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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28日星期一

顾城——解放军恶魔附体

網文《顧城》(中国诗人)報道:


顧城(1956年9月24日—1993年10月8日),生於北京,籍貫上海,中國當代詩人,作家顧工之子,朦朧詩主要代表人物之一。《鴨綠江》詩刊1981年評選「最年輕的青年詩作者」,《拉薩晚報》1985年評選「你最喜歡的中國十大青年詩人」,顧城均榜上有名。


顧城於文革前即開始詩歌創作,早期的詩歌有孩子般的純稚風格、夢幻情緒,用直覺和印象式的語句來詠唱童話般的少年生活。其詩《一代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成為中國新詩的經典名句。


生平


1979年顧城和謝燁(1958年7月4日-1993年10月8日)在火車上邂逅。為了追求謝燁,顧城趕到上海,天天躺在謝燁家門前木箱子裏。1983年8月5日,顧城在上海與謝燁結婚。


1986年,顧城參加北京市作協在昌平舉辦的「新詩潮研討會」,結識了北京大學分校中文系女學生李英(1964年1月-2014年1月8日)。1988年顧城夫妻前往新西蘭激流島定居,生有一子木耳。顧城不能容忍孩子奪走妻子對他的愛,謝燁只好將小孩寄養在朋友家中。1990年,顧城邀請李英來到激流島,三人共同生活,有說法稱顧城與李英之間有發生身體關係。1993年1月,顧城攜謝燁在西班牙、荷蘭、羅馬尼亞等國家講學。同年3月,李英和英國人約翰離開激流島,顧城為此大受打擊,寫下遺書,多次自殺未遂。


1993年10月,謝燁收拾行裝,準備由奧克蘭前往德國,在前往奧克蘭的碼頭時被顧城勸回家。隨後顧城在新西蘭激流島寓所與謝燁發生爭執,在衝突中謝燁受傷倒地。他們被發現時,顧城已經在樹上自縊身亡,而謝燁頭部有受到輕斧(tomahawk)猛擊的傷痕,躺在通往房子的小徑上。謝燁被送往醫院,但90分鐘身亡。新西蘭警方推斷,顧城殺死了他的妻子謝燁後自縊身亡。警方相信二人婚姻正處於困境,且有證據表明顧城在案發前走進了謝燁所在的房子。據《文匯報》報道,「顧城用斧頭殺妻」,並稱「一個兒童已向新西蘭警方作證,事發當天他看到顧城躲在顧鄉家前面的小徑,等約好的謝燁下車往顧鄉家走去時,顧城持斧頭從背後砍殺了她」。


主要著作


詩歌


顧城一生創作的詩歌達2100多首,包括:


寫在明信片上、* 松塔、* 楊樹、* 一代人、* 我和幻想、* 留念、* 夜行、* 布林的檔案(組詩)、* 我會像青草一樣呼吸、* 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雨行、* 遠和近、* 城、* 鬼進城、* 小巷

《顧城詩全編》三聯書店 / 1995


《顧城詩全集》上下卷,江蘇文藝出版社 / 2010-04


《顧城的詩 顧城的畫》江蘇文藝出版社 / 2013-09


小說


短篇小說

伯樂不樂、* 鐘聲、* 不速之客、* 關於佛佛同志、* 無毒蛇、* 偶見、* 劣等生、* 飛機進入平流層、* 在「頂峰」一側、* 阿爾斯先生走上講台、* 長鼠阿古、* 夏日、* 傳承、* 想像力、* 思憶朦朧、* 母親、* 廠外、* 皂角、* 侃山、* 亨米、* 有心、* 梁河、* 在世、* 有念

長篇小說

《英兒:顧城遺作》顧城、雷米 著 1993-01 作家出版社 [6]

散文集


《顧城文選》全四卷,北方文藝出版社 2005。


卷一 別有天地。收錄了著名朦朧詩人顧城的散文作品七十多篇。

卷二 思憶朦朧,卷三 與光同往,卷四 生生之境。


谢选骏指出:上文沒説顾城是他爸爸一手栽培的惡之花——而他爸爸顧工是個解放军的恶魔——


網文《顾工》報道:


总后政治部创作员、诗人顾城之父——顾工(1928-),原名顾菊楼,上海人。1945年在苏北参加新四军。1946年北上,经历过孟良崮战役和莱芜战役、淮海战役,195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人物生平


曾任新四军政治部文工团团员、第三野战军政治部文工团创作员。建国后历任西南军区政治部文工团创作员、八一电影制片厂编剧、《解放军报》记者、总后勤部政治部文艺创作员。1956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长篇小说《红军的后代》《疯人院》等,诗集《喜马拉雅山下》《成熟的季节》《军歌礼炮和长虹》等,小说集《情如山水》《顾工侦破小说选》《那年我八岁》《列车长》等,话剧剧本《捕匪记》《第二次攻击》《什么最危险》《森林中的火光》,长篇纪实文学《年轻时,我热恋》,童话《幸运儿和倒霉蛋》,电视连续剧剧本《根在淮水》,电影文学剧本《冰山雪莲》,诗歌《我站在铁索桥上》等。顾工还是著名诗人顾城的父亲,父子二人同为著名诗人,被传为诗坛佳话。

顾工出生时时值楼中上下数十盆菊花盛开,得名顾菊楼。5岁时随父亲举家迁居至北京,读书至高中,15岁时举家归复上海,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地下党剧社文艺活动。16岁离开上海去苏北参加新四军前夕,顾工和父亲打开棋盘,猛烈厮杀。当时,顾工心中暗下赌注:如果能获全胜,来日必能凯旋。果然顾工胜了父亲18子。5年后,顾工随百万雄师过长江,穿一套土布军装,叩响上海家门。老父亲开门后老泪纵横大为惊喜。为了庆祝胜利,庆祝团圆,就以棋代酒,摆开棋局,重新开战。顾工于1948年开始文学创作,写有秧歌剧《李子刚》、讽刺剧《发洋财》等。尤其是顾工17岁时创作的讽刺剧《发洋财》受到了陈毅军长的高度赞扬,陈毅军长说,写《发洋财》的这名同志,上海的年轻人,只有17岁,离开上海,离开妈妈,偷越敌伪封锁线,这就是很大的勇敢,敢来前线,就是更大的勇敢,对这些热血青年,我们只有鼓掌欢迎。

1949年顾工随军入川,曾参与剿匪战斗。1950年秋,邓小平同志指示西南军区要写一部反映淮海战役的大型话剧,并尽快在军内外上演。年仅22岁,名不见经传的顾工与其他几位师、团级的文艺创作者组成创作小组,时为连级十部的顾工负责撰写敌军方面的戏剧情节,剧本完成后定名为《第二次攻击》,并由严寄洲导演解放军场次,顾工导演敌军场次。严寄洲是位真正的导演。若干年后,他调到了八一电影制片厂,成为解放军第一位执导军事题材故事片的导演,先后导演了《英雄虎胆》《野火春风斗古城》等。有人把他称为“中国的罗姆”,有的报刊把他评为“中国十大优秀导演”之一。而顾工只有20出头,但却十分自信。他说,别看我只写诗、写剧本,我自信我是个“天才的演员”。当年要是不去参加新四军,留在上海拍电影,我相信自己早已是位红得发紫的电影明星。他更相信自己是个“天才的导演”。《第二次攻击》在昆明公演后,轰动了整个昆明。不久,又由战斗文工团排演,在重庆演出,反响强烈。

顾工于1955年调到北京,任八一电影制片厂编剧,1958年到《解放军报》任编辑、记者。在此期间他写了反映边疆建设以及部队战士、少数民族人民生活和斗争的诗,如《喜马拉雅山下》《这是成熟的季节啊》等。在顾工看来诗歌是革命前行的力量,是革命的匕首。顾工曾说:“在我当年行军、打仗的时候,唱出的诗句,都是明朗而高亢,像出膛的子弹,像灼烫的弹壳。”可见他的诗追求的就是一旦“子弹”喷射而出,就要有物质回响,横扫丑恶、张扬正义,成为排山倒海、一呼百应的物质力量,创造出惊天动地的伟业,化为不朽。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因为不肯违心地“揭发”和在“运动”中使用武力威胁同事们,顾工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被打成所谓的“中国的叶莆图申科”、“中国文艺界修正主义的急先锋”,被勒令“下放改造”。下放农村后,顾工甘当逍遥派,带领全家在渤海荒滩的农场劳动。在下放的过程中,顾工被分配去养猪。在流放生涯中,顾工带着儿子顾城一起喂猪,这成了父子俩日常生活中的最大乐趣。在下放过程中,顾工写了反映50年代解放军进藏筑路与藏胞共建祖国、保卫边疆的长篇小说《红军的后代》,再现了高原的壮丽风光,具有鲜明的民族色彩,在艺术上进行了新的探索和追求。

1974年,顾工回到总后勤部宣传部从事专业创作,接连创作了《火的喷泉》《排戏》(剧本)、《大海的子孙》(散文集)、《征战集》(诗集)等文艺作品。 改革开放后,顾工的儿子顾城作为朦胧诗的代表作家誉满天下,因为父子俩都是诗人,也常常被邀请去一起讲课。有一次,父子俩同时应邀去周口店为文学爱好者讲课。顾工讲到了过去:战争、行军、烽火、枪声,布满尸体的山谷和哭泣的孩子;顾城也讲了过去的事情,他讲的却是“文化大革命”,那寂寞而危险的岁月,那孤寂而漫长的流放生涯,还有他所爱的鸟,他所梦想的人,童话世界和昆虫的故事…… 在家里,父子俩也常常发生争论和探讨。而且,经常有一些与顾城同龄的年轻人,带着理解,有时也带着迷惑,与顾城热烈、兴奋地讨论他的朦胧诗。作为诗人的顾工创作模式也逐步发生了变化,当他顺着年轻诗人的思维、观察方式和艺术表现方式去读他们的诗时,他已经能读懂、甚至还常常能激起他新的创作灵感。随后顾工接连创作了《战神和爱神》(诗体小说)、《霸王龙的末日》(中篇小说)、《那年,我8岁》(长篇小说)、《情如山水》(中篇小说集)、《爱情交响诗》(诗集)等作品,为繁荣诗歌事业做出了贡献。

作为诗人,顾工可以被称为20世纪50-70年代最“标准”的诗人。他的诗,鲜明而规范地体现着那个年代新中国诗歌的总体特征,与当时诗歌主流同质同构,具有代表意义。


谢选骏指出:顾城的爸爸顧工是個“解放军恶魔”,那麽顧城之死豈非“解放军恶魔附体”?


網文《谢烨》報道:


谢烨(1958年~1993年10月8日),女,生于1958年,著名诗人顾城的妻子。1983年与顾城结婚,后生下一子,小名“木耳”。1993年10月8日在新西兰被丈夫顾城杀害,顾城随即自杀身亡。

人物关系


顾城(1956年9月24日—1993年10月8日),男,原籍上海,1956年生于北京一个诗人之家,中国朦胧诗派的重要代表,被称为当代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顾城在新诗、旧体诗和寓言故事诗上都有很高的造诣,其《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成为中国新诗的经典名句。顾城17岁开始写作生涯,给各个报社杂志投稿。1987年开始游历欧洲做文化交流,1988年便隐居新西兰激流岛,过


人物经历


谢烨,1958年生,北京人。她爱好文学。写散文,也写诗,1986年辽宁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朦胧诗选》中也收录了几首她的诗。顾城和谢烨原本非常相爱,但后来很不幸,英儿介入了他们的感情。1993年10月8日于新西兰激流岛,谢烨被其丈夫顾城重伤,顾城后自杀,谢烨于其死后数小时不治身亡。

人物作品


当我离去的时候/我们相信你能微笑/能用愉快的眼睛,去看鸽子/能在那条小路上/跳舞,一边想入非非地/设计着未来/我相信我是幸福的/甚至幸福得不能呼吸/不能回答你的询问/我待得太久/已变成/一片山谷/已变成了/山谷中泉水和云雀的歌声。”(《我不相信,我相信》)。


感情生活


感情纠葛

顾城和英儿在一个诗会上认识英儿,诗会上朦胧诗被砸得很厉害,但当时英儿力挺顾城。顾城和谢烨很感激,大家关系很好。

谢烨对于顾城很骄傲,对英儿讲了关于顾城的很多事,顾城的脾气、爱好等等。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英儿都记住了,而且对顾城投其所好。后来顾城对英儿说:我们两个是天生一样的,而谢烨是我后天改造的。这话谢烨也听见了,她表面上没反映,但心肯定给伤透了。

