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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7日星期日

谢选骏:大国崛起的秘密牺牲品们都不是无辜的


《大国崛起的秘密牺牲品们》(新浪中国 2009年5月19日)报道:


俞正声胞兄如何被中情局策反 


《赫赫有名的间谍败类全是太子党》


2007-11-28 


太子党权贵不但在国内翻云覆雨。你看沿海沿江发达地区政坛哪里没有太子党权贵占着?北京、上海、广东、浙江、福建、湖北,你说好了,哪里好哪里油水足哪里容易出政绩,哪里就有太子党权贵。再看看北京的部委与国企,哪里有高额垄断利润,哪里就有太子党权贵的身影。你能在西部落后地区和苟延残喘的企业,见到太子党权贵的半个影子?这就是太子党权贵的“高贵优雅”,高贵优雅的前提就是不屑到落后地区与下里巴人为伍的。这不北京的太子党王岐山还不要禁止下里巴人入京,并且禁止民族传统烟花和小排量汽车嘛? 


再看看国外,出卖国家机密的大间谍无一例外都是赫赫有名的太子党:俞强生、姬盛德、刘连昆、刘超英,不一而足。因为只有出身太子党权贵的家庭才能接触这样的机密,也因为只有太子党权贵才会被派往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到哈佛、杜克等地方进修也只能是大名鼎鼎(一点也不代表名声好、民望高)的太子党权贵。 


太子党自己常说他们比普通百姓更爱国?!我看他们的爱国是有顺序的:首先自己与家人;其次叔叔阿姨和太子党同辈;……N次国家。当然一点不象平民百姓爱国的朴素简陋,珠光宝气的他们能立即跻身纽约巴黎的名流。中国银行在纽约和巴黎的高层,多么光鲜!一旦个人和家庭需要,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打入”敌人内部、当个遗臭万年的间谍。终究与普通百姓的气概是不一样的,他们要当就当对国家民族造成实质危害的大间谍。这样的气魄,你不能不瞠目结舌! 


转一:仅次于北京上海,纽约也是太子党的大本营 


曾有人开玩笑说,一旦中美交恶,最大的人质就在美国。此话如何说?乃因美国是全世界高干子女最集中的国家,而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是最“亲美”的领导人。许多高层领导人,包括邓小平、杨尚昆、刘少奇、万里、江泽民、朱镕基和钱其琛等人的子女,都曾留学美国,有的更已用脚投票,选择在美安居乐业。 


纽约是高干子女的大本营,旧金山和西雅图次之。纽约虽然是中共高干子女的活动场所,但他们聚居处则在邻近纽约的新泽西州的高尚住宅区。经常在纽约出没的高干子女,并无确切统讦数字,有人估计约在三百人之谱。 


高干子女在美,不少是利用父辈的关系来经商,高干子女当然有经商的权利,但不少高干子女的私有财产,主要是靠父辈权力聚敛。许多口头上拚命反美反西方的 “太子党”,背后却把巨额国有资产“流失”到西方国家秘密账户。反正大家都在“拆船”,看谁拆得快、拿得多而已。凡事不可一概而论,虽然也有的高干子女学有所成,成为专业人士,靠真才实学吃饭,但是那样太辛苦,人数不会多。 


如刘少奇次女刘亭亭,文革后考入中国人民大学外文系,一九八一年考取哈佛大学商学院,获硕士学位,毕业后留在纽约。最初给著名大财团洛克菲勒公司做股票生意,后来自立门户,她的前夫是中国文化名人萧三的儿子萧和平。 


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子党”涉及美国政治献金案,最近只扯出中共高干子女徐南南(徐运北之女)、陈元(陈云之子)和刘超英(刘华清之女)等人。《纽约时报》对此有详尽报导。徐南南的弟媳,是刘朝英的妹妹。换言之,刘华清(前政治局常委、中央军委常务副主席)与徐运北是儿女亲家。徐南南一九八七年来美留学,毕业后定居美国。 


在美国民主党非法捐款丑闻爆发后,联邦调查人员挖出洛杉矶华商钟育瀚涉嫌非法政治献金,而幕后主脑人物是刘华清的女儿刘朝英和情报部门高级官员姬胜德,姬是前外长姬鹏飞之子。钟育瀚是透过刘朝英介绍,在香港认识姬胜德,姬胜德交给钟育瀚三十万美元,让他帮助克林顿竞选连任总统。美国方面查出,一九九六年,大陆银行曾通过各种渠道,将九千多万美元涯入洛杉矶远东国家银行。时任该华资银行资深副总裁的徐南南,同中国开发银行董事长陈元关系密切,在她经手的千万美元当中,美方查出有二十多万美元用在了陈元的儿子身上,陈元的儿子就读康乃尔大学时,徐南南一次就拿出四万六千美元帮他交学费。 


陈云的女儿陈伟力一九八三年来美国留学,在加州史丹福大学攻读经济学,毕业后回国。一九八六年与原卫生部长崔月犁的儿子张晓彬共同创办一家专营高科技投资的公司,中国新技术投资公司,陈伟力任公司副总裁。一九九二年四月,她与张晓彬等人,与外资、港资合股,在港成立中国置业管理有限公司。同年底,又与李嘉诚合作,通过收购香港上市公司某集团和大泉国际,创立上海国际和第一上海两大公司。 


陈云的小儿陈方,曾在部队当过兵,妻子宋珍珍是宋任穷的三女,宋珍珍在八十年代也赶上出国潮,在美获硕士学位后,找了一份工作,为了与陈方在美团聚,她特地联系了美国一所大学的奖学金,让丈夫来美读书。陈方接到录取通知书后,却因陈云极力反对未能成行。 


邓小平的小儿子邓质方八十年代初来美国留学,取得纽约州罗彻斯特大学量子物理学博士学位,他的妻子刘小元后来也在同一所学校,获得生物物理学博士学位,并在留学期间产下一子,根据美国法律,在美国出生的婴儿即为美国公民,在法律上必须效忠这个他的祖父辈发誓要埋葬的国家。不过,后来邓质方、刘小元夫妇搀子回国,邓小平曾说过:“谁说我的孙子是美国公民,他回到中国就是中国公民。” 


邓小平的次女邓榕八十年代初曾任职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目前她在新泽西州和纽约都有物业。邓质方学成后回大陆,在荣毅仁力邀下,进入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直属的中信兴业公司,任副总工程师。以搞技术为主。一九九三年初,邓质方正式加入建设部管理企业属下企业“四方集团”,任最重要的上海四方公司总经理。一九九三年五月邓质方连同首钢、长实、加怡,共同收购香港上市公司“开达投资”,并易名为“首长四方”,自此“下海”,但后来却与陈希同的儿子陈小同,受周北方事件牵连。 


“太子党”在八十年代捷足先登赶上“出国潮”后,大多学成回国,如杨尚昆的女儿杨李、江泽民的儿子江绵康和钱其琛的儿子钱宁等,但不少人却千方百计将子女再送往美国,如邓榕的女儿目前在新泽西州求学。万里的女儿万紫,在纽约居住过一段时间,万紫的女儿目前在纽约念书。万里的儿子万晓武与妻子周晓芳(前北京军区司令周衣冰之女),居住在新泽西州。 


在美的高干子女对政治大多没有兴趣,关注的只是股票、房地产、国际贸易或女人、男人,成为新贵族。他们用脚投了票,公开选择在西方制度生活,对大陆来说,也算是“另类的和平演变”不过,这些人决不会成为中国民主化的力量,他们为避嫌,一般不在美国公开鼓吹,可是,当他们拿到美国绿卡之后,脚一踏上中国土地,便成为政权的辩护人,声讨美国嗓门大的也是这类人。 


转二:高干子女(俗称太子党)掌控中国五大经济部门 


官方研究机构的调查报告披露:在金融、外贸、国土开发、大型工程、证券五大领域中,担任主要职务的基本上都是高干子弟。中国的亿万富豪,九成以上是高干子女,其中有二千九百多名高干子女,共拥有资产二万亿。 


一份关于贫富两极分化的调查报告 


近日,国务院研究室、中央党校研究室、中宣部研究室、中国社会科学院等部门的最新一份关于社会经济状况的调查报告出炉了。该报告较详细地记录了社会不同阶层的经济收入。其中列出城市高、中级公务员收入已经超过西方欧美发达国家公务员收入及中产阶层。 


高干子女掌控五大经济部门 


该报告表明:在金融、外贸、国土开发、大型工程、证券五大领域中担任主要职务的,有百分之八十五至九十是高干子女,实际上已形成了官僚资产阶级。 


三千高干子女,拥有资产二万亿 


该报告披露:至二〇〇六年三月底,内地私人拥有财产(不包括在境外、外国的财产)超过五千万以上的有二七三一〇人,超过一亿元以上的有三二二〇人。超过一亿元以上者,有二九三二人是高干子女,他们拥有资产二万零四百五十馀亿元。他们较集中在以下八个省市:广东省,一五六六人;浙江省,四六二人;上海市,二二五人;北京市,一九五人;江苏省,一七二人;山东省,一四一人;福建省,九十二人;辽宁省,七十九人。 


亿万富豪资产来源主要靠权力 


亿万富豪的资产来源,主要是依靠家庭背景的权力,有合法的,有非法的,有合法下的非法所得,主要有以下多个方面:(一)以引进外资(包括驻外中资到内地投资)从中获取回佣。(二)进口、引进成套设备,一般比国际市场高出百分之六十至百分之三百。例如,从意大利引进制造皮鞋的自动流水线,国际市场价二百万美元,广东、江苏引进同一型号,报价分别为六百万美元及七百二十万美元。一套年产五十万吨化肥成套设备,国际市场价二点二亿美元,山东、辽宁以四亿美元报价引进。(三)操控国内资源、商品,出口获利。(四)国土开发、地产倒卖,靠银行借贷,无本获暴利。(五)走私、逃税,每年走私进入市场的日本、欧洲轿车三万至四万辆。(六)金融机构无抵押信贷,资金外流到个人口袋,这也是金融机构坏帐的主要因素之一。(七)独家或霸占大型工程承包。高速公路百分之八十五由私企承包,承包商是当地高干亲属。一公里程的高速公路,能获利七百万至一千一百万。(八)抽逃资金到个人帐户,一般通过金融机构、中资进行。(九)操控证券市场,制造假信息勾结金融、传媒造市,从中获利。 


粤、沪、苏等省市高干子弟致富概况 


广东省十二家大地产商都是高干子弟,其父亲包括前政治局委员、人大副委员长、前政协主席、前省长等。 


上海市十家大地产商,有九家是高干子弟为老板;十五家工程建筑承包商,除二家属于国企外,十三家都是高干子弟。 


江苏省有二十二家大地产商、十五家工程建筑承包商,清一色由干部子女操控,其父亲包括现职副省长、省人大副主任、前省委副书记、前省法院院长等。 


官方研究部门这个调查报告,给邓小平"让一部份人先富起来"的政策,做了一个完满的注解。原来这个"大公无私"是让自己的家族"先富"起来。 


亿万富豪各国都有。不过民主国家富豪,靠的是聪明才智、惨淡经营;而中国这些富豪,靠的是老子的权势,这是平民百姓不能望其项背的。 


权力腐蚀人,这个规律在中国大陆之外也起作用。但是从"衙内"一跃而变富豪,却是中国独有的"特色"。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这个"特色"呢?除了民主制度这个关口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区别,就是"公有制"和"私有制"。 


资本主义制度的基础是私有制。国家只能通过政策措施来调节经济,但没有自己的财产,国库全靠纳税人出钱来充实。政府花钱要有严格的程序,要受全国监督,贪起污来谈何容易。可是我们就不同了,它基础是公有制,全国的经济命脉都在政府手里。政府是由官员组成的,名义上是"公有制",实际上是"官有"。有权的官甚至不必犯傻去"贪污",他只要批个条子,给主管官员招呼一下,他的子女就可以捞到一块大地皮,或到国企里去当个头头,这都是真正白手起家的捷径,试问哪个资本主义的官员有这种方便条件? 


所以在"中国特色"的官场,"聪明"人既可以本人当"清官",留" 令名",又可以让子女据要职,成巨富。真正是名利双收,两不耽误。至于那些被"双规"的,坐监狱的,见阎王的,其实只是少数"财迷心窍"者做的蠢事,这些人不像太子党,在党内没有根基。在当今中国,数以万亿计的国有资产,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国土,都是"官有制"下的囊中物,太子党想拿的话,"探囊取物"即可。打下来的"天下",自然由我们来"坐天下",这"天下"的财产不传给子孙又传给谁?(原题:俞强生、姬盛德、刘连昆,赫赫有名的间谍败类全是太子党)


《哥哥叛逃美国 俞正声为何仍将出任上海书记?》


星洲日报2007-10-12 


据透露,湖北省委书记俞正声将在下周中共十七大重要人事改组中,接替习近平出任上海市委书记。 


62岁的俞正声因为胞兄、时为安全部外事局处长俞强生,在1985年时叛国投奔美国中央情报局,仕途一度受阻。 


据3名与中共领导层关系密切的独立消息人士透露,俞正声是接替54岁习近平海市委书记职位最热门的人选。 


上海需最佳人选坐镇 


上海市委书记是很重要的职位,因为上海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也是中国主要金融中心,目前拥有1800万人口。 


其中一名消息人士接受路透社访问时说:“上海是中国最重要的城市。我们需要安排一名最佳的人选坐镇那里。” 


目前还不清楚中共何时会作出有关的宣布,但最早可能在中共中央委员会本周举行闭门聚会时敲板。 


黑马习近平有可能在下周一开始召开的十七大中获擢升为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 


俞正声不会入选中央政治局常委,因为从来没有一位上海市委书记同时兼任政治局常委。 


经济观察家:开明能干 


如果俞正声真的出任上海市委书记,这对上海来说,将是一件好消息。如果消息属实,上海将在不到一年内撤换两次市委书记。 


经济观察家仲大军说:“俞正声很开明,也很能干……在众多省委书记中算是稀有的人材。” 


习近平於今年3月出任上海市委书记,接替因涉嫌社保基金丑闻下台的陈良宇;陈良宇是中国前领导人江泽民上海帮的领导人物,他已被开除党籍,目前正等着受审。 


俞正声属“太子党” 


俞正声与习近平同属“太子党”,他们都是现任国家领导、已故领导人或退休领袖的子嗣。 


俞正声的父亲俞启威(又名黄敬)在1949年革命后,出任天津市第一任市委书记,层级相等於内阁部长。他也是江青的前夫,江青后来下嫁毛泽东。 


胞兄俞强生叛逃美国中央情报局一事,一度让俞正声的仕途停滞。俞强生当年直接导致中国在美国潜伏40馀年、时任美国东亚政策研究室主任的间谍金无怠被捕。金无怠1986年在被判刑前在弗吉尼亚的狱中自杀。 


在部长职位沉寂多年,直到2002年时才获擢升为24人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俞正声总算能吐气扬眉了。 


加拿大前特务霍夫曼《内部间谍》一书,揭开金无怠奉命长期潜伏中情局之谜。告发金无怠的俞强声为中国叛逃美国的情报高官,是现任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之兄,目前在美隐居,受中情局保护。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下午,三名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探员开着一部普利茅斯型(Plymouth)公务轿车,专程到华府附近的亚历山大利亚(Alexanderia)敲金无怠住家的大门。金无怠亲自开门,探员向他表示正在调查一桩机密资料泄漏给中国情报单位的事情,他们想请教金无怠几个问题,也许对案情会有帮助。金无怠毫无疑心地邀请三名探员到饭厅坐下来谈,并说很愿意回答问题。


六个小时后,金无怠被逮捕了。联调局指控金氏在中央情报局(CIA)服务三十年期间,偷窃大量情报给北京,伤害美国的国家安全和利益,是中国潜伏在中情局的间谍。神情虽显惊惶,但态度仍保持镇定的金氏,当场向探员认罪,坦白承认三十年来一直向中国提供情报。金无怠很从容地向探员述说他开始为中共当间谍的往事,他从北平燕京大学开始讲起。


金无怠被捕的消息传开后,震撼美国华人社区和海峡两岸,华文媒体连日大篇幅报道这项新闻。金氏被捕三个月后,却在维珍尼亚州曼纳沙斯(Manassas)监狱自杀身亡,死时六十三岁。金氏是用塑胶袋蒙住头部,再用一条鞋带系紧袋子,窒息而亡。金氏的死亡,使这桩间谍案更加离奇、诡谲。再加上一九八六年九月,中国资深特工俞强声叛逃美国事件曝光,大家马上联想到俞强声投奔美国和联调局破获金案的关系。


二十多年来,北美华人社区和两岸并未忘记金案,网络上亦常出现有关金无怠与俞强声的捕风捉影之谈,然皆欠缺可信度。曾获加拿大麦基尔(McGill)大学政治学硕士并在加国情报局反间组中国科做过八年特工的作家陶德·霍夫曼(TodHoffman)最近推出细心研究和采访的着作,深入探讨金无怠事件,书名为《内部间谍--金无怠和中国对中情局的渗透》(TheSpyWithin:LarryChinandChina\'sPenetrationoftheCIA)。这本由美国新罕布什州汉诺瓦(Hanover)市史特福斯(Steerforth)出版社出版的三百零九页着作售价美金二十六元九角五分,可说是有关金案的第一部完整、详尽的英文专书。为本书搜集资料时,曾获得当过美国驻中国大使的中情局老特工李洁明(JamesLilley)协助,并曾和参与逮捕金无怠的联调局探员以及金氏的中情局同事访谈。


金无怠毕业於燕京大学


金无怠於一九二二年八月十七日生於北京(二十年代末北伐成功后易名北平,一九四九年再改回北京),一九四零年进入燕京大学,中间辍学多年,为英、美驻华单位做事,一九四七年始毕业於新闻系。金氏向联调局自白说,他的燕大左倾王姓室友介绍他认识一名中共党工,这名党工希望他在美国驻华机关做事,为中共搜集情报,金氏一口答应。一九四八年金氏任职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开始他的间谍生涯。网络盛传他在一九四四年被周恩来吸收当间谍,并不正确。


一九五零年五月,金无怠随同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迁移香港。一九五一年六月底朝鲜战争(韩战)爆发,金氏被派往韩国协助美军讯问中国战俘。据金氏日后口供,他在韩战期间,常把美军动态和战俘营情况秘密通报中共。一九五二年五月,金氏调至冲绳中情局所辖的对外广播情报处担任语言专家,直至一九六零年十二月。一九六一年一月,金氏移往对外广播情报处加州圣罗莎(SantaRosa)办事处;一九六五年一月归化为美国公民。五年后圣罗莎办事处关闭,金氏向纽约联合国总部申请工作,因健康关系未获录取。但设在维珍尼亚州罗斯林(Rosslyn)的对外广播情报处总部仍聘他上班。一九七零年,金氏获提升为中情局译员兼分析员的职位,可以接触到最机密情报。一九八一年七月一日,金氏自中情局退休,获副局长尹曼(BobInman)颁发奖章。事实上,金氏在中情局近三十年,考绩极好,屡获表扬。


一九八二年十月,联调局突接获中情局紧急密码电报,中情局说有一名中国间谍渗透该局,但一直查不出什麽人,希望联调局介入调查。据事后得知,告知中情局有中国间谍埋伏的人,就是中国国家安全部外事局局长俞强声,俞氏又名俞真三(YuZhensan),《内部间谍》这本书即以YuZhensan称呼俞强声。俞强声是现任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之兄,出身名门,他父亲俞启威,又名黄敬,曾介绍江青加入中国共产党,也是她的情人。俞启威是浙江绍兴人,亦为前台湾国防部长俞大维的堂侄。俞启威后与史学家范文澜之妹范瑾结婚,育有俞强声和俞正声二子。俞大维的孙子亦按照俞家「大、启、声、振、家、邦」辈份排列,取名为俞祖声。俞启威曾任天津市长、一机部长,五十年代末病死。


俞强声是康生乾儿子


俞强声毕业於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是中共特务头子康生的乾儿子,经康生推荐进入特工机构。尼克逊总统於一九七二年二月访华之后,美国开始在北京设立联络处,李洁明於一九七三年至一九七五年期间,出任中情局派驻北京联络处的首任代表。《内部间谍》一书明确地说,俞强声是被联络处的中情局特工所吸收,显然是指李洁明的继任者。至於李氏本人是否涉及「策反」,《内部间谍》并未明讲。霍夫曼认为俞强声很可能是在一九八一年被中情局收买。


以俞强声在国安部的地位与职权而言,并没有资格获悉金无怠的任务,但在中情局的指示下,俞强声很积极地找线索,中情局并为俞氏取了一个代号,叫「飞机人」(Planesman)。俞强声发现国安部王姓女特工掌管该部在北美地区活动的资料,他开始每天注视王女的行动和她所处理的资料。终於有一天在王女的桌上看到了潜伏中情局的间谍(即金无怠)将在特定的时间到香港及澳门的行程,以及下榻的旅馆名字。俞氏立即通知中情局驻北京的特工。金无怠身份从此曝光。


俞强声亦曾在揭露金无怠之前,发掘到一名纽约唐人街天主教堂的神父,其实是中共特工。这名叫马克张(MarkCheung)的人,是个假神父,被俞强声向中情局告发之前已离美赴香港,再返回大陆结婚生子。一九八六年,俞强声向操控他的中情局特工(handler)透露,他想去美国,不愿在大陆待下去,中情局特工表示欢迎。俞氏利用休假机会到香港,停留一晚,第二天即由中情局安排到美国。一九八六年九月一日,法新社独家报道俞强声叛逃美国,并称他是中共「老革命家之子」。同年九月五日,《洛杉矶时报》引述一名美国政府官员的话说,俞强声即是揪出金无怠的人。一九九零年三月十七日,李洁明在《华尔街日报》发表一篇文章说,金无怠的被捕,「乃是中情局渗透中国国安部的一次精采表现」。


比俞正声大几岁的俞强声(俞正声生於一九四五年,俞强声生年未详),在中情局保护下隐名埋姓,从此「消失」。中国大陆网络两三年前开始盛传俞氏已遭中共特工毒死,又说被中共特工追到南美洲海中溺毙。这些说法也许是中国大陆爱国网民不齿俞氏行径所编造出来的天方夜谭。俞强声和向中情局告发台湾秘密发展核武的张宪义,都是中情局最得意的策反杰作。


金无怠为中共提供大量情报,但有不少人认为这些「情报」并非特别机密,而是经过过滤的资料。金氏接受侦讯时,坚认自己并没错,他说他爱美国也爱中国,并称他向中国提供情报,对中美两国都有好处。金氏一再向联调局和法庭表示,毛泽东是在看到他提供的情报后,才放心与美国接触。参与逮捕金氏的联调局探员莫尔(PaulMoore)亦承认:「事实上,金无怠对美国是做了一些好事。」


联调局说,金无怠三十多年来从中国方面获得了不少好处,并得到了百万美元以上的奖金。金氏常到香港、澳门、多伦多、北京和温哥华等地交付情报,以香港最多。中共亦多半把钱存放於香港某银行,帐户则用别名。金氏好赌,是赌城拉斯维加斯的常客,每次输赢很大;金氏亦善於投资房地产,在华府一带拥有不少房子和公寓


中方否认与金之关系


金无怠与元配仇女士(DorisChiu)生了三个孩子(现皆已中年,都住在美国),一九五九年离婚;后娶周瑾予(CathyChouChin),金与周是在冲绳从事广播工作时认识,周是播音员。周瑾予一九九八年曾出版《我的丈夫金无怠之死》(台湾东皇出版),为其夫伸冤。周女士认为金无怠的「自杀」,疑点甚多;金无怠曾要求她到北京面见邓小平,提出美中交换条件,让他回到中国的建议,但中共否认与金氏有任何关系,周女士极为不满。其时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李肇星曾公开表示:「我们同那个人没有关系,美国方面的指控毫无道理。」金无怠死后,移居旧金山的周瑾予曾向报人陆铿表示,她完全不知道丈夫从事间谍行径。她说:「我不知道是他行迹高明,还是我麻木不仁。我们结婚这麽多年,很奇怪,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麽。」


美中关系像大海,有时波平如镜,有时波涛汹涌,金无怠和俞强声都是被时代巨浪所冲走的悲剧人物。


80年代安全部处长俞强声(现任湖北省委书记俞正声的哥哥)的叛逃,直接导致中国在美国潜伏40余年最杰出间谍金无忌的被捕,金时任美国东亚政策研究室主任,不但为美国政府制定对华决策提供决定性研究报告,还将美国政府对中国的政策、底线等绝密情报源源不断的交给中国,使我在外交上从容不迫,掌握主动。金的被捕是中国对美国情报战最重大的损失,三年后金在监狱中离奇自杀身亡。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可以说些真相。金无忌是国安部领导亲自操控的间谍,以俞强声的密级接触不到金,但俞是原部长的秘书,其利用去部长办公室串门翻阅卷宗而推断出金,进而献给美国作为变节见面礼。不过叛徒终究没有好下场,中国国安部展开全球追杀,俞虽受美国政府名义上保护,可还是在2年后被我方5名特勤人员追到南美某国于海中溺毙身亡。事后指挥此次行动的大队长荣升重要职位。


俞正声出身于一个中共上层赫赫有名的世家,其母叫范瑾,原《北京日报》总编辑。其父俞启威,解放后继黄克诚之后,为天津市首任文官市长。大约在1956年之后,转任国家科委主任,1958年,因被毛泽东当众训斥,惊吓过度成精神病,于11月去世。


俞启威在中共派系中,从各方面来说,都不能算出众。他长期从事党的白区工作,在平津地区的地下工作中,作了多年的领导工作,对北平和平解放,策动绥远起义等等,倒是立下过汗马功劳。可论功行赏,也不致升到如此位置。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中共,只有军旅出身方会得到重用,可连贺龙,也不过是个副总理兼国家体委主任而已。所以俞的仕途,除了他在刘少奇的党内白区派和北方局人事上的历史渊缘之外,还有一个不知对他是算好还是算坏的微妙因素。


这就是,他俞启威,又名黄敬,是江青同志的入党介绍人和第一任丈夫。


黄敬1931年在上海滩和山东姑娘李云鹤结识。彼时的云鹤还只是一个向往革命的热血文艺女青年。黄敬则和当时在井岗山的老毛一样风流,不管学术,无论魏晋,先同上一居,夫妻一番再说。何时结婚,是否正式,待考。作为对江青同志主动献身革命的回报,黄敬于1932年约3月间介绍江青入党。1933年前后,江青因在舞台上下太过革命、出头露面左得可爱(可见文革时也不过习惯成自然也)、行动活跃而被捕。后不知通过什么手段获释(康生想必清楚),出狱后革命队伍有谣言说江青曾自首过,因而她失去了与党组织、也失去了与首任丈夫黄敬的联系。李云鹤(江青)在这次被捕后唯一没失去而被她牢记终生的,是她的中国共产党党籍。


由于有这段光荣历史,黄敬和毛泽东大约彼此相见都有些别扭。据说毛很少见黄敬,除去人多的会议无法回避以外。1958年1月11日南宁会议上,天威震怒,毛泽东在会上自周恩来起,连点了陈云、李富春、薄一波等十几位党政大员之名,也顺便地点了一下黄敬。黄(俞)某大约早就心中有鬼,被老毛一批,吓得屁滚尿流,回到住处就发病了,迷迷糊糊,还口口声声“饶了我吧”、“救命”之类的话。在会后回广州的飞机上突然跪在李富春座前磕头求饶,当即被送往精神病院。十个月后,在慌恐不安中辞世。


俞家自老爷子去世后,当然要沉寂一段日子。文革中的迫害,对俞家更是不小的冲击。好不容易平反,第二次被解放了,谁知俞家有人再次轰动北京上层。这次的主角,却是俞正声的胞弟俞强声。


1986年9月,前北京国家安全局干部俞强声叛逃。俞强声,在海外又名俞真三、于桑、于甄三。为了夸大他叛逃的意义,小俞被冠以国安部情报局长、国安部外事局长的显要位置,还说他是江青的亲儿子。


本人所听到的最玄的一种说法,是说事发之后,老邓大怒,连夜召见国家安全部部长贾春旺。老邓的第一句话先问,俞知道多少?贾唯唯诺诺,老半天才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老邓面色一紧,厉声说,那就找到他!贾哭丧着脸说:试过了,暂时怎么也找不到。老邓再次重复,找到他!


