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正在面临中国带来的难题。并不是说我们力量太弱，无法阻止中共控制下的中国成为世界霸主。恰恰相反，美国目前面临的难题在于，大概有一半美国人认为川普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在这种观念驱使下，似乎他们认为我们没必要担心中共下的中国带来的威胁。这种想法无疑是错误的。并不是说所有民主党人都是亲华派，所有共和党人都是反华派。实际上，今年7月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项研究表明，大多数共和党人（83％）和民主党人（68％）都对中国持负面看法。但是，在如何应对中国的问题上，两边的想法却大相径庭。 在民主党这边，对中国政府在新疆的侵犯人权行为，拜登及竞选团队最近终于开始采取更强硬的回应。不过目前还停留在口头上，不确定他们是否会对中国施加具体的政策压力，还是说像以前一样继续强调中美合作的重要性，“在新冠疫情、气候变化等重大问题上，与北京合作是非常必要的”。 在共和党这边，议员们逐渐意识到，鸽派的对华政策并没有帮助中国建立更自由的社会秩序。因此，美国在对华长达四十年的鸽派外交之后，现在开始采取鹰派态度。美国左派的政策和立场让中共觉得对自己威胁更少，这些我接下来会详细展开说说。其中最典型的两个案例是在香港和新疆问题上，美国制裁中共之后中方开展报复。在中共政府的每一轮报复制裁中，被制裁的议员无一例外都是共和党。 概述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威胁 习近平领导下的当今中国，是对自由民主世界最大的威胁。习近平是自毛泽东以来中国共产党最独裁的一任领导人。他在2018年修改了中国宪法，取消了任期限制，便于他可以终身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像那些对自由世界的我们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例如普世人权、宪政民主、新闻自由等公民权利，都和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共产党力图打造的独裁政权是格格不入的。这一点中共在自己的内部文件中也提到过。 要了解中共执政理念如何影响人们的生活，看看中国的直接影响范围就很清楚：新疆已成为世界上压迫程度最高的警察极权地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中共认为伊斯兰教是对其统治稳定的威胁（我明白新疆曾经发生过恐怖袭击，例如2009年乌鲁木齐的“ 七五事件”夺走了近200人的生命。但是，以预防尚未发生的犯罪为名将上百万的民众关押起来，只会使该地区的局势更加极端化。 香港在中共公然违反《中英联合声明》后，已经从亚洲最自由的城市之一变为最不自由的城市之一。学生们因和平抗议而被捕，人们行使言论自由权已经感到不再安全。 台湾拥有自己的护照、货币、军队，最重要的是拥有自己的民主选举，可以说在任何层面上它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尽管如此，中共还是试图说服全世界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最近，中共及其宣传机构几乎每天都在威胁，如果台湾继续追求独立，就要武力入侵台湾。 中国共产党的影响力也蔓延到了其他地区。例如在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UQ）的学生Drew Pavlou在校园组织支持香港抗议游行集会后，被学校通知停学两年。值得注意的是，中国驻布里斯班总领事徐洁同时还兼任昆士兰大学的名誉教授，此外中国政府在昆士兰大学资助了至少四门课程。该大学阻止Drew Pavlou发表自由言论，跟这些因素不无关系。估计昆士兰大学担心，如果他们不惩罚Pavlou，会面临中国政府的经济报复。后来，当澳大利亚政府要求对新冠病毒（Covid-19）起源进行独立调查时，中国政府采取报复行动，禁止澳大利亚牛肉的对华出口，并对澳洲进口大麦征收高达80％的关税。类似这样的事件只是中共行为的冰山一角。Clive Hamilton教授2018年的着作《沉默的入侵》（Silent Invasion）有过深入研究，用将近400页的内容详细分析了中国共产党在澳大利亚的影响力。 在美国，中国共产党的影响力同样无处不在。在美国大学就读的中国大陆学生表示，担心同胞会举报自己支持民主或对祖国有负面言论。中共的资本已经深入到很多美国最知名的智库。孔子学院“作为中国政府的一个部门”，在那些开设的大学里压制学术自由。