为了追求他的自由王国,顾城和谢烨去了激流岛。这时候英儿已经和刘湛秋在一起了。却同时和顾城保持着联系。奇怪的是谢烨并没有阻拦,而且在一旁促成这件事。

刘湛秋也知道英儿此去投奔的是顾城,但他并没想过英儿会成为顾城的情人。原因之一是他很自信,觉得顾城一个毛头小伙子怎么能和他比?原因之二是他相信顾城的人品,不可能趁人之危。

抛开知识分子,罗曼蒂克,这三个人的关系和现实中的凡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更走极端了吧。顾城也许“浪漫”地想像世外桃源,但是英儿和谢烨却都是很现实的。

曾经有人问英儿为什么离开了,谢烨回答:名不正则言不顺嘛。

对于顾城来说,他认为他和英儿的感情仅限于精神层面。他在岛上等着英儿和他一起建立一个精神家园。没有想到,来到他面前的竟然是个物质女孩。

英儿和顾城情人关系的开始,英儿采取了主动。据谢烨回忆,洗澡的时候英儿指定让顾城送毛巾。顾城不敢送让谢烨送。谢烨就笑着说人家让你送你就去送呗。英儿的意思,在这里可想而知。后来她居然说她的初次是顾城强奸,实在是刘湛秋也不能相信的弥天大谎。

顾城和英儿在一起之后,被英儿吸引。至于被吸引原因,可以参看《英儿》。其实顾城在性方面是很胆怯的(同时可以证明顾城强奸英儿不可能)。顾城和谢烨在这方面也并不和谐。谢烨在性方面态度也比较排斥。所以也许是英儿在这方面给了他惊喜。

谢烨和顾城的孩子小木耳被送了人。因为顾城觉得木耳是个男孩,不能进入他幻想的女儿国。而且小孩子的哭叫让他无法工作,他不喜欢这个孩子。

但后来顾城给木耳的文章中,说他会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对木耳好。他没有办法解决人伦亲情和他幻想的王国的矛盾。

谢烨带顾城去了德国,期间英儿跟着一个叫老头的跑了,还结了婚。这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完全为了绿卡。顾城特别痛苦。这个时候,谢烨和一个叫大鱼的德国朋友(也是中国人)给顾城出主意,让顾城把英儿杀死,然后自杀。同时谢烨和大鱼还帮顾城买凶器。顾城很感激他们。

为了报答谢烨,顾城想把他们的故事写成一本书,叫《英儿》。书主要是突出谢烨的高贵和容忍。在书完成后,顾城打算和书里写的一样自杀。顾城自己洋洋得意地说:我如果和书里写的一样自杀,书肯定可以热卖。他想通过这本书给谢烨留一笔钱。

后来书写完了,但并不是谢烨想要的样子,谢烨觉得里面的英儿被美化了。所以很不高兴。更可怕的是,书写完了,顾城竟然不想自杀了。

据顾城自己说,有天晚上,他看到了在月光下的小木耳。顿时心里明亮了。他决定放弃自己的理想王国,接回小木耳,过正常人的日子。他对小木耳说“我要你带我回家”。

顾城激动地把他的心情告诉谢烨,但谢烨却冷冷地说:一切都已经晚了。

情书

顾城和谢烨。是在火车上邂逅的。时间是1979年。

买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你,按理说我们应该离得很近,因为我们的座位紧挨着。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看见你了吗?我和别人说话,好像在回避一个空间、一片清凉的树。到南京站时,别人占了你的座位,你没有说话,就站在我身边。我忽然变得奇怪起来,也许是想站起来,但站了站却又坐下了。我开始感到你、你颈后飘动的细微的头发。我拿出画画的笔,画了老人和孩子、一对夫妇、坐在我对面满脸晦气的化工厂青年。我画了你身边每一个人,但却没有画你。我觉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无法停留。你对人笑,说上海话。我感到你身边的人全是你的亲人,你的妹妹、你的姥姥或者哥哥,我弄不清楚。

晚上,所有的人都睡了,你在我旁边没有睡,我们是怎么开始谈话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你用清楚的北京话回答,眼睛又大又美,深深的像是梦幻的鱼群,鼻线和嘴角有一种金属的光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给你念起诗来,又说起电影又说起遥远的小时候的事。你看着我,回答我,每走一步都有回声。我完全忘记了刚刚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很陌生,甚至连一个礼貌的招呼都不能打。现在却能听着你的声音,穿过薄薄的世界走进你的声音,你的目光,走着却又不断回到此刻,我还在看你颈后的最淡的头发。

火车走着,进入早晨,太阳在海河上明晃晃升起来,我好像惊醒了,我站着,我知道此刻正在失去,再过一会儿你将成为永生的幻觉。你还在笑,我对你愤怒起来,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你活着,生长着比我更真实。我掏出纸片写下我的住址,车到站了你慢慢收拾行李,人向两边走去,我把地址给你就下了火车。

顾城 1979年7月

谢烨致顾城

你是个怪人,照我爸爸的说法也许是个骗子,你把地址塞在我手里,样子礼貌又满含怒气。为了能去找你,我想了好多理由,我沿着长长的长着白杨树的道路走,轻轻敲了你的门,开门的是你母亲,她好像已经知道了我,就那么注意地看我。你走出来,好像还没睡醒,黑钢笔直接放在口袋里。你不该同我谈哲学,因为衣服上的墨迹惹人发笑,我想提醒你,又发现别的口袋同样有许多墨水的颜色,才知道这是你的习惯。我给你留下地址,还挺傻地告诉你我走的日子,离开那天你去送我,我们什么都没说,我们知道这是开始而不是告别。你会给我写信么?你说会的。写多少呢?你用手比了比,那厚度至少等于两部长篇小说。

顾城:

今天我觉得精神特别好,可以告诉你,我病了,发高烧昏昏沉沉好几天,今天我真的觉得我已经好了。这几天躺在床上,天天看或者说是听你的信,也许我真从你那带走了灵魂,它不时聚成你的样子,把你的诗送到我耳边,我好像一个住在海边的姑娘,听小石子在海水里唱歌。你的信让我看见了将来,多好,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看看将来呢,我感到云从松树上升起来,你一步步走上台阶,你就在我身边,我相信,这是命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短,而命运是漫长的。这会儿,起风了,风吹起我的头发,好像把我的灵魂也吹得飞升起来,我太高兴了,真累。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你,像兄长那样站在我面前,你礼貌地带着我走路,给我讲安徒生,讲法布尔的故事,讲路边的草怎么结出果子,瓢虫有多少斑点,你神气地走在路上,好像整个北方都属于你,也许,你还要回到你少年时放猪的地方,走被雨水冲坏的路,白石头美丽地显示出来,你的目光注视着它,穿过巨大的天空,向东方伸去,苦咸的泪洒遍荒凉的土地,到处是白蒙蒙的,就像雪,像冬天,你就在这上面走,越来越远,你还是相信有一个河岸,那里的土地被晨光照亮,曲曲折折的,有许多鸟,许多大雁在那栖息,它们把头放在翅膀下面睡觉,你是属于它们的,你会飞,眼睛里映着我们的世界,而我只能躺着,躺在热砂子上生病。真不想让你走得太远,我曾想过用手遮住你的眼睛,现在不了,真的那么做,会使我不得安宁的。没人说你是坏人,火车开来开去上边装满了人,有好有坏,你都不是,你是一种个别的人。

小烨 1979年8月

顾城致谢烨

小烨:

收到你寄出的避暑山庄的照片了,真高兴,高兴极了,又有点后悔,我为什么没跟你去承德呢?斑驳的古塔夕阳孕含着多少哲理,又萌发出多少生命,无穷无尽的鸟没入黄昏,好像纷乱的世界从此结束,只有大自然,沉寂的历史,自由的灵魂。太阳落山的时候,你的眼睛充满了光明,像你的名字,像辉煌的天穹,我将默默注视你,让一生都沐浴着光辉。

我站在天国门口,多少感到一点恐惧,这是第一次,生活教我谨慎,而热血却使我勇敢。

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妈会说我是坏人吗?

顾城 1979年8月


谢选骏指出:顾城——解放军恶魔附体,披著詩人的朦朧僞裝,幹著戒嚴部隊的血腥勾當!


《顾城姐姐顾乡在顾城事件两天后的电话记录》(2012-04-01)報道:

顾城和谢烨最后的日子


博主:顾城事件最重要的是事实真相。顾城事件发生后,人们只是互相争论,至今还有人写文章,而那么多人就只会谩骂谢烨,却对事实本身毫无兴趣。我真不懂我们这个社会怎么了?现在提供顾乡(顾城姐姐)在顾城杀妻两天后与友人的电话记录,当时她说的比较真实,(还来不及编造什么)。现在转载于此,供关注此事愿意弄清真相的朋友参考。这里有几个要点须要关注:


1.顾:在这个事情上,人家谢烨当然无辜了,人家--不过顾城呢,我也没有办法, 


2.他什么都准备好了,然后在树上一套--


顾:就在那棵树上,就在那片地的树上。我没有办法拦他。我当然要拦他。但我怎么拦他。我没有办法,他把什么都做(准备)好了,然后跑到那里一套。我没有办法。


3.顾: 后来,就是这个时候大鱼要来了。这一下闹得他......他表面非常镇静。现在想他内心是非常紧张的。


博主:请大家注意顾乡的话,她当时认为“谢烨当然是无辜的”。顾城在自杀前做好一切准备。这是很重要的细节,顾乡后来在书里断定谢烨一定说了什么话刺激顾城造成血案。这暗示读者谢烨才是肇事者。既然顾城将什么都准备好,谢烨说什么根本不重要。事件发生后顾乡甚至不想救顾城,这里顾乡必有难言之隐。最后,顾城当时的精神状态是“疯狂的”。这是顾乡不想救顾城的原因之一。顾乡很怕顾城,这在顾乡的书与通话中表露无遗。电话里说的这些情形与她书中所描述的情形并不一致。这个电话记录非常重要,这是顾乡在当时说的“真话”。


就常理而言,人即使在激怒的情形下误伤亲人,一旦看到亲人倒在血泊里,人们总是下意识地要抢救亲人,而顾城并未想要抢救谢烨,这表明顾城确实有意要杀死谢烨。


独家采访目击惨剧现场的顾城姐姐顾乡


时间:1993年10月10日,星期天。格林威治时间凌晨两点。地点:英国伦敦、顾乡纽西兰家中。


死前在写他俩的儿子


刘:喂,顾乡,你好。我是伦敦的刘洪彬。


顾:知道;知道......


刘:刚听到顾城的消息,那是真的吗?


顾:是真的......


刘:木耳怎样?木耳好吗?


顾:他很好。还没让他知道呢。


刘:我心里很难受。刚才我一个人一直在喝酒。我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顾。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他们也真可怜。其实本来什么都不会发生。顾城最后和谢烨每天写孩子。写到最后,就是星期四晚上,他就受不了了,他觉得伤心的受不了。然后他就说他再也不写了,就停止了,就不写这个东西了。


刘;他们俩是写孩子吗?


顾;就是顾城说,谢烨给他打(电脑打字)。他就是说的感觉特别好,你知道吧,说得进入一个气氛......然后就是特别可怜,然后星期四晚上之后,他就觉得不行了,他太伤心了!好像又都回去了,本来他以为他能把什么都度过去,结果有度不过去的感觉。他就不写了,他说写东西太可恶了,走火入魔了,他说......


刘:是不是?那么他到底因为什么原因......?


顾:什么原因呵(苦笑)。就是因为一直有一个事情,就是谢烨有一个朋友。今天已经到了。他(指顾城)就特别紧张。顾城就想他能度过去。然后他就想他怎么才能够度过去。他觉得他跟谢烨那么习惯,就好像最后一个晚上(指星期四晚上),他觉得谢烨又全回去了觉得到?喹都是谢烨。然后--这又加上了我的一些想法。其实--就是......他就想呵,离婚,他说办离婚,离婚之后,他就觉得谢烨就离开他了。他说这样心理上好像也有一个支持,好像自己也能鼓励自己一下,就能把这个事情度过去。可是这个离婚,他们一直在办。就说办离婚,谢烨的感情也特别摇晃,她一会儿觉得写东西、说话的时候就特别好,但是一到具体生活中间,就又受不了。她也摇晃。谢烨倒不觉得非得离婚。谢烨不太想离婚。反正,那当然顾城就觉得不离婚他受不了。


第三者--"大鱼"的出现


刘:我也考虑谢烨她不会。如果真离婚,她也受不了。


顾:她也觉得有点受不了。但是,你知道,后来,就是最后两天,突然间就是一下,顾城知道这个叫"大鱼"的马上就要来了,而且马上,马上--


刘:这个"大鱼"是什么人?