可惜可惜可惜,编故事的人和CIA的老美专家一样,在此问题上多少都有点傻那什么的。


俞强声是文革后的大学生,据说毕业于北京国际关系学院。歌星刘欢没准还教过丫外语。毕业后分配到北京市国安局,后提为副处级。俞强声在几次出外勤的过程中“严重失误,违反纪律”,据说犯了情报工作大忌。(小俞到底干啥啦?逛红灯区?还是象鲁爷的孙子周令飞一样中了美人计了?)俞强声被调离外勤口,干资料,后来又干总务,还搞过一阵基建。啥时又逮着机会外勤一把,然后怎样叛逃的?还是去问北京市国安局吧。


很难说俞强声的意气用事,对他哥俞正声的仕途没有影响。


俞正声毕业于高干子弟麇集的哈军工,印象中他是在湖北工作的。八十年代初,大陆有以胡德平、邓朴方、陈元、邓英淘等为首的几大太子党派系,召兵买马。德平当时割据湖北,大邓坐守京都。偏有俞正声舍近求远,北上京城,报考康华公司要搞“管理”,被邓朴方一眼看中,在实践中慢慢提拔成康华四大高手之首。据说,邓朴方直接对老邓说过,正声有总理之才!


十三大,陈元、陈昊苏等太子党或临阵退却,或选战中落马,对太子党的第一次“议会道路”尝试,无疑是一次无情打击。六·四之后,精英出走,圈子合纵连横,太子力量重新组合。


十四大前夕,太子系们不屈不挠,重整旗鼓。


当时太子系中,除了有邓大姐的“还是咱们自个的孩子可靠”,“右派和被整过的人不能重用”等助选名言,和陈元、王军、邓楠、习近平等明确问鼎“中委”的造势之外(连邓毛毛都放风“我要在部队就是副师级了”),有两位黑马,风头最健。一位就是萧秧,保萧派放风说,萧秧是要进书记处的;一位就是俞正声,俞的“院外集团”说,小俞是要进国务院的。


可是党内和党代会上的平民阶层和元老阶层联手,加上李鹏、江泽民等老太子系作梗,对新太子系的这种赤裸裸的、明确的、公然掠夺权力的欲望和政治企图进行了毁灭性打击,结果萧、俞双双落选。


作为“安抚”的权术,萧秧接替杨汝岱、张皓若出任四川省省委副书记,代省长。很快以他的能力和才气,被选为四川省省长,成为新一代封疆大吏。


俞正声呢?则更隐晦地据齐鲁一角,稳稳当当地做他的副省级的青岛市长。在今年(1997)的中共十五大上,俞正声被选为中央委员。


谁知道哪一天,他会不会象出鞘的剑一样,在中原国土,以百姓的血,写出比他父兄远为精彩的篇章?


外部势力一直在加强对中国的情报收集工作,笔者从媒体的公开资料中,把外部势力对中国情报工作的信息整理出来,供网友参考。目的是让读者了解其中内幕,增强国家安全的忧患意识。


变节者令我国在美情报网损失殆尽


1.大校徐俊平叛逃美国内幕


据香港网站消息,中国军事情报人员外逃情况很严重,徐俊平仅是近期外逃或失踪的多个高级军人和军情人员中已经曝光的一个。据北京外交圈的一些西方武官讲,徐俊平是中国国防部总参谋部美洲大洋洲局长,在北京外交圈很著名,专门负责联络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武官,并在中美高层会议中任翻译,去年十二月赴美时与CIA联络後叛逃。


北京军方消息人士透露,在同一时期除徐俊平外,解放军总参谋部还有两名高级军官弃国叛逃。其中一人姓王,是总参二部负责科技情报的官员。另一位名叫郑镇江,为军方的军事战略专家,据悉是国防部长迟浩田亲自提拔的人。


还有总参广州军区多人叛逃而且广州军区也有一个正团级和一个副师级军官失踪,因为两人带走了广州战区的大量台海战争兵力调派、後勤部署等作战情报,北京国防部大为震惊,紧急报告中央,他们怀疑两人已跑到境外,下令境外情报部门不惜一切代价查两人行踪,说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找回来,并许诺只要情报未对外泄露,人回来後不会被军事法庭审判及作其他追究。这显然是为诱骗其回国根本不会兑现的许诺。


北京消息人士说,以徐俊平为首的多位军人叛逃使中国大为紧张,一方面紧急作善後安排,弥补对中军事情报系统的破坏,另一方面采取一系列措施,防止再有军情人员逃亡事件发生。据悉中央已通知派驻美国的公职人员要分批回国报到,实际是进行政治审查,但中国外交部担心会搞得人心惶惶反促使一些人滞外不归,而且也害怕因此使一些在美特工人员暴露身份。


一九九零年香港新华社社长许家屯出走,当时北京也执行同样政策,要求香港情报人员回北京接受审查,结果一大批人怕被许家屯牵连受到清算,拒绝回去或乾脆出走他国。徐俊平掌握情报系统大量机密另外北京已要求官方访美代表团在美国期间要每天与驻华盛顿大使馆保持联络,对级别高的重要代表团,大使馆必须派人陪同,实际就是贴身监视,防止团员叛逃。


据北京方面的人说,徐俊平叛逃内幕很复杂,其严重性比海外报导的还要大。因为徐俊平真实身份是总参谋第二部(军方情报部门)的高级特工,其上司即是最近因牵连远华走私案而判刑的总参二部部长姬胜德,徐俊平是军方海外情报工作的一名核心人员,掌握中国海外情报网络的大量机密,其叛逃有可能导致中国海外情报系统被美方破获。


徐俊平出走美国前,一九八九年曾在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中国官员进修班进修(由香港女富商龚如心出资)。北京消息人士说,实当时美国方面已知他的身份,并和他当时接触过。因此,估计徐俊平的出走也有美国策反的因素。徐在美国有一个情妇,是一位美籍华人女子,对徐的出走影响很大。徐俊平出走本是很隐密的事,但在钱其琛访美之时突然被海外媒体捅出来,北京怀疑是美国官方有意泄露,目的是以此作中美会谈的一个筹码。在舆论上已先压倒中方。但无论如何,底牌已被人看尽,早处於下风,中方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2.姬胜德落网经过


姬鹏飞之子姬胜德,原任总参情报部常务副部长(外传为部长,有误;部长一直由副总参谋长熊光楷兼任)。九八年初,姬胜德曾临时主持过情报部工作,后在审核中发现其生活腐化糜烂,常和不正经的人往来等,所以军衔一直是少将,也一直是副部长。


九九年三月中旬,姬胜德在珠海接获通知,让他赶回北京玉泉山参加军委扩大会议。姬胜德赶到会场一看,发现气氛不对劲,无人跟他打招呼。只有迟浩田对他说:近年来你的业务很忙,该休息休息了。姬胜德一听,立即发了呆。迟浩田接著宣布:经中~共中央、中央军委核准,中纪委、军纪委决定:自即日起留点审查(即隔离审查)。迟浩田问姬胜德:你有什话要讲?姬说:我父亲知道没有?我想见见张万年、尉健行。


又说:我会老实交待我的生活问题的。在他身旁的中纪委副书记、军纪委书记周子玉立即对姬说:如果是生活问题,会对你采取留点审查措施吗?有什问题,你很明白,组织也很清楚。


留点审查期间的姬胜德


姬胜德在留点审查期间,仅交侍了曾奸污女青年、收受过赖昌星、中资港商的金钱等问题。他在此期间,先后搞过多次「绝食抗议」和一系列的企图自杀。他曾用袜子做成绳子勒紧自己的喉咙自杀,用牙刷塞喉自杀,甚至在提审时突然冲向窗口要跳楼自杀。


到了九九年六月,由军纪委书记周子玉、副总参谋长熊光楷代表军事检察院对姬胜德宣布:依法逮~捕。姬胜德听了宣布,当即瘫倒在地。


姬胜德的三项罪行


九九年八月初,军事法庭开始对姬胜德案进行审理,认定姬胜德犯有三项罪行:(一)收受犯罪集团人民币、美金、港币贿赂,折合共二千一百三十多万元人民币,其中有一千五百九十万元被他套汇成外币,在外国开设了私人账户;(二)挪用、侵吞军事用途的资金九百七十五万,已挥霍和给家属在海外置业达九百万元人民币;(三)长期隐瞒、欺骗组织其配偶加入外国国籍的事实,隐瞒本人和社会上、香港、外国组织的不正当关系,并透露、泄露了军方机密等。


这三项罪行中的任何一项都足以量判死刑。中央军委审议意见是「死刑」,中纪委审议意见也是「死刑」。中央政~治局审议时,支持军事法庭审议的意见:死刑。江XX在会上说:军中败类、民族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姬胜德是美国策反对象,招架不住美国台湾的策反手段,甚至身陷囹圄的姬胜德当年也是美国策反对象,而姬胜德本人似乎也有出走或至少是留後路的迹象,如他秘密将妻儿安排到美国定居,其妻在美国有巨款存款和两座价值百万美元的豪宅,此事在美籍华商锺育翰涉嫌非法政治捐款一案牵涉姬胜德,被美国媒体大肆报导後,北京高层才知道。


3.俞强声叛逃案


俞强声。他是中国元老黄敬的长子。黄敬在他年轻时与江青有亲密接触。江青有两个前夫一个是裴明伦,一个是唐纳,她和黄敬只是同居关系,黄敬是她的入党介绍人。


中国国家安全部实际上是于一九八三年才设,由当时的公安部副部长凌云出任第一任国家安全部部长。由于俞的叛逃,凌云被解职。贾春旺出


任中国国家安全部部长一职。贾春旺在这个职位上呆到九八年,后转任公安部长。


俞强声在叛逃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实际也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到美国后渐渐放松了警惕,美国主子看他也没有什么再好的情报也就放松了对他的保护,这个小子后来竟不知道天高地厚到南美某个国家去旅游,随即被5名中国国安局特工秘密处死。据说在他用食物中下了放射性盐。只是整个中国的美国谍网几乎损失殆尽了。


链接:当代中国特工爆料:现今海外民间锄奸团在行动


谭海华(化名,瑞士籍),原任职美国国际事务研究中心,美国海军情报部CIAA首席亚洲研究员,于2001年被美国军方宣布为中国军事间谍,遭到美国军方逮捕。2003年被转移到美国设立在古巴的关塔那摩海军基地监狱。2006年初期,在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出访美国之前,美国迫于国际社会压力,释放了28名在押政治犯,其中就包括他。他后来定居在瑞士至今。此文章是他在今年发表的。


谭海华:作为一名中国人,我深感中国人带给我的痛苦。我曾经为中国工作过。得到了大批的美军的军事情报。很多对于中国的可能的战略打击,都是及时传送到国内的。


我在那里有很深厚的「交易社交圈子」。在我21年工作期间,我从来没有感到他们(CIAA)会怀疑我。


但是,陷害我的是我至今难以想象的来自中国的同行以及以前的上司徐某。他原是解放军高级军事特工组成员,2001年叛逃美国,随即将我以及其他3名隐身在CIAA中的中国特工全部交给美国军方。导致其中1名我军高级特工被美杀害,其餘被捕。


徐自以为十分得意,坐上了美国海军部军事情报局亚洲组站长。2002年,在一些海外华人帮助下,徐在一个深夜被处死于美国西海岸一家汽车旅馆内。这是他罪有应得。事发以后,美国军方对外严密封锁消息,还逮捕了2名CNN记者,理由是:泄漏国家机密。


1999年潜逃海外的前解放军总参装备技术司司长范某,于2000年在美国纽约市第35号大道私人住宅被海外华人组织射杀,一同被杀的还有他的情妇。


1999年叛逃美国的前军工生产司处长沉某,2001年在美国华盛顿州21大道私人别墅内被2名化妆成清洁服务的女工麻醉后勒死。


西方人一直在加强对中国的情报收集工作,笔者从媒体的公开资料中,把西方对中国情报工作的信息整理出来,供网友参考。目的是让读者了解其中内幕,增强国家安全的忧患意识。


美国两大情报机构展开招募华人间谍争夺战


“做情报工作要做到深入虎穴、知己知彼,最好由同宗同种的华裔担任。”——曾派驻北京工作的前CIA特工、美国国会美中安全检讨委员会成员沃策尔


据消息人士透露,当前美国联邦调查局(FBI)正在美国国内大力招募外国人充当海外间谍,引发了它与中央情报局(CIA)之间的新矛盾。这两个美国传统情报部门都把眼光瞄准了华人人才并展开了一场争夺战。《纽约时报》报道称,CIA认为FBI的这一举措使CIA的传统职权范围再度受到侵犯。


FBI锁定目标更宽泛


CIA早在2003年就率先推出了招募华人的广告。在当年中国传统节日春节前夕,CIA的招募广告同时刊登在华人比较集中的东、西海岸十家华文报章杂志之上,广告篇幅巨大,开明宗义,诚聘双语(英、汉)情报人员和资料分析员。


不久前,美国CIA的官方网页上甚至出现了招聘中国问题专家的启事,日薪高达175美元。其中开列的聘用条件包括:必须是美国公民,具有亚洲专题研究生学历,其研究课题是有关中国军事、国家安全和经济领域,而且在校平均学分(GPA)不低于3.2(满分为4);具有外语(汉语)的听、说、读、写能力。应征者须对中国情报分析有浓厚兴趣,拥有在外国、尤其是在华语地区生活和从事有关工作的经验;非常了解地区性问题。所有职位均要求雇员搬到首都华盛顿居住。


FBI也已经开始面向美国华人招聘。据内部人士透露,与CIA不同的是,FBI锁定的目标是中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不局限于美籍华人,对象更宽泛,条件更宽松。这是因为FBI认为“这些留学生和访问学者是中国政府收集美国情报的重要力量”。


也有观察人士指出,FBI上月底在北京成立办事处后,是否会在中国发展更多的“线人”还有待未来的进一步观察。据FBI国际执行局局长托马斯在北京表示,北京办事处的FBI探员不会在中国开展调查活动或进行秘密活动,他们的职责只是在中美执法合作中发挥联合联络作用。


FBI侵入CIA海外情报收集权限


FBI把自己变成搜集海外情报单位的努力使CIA感到不快。FBI与CIA的这一裂痕反映了美国情报界的大变化。原来在美国,只有CIA拥有在海外行动的权限。只有CIA能够聘用和培养海外情报人员;FBI只能招募和培训执法人员。


然而现在FBI一反它历来的做法,希望他们在美招募的外国人回国后继续归他们控制。CIA则希望在招募及控制这些外国情报来源方面居主导地位。


FBI官员说,美国目前面临的威胁形形色色,而且非常严重,不能仅仅让一个机构负责情报收集。因此FBI着手大力招募在美国的外国学生、科学家和公司人员,重点目标包括中东国家、中国、前东欧国家、印度、以色列、日本、巴基斯坦和中国台湾。


尤为关注军事科技情报


CIA大势招募华人,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近来美国的情报机构备受国会、舆论及民间的抨击,批评者认为CIA对中国的情报工作基本上是失败的,或谓“非常薄弱”。尤其是国会指责政府内部的情报分析员低估了国家面临的安全问题,之前一份有关中国战略导弹部队的情报分析甚至忽视了中国大力发展战略导弹的动向。


于是,经费充裕(每年大约300亿美元)的CIA于2004年年底又收到巨额的联邦拨款,以加强搜集中国情报的活动。这包括动用数千万美元招聘更多的双语情报分析员及一线情报人员。现在,国会对CIA刊登广告、招募华裔情报人员的做法表示满意,认为它已认识到需要改善针对中国的情报搜集工作。


至于FBI的大力招募动作,也是希望恢复“9·11”之后FBI的名声,重振FBI在人们心目中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地位。此外,FBI尤其关注中美复杂多变的经济关系,尤其是在技术领域。美中两国贸易往来日益密切,中国每年都自美国购进数亿美元的科技产品,中国许多学者和企业人士都是美国商界的重要伙伴,使得美国政府十分担心科技产品贸易是否对国家安全构成潜在的威胁。


掌握中国的尖端科技成果如何形成,会在多大程度损害美国的国家利益,成为美国情报机构的重要任务。FBI的官员直言不讳:“我们想要吸收的对象主要是攻读核子物理学、纳米科技、航太动力学等领域的中国留学生,而不是历史系或英文教学的学生,这些人选还要有管道知道中国想获取的科技是什么,未来如果回到中国有可能够继续帮助我们。”


看不见硝烟的战线


事实上,美国对中国的情报工作一直没有松懈。尤其是共和党政府派遣的驻华大使都清一色的具有CIA背景,最为人所知的两位就是老布什和李洁明。几年前,李洁明曾公开向国会透露说,80年代末,CIA在中国的工作网受到过一次破坏,但经过这几年的努力,网络基本恢复并且有很出色的成果。鉴于问题的性质,他不便说明是哪些成果。


从这个层面看,目前美国两大情报机构大规模招募华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不过,也有人对这种做法不以为然。美国前驻台湾代表、现为布鲁金斯研究所学者的卜睿哲表达了他的担心,“虽然我对FBI吸收中国学生的做法不太了解,但FBI的反情报工作一向不怎么样,因此在做法上要特别小心,万一吸收的中国留学生又被北京当局反间回来,那可能满手都是假情报。”


不管怎么说,美国决心将情报工作尽可能多方渗透到中国,正如在冷战时期针对前苏联一样。随着中国的军事、经济、科技等领域日益强盛,中美在“看不见的战线”上的交手,势必更加激烈。


花絮:中美新建大使馆互相严防窃听和间谍威胁


由于过去外交建筑内曾发生过间谍丑闻,美国和中国都希望采取严格的预防措施在对方的首都建设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大使馆。官员和专家们说,为了杜绝各自新建的大使馆被安装窃听设备和防止间谍威胁,双方在建造各自使馆的核心部分时都从自己国内雇用工人、进口建筑材料和设备。


中国大使馆新馆将使坐落在华盛顿国际使馆区的其他使馆相形见绌。“我想它一定很独特,因为它比那个区域的任何建筑的规模都大得多,设计风格也基于中国建筑的很多基本原则,而且通过现代派建筑风格来表现。”中国使馆工程的一名负责人说。

正处于施工阶段的美国驻华大使馆新馆位于北京亮马河使馆区。美国政府说:“这是美国国务院在外国土地上建造的最大的一项单一工程。”其设计水准代表了“美国所能提供的最好的现代设计。”


为避免出现任何安全问题,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说,美中达成一项协议,允许使用各自国家的工人来建造使馆。有大约500名美国工人在北京专门负责建造使馆的核心部分。大约相同数量的中国工人也在华盛顿负责建造他们的使馆。在两国首都长期工作的工人“将被视为在使馆里从事管理和技术的工作人员,享有适当的外交特权和豁免权。”


外交官和专家们说,中美之所以高度关注大使馆建筑安全,部分原因是过去美俄深受高科技窃听事件的影响。1985年,美国发现苏联人把窃听设备嵌入美驻莫斯科使馆的混凝土墙内后,不得不花巨资推倒并重建上层建筑。据说,窃听装置被预先放到混凝土和钢筋中,能使苏联间谍“阅读”美国的外交电报。而2001年,在(前)苏联驻华盛顿大使馆的地下发现了美国曾修建的一条秘密隧道。据报道,该隧道的出口被隐藏在一排房屋中,目的是为了窃听使馆内的通信和谈话。


尽管美中之间没有这么引人关注的使馆间谍案件,但中国人还是有美国曾对其进行秘密侦察的痛苦记忆。“毫无疑问,中国人知道他们对我们做什么,我们也会对他们做什么。”曾在美国国务院情报与研究局担任中国问题首席分析家的塔克西克说,“他们会采取一切可能的预防措施


日本多方刺探中国情报


西方人一直在加强对中国的情报收集工作,笔者从媒体的公开资料中,把西方对中国情报工作的信息整理出来,供网友参考。目的是让读者了解其中内幕,增强国家安全的忧患意识。


据日本媒体透露,中国被日本列为了派驻“情报担当官”的重点国家,这反映出日本政府已进一步加强了对中国情报的搜集。


其实,日本对中国情报的搜集工作一直做得“非常细致”。


据日本媒体披露,1979年2月16日,也就是我国发起“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前夕,日本共同社记者边见秀逸使用非法手段,获取了有关的机密文件,并在日本报纸上公开发表,使我军蒙受了损失。


大庆油田刚刚投入建设时是保密的,但一位对中国有很深了解的日本记者,却根据报纸上的照片推测出了大庆油田的具体位置,并从一幅钻塔的照片推算出了油井的直径,进而估算出大庆的石油产量,这一情报对当时中国石油事业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近年来,日本对于中国的各项情报收集和侦察工作更是有增无减。1999年,日本防卫厅加强了收集关于中国军事情报的体制,其主要内容包括两点:其一,从2000年度起,增加驻华武官的定员,形成陆、海、空三个自卫队共三名自卫官的体制。其二,从1999年度起,在日本驻华使馆配备一名事务官职员,负有情报搜集任务。2004年11月,日本防卫厅已着手准备在东海海域增设电波探测系统,加强收集和处理中国的情报信息、监视中国军舰和飞机。


今年3月,日本防卫厅又制定了一份情报战略计划:日本自卫队将和美军建立司令部一级的情报共享体制,以加快自卫队同美军在情报搜集、运用方面的一体化进程。分析人士指出,这一举动表面上看是日本在配合美国,事实上,日本想借此加强对周边国家,尤其是针对中国的军事侦察和情报搜集能力。


谢选骏指出:人说“大国崛起的秘密牺牲品们”——我看“大国崛起的秘密牺牲品们都不是无辜的”。


——“历史的终结”就是“殖民主义历史的终结”

 【附录二、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阻碍了“中共抗日”】


《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报道:


《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是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与纳粹德国在莫斯科所签订之互不侵犯条约,目标是初步建立苏德在扩张之间的友谊与共识,并导致波兰被瓜分。条约也称为苏德条约、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条约或希特勒-斯大林条约。


背景

由于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计划在1939年9月1日攻击波兰,因此指示外长里宾特洛甫在8月23日前往苏联,希特勒更指示里宾特洛甫接受苏联的所有条件,以避免攻击波兰时两面受袭。最后,双方在8月23日签订苏德互不侵犯条约。


俄国十月革命后,由于意识形态等原因,西方国家与苏联的矛盾激化了。矛盾发展到1930年代末,英法的主要战略对手是苏联,同时在东欧地区利益问题上与德国冲突又日益尖锐。而纳粹德国向来仇视共产主义,要向苏联采取军事行动,也必须经由东欧的通道。对苏联而言,英法是所谓“老牌帝国主义国家”,意识形态冲突显而易见,而纳粹德国的崛起更直接危及苏联的国防安全。故此,西方、德国与苏联三方之间的博弈与斗争便开始了。


希特勒一面准备消灭社会主义的苏联,一面又加紧准备向西方侵略扩张。面对德国咄咄逼人的气势,“英法等国一味退让,不做抗击德国的准备,希望德国会停止扩张”,对德国采取绥靖政策。为此,英法还与德国签定了慕尼黑协定,帮助德国和波兰瓜分了捷克斯洛伐克。[1]


当时,苏联共产党总书记约瑟夫·斯大林为了保护苏联的安全及利益,故此放弃与英法共同抗德,反而与之保持表面上的友好关系,以争取时间及空间应对德国在日后可能的军事行动。由于波兰和德国一起参与了瓜分捷克的行动,并逐步在向德国靠拢[1]。于是在纳粹德国决定合并波兰的时期,苏联决定占据原波兰和苏联接壤的地区,构建面对德军的缓冲地带[2][3]。另一方面,希特勒为了达成闪电战军事效果,避免过早与苏联发生冲突,故也愿意与苏联签订非战条约[4]。


概况

1939年4月至8月,英、法、苏三国在莫斯科举行军事、政治谈判。谈判中,苏联向英法提出了一些建议:


缔结英、法、苏之间有效期5至10年,包括军事援助在内的反侵略互助条约

三国保障中欧和东欧国家的安全

缔结三国间相互援助的方式和规模的具体协议。

然而,谈判毫无结果。英法同意了德国在东欧和中南欧自由行动,拒绝苏联提出保障中欧和东南欧国家安全。5月到8月间,希特勒一再通过外长里宾特洛甫向苏联表示德国无意侵苏,希望改善彼此关系。因为希特勒已决定侵略波兰,他得知莫斯科正在举行英、法、苏三国谈判,深感忧虑。


5月,日本在远东地区挑起诺门罕战役,向苏联发动进攻,而德、日两个法西斯国家又在谈判结成军事同盟,苏联有腹背受敌的现实危险。


8月2日,希特勒放下身段直接电告斯大林,要求苏德会谈签约,必要时他可以亲自出席。苏联对西方国家的绥靖政策相当不满,遂答应了这一请求。同日,德国外长里宾特洛甫带着希特勒亲笔签字的全权证书,动身前往莫斯科。8月3日,里宾特洛甫向苏提出希望改善彼此关系,声称从波罗的海到黑海没有一个问题不能通过协商解决并使双方都感到满意。


8月17日,德驻苏大使舒伦堡再次会见莫洛托夫,表示愿与苏缔结一项互不侵犯条约。8月23日正午,两架“秃鹫”运输机载着德国代表团到达莫斯科。斯大林、莫洛托夫和里宾特洛甫通过两次会谈,当晚,正式签订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9月1日清晨,德军正式对波兰发动入侵,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开始。


条约规定

条约缔结双方保证不单独或联合其他国家彼此间施用武力、侵犯或攻击行为。

缔约一方如与第三国交战,另一缔约国不得给予第三国任何支持。

缔约双方绝不参加任何直接、间接反对另一缔约国的任何国家集团。

条约有效期为10年。

除互不侵犯条约外,苏德还签订了一份秘密附加协议书:


波罗的海地区如发生领土或政治变动时,立陶宛北部疆界将成为苏德权力界限,在这方面,双方将承认立陶宛在维尔诺地区的利益。

如波兰发生领土和政治变动,苏德将大致以纳雷夫河、维斯瓦河和桑河为势力分界。维持波兰独立是否符合双方利益,与及如何划界,只能在进一步的政治发展过程中才能确定。

在东南欧方面,苏联关心她在比萨拉比亚的利益,德国宣布她在该地区在政治上完全没有利害关系。

双方将视本协议书为绝密文件。

秘密附加协议书的内容当时并不为外人所知,内容一直到了二战结束之后的纽伦堡大审时,西方国家才从里宾特洛甫的口供中得知,但当时苏方否认。


秘密附加协议书


协议书所划定的势力范围


后续事件

主条目:苏德轴心谈判

《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只是一个双方的缓兵之计。苏联方面深知坚决反共的纳粹德国迟早会撕毁和约。条约签订后,为之后的苏德战争创造了有利条件[5]。这样一个准同盟条约具有瓜分东欧的性质,使得苏联向纳粹德国提供石油,谷物,锰,橡胶等战略物资。9月1日德军入侵波兰,苏军也从东面入侵,9月17日两军在布列斯特会师。在条约保证之下,德军横扫欧洲时,苏军在11月30日入侵芬兰,抢夺了芬兰11%的国土,1940年6月苏联占领了罗马尼亚的比萨拉比亚,北布科维亚。与此同时还吞并了波罗的海三国——立陶宛、爱沙尼亚、拉脱维亚。


1939年9月1日,纳粹德国对波兰实施闪电战,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随后苏联红军也入侵波兰,同年9月17日苏联红军和德国国防军在布列斯特会师,但9月19日和9月23日,苏德亦有零星交火。9月22日,纳粹德国邀请苏联红军领导谢苗·克里沃舍因参加阅兵,并移交布列斯特。


1939年11月30日,苏芬战争爆发。根据条约重新划分的苏德势力范围,苏联红军入侵芬兰,并迫使芬兰割让领土。1940年,苏联先后吞并或占领波罗的海三国和比萨拉比亚和北布科维纳。


1941年6月22日,阿道夫·希特勒撕毁协议,发动巴巴罗萨计划,纳粹德国联合罗马尼亚王国和芬兰等盟友兼受苏联剥夺的国家,对苏联发动进攻,苏德战争爆发。


纪念

1980年代,西欧多个城市于8月23日发起“黑丝带日”,抗议苏联占领东欧。而条约签订50周年当日,即1989年8月23日,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合共200万人组成人链,称为“波罗的海之路”,向世界展示对抗苏联非法占领三国的决心。


1991年9月6日,苏联国务委员会宣布承认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和立陶宛三国的独立,至此因苏德互不侵犯条约而被占领的东欧各国全部获得独立。


2009年,欧洲议会将8月23日──即《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署周年──为欧洲斯大林主义和纳粹主义受害人纪念日,须以尊严和公正纪念之[6]。


针对《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大会决议谴责共产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共同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呼吁将8月23日定为斯大林主义和纳粹主义受害人纪念日[7][8]。


参考文献

 二战前德国与波兰联合瓜分捷克斯洛伐克. 凤凰网. 2010-04-10 [2019-03-23].

