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选骏(Xie Xuanjun 1954年-),中国旅美学者、自由撰稿人。1978年凭借著文革前连小学都未毕业的学历,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是当时中国年龄最小的研究生之一。1981年毕业,获得硕士学位。主要研究内容集中在哲学、历史、神话、宗教。1987年受邀参与中央电视台政论纪录片《河殇》的撰稿工作,1988年完成第一稿,1989年六四事件后,《河殇》遭到禁播、查封、批判,幷被定为“反革命暴乱的蓝图”——谢选骏也因参与《河殇》的制作过程而受到牵连入狱,以后不能继续举办讲座、发表文章、出版书籍。但谢选骏没有选择放弃,相反,用了三十五年时间,孤军奋战至今——完成《谢选骏全集》三百六十卷。其中的主要著作为《神话与民族精神》、《五色海》、《天子》、《新王国》、《现代南北朝的曙光》、《全球政府论》、《思想主权》、有关基督教的十卷书籍,以及《外星看地球》60卷、《硅基時代》60卷。其中谢选骏自认最有创见的著作是《思想主权》,他把《思想主权》比喻为其著作的塔尖——因为【思想主权】的概念,来自圣经记载的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以上是对于《维基百科》的修正。】】
2020年7月14日星期二
谢选骏:现代汉语为何须从日本进口
网文《汉字——民族的神智(彭海的博客2017-8-25)说:
诗歌是加速的思想。
(约瑟夫·布罗斯基 1940—1996)前苏联流亡诗人,198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韵律就是传递思想的轴承。
没有人比布罗斯基更加理解如何运用俄语写诗。
“如果我们造了一个孩子
就叫他安德烈,叫她安娜
使我们的俄罗斯语
烙印在孩子褶皱的小脸上
我们的字母
第一个音只是一声延长的叹息
屹立在未来”
读到这里我会唏嘘,布罗斯基在法庭上驳斥法官:“嗯,我认为,诗来自于上帝。”
法官判布罗斯基有罪是因为他的诗不传播正能量,因此布罗斯基不是诗人,是社会寄生虫,还响应积极赫鲁晓夫的号召,判诗人入狱5年。
坐完牢,布罗斯基流亡到美国。
《1980年5月24日》布罗斯基40岁生日,诗人说:
就此勇敢,因为缺乏野兽,我步入铁笼,
把我的刑期和诨名刻在铺位与椽梁,
生活在海边,亮出王牌在绿洲之中,
身着燕尾服,与魔鬼知晓的人共餐,块菌之上。
从冰川高处我目睹半个世界,这世俗
的宽泛。两次浸溺,三次让小刀耙出我的本质。
离开这个养育过却也令我厌烦的国度。
那些遗忘我的人们会建造一座城市。
我曾在亲历过匈奴人,策马呼号的干草原跋涉,
每个季度都穿着如今不入时的审美,
种植黑麦,将猪圈和马厩的屋顶用沥青涂抹,
囫囵暴食一切,节省着枯水。
我已承认哨兵的第三只眼闯入我潮湿恶臭
的梦。猛嚼流亡的面包;陈腐、脓包流溃。
我肺叶间所有的声音已被许可,除去哀吼;
转换成一阵低语。现在我四十岁。
关于我的生活我该说些什么? 它既是漫长又厌恶透明。
破碎的鸡蛋令我忧伤。而煎蛋,却也,令我呕吐。
然而直到棕色的粘土被灌下我的喉咙,
唯有感激将会从中涌出。
母语不是俄语,即便是精通俄语,对于诗歌未尽的极致,我想,恐怕还是领悟不到。
韵律,抽象的部份,传输意境的齿轮。
汉字的单元音发声注定了韵律扩散的张力,简约而又通透,任何语言都无法企及。
1963年,23岁的布罗茨基认识了另一位汉学家鲍里斯·瓦赫金(1930—1981),此人翻译出版过《汉乐府》诗集。他十分赏识布罗茨基的才华,正是他建议布罗茨基尝试翻译中国古诗。他为年轻诗人提供了原作逐词逐句的翻译初稿,让他加工润色,完成诗化译本的最后一道工序。他们俩合作翻译的诗歌当中有孟浩然的《春晓》。布罗茨基请瓦赫金朗读他的初译稿,他听了以后,沉默了几分钟,当场写出了诗行很长的译文,回译成汉语是:
春天,我不想起床,聆听鸟儿鸣叫,
我长时间回忆,昨天夜晚狂风呼啸,
被风吹落的花瓣不知道该有多少。
瓦赫金感到非常惊奇,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新颖的译诗。他高兴地说:“约瑟夫,从来没有人像这样翻译中国诗。在你之前所有的译者都想方设法把诗行译得简短,因为中文词句在俄罗斯人的耳朵里听起来出奇地简短。可与此同时,每个方块字比一个俄语词的内在含义却要多很多。这种汉字与俄语单词内在容量的差别,是让翻译家最感头疼和棘手的难题。没想到你以这种方式来解决……能够以这种长长的诗行翻译古典诗歌,事情就好办了……”