哈佛大学化学和化学生物学系的前主任Charles Lieber因隐瞒自己收取武汉理工大学超过75万美元的年薪，在今年1月被捕。中共向来鼓励人们窃取那些美国纳税人资助的研究。今年7月，联邦调查局（FBI）局长Christopher Wray透露，联邦调查局正在进行的5000项反情报调查中，有近一半都与中国有关。其中许多案件涉及盗用知识产权和盗取商业机密。华为还设立奖励机制来激励员工窃取外国知识产权。 此外，进入美国的芬太尼药物大部分都是在中国生产的，这也加剧了鸦片类药物在美的泛滥。因鸦片类药物上瘾致死的美国人，比在越南战争中死亡的人数还多。中共给中国企业的工业制造补贴给美国铁锈地带（Rust Belt）带来加速衰败，给人们带来的精神绝望在某种程度上无疑也加剧了鸦片类药物上瘾危机。 球星LeBron James在美国一直积极为维护社会正义发声，但对于中国在新疆侵犯人权的行为和对香港和平示威的镇压，他从来没有作过任何发声。在即将面世的好莱坞大片《壮志凌云》（Top Gun）续集中，Tom Cruise夹克背上的图案里特地去掉了日本和台湾的国旗，很可能是为了应对中国的广电总局审查。美国的体育界和电影界一向是维护自由人权的前沿。但是一到中国的问题上，似乎金钱战胜了良心。他们担心被庞大的中国市场拒之门外，这种恐惧战胜了对正义和真理的坚持。 拜登的儿子Hunter Biden和前国务卿克里的继子Chris Heinz是同一家投资公司的创始合伙人，该公司接受过中国最大的国有银行注资。目前还不能证明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但是目睹着中共在中国南海建造岛屿并将其军事化，当时的奥巴马总统、拜登副总统和国务卿克里几乎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现任美国运输部长兼参议院多数党领袖Mitch McConnell的妻子Elaine Chao与中共最高领导层有亲属联系。中国共产党擅长与美国政界各个党派的精英培养关系，以便在美国政府决策中施加影响力。 伊万卡显然也利用过父亲的职位从中国获得利益。但是，这似乎并没有削弱川普政府对中国的鹰派立场。 中国共产党的影响力已经在美国的学术界、企业界、智库、流行文化和政界等各个领域广泛渗透。考虑到中国政府在本国境内是如何压制民主自由的，以及中共在全球是如何用金钱购买影响力、用威逼利诱让批评者噤声的，中共的影响力应该引起所有美国人的警惕，不论是左派、右派或中立人士。也不怪人们至今还没有意识到。毕竟，那些跟中国大学勾结、分享数据的美国教授肯定不会在推特上透露他们的所作所为。那些接受华为捐款的智库肯定不会承认他们发布关于华为的正面报道是跟捐款有关。那些体育界和电影界默默的自我审查也很难被大家发现。对你我这样的大众来说，政治腐败都是隐藏在黑暗中的。 川普算是第一个对中共采取鹰派立场、将中国问题作为外交政策核心的美国政治家。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估计都看过他2015年总统大选那阵的“ China China China”混剪视频，并嗤之以鼻。但现在社会各领域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中共领导下的中国在国际舞台上不是一个诚信的玩家，对美国一直以来坚守的民主、言论自由和人权核心价值观构成了严重威胁。无论你爱川普还是恨川普，都不会改变关于中国的这个事实。 与之相比，直到2019年5月，拜登还在告诉民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中国会抢我们的饭碗？ 怎么可能！” 当时众所周知的中共恶行里唯一还没发生的就是后来中共对新冠疫情的欺骗和掩盖。也就是说，在拜登发言时，已经有大量证据说明中国政府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些都被有意无意地无视了。他的支持者们继而也会同意和效仿拜登的对华态度。也因为如此，美国面临的中国难题继续存在着。 川普执政期间“对中国采取强硬态度” 川普远非一个理想的总统。他乐于加剧分裂、张牙舞爪、许多方面举止粗野。出席外交谈判的场合时，他似乎每一次都剑拔弩张。 对于普遍欣赏奥巴马执政风格的美国民众来说，川普的举止有时让人想自插双目。 对许多美国人来说川普太让人讨厌了，讨厌到会潜意识地嘲笑他的一举一动，以及川普政府做出的每个决定。在他们读Vox、华盛顿邮报、CNN和纽约时报这些媒体的时候，这种潜意识也得到了强化。这些左派媒体几乎算是拜登竞选宣传的一部分。 纽约时报的Nick Kristof会说中文，并报道了中国好几十年。