顾:已经来了。可能今天已经到了。


刘:是大陆的,还是哪儿的?


顾:是德国的,在德国呆了八年的大陆人。


刘:是一个学生是不是?


顾:已经取得了博士学位。


刘:他是学什么专业的?顾:学理工的。他们在德国认识的。


刘:就是去年他俩接受德国DAAD交流奖学金,在柏林的时候认识的,是不是?


顾:对,对。我就不多说了。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后来顾城就特别紧张。我觉得,尤其是最后一个晚上,他觉得又都回去了。就是星期四,他说再也不写了。然后,星期天他们还好了一场,就是那种--


刘:你说这个回去是什么意思?


顾:哎呀,就是他又回到--原来他以为他能够度过去这件事情,他也就不伤心了。他觉得他能够接受这个事情,就是谢烨离开他。但是;他那天特别伤心。为什么伤心,其实,我也不知道。最后,我看他那个文字,我才知道,写那个东西,写写写为什么那么伤心:全回去了。然后,这样星期五上午,他说他好了。然后他就说他要学驾驶。然后他不是已经开始驾驶了吗?他说学驾驶,等到离婚以后,他就可以不见谢烨,自己开车去接孩子。过去他都不做这些事,全是谢烨给他做。他做的都不是具体的事,具体的事他都不做。完了以后,他要开始做具体的事。像学开车,学了几天还可以。然后星期五上午他就读交通规则,想去考执照。就这样,然后他在读交通规则。那天下午,就出事了。其实那个时候(指星期五下午),顾城肯定读交通规则就是想怎么能把自己的那个恶念给排开。谁知道?谢烨和大鱼已经约好星期六晚上见面了,在谢烨弟弟的地方。结果所以顾城,不知道顾城知道不知道。这个具体什么时间、估计顾城不知道。他只是感觉迫近......迫近,然后离婚又离不了,起码一下子离不了,感情上。本来前两天他突然觉得谢烨是外人了。他说是外人他就感到特别轻松。但是突然间,那个星期四晚上又觉得全在谢烨里头,整个就出不来。然后他星期五早上就使劲说要离婚,也不是特别使劲,就是说怎么要把东西从他家里搬出来,说大鱼要是去,他不能让自己的东西在那儿。当然他没有说他的东西在那儿,大鱼不能去。可是......


刘:这个大鱼他姓禹吗?


顾:我不知道,这个鱼不是姓禹的禹,是Fish的那个鱼。最后,这个事特别迫近,他就极端了。顾城就吊死了,先把谢烨给打了,最后送到医院也没有抢救过来。


刘:是怎么?她吊死了?然后顾城呢?


顾:就顾城吊死了。


刘:那么谢烨是怎么死的?是顾城--


顾:把她打了。


刘:把她打死的?


顾:没打死。就打了,打了--顾城就吊死了,吊死了。谢烨送到医院救也没救成。我们这里太偏僻了,然后直升飞机又运到城里去。折腾得太久了。


顾城自杀前说:"我现在去死,别拦我。"


刘:顾乡,那顾城临去世时候,他没有什么话?


顾:他的什么话,他的话就是:我现在去死,别拦我。然后我说:怎么了?然后他就说:我把谢烨打了,我自己就去死。


刘:他打得很狠吗?


顾:当然很狠了,不狠怎么最后就没救过来呢?


刘:他用什么打的?


顾:我不知道。用武器,我看,一个铁器。


刘:顾城的资料,他的一些作品,现在都在吧?


顾:当然都在了,不会不在的。他德国以前的都在家里,德国以后的都在我这里,因为他回来以后就住在我这儿。


刘:德国以前的在哪里?都在柏林吗?


顾:不是,都在家里,都在他那边的房子里。因为他从德国回来以后,就基本上住在我这里。他跟谢烨分开住的,因为为了让谢烨精神松弛一下。谢烨跟他在一起精神紧张。


刘:精神紧张?那么在很大程度上,这个事上你是比较同情谢烨了,是不是?


顾:在这个事情上,人家谢烨当然无辜了,人家--不过顾城呢,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同情哪一个,我真的说不上来。因为顾城他从小我就知道他。他那个人,他要的那个,他说他想的那个东西,就能把你说得你啊--简直就想替他去--怎么着都愿意替他把它弄到。他说得那个、那个故事或者说的他想的那个世界,甭管什么,说得那个好,你简直是......谢烨也是特别迷这个,谢烨也是跟他说话或者一起工作时,觉得特别好,感觉特别好。具体生活中间--要是谢烨和那个朋友,要是具体生活的话,会非常好的,大概。但是,当然精神方面,那个世界她就进不去了。她是挺摇晃的,但是顾城那个人,是彻底,他说有一天他觉得他不认识谢烨了。他感觉谢烨是外人似的,他说这事就好办了,就都过去了。然后最后一个晚上呢,闹得就回去了,又觉得到处是谢烨,又出不来了。


刘:你说当他们俩在写东西、打东西,是不是就是写给木耳的一些东西上网。


顾:最后是写给木耳,其实也不是为了给木耳。木耳能看得懂吗?


他们在办理离婚


刘:也就是在他们离婚以后--


顾:还没离婚。他们一直在办。要是离了婚,就不会出这事了。顾城就是说要在大鱼到来之前离婚,结果大鱼来得太快了,又正好在他感情又回去了,又掉回到记忆里头去了。反正那最后一两天,他是非常紧张的,因为他知道大鱼要来,他就一直想说怎么离婚。其实他是自己在那儿挣扎。我估计那时候他有这些念头了。只是他觉得这些念头他一定要把它们排开。所以,表面上看,他是非常、非常镇定的。然后他说他还要工作,要学开车。最后的上午他读交通规则肯定也是想为了排开脑子里的东西。


刘:顾城是什么时候死的?


顾:星期五下午。


刘:但是当顾城来跟你说他打了谢烨的时候呢,你应该知道他会对自己做出一些比较极端的......


顾:不是,他告诉我他去死啊。他说不要拦他呀—


刘:天哪!


他什么都准备好了,然后在树上一套--


顾:就在那棵树上,就在那片地的树上。我没有办法拦他。我当然要拦他。但我怎么拦他。我没有办法,他把什么都做(准备)好了,然后跑到那里一套。我没有办法。我当时就是想谢烨在回。我看着他那样,我是没有办法,我把他闹起来怎么办?他还得......他就疯了。然后我当然没有办法。他站在我的对面,他说让我走。你说我那个时候怎么办?我推他?我能怎么办?没有办法,我当时就全傻了,整个。后来,我突然间想起谢烨来了;然后,他一直站在那边草地上,然后我就一直往那边跑,后来跑了几步,也没看见谢烨。然后我就不知道这边已经怎么样了。过来一看,他已吊在上面了。我就使劲抱他,抱不动,然后回去拿剪子,给他剪下来了。你知道拿剪子时间很长,其实也是很快,给他剪下来了。我看他的嘴还在动,我就赶快去打电话......


刘:你给他人工呼吸吗?


顾:我给他人工呼吸干什么?我想如果他自己活过来也罢,要活不下来呢--我第一不会人工呼吸,而且我给他活过来他怎么办?他没有办法,他已经是--你想他都吊死了--你给他闹下来.他不疯了?他怎么办?那太残酷了!我觉得把他救过来太残酷了。然后我就去--我也救不了--当然,谁知道啊?--我真是觉得太残酷了--就是有一线--我当时真是简直没有办法。我紧张得啊!哎呀,急也急死了。我到处打电话,我赶快打电话,因为我想着谢烨应该活.他是--都到了这份上了,他特别--而且过去.你知道,谢烨手上破个口,他都心、疼得不得了。他自己把谢烨给打了,他还能活啊?我想别说打成那个样子,就是打一巴掌他也没法活啊。他怎么可能还活啊?我当时一想,我没法救他。然后我就回去打电话,然后打完了,我就冲出来找谢烨。他不说在那边吗?我就找着去了。


刘:谢烨是在家里是不是?


顾:在外头,就是在家外头的地方,有点空地--我们这地方离邻居比较远。外头,当然是外头了!我在家里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我看看不对劲,进来他就突然间给我说了这么一句。


刘:啊,那么你爸爸现在知道了吗?


顾:不知道。你把这个电话告诉我了。你们谁也不要跟他们说。让我跟他们说,就这样他们一说,我妈妈肯定受不了,我估计我妈妈肯定过不去,肯定过不去。


刘:那当时你见到谢烨的时候她还活着吗?


顾:活着啊。她大声地呻吟和呼吸。然后,我等那个救护车来了,那个医生就说,She should be all right,she should be all right(她会好的)。我就真觉得,因为我觉得谢烨那么有生命力,走时,我就想:不会吧,不会吧......到了晚上,过了多少个小时,大概七小时以后,消息说:没了,没了......


刘:谢烨没跟你解释为什么,是不是?


顾:谢烨怎么解释?


刘:她没跟你说什么话?


谢烨昏迷了,大声呻吟


顾;她说什么呀?!她昏迷了。她就是大声地呻吟和呼吸。我叫她,她也没有反应,就是大声地呻吟和呼吸。我也不能在那里穷叫嚷。我得赶快去打,那个--叫救护车啊。救护车,我想想顾城是怎么样--然后--sorry--打完电话我去看他一下--我得赶快等救护车去--因为你知道那救护车,我们这个地方的路还挺麻烦,人家救护车找不着......


刘:救护车,然后再通过直升飞机运出岛?


顾:对。


刘:所以说这样的话也就耽误了时间?


顾:那是肯定的,送出岛运到城里边很远的--反正救护车,来时大约得4点,那个事大概出在3点55分。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根本就没记时间,糊里糊涂的,谁会记时间啊?反正晚上l0点半,他们来说,没了......没了......


刘:我觉得顾城很长时间以来就有这种预感,或是这种想法?因为这半年来,在海内外的很多媒体,就是很多报刊,杂志吧!


顾:他一直想的是自杀,但是从来没有想伤谢烨。


顾城一直想自杀


刘:哎,是这样。(肯定语气)


顾:本来他就这样说他那本书完了以后说好就要自杀,本来就说这样就可以把这本书哄起来......


刘:你说的这本书就是他在柏林写的那本小说是不是?


顾:本来就想这本书......他们说还没写完呢。现在还没写完呢,--还有--还有--就是剩下的部分都在电脑里。剩下的部分也没写完呢。本来回来说,他们走后的这一年的这边的情况,我来写,因为有很多事情顾城不知道。不敢告诉他,跟他想得不一样。回来以后他觉得好像是万事都能不在意了。然后就跟他讲,后来说......他刚刚写了一点点,他觉得没法--就出了这个事了。他们那.书自己也没写完。


刘:那就是说他当时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跟你说过吗?


顾:嗯?


刘:他当时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跟你透露过吗?


顾:他跟谢烨说过,他写完。那在德国,我怎么能听说呢。刘:对。那你怎么知道的呢?


顾:知道什么呀?他们回来说的呀。说实在的这个大鱼要晚来一个月,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就是让顾城和谢烨平平静静地把这个离婚手续办好,顾城就不见--顾城说:我要是受不了,我就不见你。你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就完了。然后在这之前呢,他们不是现在想把这本书弄完吗,就弄这个书,顾城说:只有你能帮我。因为这个书,谢烨在边上,给他打得就是这个气氛,就感觉有个场似的,因为定的是他们俩,就是这个事情就能进入。别人呢,你说我帮他?要是其他事,其他的事或其他的东西,就不必要这样做了。他就跟谢烨说,给l0天的时间差不多。这10天的时间还没到,就开始写两天两个晚上,然后......


刘:还是写那本书对不对?


