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选骏(Xie Xuanjun 1954年-),中国旅美学者、自由撰稿人。1978年凭借著文革前连小学都未毕业的学历,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是当时中国年龄最小的研究生之一。1981年毕业,获得硕士学位。主要研究内容集中在哲学、历史、神话、宗教。1987年受邀参与中央电视台政论纪录片《河殇》的撰稿工作,1988年完成第一稿,1989年六四事件后,《河殇》遭到禁播、查封、批判,幷被定为“反革命暴乱的蓝图”——谢选骏也因参与《河殇》的制作过程而受到牵连入狱,以后不能继续举办讲座、发表文章、出版书籍。但谢选骏没有选择放弃,相反,用了三十五年时间,孤军奋战至今——完成《谢选骏全集》三百六十卷。其中的主要著作为《神话与民族精神》、《五色海》、《天子》、《新王国》、《现代南北朝的曙光》、《全球政府论》、《思想主权》、有关基督教的十卷书籍,以及《外星看地球》60卷、《硅基時代》60卷。其中谢选骏自认最有创见的著作是《思想主权》,他把《思想主权》比喻为其著作的塔尖——因为【思想主权】的概念,来自圣经记载的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以上是对于《维基百科》的修正。】】
2020年8月27日星期四
谢选骏:“内卷化”是现代文明的唯一活路
《说说“内卷化”现象,这现象在中国已经十分严重了》(芒格学院 2020-07-20)报道:
“内卷化”是什么意思?
内卷化一词源于美国人类学家吉尔茨(Clifford Geertz)《农业内卷化》(Agricultural Involution)。根据吉尔茨的定义,“内卷化”是指一种社会或文化模式在某一发展阶段达到一种确定的形式后,便停滞不前或无法转化为另一种高级模式的现象。黄宗智在《长江三角洲小农家庭与乡村发展》中,把内卷化这一概念用于中国经济发展与社会变迁的研究,他把通过在有限的土地上投入大量的劳动力来获得总产量增长的方式,即边际效益递减的方式,称为没有发展的增长即“内卷化”。
内卷化效应就是长期从事一项相同的工作,并且保持在一定的层面,没有任何变化和改观。这种行为通常是一种自我懈怠,自我消耗。是近年来在中国社会学研究领域被认为“和中国社会的某些特色联系密切且使用频率较高、影响较广泛的概念”。
很多人在青年时期自己的思维都是很活跃的,比较容易接受新的事物,容易被新的思想所影响。但是,在成家之后就会面临较多的生活琐事,生活压力也越来越大,所以每天思考的事情也是逐渐变成生活里的柴米油盐,越来越不容易接受新的东西,生活也就变成了自己的围城。
这就是“内卷化效应”表现之一。内卷化是人类学的基本概念。
20世纪60年代末,一位名叫利福德·盖尔茨的美国人类文化学家,曾在爪哇岛生活过。这位学者,无心观赏岛上美景,只潜心研究当地的农耕生活。他眼中看到的都是犁耙收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原生态农业在维持着田园景色的同时,长期停留在一种简单重复、没有进步的轮回状态。这位学者把这种现象称为“内卷化”。
此后,这一概念便被广泛应用到了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及其他学术研究中。“内卷化”作为一个学术概念,意指一个社会或组织既无突变式的发展,也无渐进式的增长,长期以来,只是在一个简单层次上自我重复。
看到这里,你可能就豁然开朗了,这不就是我们平时讲的原地踏步、低水平循环往复吗?
确实,现实生活就能随处可见“内卷化现象”。我国农村一些地方,特别是老少边穷地区,改革开放30年过去了,农民兄弟过的仍然是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农耕生活;职场中,同样在一个公司,有的人几年一个台阶,士别几日就当刮目相看,而另一些人却原地不动,多少年过去了却一切照旧。
职场中常见的”内卷化忙碌”,是一种长时间停留在没有成长的重复状态。好比一颗成熟了的卷心菜,始终在原地卷自己,既不会再长高了,也不会再变大了,从此停滞不前。
就像你明明知道问题在哪里,也知道如何才能解决问题,可是,当你想有所行动的时候,又仿佛置身于梦境中,缺乏改变的勇气和决心。
在一个环境里呆久了,就会觉得里面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顺应里面的运行规则。但从旁人看来,或者当自己跳了出来,才会发现诸多不合理的地方。
一些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这种内卷化现象尤其突出。一些民营企业内部实行家族化管理,重要岗位,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分兵把口,管理哲学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用自己的人放心。
于是,在企业内耗严重,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外部的新鲜空气难以吹进来,真正优秀的人才也吸引不进来,措施和办法因循守旧。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各方面都没有多大变化。企业进入了一种典型的“内卷化状态”。
现今,主要发达国家也身陷“民主内卷化”漩涡中,由于社会资本尤其是社会共识的流失,导致民主越来越难达成妥协,民主效率越来越低。而全球化加剧了贫富悬殊产生了民粹主义。
