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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20日星期日

谢选骏:水浒寨预示了中南海



每日文摘《梁山不亡,天诛地灭》(2022-02-20)报道:


一、


小时候,可喜欢《水浒传》了,喜欢“英雄好汉”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羡慕他们快意人生的生活。


后来再看,发现梁山好汉们可真是惨,几乎个个没好下场。


天下第一好汉卢俊义,被毒死。


大哥宋江,被毒死。


杀人狂魔李逵,被毒死。


智多星吴用,自缢于宋江墓前。


小李广花荣,自缢于宋江墓前。


其他什么双枪将董平,浪里白条张顺,赤发鬼刘唐、九纹龙史进,战场上通通被打死。


至于什么通臂猿侯健、金毛犬段景住,更是被活活淹死。


书还没完,好汉们已死十之八九。当看到书的最后“天罡尽已归天界,地煞还应入地中”时,唏嘘不己。我只想说,真是该。如果梁山不亡,才天诛地灭。


二、


一说起梁山好汉,想到的就是他们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他们劫富是真,可济贫了吗?屁。更不用说行侠仗义了。


书里开篇说的是昔日泼皮高俅发迹,王进逃走,半途教了史进武艺。史进结识了少华山的陈达、杨春和朱武。那天,史进家的下人王四喝多了,将朱武给史进的书信丢失,被猎户李吉捡了,告发到衙门。史进东窗事发,被团团围住。杀开血路前,史进将王四带进后园,一刀砍了。杀出庄外后,手起一刀,将李吉斩成两段。


王四撒谎,李吉告密。确实有错在先,可罪不致死,但史进就这样眼睛都没眨就将他们杀了。


杀得正气凛然,杀得热血沸腾。好像王进教他武艺,就是用来杀下人和猎户的。


史进是这样,大家心目中的英雄鲁智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众所熟知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具体是怎么回事呢?


史进杀人后又不愿意落草,只得去投奔师父王进,半路上遇见启蒙老师李忠,又结识了鲁智深。三人在酒店里喝酒,听到金翠莲在哭,于是接下来就有了拳打镇关西的故事。


表面上是看不惯镇关西没花钱就买了小老婆,其实是什么原因?无非是看不惯屠户居然敢叫镇关西——


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个卖肉的屠户,狗一般的东西,也敢叫“镇关西”。说完,他三拳就将镇关西给打死了。


你如果要说他打死镇关西是为了将女子救出火坑,鬼才会相信。不信你看后来,鲁智深跑在半路上,又遇见了这对父女。这时金翠莲又成了另一财主的二小妾,鲁达没有再气愤,而是喜刷刷地赖在人家庄园里好吃好喝住了好多天。后来人家没办法了,只得托关系让他去当了和尚,才算将他送走。


三、


史进和鲁智深,在梁山中算响当当的好汉,至于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毫无情义可言。


什么双枪进董平,按说他本是东平府的兵马都监,算个体制内的人,应该讲规矩吧。


他看上了太守程万里的闺女。可他几次提亲都被拒绝了,就这样他怀恨在心。


董平归顺宋江后,直接将程万里全家,除了闺女外,杀得一个都不尽。这如果换成现在,惨绝人寰的惨案啊。这还不算,这闺女每天还得与他朝夕相处。


太守程万里刚做了什么事呢?宋江先礼后兵,派出王宝六与董平有旧交的郁保四前去劝降,惹怒了董平。董平血冲上头就要将二人斩首,太守程万里一看,这不对头啊,古来就不斩来使啊,他忙劝阻。这样,董平将郁保四和王定六各打二十棍棒,赶出城外。


按说,程万里刚救了自己的两个手下,宋江要感恩戴德啊。怎么能让已归顺的董平大开杀戒呢?你不是替天行道么?这就是你梁山上的道?


四、


大家所熟知的菜园子张青夫妇,更是杀害无辜的典型代表。正道上开个小酒店,以卖包子为生。


我们买的包子,是面粉里包裹着猪肉牛肉,而他们卖的包子,面粉里裹着的却是人肉。莫非是当时人肉便宜牛肉贵?还不是张青、孙二娘见财起义,杀死过往客商,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包馒头”。是杀一个两个吗?酒店后是现成屠宰场,书上这样写——张青便引武松到人肉作坊里,看时,见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吊着五七条人腿。就是说,壁上绷着几张人皮、吊着五七条人腿,是他们店里的日常。


想想都不寒而栗吧。生意人路过他的店,钱财被抢了,人被剁碎成肉馅做成了包子。而他们却被称为好汉,他们上了梁山就是梁山好汉。


五、


最凶残的当属宋江的小跟班李逵了。


每次攻打州府的时候,他手抡大斧,见人杀人,见鬼杀鬼,斧头抡过去,哪管是士兵还是百姓,哪管是有罪还是无辜之人,先砍杀了再说。


杀其他人也就罢了,可他连自己人也杀。


三打祝家庄时,扈家庄和宋江已经谈和,决定上梁山了。可打下祝家庄后,李逵却前往扈家,将扈家几百口杀得一个不剩,血流成河。


到了山上,宋江还作主,将扈三娘嫁给了王矮虎。有这样恶心人的么?