此后,瓦赫金还曾鼓励布罗茨基说:“你最好能多翻译几首中国古诗。如果你不译,许多读者都还以为中国古诗就像艾德林想象出来的那种样子——没有乐感、没有韵、没有节奏,什么都没有,实际上只不过是光秃秃的逐词逐句的翻译初稿……”
1964年,布罗斯基远离祖国,远离他父母所在的城市列宁格勒,远离他的诗友莱茵、奈曼、库什涅尔,思乡心切。李白的《夜静思》。这首诗蕴涵的情绪跟他的心情十分贴近。他把题目译成了《我怀念亲爱的家乡》,诗行翻译得比较随意,加入了自己的感受与想象:
在我看来月光像雪一样,
寒冷的风忽然从窗口吹来……
我朋友们居住的房子上空
此刻想必也有这样的月亮。
语言的偏差,韵律的问题还是其他,或者说我们根本无法领悟俄语的妙曼?
语言之间,似乎没有等量代换。
布罗斯基的译作肯定了中国古典文学。
那么中国当代文学。
很尴尬,处于休克状态。
但是向死而生是文学的潜质。
——苦难激发更深邃的反思。
文学是智慧的暗示,尽管已经窒息,但绝不会停止思考。
“我想在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熟悉光明。”
顾城的经典语句,中国人耳熟能详。
第一句像个孩子吮奶的呓语,第二句却如同光束把模糊的概念照得清晰而透亮。
自由。
诗来自上帝,诗是高速的思想。犹如隐形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撕开了专制的画皮。
丑陋的嘴脸,喋喋不休的掩饰。
蓦然发觉,诗歌的穿透力超越语种阻隔。
专制阻击文明,剥夺思想者发声的自由是最重要的手段。
明治维新VS辛亥革命
日本没有推翻皇朝,但是日本的革命成功了,因为法制成功了。
中国把大清王朝推翻了,但是革命失败了,因为法制失败了。
文化,最不可以忽视的内核。没有文艺复兴就没有欧洲的崛起。
清末中国的文盲率达到90%,这个比率低于明治维新之前的日本。
明治维新之后,一个崭新的日本成长起来。马关条约,大清用白银2亿两买来了和平,日本悉数用于教育。
清末民初,步入现代文明的历史拐点。
全盘西化,中国图省事,结果全盘日化。
一是语言的障碍;一是语言威力。
——别抬杠,翻开《现代汉语大辞典》,现代词汇大多来自日语。比如:政府、政权、政治、警察、警署、正义……
——别目瞪口呆,这些词都是从日本进口的,包括“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
日语传承的是古典汉语的精髓,现代汉语直接嫁接过来,严重的消化不良,既没有传承也没有理解,不懂装懂。
所以注定走弯路。
metaphsical 康德、罗素的语境即是“伪”,然而日本人井上哲次郎(1856–1944) 把语境追溯到了创立者亚里士多德,在古希腊的哲学语境里这个词还包含着“超自然的现象”。于是井上哲次郎把这个词翻译成了“形而上”,这就是日本人严谨的治学态度。
《易传·系辞上》:「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道」和「器」的区别非常类似超自然问题和常识问题的区别。
歧义。比如现代汉语“封建”的语境是保守落后,贼眉鼠眼的文人把人治专制的特质悄悄隐藏起来。
奇葩国的文人尤其是在学术领域,习惯于坑蒙拐骗。
日本人把feudal译成“封建”。
封建一词出自于《诗·商颂·殷武》:“命于下国,封建厥福。”毛传:“封,大也。”郑玄笺:“则命之于小国,以为天子,大立其福。谓命汤使由七十里王天下也。”
所以,日本的现代化是先进制度淘汰落后制度的一场革命。
所以,日本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封建社会。
终结的是专制,开启的是宪政。制度是文明最有效的保障。
所以,奇葩国仿造到现在都尽力掩盖“封建”究竟为何物。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如今的学术界就像相声里的“包袱”,随便一抖贻笑大方,老少皆宜。
时不时传来匪夷所思的怪叫。动不动就是什么“重大发现”、又是什么“千年大计”,多了去了,全都是凡人不敢想象的课题。
如今中国的文盲率8.72%,高于世界平均水平。都信息时代了,这工作怎么还是没搞好?当然,很容易找到“搞不好”的借口,方块字承载的智慧远超其他语种,所以,任重道远呐!不好搞呐!
