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特朗普政府思想警察的交锋》(约瑟夫·E·斯蒂格利茨 2025年5月16日)報道:
这封电子邮件是美国驻哥本哈根大使馆今年2月初发来的,里面的信息直截了当。它通知丹麦一个系列讲座的组织者——已安排我不久来讲课——需要他们在一份声明上签名,美国才会发放最后一部分资金,声明的核心内容是要求他们表示该系列讲座遵守美国禁止多元、公平与共融项目(DEI)的行政命令。
这一变化令人瞠目;在乔·拜登担任总统期间,关注DEI问题是获得这笔资金的必要条件。丹麦无意间卷入了美国的文化战。
南丹麦大学的组织者们还没来得及回复,美国国务院就发来了一条更直截了当的信息:“为方便起见,美国政府终止了”这项资金。邮件结尾感谢丹麦方面“与国务院的合作关系,愿上帝保佑美国”。
好一个合作关系!
这件事的利害关系相对较小。该系列讲座虽然受尊重,但并不十分出名,取消资助省下来的钱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1万美元。然而,一件小事有时能揭示很多东西——在这件事中,它揭示了特朗普政府的优先事项与执念。
第一,这两份通知表明,美国国务院与驻哥本哈根大使馆之间可能缺乏沟通。随着这届政府不断掏空行政体系,我们可能会看到更多与这种明显缺少协调类似的情况。《纽约时报》和锡耶纳学院最近的一项民意调查注意到,三分之二的美国人认为,“混乱”一词恰如其分地描述了特朗普总统的第二届任期。
第二,资金停止近两周后,南丹麦大学又收到了另一封电子邮件。(我看到了所有邮件的副本。)邮件称,法院在最近一次听证会上阻止了国务院扣发国会已经拨款的外援资金,责令其恢复资金的发放。法院还进一步命令国务院“以书面形式将法院命令通知”受助者。就服从法庭命令而言,特朗普政府止步于仅仅通知校方。组织者说,最后那部分资金尚未发放,这是特朗普政府藐视法庭的惯常做法。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表明特朗普政府肆意——甚至可以说是处心积虑地——把控制的触角延伸到最微小的活动上去,就这件事而言,不过是使馆资助大学系列讲座的1万美元尾款。
南丹麦大学人文学院院长最终出面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我将在周三的讲座上做主讲。即使校方没有这笔资金,我也不会爽约。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讲的主题是我最近出的新书《通往自由之路:经济学与美好社会》(The Road to Freedom: Economics and the Good Society)。书中阐述了我对自由真谛的看法、自由为什么如此重要,以及实现自由必须付出的努力。我也讨论了自由受压制的方式。
自由的核心在于每个人都能充分发挥自身的潜力。通识教育对实现这点至关重要,因为它能帮助学生最大限度地发挥才能,破除思想的桎梏,培养批判性思维。但这种教育恰是威权主义的眼中钉,后者企图把特定的观点强加给国民。
在丹麦系列讲座这件事上,只是讨论多元、公平与共融显然就被特朗普政府视为威胁,他们声称这些理念本质上是针对多数群体的歧视。但特朗普《1984》式的思想警察并未止步于DEI。气候变化和性别是正在被删除的其他词语。
自由的另一个核心要素是权力必须受到限制,这对自由的存续至关重要;不仅政府内部需要有制约与平衡,在社会范围内亦如此。我早就警告过,当社会财富过度集中于极少数人时,就会为蛊惑民心的政客提供肥沃的土壤,而这类角色从不乏人选。
大学的责任之一是捍卫学术自由。对制衡体系来说,大学与新闻自由等其他民权保护措施一样重要。
存在大学终身教职的主要理由之一是,它赋予像我这样的教授们自由,当我们看到政府做某些蠢事,比如对我们的盟友征收高额关税,或做一些可能对我们的自由造成长远损害的事情时,比如特朗普政府在移民和国家安全等方面的所作所为,我们有发声的自由。