可扈三娘居然也接受了,面对满门血仇,她也没想着怎么为老父报仇,在梁山上和李逵朝夕相处,并没有偷个冷子,一刀将李逵捅了。


后来,梁山想拉朱仝入伙,可朱仝就想过着平静的百姓生活。怎么办?让李逵骗杀可爱的小衙内,断了朱仝的后路,逼着朱仝上山当强盗。


那可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啊。这也算是替天行道?


六、


我们喜欢说的是,领导是好领导,只不过是下面的人坏了而已。果真是这样吗?


宋江绰号很多,什么及时雨、呼保义、教义黑三郎、宋公明,你怎么看,怎么都应该是一个正义的人了吧?是一个替天行道的人了吧?


秦明本是青州兵马统制。攻打清风山,被花荣下套被擒后,宋江想拉秦明入伙,可秦明呢,他脑子没毛病,我好好地端着朝廷的饭碗难道不香吗?鬼才愿意和你们去梁山?坚持要回青州,将他给拒绝了。


宋江是怎么做的呢?先是把秦明灌醉,后是偷来秦明的盔甲,叫人扮成秦明的模样突击青州府。一路上,让人烧毁平民的房子,杀了手无寸铁的百姓。青州的慕容知府一气之下,发生误会,将秦明一家老小都砍了。


秦明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入了伙。


好吧。你们梁山好汉是神仙,可神仙打架,为什么要百姓遭殃?好端端地在睡梦中,就被你们把房子烧了,把头给砍了。


那些持“宋江有正义,只是手下人太坏”这样观点的人可以歇歇了,如果宋江不坏,能允许手下人这样坏吗?自己能干这样惨绝人间的坏事吗?归根结底,是宋江骨子里坏透了,所以梁山差不多有一个算一个,才这样坏。


如果我是宋朝百姓,或者是过往商人,我只会跪求好汉们:求求你们不要替天行道了,只要不稀里糊涂将我们头砍了,屋烧了,做成包子馅了就万事大吉了,哪敢让你们替天行道啊。你们的天道,世间承受不了啊。


很多人对梁山“好汉”的下场感觉可惜,甚至有老不看三国少不看水浒一说。可按我说,梁山不亡,天诛地灭。一堆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人,喊着替天行道的口号,如果真就变成了正义的化身,岂不是真的没有天道可言了?万幸的是,天道轮回,这一堆好汉们,好像大多没有好下场。


谢选骏指出:上文指桑骂槐,处处拿水浒寨影射中南海。这也难怪,因为毛魔就是这样自我认定的——


《毛泽东的“水浒情结”》(2015年05月06日 虞云国)报道:


新版电视剧《水浒传》对经典小说《水浒传》颇有与旧版电视剧不同的解读,从而印证文学评论中那句高引用率的话:“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过,似乎还可以翻用那句话:“一个人眼中未必只有一个哈姆雷特。”即如毛泽东,在其前期与晚年,对《水浒传》及其主角宋江的解读,就大相径庭,判若两人。


一、


毛泽东说过:“中国三部小说,《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谁不看完这三部小说,谁就不算中国人。”(陈晋《毛泽东与文艺传统》107页)。就普及率而言,《水浒传》与《三国演义》也许要超过《红楼梦》——《红楼梦》毕竟有点贵族化与士人化——成为人民大众的社会历史教科书。相对而言,《水浒传》比《三国演义》更具平民化的特点。


自少年时代起,毛泽东就爱读《水浒》,到老兴趣不减。他曾经指出:“《水浒》要当作一部政治书看。”(薄一波《领袖元帅与战友》26页)这句话也可视为他阅读《水浒传》的自我定位,终其一生,他确实始终是从政治角度来解读这部古典小说的。


据1936年毛泽东与斯诺的谈话,小学时代,他就“瞒着老师”,在课上眈读《水浒传》,这是最易受感染的年龄段。李锐认为,《水浒传》对少年毛泽东的最大影响,就是“激起了他反抗现有秩序的精神”(《毛泽东早年读书生活》19页)。


