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选骏《思想主权——对笛卡儿以来西方思想的终结》(Sovereignty of Thoughts——A Concept that Terminates Western Thinking Since Descartes)写道:
中国对世界主要贡献是其“连续政治传统”(万国时代加帝国时代)及其“完整的历史记载”(先秦史记加二十四史),其余的五大发明(四大发明加科举制度)和文学历史,不过是政治历史的附加产品,而且主要是在帝国时代完成的(正如先秦的主要成就是诸子百家)。现代中国思想的绝境就在于:只有外来思想,没有本土权能,更无自己的主权要求;没有本土权能就没有科学,没有主权要求就没有宗教……于是连流行中国的外来思想也流于“空疏”,流于“虚伪”,流于“理论脱离实际”。
仅仅承认思想的自由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承认“思想主权”的存在。思想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主权,“思想主权”不仅创造了各种形式的国家主权,而且还创造了各种科学和艺术,各种道德和宗教。“思想主权”甚至创造了人自身,这不仅体现为“上帝造人”,也体现为“人的进化”。“思想主权”的存在,保证了人和宇宙的互通,使得人可以认识宇宙,使得宇宙也能塑造人。同时,作者还用“你答故我在”取代了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因为你我他同在思想主权之下。“思想主权论”的提出,是对笛卡儿以来西方思想的终结。
(061)
“选择生命的道路”几乎是每个人的本能,但为什么人们选择的道路最后却如此不同呢?这是由于思想主权的不同分化所致,还是由于人们对思想的不同反应所致?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伪”是人心的思想,是人对事物的一种判断;“证伪”就是人的上述思想与判断,也就是说,“证伪”其实就是“证实质疑”——质疑在先,证实在后;观察理论先于观察、思想先于行为。
(064)
政治哲学,也可以叫做“用政治术语表达出来的哲学”;而用“用哲学术语表达出来的政治”,其实就是“主权论”。
理论是意志的面具,而意志则是处境的机能;因此在本质上,理论也属于生存处境的奴隶。
(065)
“主权”是政治概念,“本体”是哲学概念,“神灵”是宗教概念——它们分别是“近代”(“主权”)、“中古”(“本体”)、“上古”的思想主流,其中当然不排除“复古”、“反动”、“逆流”的方向和运动……因为文明是具有周期性的生命现象;但是“思想主权”却是一个全新的概念。
“思想主权”具有全新的功能,作为新的历史时期的整合者:主权国家论、哲学治国论、神学政治论、科学技术决定论——共同发现了“思想的主权”;思想的主权的直接先驱是1987年发表的“文化本体论”。
(066)
思想的主权兼容信仰与科学,其途径是把信仰与科学都看作“思想的有机成分”,为建立一个精神融合的世界搭建平台——传统上对于上帝的理解可以与科学融合起来,不仅与过去的科学融合起来,也可以与未来的科学融合起来:既然传统宗教本身就有那么众多的歧异,又如何要求科学与它们完全一致呢?重要的是,开出一条道路,让这些思想获得融合的可能。这路,就是思想的主权。
井底之蛙没有见过“世界”,只是由于生命的短促;理性记忆没有见过“奇迹”,只是由于时空的限制。如果忽略了“内在的光”,生活就是如此贫乏。
(109)
每一种“哲学”,其实就是一门“语言”;理解它的难度,不下于理解一门外语——在这种意义上,哲学所产生的理论或概念,完全是自在的,是自说自话的,就像一门语言的所指那样约定俗成、但却充满了能指的霸气。
哲学不是思想,但它伪装成为思想;哲学仅仅是“说思想”,但却冒充自己“是思想”(“主观唯心主义”)甚至“是世界”(唯物主义)、“是上帝”(“客观唯心主义”)……
(110)
理性的分析,经常是一种文饰,甚至是文过饰非,对于了解真相、解决实际问题,似乎毫无助益。
“理性主义”就是“用语言把思想描述出来”;“直觉主义”就是“承认语言无法表达思想”,于是就被称作“反理性主义”——但是,“反理性”是不可能构成“主义”的,因为真正的“反理性”根本就无法描述出来。
理性主义是“商人的思想”,直觉主义是“英雄的思想”——但英雄也会做生意,否则就无法功成名就;商人也会铤而走险,否则就无法满载而归——理性与直觉,其实是互相渗透的;它们都服从思想“意图获得主权”的那种需要。
(251)
“宇宙膨胀理论认为我们目前所见到的宇宙是由比原子还要小的‘种子’在转瞬之间爆炸、膨胀而成的;‘宇宙是由来自一个世界的黑洞孕育产生的’这一个观点’,自哥白尼推翻了‘地球中心说’以来,科学又一次来到了革命性巨变的边缘。”谢选骏指出:由此可知,科学只是人类的思想,而不是什么客观的真理。
(252)
思想决定事实:“在分析文明形成的过程时会发现,正是那些不可思议的、传奇般的事件构筑了整个文明史;历史中,凡是表象、虚幻的一面总是比真实的一面起到的作用更重要。”这是因为,“只会形象思维的群体只受各种形象的影响,只有形象会使他们感到害怕或受到吸引,从而成为他们的行为动机。”所以脚夫班的头子大声喧哗说:“奴隶创造历史”、“傻瓜干成大事”、“愚公能够移山”、“卑贱者最聪明”、“读书越多越反动”。
“不同傻子争辩,否则就搞不清谁是傻子了。”
谢选骏指出:最后的结果就是傻子们占领了全部的舆论阵地。因为,“一切理论都是某种‘主权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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