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改变你和我之一《「回不到从前」 亚裔最受伤》(记者唐典伟/纽约 2022-04-27)报道:
佛州迈阿密机场熙熙攘攘,多数旅客都不戴口罩。
美国的新冠肺炎疫情进入第三个年头,随着感染人数持续下降和绝大多数州不再运行强制口罩令,疫情好转已见曙光。这场疫情共导致美国近百万人死亡,在全球所有国家中最多,超过旧金山、华府或波士顿的人口;全美累计确诊人数达8100万,相当于每四个人中就超过一人确诊。可以想像,这场疫情给美国带来的影响是空前的和深远的。
尽管随着疫苗接种率的提高和各种新冠药物的开发使用,疫情终会获得控制,但疫情爆发期间人们的生活已有深刻的变化。
本报今日起推出「疫情改变你和我」系列报导,希望通过时代大潮中的众多小人物的故事,从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让读者看到疫情给社会生活带来的变化,并帮助读者适应这种变化。
两年多来社交距离的扩大,使人们的社交方式变了,新冠疫情成为人们心中的一个疙瘩,让彼此间的信任感降低,在社交生活中怎样克服彼此心中对对方的恐惧,要不要握手,要不要拥抱,要不要跟陌生人共餐、派对,彼此应有怎样的肢体语言等,都会让人犹豫。
搭乘邮轮出游曾是十分浪漫的旅行方式,但在新冠疫情爆发后,邮轮成为不受欢迎的「瘟神」,每到一处都被拒绝靠岸,即使现在邮轮旅游已经恢复,搭邮轮也仍被许多人看成疯狂的想法;与此相对照的是,三两家庭结伴揪团出游成为潮流,RV房车出游更受欢迎。
新冠疫情也带来职场的变化,除在家工作盛行外,医务人员短缺、教师短缺、卡车司机短缺等现象十分突出,一些人在原工作做了多年,由于各种原因,不再找工,宁愿待在家中;老龄员工面临退休者,加快离开职场;移民来美工作的许多渠道被切断,也使多达数百万个富余工作,等待填补。
疫情让更多人有更多时间与家人和左邻右舍相处,好处是家人之间接触更密切了,坏处是相处久了,相看两相厌,烦恼反而变多,争吵频繁了,甚至一言不合,便闹着离婚。
疫情对亚裔的冲击更大,各地涌现的针对亚裔的非难和暴力,让亚裔承受更大的精神压力。
当然疫情也带来一些正向的改变,例如迫使人们无论长幼,都去学习和利用新的信息技术用于交流,中文学校教学多改为在线,ZOOM、Google Meet成新宠;餐馆点餐也多采用电子菜单,取代服务生逐桌询问和记录。越来越多过去都须亲往现场的活动,如参观大学,举办讲座,医生看诊,甚至逛博物馆、风景区,现在都用上了虚拟实境。
这些变化可能成为生活的新常态,即使疫情好转,恐怕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孟默斯大学(Monmouth University)民调说,70%的民众都希望生活重回过去,但丕优(Pew Research)民调显示,多达91%的民众都认识到,疫情已或多或少改变他们的生活。所以如何学会与病毒共存,适应疫情爆发后形成的种种新常态,是对我们每一个人的挑战。
谢选骏指出:没有独立人格的香蕉,还想回到从前,过过无忧无虑的浑浑噩噩。
疫情改变你和我之二《地铁惊魂 「谁是原住民?」疫情挑动最敏感的种族神经线》(记者张晨/纽约报导 2022-04-29)报道:
在从夏威夷回到纽约的第一天,颜庭珊激动地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这张自拍。
今年3月5日,纽约女孩颜庭珊终于能从夏威夷回到纽约家中;这是新冠疫情爆发近两年来第一次和家人团圆。
颜庭珊曾在耶鲁大学学习戏剧,当晚看完一部由韩裔导演执导的舞台剧后,和朋友搭上一列回皇后区的地铁列车,回家看望父母。