特朗普利用民粹主义的社会情绪当选美国总统,就是民主内卷化的一个表征。民主与资本主义的内在结构性紧张关系,决定了特朗普无力满足民粹主义的要求,更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民主的内卷化问题。
此外纵观中国历史,我们发现,中国漫长的两千多年封建史就是一个循环往复的内卷化状态。从秦统一六国开始算起,到清朝灭亡为止,中国历史就是在经历一个朝代又一个朝代的轮回,虽然在文化、经济、艺术等方面有一些进步,但整体突破不大。
而到了现代,我们又在和我们同属东亚文化的日本和韩国身上看到了内卷化的倾向。已经高度发达的日本社会陷入了二十多年的发展停滞阶段,韩国近年来也面临阶层折叠,发展乏力的问题。
诚然,一个国家增长变缓甚至停滞的原因有很多种,二三十年的短暂停滞也不代表一定是陷入了内卷化的状态。但这种停滞现象的出现,也应该得到关注,我们不希望看到中国又一次陷入到内卷化的宿命轮回中,这将是一种巨大的痛苦。
一、造成“内卷化”的原因:
内卷化是广泛存在的社会现象。内卷化(现象)发生的条件有两个:第一,劳动对象达到峰值,或者劳动对象(以前是土地)的增加速度小于劳动力增加速度。第二,人力过剩。根据内卷化的条件,可知内卷化具有广泛的实用性。人类所从事的诸多领域都可能内卷化。
1、资源有限。
就像封建农耕时代土地扩张到极限,四面八方再也没有可以拓殖的新土地之后,所谓的「内卷化」时代就会到来。这时,大家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从有限的土地中榨取出更多的食物来养活越来越多的人口。而要在这样人口高度密集,资源相对不足的环境中生存,在单位面积上投入更多的劳动力进行所谓的「精耕细作」就是唯一出路。
最后就会因陋就简,循规蹈矩,进入周而复始的轮回状态。两千年的小农意识,生产的只能是两千年的自然经济,不可能产生出市场经济和现代经济。
2、思维陈旧,信息闭塞。
当前,在精准扶贫的大背景下,为什么有的农村贫困人口一直走不出“贫困再生产”的怪圈,会不会是农村贫困人口在观念上陷入了“内卷化”的困境。
由于长期处于封闭闭塞的环境中,思想观念落后与现代社会,短期内无法改变自身的“短视”,无法改变长期形成的不良的风俗习惯等等。所以,扶贫还需要从思维,信息更新等方面入手,只有逼迫自己形成认知上的革新,才能从根本上打破“内卷化”的可能。
二、那么人如何从“内卷化”忙碌中突围出来?
对国家来说,打破「内卷化」困境有两大出路,一是技术革新,二是对外开放。
前者提高社会生产力,后者提高资源和信息的流通效率,这样才能内外并举,扩展国家的发展潜力和边界。
对个人来说,人很容易进入一种故步自封的状态,这有可能是由于自己的生活环境过度安逸所导致的,有时候也可能是长期处于一种很稳定,周围环境变化没什么变化,也很有可能走入这种状态。因此多尝试新的事物,开启新的循环,制造机会让自己尝到甜头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生活中,我们困苦于自己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工作上都毫无进步,而且有时候和家人和朋友的关系也越来越不顺畅,自己要么变得越来越压抑,要么就是自暴自弃。这些状态都是“内卷化”的结果。它会让人在一个层面上无休止的内耗,既没有突破式的增长,也没有渐进式的积累,让人陷入一种恶性循环之中。
你越是缺乏自信,你越难以成功,你越不能成功你越缺乏自信。此时要记住别让你做不到的事妨碍了你能做到的。
结语:内卷化给我们提供了一种观察历史,社会,企业以及自我的新视角,让我们不断审视环境和自我的状态,大到一个社会,小到一个组织,微观到一个人,一旦陷入这种状态,就如同车入泥潭,原地踏步,裹足不前,无谓地耗费着有限的资源,长期以来,只会在一个简单层次上自我重复,浪费着宝贵的人生。
希望国人能打破思维与认知里的墙,在固有的环境里,也能从容应对“内卷化”,更好地提升自我,为自己人生创造更多可能性。
谢选骏指出:上文喋喋不休,说了“内卷化”的许多坏处,这是因为它并不懂得——“内卷化”其实是现代文明的唯一活路!现代文明的发展已经造成了地球环境的毁灭,它的唯一活路,就是“内卷化”式的停滞,这样才能勉强地进入所谓的“可持续发展”的化石状态。换言之,正因为“内卷化”式的停滞现象在中国十分严重,所以我才会说出“中国文明整合世界”的期待——因为这是现代文明的唯一活路。
订阅:
博文评论 (Atom)
谢选骏:美國走向客卿治國——商鞅變法、呂不韋專政、李斯趙高聯合亡國
《震惊!三个企业家将向政府开刀》(中美企业峰会 2024-11-19)報道: 2024年11月12日,候任美国总统川普声明——马斯克将与维韦克·拉马斯瓦米合作,领导政府效率部(“DOGE”)。这两位杰出的人士将为我的政府铺平道路,以拆除政府官僚机构、削减过剩的法规、减少浪费的开支...
-
[《我的奋斗》美国出版史:希特勒与美国作家的战争](2019-01-08 | 徐悦东)报道: 2016年1月8日,德国新版《我的奋斗》的发布会。 出版宣扬极右翼思想的图书,是否会助长法西斯思想?是不是用一种批判性的视角出版就没有问题了?希特勒的自传《我的奋斗》的美国出版史也许...
-
《驻华记者:在中国我总被问是间谍吗 他们是认真的》(德国之声2023-07-04)报道: 《新苏黎世报》驻华记者讲述了他作为外国记者在中国屡次被初见面的人询问是不是间谍的经历,以及中国新通过的 #反间谍法 对媒体工作可能的影响。 作者写道,当他不断受到中国人怀疑他是间谍的时...
-
认同的重量:《想象的共同体》 [1] 导读 在这个世界中,我们公正地表现自我;我们尚未形成一致的思想境界,因为这种境界需要直言的批评、真实的创新以及真正的努力,而我们既未曾创造也未曾经历过这一切。 [2] — — 爱德华·萨义德(Edward Said) 同情弱小民族的“入戏的观...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