顾:还是写木耳。他说这本书不卖钱。他说,但是后来谢烨每打多少,弄完一段,谢烨就特别激动,就说顾城什么事都记得,把她的罪行都记得;然后顾城说:这挺好,我说一段之后你就补充一段,然后就可以恶狠狠地骂我,说这样你可以骂得很痛快,这本书也就有了读者,你也就出气了,我最后给你一本书让你出气。(笑)后来,就是这个时候大鱼要来了。这一下闹得他......他表面非常镇静。现在想他内心是非常紧张的。因为在这之前他做不完事,甚至于这本木耳的书都写不完,也不可能办完离婚手续。然后他就觉得特别受不了,尤其是星期四晚上,他觉得......星期三他们还好了一场,然后星期四晚上,他就真觉得他又回去了,然后就想着大鱼马上要来。反正,我估计,他这个念头就那个时候就生出来了。但是星期五上午他就说读别的,就说读那个交通规则。噢,星期五上午还跟谢烨谈了很长时间的话,电话里。然后,谢烨跟着就来了。大家也说话,说得挺好的。因为最后这一阵子,谢烨是住在那边,他住这边。但是谢烨每天早晨过来,晚上回去。但是那个星期五是顾城先打的电话,顾城说在电话里讲话非常好。看不见,就可以讲得自如些,这种感觉。然后他们感觉都非常好。打完电话,谢烨过来,后来还说今后打电话好。然后我就说这是个好主意,等到将来大鱼来了,你们就光打电话,如果受得了的话打电话,要是打电话也受不了,就算了。我说他可以根本就不闻不问。他说能受得了就问,受不了就不问......(笑)后来还这么瞎说呢。然后我们还说什么离婚,那么现在应该找律师,律师已经找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然后一说起来谢烨好像似乎挺懂一样,其实不懂......我就觉得,最后,他肯定觉得谢烨还是他的。但是大鱼马上要来,他就晕了。如果大鱼晚来一个月,什么事都没有了。


刘:顾城应该很看得开的,他那篇《我不能想得太多》中的最后一句就是:当我们忘记死亡和爱情的时候......


顾:自我鼓励嘛。他是自我鼓励嘛。你知道他爱得忒深了。他整个是自我鼓励。


刘:这篇文章你看过没有?


顾:我没看过,但我知道。


(笔者附记:本文是电话的原始记录。)


作者是顾城、谢烨生前的朋友,大陆年青诗人,现在伦敦大学读博士学位。


(香港《明报月刊》)1993年11月号 刘洪彬


谢选骏指出:土八路顧工,由鄉入城,生下一女一男——保得住顧鄉,保不住顧城!從哪裏來還囘哪裏去——這就是解放軍惡魔的命運。


《顾城杀妻事件的若干细节分析 兼评顾乡的文章》(2012-04-10 野石)報道:


笔者最近看到李银河博客转载李XX所谓对顾城激流岛事件的解读,看到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对谢烨口诛笔伐,甚至狂呼“死有余辜”,这令人十分痛心。谢烨本来是顾城心中的“天”。在他们离世近二十年之后,谢烨成为自己被害事件的“罪魁祸首”而受到人们诅咒辱骂,甚至在社会学家李银河的论坛上被很多人以污言秽语加以侮辱。其实,辱骂谢烨也就是践踏顾城的灵魂。这表明我们对“事物”的理解能力以及我们判断是非的价值观确有问题。谢烨是一个近乎圣洁的女子,在当今红尘滚滚的世界里,恐怕很难再找到谢烨这样高尚的女性。而且谢烨毕竟是被害者。记得二十年前顾城事件发生的时候,虽然也引起华人世界的种种评说,那时人们虽然观点不同争论激烈,至少还没有如今这样的“斯文扫地”,以谩骂为光彩。而今天有人再次炒冷饭的时候,竟然在李银河的博客上出现一片网络混混的喧嚣叫骂。这真是我们大家的耻辱。也由此可见,这些年来世风的日下与道德的沦落。笔者注意到,事实上根本没有多少人对“事实真相”感兴趣,很多人只是对李之林的奇谈怪论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很多人更感兴趣的是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施加恶毒辱骂诅咒的对象。至于这个对象是谁他们完全不管不顾,只要有的骂,骂得狠就成。怪不得网络上有人故意标新立异以奇谈来吸引大家的眼球,他们拼命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效果。而这种表演正好暴露了这些人内心的无知浅薄与精神上极度荒凉与无聊。这令人想到文革的愚民政策,正是文革造就了这样一批内心阴暗品德低下的群氓。今天,为了谢烨的公道,我们有必要还原这个事件的真相。 


有关谢烨的谎言全部来自顾城姐姐顾乡的文章,即“我面对的顾城最后十四天”,我们要明白,顾乡作为顾城最“亲近”的亲属以及唯一的旁证者,她写的东西一直深远地影响读者。然而,顾乡在文章里却采用春秋曲笔来贬损陷害谢烨。读者如果仔细品味就能发现,顾乡虽然在表面上描写谢烨的“好”,却暗中埋伏了重重的谎言。在她的文章“最后十四天”中,埋伏了一个顾乡所精心谋划的曲笔,她要使读者相信,谢烨从开始就设计了谋杀顾城的阴谋。在顾乡笔下,谢烨是整个事件的策划者。谢烨心计多端,异常狡狯,虚荣无比,城府极深。顾乡仅凭无人能够佐证的顾城的话来暗示我们:谢烨什么都要,既要诗人夫人的尊贵地位,又要世俗社会的荣华富贵,而正由于谢烨特别“爱恋”顾城,所以谢烨一定要逼死顾城,她们甚至出谋划策让顾城去谋杀李英(英儿),然后自杀,谢烨要逼死顾城,等顾城死掉后好享受“顾城遗孀”的名分,然后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世俗社会过上物质丰盈的生活。这样,谢烨就成了杀人案件的设计者与真凶。读者若是按照顾乡的指引,在顾乡的表面上一片赞叹谢烨的花言巧语中,一步步地误入顾乡的圈套。这就是传遍世界的“遗孀阴谋”。这个说法虽然与顾城死前的遗书有相似之处,但是我们必须考虑顾城在那时的心理状态——他认为全世界都欺骗自己,这也使得顾城痛恨这个世界。事实上顾城那时已经陷入一种疯狂状态。我们可以由顾城杀人自杀来判断顾城的心理状态。那时他的想法是非常怪异毫无理性的。顾乡作为正常人,完全没有理由继续一个神经病人的思路来演绎一个谢烨欺骗顾城的谎言。然而顾乡所作的比顾城的想象还要厉害。顾乡的文章真正作到了“诬杀天下”!这使人们在痛恨咒骂谢烨的同时,也就原谅了真正的杀人犯——顾城。这样,顾乡利用顾城的诗人桂冠,以及她的“暗示笔法”成功地演出一场“卫冕”之战。不知多少读者因此迁怒于谢烨。在李银河的博客论坛上,对谢烨口诛笔伐甚至喊打喊杀的人不是大有人在吗?这证明顾乡的谎言成功地欺骗了大众。李XX先生有意无意地拾人牙慧以讹传讹,借助著名的性学大师社会学家李银河的“话语权”,这个无耻的谎言居然堂而皇之地流传天下,成为构陷谢烨美化顾城的标准版本。于是顾城得到美容师的化妆,而谢烨再次遭到人们唾弃与谩骂。虽然顾乡的动机是想以这个谎言来补救顾城杀人犯的形象。但是,我们有责任还原这个血腥事件的真相。


在顾乡的“十四天”里,顾乡编造的“顾城遗孀”这个谎言存在自相矛盾之处。她的谎言存在一个最大的破绽在于:按照顾乡的描述,谢烨认为梵高那样的天才由于有一个金钱富足的弟弟才能“支住天才”。而谢烨悲哀地知道自己在经济上一贫如洗,在德国谢烨有了一个追求者“大鱼”。那时谢烨考虑与大鱼的结合,却又纠结于顾城的夫妻感情。因此谢烨那时曾天真地设想,在与大鱼安顿好生活以后,她也可以在经济上“支住顾城”。这样可以继续造就顾城,至少能避免天才诗人陨落的命运。这样一个“反例”,就足以证明,谢烨根本没有想要逼死顾城然后坐享“诗人遗孀”的这种卑劣心思。何况在九十年代初已经到了商品经济大潮席卷中华大地的时候,所谓的“诗人桂冠”早已黯然褪色,遑论什么“诗人遗孀”!顾城本人都说:“这本书(英儿)卖不了钱”,他甚至想到炒作自己,即所谓以“自杀”来“哄起来”这本书。由此可见,诗人遗孀在那个时代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价值使得谢烨来“坐等顾城之死”。顾城他们这些诗人是八十年代中“哄起来”的,那些诗作其实与“伤痕文学”的水准一样,根本谈不上“传世之作”。到了九十年代初,这些诗人已经成为精神上的漂泊者,再也找不到精神贵族的优越感。所谓“诗人遗孀”的地位,绝非顾城自己在精神错乱的臆想中那样“高贵”。顾城那时处于狂乱的心理状态,他虚构“遗孀阴谋”来给自己找到杀人的理由,对此我们或许可以谅解。但是顾乡在精神上是正常的,她为何一定要沿袭精神病人的思路来发扬构造这个“诗人遗孀”的谎言呢?


谢烨最为欣赏顾城的才华,虽然《英儿》彻底伤害了谢烨的感情,谢烨岂不是高度评价说:“真是盖了!”今天的人们恐怕不懂这些当年流行的语言。这句话说明谢烨对顾城的极度欣赏,近乎到了盲目的程度。另一方面,谢烨毕竟要操持他们日常的生活,而顾城极为窘迫的经济状况以及他出于骄傲不愿加以改善的态度,也是谢烨不能不考虑离开顾城的原因之一。顾乡的描述虽然扑朔迷离令人迷惑。但是,冥冥之中自有昭昭天意,就在她自己的笔下,留下一个揭穿自己的漏洞。这个“反例”足以证明谢烨绝无杀死顾城的动机与设想。也足以证明顾乡编造的谎言是无法立足的,谢烨在极度贫困与顾城乖张跋扈的情形下忍受照顾顾城长达十年,她终于想过正常的人间生活,这时谢烨有了男朋友。这在道德上是无可厚非的,而同时,谢烨仍然以她一贯的“高尚”,设想着她今后如何在金钱上“支住顾城”。对谢烨来说,这绝不是一句空话,因为她在与顾城十年婚姻中就是如此一贯地行动,也就是毫无回报地为顾城作出牺牲与付出。深知内情的顾乡在顾城杀人自杀事件两天后与友人的电话记录中,她分明说过:谢烨当然是无辜的。这才是一句真话,因为她来不及编造任何谎言。


本人已经说过,谢烨作为母亲,绝对不愿自己的儿子失去父亲,何况顾城在最后时刻特别地显露他的“父爱”。这是普世的天理人伦。在这样的根本人性前,顾乡那些谎言是经不起推敲的。


顾乡暗示给读者的主题是:“谢烨想要顾城死掉再作遗孀”。无论顾城先杀英儿再自杀抑或干脆自行了断,总之要“坐等顾城之死”。然而顾乡的书里岂不是描绘了一个“世事洞明”的顾城吗?用俗话说:“他心里明镜儿似的”。顾城再单纯也知道杀人的后果。顾城难道那么容易就会在别人唆使下去行凶杀人?谢烨与顾城朝夕相处十年,她非常了解顾城的脾性,所以谢烨一直说“顾城死不了”。现在居然有很多人相信这样一个荒唐的谣言,即谢烨与大鱼甚至为顾城买了杀人凶器,好让顾城去谋杀李英然后自杀。这个谎言生灵活现,其实这只不过是近乎玩笑的臆想。了解内情的人解说:刀子是谢烨和大鱼为顾城准备的,因为英儿走掉,顾城天天闹自杀,谢烨像哄小孩一样哄顾城说:给你买刀子去,找到该死的英儿你杀了她,之后你还想死的话再死。这样的解释才是真实合理的。世事洞明的顾城当然知道杀人是后果极其严重的事情。即使不提顾城,那位动辄从法律角度考虑问题的大鱼难道不明白“教唆杀人”的法律责任吗?自以为了解顾城的谢烨根本没有“坐等顾城之死”的念头,谢烨是胸怀坦荡毫无计谋的,故此谢烨一直说“顾城死不了”。当然谢烨没有明白,顾城在女儿国的崩塌之后是无法生存的,顾城在一片绝望中内心充满疯狂与错乱。既然顾城的“天”要蹋了,那就不妨在天崩地裂中大家一起同归于尽吧。顾城在最后两小时内写了四封遗书,却居然没有给谢烨的遗书。仅此一端即可明证顾城确实蓄意要杀死谢烨。