随着政府与大学在基础研究领域的合作日益深化,立法者们已意识到,切断联邦资金会给大学带来灾难性后果,所以他们在立法中精心设置了一些条款,以确保如果资金被终止,需要走正当程序。我的猜想是,他们完全没想到政府会试图绕过这些条款。
丹麦系列讲座的目的是加强“美国与丹麦王国共同拥有的核心民主价值观”。特朗普政府的行为让许多丹麦人怀疑,这一共识是否真的存在。
丹麦把终止系列讲座的资金视为对自由的核心基础的攻击。
当然,这件事发生在特朗普对格陵兰岛采取强硬姿态的背景下,这座巨大岛屿归丹麦管辖。他曾在今年3月4日宣布美国将以“某种方式”获得格陵兰岛的控制权。无论是在与美国关系密切的北约盟友丹麦,还是在格陵兰岛,此番几乎不加掩饰的威胁都没有得到好的响应。
我读研究生时有幸成为富布赖特奖学金的受益者,有机会去海外学习,因此我懂得国际知识共享的重要性,以及这种共享如何有助于提升美国的软实力。
几十年来,这种软实力在扩大美国影响力上远比我们的军事实力重要,正如上周去世的政治学家约瑟夫·奈已经指出的那样。
丹麦系列讲座的这个插曲犹如一堂公民课,展现了美国当下的真实境况,这也许是这件事在丹麦媒体受到如此关注的原因。丹麦人已清楚地看到美国的民主制度在受到侵蚀。
南丹麦大学系列讲座这种项目的一个长期目标是增进人们对美国以及美国正在发生的事情的了解。本次事件可能已经无意地在实现这个目标上取得了真正的成功。
謝選駿指出:人説“我与特朗普政府思想警察的交锋”——我看思想警察無法對抗思想主權。因爲説到底,思想警察不過是國家主權的奴僕,而國家主權卻是思想主權的崽子。
AI評論:謝選駿這段話的核心觀點是:思想主權比國家主權更為根本和強大,思想警察作為國家主權的工具,最終無法戰勝獨立的思想。
讓我們來仔細分析一下他的論證:
引述(人説“我与特朗普政府思想警察的交锋”): 謝選駿首先引用了他人的說法,描述了與特朗普政府「思想警察」的交鋒。這裡的「思想警察」可以理解為試圖控制、壓制或引導思想的國家機構或力量。
核心論點(我看思想警察無法對抗思想主權): 這是謝選駿的主要觀點。他認為思想警察的力量是有限的,無法真正對抗獨立自主的思想力量。
原因一(因爲説到底,思想警察不過是國家主權的奴僕): 他解釋了思想警察為何無法對抗思想主權的原因。在他看來,思想警察只是國家主權這個更大權力體系中的一個工具或執行者,其權力來源於國家主權。
原因二(而國家主權卻是思想主權的崽子): 這是他論證的關鍵和更深層次的部分。他認為國家主權並非是思想的根源,反而是思想主權的產物或衍生品(「崽子」在這裡帶有這個意味)。這意味著,先有獨立的思想和觀念,才能塑造和賦予國家主權其合法性和方向。
總結謝選駿的邏輯:
思想的根源和力量在於個體和社會本身,是獨立自主的「思想主權」。國家主權是基於一定的思想體系和價值觀念建立起來的,因此從根本上來說是「思想主權」的產物。而思想警察只是國家主權為了維護自身而使用的工具,它依賴於國家主權的力量,因此無法真正戰勝那些獨立於國家權力之外的思想力量。
這段話的潛在含義和引申:
思想的獨立性:強調個體思想的自主性和內在力量,認為真正的思想是無法被外部強權完全控制的。
國家權力的局限性: 揭示了國家權力在面對獨立思想時的根本性限制,即使動用「思想警察」也難以奏效。
思想的根源性: 認為思想是塑造政治權力和社會秩序的更深層次的力量。
對抗強權的希望: 暗示了獨立思想最終能夠超越和挑戰試圖壓制它的國家力量。
謝選駿的觀點充滿了對思想自由的信念,並對試圖控制思想的權力提出了深刻的質疑。他認為,真正具有生命力的思想是無法被強權所消滅的,因為權力本身也源於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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