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贪污就是“和气生财”,一夫一妻就是西方人的错觉。
2
社会主义为复古主义,但中国去古已远,人心早已“不古”,结果强推社会主义,使得现代中国变为一块“发霉的蛋糕”,食之有害,弃之可惜。
3
现代中国的“政治”与传统中国的“教化”同为文明对人性的抑制:一为硬暴力、一为软暴力;一为“矫枉过正”的过渡、一为“长治久安”的消饵……“实惠”!
4
革命的势力若不终于放弃革命——则必定自取败亡。生活是如此强大,生活的法则(它被某些哲学家形容为“性恶”和自私、庸俗、残酷)是如此牢不可破——革命的冲动和革命的理念充其量只能改变它的表现形式和色彩、方向(如把一个和平的社会变成一个好战的集体;或把一种鲜红的色彩注入一个灰色的空间。);却不可能取消它们。革命,若不向现实妥协、屈服、同流合“污”,从而变成一种现实的东西(即上述永恒的生活法则的一种表现形式或一个组成部分)——则将被无情的粉碎。
5
关键的问题在于认清自已的使命,认清任何使命就其本来意义而言都是具有强烈的时间性。没有永恒的使命;只有永恒的“生活法则”。
问题的关键在于对历史作广阔的洞察和全面的理解。并在此基础上建立对自已使命的伟大自觉。在完成使命的过和中——既要“无所不用其极”,又要有强烈的分寸感和高度的戒备。要预防自已干了“非份之事”、以致越出了自已的使命之轨,从而导致复车的危险。
如果需要的话,他应毫不犹豫地拿自己、拿自己的生命和自已的亲友、甚至拿自已的全部事业——贡做自已使命的可观牺牲。这并不是百无聊赖的理想主义;而是不得不然。因为说到底,对于这些超级动物来说:只有“使命”才是其“天性”最高的集中表现。(决不有客观的使命:那只是宣传。使命首先发自某个心灵的深处,然后传遍四方;最后才成为一种“实在的即客观的东西”)至于“生命”,“亲友”……都是“天性”也即“使命”的附庸--这不是自我意识及高尚情操使然;而是自然存在和不得不然的。他的行为必然收取他的果实。不论这果实是什麽。
6
未来执掌中国命脉的雄奇之大能者!——请听听这些金言!因为它也暗示着你的命运。一方面,你应是个不间断其毕业进程的革命者;另方面,你又要时刻准备着将不合时宜的“革命(骚动)”淹没在血泊之中!因为只有你才能体察到宇宙和历史进程那有力而微妙的脉搏——并灵巧而坚定地伴随它跳着你的“骷髅舞”。其余的一切你都是不管不顾,充耳不闻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这是古代的先知贡献在你坐下的奇妙预言!(把《庄子》“先知书化”?)
大能者!愿你成为庄严的胜利者。愿你的仆从都习诵献给你的《胜利者的书》!
我们应该以我们的良心——给这阴谋家戴上象征胜利和荣耀、纯洁和道义的桂冠!因为他才不愧为超级的政治谋略家和历史的不懈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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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种高级艺术——得之于他那全方位型的历史视野、那无与伦比的、透视般的历史鉴别力与判断力、以及那高雅得近乎虚无的决断力和轮回型的、圆圈式的柔韧……
与其就支配历史的是某物的作用力——不如说支配历史的是某物的作用力。虽然这种表述从语法上看略欠畅达。事实毕竟是:反作用力在历史中与在物理上不一样——它往往大予作用力。而那终于被激发起来的(还有许多激发不起来或没被激发起来的)反作用力——将对历史施加更为强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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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世界之海”(想象?)里出现了这样一个杰出的阴谋家:他施行他根本反对甚至厌恶的东西、助长他切齿痛恨的势力——为的是“以速其败”。而且,不是在小处试练;,而是要“瞒天过海”:稳稳地欺骗时人也巧妙地瞒过历史。因为他意欲操纵和揉捏的恰恰是历史本身——时人不过是其垫底的材料而已。
一个多元,一个民族主义,国家主义,还有具体的说,责任和义务的统一,可以说是现代化,带有一种交换在里面,士为知己者死,女为知己者容,是很现代化的精神,如果说“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这种东西是非常世界主义、大一统的,但在竞争的时代,上升的时代,活力的时代,现代世界这样,多元化——现代国人热衷于的出国,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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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元统治下就没办法,叫你死,你不得不死,整个社会就家天下了。倒不是从道理上评价他不公正,而是导致社会退化。因为本质上每个人都是自我中心主义的,都为皇帝的自我中心服务其他人活着就没精神了。如果强调合理的个人主义,强调责任和义务,义务和权力的双向、双边关系,每个人既有义务又有权利,这样热情不会灌用,文化革命滥用热情,导致预支太多,搞得现在从自私自利,其实是对前一段时期的报复,所以要提倡双向联系,非常必要,导致社会合理的公平办法,社会长期保有活力的,国家精神,从战争中可以看出,各个民族国家,先秦与现在的西欧国家有一些区别,但算一大的文化圈,民族主义对发扬各个民族的活力,国家主义对推动进步,是绝对必要的,但是他们走过头了,正像西欧的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也触发了世界大战一样,这是极端、不好的一面,那么在西方人,他们反思片面爱国主义,所以要搞社会主义,搞世界大同,更大规模的全球观念,但对中国人,进入国际角色还太不成熟,还不是非常地道的现代人,还是要补课,有的同志提出要补资本主义的课,那么我觉得不够,或不确切,需要的是民族主义的或国家主义的,完成中国近几十年来文化革命还没有充分完成的任务,使中国人从天下散人,变成国家主义者。
1983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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