搞什么?山寨大国盛产水货。
学术不自由,怎么创新?
宇宙真理。
——确实敢吹。
——确实自信。
——确实露骨。
用寻衅滋事保障批判的高压姿势,比如建议废掉汉语,因为汉语阻挡了文明的进程云云。
——大概神智已经模糊,所以语出惊人。
把autocrazy翻译成专制的还是日本人,用中文直译过来就是“自动发飙”即“任性”。
中文的抽象意义真的能够达到殊途同归的极致。
抽象也是来自日语,把abstractive翻译成“抽象”的还是日本人。
书籍可以封杀,汉字真的没法封杀,只能传播歧义。
汉字的意义在于使用者的理解,这就如同人的神智,清醒就是清醒,模糊就是模糊,思想没有栅栏,无论你是韩国人、日本人、还是中国人。
谢选骏指出:“现代汉语为何须从日本进口”?我认为,其原理如同“现代中国为何须被苏联统治”。由于满清的分化瓦解政策作用于华人的费拉特性,中国人没有能力形成合力,不仅政治上如此,而且在翻译问题上也是这样。不同的人,会造出不同的译名。日本虽小,却有合力,而且标准化程度很高,令行禁止,高度流通。这就像共产党虽小,却有合力,而且标准化程度很高,令行禁止,极权力高。租界里秩序最好,不是由于外国人残暴,而是由于裙带关系较少。与此相似的现象是,当今中国反对派阵营里,最大的力量是达赖喇嘛,不是由于藏人众多,而是由于藏人的内部分裂程度较少,所以达赖的力量强于任何汉人的力量,就像满洲人虽少,却多于汉人的任何一股势力,可以各个击破汉人的抵抗。“只有共产党能够救中国”,说白了就是“只有苏联能够控制中国”。在共产党面前,国民党就像南明或南朝一样,迟早被北方民族(苏联、满洲、鲜卑人)吃掉。只是在现代汉语词组的问题上,抱团的日本已经占有先机,不是苏联化的布尔什维克可以完全改写的了。
订阅:
博文评论 (Atom)
谢选骏:美國走向客卿治國——商鞅變法、呂不韋專政、李斯趙高聯合亡國
《震惊!三个企业家将向政府开刀》(中美企业峰会 2024-11-19)報道: 2024年11月12日,候任美国总统川普声明——马斯克将与维韦克·拉马斯瓦米合作,领导政府效率部(“DOGE”)。这两位杰出的人士将为我的政府铺平道路,以拆除政府官僚机构、削减过剩的法规、减少浪费的开支...
-
[《我的奋斗》美国出版史:希特勒与美国作家的战争](2019-01-08 | 徐悦东)报道: 2016年1月8日,德国新版《我的奋斗》的发布会。 出版宣扬极右翼思想的图书,是否会助长法西斯思想?是不是用一种批判性的视角出版就没有问题了?希特勒的自传《我的奋斗》的美国出版史也许...
-
《驻华记者:在中国我总被问是间谍吗 他们是认真的》(德国之声2023-07-04)报道: 《新苏黎世报》驻华记者讲述了他作为外国记者在中国屡次被初见面的人询问是不是间谍的经历,以及中国新通过的 #反间谍法 对媒体工作可能的影响。 作者写道,当他不断受到中国人怀疑他是间谍的时...
-
认同的重量:《想象的共同体》 [1] 导读 在这个世界中,我们公正地表现自我;我们尚未形成一致的思想境界,因为这种境界需要直言的批评、真实的创新以及真正的努力,而我们既未曾创造也未曾经历过这一切。 [2] — — 爱德华·萨义德(Edward Said) 同情弱小民族的“入戏的观...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