地铁白男叫嚣:「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的华人」
「我心情好极了,因为整部剧的制作堪称完美,但这时,一个声音忽然打乱了我的思绪。」34岁的颜庭珊说,那个声音是那样刺耳,觉得就像脑袋被人打了一闷棍,空白到无法思考。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的华人,他们真应该快点滚回自己的国家。」这个不断重复的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高;像箭一般射向特定族群。
颜庭珊循声,看到一个白人男子,对着两名年轻亚裔女子大喊:「你为什么在这?你快些滚回家去吧!」
亚裔女孩挺身 :「我不站出来,谁会站出来?」
「我当时真的不想介入。」颜庭珊回忆说,她想继续保持愉快的心情,和许久未见的父母吃个饭是他最想做的,「但我若不站出来,谁会站出来呢?」
于是,她和朋友站起,无声地挡在白男和亚裔女子之间;颜庭珊背对白男,试图和这两名年轻亚裔女子说话,但二人显然被吓坏了,一看列车到站,就马上起身快步离开了车厢。
整个过程中,白男对亚裔不断的咒骂声,在这一节列车中尖锐地回响。
紧接着,另一名亚裔乘客上了车,白男像是找到新目标;大步走到那名乘客面前,继续着他的种族歧视言论;包括「抢占社会资源的傻X」,等极具侮辱性的咒骂。
拿起手机拍摄 女孩被呛「所有亚裔都该死」
「你觉得拍我很骄傲啊?你知道吗?这是我的言论自由。我有权说我想说的,这不违法。」白男发现颜庭珊拿手机拍摄,对着她啐说,「我觉得所有亚裔都该死,我觉得他们都应该立刻、马上去死!」
「你当然可以说你想说的,我这么做只是在保护自己,你在攻击我的族裔,拍摄也是我的权利和自由。」视频中的颜庭珊反击道,「你是美国原住民吗?你的祖先又为什么移民到这?」
白男未理会而继续骂道,「为什么你们移民到这,却没有美国人移民到你们那里?我生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亚裔不是来自亚洲?你说你来自美国?别当我是傻X!」
颜庭珊回到纽约首日,就在地铁上遇到里斯本凑近大喊「亚洲人都该死」的嘴脸。
白男跳针叫骂:「我只歧视亚洲人」 爆发扭打
颜庭珊说,在这近五分钟对话中,七、八名乘客开始站到她身边以示支持,而当车停在42街时报广场时,车门打开后未再关闭,因为显然有人已经报警,随后有更多乘客站到了白男的身后,把他围了起来。
而该白男仍不依不挠,手握一张卷曲的白纸,好像演讲稿时不时低头查看,然后高声说道,「我是一个种族主义者,但是我只歧视亚洲人,因为是他们让这里变得拥挤不堪……」
话音未落,该男子突然被「吸」出了车门外,众人走出车厢发现,是月台上一名忍无可忍的乘客,一把将白男揪到车外,二人扭打成一团。
视频留言伤人 「这算什么犯罪?伤害亚裔感情?」
颜庭珊事后把视频放到网上,不少人留言表示,「这算是什么犯罪?伤害了亚裔的感情吗?言论自由并无不妥,警察有比照顾你特权更重要的事情做。」
对此颜庭珊请律师给出了回应声明,以纽约州刑法为准定义了该案的仇恨犯罪性质;案发不久,颜庭珊特来信告知,市警仇恨犯罪小组(Hate Crime Task Force)的探员张栋志已经联系她,并通过她的视频逮捕了该白人男子里斯本(Rodrigo Lisboa),里斯本有多次骚扰、侵犯亚裔的前科。
疫情带来改变? 「心怀种族仇恨的人,始终在那」
若非目睹过去两年,「亚裔」、「被攻击」等新闻头条,渐渐变成了「亚裔」、「女性」、「长者」、甚至「死亡」等关键词,颜庭珊当时不会有勇气为自己辩护。
「我绝不会将这称之为疫情带来的改变,因为心怀仇恨的人,始终在那。」父母从台湾移民美国的颜庭珊说,疫情扩大了种族仇恨这团迷雾(mist),愈来愈多的人对此也感到无力,她盼迷雾终能散去,亚裔不再成为仇恨的标的。
