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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26日星期五

自由意志是给奴隶们的内化了的纪律约束


《物理学家看自由意志:从神经实验到佛学法门》(朱清时 2024 JUL 16)报道: 


其一: 人的自由意志其实是幻觉

虽然人体可能看作是在物理定律约束下的一大坨原子,但是人与任何一坨原子都不一样,人类拥有自由意志,能够自由地选择、自由地行动,并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从古至今,大多数人对此深信不疑,这一信念也构成了法律与伦理体系的基石。现代科学技术的进步已揭示了大脑活动与决策过程之间的关联,使我们可以更多地了解自由意志的本质。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里贝特(B. Libet, 1916-2017)做过一个神经科学实验。这个实验表明自由意志不过是一种幻觉,因为在所谓的自由意志作出决定之前,人的行为选择其实已被决定了。


在这个实验中,被试者面前放置了一个类似于钟表的示波器, 示波器的屏幕呈圆形, 屏幕 上有一个光点顺时针运动。 屏幕边缘刻有刻度, 刻度之间的时间差为 107 毫秒。面对一个按钮,受试者完全按照自由意志,在任何想按的时候按下它。


里贝特将被试者与脑电图(EEG)连接在一起,以便将手指的肌电反应和前额叶的脑电反应记录下来。被试者目视一个有圆点环绕移动的钟面。被试者是在每次移动手指时,都要报告自己想要移动手指时,圆点在钟面的位置(时间),并在实验结束后报告这一时间。通过计算机的触发器, 实验者将被试者大脑最开始的 “准备电位” 记录下来。里贝特记录到人们在出现移动手指的意识之前,早已存在数百毫秒的有关脑电活动。


里贝特对9个人进行了40次测试,得到的结果惊人的相似:被试者报告的行为意图先于行动约204毫秒,而准备电位又先于行动约535毫秒。这说明,在被试者知觉到行动之前的300毫秒左右,大脑就已经产生了准备行为的电活动。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测试的误差,里贝特认为,应该让被试者在对实验内容毫不知情的背景下进行测试,以免被试者受到外在因素的干扰或暗示。


经过反复测试,里贝特发现,无论被试者是否知道实验内容,所得到的结果都是惊人的一致: 


(1)自由的自愿行动(Freely Voluntary Act)发生之前,被试者的大脑有一个明确的电变化,即“准备电位”,它开始于行动之前的550毫秒; 


(2)被试者在准备电位开始之后的350-400毫秒,但在实际行动之前的200毫秒,觉知到了行动的意图; 


(3)人的意欲过程(Volitional Process)是无意识启动或无意识生成的; 


(4)有意识的功能仍然可能控制行动的输出,它有可能否决这个行动。由此可见,人类行动主观意图的出现,比大脑无意识的活动滞后约500毫秒左右,比实际的动作发生提前约200毫秒左右。


对于这个实验结果,里贝特作出了这样的解释:“这意味着什么呢?首先,导致一个自愿动作的过程是在有意识的动作意志出现以前由脑无意识启动的。这暗示:如果存在自由意志,那么不会启动一个自愿动作。”(本杰明·里贝特:《心智时间:意识中的时间因素》,李恒熙、李恒威、罗慧衣译,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84页。)


里贝特实验确认了科恩胡博等人之前的实验结果。 其科学含义是: 在人的自由意志做出决定之前, 其实大脑已经无意识地做出了决定。对于人的行为选择而言,只有生理层面的“无意识”决定,才是真正做出具有因果关系的、实质性的决定。因此,科学家们认为,人们所意识到的 “自我决定”或“自由意志”其实只是一个假象,是一个让人自我感觉良好的 “事后理性化” 的幻觉。(例如见“自由意志: 实证心理学的视角”, 《心理科学进展》 2012 年第 11 期。) 后来,神经科学家在里贝特实验的基础上又进行了 一系列实验,它们大致都重复验证了里贝特的结论。


这样的实验结果可能颠覆了我们对自由意志与主观能动性的直觉,也撼动了我们对道德责任的信念。这不只是哲学家关心的形而上学问题,也将对社会造成影响。


谢选骏指出:人说“人的自由意志其实是幻觉”,我看自由意志不是幻觉,而是主人给予奴隶们的责任落实和内化了的纪律约束


其二:人生的精彩:处理好自由意志与命中注定


人的一生之中既有命中注定之事(称作“决定论”),也有自由意志(称作“非决定论”)。比如你对儿子说:如果你不努力,就考不上大学!这就是非决定论。然而当儿子因身体因素不能参军时,你又会说:这不是你能改变的现实!这就是决定论。人生的丰富与精彩正是由于它们两者间的矛盾冲突。


什么是决定论?