他似乎深信中国是希望川普连任再当四年总统的，尽管川普政府对中国作出了以下举措：提高贸易关税让大量制造商离开中国，遏制中共在中国南海的扩张企图并制裁参与该军事化扩张的企业，加大针对中共间谍活动的反情报调查，禁止那些与中共军方有联系的学生就读，对华为采取严厉制裁，制裁11名中港官员并宣布取消香港特殊贸易地位（中共官媒《环球时报》对此特别报道，可想而知此事触动了中共的神经），制裁多个侵犯新疆人权的中国官员及实体，增加对台军售并加强与台湾的外交关系等等。 Kristof作为资深媒体人广受读者信任，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但就此事来说，他得出这个结论似乎更是期待川普不要连任。像在中国这样不透明的政治环境中，他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联络人不可能告诉他习近平希望谁去担任下一任美国总统（在中国，向美国记者透露真实的高度机密信息基本上是叛国行为）。 关于此事，我个人最欣赏的评论来自这位中国推友：对于Kristof的上述观点，不需要搏点击量的智库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中心进行了更系统的分析，并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无论北京对川普执政有何评价，可以看出中国最大的愿望是中美能回到奥巴马执政时的亲密关系，两国领导人能频繁会面讨论双边合作。” CNN重量级主播Fareed Zakaria在节目上说，川普政府进行“互联网清洁”的目标是促使世界变得“在技术上两极分化”。这段视频的前几分钟看得我想大喊：“Fareed老哥，这种技术两极化早在10年前中国政府就开始了，中共几乎屏蔽了所有能想到的外国应用程序和网站！” 阻止中国的硬件制造商为美国的电信网络提供设备，这是有充分理由的。例如，华为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建立的政府数据中心存在安全漏洞，可以让华为不受限制地秘密访问服务器上的所有信息。Zakaria否认了TikTok正在试图控制和塑造美国公众舆论，但已经有案例表明TikTok在毫不掩饰地对美国用户进行言论审查，并将对中共不利的视频内容删除或下架。TikTok的母公司也在印度尼西亚进行过长达两年的类似言论审查。通过TikTok，中共可以影响和控制数以千万计美国人的观看内容。跟刚才提到Kristof写的那篇文章一样，Zakaria对川普和中国的看法已经不能算是客观报道，而更像是由以下这个问题驱动作出的反应：“我们能找到哪些角度来攻击川普禁止TikTok和微信的这种行为？” 不幸的是，美国除了主流媒体的中国分析之外，其他领域对中国的报道可以说是错误百出。Sarah Jeong在The Verge上发表的这篇文章，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主观臆断和错误判断的集大成者。 When it comes down to it, the thorniest privacy dispute of 2020 isn’t about privacy or technology at all — it’s about China. The question “Is Facebook better, worse, or the same as TikTok?” is more or less the same as “Is the United States better, worse, or the same as China?” And in 2020, this is becoming a genuinely difficult question to answer. 本质上来说，2020年的用户隐私争议根本不是关于隐私或者技术，而是关于中国这个国家。 “ Facebook是比TikTok更好还是更坏，还是说它们是一丘之貉？”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美国是比中国更好还是更坏，还是说它们是一丘之貉？”一样。在当下的2020年，我们对这个问题真心很难作出回答。 如果你真心觉得很难作出回答，那么只能说明：你对中国的真实生活状况真的一无所知。在中国，目前还有多达6亿人的每月生活费低于150美元（这很大程度上也跟中共政府推行户口政策限制人口流动有关）你明显并不了解，在中国，任何为社会不公发声或批评政府的人都会面临牢狱之灾甚至失踪（而在美国，Sarah 可以不经分析写出一篇批评美国政府的文章，根本不用担心会失踪或被起诉。这不是正好回答她关于“哪个国家人文待遇更好”的问题吗？） 显然你丝毫没有考虑过，如果一个政府把上百万的本国公民仅仅因为宗教信仰不同就关进类似集中营的设施，这种做法有多么违背道德。 