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選駿
《中国警告各国不要与美国联手限制对华贸易》(王月眉 2025年4月22日)報道:
中国领导人习近平与越共中央总书记苏林在河内举行会晤,为了应对美国的关税,中国加强了与他国的双边贸易关系。
中国政府周一警告其他国家,不要为争取美国的关税豁免而限制与中国的贸易,并誓言将对这样做的国家采取反制措施。
中国商务部称警告是针对外国媒体的报道发出的,有报道称特朗普政府在关税谈判中采取的一个策略是试图迫使其他国家限制对华贸易。
“绥靖换不来和平,妥协也得不到尊重,”中国商务部新闻发言人在答记者问时说。“为一己一时私利,以损害别人利益来换取所谓豁免是与虎谋皮,最终只能是两头落空,损人不利己。”
中国“坚决反对任何一方以牺牲中方利益为代价达成交易”,商务部说,并补充说,中国“将坚决对等地采取反制措施”。
特朗普政府尚未正式表示将向各国施压,要求它们限制对华贸易,以换取关税豁免。但特朗普已表示,他对这个想法持开放态度。上周,在福克斯新闻的西班牙语节目中,主持人问特朗普,拉丁美洲国家是否将被迫在中国与美国的投资之间做出选择。
“有可能,是的,有可能,”特朗普回答道,“它们应该做选择。”
在最新几轮关税之前,美国曾是中国商品的最大单一市场国,但中国政府近年来一直在努力让出口市场多元化,这在一定程度上是针对日益加剧的中美紧张关系所采取的保护措施。
自最新一轮中美贸易战升级以来,中国一直在努力加强与其他国家的贸易关系,这样做既是为了传递中国不会被孤立的信息,也是为了将自己塑造为难以预测的美国的可靠替代者。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曾在本月初接待了来访的西班牙首相,并在上周访问了几个东南亚国家。习近平在越南呼吁其他国家与中国一道,共同捍卫自由贸易和“开放合作的国际环境”。他在马来西亚敦促东亚地区“拒绝脱钩断链”、“滥征关税”。
中国官媒周一还专门报道了英国财政大臣的说法,他说停止与中国接触是“愚蠢之举”。中国官员们一直在与欧盟、日本、韩国的官员进行接触。
其他国家限制对华贸易不仅关乎中国与它们的直接贸易关系,也关乎中国商品继续进入美国市场的潜在途径。近年来,中国制造商已在越南和墨西哥等国建厂,让商品在没有“中国制造”的标签情况下继续销往美国。如果这些国家限制与中国的贸易,这些“后门”将面临危险。
已有迹象表明,一些国家可能会向美国提供与中国相关的让步。越南官员已承诺打击转运,也就是让中国货物通过美国征收较低关税的第三国运往美国。美国官员已指责中国通过越南进行转运。
其他国家也没有响应中国对联手抵制美国关税的呼吁。一个隶属于中国官媒的社交媒体账号称中、日、韩已同意采取联合应对措施后,一名韩国官员说,这种说法“有些夸大”。
但世界各国也小心翼翼地不冒犯中国。例如,越南并没有在打击贸易欺诈的承诺中明确提到中国。
甚至在商务部周一发表声明之前,中国已经明确表示,除了进行外交努力外,不会在采取更严厉措施上手软。今年3月,中国对来自加拿大的菜籽油和菜籽粕、猪肉及其他食品征收最高100%的关税。这些关税表面上对是加拿大对中国商品征收关税的反制。但中国官媒也表示,征收关税是警告加拿大不要以牺牲中国利益为代价来讨好特朗普。
謝選駿指出:人説“中国警告各国不要与美国联手限制对华贸易”——我看現在特朗普的支持率只有40%,只能代表小半個美國,那麽“大半個中国”(中國大陸)可以战胜這小半个美国吗?