决定论就是通常讲的命中注定。决定论认为,世上的一切在大爆炸发生时就已经被决定了,包括你正在阅读这篇文章、看到你正在看的这一句话、冒出你正在想的这些念头,并没有任何别的选择,那么就可以用·一台算力无穷大的计算机,把整个宇宙所有物质的变量一次性输入计算机当中,这台计算机开始运算,最终模拟出整个宇宙。在这台计算机眼中就没有“估读”,它可以计算出最精确的数值,因此在这台计算机当中,混沌理论无效,所以它不仅可以展示提供初始数据时“当下”的宇宙,还可以回溯过去,亦可以展望未来。既然整个宇宙可以如此,那么每个人的行为也应这样。


如果没有决定论,那么不仅科学研究,甚至我们最普通的日常信念也将被迫陷入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怀疑论。我们的每一种经验都将变得无法理解,我们的宇宙看起来就像是由许多支离破碎的事件所组成的一条不连续的序列,从中我们无法预测或理解任何事情。


什么是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是指意志能自由活动,不受外界的干涉,依照其拥有的条件去决定是否做一件事情的能力。人身难得,然而如果没有自由意志,那么人生也就没有多大意义。


大家以为自由意志与宗教互不相容,因为宗教的基础是宿命论。然而宗教却推论出人类具有自由意志。例如天主教中的上帝是全知全能且慈爱的,但全知全能的上帝既然知道人类从伊甸园中走出之后会受这些苦,却并没有做什么,又怎能算得上慈爱呢?针对这一诘问,古代东方教会最为著名的神父奥利金(Origen)对此给出了自己的解释:人类是拥有自由意志的。意思就是说,人类面对选择时所作出的决定,是出于人类自己的意志,而不是“上帝的安排”。换句话说,上帝“安排”不了人类的思想,只能人类自己“安排”自己的。这一解释原本是要维护上帝的权威,然而却推论出人类具有自由意志。


2007年,柏林计算神经科学伯恩斯坦中心的神经学家海恩斯(Haynes)和同事们做了一个实验来证明自由意志是幻觉。他们在实验中给志愿者安上大脑扫描仪,并让他们观看屏幕上随机显示的字母,并按自由意志随时按下按钮。通过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技术观察大脑在面临选择时产生的活动,他们发现,虽然按钮的决定通常是在行动之前约一秒做出的,但是大脑在7秒之前就预示此行为的发生!也就是说,你履行你的”自由意识“之前,结果已经被大脑算计好了。早在他们意识到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大脑就已经自己做出了决定。因此做出决定时并不存在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与决定论都会走向反面


人类文化的一个有趣现象是:人生和社会领域强调自由意志,然而在对人类的神经进行的科学研究发现:人类可能不存在自由意志;自然科学领域往往接受决定论,但是对自然界的科学研究却呈现:这个世界的本质可能就是一个概率波,如果没有自由意志的参与,就不会发生现实性坍缩。也就是说:两个领域的发展都走到了各自的反面!原因在于把主客体割裂的科学文化。


所有科学研究是以主体对客体的观察为前提的。但主体与客体的分离恰恰是人类对世界的第一次人为割裂。将宇宙万物分割为主观和客观是西方哲学、神学以及科学的根本基石。


物质世界(包括我们自身)是由若干遵循某些自然规律的基本微粒组成的。当我们去观察物质世界时,首先需要将自己与物质世界分割开来,使自己处于一种能够观察的状态。在这种一分为二的不完整状态下,不管它看到的是什么,都只能是一部分而已。这样一来就就无法对自己本身的一部分进行认知了。这就好比一把小刀无法切割其自身一样,宇宙万物在将其本身完全裂开来之前是无法完全将其本身看做一个对象的。因此,若尝试将宇宙万物作为知识的对象来加以认识,那么对其中的一部分就无法认知。上述两个领域的发展都走到了各自的反面,正是这一割裂带来的必然结果!


东方传统文化的核心是主客体合一


传为廓庵禅师作的《牧牛图颂》第九首《返本还源》说:“返本还源已费功,争如直下若盲聋?庵中不见庵前物,水自茫茫花自红!”


“返本还源”就是彻底见到“本来面目”,回复到初生婴儿赤子般状态, 达到对一切外境若盲聋的境界。此时,山依旧是山,水依旧是水,万物不改其“本来面目”,水流花开,纯乎天运。重现“本来面目”,是佛学的根本大事。


在佛学看来,“不思善,不思恶”之时,也就是一念未生之时,或者“父母未生时”、“混沌未分时”、“天地未分时”、“古帆未挂时”,即相对认识产生之前的绝对境界。在这种境界里,相对的意识还没有被唤醒,心灵仍处在本初状态即它的清净起点上来看待万事万物。这时的心灵,即是无心之心,也就是佛心,也就是我们的“本来面目”。


“不思善,不思恶”就是不二法门。几乎所有禅宗公案的目的,都是运用不二法门,粉碎学人的知性妄见,以彻见“本来面目”。僧问云门文偃如何是佛,云门答“干屎橛”;僧问归省什么是清净法身,归省答“厕坑头筹子”;僧问洞山什么是佛,洞山答“麻三斤”。之所以把佛、清净法身同“干屎橛”之类等同起来,就是为了破除参问者的一切分别取舍、是非得失。 当我们运用不二法门泯灭了一切对立,就能彻见“本来面目”。


谢选骏指出:人说“人生的精彩:处理好自由意志与命中注定”——我看这就是处理好了责任落实和逃避责任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而“运用不二法门泯灭了一切对立,就能彻见“本来面目”——我看这样才能做到真正的自肥。其结果就是养成一个肥肥胖胖的花和尚,就像战无不胜的毛贼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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