 尚没有形成反法西斯主义联盟的客观条件㈠

 尚没有形成反法西斯主义联盟的客观条件㈡

 普京撰文称《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不道德 互联网档案馆的存档,存档日期2009-09-04.

 苏德互不侵犯隐私条约》与共产国际世界战略的转变[永久失效链接]

 On European conscience and totalitarianism (resolution), European Parliament, 2 April 2009.

 Russia scolds OSCE for equating Hitler and Stalin. Reuters. July 4, 2009 [20 August 2009].

 Resolution on Stalin riles Russia. BBC. 2009-07-03 [20 August 2009].


谢选骏指出:“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不仅改变了欧洲格局,特改变了亚洲格局,其具体结果就是“阻碍了‘中共抗日’”——因为“朋友(纳粹德国)的朋友(日本侵略者)就不是我的敌人”!


《百团大战》报道:


百团大战,又称晋南游击战、正太战役,是中国抗日战争中的一次战役,是由国民政府所辖的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以下皆以八路军称呼)在1940年8月至10月间自行发动、以破坏华北日军占领的交通线、矿山为目的的破袭作战。参加作战的中国军队包括八路军120师、129师和晋察冀军区与22个团。战争期间日军发动反击战,使得周边一带的八路军根据地受到一定打击,受损的平汉铁路、同蒲路、石太路、井陉煤矿区迅速恢复运作。


1940年7月22日,由朱德、彭德怀、左权联名签署的“正太铁道战役”的《战役预备命令》由八路军总部正式下发到晋察冀军区、第120师及第129师,同时上报中共中央及中央军委,毛泽东审阅了此命令。命令中要求参战的部队最初预定22个团。8月20日晚20时,战役打响。随后众多未被命令参战的团陆续加入,其中不少团是1937年后中国共产党在日占区和华北根据地当地扩编的,军饷与军火不在国民政府供给名册内,实际自备粮服军火,尤其是枪支、军服五花八门,训练和组织程度也不齐,更大量是没有军服拿起枪是兵放下枪即是民的民兵。。[4]


作战背景

日本出于战略要求从1938年秋开始政治诱降,希与中华民国国民政府议和;而在另一方面,汪精卫于1940年3月在南京成立另一个“国民政府”(史称汪伪政府),以“和平反共建国”为号召,意图拉拢支持反共的人民。同时国共摩擦不断,双方互不信任。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共产党不清楚国民政府与日方谈判的进展,对于形势过于严重估计。加上认为日军有可能西进,于是八路军高层在通报中央军委而尚未有回复的情况下决定发动一场较大规模破袭战打击日军[8][9]。


华北局势

1939年,国民政府成立晋察冀敌后战区,鹿钟麟任战区总司令。1940年春季,华北八路军在山西省策反收编国民革命军九七军,将战区总司令鹿钟麟逐出省外。同时1939年,山西爆发晋西事变,和八路军摩擦不断,1940年初双方和解。


1940年四月至六月间,日军以第三十六、三十七、四十一师团为主力,在山西省南部进行春季晋南战(国民革命军约8万)、乡宁作战(国民革命军约3万)、晋南反击战(国民革命军约4万),而上述作战一共造成日军作战伤亡多达约数千人[10]。日军发现中日战争期间中共积极破坏国民政府在各地的行政组织,成功促使国民党某种程度上放弃在华北的生存,而中共竟在其地下活动、反政府破坏中所获得地盘并力求维持之,于当地自行征税、夺取抗战资源,引起日军内部的关注与探讨,寄望有效利用国共冲突[11][12]。


在抗日根据地,由于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在日本侵华的战略要地华北的发展日渐壮大,日本军队在1939年夏季,集中了分散在长城、华北、东北的部分军队,以铁路、公路等交通线为依托,对华北地区的抗日力量连续发动大规模扫荡,并在荒原挖沟筑堡试图阻碍抗日力量的进攻,实行“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据点为锁”的“囚笼政策”,借此控制并逐渐缩小抗日力量。但1939、1940夏季两次扫荡,将集中于华北地区30馀万日军、伪满洲国军队的分布点不断增加,力量分散[13]。这对华北地区的八路军集中优势力量展开大规模进攻提供了有利条件。


日军军力分布

百团大战的涉及范围中,驻有日军3个师团全部、2个师团的各2个联队、5个独立混成旅团全部、4个独立混成旅团的各2个大队、1个骑兵旅团的2个大队,共20余万人,另有飞机150架和伪军约15万人。 自1939年冬以来,日军以铁路、公路为支柱,对抗日根据地进行频繁扫荡,并企图割断太行、晋察冀等战略区的联系,推行所谓“以铁路为柱,公路为链,碉堡为锁”的“囚笼政策”。这一时期,日军每大队约700人。日军华北方面兵力密度为一平方公里0.37人,各师团兵力平均分散在约200处。百团大战后日军正式实施对八路军的剿灭战。战争期间日军发动反击。


日军组成如下:


独立第八混成旅团(旅团长水原义重少将,参谋泉可畏翁中佐)

第三十四大队(驻井陉附近)

独立第四混成步兵旅团(旅团长片山省太郎中将,参谋土田兵吾中佐)〔该旅团伤亡最为严重,阵亡总数276名。)

独立步兵第十五大队(德江光中佐,驻阳泉)

独立步兵第十四大队(原田寅良中佐,驻寿阳)

第十二大队(驻榆次)

独立第九混成步兵旅团(旅团长池上贤吉少将)

第四十大队(驻太原)

第三十九大队(驻忻县)

独立第三混成旅团(察南南部)

独立第二混成旅团(北部同蒲路)

池田龟市中尉排级分队(驻娘子关警备队)

经过

战役准备与发起

7月22日,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副参谋长左权下达《战役预备命令》,规定以不少于22个团的兵力,大举破击正太铁路。同时要求对同蒲、平汉、津浦、北宁、德石等铁路以及华北一些主要公路线,也部署适当兵力展开广泛的破击,以配合正太铁路的破击战。8月8日,朱德、彭德怀、左权下达《战役行动命令》,规定:晋察冀军区破击正太铁路石家庄至阳泉(不含)段;第129师破击正太铁路阳泉(含)至榆次段;第120师破击忻县以北的同蒲铁路和汾(阳)离(石)公路,并以重兵置于阳曲南北地区,阻击日军向正太铁路增援。要求各部在破击交通线的同时,相继收复日军占领的一些据点。


八路军原定动员兵力为22个团(晋察冀10个团,129师8个团,120师4个团),重点目标为正太铁路,其次是平汉铁路、同蒲铁路北段和白晋铁路。为了攻击的突然性,未经中国共产党军委批准展开了战斗。战斗开始后,各部投入了大量兵力,计晋察冀军区39个团、第129师(含决死队第1、第3纵队等)46个团、第120师(含决死队第2、第4纵队等)20个团,共105个团20余万人,还有许多地方游击队和民兵参加作战。最终参战总兵力达到105个团。


在华北交通线中,正太铁路占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它是日军在华北的重要战略运输线之一。


第一阶段(1940年8月20日-9月10日

战役最早由8月20日晚8点开始的华北交通要道破袭战为序幕,当时正太铁路横越太行山,是连接平汉、同蒲两条铁路的纽带,也是日军获得山西煤炭资源的重要通道,也是对晋察冀边区等抗日根据地进行“扫荡”的据点的主要分布区,同时井陉煤矿也在这条铁路上。因而正太铁路成为战役第一阶段的主要战场,集中了30个团的兵力。八路军的进攻战役首先在正太铁路发起,因此战役开始时被称为“正太路战役”。


作战初期八路军兵力部署异常隐蔽,日军直至战斗打响才发觉中国军队的动向,日本方面将9个独立混编师投入战场。至9月下旬为止,正太铁路全线瘫痪,并破坏北宁铁路、平绥铁路、平汉铁路、津浦铁路,井陉煤矿亦遭破坏。并占领娘子关的部分地区。


9月1日至18日,日军派出独立第九混成旅自太谷、榆次地区与独立第四混成旅由平定、和顺地区相互策应前进,至松塔镇附近。该部署旨在摧毁敌人后方设施,并扫荡周围潜伏之敌军。根据日方战时机密资料,第九与第四这两个混成旅团于9月1日至11日总共死伤483人[14]。


第二阶段(1940年9月22日-10月5日)

在第二阶段时期,除暂留约10个团兵力继续阻挠道路和桥梁的修筑,主力则把战斗对象转移到铁路交通线两侧的日本守军与被抗日根据地包围的日军据点,目的是巩固并扩大战果,其中以榆辽战役、涞灵战役最为激烈。延安地区、山东地区、安徽地区的八路军也投入作战。日军也投入使用了战争公约所禁止的毒气与生物武器展开反扑,战争也进入相持阶段。


1940年10月3日至11月2日,日军发动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派遣临时第101混成旅团(驻蒙军、第1军、第110师团、独立第十五混成旅团)参与战斗。


第三阶段(1940年10月6日-12月5日)

由于八路军随后遭到日军反击战的强大打击,作战转趋消极,日军第36师团成功扫荡并消灭了辽县、涉县、潞城等地共军根据地,结束了第二期第一次反击战。11月19日,日军第37师团发动第二期第二次反击战,由沁县、南关镇一带出发;独立第16旅团由平遥、霍县出发;第41师团一个大队由洪洞东方向沁源前进,途中均未遭有力抵抗,12月3日顺利消灭沁河一带共军根据地。[15]日军110师团驻石家庄正与国军冀察战区、第一战区、第二战区接触中。日军第一混成旅团驻邯郸,与国军冀察战区、第一战区交战中。中国共产党宣传:“日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几已消灭殆尽,独立混成第二、三旅团消灭过半,独立混成第八、九、十六等旅团各消灭一大队,第三十六、百一、二十七师团均有严重伤亡。”


为回应八路军的百团大战,日本军队开始将各地的机动兵力集结于华北地区,对抗日根据地进行报复性“扫荡”,借以迫使八路军退出华北交通要道,先后对太行山地区、太岳地区、晋察冀边区、晋西北等地进行扫荡。华北日军于1940年9月23日—10月11日在察南南境,10月11日-12月4日在晋中(第二期晋中作战),驻蒙军于10月13日-11月26日在晋察冀边区发起反击作战。八路军则分兵展开运动战和游击战、麻雀战(骚扰游击战术)进行反击。到1940年12月5日,历时三个半月的百团大战因日军展开大扫荡而宣告结束。


百团大战从1940年8月15日起至12月5日止,历时3个月15天,中国共产党宣称:整个战役作战地区囊括冀察全境、晋绥大部及热南大部,配合作战的地区,战线延及至鲁、皖东、豫东、苏北。中方投入兵力有100多个团和配合作战的根据地军民,共数十万人。日军参战的有110师团和25师团全部,26、36、41师团各两个联队,35、37师团各一个联队,第1、第2、第3、第4、第5、第7、第9混成旅团全部,第6、第15独立混成旅团各一部,还有大量伪军,约二、三十万人。[16]


日军情势判断表示:

华北共军自今春以来实施改编扩充,合正规军、准正规军可能达25万以上。自今年8月所谓百团大战以后四个月,因被我军彻底扫荡,其大部分根据地设施覆灭,要重建需要相当时日。……百团大战中的战死者,以朱德所发表,达一万八千人,三年来没有积极从事抗战,专心储蓄的资材几乎全部泡汤,根据地设施被破坏,加以因与重庆对立激烈化,军费拨付困难,其重建自非短时日所能完成……国共的关系,与时日的经过在逐渐下降,但今后无论双方是否能够妥协,在中国共产党无法以实力对抗蒋军的现况下,其活动范围将局限于皇军占领地区警备比较脆弱的方面,或蒋系势力比较稀少的杂军地盘。故从确保北支治安的观点,需要细心注意并监视其动向。[17]


战役结果


中共方面观点


彭德怀在自传中记载“此役共消灭日伪军三万余人,自动瓦解、溃散的伪军、伪组织比此数要大得多”[18]

百团战后八路军总部的《百团大战各阶段作战概述》中说:八路军毙伤日军12645人、伪军5153人,俘虏日军281人、伪军1407人,日军投诚7人,伪军反正1845人;攻夺敌人据点293座。[19]

1940年12月10日的《百团大战总结战绩》中认为,此役八路军毙伤日军20645人、伪军5155人;俘虏日军281人、伪军18407人,日军投诚47人,伪军反正1845人(合计46380人);消灭据点2993座,破坏铁路900多里、公路三千里;破坏桥梁、车站260多处;并缴获了大批武器和军用物资。八路军伤亡17,000余人,共产党所控制的华北抗日根据地也随之大幅度扩大为华北437个县中的10个县。[20]

国民政府观点


根据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西安办公厅代主任熊斌呈百团大战电报:

百团大战之实际情形,录呈如次:(一)此系八月号(20)日开始,与敌正面作战五天,有(25)日即将大部撤往平山、孟县、五台一带,只留少数兵力在铁路沿线续行袭援……(二)中共此次在正太路沿线所用兵力共十一团,朱彭报为三十馀团(三)所获战绩计破坏铁路二百馀里,破坏大道桥梁四十馀座捣毁车站十一所……(四)斯役敌伤亡三千左右,及伪军二千馀,中共伤亡亦约三千馀……[21]。


日方观点


根据日军战史,日军在上社镇撤退时战死44人、阳泉与盂县战死66人、榆社与辽宁战死80人、晋中地区战死71人负伤66名失踪2名、涞源地区战死133人、插箭岭战死1人负伤1人、第二次反击战(察南南境失踪31名),皇协军(“伪军”)伤亡失踪1202人。百团之战是游击的战略进攻,平汉铁路于8月25日恢复通车,同蒲路9月8日全线通车,石太路9月20日勉强可通车,井陉煤矿区机器修复仍可使用。

根据日军战史(参见《华北治安战》(上),第295-319页)为:上社镇撤退时战死44人、阳泉—孟县战死60人,负伤180余人、榆社与辽宁战死80人、晋中地区战死71人负伤66名失踪2名、蔚县涞源地区战死133人,失踪31名、插箭岭战死1人负伤5人,浑源、灵邱方面战死78人,日军合计战死人467,失踪33人,负伤251人,伤亡合计751人。

根据日军医疗部门内部极机密档案与日本华北方面军内部机密资料研判,1940年8月至12月整个华北方面军共战死2,349人,战伤4,004人[22][23]。

后续发展

有观点认为这场战役的指挥官彭德怀在向延安的中共中央通告后,没有等候批准就决定发动[24],违背了中共中央所主张最低限度的游击战打法,擅自打百团大战[25]。对这一指责,彭德怀表示并非如此。[26]


在战役打响后仍得到了中共中央的嘉奖与支援。毛泽东致电彭德怀,说:“百团大战真是令人兴奋,这样的战斗是否还可以组织一两次?[27]”事后国民政府也发来贺电、覆电[28]


国民政府在当时亦表示祝贺支持,但国防部长何应钦以八路军1937年在册编制为15个团4.5万人,现“擅自扩编”且攻下了日军地盘“无需中央补给”为由,于当年底即1940年12月停发了对八路的军饷特别是弹药补给。促使八路军自建兵工厂,土法制造粗陋的武器,并迫使发展出每人5发子弹,打完冲上去与日军拼刺刀的战术。[来源请求]


同时这场战役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敌后解放区(即日统区)的部队暴露在日军的视线内。日军原本于1940年初在华北平原以部分日军兵力为主由伪政府协同推行治安肃正作战,百团大战促使日军又把“治安肃正”扩大为“治安强化运动”,并于1941年2月制定了《治安强化运动实施计画》,调回约二十万的部队于1941年至1943年进行“扫荡”,更进一步推行“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扫荡的结果八路军主力几乎全面撤出山西,而在当地扩编的民兵团则化整为零,调整回最低限度的游击战。1942年八路军前方军部被日军偷袭,前总参谋长左权殉国;此后中共中央军委决定仍然把集团军部设置在山西前线。日军在发动对中国共产党抗日根据地大扫荡同时,于1941年将目标转向在太行山区(晋南)的国军,以国民革命军第一战区卫立煌部与第三战区顾祝同部为主要目标,并以此为基础发动了中条山战役。


在国民政府与日军两方面的影响下八路军开始遭受物质困乏以及兵源减少陷入艰难,在1943年之前未能再组织起大规模战役,受到党内不同意见的批评,而以游击战于当地坚持至日本投降,另外也因就近而先行对日军受降而获得大量日军物资。


评价与争议


彭德怀在自传中写到,“这次战役大大提高了华北人民群众敌后抗日的胜利信心,对日寇当时的诱降政策以及东方慕尼黑阴谋以很大打击,给蒋管区人民以很大兴奋。此役也给了投降派又一次打击,提高了共产党领导的抗日军队的声威,打击了国民党制造所谓八路军“游而不击”的谣言。”[29]“对百团大战的恶意攻击者,你们站到日本帝国主义和蒋介石集团的队伍里去了。”[29]


中国共产党对外一直对百团大战完全肯定,但在内部对于百团大战的评价却因历史进程而先后出现过一定的出入。百团大战刚胜利时,中共中央对此十分肯定,毛泽东还要求彭德怀有机会再多组织几次。但在1941年、1942日军大扫荡导致八路军极端困难后,彭德怀一度受到毛泽东等人的批评,被指责没有完全执行毛泽东的抗战相持时期的军事战略(即“山地游击战为主,可能条件下进行阵地战,避免决战”),打成了大规模的“消耗战”,过早的暴露和不必要的牺牲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些抗日力量。


战术上的争议


在百团大战第二阶段较多了采用攻坚战,造成了八路军自身伤亡较大,这种战术引起了批评。


1945年刘伯承在中共“七大”发言:百团大战不打不行,但是打,也不是使用百团大战的打法,更不是运动战,尤其是阵地战这样的打法,而是要用全面游击战争的打法。


聂荣臻也对攻坚战的打法提出批判,但同时认为虽然损失大,但也锻炼了队伍[30]。


彭德怀后来也做了自我批评,承认当时有些蛮干的指挥。[31]彭德怀在自述中还说,当时是误以为日军要切断延安和西南联系,没发现日本并未以延安为主要方向,说如果等半年华北日军再少一些战果会更大。


关于暴露实力的争议


聂荣臻认为:“毛泽东批评说暴露了我们的力量,引起了日本侵略军对我们力量的重新估计,使敌人集中力量来搞我们。”[30]


1943年邓小平说:“百团大战中本区军事力量过于突出暴露,不仅自己伤亡很大,元气不易恢复。且警惕了敌人对我们的严重注意,也产生了不利的影响。”[32]


在1945年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召开华北工作座谈会,会中党内一致对于百团大战持否定态度[33]。彭德怀做了检讨:“百团大战……在政治上也是错误的。过早暴露了自己的力量,把日本军队主力从正面战场吸引过来,有利于国民党……这很明显是民族义愤模糊了阶级立场。”


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这也是彭被批判的罪名之一。1959年7月31日,毛泽东在庐山会议上说:“一些同志认为日本占地越少越好,后来才统一认识:让日本多占地,才爱国。否则变成爱蒋介石的国了。国内有国,蒋、日、我,三国志。”[34]


文革中的批判


1959年庐山会议后,共产党将彭德怀定位为:“王明右倾机会主义的产物”。


1967年2月24日清华红卫兵组织井冈山兵团出版的大字报《兵团战报》第六期《打倒大阴谋家、大野心家、大军阀彭德怀》一文声称:“彭德怀公然提出要保卫大后方、保卫重庆、保卫西安,实际上是要保卫坐镇于重庆的蒋介石。彭德怀急于保蒋,拒不执行毛主席提出的,在战略相持阶段,我军“基本的是游击战,但不放弃有利条件下的运动战”的方针,背著毛主席,和朱德、杨尚昆、彭真、邓小平等商量,大搞冒险主义、拼命主义,先后调动了一百零五个团,共四十万兵力,全线出击,打攻坚战、消耗战。彭贼保蒋卖力,得到了蒋介石的欢心。” [35]红卫兵声称:"百团大战是朱德、彭德怀违反党的组织纪律,不请示毛泽东,擅自搞百团大战,完全违背了毛泽东的战略方针和作战原则,并把日军的兵力吸引过来,导致重大损失。"[来源请求]


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攻击百团大战,他们认为百团大战是蒋介石决定发动皖南事变的决定性因素,红卫兵依照这个理由对彭德怀进行批斗。[36]


1981年,中共中央为彭德怀完全平反后,对百团大战基本持完全肯定的态度。


台湾和日本学界的批评


傅应川(国防部史政编译局局长):就军事而言,若日军真蒙受重大损失,必将退出地区整补,然从日军随即发起反击,而石太、同蒲路段迅速通车,中国共产党的战果统计纯属夸大,无法取信[37]。

学者刘凤翰认为以参战部队与日军编制制度来计算,该役日军最多2万人(满编情况下),日军伤亡约在3千人左右[2]。他说,“这种被共军指为消灭殆尽的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实际上只战死276人,还参加了2次晋中反击扫荡。共军自称一百零五个团,这当然是中共的宣传,骗那些不懂军队编制之人。”[38]。

有学者认为,第三阶段根本不存在:“百团大战第二阶段原本要攻下四个县,但日军已有防范,八路军勉强打下其中一个县,且立即放弃,百团大战正式结束,第三阶段实际上从未进行过。之后中共中央为了夸大战果的宣导需要,将日军追击共军的反击战称为“第三阶段抗日反扫荡”。彭德怀曾接获毛泽东电报要求:“百团大战对外不要宣布结束,蒋介石正发动反共高潮(黄桥战役),我们尚须利用百团大战的声势去反对他……”。中共中央机关“新中华报”则为此定调百团大战在12月5日结束”。[39]。

史学家李云汉认为,八路军仅是做策应性游击,从未参与过决定性的大会战。所谓百团大战基本上是有意渲染,并非真正的一次战役。[40]

古屋奎二:他们所破坏的地段,实则乃仅限于为日军守备兵力稀少或是毫无日军之处;而且破坏之后便为日军所立即修复。[41]

参考文献

编辑

 八路军表册. 解放军出版社.

 刘凤翰,论百团大战,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第16期,1987年,第447-486页

 日本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室编撰;廖运潘译.《日军对华作战纪要丛书 3 初期陆军作战:欧战爆发前后之对华和战》,台北市 : 国防部史政编译局, 民76,p347

 潘泽庆. 说不尽的百团大战. 党史博采(纪实). 2007, (04) [2017-10-18].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11-12).

 《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史》军事历史研究部 编,军事科学出版社,2000年,ISBN 7-80137-315-4,卷“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役战斗总览”

 “JACAR(アジア历史资料センター)Ref.C07092284000、戦死、戦病死、戦伤、内地还送患者调查表 北支那方面军军医部(防卫省防卫研究所)”

 “JACAR(アジア历史资料センター)Ref.C11111493000、北支那方面军昭和16年度 粛正建设计画 昭和16年2月26日~16年4月10日(防卫省防卫研究所)”

 彭德怀. 第十二章 抗日战争. 彭德怀自传.

 张宪文等. 中华民国史. 南京大学出版社. 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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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防卫廰战史室. 中日戰爭.戰爭指導.

 日本防卫廰战史室. 大東亞戰史.中日戰爭(華北治安戰). 1940年(昭和十五年,民国29年)中国派遗军总参谋长向陆军次官提出报告:(前略)二、中国共产党首脑部自去年以来,再三向国民政府所要求之者,俱为将共产党利用地下工作所获得的成果变为合法化,要求支付按共产党之地盘及共产党兵力相称之军费(目前国民政府对其支付月额军费为:第八路军六十万元,新四军二十五万元)对中国共产党之要求,国民政府却依据去年底密命之“异党活动禁止办法”等拒不接受。于是中国共产党决心以实力在各地求生存,把分散在各方面的共产军统制集结,破坏所在的国民政府行政组织,设置共产行政组织,自行征税或袭击中央军尤其对其行李辎重,以夺取武器弹药。三、在现阶段的国共相克情况中,国民政府似乎已在某种程度上放弃华北,而共产党竟在其实力以上所获得地盘并力求维持之。同时加强其武力企图现地自求生存,并驱逐国民党力量,总括言之,不外乎争夺地盘的相克而已。然而,共产党获得之地盘若与其补给路尤其西北路线相连而由苏俄直接援助时,对日本与重庆俱系严重问题。鉴于苏俄对芬兰已缔结和平,如国民政府之抗战态度一旦软化时,苏俄直接援助共产党之公算颇大。四、中国派遗军将暂时注视其(国共)相克之实情,并拟作为解决战争的一个转机,大为利用之。

 丁晓山. 1942年“五一”大“扫荡”纪实.

 “JACAR(アジア历史资料センター)Ref.C04122608500、昭和15年 “陆支密大日记 第46号 3/4”(防卫省防卫研究所)”

 陈鹏仁,近代中日关系史论集,p289

 张宪文等. 中国抗日战争史(1931~1945). 南京大学出版社. 2001年.

