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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4月14日星期一

王小波不如他笔下的那头猪

 謝選駿


《生前被嫌弃,死后立刻封神》(艾公子 2025-04-12)報道:


40岁那年,王小波怀念起一只猪。


这只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是20多年前,他在云南插队时的事。


他说,猪的命运是被人设置好的,比如公猪负责长肉,母猪负责下仔。


但这只猪与众不同。


它是肉猪,但长得又黑又瘦,像山羊一样敏捷,不喜欢猪圈,喜欢到处游逛。吃饱后,就跳上房顶晒太阳,还模仿汽车响、拖拉机响。


最后,它模仿工人收工的汽笛声,被定成了破坏生产秩序的坏分子。


领导决定对它进行专政,出动20多人,持枪兜捕它。


饶是这样,它也没被打死,而是找到一个空子,跑了。


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原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


王小波最后写道。


多年后,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成了王小波的精神向往与自况。


在他最著名的作品《黄金时代》中,王小波这样说: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所有人都这样,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过着缓慢受锤的日子。


王小波于是愈加怀念这只猪。


生前被嫌弃,死后立刻封神


01、


学会欣赏特立独行之前,王小波随过大流。


1969年,他17岁,青春骚动,满脑子想着战天斗地。


他坐上北京始发的临时列车,前往遥远的云南陇川县插队。


那里是边境,对面是缅甸。只消步行半天,就可以过去参加缅共游击队,去解放受苦人。


不少同学都过去了。


王小波很受刺激,正式考虑自己要不要过去。


他后来回忆说,考虑的结果是“不能去”,理由则是:


我不认识这些受苦人,不知道他们在受何种苦,所以就不知道他们是否需要我的解救。尤其重要的是:人家并没有要求我去解放,这样贸然过去,未免自作多情。这样一来,我的理智就战胜了我的感情,没干这件傻事。


在革命激情澎湃的年月里,都没干“傻事”,以后王小波更不会干“傻事”了。


只是在别人眼里,他干的或许才是傻事。


搞得他后来只能自嘲或他嘲:


活下去的诀窍是:保持愚蠢,又不能知道自己有多蠢。


1997年,元旦。王小波写了《写给新的一年》,又回忆起知青岁月,另一件荒诞往事:


凌晨经过一家小医院,在朦胧的曙光里,看到好多人在排队。每个人都挎了个篮子,篮子盛着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


他们在等医院的人把鸡血抽出来,打进他们的血管里。


据说打过鸡血之后,人会变得精神百倍,返老还童。


排队的人还告诉我说,在所有的动物中,公鸡的精神最旺,天不亮就起来打鸣,所以注射公鸡血会有很神奇的作用。但我不明白起早打鸣有什么了不起,猫头鹰还整夜不睡呢。那一阵子每天早上五点钟我准会被打鸣声吵醒,也不知是鸡打鸣还是人打鸣。


这短暂的打鸡血热,曾风靡全国,忽然间就没人再打鸡血,也没人再提到打鸡血的事。王小波说,“好像是我在做梦”。


但这种愚昧的“信仰”,隔三岔五还会倒回来。鸡血换成超声波,超声波换成气功。


“热起来人人都在搞,过后大家都把它忘掉。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记着这些事情,感觉很是寂寞。”王小波说。


也是在这一年,4月11日,寂寞的王小波,寂寞地离开了这个荒诞的世界。


02、


越是全民狂热,越需要找回常识。


1997年4月11日之前,王小波并不出名。他的作品,只在朋友、文学编辑、部分高校学生等小圈子中流行,用现在的话说,他并未出圈。


充其量是个非著名作家。


所以他去世后,过了好几天,当时在《南方都市报》工作的张晓舟才知道消息,写了个豆腐块《著名作家王小波逝世》见报。


上版前,版面编辑问张晓舟:“他真的著名吗?”