谢选骏指出:在“西方的没落”百年之后,欧裔美国人感到了灭顶之灾,他们的突出代表就是妓院老板的孙子川普总统,所以他们吸毒发疯了。
疫情改变你和我之三《疫情下「我的跨国婚姻走向终点」》(记者郑怡嫣/纽约 2022-04-27)报道:
罗希在协议离婚期间,为调剂心情,离开纽约旅行了一个月,在厄瓜多尔尔。
「半夜醒来,我发现他坐在楼梯间,握着酒瓶。」来自北京的罗希叹口气说。
罗素有饮酒的习惯,罗希也不是不清楚;他们2017年春天成婚,夫妻生活两年有余,2020年三月底,随着新冠疫情扩散,纽约几近「封城」,罗素不间断饮酒,愈饮愈上瘾。
醉入封城 相处更难:前夫酗酒 我也因此染疫
疫情中,许多人的酗酒问题加重,从而影响了家庭关系。
罗希接着经常发现罗素回家时浑身酒气,口齿不清,语义重复,身旁堆栈着数只一升大的空酒瓶;半夜里醒来,发现他不见了,有时坐在楼梯间独自小酌,有时辗转附近仍然开张的酒吧,还因此把新冠病毒带回了家,她也跟着中招。
新冠疫情除了造成无数人染疫甚至病故外,也有另一场与其并行的「大流行」(Parallel Pandemic):慢性病得不到根治,精神疾病变得普遍,人的情感关系也由此变得脆弱、微妙、错综复杂,如同张爱玲「倾城之恋」所描述那般:有的情侣因疫情或战乱「成全」了一桩婚姻,也有的夫妻因此由爱生恶,分道扬镳。
这正是罗素和罗希的疫情写照。
纽约市刚宣布居家避疫令时,吸一口空气仿佛都有中毒的风险,街头杳无人迹;起初罗希也以为,酗酒只是罗素对疫情可以理解的「应激反应」。他把酒瓶藏在微波炉里,五屉橱上;她叫他不要喝、不要藏了,他看似恳切地答应,一次次地承诺,但最终,大酒瓶幻化成了一堆堆更好藏、更数不清的「小酒瓶子」,她总也能找到它们。
于是,他们开始争吵了。
跨国婚姻 出现裂痕:「我可以把妳驱逐出境的」
争吵变得频繁,因为他的酗酒,也因为二人的各种歧见。以前的日子没有什么特别欢欣的期待,但也不用担惊受怕。但如今,稀松平常的生活又间杂难以调解的争端。
「我感到婚姻在把我往下拉。」罗希说,「往前走两步,向后倒退一大步。」她感到她已止步不前。
在这段跨国婚姻中,还有权利关系的不对等;2021年7月,一次争吵后,罗素冲动恶言:「你知道,我是可以将你驱逐出境的。」
罗希随即把婚姻绿卡甩给他:「你爱告不告,美国本来就不是我特别想待的地方。」
她当天就搬到朋友家,从此再未回两人的小巢。2021年9月底,她向罗素提出离婚。
2016年夏天,25岁的罗希从北京中央戏剧学院毕业,到纽约攻读硕士,不久便遇到来自纽约上州的美国白人罗素,那是一个溽热的下午,她帮她的朋友搬家,他帮他的朋友搬家,他们俩的朋友是一对夫妻,他们在一辆货车前相遇。
不同党派 常见矛盾:发现政治、生活息息相关
和许多来美不久的留学生一样,罗希曾认为政治是政治,生活是生活,有着「勿论国事」本能规避的心理;但经过疫情期间一次又一次与罗素的争吵,她才发现政治与生活息息相关。
「一个人的价值观,决定了他选择与对待生活与身边人的方式。」罗希说。
许多两性情感问题专家总结,那些在疫情期间选择结束一段关系的爱侣,多是源于长久处于一室、家务与养育孩子的压力、精神健康及经济负担等问题,但未被充分讨论的身分政治(status politics),也称得上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据美国家庭调研(American Family Survey),在2016年,隶属不同党派的「跨政治婚姻」占比30%,夫妻一方为民主党、另一方为共和党的婚姻占9%,到2020年,二者的数据分别降到21%以及3.6%,越来越多的夫妻,因政见无法弥合,而无法再朝同一方向成长。