我们可以再举一个例子说明顾乡的暗示如何误导读者。在大鱼来岛之前,谢烨在小屋做了一锅米饭和半锅炖肉之类,在顾乡的文章里这锅米饭被直接暗示为:大鱼和谢烨要在“小屋”同居。这是顾城所绝对不能容忍的,因为他们的小屋是顾城一草一木辛苦修成的爱情圣殿。顾乡给我们的暗示是谢烨把事情作绝了,谢烨真地逼死了顾城。事实上,按照顾乡的描述,谢烨不是自己一个人开车出去为大鱼寻找住处吗?这证明谢烨根本没有请大鱼到顾城小屋里同居的意向。这一锅米饭为何不可能是谢烨为自己准备的晚饭?而谢烨开车回来就被顾城杀死了。事实是,谢烨与大鱼约好在星期六晚上在谢烨弟弟处见面,这更加证实谢烨完全没有与大鱼在“小屋”同居的意思。顾乡确实不愧作家出身(顾湘),这样一锅米饭居然被顾乡的妙笔描写成谢烨逼死顾城的铁证。事实上,顾乡的书处处以这样似是而非的“细节”来暗示顾城是被谢烨逼死的。通过这种“草蛇灰线”式的小说笔法,读者被误导出一个结论:谢烨之死乃是“死有余辜”。顾乡无法在道德上为顾城辩解。如果说顾城因为谢烨有了男友因此杀了谢烨,这在道德上是站不住的。因为顾城首先大张旗鼓地为自己有了“第三者”而炫耀,顾城在道德上损害了谢烨。顾城是“始作俑者”。他甚至在儿子不到两岁时将儿子一脚从沙发上踢到地面。这是举世皆知的事实。因此顾乡巧妙地闪避这个要害,代之以曲笔来描述顾城如何被谢烨“欺骗”以致被逼死的结局。这是顾乡极其精明的地方。


顾城谢烨在人间的最后两个小时,是最关键的两个小时。谢烨开车出去为大鱼安排住处。在这两个小时内,顾城在读书、写家信或者在思考自杀以及谋杀谢烨。这些我们不得而知,顾乡也完全不知道。她只看见顾城在看书以及在纸上写什么,然而顾乡的文章却强烈暗示说,在这段时间里谢烨一定说了什么来激怒顾城导致顾城挥斧杀人。她暗示这个惨案与谢烨对顾城的挑激有着直接因果关系。这样一来谢烨就成为自己被谋杀的“真凶”。顾乡故意将读者的思路引导向谢烨才是导致惨案发生的直接原因,这就完全排除了顾城很可能是在冷静思考以后决定要杀死谢烨的可能性。其实这是比顾乡所推测的“可能”更大的一种“可能”。原因是顾城留下四份遗书,其中却没有留给谢烨的遗书。这表明顾城很可能在内心里已经决定要杀死谢烨。远为合理的推想是,顾城在听说谢烨的男朋友要来岛上的消息,感觉自己的“女儿国”真正面临崩塌,他这个女儿国的皇帝也将没人搭理奉承。这导致他的心理错乱。顾城这种心理上的狂乱情形在顾乡与顾城友人的电话记录里表露无遗。事实是,顾城在最后的“两小时”里已经清醒地盘算了自杀,故此他留下四封遗书。这表明顾城在那时已经下定决心离开尘世。至于顾城是否冷静地决定要杀掉谢烨来殉葬自己,这其实也是非常可能的事情。在顾城心目中,他作为女儿国的帝王,认为在自己死亡时必须要人殉葬乃是天经地义的“礼节”。我宁愿相信,极度骄傲与虚荣的顾城在精神错乱下举起利斧,杀了谢烨。 这确实表明顾城的极度自私与乖张。而这恰恰正是那个时代“诗人”的通病。在八十年代,“玩诗”的诗人比今天的亿万富翁的风采可要耀眼百倍。也正是那个文革刚结束百废俱兴而又弊端重重的时代,造就了这些诗人。


顾城事件的读者必须了解顾谢之间的“对话语境”。如果我们熟悉顾城与谢烨的“对话语境”,就会透彻地看穿顾乡编造的那些谎言。什么“写完《英儿》就死”之类也是在那种夫妻之间即吵闹又爱恋的氛围中念叨念叨而已。而这一切在顾乡的笔下,竟然演变成一个真实而血腥的阴谋。从顾乡的文章来看,在那个最后的十四天内,顾城谢烨之间那些疯疯癫癫的话,虽然也有认真的抱怨、对抗,其实不过就是夫妻之间日常的吵架功课。任何具有婚姻经验的人们谁没有说过或听过诸如:“你该死”、“千刀万剐的”之类的话?顾乡的本事在于将这些日常生活中的小摩擦、爱恨交加的互相抱怨等等,演绎成“基督山恩仇记”一样的阴谋情节,以侦探推理小说的逻辑给谢烨披上“阴谋家”的长袍。她甚至想盖棺论定左右舆论。顾乡也许忘记了,在事件的第三天,在她与顾城友人的电话记录中,她亲口讲过:谢烨当然是无辜的。这在当时是可信的,因为她还没有时间编造一个“诬杀天下”的故事。这个电话记录发表在香港的报刊上。


顾乡极力要表白的是:顾城并非故意杀死谢烨,这是误伤。于是什么顾城说“打了谢烨”而不是“打死谢烨”,什么斧子上面没有血迹,警方没有找到杀人凶器等等的细节都被写出来,想以这些细节来引导读者认为这确实是“误伤谢烨”,按照顾乡的说法,既然顾城如此心疼谢烨,顾城绝对不是蓄意谋杀谢烨。而这也正是顾乡的谎言。我们试问,除了顾城写了四份遗书却没有给谢烨的遗书之外,如果一个人在激怒时误伤了自己的亲人,那么他一定会下意识地抢救亲人,而不是急急忙忙上吊自杀。你看到自己的亲人或朋友躺在血泊里,你一定会全力挽救,而不是首先想到自杀。顾城在打了谢烨以后的自杀行为,恰恰证实顾城是蓄意杀死谢烨。至于使用什么凶器,哪怕只是一个石头,又有什么关系?顾城说“打了谢烨”还是说“打死谢烨”实际上也无关紧要。在这些细节上面大做文章试图误导读者的顾乡,你的良心何在?


顾乡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现在这个谎言流传天下,成为构陷谢烨美化顾城的标准版本。于是顾城得到美容师的再度化妆,而谢烨则被人起于地下遭到侮辱与谩骂。这样一个纯情高尚的谢烨不但倒在顾城的斧下,也遭遇了人们疯狂的诅咒与詈骂。顾乡的谎言简直比顾城的斧子更加血腥阴森。谢烨因此遭到第二度谋杀。了解这个故事的人不能不极度同情谢烨,也不能不感到人间的是非不分与昏暗丑恶,因此我决定站出来揭穿这个恶毒的谎言。


我曾经说过,即使抛开一切不谈,顾城毕竟是木耳的父亲,何况顾城在生命的最后还特意显露对小木耳的父爱。那也是人间自然情感的流露。我们相信谢烨愿意让自己儿子失去父亲吗?所谓谢烨太爱顾城以至于不能容许顾城的生存,必须要顾城死后再作遗孀的说法,完全是违反基本人伦天性的荒唐推理。其目的无非要诬陷谢烨而美化顾城。其实顾乡编造的这个谎言不但侮辱了谢烨,也践踏了顾城,我想,顾城如果在世,绝对不愿别人如此咒骂他心中的“天”。顾乡根本没有必要编造这个谎言来“欺世”。顾城在精神错乱下杀人并非十恶不赦的大罪。


这篇小文由博客评论拼凑而成,杂乱且重复,不过还是表达了我的看法。我在内心里同情顾城与谢烨,他们的悲剧是在一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下造成的。时间所限,暂时写到这里吧。


谢选骏指出:這個顾家的鄉村女人,像是共產黨魔鬼的宣傳幹事;這個顧城,則像解放軍魔鬼的血腥屠夫——整個顧城殺妻事件,就像1989年六四屠殺的縮影!解放军恶魔附体!


《诗人顾城生前情人“英儿”病逝于悉尼 终年50岁》(2014年08月04日 成都商报)報道: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写下这一经典诗句的顾城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多年了。1993年10月8日,新西兰激流岛,诗人顾城重伤妻子谢烨,而后自杀,谢烨于数小时后不治身亡。他们的死成了一个谜。而处在漩涡中的另外一个女主角—李英也一直被称为“第三者”。之后,李英离开新西兰,一直隐居在澳大利亚悉尼,《诗刊》前副主编、李英的丈夫刘湛秋几乎多在悉尼陪伴着她。直到近日,记者从旅居澳大利亚的诗人群中得知李英于1月8日在悉尼去世的消息。但他们称,李英的丈夫刘湛秋并不愿意让外界得知此消息。


英儿是谁


“著名诗人顾城魂断激流岛的女主角、诗人英儿,1月8日去世了,享年50岁!”最近,这一消息在旅居澳大利亚的诗人圈中传开。说起英儿,人们并不陌生。


顾城与英儿


顾城遗作《英儿》所写的英儿,本名李英,后来自称笔名“麦琪”,随着顾城自杀,一夜之间变成新闻人物。顾城自杀后,英儿去了哪里生活?英儿到底是不是引发顾城为情自杀的女主角?成为了大众猜疑的焦点。


英儿的爱情


历时一月调查追访,成都商报记者专访到英儿丈夫刘湛秋以及旅澳华人作家何与怀,还原李英去世前在悉尼的生活状态,以及李英在遗作中是如何看待自己的“爱情”的。


遗作谈顾城


李英:我去新西兰,并不是为了破坏一个家庭


在6月8日,成都商报记者联系到了人在北京的刘湛秋,他告知记者李英的确去世了,现在自己心情依旧十分痛苦,不愿回忆李英去世的事。此外,刘湛秋说李英在国内的父母目前还不知道女儿去世的消息。经过一个月的沟通,刘湛秋再谈到李英时心情已逐渐平复,7月28日,他主动送记者一本李英的散文集,“看看感觉她的散文多好”。


这本《倾情人生》的扉页上有刘湛秋写给记者的话:“我替麦琪把此书送你,你可能会喜欢的。而且,书中她的画和照片,你都可能有用。“书中对于作者的介绍:旅居澳大利亚的青年女作家麦琪(李英)曾以《魂断激流岛》《爱情伊妹儿》等作品鹊起文坛,她与刘湛秋、顾城两位著名诗人的爱恋故事留下许多佳话,此书是她出版的第一部散文集。其中,致湛秋组诗是她给刘湛秋写的情书。 在李英遗作《倾情人生》中,李英也谈到了自己当初去新西兰,并非是破坏一个家庭。轰动一时的顾城遗作《英儿》使李英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新闻人物,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突然变得家喻户晓,在书中英儿是一个利用色相、无情无义又虚伪的女人。李英说,她曾经拥有的安宁世界瞬息间变得一片喧嚣,她逃离新西兰以后的隐居所变成了一个公开的阵地。


李英在书中写道,《英儿》中的女人不是她,一年后,她在一种强行使自己恢复平静又绝不平静的状态下,完成了纪实小说《魂断激流岛》,尽量客观地记录了自己在岛上的生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写出一个追求自由和渴望自由的女人的真实内心世界。因为李英认为《英儿》一书中的英儿,是一个她不认识的自己,是一个被一种激情彻底扭曲了的自己。


书中,李英回忆,《魂断激流岛》这部书的写作过程是痛苦的,那一天一天的回忆都如刀刃一样尖利,虽然她在写作过程中力求客观,但是,由于当时的心境,许多东西都没有写清楚。“我只是想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我去新西兰,不是为了去破坏一个家庭,出国对于我来说,是因为我和湛秋的关系。但即使是澄清这一点,也是要付出难于承受的痛苦代价。”


李英说,她更要感谢刘湛秋,“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的永远的情人。”


丈夫首谈李英去世


刘湛秋:她去世前发短信告知我一切都好


刘湛秋向记者介绍了《倾情人生》的背景,“这是她出版的最后一本书。可以说是遗作,但是后来也有一些文章未发表,等我好些了,慢慢整理一下。我以后还会写大量怀念她的文章。”


记者翻阅了《倾情人生》,其中的短文大量都是她在澳大利亚生活的所见所感。有讲述自己为何去隐居,讲述自己的孤独感,在角落中的生活,包括回应自己不是顾城遗作《英儿》中的那个女人,并在文中表达对刘湛秋的爱。


刘湛秋也回忆起了李英去世前的一些故事,他和李英相识于二十多年前,现在他不称呼对方英儿和李英,而是麦琪,他说:“麦琪不是一般的人,有人说她是狐狸精,但其实,她从来不显耀名和利。我在《诗刊》当副主编的时候,她从未要求我给她发表什么,我当时很感动,她本身又很有才华,却看得很开。“刘湛秋昨日告诉记者,现在还是会想起自己和李英的往事,会难受,“我的心里有她的影子,手机里存了一百多条生前的短信,想她了有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几年前,李英查出得了鼻咽癌,其中一段时间身体很虚弱,刘湛秋想回北京居住,但李英不习惯在国内生活,于是,他留在悉尼照顾李英,等到去年11月,刘湛秋说李英身体渐有好转,不仅自己做饭,日常生活也没有影响,他便只身回了一趟北京,但每天两人都要发短信和电邮联系。


