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明报六四发社评促尊重历史事实 还原六四真相 称中共不是没有纠正自己错误的传统》(06/04/2022 法广小山)报道:
香港明报今天发表社评。称:今天是六四事件33周年,在北京,“天安门母亲”一如过往发表祭文,追悼死者。八九民运是爱国民主运动,不应遭到暴烈手段镇压。内地官方强调,国家发展有目共睹,证明所走道路正确,当年发生的事情早有定论,惟回顾历史,官方对八九民运的定性,由早期“反革命动乱”到后来的“政治风波”,其实亦非一成不变。当下大国对抗激烈,俨如回到冷战时代,内地当局反对将人权问题武器化,强调世界不需要装模作样的“教师爷”,然而还死者及历史一个公道,不应受到国际形势波谲云诡所影响,纵然时代在变、环境在变,尊重历史,平反六四,仍须坚持。
明报社评称:尊重历史事实,还原六四真相。并指爱国民主运动,不应暴烈镇压。该社评称,对香港、内地以至国际社会而言,1989年是重要历史分岔口,就在北京六四事件发生后数月,柏林围墙倒下,东欧变天。两年多后苏联解体,冷战结束,经济全球化时代来临,中国逐步走出六四后西方的制裁孤立,以改革开放迎上全球化潮流,短短20多年间,一跃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香港方面,六四事件某程度塑造了之后30年本港政治生态,港人对平反六四的坚持,甚至成为香港与内地的一条情感纽带,跟两地经济民生融合,同样发挥着扣连作用。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几年世界大势,令人觉得历史发展有若钟摆。美国担心“世界一哥”地位动摇,动员西方盟友遏制中国;美俄之间的长期战略矛盾白热化,俄乌战争是一次地缘政治摊牌,世界格局仿佛回到冷战时代,美国加紧操作人权牌,要给中国贴上“反派”标签,北京则反指美国自身劣迹斑斑,无资格做教师爷。国际形势急转,香港亦迎来了政治生态巨变,维护国家安全是头等大事,必须与外部政治势力划清界线,然而内外政治形势变化,并不影响要求平反六四的正当性和必要性。
该社评说,八九民运源于原总书记胡耀邦逝世,当时正值改革开放新旧思维激荡,官倒贪腐严重的时期,胡耀邦一生为民,两袖清风,思想开明,与当时官场对比鲜明,其死讯在社会引起巨大回响:北京民众、工人自发到天安门广场悼念胡耀邦,借此表达对官倒贪腐和物价飞升的不满;其后学生加入,事态演变至静坐、集会、游行等,诉求转为争取政治民主,全国许多省市都有民众响应,发展成为一场波澜壮阔的全国运动,这些历史事实在在说明,其本质是一场爱国民主运动,六四事件是可以避免的悲剧,当局以暴烈手段镇压,不少死者家属至今仍耿耿于怀,平反六四是要抚平历史伤口,让死者安息,让家属释怀。
近年权力当局常强调,中国政府对“上世纪80年代末的那场政治风波及相关问题早有定论”,强调没有稳定就不会有发展,中国所走的道路完全正确。这些年,国家发展成绩斐然,全面脱贫更是重大成就,历史意义非凡,事实证明西方模式并非唯一发展楷模,所谓“历史终结论”站不住脚,然而就算国家走对了路,当局仍然应该直面历史,包括过程中曾经犯下的错误。
明报说应聆听诤言还历史公道,民族复兴之路更自信。
社评称,回顾这33年历史,权力当局对于八九民运及六四事件的官方定义,并非一成不变,由初时定性为“反革命动乱”,到后来含糊地称为“政治风波”,字眼上的淡化,说明修正调整空间是存在的。当年与六四事件有关的决策者多已作古,又或淡出权力圈。过去10多年,先后有当年核心人物在境外出版回忆录,就六四事件讲述他们的版本,各人说法不一,甚至有互相矛盾之处,谁的说法准确,单凭现有资料,无从判断。八九民运期间,权力当局内部对于如何看待及处理事件,明显存在路线和意见分歧,不同的路线,可以导致不同的结局。围绕八九民运的很多史实,至今尚未完全公开,还原六四真相是权力当局的责任,不管拖延多久,终归要处理。
该社评说,中共不是没有纠正自己错误的传统,文革后,邓小平、胡耀邦平反了大量冤假错案,纠正了“大跃进”和“反右”的错误,更否定了由毛泽东亲自发动的“文化大革命”。若不是当时领导层冲破保守势力阻挠,勇敢地否定“文革”,也不会有后来势如破竹的改革开放大好形势。近年国家发展有成,当局强调要有制度自信、历史自信,全力朝发达国家之路迈进,树立国际领导权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硬实力软实力当然不可少,惟历史疮疤一日未消,外部敌对势力就有攻击话柄。世界不需要假借人权搞政治操作的教师爷,但权力当局应该多听诤言。平反六四还历史一个公道,民族复兴之路,可以走得更自信。
谢选骏指出:三十年河东,四十年可惜,中共已经百年之后了,住进清宫也已七十三年……《明报》仍在指望一个“阎王不接自己去”的高龄政权进行平反昭雪,这不是要了它的老命吗。但是《明报》所说却再次证实了我的一贯观点,即“历史资料并不可信”——“过去10多年,先后有当年核心人物在境外出版回忆录,就六四事件讲述他们的版本,各人说法不一,甚至有互相矛盾之处,谁的说法准确,单凭现有资料,无从判断。”历史资料并不可信,使得“历史过程的还原”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使得历史研究、社会学研究,只能成为一种“研究”,而无法成为一种“真实”。这就是实证主义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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