2020年,美国社会风起云涌,曾经潜伏的社会矛盾都随着疫情激化,变得明目可见;而当工作停摆,每日置身在如此动荡的环境下,又无可避免地观看、收听与讨论这些大事件后,罗希发现,罗素的党籍虽为民主党,却滋生身为白人男性无可名状的有关身分的失落感,也变得像许多共和党人一样,更轻信阴谋论。
「他会没有来由地猜测,病毒是武汉的研究所制造并释放的。」罗希说,「这不是说我是中国人,向着中国,而是他的很多猜测,都没有任何科学根据。」
同年5月底,非洲裔男子佛洛伊德(George Floyd)遭明州警察以膝压颈致死,引发全美抗议浪潮,当身在纽约的罗希也准备上街支持「黑人的命也是命」(BLM)时,罗素却笑她愚蠢。
「妳被利用了」,他说。
那时,罗素在一家医药公司工作,认为若是同等岗位,身为非洲裔却能得到更好的待遇,有不敢明言的愠怒与职场的压力;同一时期,他也会在家中,强行给罗希播放反疫苗主义者、被指有种族歧视的自媒体人罗根(Joe Rogan)的播客。
族裔与压力 渐行渐远:无法面对问题 过得艰难
此外,罗素认为许多政治社会问题根本是子虚乌有,而为了让少数族裔相互厮杀,民主党创造了这些问题;就像他们争吵时,罗素也认为她在夸大其词。
「他虽然身为白人,但从未体会被系统性优待的特权。」罗希说,罗素高中学历,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童年生活支离破碎,「与另一部分落在后排的白人男性一样,他们拒绝成长,看不清受到父权社会伤害的其他人等,甚至是反感他们。」
这也使罗希觉得与罗素越走越远,不再具备与之可以探讨与共同面对问题的基石。她对这个男人感到失望。
在搬出他们位于纽约皇后区阿斯托利亚(Astoria)的租房后,罗希一度过得非常艰难,像是不得不突然拿起一把刮骨刀,一刀刀将他们五年的生活挫骨扬灰;罗希有过死的念头,也曾记起与罗素好的吉光片羽,而忘记坏的瞬间。
生日同一天 命中注定?:「前夫小哥」也有很多优点
回到2016年,罗希去上州参加朋友的婚礼,与罗素第二次相遇,「像周围晃着的一只小忠犬。」罗素的眼神扫过罗希,不时从她身边走过又迂曲折回,就像是命中注定,两人还惊奇地发现,彼此的生日是同一天。
自此后,他们便折返在曼哈顿与上州之间约会。那时罗希的父亲被查出罹患癌症,罗希每月回北京探望父亲,在医药行业工作的罗素为她检索治疗病情的前瞻动态,又次次从上州至机场与她送别。
2017年3月,他与她回国探望病重的父亲,父亲去世两天后,他向她求了婚。
「事实上,‘前夫小哥’也有很多优点。」时至今日,罗希用这四字来称呼罗素,她说他体贴、爱干净,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
这些都曾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2021年8月,已经离家的她走入一家超市,忽然被过去与罗素的生活击中,感到无力、眩晕,身体正在解离;她买了一堆从不会买、也不存在于她和罗素生活中稀奇古怪的食品,比如冻披萨、酵素茶,尽管离家仅三个街区,但她觉得寸步难行,叫了一辆车回家。
要找到一个不能让她联想到罗素的世界很难。协议离婚以后,她也尝试通过社交软件约会其他男性,可当与他们外出时,她觉得他们身上都有他的「影子」。她非常忌讳这种影子,吃饭时焦躁不安,脑袋放空,只想赶快回家。
一场恰到好处的风暴?如果没有疫情 或能长久
罗希如今的卧室,虽小但温馨自由。
回顾这段因疫情终止的婚姻,罗希觉得如果没有疫情,或许两人的关系能够长久,但也无异于「温水煮青蛙」,疫情添柴加火,搧一搧风,使这浑水煮得更快、更沸;也无怪乎新冠被处理离婚案件的律师们称为「一场恰到好处的风暴」(perfect storm),要不直面挺过,要不摧枯拉朽,作鸟兽散,没有不浮出水面的暗涌,也没有中间尚可以将就的形态。