在今年1月8日李英去世前的晚上,她睡前给刘湛秋发去一条短信报平安,告知刘湛秋一切都好,没有异常的情况下,刘湛秋也安然入睡。第二天一早,他发电邮给李英,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他急忙联系在悉尼照顾李英的外国朋友,对方说,李英已经去世。这对于刘湛秋来说无法接受,他给李英买了一块墓碑,上面刻着:“李英、麦琪/中国诗人、作家/刘湛秋的爱妻。”


“她不在澳大利亚了,那里对我毫无意义。”刘湛秋说,他今年争取再回去一次,但是他已经不愿再回到那个和李英朝夕相处的地方。


圈内朋友追忆李英


何与怀:经历太多变故,清纯模样已无踪影


昨日,成都商报记者拨通了旅澳华人作家何与怀的电话,他是悉尼华文作家协会荣誉会长,在得知李英去世后,他前往了悉尼东面近海的陵园内李英的墓前缅怀。


何与怀称,自己不仅专门撰文回忆了李英,因为他和顾城、谢烨、李英、刘湛秋均算熟悉,他还正在写一篇文章是关于这四人的故事,对于如何看他们,他说:“一言难尽,总之他们四人都有责任吧。”何与怀说,李英去世后,悉尼的文友联系上了刘湛秋。刘湛秋说,李英走的那天晚上,给他发过短信,感觉还好,说什么痛苦都没有。但就是那天夜里,她却走了。


何与怀回忆,李英去世前三年多,患了鼻咽癌,一天比一天严重,脸部变形了,身体消瘦得像一阵风也能吹得起的一张薄纸。她又回到二十年前来到悉尼后的最初八年里的状态,不见任何外人,特别是华人。他们拒绝西医治疗,也谈不上认真求救于中医,我们几个朋友,只有担忧的份,什么也帮不了。


对李英去世,何宇怀说几个在悉尼的文友早有思想准备。但这个样子的走法,还是相当意外。一种莫名的凄凉袭上心头。


“1993年顾城砍杀妻子谢烨然后自杀。而这一切李英逃不了干系,虽然事件发生时她已经离开了奥克兰到了澳大利亚的悉尼。”何与怀说,李英在悉尼隐居了八年,才在悉尼文坛公开露面,让多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本地作家、诗人同行们第一次亲睹芳容。


那是2002年3月10日,悉尼作家协会为她的长篇小说《爱情伊妹儿》举行新书发布会。1963年出生于北京的这位女人,现在自称为“麦琪”,即将四十岁,已不再年轻了,又经历了太多的变故,早年那清纯的样子已了无踪影。她像受惊的小鸟,声音低微,难得发笑,即使笑起来也决不敞开,或者更多的是让人无法忽略的苦涩。在发布会上,她的发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陪同李英出席发布会的刘湛秋,更是尽量不引人注目。


顾城朋友不原谅李英


文昕:没听说她身体有那么差


昨日,成都商报记者联系到顾城、谢烨、李英当年的好朋友文昕,之前纪录片《流亡的故城——纪念顾城逝世二十周年》,媒体要采访顾城的姐姐顾乡,当时顾乡不愿面对媒体,就派了一个他们最信赖的朋友,也是顾城生前最好的女性朋友文昕出面接受采访完成纪录片。


文昕是顾城遗作《英儿》一书中“晓南”的生活原型,是李英与顾城、谢烨悲剧的一位直接见证人。因为李英在1986年6月的一次“诗会”上认识了谢烨、顾城和文昕,曾由文昕带着去顾城家聚会。


日前,记者也联系到了文昕,她对于李英去世的消息完全不知晓,甚至有些不相信,“没听说她身体有那么差。”对于李英的态度,文昕是厌恶和痛恨的,她说,在记忆里,李英一直是一个小女孩儿,但后来,她一直认为是李英破坏了顾城和谢烨的生活。


顾城用在《英儿》一书中几封写给“晓南”的重要书信,都是写给文昕本人的,并保存至今。为了澄清围绕顾谢悲剧的历史谜团,她曾写有大量文章,并出版了纪实文学《顾城绝命之谜——(李英)解密》一书,她的文章应当有助于世人了解历史真相,使人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并审视李英和她的作品。


顾城笔下的“英儿”


当她抛弃了我的时候


我可以死


《英儿》是顾城与妻子谢烨合作的小说,也是顾城自杀身亡前的绝笔之作。该书被评论界称为,一部真切的情爱忏悔录,书中主人翁与作者同名。全书以女主人公英儿和顾城的相恋为缘,表现了一个现代离世者的极端心理和异常恋。《英儿》的卷首语:“你们是我的妻子,我爱你们,现在依旧如此。”顾城甚至希望英儿和他一样感激妻子。每当英儿要他选择时,顾城总会说: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离开我,我都必死无疑。他在《英儿》里反复吟诵:“雷,我的恩。”(雷是顾城在书中对妻子的爱称。)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穿海蓝的裙子,像小女孩似的在风中飞跑。也许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跑步的样子,上学的样子,但她蓝色的裙子确实像海水一样,在风中飘动。


我在她身后说话,看她一步步走着,裙衣不知怎么在飘动中变成白色。我们在山间看见那片水了,是好几个人一起去的,石头在溪水中间交错,鱼躲在石头下。你对我说有人把你的鞋藏起来了……


我的所有记忆都围绕着她,英儿就是因为这个,才游离开来。在所有我看得见的夜里,她都不得安宁,她离开了我。但我知道这是我的,日日夜夜我忍受着可怕的感觉,那直接的感触和影象不断出现,可怕极了,当她抛弃了我的时候,我可以死,但是她的身体活着,我死不安宁。


英儿甜极了,她最能引起我早年清晰的愿望。她留给我的,就像她从我这里拿走的一样多。


我们太像了,我们是两条毒蛇,出卖了彼此的宝贝,我们的牙相互咬着,鳞光闪闪发亮。我们如此相象,以至于彼此咬一口的时候,就是自己咬了自己。她怎么能把我的动作给了别人呢。《英儿》节选


文昕笔下的“英儿”


平和之中暗藏危险


她是小恶魔


《英子》,是顾城、谢烨、李英三人的好友文昕写的文章,曾发表于《莽原》杂志。文中的“英子”,指李英。文中的“雷”,指谢烨。文中的“城”,指顾城。


我心里的英子,是一个永远的小女孩儿。


英子,我的妹妹!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呵,它是那么亲切、那么近,近得我伸出手就能触摸得到。


……后来发生的好多事情让我困惑,那是你吗?


……我一直想恨你,为了许多说得清和说不清的事情、为了雷和城的家。


记得你要动身去W岛前后的许多日子里,我的心里充满忧郁,我太知道你,你的可爱和你的漫不经心,它们足以把雷和城苦心营造的家彻底毁掉。我没有想到,我的担心竟然全被证实——你的出现终于酿成了永远无法挽回的恶果……


英子,英子是好看的英子,英子是一个于平和之中暗藏危险的英子!可是那些年,我和雷居然对此浑然无觉,我们那时走到哪儿就喜欢把她带到哪儿,英子在我们的眼里还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儿,她的眼睛墨如夜色,一笑起来,里面就跳动着聪明的亮光,一闪一闪。两只弯弯的小发穗像月亮一样环抱着她圆圆的脸,那种小女孩儿般困惑、天真的神情,永远让我觉得心生爱怜。英子也就是用这个打动了城,并且最终让城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确恨英子,我后来找到了城曾有过的感觉,我知道了城为什么爱了英子而后就万劫不复。英子着实是一个罪恶的小魔鬼!小小的英子,从真实的白天里、从我的心里消失了。英子一心一意地要去W岛,她要去找她灵魂中的爱神,城。城那时对英子来说是一个绝对的理想、是英子不能躲过的命、是英子魂与梦的归宿。我太知道英子当时心中的感觉,虽然后来英子自己否定了那时的自己,用她的一本儿书——英子面对可怕的结局、面对她创造出的爱情悲剧和她自己人生中的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她害怕了。英子从此再不说真话,她害怕真话、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面对过去的是非曲直、面对一页页刻在英子生命中的回忆。英子后来写了那本书《魂断激流岛》,我看那书看得全身一阵冷、一阵热,我太难受,我替英子写这本书的动机难受、替城难受、替雷难受,我也替自己难受。我一看她写的那本书就全身发烧、想说胡话。我和英子,记忆和眼前的英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并不是一点儿不懂英子的“苦衷”,而是因为太懂。在英子的书里,我读出了她对我矛盾的感情,读出了隐藏在字里行间真真假假的爱与恨、也读出了她给我的情感留下的陷阱。我开始害怕这个小女孩儿,这个我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不可能忘的小妹妹!我们曾经一起走过太远的路途,我们的记忆纵横交错地重叠在一起,我们即使分别也息息相通、密切相关! 《英子》节选


谢选骏指出:人説英子是魔鬼——我看這是托詞。其實呢,那個英子,最多只是解放军的恶魔附体!


《英儿去世叹顾城:诗人,病人与罪人》(2014-08-04 山哥)報道:


日前,《英儿》主角李英在悉尼病故,唤起人们一段尘封的记忆。


1993年10月8日,定居新西兰的著名朦胧派诗人顾城杀妻后自杀,成为一条震撼海内外华人知识界的新闻。之前因为顾城发表了纪实小说《英儿》,曝光了他与妻子谢烨,情人英儿同屋而居两年之久的荒诞人生,而后英儿不辞而别,妻子失望寻求离婚,“神经病”(英儿语)的顾城便走向了最后的疯狂。


回首中国当代文化史,与舒婷,北岛齐名的顾城,在文革后脱颖而出,成为解构文革“暴力文化”的一代先锋。


可是这样一位“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的”的田园牧歌者,现实中却是一位低能的生活者,自私的男人,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更令人错愕的是,顾城和他的极左文人父亲顾工一样,终身都是毛泽东的忠实粉丝。


顾城是我们这代人的一面镜子。我们是在“恨”和“暴力”的革命文化中长大。在许多年月里,“爱”对我们来说就是动物般的占有和嫉妒。以爱的名义杀人自杀,世上没有比这更大的罪愆。


《圣经》记载的“爱的真谛”,可以引导我们明白脱离黑暗后的光明之爱,这样的爱让我们不至灭亡,反得永生。因为这样的圣爱,是从造物主来的。


反思顾城之死:

中国不需要爱无能的诗人(zt)


10月8日是顾城自杀20周年的忌日,媒体再次用深情的笔调缅怀这位诗人,一位作家写道:“信他所要信的,做也做所信的,从这点说,对顾城的责备又渐渐褪去,风轻云淡。他本来就是自己。”本着“原谅”与“缅怀”的目的,人们确实已经忘却了顾城为何而死,更记不清顾城的生涯历程,唯一记得只是朦胧诗所营造的意象,和一个被抽离了真实面貌的偶像,但显然,纪念顾城不该只有这些。反思顾城之死,我们应当坚定的说:中国不需要爱无能的诗人。[详细]


01、


顾城只追求抽象精神世界 对现实生活极度冷漠


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顾城是一种奇异的存在,舆论对他总是“不忍责备”。20年前的10月8日,这位“童话诗人”在遥远的新西兰激流岛上,杀死妻子谢烨后自杀而亡;对于此种暴戾,当年的媒体极少苛责,以致于谢烨之母曾发出不平之悲鸣:“明明是杀了人,居然还有人专门作‘悼念’,愿他‘安息’;明明是从背后活活地劈杀了我的烨儿,却说成是什么‘殉情’,……明明是一件残酷的血淋淋的凶杀案,却弄出‘水仙子’、‘女儿国’、‘绝唱’什么的花花绿绿的东西来!……那些文章,就像砍到我的烨儿头上的斧头,如今天天在砍着我的心,我的头!”