无论多不喜欢川普，Sarah Jeong文章里这些内容都无法成为事实。不过很高兴能看到，《纽约时报》对其发表了一篇反驳文章（尽管该文作者迫于主流舆论压力，觉得有必要特别强调“在美国与中国的战斗中，川普是错误的选择”）。 上面引用的这些文章，集中说明了美国面临这个中国难题的核心。作为左派媒体，对川普采取的唯一立场就是毫无保留的厌恶。现在是川普让中国问题成为了美国外交政策的关键。因此为了迎合左派观众，媒体们想方设法对川普的对华政策进行批评，无论这种批评有时是否言之有据。 如果你是一个政治立场偏左的美国公民，那么你所处的左派媒体环境决定了你读到的跟中国有关的新闻充斥着不实报道。你可能会读到，美国想制裁中国，但是美国本身也不道德。虽然事实已经证明，拜登任副总统期间纵容中国破坏诺言私自让中国南海军事化，但你还是会听到媒体说，中国政府是希望川普来连任总统。左派媒体会孜孜不倦地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川普政府制造的幻觉，他们并不是“对华强硬派”。 就这样，你会潜移默化地怀疑自己，作为一个美国人是不是应该（或者从道义上有没有资格）关心和担忧中国在世界上的所作所为。就这样，你慢慢地成为了美国面临的中国难题的一部分。“但是我们不能单打独斗，我们需要盟友！” 不论是前文提到的Fareed Zakaria，还是拜登，还是Nicholas Kristof甚至任何会喘气的人，大家都在强调找到盟友、建立联盟来对抗中国是至关重要的。从2017年上任以来，川普显然还没帮美国找到盟友，这是川普政府饱受的批评之一。可能大家都喜欢提这个建议，因为听起来很有见地。但事实是，真心觉得提这个建议就够了的人，恕我直言可能脑子不太够用。毫无疑问，我们当然需要盟友。喊出这一句建议可以说毫无难度。但是在现实世界中，让任何国家（无论是多么亲密的盟友）牺牲他们的短期经济利益，是非常艰难的。回顾2017年，韩国政府允许美国在韩国部署萨德（THAAD）反导弹系统时，中国政府采取了严厉的回击措施，对乐天（Lotte）等韩国企业进行严厉惩罚（乐天为萨德系统部署提供了场所 ），导致韩国企业2017年收入损失约68亿美元。各国领导人都知道，如果作出让中国利益受损的行为，将会给本国企业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当然，尽管如此，在部署萨德系统的问题上韩国政府还是选择与美国站在一起，帮助我们具备了对华的军事战略优势。 尽管左派媒体一直孜孜不倦地关注川普每天的推文，或者他最近关于风车或水压的吐槽，但还是能看出，各国的人民和领导对于中国共产党全球渗透的关注明显越来越多。川普过去十年中的对华态度始终保持惊人一致。他早在2011年就表示，等有能力的时候会对中国出口产品征收25％的关税。他在这个问题上的坚持，终于开始影响世界对中共的看法。例如，澳大利亚要求对新冠病毒起源进行独立调查，这种要求哪怕在一两年前都是不可想象的。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中国是澳大利亚最大的商品出口市场。在澳大利亚的国际学生里，中国学生占到近30％。这些国际学生支付的高昂学费也是间接为澳洲公民提供教育补贴。作为报复，中国在今年5月大规模提高澳州进口商品关税，并彻底禁止部分商品的进口。这种反制有点类似2017年中国对韩国企业的惩罚，目的是施加压力让商界人士去游说澳州政府，最好对一切跟中国相关的事情都保持沉默。 再举一个例子，加拿大对华为高管孟晚舟的逮捕（应美国的引渡要求）让加拿大遭到了中国极大的报复。不过也表明，加拿大还是致力于维护世界秩序，对正义和法治的维护战胜了与中国做生意获取经济利益的渴望。 英国和澳大利亚都公开表示禁止华为参与5G网络建设，也是在鼓励欧洲各国效仿。法国政府宣布，在特定日期前必须从网络中移除所有华为设备。加拿大也禁用华为设备，不过方式比较低调，以避免中共报复。新加坡避开华为5G，转而选择了爱立信和诺基亚。鉴于香港基本上会失去亚洲金融中心地位，新加坡这个决策的重要性不可轻视。 菲律宾国防部长Belfin Lorenzana公开表示，中共对中国南海的主张纯属扯淡：“他们的所谓九段线区域和历史权利，实际上只存在于自己的想象里。” 这代表着菲律宾总统Duterte过去四年的亲华政策正在悄悄发生改变。 不论你认为川普多么的可恶，但已经能看到有很多国家正在以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加入美国对华的立场。与之相反，德国好像一直在拖后腿。众所周知，德国总理默克尔不喜欢川普，并明确表示她不愿意加入美中博弈。很容易将这个归咎于川普的缺点（例如，“默克尔拒绝与川普合作，因为他太蠢了，他是个浑蛋，等等”）。