1917年中秋,湖南一师同学聚会,讨论救国之道。有人主张从政,有人提出从教,毛泽东认为,前者需要金钱与关系,后者耗时太久。别人问他的办法,他径直回答:“学梁山泊好汉。”(斯特尔特·施拉姆《毛泽东》24页)


延安时期,毛泽东在抗大说:“《水浒》里面讲的梁山好汉,都是逼上梁山的。我们现在也是逼的上山打游击。(《忆董老》第2輯67页)”重庆谈判期间,他回击陈立夫:“我们上山打游击,是国民党‘剿共’逼出来的。是逼上梁山。”(陈晋《毛泽东之魂》147页)为此,毛泽东由衷激赏:“梁山好汉都是些不甘受压榨,敢于反抗的英雄。”(喜民《魂系中南海》92页)。他还对薄一波说:“当时农民聚义,群雄割据,占据了好多山头,如清风山、桃花山、二龙山等,最后汇集到梁山泊,建立了一支武装,抵抗官军。这支队伍,来自各个山头,统帅得很好。”(《领袖元帅与战友》26页)


1939年,毛泽东发表了《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列举了中国历史上最具代表性的农民革命战争,推为“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而宋朝就举了宋江与方腊。若以规模论,方腊与宋初的王小波李顺以及稍后的钟相杨么,史学界称为宋代三次农民起义,宋江还不足以充当代表。他之所以举宋江,恐怕还是受《水浒传》渲染有关,但宋江作为农民革命领袖的历史地位,也由钦定而无非议。


1944年,毛泽东看完新编平剧《逼上梁山》,“十分高兴”地驰函编导,表示祝贺,还“希望多编多演,蔚成风气,推向全国去”。用意很清楚,就是以水浒英雄逼上梁山相号召,鼓动全国民众推翻旧秩序。潜台词也不言而喻,圣地延安就是梁山,而他统帅的正是“众虎同心归水泊”的伟业。


新政权建立后,在外交場合,毛泽东不止一次宣传他的“逼上梁山”论。他对越南战友胡志明现身说法:“我这个人是逼上梁山的。以前我没有准备打仗,是教小学的。就在那年被逼上梁山。”(董志新《毛泽东读<水浒传>》111页)类似“逼上梁山”的话头,他对其他外宾也一再说过。毛泽东还以“逼上梁山”论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原因及其正当性进行辩护:“共产是逼出来的,七逼八逼就逼上了梁山。”(《毛泽东外交文选》225页)


总之,在武装夺取政权的过程中,无论思想观念,还是路线政策,抑或方法策略,乃至革命战争的战略战术,《水浒传》都对毛泽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也从中汲取了诸多的营养。例如,他就毫不掩饰地承认:


不义之财,聚义劫取,完全可以,很合情理。大碗吃酒,大快吃肉,酒肉哪里来?我们也搞过,叫打土豪,那叫消费物资,我们罚款,你得拿来。…过去打土豪,我们对付的是地主,那是完全正确的,跟宋江一样。” (陈晋《毛泽东之魂》373页)


有西方研究者从《水浒传》对毛泽东的这些影响,推论他领导的革命具有民粹主义的倾向。是否如此,暂不深论。但在其革命生涯中,毛泽东将《水浒传》作为可资参考的革命教科书,宋江也其心目中是“统帅得很好”的革命领袖,则毫无疑义。


二、


1949年以后,在新政权建设中,毛泽东一如既往,从《水浒传》中借鉴思想、方法、知识与灵感,娴熟运用到政治工作、经济领域与文化战线的方方面面,其例甚多,不必赘举。值得注意的是,毛泽东尽管已升格为大国领袖,但国家实力仍处于弱势地位,远不能与美苏鼎足而三,他又把“逼上梁山”论推广到国际关系中。


1964年,针对当时西方阵营的头号大国,毛泽东对斯特朗说:“在全世界范围内,帝国主义者正把人民逼上梁山。现在,美国正弄得柬埔寨人民无法生活,所以西哈努克亲王起而反抗。”(《毛泽东交往录》422页)


而在国际共运领域,毛泽东向苏共领导权叫板,再次扮演了造反的角色。他以《水浒》作譬道:“赫鲁晓夫就是洪太尉,他发动公开论战,就是揭开石板,把下面镇着的108个妖魔放出来,天下大乱了。108将就是梁山泊的英雄好汉,我们就是赫鲁晓夫这个洪太尉放出来的妖魔鬼怪。”(吴冷西《十年冷战》737页)


