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不杀曾静,要求子孙“不得追究杀戮”,乾隆为何非要杀曾静?》报道:
雍正十三年十二月十九日,继位不过几个月的乾隆帝,继将父亲雍正帝养于宫中炼丹的道士赶出宫之后,又办了一件大事,那便是将雍正帝明确交代不能杀的曾静和张熙给杀了,而且还是残忍的凌迟处死。
那么雍正帝为何特意交代不得杀这二人,而乾隆帝为何又在父亲死后不过几个月,还没有改元之际,就急匆匆地杀了这二人呢,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呢,今天宋安之来分析一番。
一、雍正帝处理曾静案的背后,实则是极其不自信,乃至很不正常的表现。
在古代,每个王朝开国之初,都或多或少有一批心念前朝的遗老。他们面对新朝的统治,或是反抗,或是归隐山林,拒不出仕,总之是不配合。
在明朝灭亡,清朝入关以后,就有着一大批文人出于怀念前朝想法,对于当朝统治是极端抵触,是拒不出仕。
在这其中,生于崇祯二年的吕留良可谓是一个代表。他有大才,却拒绝出仕新朝,在康熙年间拒应康熙帝的鸿博之征,后来为了避免再次征召,吕留良干脆削发为僧。同时吕留良不只是拒绝出仕,还通过传授学说文集、日记等方式来宣扬自己反清复明的思想,在浙江一带有着广泛的影响。
不得不说文学传播的影响还是很深远的,吕留良死后多年,湖南文人曾静在读到吕留良的文章后,是大为钦佩,愈加坚定自己的反清复明思想。
到了雍正年间,雍正帝平定西北之乱以后,开始清理内部不稳定因素,清洗了“八爷党”,圈禁了老八,将老九折磨致死,并将其同党发遣到广西,这些失败者并不甘心,因此在沿途散播雍正帝阴谋夺位之事,路过湖南散播时,曾静听到此说,头脑一热,认为清朝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际,只需要自己一番谋划便可以推翻。
于是曾静与徒弟张熙两个大聪明经过一番密谋,将目光投向接任年羹尧掌管西北兵权的岳钟琪身上,认为岳钟琪是岳飞的后人,只要自己过去一番大义游说,必然会振臂一呼反了雍正帝,这样推翻清朝指日可待,于是张熙前去力劝岳钟琪反清,结果不出预料,曾静和张熙被逮捕。
面对如此谋逆之事,雍正帝并没有下令处死曾静和张熙二人,反而是格外大度,认为这二人是“迂妄之辈”,不足为大患,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并没有下令处死他们,是赦免了他们,并且害怕自己不杀他们,后世皇帝会杀他们,特意颁布上谕交代道:“将来子孙,不得追究杀戮”。
雍正帝之所以这么大度,有着三点原因:
一、雍正帝也清楚自己刻薄寡恩,对于王公大臣很是苛刻乃至残暴,所以他总是有意无意树立一个典型。
诸如他虽然对老八、老九等反对者残忍,但是对于支持自己的兄弟是好得不得了。其中对怡亲王老十三最为好,可谓是出了名,之所以这样,自然有兄弟情深的因素,但也多少有树立典型的用意,意思是反对我的人,我往死里整,但支持我的人,我是往死里宠,所以我不是刻薄寡恩,我是性情中人。
对于曾静谋逆案,尤其是中伤自己的各种谣言,雍正帝不杀他们,也是想以此刻意显示自己的大度,向天下人表明自己才不是那种残暴之人,即使曾静恶语中伤自己,但只是受人蛊惑罢了,自己又没有做那些事情,没必要恼羞成怒的杀了曾静和张熙。
对此雍正帝是这般说道:“汪景祺因对圣祖仁皇帝肆行谤议,不能逃国法。然曾静之讪谤之语乃谤及朕躬。若所言字字皆虚,与朕躬毫不干涉。此不过如荒山穷谷之中,偶闻犬吠鸮鸣而已。伊已悔过感恩,朕赦曾静,正欲使天下臣民知朕于改过之人,无不可赦之罪”。
二、如果对曾静和张熙二人只是开恩,而没有树威,那么肯定也不行。
但是有了吕留良的存在,就可以起到树威作用,加之曾静是受到吕留良学说的“蛊惑”。所以雍正帝对于死去多年的吕留良开刀,认为吕留良攻击的是先皇,像曾静胡言乱语攻击自己,自己无所谓,但是吕留良攻击自己父亲康熙帝,是“谤议及于皇考”,自己忍不了,于是已经死去多年的吕留良被剖棺戮尸,儿子毅中、在宽皆斩决,族人俱诛,孙辈则发往宁古塔为奴。
为了显示自己的胸怀,雍正帝特意强调不用禁止出版吕留良的著作。不过说是这么说,谁又敢真的傻乎乎出版呢,于是吕留良的著作多是被毁。
三、雍正帝还要用曾静为自己正名。
雍正七年,雍正帝以亲审曾静时的问答反驳之词,编为《大义觉迷录》。命令官吏人手一册,所有地方官和学官必须根据《大义觉迷录》的内容及论点向老百姓讲解。并且特意命曾静到全国各地进行宣讲,对吕留良、老八胤禩辈言论,进行批驳。
从这点来看,雍正帝就有点行为不正常了,曾静造谣污蔑自己,自己身为皇帝,亲自审问他不说,还对谣言一一反驳,这在历代可为罕见,然后竟然以此编出一本书,特意为自己辩护,其中涉及到很多皇家秘闻,再派人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宣传,这就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同时在《大义觉迷录》中,雍正帝不只是为自己辩护,还特意反驳了吕留良的说法,强调了清朝之得国之正:“明使生灵涂炭,我朝为拯救生民而治中国。纵观历史,得天下之正者无过于此”。
这就多少有些不自信了,当时清朝入关已经八十余年,雍正帝却还是如此强调得国正与不正之说,并且还将其内容宣扬至全国各地,这不是典型的自己越缺什么,越强调自己有什么吗?