 北支之治安战(1).日本防卫厅防卫研修所战史室著.1986年版.东京朝云新闻社.385-391页

 《彭德怀自传》p.245

 王人广《关于百团大战战绩统计的依据问题》,《抗日战争研究》1993年第3期,第243

 此处战役结果以第18路集团军总司令部野战政治部公布的数字为依据。除此之外还有三说:(1)毙伤日伪军5800人;(2)毙伤日伪军2万人;(3)毙伤日伪军25800余人。(见南京大学出版社的《中国抗日战争史(1931~1945)》)

 柯惠铃.从百团大战看抗战中期中共军事战略.纪念七七抗战六十周年专号.1997年12月.第977页

 日本国立公文书馆线上检索 档案编号C07092284000 名称:戦死、戦病死、戦伤、内地还送患者调查表 北支那方面军军医部

 “JACAR(アジア历史资料センター)Ref.C11111493000、北支那方面军昭和16年度 粛正建设计画 昭和16年2月26日~16年4月10日(防卫省防卫研究所)”

 彭德怀. 第十二章 抗日战争. 彭德怀自传. 总部决定后,发出电报给各区,也报军委。……故未等到军委批准(这是不对的),就提早发起了战斗。

 转引《反党纂军野心家彭德怀罪恶史》,何理、王瑞清、刘威编译:《百团大战史料》,一九八二年,北京人民出版社出版

 [彭德怀本人曾作过专门的申述。他说:“总部决定后,7月22日发出电报给各区,也报军委。估计到破袭战开始时,日伪军会有相当部分,必从我根据地内向外撤退,故部署我各军区和军分区应预有准备,乘敌退出碉堡工事时,尽量消灭敌人,平毁碉堡及封锁沟、墙。各区接到此部署后,积极行动,提早准备和进入预定地域。……为防止敌人发觉,保障各地同时突然袭击,以便给敌伪更大震动,大概比预定时间提早了10天,即在7月下旬开始的。故未等到军委批准(这是不对的),就提早发起了战斗。”实际上,百团大战发起日期是8月20日,比原定日期8月10日左右(《战役预备命令》中规定的)推迟了10天,而并非是提前了10天,这当是彭德怀记忆之误。此点说明百团大战不是彭德怀背着中共中央军委擅自发动的。事实也的确如彭德怀所说的那样。八路军总部在1940年7月22日发出《战役预备命令》的同时,向中共中央军委作了报告。延安方面收到该电文后,当日即抄呈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副主席朱德、王稼祥及张闻天、王明、康生、陈云、邓子恢、任弼时、谭启龙等中共中央、中央军委领导人或有关方面的负责人了,延安收文原件在案。另外,彭德怀和左权于1940年8月22日午后发出的那份为百团大战定名的电报也上报了中共中央军委。延安方面在收到这份文电后,即送呈毛泽东、朱德、王稼祥、张闻天、王明、康生、陈云、任弼时等人收阅。当年的收文送阅单仍完好无缺。这再次说明彭德怀背着中共中央军委擅自发动百团大战的指责是站不住脚的。对此,聂荣臻也曾指出:“百团大战,并非偶然。它不是出于个别人的主观愿望,而是我党我军根据当时国内外形势的发展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强烈愿望而发动的。(聂荣臻原话)”http://cpc.people.com.cn/GB/64162/64172/64915/5815532.html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说不尽的百团大战]《说不尽的百团大战》 中国共产党新闻>>资料查询>>档案·记忆>>史海回眸 2007年06月04日08:36

 《彭德怀自传》p.246

 1940年12月何应钦总长覆朱德电:一面...正渲染百团大战之时,一面敌人横断河北之德石铁路,自本年六月中旬动工,未受丝毫阻碍,竟得迅速完成,并于十一月十五日大事铺张,举行通车典礼!〈中共史论〉第四册,12页,共党〈真理〉刊

 彭德怀自述.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1: 238. Authors list列表中的|first1=缺少|last1= (帮助)

 《聂荣臻回忆录》聂荣臻

 彭德怀. 第十二章 抗日战争. 彭德怀自传. “破袭战役后期,我也有些蛮干地指挥。此役在太行山区破袭战役搞得太长了一些,连续搞了一个月,没有进行修正,敌伪军即行扫荡。

 柳泉、鹿彦华 (编). 《邓小平军事生涯》. 书生网. 2004年: 147页. ISBN 9787507317084.

 论百团大战的战略指导思想及历史作用.何理.南开学报.1982年.3期

 李锐. 7月31日常委会. 《庐山会议实录》. 河南人民出版社. 1999-06-01: 424. 9787215030725.

 《打倒大阴谋家、大野心家、大军阀彭德怀》清华井冈山兵团出版

 彭德怀. 第十二章 抗日战争. 彭德怀自传. “文化大革命中”,有些人恶意攻击百团大战。他们说,皖南事变是因为百团大战暴露了力量,引起蒋介石的进攻。消灭新四军八九千人,这个罪责应该彭德怀负。

 〈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军事发展及其策略之研究〉,庆祝抗战胜利五十周年两岸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中国近代史学会出版,1996年,711页

 刘凤瀚. 抗日戰史論集——紀念抗戰五十周年. 东大图书. 这种被共军指为消灭殆尽的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实际上只战死276人,还参加了2次晋中反击扫荡。共军自称一百零五个团,这当然是中共的宣传,骗那些不懂军队编制之人。

 谢幼田. 中共壯大之謎. 明镜出版社.2004年3月.ISBN 1-932138-00-5. 百团大战第二阶段原本要攻下四个县,但日军已有防范,八路军勉强打下其中一个县,且立即放弃,百团大战正式结束,第三阶段实际上从未进行过。之后中共中央为了夸大战果的宣导需要,将日军追击共军的反击战称为“第三阶段抗日反扫荡”。彭德怀曾接获毛泽东电报要求:“百团大战对外不要宣布结束,蒋介石正发动反共高潮(黄桥战役),我们尚须利用百团大战的声势去反对他……”。中共中央机关“新中华报”则为此定调百团大战在12月5日结束

 李云汉:《中国近代史》.三民书局.1991年3月.第567页

 转引自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对日抗战时期.第五编.中共活动真相(1).第564页


谢选骏指出:“百团大战”为何受到批判?因为它对日本采取的军事行动违反了苏联的利益——可能激发亚洲的日苏战争,从而破坏欧洲的德苏联盟。所以我说,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阻碍了“中共抗日”。网民嚎叫,“汉奸毛必须服从他娘的苏联老逼!”


《皖南事变》报道:


皖南事变又称为新四军事件,此间的“皖南”即指事变发生地区——安徽南部,而新四军则是指共产党辖下,分别由叶挺、项英任正副军长,袁国平任政治部主任的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


该事变发生于民国30年(1941年)1月4日-1月14日,是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国民党辖下的国民革命军第三战区部队与新四军之间的一次数万人规模的中等冲突事件。事件中,新四军所属军部兵力与皖南部队遭到了严重的损失。


根据国共建立抗日统一战线的协定,新四军在编制上属于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领导。但是新四军事实上只听命于延安的中国共产党。毛泽东坚持要求部下“不受国民党的限制,超越国民党所能允许的范围,不要别人委任,不靠上级发饷,独立自主地放手地扩大军队,坚决地建立根据地”[1]:302。由此与毗邻战区的留守国军屡有发生摩擦,互有数百人规模的小型武装冲突。毛泽东曾指示新四军所在的中共东南局“在江苏境内,应不顾顾祝同、冷欣、韩德勤等反共分子的批评、限制和压迫,西起南京,东至海边,南至杭州,北至徐州,尽可能迅速地并有步骤有计划地将一切可能控制的区域控制在我们手中,独立自主地扩大军队,建立政权,设立财政机关,征收抗日捐税,设立经济机关,发展农工商业,开办各种学校,大批培养干部。”[2]:753-757当时中共认为,要开辟苏北,最大障碍是国军韩德勤部。中共中央中原局书记刘少奇建议从华北调八路军一部南下,并令江南陈、粟部队北上,进入苏北[3]:1-16。


所以新四军在扩大抗日根据地的过程中,不时与处于同一战区的国民革命军发生武装冲突。新四军完成训练后,分成4个师,分别命名为:团结师、前进师、勇敢师和抵抗师,于1938年4月27日离开皖西颖水根据地,开赴前线,5月10日抵达南陵,5月16日分成小股力量沿南京-芜湖铁路潜越敌人防线,首次同日军交战[4]:240。苏北地区徐州失守后,由6万正规军防守,韩德勤担任江苏省政府主席,省府设在阜宁,徐州群众动员委员会李明扬也留下来,1939年2月和3月间,日军占领海州,主力转移后国军立即收复,4月日本人宣布苏北游击队得到八路军增援;苏南地区是顾祝同第三战区司令部所在地,许多游击队包括新四军在此活动,而新四军控制着长江以南从南京到常州一带地区[4]:267-268。常州以东到上海一带是“忠义救国军”控制,名义上司令官是戴笠,在上海郊区和黄浦江对岸一带游击,由青帮和洪门组成,暗杀间谍和汉奸,牺牲100多人;8月13日“忠义救国军”潜入日军虹桥机场升起一面中国国旗[4]:268-269。


1940年7月,江南新四军突然渡江,占领原何克谦驻守之黄桥。1940年10月初,江苏省政府主席韩德勤集结26个团(兵力3万余人)意图夺回黄桥,与陈毅粟裕率领“新四军第一支队”(兵力7000余人)发生交战。因国军各部相互之间另有矛盾,黄桥地区陈太运、李明扬、李长江部抵制韩的进攻命令,在战役中唯有韩部嫡系部队约15000人孤军深入,而新四军约5000战斗人员则以逸待劳,致使国民革命军第八十九军中将军长李守维战败溺水身亡,中将旅长翁达战败自杀,国民革命军万馀人伤亡或被俘[5]:186。10月11日,新四军与八路军在东台县白驹镇会师[6]:300。


曹甸战役对皖南事变的影响


11月14日,军令部将拟定的《剿灭黄河以南匪军作战计划》呈报给蒋中正,准备集中第三、第五战区主力,第一步先“肃清”江南新四军,第二步“肃清”所有黄河以南之八路军、新四军。但蒋中正担忧此举将导致苏北韩德勤所部遭到新四军报复,因此国民政府并不准备在新四军北移之前在苏北展开军事行动。然而新四军方面苏北将领则激进的多,时任华东局书记的刘少奇在接连取得半塔集、郭村、黄桥三大胜利后,认为以军事手段完全可以解决韩德勤,而解决韩德勤后,华中整个局面就焕然一新。因此反倒急于发起对韩德勤的进攻。11月11日,刘少奇致电延安,建议“首先消灭韩德勤,巩固苏北,确保津浦路以东地区,集中全力在皖东决战后再相机向西大发展”。毛收到后急忙当天复电制止陈毅、刘少奇、黄克诚等人,指出“目前即刻动手打韩德勤、霍守义、何柱国,在政治上极端不利,尚须忍耐”,并明令“第一次攻击令须由延安下,你们不得命令、不得动手!”其真实原因是担忧主动打击韩德勤将致使皖南新四军立即遭受国军报复围歼。


11月22日,刘少奇、陈毅将再次电报延安,称华中八路军新四军总部“于23日移盐城指挥,各部务于26日之前进入各自攻击准备位置,秘密集结完毕,待命攻击”。此电表明,刘、陈、黄已无视毛泽东11月11日回电自行其是,也置皖南新四军同袍之生死于不顾。毛泽东无奈回电同意但请其将进攻时间延后数日,“同时此回电抄送叶、项”,提醒其苏北作战无可避免即将开始,皖南新四军应尽速北撤。


新四军军长叶挺收到毛泽东电报后大为担忧,立即意识到曹甸一战必将给新四军总部带来不利影响,11月29日叶挺请示中央:“苏北动作能否延至我安全北渡之后?”毛复电,一面安慰叶挺“苏北动作无关大局。顾祝同可能会叫几下,你们敷衍一二”,但同时命令皖南新四军应当:1、“现在开始北移”;2、“分批北移”;3、“十二月底移完”。


曹甸是宝应县东北的一个集镇,西临宝应湖,周围是水网地带。曹甸工事坚固,内有碉堡、暗堡四处相通,易守难攻,驻有韩德勤保二旅一部、八十九军三十三师两个团及直属工兵营、特务营、炮营等共约5000多兵力。而韩德勤在兴化及其附近之保六旅、独六旅等亦约5000多兵力,随时可以策应曹甸。为此,曹甸已成为消灭韩德勤的最大障碍。


1940年12月13日16时,八路军新四军攻击部队开始运动,19时半总攻开始。因地势平坦,河沟阻隔,国军炮火攻击猛烈,至21时许,八路军第五纵队第一支队第一团攻入曹甸西北角炮楼,但此时新四军在东北、东南两线的攻势尚未展开,使国军得以集中兵力在西线组织反击;22时许,新四军第一纵队经过近迫作业,越过濠沟,不久突破东小圩,占领了部分阵地。可是,此刻八路军在西线的进攻都处于间歇期,致使国军得以在东线进行反击。新四军进攻的先头部队未能巩固住前沿阵地,后续部队受国军炮火压制,无法向前运动。直到14日拂晓,曹甸东、南、西三面均各自为战,未能形成统一的进攻步调。新四军虽突破国军前沿阵地,但未能突破曹甸国军的基本阵地。


刘少奇于12月15日致电毛泽东、朱德、王稼祥称:““我攻曹甸未下”。此次战役,我伤亡共约2000人,消耗甚大,平桥虽被我占,但韩部及东北军尚有3000多人在车桥、泾口、安丰、曹甸一带,此次战役大概只能如此结束。苏北问题已成僵局,急切不能彻底解决。”


1940年11月29日,曹甸战役打响时,遭受重大打击的韩德勤立即向蒋介石、何应钦致电告急。12月3日,何应钦接到韩德勤的告急电报,他把苏北战事同皖南新四军北移进行联想分析之后,发觉如果新四军经苏南北渡,势必增加对韩德勤的压力,遂提笔在此件上批道:“可令汤恩伯东进,但仍恐不济急。故对在江南之新四军不准由镇江北渡,或另予规定路线,以免该部直接参加对韩德勤部之攻击。“若江北异军竟敢攻击兴化,则第三战区应将江南新四军立予解决”。本案请照上意速呈委座核示。”此电表明,国军歼灭皖南新四军军部实为临时决定,而非蓄谋已久。


曹甸战役新四军战败,后果严重,结果令国军大感欣慰,由此也不必再因顾虑韩部影响围歼皖南新四军的决心,因曹甸战役证明新四军根本不具备消灭韩德勤的实力。且曹甸战役与此前半塔集、郭村、黄桥又不同,此战新四军并非劣势兵力防守反击,而是主动集结优势兵力进攻国军,结果还战败,可谓政治、军事双双失败。国军既有了围歼皖南新四军的口实,又有围歼的信心,后者遂陷入极其危殆之局面。


移防命令


同月19日,因为担心类似黄桥事件的再度发生,蒋中正命令何应钦、白崇禧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副参谋长的名义,向八路军正副司令朱德、彭德怀和新四军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发出“皓电”。电报在细数1940年的国共冲突后,指责说[7]:138:

综观过去陕甘冀察晋绥鲁苏皖等地历次不幸事件,及所谓人多钢少之妄说,其症结所在,皆缘于第十八集团军及新四军所属部队:一、不守战区范围自由行动;二、不遵编制数量自由扩充;三、不服从中央命令破坏行政系统;四、不打敌人专事吞并友军。以上四端,实为所谓磨擦事件发生之根本,亦即第十八集团军与新四军非法行动之事实,若不予以纠正,其将何之成为国民革命军之革命部队?除苏北事件委座已另有命令希切实遵照外,兹奉谢将前经会商并奉核定之中央提示案正式抄达,关于第十八集团军及新四军之各部队,限于电到一个月内,全部开到中央提示案[注 1]第三问题所规定作战地境内,并对本问题所示其他各项规定,切实遵行,静候中央颁发对于执行提示案其他各问题之命令。


命令新四军接电报后迅即将全部撤到旧黄河以北。11月9日,毛泽东以上述受令者“朱彭叶项”四人名义答复:“中央提示案内所列办法,七八月间,经周恩来同志传达后,德等以中央意旨所在,唯有服从,而下属苦衷,亦宜上达。”“德等再三考虑,认为执行命令与俯顺舆情,仍请中央兼筹并顾。对于江南正规部队,德等正拟苦心说服,劝其顾全大局,遵令北移。仍恳中央宽以限期,以求解释深入,不致激生他故,重增德等无穷之罪。对于江北部队,则暂时拟请免调,责成彼等严饬军纪,和协友军,加紧对敌之反攻,配合正面之作战,以免操之过激,转费周章。”[8]11月14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拟定了《剿灭黄河以南匪军作战计划》[9]:486[10]:394。11月17日,华中新四军八路军总指挥部成立,叶挺任总指挥,刘少奇任政委,陈毅代理总指挥[11]。

 

新四军副军长项英

毛泽东覆电后,新四军并未如“皓电”及中共中央所言随即移防。另一方面,因迟迟未见移防,同年12月3日,蒋介石致电叶挺:“新四军应在繁昌、铜陵渡过长江,在无为附近集中,然后按规定路线北上。”此电且仍受中共中央认同。不过此军令一出,前往换防的国民革命军第四十师与新四军纷争再起,华中的八路军和新四军猛攻曹甸,国军损失惨重[12]。国民政府方面大为恼怒,转而拒绝皖南新四军东进从苏南渡江的方案(怕皖南新四军与苏北新四军会合后再打韩德勤),重新命令皖南新四军必须直接北上,从安徽铜陵、繁昌间北渡长江,并延长最后期限至1940年12月31日[9]:491。但中共方面认为国民党规定的直接北渡方案是阴谋,皖南新四军最终坚持走东进再由苏南北渡的路线[9]:492。此外,中共中央东南局书记兼新四军副军长项英却仍驻云岭,并不按中共中央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所指示的路线北渡移防前进[13]:176。12月初,东南局副书记曾山等新四军皖南非战斗人员1700余人开始经国军52师和108师防区向江北转移,后陆续安全到达苏北[14][9]:490。


12月7日,蒋介石正式批准了军令部的《剿灭黄河以南匪军作战计划》,但表示应“暂缓下令”,“待本月下旬再定实施时间”[15]:114-115。国民党高层此时在八路军、新四军北移问题上,态度比蒋介石更为急切[9]:494。10日,蒋介石命令顾祝同:“该战区对江南匪部,应照前定计划,妥为部署。如发现江北匪伪竟敢进攻兴化,或至期限该军仍不遵令北渡,应立即将其解决,勿再宽容。”[16]同时还批准了军令部关于实施《剿灭黄河以南匪军作战计划》的要求[9]:495。


自从11月9日朱彭等发出“佳电”之后,中共中央便明确指示:对皖南采取让步政策,对华中取自卫政策。同时还指示新四军必须在12月31日前全部北移,北移中要提高警惕,做好充分的自卫准备[17]。25日,蒋介石面见周恩来,“以极富感情的神情”要求八路军新四军开到河北,称新四军如不遵令北调则“必定失败”[18]。26日,中共中央又电项英,对他们一再拖延、迟迟不北移提出了批评,要求项英立即撤离[10]:396。12月28日,项英召开会议,决定遵守中共中央指定的北移路线:向南绕道茂林、三溪、旌德、宁国,迂回天目山到溧阳[6]:365。并确定1941年1月4日,新四军部队开始转移[19]:6441。同时,12月27日,第三战区和第三十二集团军在徽州召开秘密军事会议,研究新四军不从北移命令后的进剿计划[20]。29日,上官云相在宁国县万福村召开军事会议,确定集团军围剿新四军部队的部署,限定各部队于12月31日前秘密完成作战准备[19]:6442。1941年1月1日,新四军领导将“全部移苏南”的决心电告中共中央,但未说明具体路线。1月3日,毛泽东、朱德回电:“你们全部坚决开苏南,并立即开动,是完全正确的。”[13]:179


新四军北撤路线的谈判和请示


根据中共中央指示,新四军从11月9日立即开始与第三战区协调北调路线。其目的有二:一是尽量取得国军的同意,另一则是尽量选择一个日军拦阻力量较少的路线。


国军起初给新四军指定的备选路线有三条:


第一条是经繁昌、铜陵地区渡江到无为的路线。这条路线是沟通皖南新四军军部和江北部队之间联系的交通线,1938年11月,新四军参谋长张云逸率军部特务营渡江至皖东就是走的这条路线。从新四军军部进驻皖南开始,军部通过这条路线向江北部队输送了许多干部和物资。叶挺军长于1939年5月到江北视察,走的也是这条路线。这条路线的优点是路程较短,群众基础较好,沿途所经地区为新四军第三支队和江北无为游击纵队的活动地区;缺点是需要经过五十余华里的敌占水网地带,还得穿越长江敌伪封锁线,不利于大部队的行动。


第二条路线是由云岭向东经马头镇、杨柳铺、孙家埠、毕家桥、郎溪至竹箦桥、水西地区(苏南指挥部所在地),再经苏南敌占区北渡长江。这条路线是皖南军部与苏南部队经常来往的一条路线。这条路线有利的方面是:路程也较短,沿途设有许多兵站,群众基础较好,同时苏南我军可以接应。不利的方面是,需要经过国军108师的防地,国民党方面只同意新四军非武装人员据此线北移,而不同意战斗部队沿此线北移。1940年12月初,皖南新四军后勤机关人员1700余人人即循此线辗转北移经苏南到苏北地区。


第三条是由军部驻地云岭南下茂林、三溪入旌德、宁国转广德、郎溪到溧阳渡江再到苏北的路线。这条路线大致上就是后来皖南新四军移动的路线。这条路线群众工作基础薄弱,路程也比较远,又是向国民党的后方和重兵扼守的方向行动,在政治上、军事上都很不利。但在国民党同意皖南新四军部队沿此路线北移以及国民党顽固派尚未完成对新四军进行“围歼”部署的情况下,只要新四军行动迅速、坚决,由此路线胜利北移是完全可能的。


皖南新四军最初计划走第一条和第三条路线,即同时东走苏南和往北走繁昌、铜陵两条路线转移。叶挺于11月上旬亲赴上饶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洽商皖南新四军北移事宜。


据新四军政治部宣教部长钱俊瑞回忆说:“十—月九日(即发出佳电那一天),叶军长即从军司令部所在地之云岭,起程到上饶,谒见三战区顾司令长官,洽商—切有关北移的问题。”商定的新四军北移路线为:“由茂林、宁国、经苏南渡江北上。”(此路线即第三条路线。)


傅秋涛(新四军第一支队副司令员,1955年授上将军衔)回忆说,我军决定北移后,叶挺军长亲自奔走,向国民党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提出北移路线,并要求沿途国军不得拦阻。顾祝同同意我军经泾县、茂林、宁国、宣城、郎溪至苏南敌后北渡,并允于沿途保护。(该回忆同样说明,国军第三战区至少在11月份仍同意新四军沿第三条路线北移。)


项英的警卫战士郑德胜(1955年授中校军衔)回忆说:叶挺军长亲自与国民党当局谈判我军北移问题,“国民党要新四军由云岭出发,翻越丕岭,取道旌德、宁国经天目山进苏南,再过江到苏北。”“转移前,项英还派人到上饶找顾祝同要求增补武器弹药。“顾祝同说我以人格担保,从云岭到宁国没有一个日本兵”,待到宁国后,连同以前欠的武器弹药全部补齐。”(该回忆同样说明,国军第三战区至少在1940年11月份仍同意新四军沿第三条路线北移。同时国军还承诺了武器弹药的补充)


顾祝同虽然是战区长官,但和新四军毕竟隔了一级,所以,在新四军北移路线的具体执行上,1940年11月中旬,叶挺在宣城周王村会晤了直接领导,集团军总司令上官云相。


上官云相层次虽然低一些,但因为直接负责作战,反而比顾祝同要难缠。上官云相将新四军北移路线由苏南北渡改为由泾县往北开,然后在芜湖以西的荻港附近过江到无为,理由是这条线最近。但叶挺认为日军已严密封锁芜湖一带江面,大部队无法偷渡,为安全计,仍坚持由苏南北渡。上官云相表示,皖南新四军东开进入苏南,在镇江附近渡江也可以,但这仅限于非战斗部队,至于新四军之战斗部队,仍要从驻地往北开,进入沦陷区。在新四军北移路线问题上双方未能取得一致意见,但经过几次谈判,上官云相已基本掌握了新四军的移动方向。他认为“新四军北撤的可能较小,‘南窜’的可能较大”。其实,上官云相对新四军先南而东再在苏南渡江的路线是心知肚明的,这条路线是新四军屡次向上官云相和顾祝同明确提出的,但上官云相故意将这种移动路线称为“南窜”,并大造舆论,称“新四军北撤是假的,真的是要搞‘三山计划’,即‘南窜’黄山、天目山、四明山,作为根据地。”,一旦发生冲突,责任可以推到新四军头上。


进入12月,因苏北刘少奇进攻韩德勤,国军总部大为恼怒,同时为免新四军循第三条路线北渡苏北加强刘少奇部力量增添韩德勤部危险,遂否决第三条路线。


12月12日蒋中正明令江北的第21集团军李品仙部应配合新四军于12月底之前由皖南移江北之行动,李品仙当即遵令,具体部署为新四军军部北渡让路,电令向皖东开进的138师“对匪应暂行停止攻击并缩小正面”,“俟新四军态度明了再行处置”;应一面让“其北渡后再令移运河西岸,续开鲁北”,“一面宣传送新四军赴黄河北岸抗战”。李品仙还电令负责江边地带守备的第176师,对新四军北渡开赴河北作战一事,“仰各团政工人员会同当地党部切实宣传毋使潜滋”。


1940年12月28日,项英主持召开了新四军军分会扩大会议,决定皖南新四军绕道茂林、三溪、宁国、再迂回天目山到溧阳,然后待机北渡。会后,项英将这一行动方案电告中央。


在尚未收到项英电报的时候,1940年12月30日,毛泽东、朱德致电叶挺、项英:“据恩来称:‘江南部队分地渡江有危险,皖北让路,蒋虽口头答应,但让出巢、无、和、含四县恐不易,李品仙已在布置袭击我的阴谋,仍以分批走苏南为好’等语。我们同意恩来意见,分批走苏南为好。”


1941年1月1日,项英致电中共中央,报告皖南新四军北移方案。


1月3日,中共中央在收到项英的电报后,当即由毛泽东起草复项英电:“你们全部坚决开苏南,并立即出动,是完全正确的。”


以上电文,证明新四军最终违反国军命令仍按已被否决的第三条路线行军,是得到中共中央批准的,非叶、项擅自决定。


新四军非战斗人员提前北移


据国民党第三十二集团军参谋处长武之棻回忆:经叶挺与第三十二集团军司令长官上官云相于11月15日左右在周王村会晤商定,先将后方机构、修械所、被服厂、印刷所、伤兵医院及眷属等非战斗人员撤走。12月以来,新四军非战斗人员通过泾县——周王村——黄渡镇——誓节渡至竹篑桥进入沦陷区。


根据叶挺、袁国平与国民党第三战区协商结果,新四军非战斗人员沿着国民党规定的路线先期分批北撤。


11月28日,少数先遣队成员开始离开皖南出发,12月3日新四军首批人员开始试探性撤离,从12月5日开始分梯队陆续撤离皖南。


据顾祝同12月14日致何应钦、白崇禧密电中说:“新四军移动情形:(一)该军先头部队约百余人,冬晚(即2日晚)过马头(泾县东北),向杨柳铺一带前进。江晚(即3日晚),其政工队百余过泾县城;(二)微戌(即5日戌时),该军八百余,步枪百余,身着灰军衣,经杨柳铺向宣城前进;(三)鱼戌(即6日戌时),该军直属部队约二千人,沿青弋江西岸在奚家滩下流徒涉,向杨柳铺方向东移;(四)佳午(即9日午时),该军男女政工人员二百,女占三分之二,驳壳枪、步枪各十余支,经马头向东移动……。”


1940年12月9日,教导总队训练处长薛暮桥带领教导队二百名人员离开皖南,薛暮桥回忆与宋裕和汤光恢同行,此为最后一批和平北撤人员。据各种材料显示,新四军非战斗人员约3000人分批撤离了皖南,其中有薛暮桥、宋裕和等高级干部。


皖南新四军非战斗部队开始侦察北移的时间是11月28日,第二天,也就是11月29日拂晓,刘少奇、陈毅的华指部队开始进攻韩德勤。从这个时间,到蒋介石明确宣布封闭苏南路线的12月10日,历史给皖南新四军北移留下了12天宝贵的时间。在延安毛泽东明确指示快速“分批北移”后,项英利用这样漫长的时间仅仅转移了3000人。


国军围歼部署


皖南地区国军总指挥原本是第三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二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唐式遵,因其指挥能力弱,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任命上官云相临时全权负责指挥部署皖南国军围歼新四军军部作战,唐式遵被暂时剥夺指挥权,仅负责派出部队供上官云相调遣。


1940年12月27日,上官云相根据顾祝同的指令,在徽州主持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第二十三集团军总司令唐式遵、第五十军军长范子英、第二十五军军长张文清、第五十二师师长刘秉哲、第四十师师长方日英、第七十九师师长段霖茂、第一四六师师长戴传薪、第三十二兵站分监李锡庆、第二十三兵站分监郭叔皋、皖南行署主任戴戟等。第一O八师师长戎纪五因在宁国前线、第一四四师师长唐明昭在南陵前线,未能出席会议。


徽州秘密军事会议的主要内容是研究确定围歼皖南新四军的指挥人选及兵力配置问题。第三战区长官部参谋处长岳星明在会上传达顾祝同的指示:“新四军如果北撤,我们要掩护好;如果南窜,我们务要堵止住。无论如何,皖南必须统一指挥,这次打算由上官副长官负责统一指挥。”