根据一家大型法律合同咨询网站统计,新冠大流行期间,其基本离婚协议的销售额增长了34%,而如罗希一般、提出离婚的女性数量也显著增加,76%的离婚案由女性提出,与往年相比更是增加了16%。
2022年2月,罗希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散心旅行回到纽约,将最后一份离婚文档处理完毕,搬到布鲁克林区布希维克(Bushwick),与三位不同族裔的年轻人同住。她的房间不大,但身心已逐步恢复到安稳自由的状态。
罗希从事音乐演出行业,疫情间的工作量骤减;重回单身生活的当下,她给自己定下三大目标:重新找一份工作;发出声音,引起共鸣;重拾心劲,自我投资。
「要对得起自己受过的教育。」罗希说。
谢选骏指出:相爱容易相处难,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不仅仅因为金鱼和渔夫的故事。
疫情改变你和我之四《疫后在美处境恶化 留学生动了回国的念头》(记者和钊宇/纽约 2022-04-29)报道:
针对亚裔的种族歧视引起的暴力行为,让不少华裔民众压力巨大。
新冠疫情不仅是一场公共健康危机,也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生活状态,针对亚裔的种族歧视引起的暴力行为,更让不少华裔民众压力巨大;部分留学生目睹甚至亲身经历了歧视事件后,觉得在美中关系急转直下的大背景下,留在美国已经不是留学生最佳选项,但也有人担忧回国后的工作环境难比美国,迟迟下不了决心。
在纽约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的张文静表示,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压力主要来自担忧自身安全;她说,2014年来美国初期,原本希望毕业后留在美国发展,但美国在新冠疫情中荒腔走板的表现、疫情以来美国社会一些人对亚裔的仇视,再加上在地铁上遭言语攻击的经历,让她下定决心,毕业后就回中国。
「在纽约大学攻读博士,可以说圆了我小时候的梦想;刚来前两年,我的计划是毕业之后在美国找到教职,然后定居。」张文静说,「毕竟从职业发展的角度来讲,美国的科研环境比中国更好。」
社会撕裂、民粹可怕 美国灯塔形象在她心中崩塌
但张文静表示,前总统川普上台后,让她看到了美国社会的撕裂和民粹主义的可怕,美国在她心中的灯塔形象开始崩塌;让她彻底对美国失望的,是疫情开始以来美国社会的反亚裔风潮,针对亚裔的攻击事件不断发生,她本人也成为这股风潮的受害者。
张文静说,反亚裔风潮出现之初,她并没有太大感觉,但去年12月14日傍晚,她从学校回家,在地铁站附近,目睹一位坐在路边的非洲裔男性,突然朝一位亚裔中年妇女拳打脚踢,持续十多秒;旁边一名白人男性大声喝止并劝阻后,非洲裔男子才停止攻击并窜逃。
张文静表示,她在地铁上曾遭到白人种族歧视攻击。
这件事让张文静至今心有余悸说,「如果那天我稍微走快一点,走到前面,被攻击的人就是我。」
但张文静接着说,一星期后,她在地铁上就遭一名未戴口罩的白人男子怒目对她说,「妳这中国白痴滚回中国,不然我就让妳完蛋!」
「我没有理他,他就继续盯着我,重复他的种族歧视语言,却无人阻止。」张文静说,她势单力薄,只好走开,还好他没有跟过来继续骚扰;这个人穿着正常,和其他乘客坐在一起,不像是游民。」
张文静说,她一直不敢把这两件事告诉在中国的家人,毕竟家人在国内已经够担心了;她计划今年快点毕业,赶紧回国和家人团聚。
工作压力、居家更惨 「要随叫随到,加班比疫情前多」
已经毕业并顺利进入华尔街一家大型金融机构工作的马越也说,疫情以来他不仅遭遇过针对亚裔的仇恨攻击,还要应对不断增加的工作压力。
他说,虽然疫情后转为居家办公,但工作压力比以前在办公室要大很多,「因为老板要求随叫随到,加班甚至比疫情前还要多。」