是否可以说,无论在国内斗争中,还是国际角逐中,当自知处于弱势时,《水浒传》对毛泽东说来,就是革命的教科书,他在其中读出的,都是梁山好汉的造反形象,宋江也是一百零八将的正面领袖。


三、


1965年,就在中苏论战方酣之际,毛泽东与各大区第一书记有段谈话:“如果出了赫鲁晓夫,我们搞的小三线就好造反。中国人好造反,我们这些人还不是造反,跟宋江差不多。”(陈晋《毛泽东之魂》132)其时,赫鲁晓夫已经下台,毛泽东这里所说“如果出了赫鲁晓夫”,表明他已在思考“身边赫鲁晓夫”的问题。这次谈话,尽管还袭用此前宋江造反的解读取径,却可视为毛泽东对《水浒传》总体解读开始转向。


文化大革命中,毛泽东诠释《水浒传》的后期思路渐次成型。1973年岁末,他在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时已说:“《水浒》不反皇帝,专门反对贪官,后来接受了招安。”(陈晋《毛泽东之魂》修订本162页)在武汉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毛泽东也提到《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芦荻《毛泽东评<水浒传>的前前后后》)


1975年8月14日,毛泽东在与芦荻谈话中指出:


《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屏晁盖于一百零八人之外。宋江投降,搞修正主义,把晁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让人招安了。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腊。这支农民起义队伍的领袖不好,投降。李逵、吴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是好的,不愿意投降。(《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13册,457页)


芦荻先是强调,毛泽东这些评论“完全是对《水浒》这部小说讲的,没有别的意思”(1978年12月29日《光明日报》专访《在毛主席身边读书》);后又指出,毛泽东关注的是“梁山好汉们怎样兴而又怎样败,还其本来面目,让读者知道壁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读讲诗文的芦荻》,载叶永烈《毛泽东的秘书们》)。不论怎么说,在毛泽东的解读里,《水浒传》已从革命的教科书变为修正主义的反面教材,宋江也由农民革命的领袖打成了搞修正主义的投降派。


当天,姚文元闻风而动,在起草的《关于开展对<水浒>评论的报告》中称:“主席的批评揭露了《水浒》宣扬修正主义路线的本质,指出了宋江搞修正主义的真面目”,这对“在本世纪和下世纪坚持马克思主义、反对修正主义,把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坚持下去,都有重大的、深刻的意义。应当充分发挥这部反面教材的作用。”毛泽东批示“同意”,表明正是他决策从“思想路线教育”高度,发动全民评《水浒》运动的。


当年9月,在昔阳召开的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上,江青大讲“评《水浒》要联系实际,宋江架空晁盖,现在有没有人架空主席呀?我看是有的!”含沙射影指向周恩来与邓小平。文革结束后,有人根据毛在邓汇报时说江青“放屁!文不对题”,把评《水浒》运动说成是受“四人帮”的利用。对照在姚文元报告上的明确批示,毛泽东不满江青的只是“文不对题”地帮倒忙,因为“那是学大寨,她搞批《水浒》。这个人不懂事”(《毛泽东传(1049-1976)》下册1751页),而决不是否认评《水浒》运动是他的战略部署。


四、


就小说而言,毛泽东的评《水浒》运动,其锋芒所向,一是宋江“屏晁盖于一百零八人之外”,即架空晁盖,这属于组织路线层面;二是宋江“把晁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即招安投降,这属于政治路线层面。


不能不佩服毛泽东读《水浒》,目光如炬,心细如发。未经金圣叹腰斩的《水浒传》确有两个主题,一是前半部的造反主题,二是后半部的招安主题,而架空晁盖正是两大主题暗转的关键性伏线。马幼垣有一本《水浒论衡》(北京三联书店,2007年),其中《架空晁盖》篇认为,这条伏线“串联几十回书的大小事情,不易为读者察觉。毛泽东是第一个把它作为专题来讨论的,不能不说他读书够细。”


《水浒传》确有蛛丝马迹的细节反映了宋江上山后,与晁盖在领导权上的矛盾与争夺。及至曾头市误中毒箭,晁盖当着众兄弟,对宋江说出临终遗言:“贤弟保重,若那个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水浒论衡》评曰:“晁盖一声保重,然后指明继任人的先决条件,等于委宋江以选人的监察任务,也就是说这把首席交椅与他无关了。晁盖已在弥留之际,哪容宋江、吴用等跟他辩,一下子就完成了大家默许的继任立案程序。晁盖此举,全不以公为念,如果不是志在宋江,还会有什么别的意图可言。”


在“架空晁盖”论上,马幼垣说毛泽东“本末倒置”,理由是晁盖死后好多日子才有梁山泊英雄排座次,“一百零八是日后的总人数,说的全部是健在的人物,早已当了神位者又怎能算在其中?故本来就谈不上屏与不屏。” 这是过于拘泥小说的逻辑而未能参透毛泽东的心结,在“理解的同情”上未达一间。


实际上,毛泽东晚年心心念念关注的就是自己身后的盖棺论定,他与升任中共第一副主席的华国锋有一次谈话:


“人生其实古来稀”,我八十多了,人老总想后事。中国有句古话叫“盖棺论定”,我虽未“盖棺”也快了,总可以定论吧!