会议在研究使用兵力时,第三战区长官部原计划只使用6个师,但在会议进行中,蒋中正派专机送给顾祝同一封亲笔信,这封信由顾祝同派人送给上官云相和参加开会的各军、师长看过,主要内容是蒋指示顾祝同转上官云相和有关的军师长注意,在行动中要特别秘密、迅速、彻底地把新四军消灭,不使漏网。顾祝同因而指示上官云相,在部署方面要特别慎重。上官云相于是请求顾祝同准他多使用兵力。这样由上官云相统一指挥的国军,除了原来的四十师、一O八师、五十二师、一四四师、一四五师、新七师6个师外,又增加了从浙东前线调来的七十九师和从浙西调来的六十二师。此时的皖南已屯集了国军8个师计8万余人的强大兵力,且并立着第三十二和二十三两个集团军总部,在对日作战紧张的1940年,如此的兵力部署是极不平常的。


上官云相布置方日英的第四十师进驻三溪,此地位于云岭以东南30公里左右,这样,国军便在新四军军部云岭以南地区布下了口袋阵,只要新四军一违令“南窜”而不是遵令北进,就将处于国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会后,上官云相对部下说:“这个任务是很艰巨的,顾长官早就打算好了,才调我到皖南来担任这个任务的。我的总部可以说是最现代化的兵团指挥机构,自己没有私人的基本部队,但是指挥哪个部队都能作战,唐式遵他就办不到。”上官云相还召集第四十师、五十二师、七十九师师长密谈,面授机宜。并要求各部队在1940年底作好与新四军作战的各项准备,指示各军、师长要绝对保守机密,绝对不许暴露。


上官云相原来对新四军的编制、装备、兵力、部署等均不了解。1940年12月中旬,派往新四军的联络参谋闻援匆忙回到第三十二集团军总部,偷得新四军兵力部署图稿一纸(旧的),得悉云岭附近的新四军战斗部队有万余人。据此,上官云相认为:“按日寇作战规律,每季必来‘扫荡’一次,必须抓住这个间歇时期,发迅雷之势一举消灭新四军,战斗时期不能拖长,拖长有变,与国军不利。”


1940年12月29日,以第三十二集团军司令部名义制定的“肃清”皖南新四军的作战计划正式完成。其兵力部署:第二游击第八十八军、忠义救国军、第六十三师、独立三十三旅及苏南地方武力担任原阵地守备,防止苏南新四军策应皖南新四军作战;第二十五军的五十二师和一O八师,各仅留少数的一部对日寇监视守备,抽出主力进驻南陵、泾县,准备对新四军作战;第五十军的一四四师、一四五师以及新七师之第二旅各留一部仍归该军部指挥,对日寇监视守备,抽出主力由刘雨卿指挥,进驻茂林以西一线,准备对新四军作战;第七十九师开太平;第六十二师开宁国。


1941年1月3日,蒋中正直接致电叶挺,指定新四军的北移路线是:


(一)该军应在无为附近地区集结,尔后沿巢县、定远、怀远、涡河以东雎州之线,北渡黄河,遵照前令进入指定地区,沿途已令各军掩护。


(二)所请补给,俟到达指定地点,即行核发。


此即前述第一条路线。此电是蒋中正在国军围歼部署已经完成后签发的。


欧美和台湾文献的记录和叙述


抗战期间从头到尾,毛泽东及其领导下之中共,表面坚持抗日统一战线、组织联合政府,可是私底下却集中力量扩大中共势力。[21] 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给国共之间日益累张的关系火上加油。1939年8月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的签订——随后1941年4月日苏中立条约的签订一除去了统一战线的学说基础和权宜之利。国共冲突变得越来越严重。在新四军驻扎的鲁西地区和江苏,局势尤为严峻。[22] 共产党在长江流域的扩张,特别是新四军的行动,也引起了蒋介石控制的国军的报复。[23]在皖南事变爆发前,新四军的指挥官是叶挺。新四军所处的位置是在长江下游,地理位置上很接近抗战爆发前蒋介石的根据地。1940年的秋天,国民党控制的国军和新四军发生严重冲突,国军惨败。蒋介石担心这个事件会导致新四军长久的驻扎在那里,并且形成一个新的反蒋战线。[24]


1940年12月8日,何应钦、白崇禧向朱彭叶项发出“齐代电”,除了继续“皓电”的论调外,要求迅即遵令将八路军、新四军部队悉数调往河北[25]:511-519。9日,蒋介石亲自下令,要求八路军和新四军必须在12月底和明年1月底分别移防到黄河以北,新四军必须在12月以前先开到长江以北[25]:521。然而新四军和国军在有关行军路线、安全措施以及撤离经费和给养问题方面纠缠,未能迅速达成一致。[26]新四军一直等到1941年1月4日才开始移动。由于国军发现新四军是在向南移动,由此怀疑新四军是要回到之前中共的游击战根据地江西。[24]


经过


皖南事变双方指挥官

 

国民革命军:顾祝同

 

新四军:叶挺

顾、叶两人以及负责皖南事变前线作战的上官云相曾同时在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六期学习,叶挺任军长的新四军名义上归顾祝同的第三战区领导。

中国大陆文献的记录和叙述


1月4日—7日


1941年1月4日夜晚,新四军军部和皖南部队9000馀人由泾县云岭地区出发,准备分左、中、右三路纵队,经江苏南部向长江以北转移[13]:179-180。由于连日阴雨,道路泥泞,加上夜行军,部队行军缓慢[6]:370。5日,部队行至茂林地区时,军部下令休整一天[6]:371。顾祝同以新四军“违抗中央移防命令,偷袭围攻国军第40师”为由,将新四军军队包围和攻击。当日下午,叶挺、项英在潘村召开各纵队首长会议,叶挺主张往回打,从南陵、宣城方向冲破国军包围圈,但项英、袁国平、周子昆仍坚持由茂林方向进军,最终新四军各部决定在7日正午前会攻星潭地区,跳出包围圈,经苏南北渡[6]:372。


6日,顾祝同与上官云相率第三战区之第32集团军8万多人,在蒋中正命令下,向新四军发起总攻,并强令“彻底加以肃清”[15]:175。6日晚,皖南新四军遵照潘村会议布置,兵分3路连夜冒雨向南开进。新四军各部进攻国军包围圈外围阵地星潭,7日上午与敌发生激战,道路受阻。一纵占领球岭,但在横渡徽河时被阻击,损失惨重;二纵在7日拂晓前占领丕岭,向星潭急进,但在星潭遭遇国军40师120团的抵御,攻势受阻,而国军也有三名营长伤亡[27];三纵占领高岭,击败国军部队,但仍然被阻[6]:373-374。当时叶挺、项英收到毛泽东、朱德急电:“你们在茂林不宜久留,只要宣城、宁国一带情况明了后即宜东进,乘顽军布置未就突破其包围线有利。”[19]:6452身处前线的叶挺军长当时想命令部队打下星潭,冲出包围圈,但同去的副参谋长周子昆说:“是不是回去跟项副军长把情况研究一下。”研究打星潭的会议于7号下午15点在丕岭到星潭之间的百户坑指挥所召开,会上叶挺主张集中主力打出星潭去,但项英临战迟疑不决,举棋不定,会议断断续续一直拖到夜里10点,居然开了7小时之久,后来叶挺气愤地说:“时间就是胜利,不能够犹豫不决,不能够没有决心,我的态度是,错误的决心我也服从,现在就请项副军长决定吧,你决定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后项英决定:不打星潭,大部队后撤回到丕岭以西。由于项英的优柔寡断,导致严重贻误战机。对这次决定部队今后走向至关重要的百户坑会议,李一氓在后来给中央的第五号报告中有如下叙述:“叶希夷提出二个方案:(一)立即后撤,循来路回茂林,再渡青弋江,打太平、洋溪、石台、青阳,甚至再南出祁门、景德镇。袁认为可以考虑,项反对,认为政治上说不过去。叶反称此时求生存第一,政治上说得过去否,其次。但终被打消……”21时许,新3团第1营攻进了星潭镇。但因通信工具落后,这个信息未能及时传到军部[13]:184。22时左右,周子昆提议原路退回里潭仓,出高岭,到太平、黄山伺机东进,获得项英同意[6]:375。会议结束后,叶挺亲自到第五团,命令该团“连夜由原路返回,走里潭仓去抢占高岭,遇到敌人就坚决消灭,无论如何要在高岭坚守三天,阻击由太平方向来的敌人,掩护军部和大部队向泾县方向突围。完成任务后,你们可以分散单独行动,在皖南坚持游击战争,尔后待机过江。”

 

在皖南事变中阵亡的音乐家任光。

1月8日—14日


8日凌晨,新四军五团攻占高岭,击退国军的进攻[28]。新四军向西南方向行动,又遭阻击[29]。当日午后,由于向导带错路,加之国军79师向高岭进攻,与新四军处于对峙状态,新四军军部在里潭仓原地宿营[13]:185。23时,上官云相根据顾祝同19时的指示,下达命令:“务于明日正午以前,将匪包围于现地区而聚歼之。”[15]:1791941年1月8日深夜,在部队突围被阻,形势不利的紧要关头,当获悉第三战区前敌指挥官上官云相电令围剿部队“于明(9)日拂晓再行全线总攻”后,中共中央东南局书记、新四军副军长(政委)项英、新四军政治部主任袁国平、副参谋长周子昆等感到部队“有被消灭极大可能,临时动摇”[30]:131,于是带领十余人离队出走[31][6]:378-381,与新四军秘书长李一氓4位新四军高层决策人物先后瞒着军长叶挺,丢弃部队不辞而别,率领身边少数人企图绕小道出走,以求保全自己。叶挺和东南局副书记饶漱石获悉后,当即向中原局和党中央电报“项、袁、周、李不告而去”。后来他们因没有跑出包围圈,不得不于10日分头返回。然此时中央已来电撤销了项英的指挥权,明令军事上由叶挺负责,政治上由饶漱石负责。1941年3月18日李一氓在香港发给中央的第三号报告详细汇报了这一经过:“晚10时左右,项忽派人叫我几次,皆未找着。等我回到我的位置,知道项派人来找过我,遂去项处,那时袁国平、周子昆皆在。项一手握我,一手握袁,周在其前左不作一语。即匆匆向后走,此外同行者仅二三卫士。我初不知他是何用意,我还以为找地方开会,决定最后处置。但又不见有老叶。行数十步后,袁始说他的卫士没有来,周又自语说,他没带钱。我才恍然,项又要来他三年油山那一套。我即追问项叫过老叶没有,项反答叫了他不来。此时我对项此种行动不大赞成,我当即表示我不同他们走。项即反问,那你怎么办?我说,我另想办法,打游击也要带几支枪,脱离队伍也要想办法救出几个干部,我还想把军法处、秘书处及胡立教等设法从铜陵、繁昌过皖北。项当即表示赞成,与我握手,并说把xx也带走,他身上还有钱。袁当时表示愿同我走,又听说今晚无把握,须等明天看清情况再决定,结果仍与项、周同走。因同行之猎户是他们唯一之向导,于是分手,他们继续前进。”“我知道了项、袁准备离开队伍,既没有劝说他们不能这样做,也没有去找叶挺报告这件事情,反而自己学他们的样子,也找了几个军队干部和地方干部,脱离了部队,其实也没有跑出包围圈,被迫依然返回军部。”


1月9日,新四军攻占国军高坦阵地,并击退反击。黄昏,叶挺决定部队直接向石井坑地区开进。第一纵队此时阵地失守,部队被分割,分散突围[13]:186。


1月10日拂晓,前锋部队翻过石井坑北侧山岭,即被伏击,无法继续前进[13]:187。上午,新四军总部退守石井坑地区,收拢部队约5000人[13]:187。叶挺决定在石井坑四周控制制高点,构筑工事,休整部队,防守待机[19]:6455。中午至下午,无法突围的项英等人返回石井坑与叶挺会合后,自觉有愧,暗自垂泪,乃向延安发报,承认“临时动摇,企图带队穿插绕小道而出”,“影响甚坏”,并表示了“坚决与部队共存亡”之决心。在全军被围的危急时刻,丧失信心,动摇出走。此举使项英多年来在党内和部队建立起来的威信丧失殆尽。10日黄昏,第五团完成“占领高岭并阻击国军三天”的任务后,并未按叶挺指示分散行动,而是向北追上军部并与军部回合,由此导致第五团与军部一同覆灭,团长徐锦树和政委林开凤后均被俘,后皆惨死于上饶集中营。晚上,新四军总部报告毛:“支持四日夜之自卫战斗,今已濒绝境,干部全部均已准备牺牲。”“请以党中央及恩来名义,速向蒋、顾交涉,以不惜全面破裂威胁,要顾撤围,或可挽救。”[30]:132


11日,国军开始收紧包围圈,双方激烈交火,叶挺亲自到东流山阵地督战。新四军敌工部长林植夫前往国军谈判,被扣[32]。12日,毛要求周恩来“向国民党提出严重交涉,即日撤围”[19]:6456[30]:132,中共中央决定皖南全军由叶挺和饶漱石指挥,解除项英指挥权[30]:135[注 2]。同时还决定苏北准备包围韩德勤,山东准备包围沈鸿烈,“限十天内准备完毕,待命攻击”。“如皖南部队被蒋介石消灭,我应坚决彻底干净全部消灭韩德勤、沈鸿烈,彻底解决华中问题”。当日石井坑附近阵地纷纷失守,音乐家任光阵亡,新四军军部完全暴露在国军火力之下[6]:386。当晚,新四军开始分批突围[6]:387。军部分两路突围,叶挺、饶漱石带一路,项英、周子昆、袁国平带一路[34]。当时月色皎洁,能见度高,突围新四军暴露在国军火力之下。周恩来在13日向国民政府提出抗议,要求立即撤围。蒋介石表示将下令查处攻击新四军的将领,但同时又命令顾祝同将新四军一网打尽[35]。


13日,叶挺率新四军余部退守承流山高地。双方火线冲突进行了七天七夜,新四军已陷于绝境,叶挺根据东南局副书记饶漱石的意见[13]:190,致书上官云相,表示愿往上官总部“议和”,14日下午,叶挺下山到国军108师师部谈判时被扣押[36]。同日黄昏,新四军茂林阵地完全被占领。全军约9000人,除约1000人在黄火星、傅秋涛率领下突围外,大部被俘、失踪或阵亡[6]:388。新四军政治部主任袁国平于突围时身负重伤,1月15日清晨,为免连累战友而自尽[37][注 3];宣传教育部部长朱镜我阵亡[13]:191。新四军政治部秘书长黄诚、组织部长李子芳等被俘[38]。

 

皖南事变中突围的傅秋涛

突围情况


傅秋涛率领的第一纵队老1团300多人突围至泾县、宁国交界一带山区,转战半月余,先后遭国军约4个团围剿,部队再一次分散突围。傅秋涛率领一部分干部于3月初到达溧阳第6师第16旅。此后,第1纵队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江渭清、老1团团长熊应堂先后率领部分指战员亦到达到溧阳[13]:190。新1团团长张铚秀率领200多人,到达繁昌长江边,于2月底渡过长江到达无为,与新四军江北部队汇合[39]。


第二纵队突围时分左右两路。右路800余人由新3团团长熊梦辉、参谋长张日清、政治处主任阙中一率领,从石井坑西北向章家渡方向突围。左路600余人,由新3团第2营营长巫希权、第1营副营长张玉辉率领,从石井坑西面向茂林方向突围。纵队部随右路突围[13]:190-191。右路在突围中,先后遭到第108师、第144师、新7师的多次阻击,损失较大,部队被打散。纵队司令员周桂生阵亡,副司令员冯达飞受伤,后在群众家中养伤时被捕。黄火星、熊梦辉、张日清、阙中一分别率领部分人员突出重围,于1月中下旬先后渡过长江,到达无为。左路以九挺机枪开道,捣毁国军144师师部[40],1月13日夜就穿过茂林、章家渡,1月25日夜冒雪渡过长江,到达无为,仍有400余人[13]:191。


第三纵队特务团280人余人,在纵队参谋长黄序周、团长刘别生、团政治委员张闯初等率领下,从高坦突围,转战20多天,分别到达铜陵、繁昌,于2月中下旬渡江北上,到达无为。第5团在防守东流山阵地时伤亡较大,临突围时只剩百余人,突围中又被冲散。纵队司令员张正坤受伤被俘,政治委员胡荣阵亡。团长徐锦树、政治委员林开风被俘[13]:191。项英、周子昆在事变当中成功脱险,但在3月14日因携有新四军的黄金储备而被副官刘厚总枪杀[41]。其他60多人在军部作战科科长李志高等人的率领下,于4月底渡过长江[13]:191-192。


欧美和台湾文献的记录和叙述


1月9日,新四军遭到国军的重击。在重庆,周恩来会见了蒋介石。后者说他不相信这冲突报告,因为他已经之前同意给新四军一条安全通道离开。当新四军逗留在石井时,叶挺通过延安转发信息给蒋介石要求国军停止攻击。之前北伐战争时,叶挺曾经率独立团参加北伐军。当时蒋介石是北伐军司令。然而这个重要的信息并没有在毛泽东领导的延安根据地及时的转发到蒋介石手上。十万火急的信息没及时转发,人为错误的可能性很小。英国历史学家乔纳森·芬比(英语:Jonathan Fenby)由此推测毛泽东并不想看到叶挺在长江下游建立起另一个不由毛泽东领导的中共根据地。这个信息的延误有可能影响了之后的战况。国民党控制的国军对新四军展开了猛烈的炮击和轰炸。叶挺的信息被延安方面延误后终于转发到蒋介石手上,但已经晚了。新四军的伤亡估计在两千到一万人。[24]


后续处理及影响

 

1941年1月20日中共中央军委关于重建新四军军部的命令

中国大陆文献的记录和叙述


中共对策


1941年重建后的新四军政委刘少奇(左)和代理军长陈毅(右)

事变发生后,1月18日共产党机关报《新华日报》发表了周恩来的“为江南死国难者志哀”和“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亲笔题词[42]。在当时局势下,刘少奇建议中央在政治上全面反攻,在军事上暂时不实行反攻[43]。1月17日,刘少奇请中央任命陈毅代任新四军军长,在苏北成立军部。18日,他与陈毅联名致电中央,再次提出重建新四军军部[44]。1月20日,中共中央军委发布重建新四军军部的命令,任命陈毅为新四军代军长(军长叶挺在新四军事件中与国民政府谈判时被扣),刘少奇为政治委员,张云逸为副军长,赖传珠为参谋长,邓子恢为政治部主任[2]:771。新四军新的军部在江苏盐城,以华中新四军八路军总指挥部为基础组成,并将活动于陇海路以南的八路军、新四军部队统一整编为7个师和一个独立旅,全军9万馀人,继续在华中活动[45]。其中傅秋涛等人率领的皖南事变突围部队改为新四军第7师,也是7个师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张鼎丞挂名师长但人在延安从未到任;傅秋涛在经过一年多审查后被认为无政治问题遂被任命为该师代师长。抗战胜利后,新四军番号继续被沿用到1947年2月才撤销,原新四军部队主力除第3师(黄克诚部)开赴东北加入东北野战军,第5师(李先念部)改编为中原军区外,其馀主力改编为华东野战军,1949年1月改称第三野战军[46]。


共产党方面认为这是严重的第二次“反共高潮”,认为自己新四军被害人员是殉难的爱国者,事件责任完全在国民党方面。中共中央决定将驻各地办事处逐步撤销,八路军总部摆脱蒋介石的领导,不再向蒋呈报任何文电[注 4]。中共公布解决皖南事变的十二条办法[2]:775。毛泽东以《中国共产党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发言人对新华社记者的谈话》的方式指出:“此次皖南反共事变,酝酿已久。目前的发展,不过是全国性突然事变的开端而已。”“欲以所谓中日联合“剿共”,结束抗战局面。以内战代抗战,以投降代独立,以分裂代团结,以黑暗代光明。……道路以告,动魄惊心。时局危机,诚未有如今日之甚者。”[2]:772中共甚至开始考虑,准备同国民政府全面破裂:“自蒋十七日宣布新四军为叛逆后,我们是否还能承认国民党为上司?”然而,由于抗日战争还在继续,政治条件尚未成熟,苏联和共产国际也不赞成中共采取激烈的反击措施,再加上2月日军发起豫南会战,又使得中共改变了此前的估计,认为蒋介石的“剿共计划已根本打破”,“内战已可避免”[47][48]。


国民政府对策


在皖南事变发生后,蒋介石曾对处理新四军有过波动。1月13日,蒋介石在日记中说,“对皖南新四军冲突,实违反我意旨,白等坚欲在此时整个消灭共党,诚不识大体与环境,明知其不可能而强行之,其幼稚言行与十年前毫无进步,可叹。余决令放行,只要其知求饶从命足矣”。但是在新四军被围歼之后,蒋的态度再起变化[49]。


16日,蒋介石在日记中写道:“俄武官来问新四军冲突之消息用意,因此对此案处置更应严肃坚决”。17日,蒋介石由于顾虑到中共方面的强烈反应,接受何应钦、白崇禧等人意见,发布命令,宣布新四军为叛军,取消新四军番号,将叶挺交军事法庭审判,国共关系恶化[50]。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通告称新四军“于四日晚,全部潜赴茂林,分兵左中右三路,向该师(四十师)袭击,该师仓卒被袭,不得不加以抵抗,藉资自卫,第三战区顾司令长官,为整饬纪纲,乃下令制裁。至十二日止,该军已被全部解散,所有拿获该军长叶挺等,现已交军法审讯,该军番号业经明令撤销,此该军违反军令卒被制裁之经过也。”“此次新四军违令叛变,非出偶然,而实本于该军一贯之阴谋”,“顾长官对该军相机处置,全部编遣,实为维持军纪上必要之措施。当此全国抗战,一致团结之际,竟发生此种叛变之事,殊可痛心,中央以军令必须贯彻,纲纪必须维持,而后方能争取抗战之最后胜利,故断然将该军番号取消,并将叛军长官分别交军法审判,严缉治罪。”[7]:203-204


国民党、三青团中央宣传部门指示各级党部说,皖南事变“纯粹为军纪问题,绝不含政治的或党派斗争的意义”,“各言论机关如有评述,应以新四军为范围予以评述,对中共及十八集团军可勿涉及”[7]:209。1943年,国民革命军第三战区司令顾祝同以“抗日战争”、“制裁解散新四军”及“肃清江南共军”有功,被中华民国政府颁发青天白日勋章。总指挥上官云相晋任第三战区副司令官长官,仍兼第三十二集团军总司令。


被俘新四军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

为狗爬走的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呵,给尔自由!

我渴望着自由,

但也深知到人的躯体那能由狗的洞子爬出!

我只能期待着,那一天

地下的火冲腾,

把这活棺材和我一齐烧掉,


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

叶挺《囚歌》[51]

此事变主要将领叶挺遭逮捕,予以监禁,5年后于1946年释放,叶挺出狱后申请成为中共党员,乘飞机由重庆回延安时飞机坠毁,同机死亡的还有王若飞、博古、邓发及叶的部分家人。有传空难由国民政府策划,但未有证据[52]。新四军共有四千余人被俘。关押俘虏的上饶集中营,由多所监狱、集中营组成。一是关押高级干部的茅家岭监狱,二是关押排以上干部的上饶周田集中营,三是关押士兵的铅山监狱。1942年5月由日军进犯在即,上饶集中营迁往福建省。6月17日,在福建省崇安县赤石村发生集体越狱事件,80余人逃脱,号称赤石暴动[13]:193。四千余俘虏,死于集中营的有150余人,低于一般战俘营的死亡率。但是大批战俘被国民党分批补入第三战区部队[53]。1945年,国共双方签订“双十协定”后,最终有二百余人获释后重新回归共产党[13]:193。但回归的新四军俘虏长期遭到怀疑而不被重用。特别是“文革”时期,极左思潮的泛滥,受到中共的怀疑和迫害。直到中共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恢复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之后才得以改变。 [54]


战后总结


当时担任新四军秘书长的李一氓,晚年总结出新四军十一条失败原因:“出动太迟,假如能提早四五天,结果也不会如此之难堪;估计敌人太低,估计自己太高,以为四十师不堪一击;在地形选择上当把自己放在高山上,放在深谷中毫无作用;战斗准备不足,非战斗员太多,行装太多;行军过久,行军力不强,敌人是每天一百里路,我们仅四十里路;使用兵力不恰当,兵力分散,假如全军作一路攻击,不会感到兵力不足与彼此脱节;缺乏大兵团作战经验,过去三年,战斗都是团为单位,这次六个团一齐打,毫无协同作战可言;因过去子弹多,不注意节省弹药,到后来有枪无弹;参谋长工作差,周子昆只能管后方勤务与教育工作,对作战部署与指导毫无把握;叶指挥大兵团作战之经验与能力差;战时工作全无计划,对连指导员只要求单纯的鼓动工作,缺乏整个战役的组织工作。”[55]


欧美和台湾文献的记录和叙述


民国政府在1月17日决定解散新四军,并拘捕叶挺送交军事法庭,关了五年。中共立即任命了另一位军长并报之以将新四军的规模扩充至七个师。1946年,当叶挺在被释放后坐飞机去延安时,飞机失事,导致他遇难。[24]


皖南事变几乎将新四军全覆[23],也几乎毁坏了统一战线[22]。国民参政会的中共参政员宣布拒绝出席3月1日召开的参政会二届一次会议[56]。1943年3月两党重开谈判,但终因共产党要求获得四个军十二个师的正式编制而归于破裂。[22]由于舆论的强烈反应,不久蒋介石在国民参政会上表示,军事早已国家化,中共不应将八路军、新四军视为“一党所私有的军队”,一边重申“剿灭”新四军绝非“剿共”,更不忍以后再有此种“剿共”之不祥名词留于中国历史之中。因此,他恳切希望中共能本着“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精神,与国人“精诚团结,共赴国难”[57]。国共双方都未承认统一战线结束,因为保持形势对双方都有利,即使合作已经有名无实。[23]在此后的抗战岁月里,国共冲突始终没有得到解决。虽然蒋介石一再宣称中共问题本质上是政治问题,因而应通过政治手段来解决, 但他却派遣一大部分最精良的部队封锁了西北的共产党地区,其意图是——当对日战争结束后爆发内战即动用这部分部队。共产党方面也不停地扩充武装力量和民众组织,在根据地实施一些意义深远的纲领,为未来的对抗作准备。[22]


各界反应


中国大陆文献的记录和叙述


皖南事变后,外界对国民党及国民政府的反应以批评居多。宋庆龄、何香凝、柳亚子等国民党左派在香港发起抗议运动,要求“撤销剿共部署,解决联共方案,发展各抗日实力,保障各种抗日党派”[58]。英国政府表示中国“内战只会加强日军的攻击”[59]。美国政府正式声明,在国共纠纷未解决之前,美国无法大量援华[13]:203。1941年2月,美国总统特使劳克林·居里来华会见蒋介石,表达了罗斯福不赞成国民党反共,希望国共两党团结抗日的意见[60]。


欧美和台湾文献的记录和叙述


事发后,周恩来告诉记者白修德他相信蒋介石没有下攻击新四军的命令,但当地的将领们相信蒋介石不会介意他们对新四军展开攻击。白修德是个美国记者,他1946年的书《中国的惊雷》表现出对国民政府的失望和对共产党的期望。白修德问周恩来是不是认为蒋介石在撒谎。周恩来说不是。有人对蒋介石撒谎,但蒋介石也一定程度的说了些谎话。[24]


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总书记,保加利亚共产党人格奥尔基·季米特洛夫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告诉毛泽东说:他认为中共“降低对中国的外来占领者之斗争的政策,以及明显悖离了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犯了“政治错误”。[61][21]


苏联驻华大使潘友新1月25日面见蒋介石,指出进攻新四军“有利于日本侵略者”,发动内战“将意味着灭亡”[62]。


蒋介石说,皖南事变是“打击敌人妄冀我军纪败坏,内部分裂,以减弱抗战力量的妄想。”“申明军队的纪律,使全军得所观感而振奋自爱,为国效命,因而加强我们团结抗战的精神”[63]。