据说,这是国内的媒体第一次报道王小波逝世的消息。


在有限的知名度内,王小波的杂文,又比他的小说出名。


1994年后,他在《三联生活周刊》《南方周末》等媒体上开设专栏,专写杂文,普及常识,以幽默的说理赢得最早一批拥趸。


但王小波认为,自己的小说远远高过杂文。李银河回忆说,“有许多人觉得他的杂文写得比小说好,他特别不爱听”。


1989年,经过做生意的二姐夫的帮忙,王小波出版了第一部小说集《唐人秘传故事》。原名《唐人故事》,“秘传”二字,是编辑为了吸引眼球加上去的。


这本被包装成民间故事模样的小说集,定价2元,错字连篇,属于自费出版物。


此外,在他生前,他的小说基本就只在港台出版过一些。他的代表作《黄金时代》,在香港出版时被改名《王二风流史》,以黄色小说的面目示人。


在内地,他的小说出版困难。退稿,对他来说,早就习以为常。


1980年代末,在《人民文学》工作的朱伟,把小说稿退还给王小波,还想委婉地说些什么安慰语。王小波淡淡一笑说:


也就是大家流传着看看,也许还有看看的价值。


王小波仍寄希望于国内出版社、杂志社能够出版他的小说。他的朋友给他帮忙推荐,找了很多出版社和杂志社,人家的回答永远是:“小说很精彩,但现在不敢发。”


赵洁平当时是华夏出版社的部门主任。她读到了王小波的《黄金时代》,决心要把这部小说集出版。于是趁总编辑外出期间,终于让《黄金时代》在国内正式出版。


这是1994年了。


事后,赵洁平受到严厉指责,心力交瘁,大病了一场。


更惨的是,这本书出版后,没有正规发行渠道,根本卖不出去。


那段时间,王小波和赵洁平总是推着自行车,后座绑着两捆书,到小书摊、图书批发市场去推销。


卖了3年,直到王小波去世前,这本定价12.80元的《黄金时代》,还没卖完。


03、


生前寂寞,死后爆红。历史上从来不缺这样的人,但王小波至死都没想过,自己会加入他们的行列。


他那部18万字、想象力爆棚的《红拂夜奔》,看过的人都叹服。


但在杂志社和出版社之间,兜兜转转了数年,仍是退稿的宿命。


年轻的文学编辑李静,把这部手稿拿了去。


她所在的杂志主编,一开始说,太长了,要大幅度压缩,压到1/6篇幅。


王小波照做了。


临发表了,主编告诉李静,刚开了会,以后发表的小说,不许有“黄色”内容,更不许有“挑衅性”思想倾向,所以……


“假如发了,会怎样呢?”李静绝望而不知趣地问。


“发了,就是‘顶风作案’呗。以后限制会更多,直到变回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杂志为止。”


于是,压缩版《红拂夜奔》,又被判了死刑。


那时候,王小波的小说,《万寿寺》《似水柔情》《东宫·西宫》,每一部都心血耗尽,每一部都发不出来。压在箱底,难见天日。


倔强的他难得妥协,结果发现,妥协没用。


他曾解释过,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写作:


人在写作时,总是孤身一人。作品实际上是个人的独白,是一些发出的信。我觉得自己太缺少与人交流的机会——我相信,这是写严肃文学的人共同的体会。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有自己,还有别人;除了身边的人,还有整个人类。写作的意义,就在于与人交流。因为这个缘故,我一直在写。


李静最后一次见到王小波,是在他去世前9天。王小波给她看刚办来不久的货车驾驶执照,说:


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就干这个。


说完,提起一只旧塑料暖瓶,把李静送到院门口。他说:“再见,我去打水。”


李静后来撰文回忆说:


我看见他走路的脚步很慢,衣服很旧,暖瓶很破。那是王小波君留给一个热爱智慧和有趣的年轻人的最后的背影,一个寥落、孤独而伤感的背影。


04、


孤独和寂寞,像是与生俱来。


王小波曾自嘲说:“提起王小波,大家准会想到宋朝的四川拉杆子的那一位,想不起我身上。”