他回顾自己“一生干了两件事”,一是创立新政权,二是发动文化大革命。越到弥留之际,后者在其心目中份量越吃重,因为直接关系到对他的“盖棺论定”。他说:


这事(指文化大革命)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这两件事没有完,这笔“遗产”得交给下一代。怎么交?和平交不成就动荡中交,搞不好就得“血雨腥风”了。你们怎么办?只有天知道。(《毛泽东传(1949-1976)》1781-1782页)


结合这段话,就能明白,毛泽东之所以在宋江“架空晁盖”上大做文章,有两层考虑。一是遗产交接的考虑,尤其不能在文化大革命这一遗产上,让宋江修正了他的路线;二是盖棺论定的考虑,他最担忧的就是“屏晁盖于一百零八人之外”的结局。在他看来,晁盖即便归了神位,也应是梁山泊的“不祧之祖”。这才是毛泽东“架空晁盖”论的内心纠结。


马幼垣认为,以小说研究的文本阐释而沦,“架空晁盖的讨论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水浒》的本质和探索它的演变原委。但若政治挂帅,另怀目标,这种讨论很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毛泽东把晁盖、宋江说成一正一邪,分别代表革命与反革命,如同他发动的批儒评法运动一样,用意是将晁宋斗争对应儒法斗争。


然而,正如李锐指出:“说宋江搞修正主义云云,是超过历史可能去要求《水浒传》,本身也就离开马克思主义观点了。”(《毛泽东早期读书生活》21页)其结果只能像马幼垣所说:“古典小说如此卷入后世政治漩涡,古今中外大概仅五十年代的俞平伯、胡适《红楼梦》事件差可比拟。”但这次“态度更狂妄,政治目标更明显,更不试图利用学术讨论的幌子去作起码的掩饰,无疑是中国文化的一场浩劫,远远超过对一本古典小说的蓄意曲解而已。”


五、


实际上,鲁迅对《水浒传》的解读,也不是一维单向的。他对《水浒传》的文学性诠释,主要集中在《中国小说史略》里;而他从社会政治角度对这部名著的解读,则散见于杂文中。即就后一层面言,鲁迅既有关于《水浒》“不反对天子”、“终于是奴才”的批判(也就是评《水浒》运动中最受毛泽东青睐的那段话),也有关于中国还盛行“水浒气”的反思(时下颇有文章批评《水浒传》宣扬滥杀无辜、劫富自享、女人祸水等错误倾向,正是这种释读的延伸),更有“《水浒传》里有革命精神”的赞许(《鲁迅全集》第7卷202页)。


毛泽东自许“我跟鲁迅的心是相通的。”(《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13册71页),他在号召“《水浒》要当作一部政治书看”时,就进而指出:“它描写的是北宋末年地社会情况。中央政府腐败,群众就一定会起来革命。”(薄一波《领袖元帅与战友》26页)在鼓吹《水浒传》的革命精神上,毛鲁两人无疑是同调。当然,持此说者还大有人在,连言情小说家张恨水也说过:“中国从来无鼓吹平民革命之书,有之,则从《水浒》始。”(《水浒人物论赞》)所以,我们不必因毛泽东发起评《水浒》运动,而抹杀其关于《水浒》论述中那些合理性的东西。


毛泽东认为:“金圣叹很讲究文章的提笔”。因而不妨重温金圣叹提笔评《水浒传》时的那段话:


开书未写一百八人,而先写高俅者,蓋不写高俅,便写一百八人,则是乱自下生也;不写一百八人,先写高俅,则乱自上作也。乱自下生,不可训也,作者之所必避也;乱自上作,不可长也,作者之所深惧也。


毛泽东所告诫的“中央政府腐败,群众就一定会起来革命”,与金圣叹“乱自上作”与“乱自下生”的论断,也堪称是隔代知音,对任何时代的中央政府都不失为一种发聋振愦的提醒与警示!


谢选骏指出:毛泽东是个见利忘义的匪类,他对水浒寨的态度,依据其处境而定,最后走向了“中央出了修正主义”的深渊——因为水浒寨预示了中南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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