时过境迁20年后,不得不承认,谢烨母亲的控诉依然是对的。无论当年,还是今天,嘈杂的悼念、追思声中,“不忍责备”者始终占据主流——譬如某与顾城同时代的女诗人撰文感叹:“我选择了一种平凡庸常的生活,工作,丈夫和孩子。而顾城比我更诗人,他不甘委屈,就算饿肚子,也不能忍受红尘。”所谓“更诗人”,或许正是舆论20年来对顾城“不忍责备”的主因。”


20年前的10月8日,这位“童话诗人”在遥远的新西兰激流岛上,杀死妻子谢烨后自杀而亡。


“更诗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形态,女诗人没有细说。但顾城有自己的解释,1986年10月,他在漓江诗会上讲过这样一段话:“伟大的诗人都不是现存功利的获取者,他们在生活中一败涂地,而他们的声音,他们展示的生命世界,则与人类共存。”这种看似带有强烈“自我牺牲”精神的表述,使人胆战心惊——在“自我牺牲”的表象下,诗人对具体现实生活的极度冷漠,和对抽象精神世界的狂热追求,同样清晰可见。与顾城生前有过密切交往的德国汉学家顾彬,曾如此描述诗人的这种对现实生活的冷漠与痛恨:


“谢烨需要衣服,顾城又一步都离不开他妻子,只好陪她去了市区的一家时装店,他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生活的具体化更可恨的了。他后来总是说,穿衣和吃饭,在他看来毫无实质”;“顾城谈到他的矛盾:被母亲惯坏了,他贪爱却不愿给予。他有贾宝玉情结,像是《红楼梦》的主角那样,对他来说少女的世界是纯洁的,他想活在其中却做不到,因为他是男的。女人只有无所事事才显得美,因而他要求谢烨什么都不干,呆在家里,也不去看电影。”


从顾彬的这两段回忆里,已不难窥见顾城夫妇的凄惨结局。一方面,顾城在具体的现实生活中对谢烨有着无尽的依赖;另一方面,诗人又奢望谢烨能够充当自己虚构的理想世界的代言人。前者要求谢烨全盘负责诗人的衣食住行及其作品的整理、出版,离开了谢烨,诗人将丧失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创作也无法继续;后者却“要求谢烨什么都不干,呆在家里,也不去看电影”,因为“女人只有无所事事才显得美”。这种冲突,无时无刻不存在于顾城夫妻之间,顾彬说,1992年3月份的一天他们去顾城家做客,“谢烨很高兴,因为她又可以烧菜了,不是来了客人嘛。在新西兰顾城不准做饭,规定全家人吃植物、野菜。”不许做饭烧菜尚在其次,诗人甚至不允许妻子过一种“相夫教子”的正常生活:“塞穆儿寄养在一户毛利人家, 当亲儿子一样。他早就被送去了,顾城讨厌这孩子,……谢烨临死前的几天总是问她在新西兰的朋友,是自己还是孩子死了的好。她总是想方设法与孩子在一起。顾城离开北京到明斯特前爱上一个叫李英的女孩,他在新西兰开始缠她。谢烨给她出了机票,一个冬天都把丈夫让给她,自己好跟孩子在一起。”


02、


失控的诗人殴打妻子 事后上吊告别尘世


顾城曾经说,谢烨是他在人群中的一见钟情。但顾城后来确实另有了“英子”,谢烨据说也另有了一位“大鱼”。谢烨更曾主动把英子接到激流岛上,三人共同生活。此种纠纷,曾被当年媒体爆炒,但其内在逻辑,始终模糊不清。时隔多年,反观这段情感纠纷,可以清晰地看到:谢烨终究无法满足诗人分裂的需求,既扮演世俗之保姆,又充当诗人理想中不食人间烟火之女神。在给母亲的最后一封信中,谢烨写道:“其实我是个俗人,一个女人而已,真不该闹什么事业的。人间事对我来说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要木耳(笔者注:顾城夫妇的孩子),事业是可笑的。我是个好人,应该有好报才对。”


谢烨终究无法满足诗人分裂的需求,既扮演世俗之保姆,又充当诗人理想中不食人间烟火之女神。


谢烨是个好人,一度“好”到愿意主动与“英子”分享顾城,在“英子”视顾城为神经病弃之而去后,谢烨甚至还曾做过说客,尝试使二人和好。谢烨为什么这么做?顾彬的判断是对的,谢烨“一个冬天都把丈夫让给她(英子)”,是为了让自己“好跟孩子在一起”。因为孩子的缘故,夫妻二人常常爆发尖锐冲突,顾城甚至曾“威胁说要伤害他(孩子)”。顾城曾多次殴打谢烨,殴打的肇因,谢烨不说,身边亲友也无从得知,但伤口是清晰的,很多人见到过。但当谢烨终于决定终止这段婚姻时,顾城终于不得不从“暴君”的位置上走下来,以一种乞求的姿态尝试挽回,他精神世界里的“英子”已经消失,断不容世俗生活的支柱再次坍塌。所以,在顾城姐姐顾乡的采访记录里,出现了这样奇特的情景:


“顾城最后和谢烨每天写孩子。写到最后,就是星期四晚上,他就受不了了,他觉得伤心得受不了。然后他就说他再也不写了,就停止了,就不写这个东西了。……就是顾城说,谢烨给他打字(电脑打字)。他就是说得感觉特别好,你知道吧,说得进入一个气氛……然后就是特别可怜,然后星期四晚上之后,他就觉得不行了,他太伤心了!好像又都回去了,本来他以为他能把什么都度过去,结果有度不过去的感觉。他就不写了,他说写东西太可恶了,走火入魔了,他说……就是因为一直有一个事情,就是谢烨有一个朋友,今天已经到了。他就特别紧张。顾城就想他能度过去。然后他就想他怎么才能度过去。觉得他跟谢烨那么习惯,就好像最后一个晚上,他觉得谢烨又全回去了,觉得到处都是谢烨。然后——这又加上了我的一些想法。其实——就是……他就想呵,离婚,他说办离婚,离婚之后,他就觉得谢烨就离开他了。他说这样心理上好像也有一个支持,好像自己也能鼓励自己一下,就能把这个事情度过去。可是这个离婚,他们一直在办。就说办离婚,谢烨的感情也特别摇晃,她一会儿觉得写东西、说好的时候就特别好,但是一到具体生活间,就又受不了。她也摇晃。……然后,这样星期五上午,他说他好了。然后他就说他要学驾驶。然后他不是已经开始学驾驶了吗?他说学驾驶,等到离婚以后,他就可以不见谢烨,自己开车去接孩子。过去他都不做这些事,全是谢烨给他做。他做的都不是具体的事,具体的事他都不做。……然后星期五上午他就读交通规则,……那天下午,就出事了。”


一个忍心长期将孩子寄养在别人家中的父亲,一个可以因妻子回家晚了,就把妻子出门时给孩子准备的奶糕抢吃掉的父亲,在那场家庭惨剧发生之前的最后一段时光里,“每天写孩子”,自己口述,妻子敲字,如此反常,无疑是在向妻子展示自己对孩子的“深厚感情”,以求挽回这段行将崩溃的婚姻——顾城自己也说,这次写作,是为了最后给一本书让谢烨“出气”。但终于,失控的诗人,还是把谢烨打了,用顾乡的说法:“没打死,就打了,打了——顾城就吊死了,吊死了。谢烨送到医院救也没救成。”


03、


现实生活中的顾城是自私的爱无能患者


反省顾城之死,当然不是为了在时隔多年之后,重新勾勒一场某著名诗人的“桃色家庭纠纷”始末。当诗人因岳母劝妻子去上学,而把一碗面条兜头泼到岳母头上,那时刻,这个家庭已注定只能悲剧收场,只是少有人能够想到,这收场会如此惨烈罢了。真正吊诡而引人深思之处在于:一个写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这样句子的“童话诗人”,一个在诗歌中孜孜于传达“本真”、传达美与爱的人,何以在现实生活中却成了别人的噩梦?


顾彬也有类似的疑问。在与顾城夫妇的交往中,他常听到顾城的抱怨:“从没人说爱他,最多说‘多吃点’、‘穿暖点’。谢烨也从不说爱他”。当噩耗传来,顾彬很疑惑:“为何那些最渴望爱的人,自己却不能给予爱?为何他们,视美高于一切,却如此不美地离开人世?”但顾彬的疑惑其实并不完整,诗人并非“不能给予爱”,只是他的爱,大都给了自己所营造的抽象世界。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在近代历史中,已有无数伟大的历史人物,自觉或不自觉地实践着“爱抽象的人类,但不爱具体的人”这样的矛盾理念,招致万民涂炭;顾城不是手操天下权的伟人,造不成万民涂炭,但他是谢烨的噩梦。他把太多的爱灌注在自己用诗歌构筑起来的抽象世界里,在现实生活中,却只是一个自私的爱无能患者。


所谓80年代的“思想解放”,许多人只是解放了立场与结论,却没有解放获取结论的思维逻辑。


海子自杀后,王家新曾对多多说:“海子是替我们去死的”,言辞间有对一代人精神困境的深切体认。顾城的死,大约也可以如此理解。作为反抗“文革暴力美学”的先锋,朦胧诗一代有着与上一代人迥异的美与爱的追求——顾城之父顾工,也是诗人,曾写过文章《两代人》,沉痛谈及父子两代在诗歌理念上的巨大差异。但世间事往往如此吊诡:反叛者与旧时代立场虽然相反,但思维逻辑却常常惊人地一致。这一点,在“文革”后拨乱反正的历史陈述中,已有相当充分的展示,所谓80年代的“思想解放”,对许多人来说,往往只是解放了立场与结论,却没有解放获取结论的思维逻辑。以此反观朦胧诗一代,其实也大致如此,宏大词汇看似已从他们的意象中消失,但建筑在新意象基础上的诗歌王国,却依然是现实具体生活的对立物。


04、


顾城是时代的病人 他没有能力治好自己


如果了解到顾城一生,相当欣赏毛泽东,就不难理解何以他在自己构筑的抽象世界里,是爱与美最重视的传道者,而在具体的现实生活中,却成了他人的暴君与噩梦。他曾在接受访谈时,如此表达自己对毛泽东的理解:


“人们看毛泽东没有原则,实际上他恰恰合了这么一种东西,叫作‘无所驻处是真心’。但这种无处停留呵,如果你要没有一个真强的本性的话,一下你就落入空空之境了,这空空之境就是什么都没有,那一下就一片黑暗了。可是作为佛教来讲,它还有另外一重生生之境,这生生之境就源自本性。实际上毛泽东几乎是一个很少有的,依然按本性生活的政治首领。有一个毛泽东检阅红卫兵时候的镜头,那镜头给我的印象很深,他笑得跟菩萨似的,挥动着他的帽子;然后红卫兵挤进金水桥里忽然都不走了,一个劲儿地喊万岁,就不走了;毛泽东顿时就有了个表情,特别的不耐烦,他把帽子这样,向下使劲儿地挥,那意思是让你们快走;那个样子简直像赶苍蝇一样。我想他对整个文化革命的态度,从此也就看得出来了。”


当顾城无法让抽象之信仰与具体之生活达成和解时,他代表抽象之信仰,举起了斧头。


毛泽东当时是否真的对红卫兵“一个劲儿地喊万岁”感到“特别的不耐烦”,他挥帽子是不是如顾城所言,“那意思是让你们快走;那个样子简直像赶苍蝇一样”,此处不论。但顾城如此理解毛泽东,实可视为他内心世界的一种外在映射。他认为毛泽东“是一个很少有的,依然按本性生活的政治首领”,他自己也同样顽固地坚持想要生活在用诗歌构筑起来的理想世界里,并必欲将身边的妻子、情人全都卷入这一理想世界;他把毛泽东向现实世界具体的红卫兵挥帽子解读成“简直像赶苍蝇一样”,其实是因为他对现实具体生活的痛恨,在毛泽东的动作里找到了共鸣。他摆脱了宏大词汇,但他没有摆脱宏大词汇构筑的思维逻辑,他依然是一个“爱抽象的人类,但不爱具体的人”的爱无能患者。


“生活即信仰”。当顾城无法让抽象之信仰与具体之生活达成和解时,他代表抽象之信仰,举起了斧头,劈向了代表具体之生活的妻子。他很清楚,妻子的离去,将使他在具体之生活面前寸步难行,抽象之信仰,亦将面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绝境。他是时代的病人,他没有能力治愈自己。


结语


杨朱曰:“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顾城的错误正在于他只爱抽象的人类,不爱具体的个人,只要求身边的人为自己服务,却自私得不想给予别人分毫的爱。



三木匠 发表评论于 2014-09-26 08:19:26

在顾城身上,我只看见一个杀人犯!

wen47 发表评论于 2014-09-10 13:11:40

他整个就是一个病人,精神分裂症。但是人们还总喜欢把他评论来评论去的。一个精神病人应该吃药控制病情,而不应该把他和正常人平等对待。他如果被人们早点关注治疗,很可能会生活走向正规,也不至于让老婆成了他的斧下鬼。

wolaishuo 发表评论于 2014-08-06 07:08:14

写得挺好,关于作品和作者的关系,我看托尔斯泰的传记也有同样感受,一个写出伟大作品并且似乎了解爱的人在现实生活却是完全不同的人。

aussie-2 发表评论于 2014-08-06 02:32:11

写的好。非常赞同。顾城最后写的那些诗已经没有了他最初的才气,只有他的被长时间喝彩声营造出精神世界还是一如既往。曾读过他在德国讲学的讲稿,说的话都经不住推敲,整个一个蒙事儿。诗人到了这个地步,自杀是必然的,但还要拉谢烨垫背就太不地道了。