重庆国民党的《中央日报》的社论在事件发生后说:“只要中共不脱离抗战阵线,事件不致扩大,而剿共事实亦不至发生”[64]。


双方部队


攻方:围攻新四军的国民革命军


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副司令长官唐式遵、参谋长邹文华[65]、参谋处处长岳星明


第32集团军[66]:总司令上官云相、副总司令郭勋祺、参谋长徐志勖、政治部主任刘汉、参谋处处长武之棻


第二游击区:总指挥冷欣、参谋长徐笙、政治部主任沈铁汉

忠义救国军:总指挥周伟龙

第63师:师长冷欣、参谋长伍开云

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一军:军长范绍曾、副军长罗君彤、政治部主任张一青

挺进二纵队:司令顾心恒、副司令胡炎、参谋长厉百川、政治部主任顾融君

国民革命军新编第7师:师长田钟毅、政治部主任莫御

第一旅:旅长刘克用

苏保安第一纵队:司令单栋

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五军:军长张文清、副军长唐云山、参谋长韩谊民、政治部主任张麦秋

第40师:师长方日英、副师长陈士章、参谋长朱宇平、政治部主任严毅

第52师:师长刘秉哲、参谋长黄家桢、副师长兼政治部主任张乃鑫

第108师:师长戎纪五、副师长顾宏杨、参谋长史耀东、政治部主任李亭林

第23集团军副总司令指挥所(国民革命军第五十军):副总司令刘雨卿、代参谋长卢荣光

第144师:师长唐明昭

第145师:师长孟浩然

新7师第2旅:旅长孟存仁[来源请求]

二线部队

第79师:师长段霖茂

第62师:师长陶柳

第32分监部

第23分监部

守方:国民革命军新四军


中共中央东南局:书记项英、副书记曾山、饶漱石


新四军: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副参谋长周子昆、政治部主任袁国平、秘书长李一氓、参谋处处长张元寿[67]


第一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傅秋涛,副司令员赵凌波,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江渭清,参谋长赵希仲,副参谋长吴咏湘。

第一团:团长熊应堂,政治委员肖辉锡、参谋长王怀生。

新一团:团长张铚秀,政治委员丁麟章、参谋长徐赞辉。

第二纵队:司令员周桂生,政治委员黄火星,副司令员冯达飞,参谋长谢忠良,政治部主任钟德胜。

第三团:团长周桂生(兼),政治委员黄火星(兼)。

新三团:团长熊梦辉,政治委员兼政治处主任阙中一、参谋长张日清。

第三纵队:司令员张正坤,政治委员胡荣,参谋长黄序周,政治部主任吴奚如。

第五团:团长徐锦树,政治委员林开凤、参谋长梁金华、政治处代主任何志远。

特务团:团长刘别生,政治委员张闯初。

教导总队:总队长周子昆(兼),政治部主任余立金。

事变涉及重要人物及其行动、电文


国民政府方面


蒋中正


1940年12月7日,在多日拖延后,蒋方才批准参谋总长何应钦和副总长白崇禧11月14日即以军令部名义拟呈的《剿灭黄河以南匪军作战计划》,但仍于9日命令何、白“暂缓下令”,“待本月下旬再定实施时间”。[68]

12月10日,军令部长徐世昌以“现已届十二月中旬,如迟不下达,恐各部队准备不及”为由,再呈前文,促蒋照准。[69]在徐、白的连番催促下,蒋只得照准。

12月25日,蒋拒绝批准《华北作战计划》和胡宗南所上报进攻延安的作战计划,表示即便八路军未遵令北撤,也应当“一面发动全国舆论制裁,一面以军事压迫,促其就范”。[70]

12月25日,蒋召见周恩来,以“极感遗憾的神情”告诉周,“你们一定要照那个办法,开到河北,不然我无法命令部下。苏北的事情闹大了,现在谁听说了都反对你们。他们很愤慨,我的话他们都不听了。”“我也不愿意内战,不愿意自相残杀,问题是如果新四军非留在江南,大家都是革命的,冲突决难避免,我敢断言,你们必定失败。”[71]

1941年1月5日,新四军违令秘密南下之后一天,未知情况的蒋中正仍电示顾祝同:[72]

“叶、项部在铜陵、繁昌之间渡江后,在无为附近地区集结,而后沿巢县、定远、涡河移动睢州之线,北渡黄河,遵照前令进入指定地区,沿途已令各军保护。”


1月9日,蒋于《困勉记》里写道,“白坚欲在此时消灭共党军队,此诚不识大体与环境之谈。明知其不可能而必强行之。”1月12日写道“对皖南新四军,余只求其遵命渡江。”“只要其求饶而能从命,则尽可放其北移。”[73]

1月15日,除军委会办公厅主任贺耀祖和政治部部长张治中以外,全体高级将领同意白崇禧“宣布新四军为叛军,撤销番号,叶挺交军法(审判)”的主张,但蒋仍然要求“再考虑一夜”。[74]

1月16日,蒋勉强同意白之主张,但日记中写道“此虽违反我意,但事既如此,则应撤销其番号,将叶项交军法会审,彻底解决,以立威信,而振纲纪。”[75]

1945年11月7日,张治中呈蒋电文提及:“三十年(1941年)春间解决新四军事件时,以职判断,觉钧座对当时之措施实未必赞同,事实上等于事后之追认。”[76]


顾祝同


1940年12月27日,在叶挺、项英向顾祝同说明经费、弹药、冬服存在极大困难,要求展期到1941年1月8日出动的要求,特别是北渡长江必须“划定皖北庐江县为职部临时集结地”,“并请指定庐江六安以北路线,庶可以防止与皖北友军无谓之误会与冲突”之提议,顾当即表示可以商量。[77]

12月28日,顾向蒋中正发报,拟除日期不得展延外,其余经费、粮弹、被服等一应照准,对新四军军部北渡提供尽可能的便利[78]:

关于开拔时间仍应遵照本部宥辰扫召电指示,一面陆续开拔,务须依限于本年十二月底北开完毕。

关于该十月份、十一月份欠发经费及冬服代金,准如数发给,至于开拔费及恤金转请核发。

关于交通路线,准增改为二线,一为泾县杨柳镇、孙家铺、姚村、小节渡、寿城镇、梅渚镇、南渡镇、竹篑桥道;一为南陵、宣城、毕桥镇、飞鲤桥、郎溪、安兴、上沛埠道。

关于友军位置,查皖南苏南各部队位置乃系依据敌情及我军任务所定部署,并已命令驻军及皖南江南二行署,予以协助,该军移动时,当能切实协助。

关于行军序列及渡江部署,该军北移应在指定路线以一团或一营为单位,逐次跃进,乘敌不意,迅速渡江,不宜以过长之梯队行进,尤不宜以大部队在临时集结地区之所通过,致被敌发觉,而误期限,至于渡江应以秘密潜渡为原则,不得已时则以绵密之部署,施行强渡。

关于补充,弹药一项应俟该军江南部队北渡半数后,准即查案补充,由该军后渡部队携带过江。

上六项除饬即并本部宥辰扫召电切实遵办具报外,另发该军开拔费各五万元,俾令迅速开拔。谨电鉴核备案

在12月30日叶挺还在要求展期北移时,顾祝同深知蒋12月10日电给予最后期限是12月31日,但并未在期限已过时立即下令进攻,反而仍在1月3日代新四军向蒋求情,电文称[79]:

深查叶挺对于北调命令,已有决心奉行。此次与之磋谈亦颇具诚意,一再嘱职请求钧座,谅其苦衷,使得江南部队顺利北调。


1月5日,在收到叶挺于2日发出的请求“先派一团于虞(七)日经前第三战区指定路线北渡,余部待机北渡”电文后,顾表示同意,并于5日再次发电给蒋中正,继续为新四军求情[80],唯此时新四军早已于一天前秘密南下:

为贯彻前令,防止其以主力由苏南北渡,增援苏北起见,除复饬仍以主力就原地北渡外,似可允其先派一团走苏南并补给临时经费及弹药。


1月6日,在收到四十师一一九团与南下新四军交火之汇报后[81],顾祝同当即下令上官云相[82]:

叶挺、项英不遵命令以主力由皖南渡江就指定位置,乃擅率驻皖南所部于支(4)日晚开始移动,企图窜据苏南,勾结敌伪,挟制中央,似此违背命令,自由行动,破坏抗战阵线,殊堪痛恨。为整饬纲纪,贯彻军令,对该军擅自行动部队决予进剿,仰贵总司令迅速部署所部开始进剿,务期于原京赣铁路以西地区彻底加以肃清,并严督党政方面配合军事积极工作,俾绝根株。


注释


 1940年7月16日国民党提出的“中央提示案”,主要内容是:取消陕甘宁边区,代以“陕北行政区公署”,归陕西省政府领导;缩编八路军、新四军,限制其防地;把活动在江南和整个华中的八路军、新四军都集中到(旧)黄河以北冀察两省地区内[7]:139-140。

 先前1月9日,刘少奇报告中央:项英、袁国平等“在紧急关头离开部队,提议中央明令撤项职”[33]。此时毛泽东同时指示:“惟项英撤职一点暂不必提。”

 按国民政府档案记载,叶挺被52师156团俘虏[7]:187,袁国平于19日死于清剿中[7]:208。

 与此相对应的是,先前1940年11月,国民政府宣布停止向八路军发出经费。1943年12月,八路军恢复向国民政府呈报文电。

 这本书的作者乔纳森·芬比 (Jonathan Fenby) 是前《路透社》记者和编辑也是前《南华早报》编辑。这本书在2008年由《艾伦·莱恩》出版社发行第一版,在2019年由《英国企鹅出版集团》出版社发行第三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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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勉记》,卷六十三,1940年12月25日条,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档案

 《周恩来关于与蒋介石谈话情况给毛泽东并中央书记处的报告》<1940年12月26日>,中央党校出版社,1982,第121-122页

 《皖南事变资料选》第74页

 《困勉记》1941年1月9日,12日条,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档案

 《徐永昌日记》第6册,第12页

 《困勉记》1941年1月16日,17日条,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档案

 《张治中呈蒋总裁函》(1945年11月7日),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档案,特交档案(四)第50855号。

 《叶挺项英致渝蒋委员长参谋总长何副参谋总长白电》(1940年12月27日),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档案,特交文电29030571。

 《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呈蒋委员长报告已限令新四军于十二月底北开完毕电》(1940年12月28日),《中华民国重要史料初编》第五编(二),第520页

 《顾祝同致重庆军委会委员长蒋电》(1941年1月3日)

 《顾祝同致渝委员长蒋电》(1941年1月5日),台北国史馆藏蒋中正档案,特交文电30020894

 《陆军第四十师方日英部在皖南围击新四军军部战斗详报》,1941年1月4日-15日,《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编政治(2),第429-435页

 《陆军第三十二集团军上官云相部皖南围击新四军军部战斗详报》,1941年1-2月,《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编政治(2),第531页

参见

抗日战争第三战区

1940年黄桥战役

1941年新四军编制序列

国共摩擦


谢选骏指出:皖南事变不论是非曲直,事实上都是通过蝈蝈俩党的内讧,顺应德苏狼狈为奸的形势,卖力向日本输诚,促成了“苏日中立条约”的签订,从而彻底瓦解了抗日统一战线,为抗战胜利以后共产国际迅速夺占中国大陆,打下了血腥的基础!所以我说,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阻碍了“中共抗日”。由此可见,“三分抗日、七分内战”并非毛泽东的个人狡猾,而是他忠实执行了斯大林的奸计——毛是中国的大汉奸。


《谢选骏全集第309卷    硅基时代第九卷
Silicon-based Era Volume 9
殖民主义终结
The End of Colonialism

(另起一页)

内容提要
人说“阿拉伯国家联盟”,我看“阿拉伯国家联盟犹如英联邦”。虽用同一种语言,其团结程度还不如那个使用不同语言的印度联邦。“阿拉伯国家联盟”犹如英联邦,都是殖民主义的产物,把不同的种族与文明,纳入了一个拼盘。
人说“现代性与后殖民主义思潮批判”——我看“后现代主义就是后殖民主义”。这并非白左的市场,恰恰相反,这是马裂猪意的死亡。因为马列主义本质上还是一种欧洲中心论的殖民主义思想。共产国际就是殖民主义的垂死一跳。
1989年六四屠杀所推动的“历史的终结”——不仅是苏联殖民体系的瓦解,也是“欧洲殖民主义历史的终结”。

Executive summary
People say "League of Arab States", I think "League of Arab States is like the Commonwealth of Nations". Although they use the same language, their unity is not as good as that of the Indian Federation which uses a different language. "League of Arab States" is like the Commonwealth of Nations, both are products of colonialism, which put different races and civilizations into one platter.
People say "modernity and criticism of postcolonialism" - I think "postmodernism is postcolonialism". This is not a market for white leftists, on the contrary, it is the death of Marxist ideas. Because Marxism-Leninism is essentially a Eurocentric colonialist ideology. The Communist International is the dying leap of colonialism.
The "end of history" driven by the June 4th Massacre in 1989 was not only the collapse of the Soviet colonial system, but also the "end of colonial history."

【目录】

01、“阿拉伯国家联盟”犹如英联邦
02、“中国殖民日本列岛史”的证据
03、1%占比的犹太人可以任何宰割阿拉伯和穆斯林
04、阿拉伯的基督徒早于伊斯兰异端
05、阿拉伯的劳伦斯和征服者威廉都是狗娘养的
06、阿拉伯人大流散成为犹太人第二
07、阿拉伯以色列联手谋杀地球环境
08、阿拉伯殖民者遭到反噬 
09、白左是殖民罪恶的忏悔
10、北美殖民者是暴龙的后代
11、穿透美国内心的毒箭是欧洲殖民者杀害的原住民亡灵
12、大阪民宿近藤早紀被害事件表明日本还是美国的新殖民地
13、德国穷鬼在美国独立战争中为双方卖命
14、东南亚的王权政治是一种殖民统治
15、二月河、刘晓波齐颂三百年殖民地
16、海归废物不堪殖民重任
17、韩国,蒙古,越南,新加坡——都不是国家而是殖民地
18、好莱坞是法国殖民美国的毒瘤
19、华人酋长 殖民扩张
20、柬埔寨是共产党殖民地还是难民地
21、鲁迅为何不说欧洲殖民者也吃人
22、马来群岛的穆斯林是阿拉伯殖民者的俘虏
23、美国大学吸毒上瘾落入逆向鸦片战争的汪洋大海
24、从反殖胜地到毒品胜地
25、莫斯科的羔羊为殖民者而死
26、欧洲殖民者变成了鸦片鬼 
27、欧洲殖民者对印第安人实施种族灭绝
28、欧洲殖民者冒充“本土人口”和原住民
29、欧洲殖民者踢到了亚洲的软蛋
30、枪支弹药就是殖民者的奶水
31、侨民就是殖民者,华侨却是国际难民
32、穷凶极恶的欧洲殖民者
33、穷凶极恶的欧洲殖民者毁灭了美洲
34、沙特阿拉伯喜欢吃人肉的暴君
35、十字军东征摧毁阿拉伯帝国
36、输出毒品可以成就霸业
37、特兰西瓦尼亚是三国殖民地
38、六四屠杀之前六年的“八三大屠杀”——新的反右运动
39、香港不是英国的殖民地,大陆还是苏联的殖民地
40、香港大学展现的最后殖民战争
41、香港人逆向殖民英国的经验值得推广
42、鸦片战争的最新回合在台湾
43、鸦片战争还算汉人的解放战争
44、鸦片战争两百周年摧毁英国
45、以色列毒气属于纳粹的力学还是纳粹的美学
46、以色列和阿拉伯都是殖民者
47、以色列需要彻底殖民加沙地区
48、印第安复国与拉美人偷渡
49、英国鬼子在美国都不肯实行民主,迫使美洲殖民地发动革命
50、英国免费赠烟毒害中国、输出马克思主义毒害全球
51、英国是小亚细亚人的殖民地——巨石阵的祖先在小亚细亚
52、英国是最大的全球帝国
53、犹太人的“再殖民战争”漫长而残忍
54、犹太人和穆斯林都是殖民侵略者
55、犹太人抛弃了犹太教——以色列离开了“复国”路线,变成彻底的“殖民”
56、约旦河西岸也是以色列的殖民地
57、殖民者的伪善和失败
58、殖民主义膨胀过后,它的老窝就塌方内陷了
59、殖民主义前后的欧洲艺术截然不同
60、殖民主义寿终正寝
61、殖民主义也算一种逃避和叛逆
62、殖民主义者的后代已经活腻味了
63、中国是一个殖民收缩的社会
64、中美角力能够真正激活阿拉伯魔鬼吗
65、宗教改革是殖民主义的产物
66、北美印第安人和征服西伯利亚——在阿拉斯加完成了殖民主义的合围
67、知识的差距形成殖民主义
68、二战惨胜之后法国就陷入了神经症状——法国人和中国人谁更可悲
69、刘亚洲对“思想主权”的错误认识遭致天谴
70、后现代主义就是后殖民主义
附录一、西安事变是日本苏联角力的一个产物
附录二、苏德互不侵犯条约阻碍了“中共抗日”
附录三、基布兹是马克思主义的怪胎
附录四、苏联就是纳粹

2024年7月6日星期六

谢选骏:劫匪军还像那个百年前八国联军培训的华勇营


《“五眼联盟”警告前战斗机飞行员不要帮助培训解放军》(JULIAN E. BARNES, HELENE COOPER 2024年6月6日)报道:


多年来,美国官员一直指控中国为设计和制造战斗机窃取美国技术。虽然它已学会了如何制造先进战斗机,但中国的飞行员驾驶技巧不佳。

这一情况可能正在开始改变,美国官员说。

美国和盟国的情报官员周三警告,中国政府正在加紧吸引曾在西方国家驾驶战斗机的飞行员为中国做培训。

由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组成的“五眼”情报共享伙伴关系在一份公告中称,中国人民解放军正在试图利用“这些人的技能和专业知识”来提高自己的空中作战能力。


“为了克服他们的短处,中国人民解放军一直在积极招募西方军事人才为他们培训飞行员,利用全球各地的私人公司来隐藏他们与解放军的关系,并为招募来的人提供高额薪水,”美国国家反情报与安全中心主任迈克尔·凯西说。

中国一直在加强本国空军和海军的力量,中国领导人警告,他们最终可能会使用武力来统一台湾。要求不具名的美国官员在讨论上述公告时说,毫无疑问,中国战斗机飞行员的水平看来正在提高。

但这种进步在多大程度上应该归因于外国飞行员的培训,还是应该归因于中国飞行员参加本土训练项目的飞行时间增加,官员们对此目前持有分歧。

官员们说,中国吸引西方飞行员为解放军做培训的努力已经延续了多年,但近年来有所加强。英国加强了针对培训外国飞行员的法律后,曾在去年9月发出警告。

美国官员说,中国军方已在多个国家设立了一些名义上独立的训练中心,包括在南非、肯尼亚、老挝、马来西亚、新加坡和泰国等国家。他们说,被这些中心招募来的飞行员有机会驾驶各种奇特且先进的飞机,支付给他们的报酬高达数十万美元。

据了解上述调查的官员所说,虽然被招募来的飞行员最初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在为中国军队做培训,但这一点很快会变得很明显。

虽然官员们不愿透露有多少盟军飞行员参与了为中国军队做培训的工作,但美国官员称,起码有数十人。英国的报道称,至少有30名前英国飞行员为中国军队做过培训。三名加拿大的前飞行员、七名新西兰飞行员,以及德国的一组飞行员也被指控为中国军队做培训。


美国官员称,这些培训除了在中国境外的中心进行外,也在中国境内进行。2022年,一架中国战斗机坠毁,飞行员弹射逃生。在该事件的录像中,地面上的飞行员中有一名讲英语的西方人。

去年9月,时任美国空军司令员、后来出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查尔斯·布朗空军四星上将曾对美国飞行员为中国人提供帮助发出警告。“中国人民解放军想利用你们的知识和技能来填补他们军事能力上的空白,”他在给空军服役人员的备忘录中写道。

向外国人传授先进的作战技能可以很快招致法律诉讼。美国的《武器出口管制法》除了禁止武器销售外,还禁止未经政府许可为外国军队做培训。

美国一直希望将前海军陆战队飞行员丹尼尔·杜根送上法庭,指控他为中国培训飞行员。

政府已在2017年起诉杜根,罪名是他在2010年和2012年为中国培训了飞行员。但直到2022年他在澳大利亚被逮捕时,起诉书才被公开。杜根否认这一指控,并一直在使用法律手段抗拒被引渡回美国。

情报官员说,周三发布公告的目的是防止现役或退役军人参与这类培训。凯西说,这种做法将“让他们在军队的同事受到威胁,侵蚀我们的国家安全”。


美国官员表示,中国不仅试图从退役飞行员那里学习美国和盟国的空中战术。它还加强了运用无人机、气球和其他技术来监视军事演习的努力,这些努力有时引发了在美国军事基地附近发现不明飞行物的报道。

五角大楼官员已将一些令人费解的不明飞行物目击事件归因于相对普通的无人机技术。他们说,使用无人机和气球进行监视是中国政府为更多地了解美国战斗机如何从航空母舰上起飞、执行空中任务所进行的努力的一部分。


谢选骏指出:人说——“五眼联盟”警告前战斗机飞行员不要帮助培训解放军;我看——“劫匪军”(解放军的谐音)还像那个百年前八国联军培训的“华勇营”,脱离不了外国的奶瓶,真是低能可耻又悲催。


谢选骏: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基督教,包括敌基督的基督教


《国家社会主义的基督教根源》(kelsos,2007年7月26日 译者:乡下人进城)报道: 


前言/引言

第一部分:救赎者的再来——基督毁灭恶的盛宴

第二部分:国家社会主义世界观的根源

第三部分:阿道夫·希特勒作为救世主

第四部分:穿冲锋队制服的耶稣追随者

第五部分:集中营里的救助士、牧师和主教

第六部分:希特勒篡权前的基督教种族卫生——优生学

第七部分:教会反纳粹斗争的童话和其他传说

第八部分:教会支持反犹太人

第九部分:总结


前言/引言


前言

当今德国社会的基本共识中包括对国家社会主义的妖魔化,对希特勒的意识形态、政党和个人的妖魔化。面对反省历史、吸取历史教训这么一个并不让人舒服的任务,这种共识提供了一条舒服的出路。当国家社会主义被等同于恶魔的时候,它就已经脱离了分析研究的范畴。这样,与纳粹主义划清界限的态度和避免批评新起的或继承的相应的政策和说教的态度就可以并行不悖。所以,这样的传统必须打破,必须寻找纳粹意识形态的根源,寻找从属于纳粹意识形态的思维传统和模式的的来源。


国家社会主义是一种现代的反基督教意识形态吗?甚至是欧洲社会中的陌生体吗?这一说教的引诱者和追随者是远离了西方基督教特色的传统文化的新异教徒吗?特别需要考察的是,纳粹的反犹主义根源何在?为了看清这些问题,首先要大致了解西方传统。



引言


多数现代基督徒对犹太人都很宽容,如同对自然宗教、异教徒和无神论者宽容一样。这类基督徒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他们漠视自己的圣经的大部分内容,或者根本就不读圣经。另有一些基督徒坚持认为,圣经所说并非圣经的本意。这样的态度对当今中部欧洲的基督徒、甚至对西方文化的大部分来说都是典型的。但是,类似的态度在基督教历史上通常只存在于边缘团体,这些团体自身通常也是受到官方教会迫害的少数派,比如从17世纪开始主要移民到美国的贵格会(今天的SocietyofFriends,即公谊会),以下所述将不提这些小团体。


基督徒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迫害过各种各样的群体,经常是把他们斩尽杀绝:异端、原住民、女巫、异教徒、穆斯林以及其他的许许多多。所有这些群体中,有一个民族群体区别于其他被迫害群体,毕竟这个群体从基督教的最早期就开始经受顽固而不断的迫害,从古代一直到我们现在生活的时代:犹太人。


基督教的反犹主义以圣经中大量的片断为基础,其中,约翰福音和使徒行传是新约中反犹倾向特别严重的。犹太人几乎总是作为整体被形容为耶稣或其门徒的敌人,比如:“所以犹太人逼迫耶稣”,“所以犹太人越发想要杀他”(约翰福音5:16-18),“这事以后,耶稣在加利利游行,不愿在犹太游行。因为犹太人想要杀他”(约翰福音7:1),“但犹太人看见人这样多,就满心嫉妒,硬驳保罗所说的话,并毁谤”(使徒行传13:45),“但犹太人挑唆虔敬尊贵的妇女,和城内有名望的人,逼迫保罗,巴拿巴,将他们赶出境外”(同上50),“但那不信的犹太人心里嫉妒,招聚了些市井匪类,搭夥成群,耸动合城的人,闯进耶孙的家,要将保罗西拉带到百姓那里”(同上,17:5),等等。(乡下人注:以上引文中的“犹太人”,在德文版中都前加定冠词,指整体的犹太人。)


读过圣经的人都知道,是“这犹太人杀了主耶稣”(帖撒罗尼迦前书2:15),同时,几乎所有读过圣经的人也都知道,这个历史性可疑的耶稣是按照罗马的方式被杀死的,也就是说,他不是被犹太人处死的(有时,不得不问的是,基督徒们为什么不对处死耶稣感恩戴德,因为,耶稣不被处死就不会有基督教这个宗教,也就谈不上什么救赎了)。


事实上,公元一世纪的犹太人对耶稣及其门徒丝毫不感兴趣,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不论是塔穆德还是其他古代犹太文献,都没有留下证明耶稣或其追随者在当时的现实中扮演过什么值得一提的角色的证据。塔穆德中个别片断提到了拿撒勒的耶稣,把他叫做

JoshuabenPantera,说他是一个罗马雇佣兵的私生子。但是,这些片断都是在Gemara,而不是在Mishnah中,这就是说,这些文字可能来自公元4-7世纪,不能被看作是历史证据,而更可能是古代史晚期的拉比们对基督教越来越强烈地攻击拉比神学并加强对犹太人的迫害所作出的一种反应。事实上,基督教对犹太人的迫害早在屡遭腐败指控的基督教制度化之前就已经开始,新约中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在今人乐于理想化的原始教会,这种迫害就已经开始。


要是相信耶稣或者新约的说法,那么犹太人甚至来自魔鬼(约翰福音8:44),“本是可憎恶的,是悖逆的,在各样善事上是可废弃的”(提多书1:16;天主教思高本作“他们是可憎恶的,悖逆的,在一切善事上是无用的”),他们“杀了主耶稣和先知,又把我们赶出去。他们不得神的喜悦,且与众人为敌”(帖撒罗尼迦前书2:15;“与众人为敌”德文版作“与所有的人为敌”)。所以,后代基督徒的所作所为就顺理成章了:“愿你们的血归到你们的头上”(使徒行传18:6),“因为有许多人不服约束,说虚空话,欺哄人。那奉割礼的,更是这样。这些人的口总要堵住”(提多书1:10-11)。


或许我们会想,深信圣经的基督徒读过全本圣经后肯定都是反犹分子。令人惊讶的是,事实并不如此。尽管历史上最著名的反犹分子多数同时也是狂信的基督徒,但是任何时期都有虔诚的基督徒反对迫害犹太人,有时甚至保护犹太人免受基督教主内弟兄的攻击,今天美国的新教内众多的原教旨主义流派可以说具有表范性。他们尽管相信圣经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理,却反对反犹主义,而且在行动上也如此。


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部分:救赎者的再来——基督毁灭恶的盛宴


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他们对犹太人有自己的计划。


忠于圣经的基督徒大多相信一个作为救赎者和拯救者的神还要再来,他的再来同时也意味着我们所认识的这个世界的末日,在善与恶的最后的决战中,体现为人格化的敌基督的所有恶被消灭(顺便提一句,许多信教的犹太人也相信类似的东西,但是,对他们来说,他们所等待的是救世主的第一次出现,而且,他们所等待的当然不是耶稣;他们中的大多数对弥赛亚的等待也不那么急迫,如果弥赛亚晚点儿来也无所谓。)