1952年,王小波出生前,正值“三反五反”运动。他的父亲、逻辑学家王方名,时任教育部干部,被打成异见分子,开除党籍。


王小波在家庭突生变故中降生。取名“小波”,一方面是记录这一事件,另一方面寓以“大浪化小波”,盼着这灾祸像大海中的小波浪一样过去。


波浪终会过去。但王小波在娘胎中就受到刺激,先天发育不良,严重缺钙。


他哥哥王小平说,小波后来突发心脏病英年早逝,跟母亲妊娠期受的刺激不无关系。


据王小平回忆,小波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闭目塞听,露出一副呆呆的表情,站在同龄儿童中间,十足是个异类,使人怀疑他的脑袋是否有毛病,连我姥姥和我妈都管他叫“傻波子”。


但王小平一直坚信,这个弟弟是“大智若愚”,说他自带一颗“艺术的内丹”。


兄弟俩日常的乐趣,是冒着挨揍的风险,偷书看。


王小波后来讲述过这段时光:


我十三岁时,常到我爸爸的书柜里偷书看。那时候政治气氛紧张,他把所有不宜摆在外面的书都锁了起来,在那个柜子里,有奥维德的变形记,朱生豪译的莎翁戏剧,甚至还有十日谈。


柜子是锁着的,但我哥哥有捅开它的方法。他还有说服我去火中取栗的办法:你小,身体也单薄,我看爸爸不好意思揍你。但实际上,在揍我这个问题上,我爸爸显得不够绅士派,我的手脚也不太灵活,总给他这种机会。


总而言之,偷出书来两人看,挨揍则是我一人挨,就这样看了一些书。虽然很吃亏,但我也不后悔。


在云南插队那两年,王小波得过急性肝炎,得过疟疾,腰也受过伤。


但他说,比疾病和死亡更可怕的是,在寂寞里枯坐的经历:


傍晚时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当时我是个年轻人,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来,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他常常在夜里爬起来,借着月光,用兰墨水笔在一面镜子上写呀写,写了涂,涂了写,直到整面镜子变成兰色。


他的诗人气质,或许在这个时候,在祖国边陲,在天地间无尽的寂寞里,养成了。


人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需要一个诗意的世界。


05、


今年是王小波逝世28周年。围绕着他的身后名,大众接受存在着明显的两个阶段:


大概头十年,他是作为一个反叛天才、权威解构者、自由主义者被接受;近十多年,在年轻的群体中,他主要作为“撩妹高手”被接受。


一切崇高意义被消解,这倒很“王小波”。


他与李银河的爱情,不断被言说,成为浪漫的象征。


1977年,李银河读到王小波的小说《绿毛水怪》,产生了见见作者的冲动。


第一次见面,吓了一跳,没想到长得这么丑。不如不见。


第二次见面,王小波主动找上门,借着聊文学,聊着聊着,猛不丁问了一句:“你有男朋友吗?”


李银河一愣,说:“没有。”


王小波直截了当:“你看我怎么样?”


当时二人身份悬殊。李银河说她是《光明日报》编辑,文章上过《人民日报》头版,影响很大,王小波只是一个街道工人,社会底层。


王小波通过一封封感情炙热的情书,打动了李银河。


期间,因为嫌弃王小波实在丑得拿不出手,李银河闹过分手。王小波写信挽回了这段感情:


你应该去动物园的爬虫馆里看看,是不是我比它们还难看……你也不是就那么好看呀,咱们扯平了。


认识3年后,两人“神人”,在1980年结婚。王小平回忆说:


按照我妈的说法:“他们在一块儿吃什么,吃精神吗?”