Neverfall 发表评论于 2014-08-06 01:47:39

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作为男人,若无力养家糊口,还是单身比较好,才情都是锦上添花的事。

终归佳谷 发表评论于 2014-08-05 23:24:03

可能称为这是一个会写诗的病人比较确切。 不知谁还能够怀念和还敢阅读他的作品。 非常感谢本文版主的分析, 使看到罪是那么可怕,无论外表多么美丽, 最终还是害人害己。


谢选骏指出:人説“顾城之父顾工,也是诗人,曾写过文章《两代人》,沉痛谈及父子两代在诗歌理念上的巨大差异。但世间事往往如此吊诡:反叛者与旧时代立场虽然相反,但思维逻辑却常常惊人地一致。”——我看這個土八路顧工,由鄉入城,生下一女一男——保得住顧鄉,保不住顧城!從哪裏來還囘哪裏去——這就是解放軍惡魔的命運。


《英子:顾城的‘理想王国’违背人性》(NZmao com | 2018-08-22 李蕴)報道:


我是2008年去悉尼拍纪录片时得知发生在新西兰激流岛的惨案的。说实话,那时我对诗人顾城与谢烨和英子的“三角恋”了解不多。拍摄之余,我走进悉尼大学图书馆。


在一位华人管理员帮助下,我很快找到了一本厚厚的《顾城诗集》。我在偌大的落地窗玻璃旁坐下,淡淡的阳光洒在桌面上。窗外有白色鸽子落到草地上,几个男女学生半躺在草地上看书。


我发现顾城喜欢用对比,我把这种手法取名“1+1>3”。


我需要,最狂的风,和最静的海。 


因为你相信命运,因为我怀疑生活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


还有那句打动千万人的 “黑夜给了我黑色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这种诗句上的对比让人产生第三个联想,诗人把第三个时空让给了读者,这个“时空”辽阔、丰富。


诗人的诗吸引着我,诗人的故事更让我困惑,新西兰的“激流岛”亦让我向往。


那时我在香港《阳光卫视》任职。我们的总头儿杨澜做出一个聪明决策,要拍一部大型系列片《百年婚恋》。作为当时的制作总监,我很欣赏杨澜的决定——这是一个很讨观众喜欢的设想,爱情本来就是文艺创作的永恒主题,近百年来名人和普通人的婚恋故事更有叫人回味的嚼头。于是我调兵谴将,查案追访,转眼间让孙中山、蒋介石、闻一多、张作霖、鲁迅、胡适等等一百多位大小名人和非名人走进我们的镜头。


有一天,编导君达突然来找我,她说她想拍顾城,我一楞。君达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可我从来没听过她唱歌,不知什么时候她爱上了电视纪录片,一门心思想做电视编导。我斗胆让她到《百年婚恋》来试试,第一部片子她拍的是诗人郭小川。这部片子也成了《百年婚恋》的“开门砖”受到好评。


可是顾城可不是那么好拍的——我不想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人。“三角恋爱”,这本身就意味着人性的不平等,在我没有摸透三个人的真实情感之前,我是不敢贸然行动的。我跟君达说,能不能等一等,让我想想。


几天后,君达为我找来了顾城写的《英儿》一书。


这是1992年顾城从德国回到激流岛后,发现英子失踪了。顾城在谢烨的陪同下还回了一次北京,也没找到英子。回到岛上后两个人开始着手写《英儿》。


说实话,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本书是出自一位大诗人之手。全书文字断断续续,很多语法都不通,有的地方不知怎样写,就用省略号代替,可真是把想像空间留给了读者。


有人评论说这是“呓语的独白”,就是在“呓语”的字里行间我读懂了顾城非常非常爱英子,书里有大量的他与英子在小木屋作爱的描写,谢烨就呆在一层隔板的门侧。书里找不到一句写谢烨的感受,这是我最关心的,而且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是谢烨帮助他写完了这本书。


《英儿》一书告诉我,顾城有一个精神上的“理想王国”,这是后来被英儿的遗作证实了的。在他的精神世界里,英子是他的最爱,他的追求。如果失去了英子,他的“理想王国”就要坍塌,这是顾城无论如何不能忍受的。顾城早就想死,一直在寻找死的方法。英子来到激流岛等于送来了一根精神支柱,使他的“精神世界”得以升华,他为他的“理想王国”而活着。


每天带着这样的幻觉活着的人,是不会想到其他的。虽然我至今没有看到关于谢烨的叙述,可我毕竟是一个世俗之人,我关心谢烨的感受。我能想像得出她的痛苦,后来英子的文章也证实了这点。我感受到谢烨的不平凡——她想过常人的生活,他们有了儿子。生活中顾城什么都不会,每日三餐加住房穿衣都是谢烨照顾。谢烨知道顾城离开他就无法活,在精神与现实的矛盾中,她选择了现实。这种选择固然伟大,尽管也许是非人性的。


谢烨本人也写诗,是不是她的诗没有顾城那样炉火纯青,因而没有走入诗人的“理想王国”?这一切我不得而知。


看《英儿》一书时,我想若是能跟谢烨面对面地谈一次有多好。可这永远不可能了。


《英儿》一书还没读完,君达又来了。她说英子已从澳大利亚回到北京,为参加她的《爱情Email》新书发布会。


我又是一楞。我明白君达的意思,这是一次再好不过的采访机会,送上门来了。


我犹豫片刻说,以《阳光卫视》的名义,请她吃饭。


君达说,还有一位刘湛秋,英子的情人,某诗刊杂志副总编。


好家伙,变成“四角恋”了。


“一起请”,我说。


经验告诉我,他们正需要宣传她们的新书,他们需要媒体。


当英子迎面走来时,我感受到了她在想像中的娇美。


她的毛茸茸的黑眼睛闪着柔和的光,细长的眉毛舒展在洁白宽阔的额头下。她有着美人标准的鼻梁,嘴唇的口红颜色非常得体。最让我欣赏的是她的脸颊,从颧骨到下巴呈现出优美的流线型。她浓浓的黑发自然地梳扰在耳后,一个别致的发卡毫不张扬地集合了那些如流水般的软发。


还有她的身材,匀称,娇小。她说话声也如她的黑发般柔软,声音清晰如小溪般。


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她,体会着顾城、刘湛秋——这些有着诗人情怀的男人对她的爱。也体会着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美的女人的倾羡。


大家落座后,我开始打量坐在对面的刘湛秋。他向后梳理的发型夹着些许白发,以及额头略显的细纹告诉人们他比英子年龄要大不小。他个子不很高,戴着眼镜,文质彬彬,举手投足显现出知识分子的气质和一般人不具备的文雅。他虽说话不多,却有让人有一见不觉退三分的气势。


英子在她的文章中说,她每次回来见刘湛秋是尴尬的。她应顾城的召唤去激流岛时正陷入与刘湛秋的热恋中,她的《魂断激流岛》告诉了刘湛秋她与顾城发生的一切。此时我心想这可苦了君达了,在刘湛秋身边英子是谈不出什么的,她无话可说,也说不清楚。我也理解刘是不情愿来赴宴的,他是不得已,他还是爱着英子,还有他们的那本书。


这是一次十分小心的晚宴。在座的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十万分敏感,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妥伤害到谁。说得最多的还是英子,她前前后后地讲着一些经历和行程,听得出她在极力撇清她和顾城的关系。刘湛秋几乎不说话。我把握节奏不想让时间拖得太长。最终他们同意接受电视采访,走进《百年婚恋》。


不久,关于顾城的婚恋故事在香港《阳光卫视》播出。编导君达以最高超的“小心谨慎”把片子做得非常客观,大多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过程介绍。君达注意到个别顾城的好友采访中对英子作了谴责,剪辑时她都给拿掉了。我感谢君达,感谢她对分寸的把握。


《魂断激流岛》是英子写的第一本书,它让我从更深层次上了解了英子——她喜欢自由。英子说刘湛秋是已经结婚的人,他说过“即使他离婚了也不可能跟英子结婚”。因此在北京英子和刘的感情是密秘的,压抑的。


应了顾城夫妇的帮助,她想到外面为她和刘开辟一个自由空间,没想到顾城是那么眷恋她,她承认她身不由已的淡漠了和刘的感情。可是后来她发现和顾城的恋情同样让她非常痛苦,她也没有自由。她甚至连和一个男孩玩一会儿风筝都会引得顾城疯狂般一斧一斧去砍树。她开始有了摆脱顾城的念头,在谢烨的安排下,她独自离开了激流岛并躲了起来。可她没想到后来顾城又写了《英儿》,顾城在心里呼唤她,寻找她,顾城誓死要找回他的“理想王国”。


当《英儿》一书在澳大利亚报纸上连载时,英子说,“有了《英儿》这本书,我见到华人就会感到自己是没穿衣服的”。后来她写了《魂断激流岛》。可是书出来后她被谴责是在“出卖隐私”,有的人喊着“希望她死掉”。


顾城夫妇惨剧发生后,英儿躲在澳大利亚不敢见人,逐渐平静后她修复了和刘湛秋的感情,他们共同写了书。《爱情Email》收集了英子和刘湛秋多年的书信,记录了他们的思念和恋情。


年轻多情的英子就在这样的情感纠结中走向了生命的尽头。她才五十岁。从她的遗作中看出她到头来也没能理清她的人生,在复杂的情感关系中拎不出头绪。只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顾城的‘理想王国’违背人性”。


这句话让我思考了很久。


2011年,我在新西兰。


定居奥克兰的小女儿领着我把南岸北岸玩了个遍,然后说,咱们去激流岛吧。


这让我重新想起了顾城。


我非常想看到属于顾城的一切。他住过的那片丛林和架在树丛中的小红木屋还在吧?他养的那些鸡都哪去了? 那个毛利家庭帮他养的儿子有多高了?他总该有块墓碑吧?是不是和谢烨埋在了一起?一大堆的关切吸引我和女儿渡船登上了激流岛。


因为上岛后我们没有车,我才知道要想找到顾城的旧居和墓碑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我和女儿没有坐大巴,沿着半土路的公路茫目地向前走着。激流岛位于奥克兰的东北方,东西长不过20公里,南北长不过10公里,全岛只有一名警察。


此时我又想起英子说过的那句话:“唯美主义、理想主义不一定是很美的,到了违背人性的时候,它们不美”。


的确,顾城讨厌世俗生活,永远顶着理想的光环。而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却都要过普通人的正常生活,矛盾就浮出水面。谢烨是值得同情的。她也何尝不想摆脱顾城但终究无法实现。她承受着压抑并成为人性的牺牲品。她尽管付出了惨痛代价,但有一点我还坚信:她仍然爱着顾城。


英子有着热烈的爱并被热烈地爱着,可是她并没有得到幸福。她一生在探索自由的爱却一次次被阵痛包裹,她“渴望过正常人生活”的希望终于在生命的最后八年里与刘湛秋在澳大利亚实现了,可病魔又收走了她的生命。她的遗作告诉我,她没有抱怨也不后悔把爱留给了她爱的人,她对自由的渴望与她的那块墓碑一样在太平洋的海风中成为永久。


至于顾城呢?


由此我想到了国内外许多诗人的自杀——蝌蚪、海子、方向、戈麦、王长安……诗人自杀的原因是复杂的,但他们共有的那个遥不可及的“理想王国”却让人永远高山仰止。尽管他们的精神世界迷幻而朦胧,但它创造了一种诗意的幻觉,一种天高云淡的气息,一种超凡脱俗的意境,一种动人肺腑的情操。


否则,他写不出这样的诗句:


我希望,每一个时刻,

都象彩色蜡笔那样美丽。


我希望,


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


画出笨拙的自由,


画下一只永远不会,


流泪的眼睛。


一片天空,


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


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


我想画下早晨,


画下露水,


所能看见的微笑。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


没有痛苦的爱情。


*作者李蕴女士为吉林省电视台高级记者,新西兰华人作协会员。(原文写于2014年8月10日)


谢选骏指出:人説“刘湛秋……四角戀”,我看這人也是解放军恶魔附体——“1935年,刘湛秋生于安徽省芜湖市,中学时代开始在《进步青年》等杂志发表诗作。1950年代末至1960年代初,在报刊大量发表诗、散文、评论、小说及报告文学作品。”——看看這個鳥人,在毛澤東橫行霸道的時候,他竟然如魚得水!就像雷鋒和李澤厚一樣,在刺刀下快樂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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