这场世界末日的灾难过后,将会是幸福与和平的千年帝国:天国或上帝的国里没有恶,上帝是其中唯一的主人。基督教中相信末日灾难的流派被称为千禧年主义派。Maranatha(来啊,主!)是基督徒祈祷世界末日快快到来的祈祷词。


这种末日信仰主要以约翰的启示录为基础,而约翰的启示录自己又是集结了旧有的不同的世界末日预言而成的,比如但以理书和以赛亚书中的预言。就此,英国宗教学家Maccoby写道:“关于敌基督的末日神话的最有影响力的形式可以如此简述:这个世界的最后日子里,将会出现一个领导魔鬼的军队向基督的军队开战的人物,而这个敌基督是一个犹太人,他最重要的追随者就是犹太人。他自己将是基督的一个魔鬼般的摹仿者,因为,他的母亲,一个犹太娼妇,直接因撒旦受孕。他在巴比伦出生,将前往巴勒斯坦地区,在那里接受魔术训练。“最终,他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他将重建耶路撒冷的神殿,统治一个包括全世界的犹太帝国,但是正在他的权力最高峰,基督就重来了。基督率领基督教军队向敌基督开战,战胜敌基督,并将他所有的追随者消灭掉,包括全部的犹太民族。”(HyamMaccoby,TheSacredExecutioner,London:ThamesandHudson1982,172)


基督徒从来就是把自己认为属魔鬼的人解释为敌基督。历史上,基督教社会总是不断出现千禧年运动和教派,这种教派的追随者大多坚信基督马上就要重来,所以世界末日近在眼前。世界末日并没有到来,使得一些这样的教派消失,大多数当然是被天主教当作异端完全消灭,但是有少数一些至今还存在,比如耶和华见证人。


这类末日灾难观念曾经经常导致血腥战争和残暴行为。中世纪十字军东征时,敌基督是一个穆斯林就是肯定的了,几百年以后,所谓的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在当时的教皇身上又看到了敌基督。他给后世带来的影响包括至少蹂躏了欧洲一个世纪的宗教战争,其间,不论是天主教还是新教,都把对方的军队看作敌基督的大军。对于中世纪的基督教欧洲的许多统治者来说,其臣民能够掀起或放弃对某些边缘群体或特定民族的仇恨,是很有利的。末日思维模式在现代的体现的例子包括嚣张的反共产主义宣传,包括美国麦卡锡时代的政治女巫绞杀到直接把苏联称为“魔鬼帝国”的里根时代。尽管如此,根据对新约文字的字面诠释,基督教对恶魔的联想中流传最广的,还是把犹太人视为恶魔,所以,自从基督徒敢于在罗马帝国公开露面以后,对犹太人的血腥残杀就成了基督教历史的一部分。


就迫害犹太人这一话题,没有任何攻击基督教嫌疑的HansKüng指出:“西欧在前三次东征时宰杀犹太人,消灭巴勒斯坦的犹太人——1548/49年(应该是1348/49?),德意志帝国消灭300个犹太人社区……后来老年的马丁·路德发表煽动仇恨犹太人的丑陋文章——宗教改革后的犹太人迫害,在东欧的犹太人屠杀……要在这里再现犹太民族四个世纪的受难和死亡史,再现直到纳粹时期消灭了犹太民族三分之一的群体狂热的历史,这属于不自量力……纳粹主义的反犹措施中没有新的——通过特殊服装进行标示,禁止从业,禁止通婚,劫掠,驱逐,集中营,屠杀,焚烧——所有这些,基督教的中世纪就已经有过(第四次公教大会,1215年!),在基督教的宗教改革时期也有过,新增加的只是采取这些措施的种族主义理由。(KC195ff)


对这位当代的著名神学家的坦诚,我们只有一点可以补充:对最初几个世纪基督教的迫害犹太人运动,对圣经里已经出现的反犹主义,对古代教父文献中的反犹主义神学根源,教会太乐于隐瞒了。马丁·路德就已经建议:“应该驱逐所有的犹太人,以便与犹太人及其危害隔离,也就是说要把国家变得没有任何犹太痕迹。如果当时的王侯贵族听从了他的建议,那么,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在16世纪就已经作为宗教改革的后果得以实现了。”(GV42)


今天的护教士更乐于使用属于神学范畴的“反犹主义”这一概念,以便与据说有种族主义倾向的“反闪族主义”划清界限。但事实上,现代以种族主义为理由的对犹太人的丑事,只不过是两千年来以神学理由为依据的基督教犹太仇恨的继续,越来越多的基督教神学家也开始认识到这一点:教父们的反犹主义最晚在公元四世纪(Chrysostomos)就已经转变成了反闪族主义,其实际显现是基督教对犹太人的屠杀。(GV9)


对于一个犹太人来说,不论是出于种族主义还是神学的原因受到歧视或被谋杀,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此外,纳粹对犹太人的定义表面上看起来是种族主义的,比如通过犹太父母或祖父母,但实际上是通过这些先人的宗教来界定犹太人:“1933年4月11日颁发的法律中,非雅利安血统这个概念用于任何一个有犹太人祖父母或祖父母中的一位是犹太人的人,而祖父母信仰犹太教的人就是犹太人。”(HD43f)


把人群分为非犹太人、半犹太人和全犹太人的做法也不是现代的发明;早在纳粹主义之前四个世纪,西班牙的宗教裁判就已经单单以血统为依据对犹太人进行迫害,并且已经要求出具血统证明,就是所谓的limpiezadesangre(HP244)以避免可能的迫害。在天主教军队把信仰伊斯兰的Mauren赶出西班牙后,保证天主教信仰的统一和纯洁,是西班牙宗教裁判存在的基础和任务。当时的口号是:“一个民族,一个帝国,一位君王,一种信仰”,其后的数百年间,信仰天主教的统治者还要重提这个口号。(DF)


历史进程中虽然不断有个别的犹太人受到迫害、严刑拷打甚或被杀害,有时甚至是数以千计,但是,犹太人作为受诅咒的非信徒,作为永久的犹太人,在基督教的世界观中又必须被保留,因为,基督教世界观还需要犹太人在世界末日扮演预定的角色。出于这个原因,消灭所有的犹太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犹太民族只有通过救世主自己的手才能得到彻底消灭,而且是在建立“神的国度”之前,甚至可以说是作为神的国度的前奏(在这方面,犹太人在善与恶的最后决战中作为恶的势力被消灭,与犹太人认基督为主并因此取得进入神的国度的资格,效果是一样的,两者都意味着犹太民族的灭绝。)




第二部分:国家社会主义世界观的根源


基督徒要想最终彻底消灭犹太民族,必须等待救世主的再来,必须等待神的千年帝国到来。谁要是怀疑希特勒被看成了这样的救世主,谁要是怀疑30年代在德国广泛流行的国家社会主义观念来自这种基督教信念,那么他要么是没有勇气、要么是没有机会来研究这一世界观的细节。


从基督教几乎两千年的历史这个背景上看,国家社会主义几乎可以天衣无缝地归入基督教不定期出现的末日运动的行列,尽管它已经远离了它的神学基础,甚至已经难以再用“基督教运动“这个词汇来加以概括。除了基督教的千禧年主义,它也受了其他的影响,比如作为装饰物的一丁点儿社会达尔文主义和日耳曼神话,但是这些对国家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核心影响不大。就此,Maccoby写道:“国家社会主义从本质上讲是一种千禧年主义教条,尽管它是用世俗的概念表达出来的。其核心理念中的‘千年帝国’就直接来自千禧年运动(千禧年的这一概念又来自约翰启示录的20:4-6),纳粹用于形容灭绝犹太人政策的‘最终解决’很难不让人想到末日论的喧嚣,而所谓的最终解决就是指清除人类的种族污染……只有犹太人是注定要被彻底消灭的,另外的‘劣等种族’比如斯拉夫人,虽然应该被剥夺领导层及其文化精英,但随后要作为奴隶服务于主人种族,所以还要保留下来……希特勒作为一位半神的形象,其地位与再来的基督是可以类比的。所以,如同在基督与敌基督最后决战的神话中一样,希特勒这个角色的一个任务,就是让这个世界最终从恶的势力中解放出来,而恶的势力就是犹太人。


纳粹就是以这种方式用种族主义的词汇来描述基督教千禧年主义的精髓——最终克服恶的。他们把斗争的对象定为犹太人,这是基督教多少个世纪说教的直接结果。在这种说教中,犹太人被诬蔑为恶魔的民族,必须占有特殊的地位。”[MS175]


即使在希特勒自己的作品中,也能发现他的世界观的神学来源的痕迹:

“所以我相信我现在的行为符合全能的造物主的旨意:我抵抗犹太人,就是在为主的业绩奋斗。”

这句话来自他臭名昭著的《我的奋斗》。这句话可以多多少少帮助我们理解,国家社会主义的狂想是从什么意义上认为“犹太人”在攫取“世界统治”的。[HM70ff]

(只是顺便提一句:为伽利略平反,天主教会用了四个世纪的时间,但是至今没有开除希特勒的教籍。)


同样,遭受纳粹迫害的族群与天主教会一千多年来所迫害的族群没有多大区别,这很引人注目,却不是值得诧异的事:首先是犹太人,其次是同性恋者(被指责为“违反自然的淫乱”的人)、异端和哲学家(偏离教义者、批判者和知识分子)以及女巫(帮助流产的女人、女权运动者),从整体上讲是努力改善这个世界的人(民主党人、社会主义者、人权运动者以及死刑和奴隶制的反对者)。


而把恶从世界上清除出去的观念(把恶人在火炉中烧掉)在福音书中也不止一次被提到:


马太

13

13:36当下耶稣离开众人,进了房子。他的门徒进前来说,请把田间稗子的比喻,讲给我们听。

13:37他回答说,那撒好种的,就是人子。


13:38田地,就是世界。好种,就是天国之子。稗子,就是那恶者之子。

13:39

撒稗子的仇敌,就是魔鬼。收割的时候,就是世界的末了。收割的人,就是天使。

13:40将稗子薅出来,用火焚烧。世界的末了,也要如此。

13:41

人子要差遣使者,把一切叫人跌倒的,和作恶的,从他国里挑出来,

13:42

丢在火炉里。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


在这个比喻里,把对手称为杂草(稗子)并要丢在火炉里烧掉的,是耶稣自己。而对于德国来说,现在又把“基督教价值观”当成抵抗政治极端主义和不宽容的堡垒来加以宣扬,这才是一个特别的丑闻。


福音书与国家社会主义政治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一种没有根据的说法,相反,这种关系得到了自认为是真正的基督徒的纳粹分子公开的字面诠释,这一点在他们对犹太人和不服从国家社会主义的基督徒的口诛笔伐中能够得到明确地证明。比如,“冲锋队员”报第37期在1934年9月针对敢于批评纳粹德国的一个基督教反对党的党报写道:

“这类懦弱的牢骚分子必须要加以阻止。他们是国家的害虫,是基督教的害虫。我们健康的民族背离了基督教就是他们的过错,因为,人民所了解的宗教完全不同于这种缩头龟和虚伪的麦墨洛克奴仆所说的宗教。这类从事‘反对派’的假基督徒是德意志民族最糟糕的杂草。应该怎么对付杂草,福音书中说得很明确:要薅出来消灭掉。”[DS37]


许多著名的纳粹口号也来自基督教用于或直接取自福音书,比如“不支持我们的,就是与我们为敌的”,就直接取材于马太福音12:30(不与我相合的,就是敌我的,不同我收聚的,就是分散的)。


同样,希特勒的许多演讲也是如此。“时候将到”几乎是他演讲时的口头禅。这种表达我们可以作为耶稣的预言在新约里找到:“人要把你们赶出会堂。并且时候将到,凡杀你们的,就以为是事奉神”(约翰福音16:2)、“这些事,我是用比喻对你们说的。时候将到,我不再用比喻对你们说,乃要将父明明的告诉你们”(约翰福音16:25)、“看哪,时候将到,且是已经到了,你们要分散,各归自己的地方去,留下我独自一人”(约翰福音16:32)、“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时候将到,现在就是了,死人要听见神儿子的声音”(约翰福音5:25),等等。

希特勒预言道:“时候将到,我定要回击,而且加上利息和利息的利息”(1942年11月8日演讲)、“那时刻将到,那些已经用嘴占领了世界的先生们,必将用武器来坚持”(1940年11月8日演讲)、“我毫不怀疑,最后时候将到,我们将成功地接受考验,时候也将到,全能者必将象很久以前一样重新赐福于我们”(1944年11月12日演讲)、“时候将到,我们必将来到大战阵亡者的墓前,说:战友们,你们并不是白白地阵亡了”(1941年11月8日),等等。[RB66f]


其实,希特勒所扮演的角色就是再生宣教士(“醒来吧,德国!”),如同社民党报1933年以嘲讽的口气所说,他是这个“民族最伟大的战地宣教士”(RB25)。

在纪念纳粹歌手霍斯特·韦塞尔的一次活动中,希特勒庆祝“死亡英雄的复活”,并充满激情地宣告:“战友们,举起旗帜:在这一方石碑下安息的霍斯特·韦塞尔没有死,他的灵每时每刻都与我们在一起,与我们并肩前进。”


耶稣在教训为拉撒路悲伤的门徒时用的是类似的语言:“我就是复活,就是生命。信我的将生,即使他马上就要死;生而信我的,将永远不会死亡。”(约翰福音11:25-26;根据德文路德版翻译。中文版作:“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吕振中本作:“我、就是复活,就是生命(有古卷无此语)。信我的人就使死了,也必活过来;凡活着而信我的人、必定永远不死……”)


希特勒在一次葬礼上声称:“我们的死者又活了。他们不仅仅是在我们的灵里,而是活生生地与我们一道前进。要让这死者进入我们民族永垂不朽的殉难者的行列,这就是我们在这一时刻的誓言。他的死将为我们的民族带来百万倍的生。”[RB23]


教会声称,古代教会受难者的血造就了教会的种子,希特勒对“党的受难者”的夸耀也类似:“他们所流的血,变成了第三帝国洗礼的圣水。”[RB23]


后来纳粹占领东欧地区进行移民的“东部生存空间”政策也有圣经的背景,清除或奴役“劣等民族”,就成了德意志“主人种族”注定的角色。这里我们不难看出旧约里的上帝命令他的“选民”占领迦南、消灭那里“拜偶像”的七族的模式。一直到现代、甚至到当代,对外侵略的都可以自诩为“选民”、自诩为“真正的以色列”,比如塞尔维亚的东正教。


即使是第三帝国令人恐惧的的法官都有基督教宗教裁判的先驱,他们的任务是维护法律,而且是维护唯一正确的信仰的纯洁性、清除偏离“正道”者。为了排除人民对最后胜利和纳粹主义的疑虑,弗莱斯勒手下的纳粹人民法院可以和中世纪的宗教裁判者一样不要起诉的检察官和辩护人,检察官就是法官自己,判决在审判前就已经作出,所以辩护律师也多余。


如果说纳粹只是曲解了圣经才会这样行动,这显然是一种过于简单的解释。但是,不可忽略的是,如同其他经历了许多世纪的基督教教诲的欧洲人一样,德国人没有多少能力来抵挡法西斯主义这样的意识形态。即使我们不能准确地说,纳粹分子在多大程度上相信自己的意识形态,也很难说他们在多大程度上只是出于宣传的目的利用了教会的宗教仪式或新约中的耶稣话语,但是不可回避的问题是:为什么基督教衍生出来的东西和圣经道德伦理这么适合做纳粹意识形态的基石?


基督教文过饰非的一个特别令人难堪的例子是撒母耳记下12:31的翻译。马丁·路德翻译这一段的时候还无所顾忌:

“将城里的人拉出来,放在锯下、铁耙下、铁斧下,把他们在砖窑里烧掉。大卫待亚扪各城的居民都是如此。”


这里希伯来文的原文意思不是很清楚,但是路德的翻译与1560年的日内瓦译本以及英语国家直到现在还通行的几种译本一致,其中包括著名的KJV。但是,战后的德语路德圣经里自然就变成了“……让他们在砖窑劳作”。


先不用说希伯来原文是怎么说的,一千多年间的基督教神学家们并不觉得这样的段落有什么不妥,即使现代神学家也还要把这么一个大卫作为榜样推荐(大卫对歌利亚)给信徒,尽管大卫的众多“事迹”即使在道德水平不怎么高的情况下都需要掩饰美化。[BD]





第四部分:穿冲锋队制服的耶稣追随者



早在希特勒攫取政权之前,“德国基督徒”就已经公布以下指导方针,这方针在1933年7月23日的教会选举中以绝大多数赞同票得到接受:


1932年6月6日“德国基督徒”信仰运动的指导方针


1、

指导方针欲向所有信仰的德国人指出建立教会新秩序的途径和目标……

2、

我们为争取“德国新教教会联盟”下属的29个教会和并为帝国新教教会而奋斗,我们进军的口号和目标是:

对外一致,精神强大

基督事业,团结保卫

对内丰富,多种多样

各循呼唤,各有其行

3、


“德国基督徒”不想成为现今意义上的教会政党,而是面向所有德国类的新教基督徒。议会主义的时代过去了,在教会里也过去了。

[……]


6、我们要求更改教会协议(政治条款),反对反宗教和反人民的马克思主义及其各色各等的基督教-社会跟屁虫。教会协议所缺乏的是信靠上帝的勇气和教会的使命。通往神的国的路只能是战斗、十字架和牺牲,而不是虚假的和平。


7、种族、民族精神和民族是上帝赠与并托付给我们的生活秩序,维护这秩序就是上帝给我们的律法。所以,种族混杂必须得到反对。德国对外传教的经验长期以来就在向德意志民族呼吁:“保持你们的种族纯洁!”并且告诉我们,基督信仰不是摧毁一个种族,而是使这个种族得到深化和圣化。

[……]


9、向犹太人传教对我们的民族精神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危险,是陌生血液进入我们民族躯体的大门,与对外传教相比没有存在的理由。只要犹太人拥有德国国籍,只要种族混淆和杂种化的威胁因此而存在,我们就拒绝面向犹太人的传教。圣经也记载了神怒和不给予的爱。德国人和犹太人的婚姻尤其要禁止。


10、我们所要的是扎根于民族精神的新教教会,拒绝基督教的世界公民精神。这种精神所萌生的和平主义、国际、共济会等腐败现象,我们要通过信仰上帝所赋予我们的民族使命来加以克服。新教神职人员禁止成为共济会成员。

[KS110f]


1933年10月,新教的“救助会共同体”组建,其成员包括不同的新教救助组织,共有5万女护理人员。1933年11月15日,共同体举行第一次会议。1948年出版的一本介绍教会国内传教的书介绍救助会共同体时写道:

“他们服务的热情体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任何敌对势力的进攻都是无效的。”

[KS42]


事实上,当时教会自己的《新教救助协会报》在报道这次众多的纳粹头子作为嘉宾出席的会议的时候都是另外的口气:


大柏林区副主任、国务委员G·rlitzer作为戈培尔的代表赞扬救助会成员:“如果能看到救助会共同体支持希特勒,帝国宣传部长戈培尔博士将会非常高兴。”

女救助会员报:“柏林主教D.Karow向会议致词说:‘……我们已经听到了国家社会主义强有力的话语。请允许我把教会的姐妹们比作冲锋队。’”


纳粹的攻击根本就是不必要的,因为这次会议已经把自己看作纳粹运动的一部分。会议结束时,Zehlendorf救助协会主席Gro·mann牧师如此评价救助会:“希特勒获取政权时,救助士们轻松地松了口气。能够在新国家尽力,他们为此感谢领袖……如果说冲锋队是帝国的政治士兵,那么我们的姐妹们就是教会的士兵,是她们服务之爱的士兵。”

[KS42]


1933年,(独立教会的)的救助士也在马堡庆祝总部Hebron成立25周年,一同庆祝的还有当地的冲锋队、希特勒青年团和纳粹女青年组织……


德国共同救助协会当时的领导人TheophilKrawielitzki牧师在庆祝活动结束时表示:“灵魂啊,你在基督教经历了开始,经历了皈依和再生了吗?在冲锋队或者党卫军经历开始,这是很美妙的。利用11月5日之前的机会吧,免得你们迟到!今天,与耶稣的后继者一道可以共创开始……”

[KS49]


男性救助士当然不甘落后。


1933年9月13日,德国第9届救助士大会在汉堡举行,4200名救助士的大约1000名代表到会,其中成群成队的代表身穿冲锋队队服。

……

做大会主报告的是东普鲁士牧师、即将上任的国内传教中心主任HorstSchirmacher,报告的题目是“作为进攻的救助”。对他来说,救助士都是斗士……他认为,特别值得提到的是“救助士,他们在过去几年中在马克思主义统治下[指的是魏玛共和国的民主体制]经受了近乎超人的斗争的考验:那些养育院的教育工作者……要是一个坏小子挨了一记耳光——这常常是解救他们痉挛般的心灵状态的唯一办法——看着马克思主义的德国是如何的咆哮!当他们通过老式的军官学校和士官学校的教育方式把雷厉风行的普鲁士军人精神融入自己的教育工作时,他们经受什么样的辱骂!”

Schirmacher接着说:“服务与战斗,这就是新教救助。你们是耶稣基督的冲锋队,教会的党卫军,你们是向困苦、绝望、颓废、罪恶和堕落进攻的勇敢的冲锋队和党卫军。我们欢迎你们到来。”

[KS57]


1934年4月,路德宗国内传教所月报——施特凡修院月报报道:

“……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是新教救助机构的一所公益学校,要把学生培养为真正的国家社会主义者、第三帝国忠实的臣仆、严肃的新教路德宗信徒。令我们欣慰的是,这些目标里不存在不和谐。路德的信仰和希特勒的奋斗体现为,只有当我们在上帝作为恩赐和任务赋予我们的秩序中以反自由化和有机协调的方式行动,我们的民族才能屹立。”

[KS68]



这也正是天主教这个等级组织的观点,其教义问答手册中写道:


问:什么是自由原则?

答:1789年提出的那些:所谓的民族自决、宗教自由、新闻自由、学术自由以及普世道德等等。


问:自由主义原则的后果是什么?

答:世俗学校、不虔诚并下流的期刊、非教会缔结的婚姻……


问:应该怎么看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民主、无政府主义和这类邪教?

答:它们与天主教信仰矛盾,不符合正义和美德……


问:根本就不存在善的自由主义吗?

答:不存在,因为,自由主义从本质上讲是死罪,是反基督教的。

[KK166-167]






第五部分:集中营里的救助士、牧师和主教



早在1933年期间,“千年帝国”内就到处建了集中营,开始的时候是利用已有的居民楼、工业楼房、简易平房等,被关押的人大多数属于一直被教会及其神职人员视为斗争对象的人。


1933年9月,汉堡的RauhesHaus[JohannHinrichWichern成立的国内传教机构总部,今天称为救助所]庆祝一百周年,国内传教中心的主任提出要求:“救助所要进劳动营。”(乡下人注:纳粹时期的集中营也包括强制劳动营)北德Segeberg县的Rickling教养院这时候早已先行一步:他们1933年已经有了自己的小集中营。


如同其他所有救助士一样,Rickling救助所的主任CarlBarharn牧师也丝毫不为魏玛共和国被颠覆而悲伤。他于1933年6月写道,新教救助机构在14年间度过了“巴比伦囚虏时期外来精神”的统治,现在终于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气”。他如同获得解放一般地向他的救助士们宣告,议会主义终于终结了。

[KS61]


1933年,天主教的主教们也认为有必要对集中营表态,所以于1933年夏天在Fulda召开主教联席会议。


1933年8月29-31日举行的主教联席会议的会议记录里写道:“集中营领导方面据说不反对在集中营举办礼拜,教会方面必须根据需要提出申请。”这种“灵魂关怀”的态度,主教们在随后几年里也将保持。1935年8月20日,主教们在给希特勒的一封备忘信中也顺便提到了集中营。他们抱怨说:“在集中营,囚犯们已经有大约9个月不允许接受忏悔圣事了。”

……

三年后,Breslau红衣主教AdolfBertram试图为解决这个问题寻求方案。1938年7月22日,他以德国主教团的名义“恳请”秘密警察“做出规定,允许集中营中的天主教囚犯定期参加礼拜,允许神职人员为病人提供精神抚慰、有可能的话接受临终忏悔。”[……]

有一位主教曾获准参观纳粹的集中营:主教Berning博士。

1936年7月26日,Ems报报道(配有照片),Berning博士、主教代理神甫Lange博士(Osnabrück)、主教助理J·ger、埃森的监狱牧师Buchholz、集中营牧师Heidkamp参观了Emsland的集中营。

参观开始于下午2点,晚上在AschendorferMoor的2号营结束。Berning博士在集中营的报告厅主持了弥撒,在向囚犯们讲话时,他宣布,愿上帝祝福民族、祖国和新帝国的建设事业。

Berning在集中营的留言簿上留言,随后在集中营食堂请守卫人员吃晚餐,其间再次讲话。他对集中营长官和“亲爱的冲锋队员们”说:

“我自己就是Emsland人,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才认识到故乡最美好的一面……谢谢诸位向我展示第三帝国所塑造的故乡。长时间以来,Emsland沉睡于玫瑰丛中,直到梦中王子来把它唤醒,这王子就是我们的领袖阿道夫·希特勒……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来自于我们的领袖希特勒的倡议和远见。让我们为我们的祖国、故乡和我们的领袖三呼

SiegHeil!”