在2020年4月第一波疫情爆发时,马越和室友开车出门采购,遇到堵车,「就有一个白人男性摇下车窗朝我们竖中指说:Go back to China! Go fxxk yourself!,还朝我们的车吐口水。」
张文静说,在美中关系敌对短期内无法缓和的大背景下,亚裔尤其是华裔在美国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华裔在美国的处境恶化,让他也动了回国的念头;之所以迟未下定决心,除疫情导致不方便外,他也担忧中国的职场环境不如美国,担心自己回国可能无法适应。
「我在国内的朋友都吐槽,国内内卷(内部竞争)太厉害,相比美国,国内职场的人事关系更复杂。」马越说,在美国只要按时完成工作就可以,人际关系比较简单,「回国还要照顾各种关系,我担心自己适应不了。」
此外,美国有相对比较优质的教育环境,也是让他迟疑的原因,「如果因为我回国,而我的下一代没享受到更好的教育,我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怨我?」
谢选骏指出:这些人精,到美国来混,就是想来捞便宜,可是没有一点点“殖民主义者的精神”,怎能持之以恒呢?
疫情改变你和我之五《种族化「厌女现象」达高峰 亚裔女夜逛纽约心惊惊》(记者张晨/纽约 2022-04-29)报道:
针对亚裔的种族歧视引起的暴力行为,让不少华裔民众压力巨大。
反亚裔种族歧视的一个特殊性在于其与女性地位的复杂联系;根据「#停止仇恨亚太裔」(Stop AAPI Hate)组织在疫情后收到数千份仇恨犯罪案件报告中发现,超过三分之二是施加在亚裔女性身上,而众多亚裔女性所受到的伤害还尚待统计,针对亚裔女性的种族化厌女现象(Racialized Misogyny)达到了顶峰。
2021年3月在亚特兰大发生的亚裔水疗馆枪击案中,枪手称自己「并不是受种族主义情绪驱使」,而是因为「性成瘾」。
华裔女权活动者方源远说,一个涉及亚裔女性受害者的攻击案发生,人们开始讨论这到底是针对女性的厌女举动,还是针对亚裔的种族主义,「但如果两者都是呢?」
杜鲁门州立大学历史系教授、女性移民研究员令狐萍表示,亚裔移民向来被置于劳动力与商业的语境分析,性别问题未被重视;针对亚裔女性的性别歧视与暴力有着很长的历史,也发生在包括亚裔男性的各个种族男性。
亚裔女性背上了顺从的性别刻板印象,在某种程度上,她们被认为比其他女性更抢手,也因此被抹除个体性,不符合这种预期就要吃苦头,选择了非亚裔伴侣又要被指指点点。
小绵羊刻板标签 亚裔女更易被攻击
临床心理学者、哈佛大学临床心理学博士后杨意表示,在疫后的一些心理对话中,亚裔女性几乎都表达,在疫情中承受多于常人的焦虑和不安全感,「独自走在纽约街头,已不再是安全的夜间消遣,小绵羊的刻板标签,使她们更容易遭受袭击。」但在此之前,被认为沉默顺从的亚裔女性,在女性权益的争取中并不是主角。
她指出,亚裔女性的特殊处境并没有得到有效处理或统计,因为在这些涉及性侵犯的案件中,种族问题往往被忽略不计;亚裔女性在女性问题和种族问题的夹缝间,同时被边缘化。
方源远表示,从亚特兰大枪案到曼哈顿华埠李尤娜遭人尾随入室杀害,色情化亚裔女性必定是诱因之一,且因为疫情变得更加突出,后疫情时代的亚裔女性将很难驱散这样的思惟。
谢选骏指出:“疫情改变你和我”,其实就是“疫情改变中国化”——在2020年武汉疫情传入美国之前,美国的“中国化”过程如火如荼,红二代红三代在美国趾高气昂……但是疫情扭转历史的方向,疫情改变了华人的处境,因为疫情改变中国化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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