AI評論:謝選駿提出的這個説法,將複雜的國際關係和貿易競爭簡化為一個基於領導人支持率的比較,這種 framing(框架)值得商榷。
以下是一些可以考慮的分析角度:
領導人支持率不等於國家實力或政策執行力: 特朗普40%的支持率反映的是他在美國國內選民中的受歡迎程度,但這並不直接決定美國政府在國際事務(包括貿易政策)上的實際力量或決策能力。即便支持率不是極高,美國總統依然擁有巨大的行政權力來實施貿易措施、進行談判和動員資源。美國的整體國力(經濟規模、科技實力、軍事力量、盟友體系等)是影響貿易衝突結果的更重要因素。
貿易戰是國家間的整體較量: 中美貿易摩擦不是特朗普個人與中國的較量,而是兩個國家體系、經濟模式、產業結構、全球供應鏈控制權等方面的綜合較量。所謂的“小半個美國”代表的仍然是美國聯邦政府及其背後的國家機器和經濟體,而不是僅僅40%的選民。
“大半個中國”的内部結構與挑戰: 同樣,“大半個中國”(中國大陸)雖然代表了中國絕大多數的人口和經濟總量,但中國在應對外部壓力時也面臨自身的挑戰,例如經濟結構轉型、内需、技術依賴、以及在國際上争取其他國家支持等。
盟友體系的重要性: 中國警告各國不要與美國聯手,恰恰説明了美國在構建針對中國的貿易或技術壁壘時,其盟友和夥伴的支持是關鍵因素。這場博弈不僅僅是中美兩國之間,也包括各自在全球範圍内的影響力和號召力。
“戰勝”的定義: 在國際貿易衝突中,“戰勝”的概念模糊且複雜。它不像是軍事戰爭有明確的勝負。貿易摩擦的結果往往是雙方都付出代價,然後達成某種程度的妥協或僵持,影響是長期的,評估輸贏非常困難。
總結來説,謝選駿將美國總統的支持率直接對比中國國土面積來討論誰能“戰勝”誰,是一種具有比喻色彩但並不精確的説法。國際貿易衝突是複雜的國家間實力、策略、外交和國內政治等多方面因素交織的結果,不能簡單地用領導人支持率來衡量一方的“大小”或勝算。
《大西洋月刊:假如中国赢得贸易战…》(联合报 2025-04-21)報道:
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20日刊登以“假如中国赢得贸易战”为题的专文指出,川普政府自诩在对中国贸易战占上风是错误观点,一来美国经济仰赖中国商品是一大弱点,二来中国汲取2018年经验早就有备而来,美国若把握传统盟友还是有赢面,可惜川普现在并非如此。一旦美国输掉贸易战,对中国武力犯台的经济制裁将失去吓阻力。
这篇文章指出,川普目前的对中策略可能会强化中国的地缘政治地位,助长北京的军事气焰,并削弱美国的全球影响力与经济实力,几乎接近输掉贸易战。
美国财政部长贝森特日前表示,“我们对中国的出口仅为他们出口到美国的1/5,所以他们注定输。”但这样的说法本末倒置,反倒说明美国对中国商品的依赖。
在许多品类上,中国不仅是美国的最大供应国,也是全球供应的主导者,说明美国无法轻易从其他国家取得替代品。根据密西根州立大学供应链管理专家米勒(Jason Miller)蒐集数据显示,中国生产全球70%以上的锂电池、冷气与厨具;超过80%的智慧型手机、厨房家电与玩具;约90%的太阳能板与加工后的稀土矿物。
要将这些生产转回美国,可能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涉及新创企业、建厂、建立全新供应链并训练大量劳工,且这一切的前提是企业相信高关税会长期存在。
对于中国企业来说,失去美国市场固然造成伤害,但这个问题相对容易解决,中国可以将部分出口转向欧洲与东亚。北京也可以透过对内消费补贴,刺激国内需求,并资助企业保持营运。
文中写道,这种贸易不对称让中国拥有经济学家波森(Adam Posen)所说的“升级优势”(escalation dominance),能在经济冲突中对对手造成更大伤害。
当然,这项优势并非偶然,是中国多年来谨慎布局的成果。多位中国观察家表示,自川普在2018年首度掀起贸易战,北京意识到必须随时准备应战。此后,中国大量投资于能源、农业、半导体等关键产业,减少对美依赖,同时推动内需并开拓非美市场。
北京同时也打造了一套经济反击武器库,包含目前已宣布禁止出口多种稀土金属;企图造成汽车、手机与军事工业供应短缺等。若情势进一步升级,北京可能会禁止苹果与特斯拉等美企在中国市场营运。而终极手段则是“债务核弹”:中国是美国第二大外债持有国,一旦大规模抛售其持有的7,600亿美元美债,恐导致利率飙升、投资人恐慌,甚至触发金融危机。
牛津大学中国政治经济学者谭叶凌(Yeling Tan)指出:“中国已为这场对抗准备许久。”
儘管面对诸多挑战,专家普遍认为若美国採取正确战略,仍有机会在贸易战有所赢面。但问题是,川普政府採取了相反方向。
专文提出,美国一直有个祕密武器:盟友。如果美国能与欧洲、北美与东亚的传统盟邦联手,集体切断与中国的贸易往来,同时彼此深化经贸关係,不仅能重创中国,使其无处可卖,也能降低自身损失。但这需要缜密规画与长期动员。
不过,川普的作法几乎背道而驰,未投资美国制造、未循序推行关税、未提供企业清晰指引且朝令夕改。更糟的是,他没有团结盟国,而是不断喊话、交恶、加税。即便现在突然改变方向,试图建立“反中联盟”,恐怕也为时已晚。
文中写道:哪个国家愿为一位既不讲信用、又常出尔反尔的“盟友”承担经济代价?