夜间11点左右,Berning向他亲爱的冲锋队员们告别。

[KS108f]

(乡下人注:近来,这家报纸的报道被说成是纳粹的蓄意捏造:http://www.studiengesellschaft-e.../Texte/Berning.html)


德国高级牧羊人的这些话,如果不是因为与世界历史上最惨无人道的暴行之一相关,恐怕几乎要让人发笑了。


但是,教会与人类历史上另外的许多暴行密切相连,这种传统不也是事实吗?信天主教的独裁者在其他一些国家建立了集中营而不见有任何一个主教抗议过,这不也是事实吗?这些天主教独裁者中包括西班牙的弗朗哥、克罗地亚的独裁者AntePaveli·、二战后南越没有民主授权的天主教总统吴庭艳以及智利的军事独裁者皮诺切特(这里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原新教神职人员PaulSch·fer在智利建立的ColoniaDignidad不仅是德意志帝国传统的延续,而且也是皮诺切特的智利盖世太保DINA的行刑逼供中心)。



第六部分:希特勒篡权前的基督教种族卫生——优生学



现在,以安乐死为名消灭所谓的疯人院以及其他抚养院的住员,是纳粹被控所犯罪行中最著名的一类。不大为人所知的是,早在1933年之前,教会方面就已经在热烈讨论如何对待“没有生存价值的生命”的问题,参与讨论的基督徒根本不需要纳粹给他们补课,毕竟,对教会社会机构中的“遗传病病人”和其他为“民族健康部分”或国家“带来负担的存在”“采取绝育措施、最后加以消灭,这种观念的先导者正是这些基督徒,根本就谈不上什么纳粹的政治强迫”。


从总体上来看,让“弱智者”住进抚养院,并不一定仅仅是为当事人着想,这可以通过“在许多方面可以被看作纳粹时期新教救助所下属机构的典型”的[SD169]吕贝克Vorwerk教养院表现出来。早在1914年,教养院的院长PaulBurwick在其第一份工作报告中就已经在为让受教养人住进教养院寻找原因:


成年的受教养者特别需要保护,他们为不同方面带来的危险使他们面临最可怕的暴力。他们没有依靠,很容易处于下风。优生学和基督教的爱坚决要求保护这些可怜人,而只有在拥有教育和培训得到保证的工作人员的地方,这种保护才能得到保障。

[SD185]


号称的对民族健康的担忧,其实首先来源于“小市民的身体仇视态度和性的双重道德”[SD185],其理由是牵强附会的遏制卖淫:

女性弱智青年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比男性更严重的道德威胁,所以,出于优生学的原因,让她们进驻抚养院是必须的。

[SD184]

她们(岁数较大的受养育者)很容易也常常进入卖淫业,我特别指那些女性弱智青年,他们对我们的民族而言是一个严重的种族健康危险。

[SD183]


“卖淫”的“道德威胁”被夸张为对社会的威胁(这里首先是指弱智人员可能的弱智后代,而不是指精神病人!),所以,在十多年后的1932年,Burwick在其年度报告中就可以如此描述受教养人员:

必须不断反复特别强调的是,这类人员对社会和国家来说意味着威胁,劣质、悲惨、甚至犯罪通过他们流传给后代。

[SD186]


这种逻辑的结果,就是要求采取与纳粹宣传无异的措施。早在1928/29年,该教养院的年度报告就已经要求:

安乐死、优生、拘留法,一系列比迄今为止更为严厉的措施,必须以特定的方式深刻影响我们的民族生活。这是一个民族出于基本的生存利益最严肃地提出的要求。

[SD186]


Burwick所代表的自然不是个别的观点,而是完全符合当时的时代精神的。


早在1926年,“德国天主教疗养与教养机构灵魂抚慰者协会”的年会上就已经就“避免无生存价值的生存大量上升的预防性灵魂抚慰”进行了讨论,道德神学家

JosephMayer博士作为来宾参加了年会。

……

1927年,Mayer成为《明爱——明爱学与明爱工作杂志》的主笔,同年,就是1927年,他发表《精神病人的法定绝育》一书,其中对病人和智障者的描述属于最严重的那种。我们只需引用其中的三个地方:

“精神病患者、道德(!)疯子和其他劣等存在,没有权力生孩子,如同他们没有权力纵火一样。”

“遗传性的精神病人从其性欲来看,与没有理智的野兽处于同一水平。”

“如果一个人对整体构成了威胁,当整体会因为某一个过失而面临堕落时,那么为了挽救整体利益而把他杀掉,就是值得赞扬的。”

[KS99]


这种非人道的的话与圣经中的某些段落相似,这并非偶然——原始教会在与对手斗争时使用的就是类似的词汇:

彼得后书

2:12

但这些人好像没有灵性,生来就是畜类,以备捉拿宰杀的(!)。他们毁谤所不晓得的事,正在败坏人的时候,自己必遭遇败坏……


在今天被称为抵抗战士的教会高层领导人中,这样的思维也非常广泛,比如德国至今还有以其名字命名的街道、广场的慕尼黑红衣主教Faulhaber:

他在和Muckermann谈话时承认,国家可以采取措施免受遗传病患者的危害,但仅仅是关押相关人员。Muckermann回答说,社民党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花费太大。Faulhaber在1933年底的结论:

“今天不需要再顾及社会民主党。因为国家为拘押犯建立了集中营,这种集中营也同样可以用来通过绝育措施消除民族共同体的害虫。”

[KS101]


1931年4月,德国新教国内传教中心的HansHarmsen召集“第一届安乐死专业会议”,病人、残疾人、需要照料者径直被看作劣等生命或社会不容者……


“安乐死专业会议”——随着政治环境的变化,这个词汇的意义也在变化——于1931年5月18-20日在黑森Treysa的救助所举行,8位医生和10个救助机构的领导人应邀参加会议,与会者商定对会议内容严格保密[……]。

在讨论“消灭无生存价值的生命”(会议记录原文如此:VernichtunglebensunwertenLebens)时,Harmsen说:“如果有一个委员会决定人的生死,我们能够认可这个委员会吗?我们给了国家消灭人的生命的权利,消灭罪犯、在战争中杀人,为什么要拒绝国家拥有消灭成为负担的生存的权利呢?”会议记录中没有任何迹象显现,十位救助机构领导人认为这种观点是亵渎上帝的……

在Treysa的讨论中,国内传教中心的代表反复表明对国内传教机构的受养育者不利的立场。Harmsen认为,“我们是否必须以巨大的花费使我们机构的住院人员的生存率远远高于自生自灭的外部世界”,这是很可疑的。他补充说:“在我们的机构,死亡率远比在外部世界更有利(!)。”

……

“如果我们拒绝为这些人提供医疗救护,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

第二天,1931年5月19日,讨论的议题是绝育,由柏林威廉皇帝人类学研究所的Otmarv.Verschuer博士作主报告。Verschuer最著名的助手是后来在奥斯维辛用孪生子和侏儒做实验的JosefMengele博士……

“我们作为以师傅为榜样的基督徒,要做好为博爱而献出生命的准备。博爱的范围包括已经出生的孩子,所以,我们应该扩展博爱的范围,要包括未出生的孩子。我认为,完全有理由要求人作出比牺牲生命更小的牺牲,就是出于对生出来以后有病的孩子的爱放弃生育后代。这样,出于基督教的博爱,绝育必须被看作是合理的。”

[KS84-87]


很明显,“消灭无生存价值的生命”早在纳粹攫取政权之前就已经在新教救助机构的神学家中得到了讨论。

首先是牧师们同意对相关人员采取绝育措施。德国最大的养育院主任FriedrichvonBodelschwingh牧师认为(会议记录原文):

“因服务于上帝的王国我们得到了自己的躯体……‘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挖出来丢掉’等等,这说明,上帝所赋予的躯体的功能,必须绝对服从,如果这些功能引诱人走向邪恶、摧毁上帝的王国的这个或那个肢体,那么就有可能或有义务进行消灭。所以,如果绝育措施仅仅是因为不得已才得到认可,这会使我恐惧,我认为,绝育措施是一种义务,是与耶稣的旨意相符的。如果所有的条件都具备、界限也分明,那么,如果有躯体归我负责,我将会有勇气顺从神意将他人的躯体消灭掉。”

[KS88]


专业会议最后虽然拒绝“消灭无生存价值的生命”,但是,当德国养育院和抚养院的病人通过毒针或毒气被大量谋杀的时候,教会代表们不仅不抗议,反而或迟疑或情愿地服务于这种“爱的做功”。


从1942年到1945年盟军占领德国,将抚养院的残疾儿童和成年人饿死或毒死的抚养院中包括Allg·u的Irsee县疯人院,这是Kaufbeuren抚养院的分部,现代明爱团体的创始人圣VincentdePaul的慈善组织的女天主教徒在此从事抚养工作。在Irsee,护士们偶尔会给挨饿的病人增加一点儿额外的食物,但是最后还是把受害者移交给马上就要把他们毒死的下一站。个别情况下,修女们还看着受害者被打毒针,有些修女转开头不看或者事先离开房间。嬷嬷Irmengard1948年在一次作证时说:

“G·rtner博士做注射时我在场。”(奥格斯堡检察院Ks.1/49号案,48年5月15日证词)

4月,事先在Grafeneck和Hadamar毒气营参与大屠杀的女护士PaulinaKnei·ler来到Irsee。她直到1934年还是一家新教教会唱诗班的成员、儿童礼拜的帮手,在Irsee的任务是杀害病人。天主教神职人员与她达成一项协议:

“我对Pauline‘姐妹’提出要求……取得一项成果,就是,她通知我哪位病人必须要接受(临终忏悔)。”

[KS185]





第七部分:教会反纳粹斗争的童话和其他传说







今天提起反思纳粹时代,总要纪念反对纳粹犯罪政策的抵抗斗士,纪念许多为此付出生命代价的人,这时候,尤其是教会头面人物和虔诚的基督徒总要受到赞誉。事实上,今天所提到的许多人中,只有极少数真正从事了反法西斯的抵抗活动。


比如,很少有人知道,“承信教会”(国内多译为悔罪教会——乡下人注)只不过是在教会内部的斗争中是“德国基督徒”的反对派,比如在对待新教教会内犹太裔德国人的态度上,也就是说在对待自己人的一部分的问题上。如何对待未受洗的犹太人根本就不是问题。反驳他人指责自己对纳粹德国缺乏忠义的,正是“承信教会”自己。


对新教来说具有典型意义的是,即使在神学问题上与“德国基督徒”作对的牧师,往往同时也是纳粹党员,比如威廉·尼默勒。他1945年后发表大量的文章介绍“承信教会”的抵抗活动,事实上,他自己从1923年起就是纳粹党员,因为在教会选举时投了“德国基督徒”的反对票,于1933年7月19日以违犯党纪的名义被开除出党,为此,他上诉党法院,并获得成功:1934年9月21日党法院决定撤销开除他出党的决定。


“维斯特伐伦报”报道1933年5月20日的一次包括比勒菲尔德帝国铁路党卫队队旗的开旗仪式:

“然后党内同志尼默勒牧师为三面崭新的万字旗举行开旗仪式……众人举手,宣誓忠于象征统一的万字旗,开旗仪式在霍斯特·威瑟尔之歌中进行。”

[KS113f]


威廉的哥哥马丁·尼默勒一样毫无保留地忠于领袖和帝国。纳粹德国宣布退出国联后,希特勒于10月15日收到声援电报,署名者之一就是马丁·尼默勒:

“在民族和祖国的这一关键时刻,我们向领袖致敬。我们对维护德国荣誉的勇敢行为和明确的话语表示感谢。谨以不属于德国基督徒信仰运动的2500多名新教牧师的名义,宣示忠顺并祈求的挂念。”

[BW4]


随后数年里,承信教会在其正式刊物《年轻教会》多次发表这类声明:


“承信教会对萨尔兰民意表决的态度:……对我们的民族和祖国、对我们的国家的忠诚,是对上帝的话语的顺从。”

1935年,87


纪念希特勒夺权两周年:

“德国新教教会内的承信共同体要求其追随者,为纪念领袖和帝国首相1月30日接管政权两周年,在纪念日前的星期天礼拜时为领袖祈祷,表达对上帝让领袖为民族的福祉在这两年之内所成就的一切的谢意,祈求在上帝的赐福下取得更多的成就。”

1935年,133


1937年祝贺领袖生日:

4月20日,将不会有任何一间新教教会和任何一个新教徒家庭没有为领袖和帝国首相祈祷过。新教徒请求主上帝通过赐福引导领袖的事业……

1937年,354


[BW24f]


今天另一种传播较广的说法是,教会仅仅是在第三帝国初期被“蒙骗”才随了大流,后来才发现纳粹独裁的“真面目”,但是组织有效的抵抗已经太晚了。这种说法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教会代表对纳粹措施提出抗议,是在不得不承认希特勒不想履行对教会所作的承诺后的反应。一直到战争最后年月,教会广泛阶层都谈不上拒绝纳粹制度。


1939年3月15日,德国军队非法占领捷克斯洛伐克剩余地区。11天之后,1939年3月26日,“德国基督徒国家教会联盟”代表以及不同团体的牧师和平信徒签署“哥德堡声明”。声明中称:“国家社会主义取消教会的政治权利诉求,让所有的人遵循符合德意志民族物种(!)的国家社会主义世界观,这是在世界观-政治方面继续路德的事业,使我们在信仰方面重新获得对基督教信仰的真正理解。”

[KS138f]


1939年9月1日,纳粹德国袭击波兰,随军主教JustusRarkowski自豪地宣告,天主教的“战争牧师”从一开始就参加了战斗。“帝国境内所有教区的”许多教会与教团神职人员甚至“未经教会上级负责人的允许”报名参加陆军的心灵抚慰工作。

[KS141f]


承信教会也为战争欢欣鼓舞。尽管马丁·尼默勒1939年已经被捕,教会依旧为领袖欢呼。承信教会在会刊《年轻教会》发表此类声明:


“战争祈祷……保护德意志战争力量,为所有属于战争力量的人赋予勇敢气概……赐福并以强壮的臂膀保护我们的领袖免受一切包围他的危险……”

1940年,45


(进攻挪威后)

“我们充满感激地仰望领袖及其再次在正确的时刻排除了危险的军队”

1940年,217


(进攻法国)

“集体祈祷……如同赐福给先祖们勇敢和至死的忠诚,现在赐福我们的民族奋起保卫德意志土地、抵抗联合起来反对我们的敌人吧。感谢你赠与我们的所有战斗胜利,继续帮助我们吧,忠诚的上帝……”

“意想不到的、伟大的胜利进军……这是前线士兵的时刻……为了最终胜利,民族要求最终的努力!在这一时刻,任何人不许袖手旁观。”

1940年,278


“这是胜利的时刻……德国人民满怀敬仰向领袖和他的士兵欢呼……世界在上帝的律法之下。他的诫律……就是决定世界史进程的伟大律法,在我们这个时代也是如此……”

1940年,312


(战胜法国)

“……这是德意志民族可以自豪地写进史书的光辉的一页……在这一时刻,德国人民满怀感激和对上帝的谦卑深深地向神鞠躬……”

1940年,341


[BW25f]


战争所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越来越多的东欧战俘。与英美战俘不同,他们不可能指望得到人道的对待。多数被迫做苦工的战俘们的非人生活,并不是迫使德国高层牧者表态的理由。


富尔达主教联席会议主席、枢机主教AdolfBertram的表态,和在对集中营囚犯问题上的说法一样。1941年1月17日,他写信给帝国教会事务部,说,异常多的波兰人在德意志生存空间在德国人中间走动,是否应该通过有效的心灵抚慰手段——指忏悔——“尽可能强化对他们的道德影响”,还是“让他们因为没有心灵抚慰而陷入道德堕落”,在这个问题上,国家部门不应该等闲视之。


直到1944年8月5日,他还写信给德国主教团,说波兰劳工中的野婚和私生子数量增加,“其他的不道德情况也出现了”。但是,波兰劳工在德国被当作奴隶使用,他一个字都不提。他感兴趣的,只是这些受害者的道德。

[KS141]


如果考虑到他有可能是字面理解他的圣经,那么他这种态度就顺理成章了:原来德文圣经中的奴隶字样,在现代版本中才改成了不那么惹眼的“仆人”。



第八部分:教会支持反犹太人



纳粹开始采取反犹措施的时候,教会代表不仅顺从,而且积极顺从。纳粹关于雅利安血统的法律规定只适用于国家部门,而老普鲁士联盟的新教总会则通过教会自己的立法来补充纳粹立法。1933年9月5-6日,总会在柏林举行,通过“神职人员与教会公务员法律关系法”:


第一条(1)只有受过规定的训练并毫无保留地维护民族国家和德国新教教会的人才可以成为教会管理机构的神职人员或公务员。(2)不是雅利安血统或与非雅利安血统的人结婚的人不允许成为教会管理机构的神职人员或公务员。与非雅利安血统的人结婚的神职人员或公务员必须解雇。是否是雅利安血统,依帝国法律而定。


“德国基督徒”步调一致化(纳粹德国的专用术语

Gleichschaltung)的疯狂在1933年秋季达到顶峰,柏林牧师马丁·尼默勒被迫呼吁德国牧师成立“受困牧师联盟”,[……]每一位成员通过自己的签字首先承认,“雅利安条款在教会内的运用带来了信条的损害”。


但是,对于从1924年起就不断投票选纳粹的尼默勒和其他“受困牧师联盟”的牧师来说,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反对纳粹帝国采取的反犹措施,甚至连支持新教教会内的“非雅利安”教徒都谈不上。


1933年11月2日,尼默勒发表“教会对雅利安问题的几点看法”:基督教共同体中包含了改教皈依的犹太人,这一事实“要求我们这个深受犹太民族影响的民族高度自我否认”,所以,可以“要求犹太裔的公务员面临普遍的‘软弱’在适当的时刻保持克制,以避免麻烦。如果今天有非雅利安种的牧师占据教会领导层的职务或在人民委员会占居特别突出的地位,这不会带来好处”。

[KS113ff]


随后不久,尼默勒组建的“受困牧师联盟”针对缺乏对领袖的忠诚的指责公开表态。1933年11月13日,联盟发表声明,称:

受困牧师联盟的成员无条件地与民族领袖阿道夫·希特勒站在一起。他们为自己被教会的反对者逼迫站出来发表这种不言而喻的声明而感到耻辱。

[BW23]


1935年,被正式称为“帝国公民法”和“德意志血统和德意志荣誉保护法”的所谓的纽伦堡种族法颁布。帝国公民法中规定,犹太人和其他“陌生种类”的人被取消德国国籍,另一部法律也被称为血统保护法,它禁止犹太人与德国公民或相近种类的人结婚或发生性关系,违者监禁。


1952年,威廉·尼默勒出版“承信教会”一书,为这个教会当时的成员开脱。他写道:

1935年9月15日颁布“德意志血统和德意志荣誉保护法”时,德国基督教毫无准备,不论哪个教派都没有能力团结起来抵抗新的立法。

[KS124]


事实上,德国的基督教并非毫无准备。不仅仅是两大教会的代表人物早就在高谈种族清洁,纳粹的种族法说到底也不过是教会早先在中世纪禁止犹太人与当地人通婚的规定的翻版,只不过是所用的词汇不同而已。比如马堡的神学教授、德国神学自由派最重要的期刊“基督世界”的发行人马丁·拉德在1935年11月1日就“血统保护法”评论道:

“这样,雅利安特征毫无疑问的族系,其种族纯洁得到了保障”。对于“纯犹太人”,国家可以任意而为,但是,受了洗的犹太人有权力受到保护。他对处置“半雅利安人”的建议:“他们唯一得救(!)的办法是移民,最保险的方法是集体移民到其他国家。”


读者稍微仔细一些就能注意到,这里所谓的种族学说白了就是基督教神学的怪胎,要不然,一个受了洗的犹太人怎么能突然一下成了“半雅利安人”呢!


吵得四分五裂的承信教会中的达勒姆派的领导曾在1936年5月28日给希特勒写了一份备忘录,文件在6月4日送达帝国首相府。这份秘密备忘录被称为是教会第二届临时领导和帝国兄弟共议会的手笔,[……]

其中后来变得非常著名的一句话是:“如果基督徒在国家社会主义世界观的框架内被强加以仇恨犹太人的反闪族主义,那么基督教的戒命是爱你的邻人。”


纳粹官方部门对这份备忘录未作反应,所以,国外媒体7月印发这份备忘录后,各方更为惊讶。承信教会的“教会第二届临时领导”请盖世太保侦寻泄密人员。


8月23日,承信教会在礼拜时向信众介绍了情况,但是没有提及上面那句教会在1945年后引以自豪的话。


教会临时领导的办公室主任弗里德里希·维斯勒博士被怀疑向外国媒体泄漏了备忘录,9月16日,承信教会令他暂时休职,10月初,他被盖世太保逮捕,10月底,承信教会再次与他划清界限,正式解雇被盖世太保关押的维斯勒。


同年11月18日到19日夜间,维斯勒于萨克森豪森集中营死于刑讯后遗症,承信教会没有为这位受洗的犹太人伸出救援之手,甚至没有为自己的第一位牺牲者祈祷。[乡人补注:德国教会直到2005年才在萨克森豪森树立“被他的教会所遗弃”的纪念牌,正式纪念这位受害者——见2005年2月20日柏林明镜日报报道]

[KS125f]


这样,教会不怎么关心对犹太人的大屠杀或受害者,充其量只是关心涉及到教会仪式和实际工作的问题,就不足为奇了。只有少数教会代表真正为解救受害者努力,但是正是这些实际伸出救援之手的人却因此被教会抛弃。


1941年夏末,纳粹已经开始做屠杀犹太人的准备。1941年9月1日,“犹太人标志警规”颁布。根据这项规定,所有6岁以上的犹太人必须配戴犹太星(但被禁止佩带勋章)。

柏林主教团下属的救助所(由BernhardLichtenberg领导:乡人注:这是公开反纳粹的少数天主教神职人员之一,1943年死于押送达豪集中营途中)最初是天主教犹太人移民国外的咨询处,1941年夏禁止犹太人移民国外后,成了绝望者的避难所。1941年9月5日,救助所描述道:“法律公布后三天之内,就有天主教和信教的非雅利安人和雅利安人、牧师和平信徒满怀忧虑地询问法律对教会生活带来的影响:1、做礼拜时是否也必须在教堂内戴犹太星?2、犹太人是否可以参加礼拜,尽管他们佩戴犹太星?……”


救助所给柏林主教团的汇报中还写道:“另一方面,他们也准备承受因为到教堂礼拜时面临的非天主教徒的逼迫,认为这是上帝赐给他们的一个时机,用以不顾任何危险和迫害,通过明显的忠于基督真正的教会的象征,为犹太民族对基督所作的一切赎罪。即使头脑冷静的人也能通过犹太标志看出来,一场对犹太人的屠杀正在准备之中……”

一种荒谬却很普遍的观念:把对犹太人的大屠杀当作对基督被钉十字架的赎罪!


枢机主教Bertram并不怎么关心“犹太”天主教徒们的绝望。1941年11月17日,他就信天主教的“非雅利安人”写信给慕尼黑的枢机主教Faulhaber,说:“顺便说一句,主教团更应该利用自己微弱的影响力关注其他对教会更重要的事务、尤其是关注怎样有效阻止天主教青年教育中的反基督教和反教会的影响这种越来越紧迫的问题,这种说法让我们担忧。”

[KS143ff]


显然,令主教担忧的不是大规模屠杀犹太人或部分德国军队在被占领地区的暴行这样的罪恶本身,而是揭露这种暴行的“反基督教和反教会宣传”带来的后果。


1941年12月17日,帝国境内的犹太人正在被送到东欧,萨克森、黑森-拿骚、墨克伦堡、施勒斯维希-霍尔斯泰因、安哈尔特、图林根和吕贝克的教会领导共同声明:对信新教的犹太人也必须采取“最严厉的措施”,他们也必须被“驱逐出的意志地区”,“种族犹太基督徒”在教会里没有“空间和权利”。

[KS148]


不能忘记的是,这种“最严厉的措施”是什么。克拉考警区边防警一位刑警警官关于枪毙犹太人的供词:

“边防警察局的成员除了少数几个例外,都愿意参加枪毙犹太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盛宴!今天他们可以说这说那,当时他们一个都没缺。……我再重申一次:谁要是相信当时的人只是很不情愿地执行了消灭犹太人的任务,那么他对历史不了解。对犹太人的仇恨太大了,那是复仇,是要他们的金钱和细软。”

[KJ78]


一位褐衫军冲锋队长这样讲述1941年8月枪毙大约90个父母已经被谋杀的犹太孩子:

“军队已经挖好一个坑。一辆拖车把孩子们拉来……他们被安排到坑边,然后被枪毙,倒在坑里。被打中什么地方的都有,都掉进了坑里。那场景惨不忍睹。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场景,永远不会感到轻松。特别是一个长着一头金发的小姑娘我不会忘记。她一直都拉着我的手,最后也被枪毙了。”

[KJ145]


在帝国境内,虽然1940年已经有不同的关于屠杀暴行的消息传到高层牧者的耳中,他们不仅仅是对精神病人被谋杀知道得一清二楚,但是没有人承认知道这些暴行,别人也不想知道详情。


1943年4月10,枢机主教Bertram送给希特勒的不是对屠杀犹太人的抗议,而是预祝希特勒生日愉快:“您的担心就是我们的担心……我们的担心,只有明白布尔什维克主义会给祖国带来的不幸的人才能明白,只有认识到布尔什维克主义和天主教之间的深刻区别的人才能理解。”

……

1944年2月2日,弗莱堡大主教Konrad Groeber给教皇PiusXII递交长篇现状报告。这位与主教团其他六位成员自1934年就是党卫军促进会员的主教,甚至可以从曼海姆被轰炸中获取积极的东西。当时数千名曼海姆儿童被疏散到巴登,这位大主教认为,与父母的分离对孩子们来说“常常是一件好事,因为,有些孩子第一次真正进入了温暖的天主教环境,而曼海姆直到现代还是一个危险的共产主义巢穴”。


这位弗莱堡的大主教向教皇介绍他的除夕日“布道词”说:“我阐释到,新的民族观念没有认清基督教的本质。尽管犹太教认为以色列民族是神意和召唤的承受者和中介者,但犹太教并不是。基督与法利赛人和文士的斗争以及各各他山上的十字架,证明基督当时反对那个时代的犹太教,使徒行传证明,犹太人的仇恨在基督教早期迫害了基督徒……”


在犹太人遭受大屠杀的时候,这位Gr·ber主教在教堂里没有发表反对屠杀犹太人的看法,反倒是宣讲基督徒受到了犹太人的迫害。


直到1944年,这位弗莱堡的大主教还在向教皇汇报纳粹主义的好处:“我们并没有忽视新世界观中好的东西,仔细观察一下我们就能发现,其中最好的东西就是基督教的翻版[原文如此!]”

[KS157f]


这一尖锐的说法,或许并不是有意说出来的,但是,其准确性在许多研究纳粹的史学著作中却至今还没有达到。


第九部分:总结


以上不过是现有材料中很小的一部分。这些材料已经很明确地显示,与如今反复宣称的并广泛传播的观点不同的是,多数基督徒尤其是其高层牧人根本就谈不上反对希特勒攫取政权、摧毁第一个德国民主政体,纳粹主义也不是什么诱惑德国基督徒的反基督教意识形态,更多地试图阻止希特勒掌权的大多是非基督徒、非教会人物、无神论者、犹太人、共产党人、民主党人、和社会主义者。


而对于多数基督徒来说,希特勒来得正是时候。在他们看来,魏玛共和国的民主政体及其长年不断地辩论的议会,太“自由”、太“议会主义”、甚至太“马克思主义”,希特勒把他们从民选代表的统治下“解放”了出来。对他们来说,希特勒就是救世主,是终于可以重新带来法律和秩序、使祖国摆脱民主、犹太人、共产党人和一切非基督教的和非德意志影响的正确人选,现在一切都会好起来,希特勒也会通过重建一支强大的军队来恢复德国人因一战失败而丢失的民族自豪感,摆脱凡尔赛条约带来的耻辱。


这么一种世界观不是由少数几个稀奇古怪的极端分子建立起来的,多少个世纪的基督教思维、基督教千禧年主义以及基督教对思想自由、民主、言论自由、无神论和自由主义的敌视,为这种世界观的形成开拓了肥沃的土壤。


这种基督教思维的“财富”,我们今天还能在基督徒圈子里看到,比如在美国的新教原教旨主义和其他极端分子圈子。最后,我们可以看看美国最著名的电视传教士、美国前总统候选人和原教旨主义组织ChristianCoalition的创始人以及电视节目The700Club的主持人PatRobertson的说法:


“有人说,我们对天主教、长老会、卫理公会等等等等应该和气。废话!对敌基督的灵,我没必要和气。我可以爱那些观点错误的人,但是我没必要对他们和气。”

PatRobertson,The700Club,1991年1月14日


“共产主义是德国犹太知识分子的怪胎。”

PatRobertson,TheNewWorldOrder,1991,

S.17


“酒鬼、毒品贩子、共产党人、无神论者、New-Age追随者、撒旦崇拜者、世俗的人文主义者、压迫人民的独裁者、吝啬的换钱人(=犹太人)、闹革命的杀手、通奸者和同性恋占上风,怎么能有和平呢?”

PatRobertson,"TheNewWorldOrder"1991,

S.227


如同纳粹继承基督教圣经的传统把犹太人称为秕子甚至害虫一样,他对政治上的异见分子也采用类似的污蔑手法:

“白蚁已经接管政权,这是不应该的。来一次神的熏烤的时机已经成熟。”


Pat Robertson,imNewYork Magazine,1986年8月18日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希特勒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的结果是,他自己现在反倒被常常说成为“敌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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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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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选骏指出:人说“国家社会主义的基督教根源”——我看说这话的人似乎不懂,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基督教,包括敌基督的基督教……你说的是哪一种基督教呢?!


谢选骏:美国的真孤立配合了中国的假开放

《美国“孤立主义”与中国“单边开放”: 表象之下的政治现实》(陈岩 BBC中文记者 2024年12月2日)報道: 特朗普的当选,在太平洋对岸的中国激起两圈相互矛盾的涟漪:中文社交媒体上,有众多特朗普的拥趸者,他们欢呼这个特立独行者的强势归来;另一边是忧心忡忡的精英人士,他们恐于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