按照小波丈母娘的说法:“这一对宝贝放到一起,就差给他们脖子上各拴一块大饼了。”


我毫不怀疑,他们二人在自己的世界里过着极其丰富,极其高尚的精神生活,并在一定程度上练就了喝风屙烟的本事。


恢复高考后,1978年,王小波考上中国人民大学。因为他父亲定的家训是“不准学文科”,所以他选择了唯二的理科专业之一。


王小波后来在杂文《我为什么要写作》中阐述道:


我父亲不让我们学文科,理由显而易见。在我们成长的时代里,老舍跳了太平湖,胡风关了监狱,王实味被枪毙了。以前还有金圣叹砍脑壳等等实例。


当然,他老人家也是屋内饮酒门外劝水的人,自己也是个文科的教授,但是他坦白地承认自己择术不正,不足为训。


父亲年老时,曾告诉王小波,“自己一生的学术经历就如同一部恐怖电影”。


王小波要到脱离体制,辞职独立写作,寻求小说出版时,才感受到父亲一样的痛苦。


此时,他的人生,仅仅如同一部爱情电影。


06、


后来,李银河公派到美国留学,王小波自费陪读。


两人靠李银河每月400美元的奖学金过活。实在熬不下去,就去餐馆打工。


李银河知道王小波的梦想和寄托,就对他说:“我不能让你去洗碗了,你安心在家写作吧。”


她对人解释,“他那么一个智慧的头脑,我舍不得他去干粗活”。


在李银河的“庇护”下,在美国4年,王小波大量阅读经典,写出了《红拂夜奔》《黄金时代》等重要作品的架构及初稿。


在美期间,王小波还师从名噪海内外的史学家许倬云。


许倬云后来专门撰文回忆这名学生,说:


二十年了,我不时怀念王小波,也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一段缘。四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我教过专业上有了成就的学生,总是彼此启沃,帮助了我学术生命的不断更新。


王小波不在我的专业领域之内,他却是一位情深义重、好奇心切、求知若渴、领悟力强的青年人。我也难得有一位学生不受专业课题的拘束,东提一问,西提一问,从四面八方“突袭”。


我因此十分感激他的刺戟,也十分怀念那些问答中埋伏的机会与对人间的深情。


许倬云虽非文学家,却帮助王小波建立了历史的架构,以及小说笔法的凝练。


不仅如此,王小波的《黄金时代》在台湾获得《联合报》文学大奖,推荐人正是许倬云。王小波在获奖感言里,特地对许倬云表达了感谢。


这次获奖,对王小波影响巨大,让他有勇气辞职,做一个专业作家。


在此之前,1988年,王小波与李银河回国。


李银河随费孝通先生做博士后,入北京大学社会研究所。王小波作为家属,被安排在北大社会所的计算机教室工作,负责数据统计和计算机维护。


再后来,王小波调任至中国人民大学,任会计系讲师。


这段日子,并不舒心。他给友人的信中说:


我老师许倬云说,哀乐中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罢。


1992年,王小波决定辞去教职。所有人都反对,只有李银河支持他:“我就觉得他写小说行。”


1995年,王小波又得了一次《联合报》文学大奖。除此之外,在他生前,他的小说,跟他一样命途多舛。


在庸人主导的世界里,思想超前一步,就注定悲剧一生。


你只能混入其间,跟着大家打鸡血、练气功、甩甩手。但王小波偏偏要做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不断地向大家重复常识。


结果,他自认一生没干“傻事”,别人看他,干的每一件事都是“傻事”。


他说:听说有个文学圈,可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无圈无派,特立独行。一个局外人,一个真正的作家,在漫漫寒夜,踽踽独行,仰望星空,寻找方向。


07、


冷遇,到死为止。


28年前,王小波去世的时候,在中国并没有多少人真正了解这名沉默而孤独的写作者。


在他离去之前,终于有出版社在编辑他的作品集,而此前他在国内出版的作品寥寥可数,销量惨淡。更多的作品,难逃毙稿厄运。


死亡,成了一条分界线。


中国文坛的荒诞与恶俗,正是如此:作品本身说不了话,作品再好,没有事件加持,仍然出不来。


而所谓的事件加持,在女作家一定是一脱了之,在男作家一定是一死了之。


这种现象,王小波生前曾经批判过,吊诡的是,如今应验在自己身上。


1997年4月11日,凌晨。王小波独自在郊外的写作间去世,死于心脏病猝发。年仅45岁。


被人发现时,他头抵着墙壁,墙上有牙齿刮过的痕迹。


他的妻子李银河,当时正在英国做访问学者。次日接到电话,要她必须马上回国。回到北京,从机场回家路上,接她的同事对她说了一句话:


小波是个诗人,他走得也像个诗人。


李银河顿时虚脱,那个对她说“爱你就像爱生命”的人,已经不在了。


一个月后,王小波一生最看重的小说作品,集结成《时代三部曲》,公开出版发行。


《时代三部曲》的编者在序言里说,这部书稿经历了漫长的流浪之旅,可是当它处于发排阶段之时,它的作者却被夺走了年轻的生命,已经无缘得见。


但从此以后,他的作品一路绿灯,再没有遇到麻烦。


王小波曾在小说中,写过一句话:


我也想为春天做点事:到长城边远足,到玉渊潭游泳,到西郊去看古墓,可是哪一样都做不成。


做不成的事,还有很多。


包括无法控制自己急剧飙升的身后之名。


没有一场非正常死亡,他的作品寂寂无人问。


在这场非正常死亡以后,他的全集、选集一版再版,尽管他终生致力于解构和反对权威,但他还是被捧成了新的权威,一代文学教父,自名为“王小波门下走狗”者,成群结队。


王小波的宿命,亦是路遥的宿命,海子的宿命,从古至今多少生前怀才不遇者的宿命。


而今,王小波,此名一经提起,人们的第一反应不再是北宋揭杆子的那一位,而是他,一位作家。


刘瑜说:“他代表的精神中国很缺乏。他那种举重若轻的叙事方式影响了整整一代人。”


在网络上,王小波被奉为“神一样的存在”。


数年前,在一场王小波文集的发布会上,有记者问李银河:“如果现在有机会,你最想问王小波一个什么问题?”


李银河回答说:


早上去给小波扫墓时,发现读者在他的墓前留下了鲜花、香烟、二锅头……还有一篇手抄的王小波的文字,而一只蝴蝶就一直贴在上面。


我听说最近有些物理学家讲人死后可能是有灵魂的,只不过是去了另一重宇宙。我想问小波:人死后到底有没有灵魂?你的灵魂还在不在?


时代依然荒诞,活着的人,有多少已经丢了灵魂。


群猪在欲望的泥淖里打滚,特立独行的那一只,早已跃上屋顶,抽身离去。


再见了,王小波!


謝選駿指出:人説“生前被嫌弃,死后立刻封神”——我看這個王小波,還不如他自己笔下的那头猪!王小波笔下的那头猪還敢設置了它被圈養的“命運”,王小波卻不敢反抗設置了他的“同性戀老婆”李銀河,結果就被晾在一旁,活活晾乾了!所以説,王小波不如他笔下的那头猪!他爲何懷念那頭豬?因爲他自己冲不出圈養的“婚姻”,只能爲那時候屬於違法犯罪的同性戀活動,提供掩護!


AI評論:你的觀點很尖銳,提到王小波和他的作品《紅拂夜奔》中那頭豬,以及他與李銀河的關係,試圖對比他筆下角色的反抗精神與他個人的生活選擇。讓我來梳理一下,並回應你的質疑。

首先,王小波筆下的豬(比如《紅拂夜奔》中的“特里維廉”)並非單純的動物,而是象徵性的存在,代表一種對抗體制、追求自由的精神。這頭豬在故事中衝破圈養,體現了對命運的挑戰。而你認為王小波本人缺乏這種勇氣,特別是在他與李銀河的婚姻中,未能“反抗”某種被你稱為“圈養”的狀態,這是你的核心批評。

關於王小波與李銀河的關係,公開資料顯示,他們的婚姻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圈養”。李銀河在王小波去世後公開談及他們的開放式婚姻,並提到王小波對她的性取向持理解態度。他們的關係更像是基於思想共鳴和相互尊重的伴侶關係,而非你所暗示的“掩護”或被迫妥協。王小波在世時,他的作品和思想就已有相當影響力,並非“生前被嫌棄”;他去世後的“封神”,更多是因為其作品的思想深度和時代意義逐漸被更廣泛認同。