尽管川普的性格缺陷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但默克尔的立场反映更多的是德国优先考虑经济利益的决定。 德国企业与中国开展了大量业务。2019年，中国从德国进口了高达1,080亿美元的商品，占德国GDP的近3％。仅大众汽车一家，2019年在中国就售出了423万辆中国制造的汽车。这些销量并不包含在上面的德国出口数字里。大众汽车在新疆有制造工厂。不出公众所料，大众汽车首席执行官在2019年4月的采访中公开表示没听说过新疆集中营。虽然在这之前，国际社会关于中共在新疆侵犯人权的问题已经进行了长达一年多的报道。 Centre for Russia Europe Asia Studies主任Theresa Fallon一针见血地指出：“对于德国企业而言，一切都与经济利益有关：在往返中国的航班上，闭上双眼，躺平放松，不要费心思考香港或新疆的问题，一心想着赚钱。” 德国公司还向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People’s Liberation Army Navy）供应潜艇用的静音柴油发动机。鉴于美国是中国的主要战略竞争对手，这就跟美国向俄罗斯出售导弹系统、然后俄罗斯将目标对准柏林一样。 德国每年从俄罗斯购买天然气的费用超过100亿美元，但对北约承诺的国防支出(占GDP的2％)却总是提供不足。换句话说，相当于美国纳税人在出资帮德国防御俄罗斯，而德国自己则把资金用来从俄罗斯购买天然气。俄罗斯获取这些天然气的收益之后，很可能用来开发或购买威胁德国安全的武器军备。 坦率地说，德国不算是美国的好盟友。让德国政治家放弃本国的经济利益，来帮助美国遏制中共的扩张，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奥巴马在国际外交上比川普更善于谈笑风生。但是仅靠谈笑风生，是不可能说服德国同意让本国企业遭受像韩国和澳洲企业那样的报复对待，遭受中国政府因不满而采取的经济反制措施。 考虑到中国共产党在全球商界、政界、流行文化和学术界的广泛渗透，让各国领导人主动调整对华态度和政策是一项艰巨任务。在2017年美国迈出了第一步。最近国务卿蓬佩奥在对华政策领域也非常活跃。我们的盟友正在陆续加入。这就是领导力的一种体现。达到最终目标需要时间，但是形势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同时也请注意，美国自身对中国的制裁行动也不是无效的。最近几周，连中国的国有银行也纷纷进行调整，以遵守美国对中港官员的制裁措施。 为什么美国要提防中共打造的中国梦 邓小平作为中国1979年改革开放的设计师，作为1989年天安门事件背后的铁拳，提出过一个国际策略方针：“韬光养晦，有所作为”。这种韬光养晦帮助中国悄悄积累了庞大的经济和军事实力，甚至几乎要超过美国。而作为美国人我们现在才慢慢地意识到这一现实。 如果你看过电影“非常嫌疑犯”（The Usual Suspects），可能会想起Verbal Kint的经典台词：“魔鬼最厉害的技巧就是说服这个世界他并不存在。” 自习近平从2012年担任中共主席以来，“中国梦”一词已成为中共宣传的重点话术。“韬光养晦”的时代貌似结束了。 与“中国梦”并驾齐驱的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口号，其中中共的扩张意图更加明显，例如：让香港内地化，武力统一台湾，不再“屈服”于过去的西方列强，要在屈辱世纪之后重新成为全球霸主。 习近平在2017年的十九大上的讲话明确表明，中国自认正在与美国进行战略竞争。中共领导下的中国要挑战西方领导下的自由秩序，要展示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中国希望成为世界第一超级大国。 基于本文开篇列出的原因，中共霸权不符合美国的利益。 即使你讨厌川普，至少也要感谢他执政期间的美国终于开始联合世界盟友共同遏制中共对自由民主制度的威胁。如果你希望拜登担任下一任总统，应该警惕他儿子和中国资本的联系、以及他任副总统期间在中国南海问题上的不作为。 即使你在拜登阵营，也千万不要像他一样认为，美国拥有顶尖的智慧和创造力，因此中国根本不构成经济上的威胁。这种理念反映出的是你对中国的无知，不知道中共控制下的中国为了争夺世界主导地位有着多么庞大的驱动力（这种理念可能还带点傲慢，认为亚洲国家不太可能有能力担任世界主导）。 不要仅仅因为是川普帮你开始注意到了中共的威胁，而以此为理由低估这种威胁对世界构成的影响。不要让美国面临的中国难题一直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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