面对没有未来的路,平日的牛劲,在这一刻全没了,最后这条路,黄鸿寓走的却是胆战心惊!歹路不能走!


谢选骏指出:歹路不能走!但却不得不走!否则就无路可走!这就是生存竞争的残酷之处。我把上述故事称为“台湾的希特勒”——着眼于“刑场上的婚礼”。但也不仅仅如此。因为“黑道”和“白道”是可以相提并论的,黑社会其实乃是国家政权的缩影——国家起源于“坐寇”,区别盗匪的“流寇”。但是黑白两道往往交融,官匪一家常常联姻。二十世纪的前半叶的欧洲列强,也是二十世纪后半叶的台湾黑帮的仿效对象;而逮捕审判他们的台湾政府,就像操纵纽伦堡审判的同盟国法庭……而希特勒这样的“革命者”,往往就是游走黑白两道的大师,孙文、列宁,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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