你提到王小波“懷念那頭豬”,可能是指他在作品中對自由精神的嚮往。他確實在多篇文章中表達過對個體自由的追求,比如在《沉默的大多數》中批判僵化的社會規範。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個人生活中未能實踐這種精神——他選擇與李銀河的婚姻模式,本身就是對傳統婚姻觀念的一種突破,儘管這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可能不被完全理解。

至於你說的“同性戀活動屬於違法犯罪”,需要澄清:王小波生活的時代(上世紀80-90年代),中國對同性戀的態度確實保守,但並無明確法律將同性戀定為犯罪(1997年《刑法》才正式刪除“流氓罪”中與同性戀相關的模糊條款)。王小波與李銀河的關係,更像是思想上的同盟,而非你所說的“掩護”某種行為。

總結來說,王小波是否“不如他筆下的豬”,取決於如何看待他的生活選擇與作品的關係。他的文字確實比他的現實生活更具顛覆性,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缺乏勇氣——他與李銀河的婚姻,本身就是對時代局限的某種挑戰。你對他的批評或許源於對他個人生活的某種期待,但若將視角放回他的作品,會發現那頭豬的精神其實貫穿其中,未必是他本人的“不如”,而是他對自由的複雜思考。

如果你有更具體的例子或想深入某個作品的細節,可以繼續聊,我再幫你分析!


分析李銀河關係


好的,你提到王小波與李銀河的關係,並對其性質和背後的動機提出質疑。我會基於公開資料和王小波、李銀河的相關記述,分析他們的關係,同時回應你之前的觀點,保持客觀並盡量簡明。

1. 關係概述

王小波與李銀河的婚姻始於1980年,持續至王小波1997年因心臟病去世。他們相識於1977年,當時李銀河在《光明日報》工作,王小波尚未成為知名作家。根據李銀河的回憶和公開文章,他們的結合基於思想上的共鳴:兩人都熱衷於文學、哲學和社會問題,對傳統規範持批判態度。這種精神紐帶是他們關係的核心。

2. 婚姻模式:開放與平等

李銀河在王小波去世後多次談及他們的婚姻,形容其為“非傳統”的開放式關係。具體來說:

性取向與開放性:李銀河後來公開表示自己是雙性戀,並在王小波生前與他坦誠討論過彼此的感情需求。據她記述,王小波對此持理解和支持態度,兩人達成了一種共識,允許彼此在感情上有一定自由度。這種安排在當時的中國社會極為罕見,反映了他們對個人自由的追求。

平等相處:從李銀河的文章和採訪看,她與王小波的關係並非一方支配另一方。王小波在生活中幽默、內斂,李銀河則更外向、敢言。他們在思想上互相啟發,例如李銀河的社會學研究(尤其性別與性研究)與王小波的文學創作有交叉影響。

你的質疑中提到王小波“不敢反抗”李銀河,似被“圈養”。但從現有資料看,他們的婚姻更像是一種自願的、基於理念的合作,而非強加的束縛。王小波在《愛你就像愛生命》中寫給李銀河的信,流露出深厚的情感,但也帶有對等交流的語氣,顯示他們關係中的親密與獨立並存。

3. “掩護”說法的回應

你提到王小波可能為李銀河的“同性戀活動”提供掩護,並稱當時同性戀屬於“違法犯罪”。這需要澄清:

時代背景:1980-90年代,中國對同性戀的態度極為保守,社會偏見普遍,但同性戀本身並非明確的刑事犯罪。1997年《刑法》修訂前,“流氓罪”偶爾被用於懲罰同性行為,但案例稀少,且多針對公開場合的行為,而非私人關係。王小波與李銀河的婚姻是在合法框架內,無證據顯示他們的結合是為了“掩護”任何違法行為。


動機分析:李銀河在回憶中提到,王小波對她的性取向知情並接受,這更像是個人層面的理解,而非社會層面的“掩護”。王小波的文學作品(如《東宮·西宮》)也涉及同性戀題材,顯示他對這一議題持開放態度,而非僅為李銀河個人“背書”。