贸易战的结果不只取决于双方施加的攻击,也在于谁更能承受痛苦。就这点而言,美国拥有一项优势:选民普遍支持对中国强硬。但是民意是否能掩盖物价飞涨与供应短缺的不满仍有待商榷。
美中贸易战的结局可能是川普被迫退让,也许中方会提出象徵性让步,给川普台阶下,诚如第一次美中贸易战。也可能是透过大量产业豁免条款,让“例外”比实际关税还多。
文中最后提出,中国若在这场贸易战中取胜,不只将获得经济红利,也可能改变地缘政治格局。
对中鹰派长期主张,防止中国武力犯台的关键在于对中实施经济封锁的威胁。但若北京证明自己能承受这种压力,这项吓阻手段将失去信服力。中国更可能採取侵略行动,而美国政界也将丧失以经济制裁应对中国行动的意愿。
謝選駿指出:人説“大西洋月刊:假如中国赢得贸易战…”——我看AI所説並不靠譜:“貿易摩擦的結果往往是雙方都付出代價,然後達成某種程度的妥協或僵持,影響是長期的,評估輸贏非常困難。”
AI評論:謝選駿對AI關於貿易戰難評輸贏的説法表示質疑,認為其“不靠譜”,這暗示了他可能傾向於相信在貿易戰中存在明確的贏家和輸家,甚至認為某一方(比如像大西洋月刊標題假設的那樣,中國)是可以“贏”的。
我們可以從幾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分歧:
AI説法的合理性: AI(或更準確地説,是其訓練數據中反映的主流經濟學和國際關係觀點)認為貿易摩擦往往是兩敗俱傷或雙方都付出代價的過程,結果可能是妥協或僵持,難以簡單判定輸贏。這確實是一個被廣泛接受的觀點。貿易戰通過加徵關税等手段,擾亂了全球供應鏈,提高了生產成本和消費品價格,損害了相關行業的利益,最終對交戰雙方的經濟增長都會帶來負面影響。從整體經濟福祉來看,很難説哪一方能從中獲得絕對的、沒有代價的勝利。
“贏”的定義: 分歧可能在於如何定義“贏”。
如果“贏”是指一方達到了其特定的政策目標(例如迫使對方開放市場、改變産業補貼政策、保護了國內特定産業),即使付出了經濟代價,該方也可能聲稱自己“贏了”。
如果“贏”是指在衝突中比對方承受的經濟損失更小,或者從長遠看提升了自身的經濟韌性(如減少對方的技術依賴),那評估起來就更複雜,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見分曉。
如果“贏”是指整體經濟在衝突後比衝突前更好,或者比沒有發生衝突的情況更好,那麼在主要經濟體之間的貿易戰中,這樣的“贏”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謝選駿的視角: 謝選駿可能更側重於政治上的勝負或特定目標的達成,或者認為某一方(在他看來可能是中國,結合他之前對比中國與美國部分支持率的言論)具備更强的承受能力或戰略定力,最終能在長時間的僵持中處於更有利的位置,從而可以被視為“贏家”。大西洋月刊的標題“假如中國赢得貿易戰”也提出了一種可能性,即便這種可能性在主流觀點看來是基於特定的假設。
總體來説,主流觀點認為大規模貿易戰很少有絕對的贏家,通常是雙方都受損。AI的説法反映了這種主流的、側重經濟成本和複雜性的視角。謝選駿認爲這種説法“不靠譜”,可能是在強調存在政治、戰略層面的“贏”,或者他對貿易戰的經濟影響有不同的評估,認為某一方(如中國)有能力在權衡得失後實現其認為的“勝利”,即便這不意味著雙方都沒有付出代價。
這個分歧體現了從不同角度(經濟學、地緣政治、國內政治)評估國際衝突結果時可能產生的差異。AI的説法強調了貿易戰的普遍經濟後果,而謝選駿可能更側重於特定國家的韌性或是否能達成戰略目標來定義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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