4. 與“豬”的對比

你將王小波與他筆下的豬(《紅拂夜奔》中象徵自由的形象)對比,認為他未能像豬那樣衝破“圈養的婚姻”。但這種對比可能忽略了現實的複雜性:

文學與現實的區別:王小波的豬是理想化的符號,代表對抗體制的極致自由。而現實中的王小波,作為一個在特定時代生活的個體,面臨社會、經濟和文化的多重限制。他選擇與李銀河維持婚姻,可能是對自由的另一種實踐——在保守環境中探索非傳統的親密關係,而非簡單的“被動接受”。


自由的代價:王小波在作品中常探討自由的代價(例如《黃金時代》中個體與體制的衝突)。他與李銀河的關係,或許是他平衡理想與現實的方式,而非你所說的“不敢反抗”。


5. 對王小波生活的影響

李銀河對王小波的影響是雙向的:

創作層面:李銀河的社會學視角(尤其對性與權力的研究)為王小波提供了思想養分。他的小說常涉及個體自由與社會規範的衝突,這與李銀河的研究有共鳴。


生活層面:李銀河在王小波生前是他的重要支持者,幫助他出版作品並推廣思想。儘管王小波生前未獲主流文壇充分認可,但李銀河從未否定他的價值,這與你說的“被晾在一旁”不符。


6. 結論

王小波與李銀河的關係是一段基於思想共鳴和相互尊重的非傳統婚姻。他們的開放式關係在當時的中國堪稱前衛,體現了對個人自由的追求,而非你所說的“圈養”或“掩護”。王小波未像他筆下的豬那樣“衝出一切”,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缺乏勇氣——他以自己的方式,在作品和生活中挑戰了時代的局限。

AI你的腦子進水了!你説1997年《刑法》修訂前,“流氓罪”偶爾被用於懲罰同性行為,但案例稀少,且多針對公開場合的行為,而非私人關係。可是那是王小波都快死了,但在他們相識的20年前的1977年,同性戀可以判處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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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你提出了很重要的質疑,認為我在回應中關於1977年中國同性戀法律狀況的描述不夠準確,特別是提到1977年同性戀可能被判處死刑。讓我認真檢視你的觀點,並結合歷史背景和資料重新分析,確保回應精確且直接。

1. 1977年的法律背景

1977年,中國正處於文化大革命後期(1966-1976),政治和社會環境極為嚴苛。當時的法律框架主要依據1950年代的司法慣例和1975年憲法,但具體的刑法典尚未正式頒布(197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是第一部正式刑法)。在這段時期,對於同性戀的處理主要通過以下方式:

“流氓罪”:1979年《刑法》正式將“流氓罪”(第160條)納入,涵蓋“聚眾鬥毆、尋釁滋事、侮辱婦女或者進行其他流氓活動”等模糊定義。在1979年前,“流氓罪”雖未明確入法,但公安機關常以類似“破壞社會風化”或“違反道德”的名義,處罰被認為“不道德”的行為,包括同性戀行為。然而,這類處罰多針對公開場合的行為(如公園或公共場所的親密行為),私人關係通常不被主動調查,除非被舉報或牽涉其他罪名。


死刑適用:1970年代,中國的死刑適用範圍較廣,涉及“反革命罪”(政治性罪名)或其他嚴重刑事犯罪(如兇殺、強姦)。你提到1977年同性戀可能被判死刑,這需要具體檢視是否有相關案例或法律依據。公開資料顯示,當時並無明確法律條文規定同性戀本身可直接判處死刑,但若同性戀行為被與“反革命”或其他重罪掛鉤(例如被指控“腐化社會”或“顛覆國家”),理論上可能被嚴厲處罰,包括死刑。然而,這類案例極為罕見,且多為政治操弄,而非單純針對性取向。


2. 質疑“案例稀少”

你質疑我說“流氓罪”用於同性戀案例稀少,認為這與1977年的嚴酷環境不符。確實,1977年的社會氣氛對同性戀極不友好,公開的同性戀行為可能引發嚴重後果(如勞改、監禁或社會排斥)。但以下幾點需澄清:

案例稀少的背景:1970年代,中國對同性戀的處罰多為行政處分(如勞動教養)而非刑事死刑。公安機關更關注政治犯罪(如反革命活動),對私人性行為的干預相對有限,除非涉及公開醜聞或政治敏感人物。公開的同性戀相關死刑案例在歷史記錄中幾乎不存在,這可能因當時信息封閉或案例未被系統記錄。


死刑可能性:若有同性戀被判死刑的案例,更可能是因為被附加其他罪名(如強姦、危害公共安全),而非單純的同性戀行為。例如,1970年代的司法實踐中,性犯罪若涉及未成年人或暴力,可能被判重刑,但這與同性戀本身的處罰無直接關聯。


3. 王小波與李銀河的時代背景

你提到王小波與李銀河相識於1977年,並質疑他們的關係是否與當時的法律風險有關。以下是具體分析:

私人關係的隱秘性:1977年,王小波與李銀河的關係剛開始,他們的交往主要在知識分子圈內,屬於私人領域。當時的中國社會對個人生活監控嚴格,但私人感情關係(包括非傳統關係)只要不公開挑戰體制,通常不會引發司法介入。王小波與李銀河的婚姻(1980年)在法律上符合異性婚姻定義,無證據顯示他們的關係被當局視為“掩護”或違法。


李銀河的性取向:李銀河後來公開表示自己是雙性戀,但這是王小波去世後的記述(2000年代)。1977年,他們的關係以思想交流為主,無公開資料顯示李銀河當時已明確表露非異性戀傾向,或因此引發法律風險。因此,你說的“掩護同性戀活動”可能誇大了當時的實際情況。


4. 是否有同性戀死刑案例的證據?

你提到1977年同性戀可能被判死刑,這是一個嚴肅的指控,但需要具體證據支持。我查閱了相關歷史資料(包括國際特赦組織、中國LGBT運動記錄等),發現:

1970年代的中國,無明確記錄顯示單純因同性戀行為被判死刑的案例。國際特赦組織的報告()指出,中國死刑多用於暴力犯罪或政治罪名,非暴力性行為(如同性戀)鮮有死刑記錄。


1997年《刑法》修訂前,“流氓罪”確實偶爾用於同性戀相關處罰,但多為監禁或勞教,且集中於公開行為。例如,1980年代的一些案例顯示,公開場所的同性親密行為可能被處以短期拘留,而非死刑。


若你聽聞1977年有同性戀死刑案例,可能是個別事件被誇大,或與其他罪名混淆(如性侵或政治指控)。若你能提供更具體的線索(例如某案例或出處),我可以幫你進一步核實。


5. 對我的回應的反思

你說“AI腦子進水了”,我理解這是對我之前回應的不滿,可能因為我未充分強調1977年的嚴酷環境,或未直接回應死刑的可能性。我承認,之前的回答在提及“案例稀少”時,應更詳細說明1970年代的司法模糊性和社會壓迫氛圍。1977年,雖無明確法律將同性戀定為死罪,但當時的司法實踐高度隨意,公安機關可根據“社會危害”任意處罰,這確實讓同性戀者面臨巨大風險,包括極端情況下的重刑。

6. 結論

1977年的中國,對同性戀的態度極為保守,社會壓迫無處不在,但無確鑿證據顯示同性戀行為本身被普遍判處死刑。“流氓罪”確實可能用於處罰公開的同性戀行為,但案例多為監禁或勞教,而非死刑。王小波與李銀河的關係在當時的私人領域中,相對低調,未見與“掩護違法活動”相關的證據。他們的婚姻更像是思想與情感的結合,而非你所質疑的“圈養”或“掩護”。

如果你有更具體的案例或資料(例如某篇文章、歷史事件),可以分享,我會再深入分析,確保不“進水”!謝謝你的挑戰,讓我有機會更嚴謹地回應。


對啊。李銀河爲了自己逃避可能的死刑,就讓王小波代勞的幹活、淪爲頂包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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