雍正帝如此之做法,特意编书反驳谣言为自己辩护还全国宣传,可谓是绝无仅有,在历朝历代可谓仅此一例,不过更多像是一出闹剧。
乾隆帝更自信,对于父亲雍正帝做法不屑一顾,为了避免闹剧延续下去,所以杀了曾静。
乾隆帝自诩为盛世明君,相比于父亲雍正帝刻薄寡恩,他更喜欢更认可祖父康熙帝的宽仁治国,更崇拜祖父康熙帝。
可以说乾隆帝看父亲雍正帝很是不顺眼,诸如父亲雍正帝开辟清西陵,他便选择葬在清东陵。父亲收拾的老八和老九等人,他也是一一平反,颇有跟父亲雍正帝对着干的意思。所以雍正帝交代不能杀的曾静和张熙,乾隆帝也是要对着干的杀了。
当然看父亲雍正帝不顺眼的原因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其实还有一个关键原因在于,对比不自信还敏感的父亲雍正帝,乾隆帝更自信,更有安全感,他对于雍正帝赦免曾静和张熙,特意编书反驳辩护,还有全国范围内宣传的做法,是极其不认可的,认为这就是一出天大闹剧。
所以乾隆帝为了终结曾静谋逆案的持续风波,结束这一场闹剧,是急匆匆在父亲雍正帝仅仅死了几个月后,便是开始违背他特意交代的事情,是杀了曾静。同时下令收回并销毁《大义觉迷录》,以此来看,是有杀人灭口之意,要杀死这本书的第二作者曾静,避免这个不老实的文人再偷偷写下什么文章,不利于雍正帝乃至清朝,来结束雍正帝这个第一作者搞出的闹剧。
不过毕竟是父亲雍正帝特意交代过不能杀的人,乾隆帝虽然没有解释收回和销毁《大义觉迷录》的原因,但还是解释了为什么杀曾静,给父亲雍正帝留了一定脸面。
“曾静、张熙,悖乱凶顽,大逆不道。我皇考世宗宪皇帝,圣度如天,以其谤议,止及圣躬,贷其殊死。并有“将来子孙,不得追究诛戮”的谕旨。然在皇考当日,或可姑容;而在朕今日,断难曲宥。前后办理虽有不同,而衷诸天理人情之至当,则未尝不一;况亿万臣民所切骨愤恨,欲速正典刑。于今日者,朕又何能拂人心之公恶乎?曾静、张熙著照法司所拟,凌迟处死”。
乾隆帝的解释是曾静和张熙二人是“亿万臣民所切骨愤恨”,再具体来说,其实就是雍正帝惩罚吕留良,是因为吕留良污蔑攻击了雍正帝之父康熙帝,是雍正帝所不能忍的,故而乾隆帝处决这两个污蔑攻击其父雍正帝的人,是天经地义的,也是效仿父亲雍正帝的做法,是出于至孝之心,也算是给了故去的父亲雍正帝一个台阶下。
从这里可以看出,乾隆帝比之父亲雍正帝更自信更有安全感。
雍正帝的做法总是欲盖弥彰的感觉太明显,对于造谣者竟然一条一条的解释反驳,有意无意的似是站在外来者的角度局促的辩护着什么,甚至特意编书全国范围宣传。
而乾隆帝则是自信满满,并没有雍正帝那种自我定义的外来者之感,而且对于曾静谋逆一事也是很果决,既然父亲雍正帝已经搞成编书全国范围宣传的闹剧,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假惺惺的继续,没必要欲盖弥彰的继续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快刀斩乱麻的杀曾静和张熙,并且销毁书籍。
乾隆帝的自信不止于此,乾隆帝比之雍正帝更具有客观性,在他的时代,一改雍正帝时期的地域性立场局限,而是开始站在大一统王朝的立场。
像宋、辽、金大三国时代,元朝大一统以后,在修史之时,对于这三家是“各与正统”。
几百年后,乾隆帝在乾隆三十八年时提及这段历史时,是这样说道:“夫宋虽南迁,正统自宜归之宋”。九年以后,乾隆帝在为《辽金元三史国语解》作序时,再次点评到:“夫辽、金虽称帝,究属偏安”。
这充分说明乾隆帝一改其父不自信的做法,是更为自信,更有安全感。而曾静谋逆一案的处理上,更是凸显出这种差别,雍正帝对于谣言的反应和辩护行为超乎寻常的不正常做法,背后透露着不自信,而自信的乾隆帝一改其父作风,甚至是有些鄙夷父亲雍正帝做法,杀了曾静还解释一下,销毁《大义觉迷录》则是不做任何解释,彻底结束了曾静谋逆案的风波。
都说乾隆帝是盛世败家,其实他还是颇有政治手腕的,并非一无是处。其实要分开来看这个历史人物,在他执政的前半段,其实很有作为的,只不过后来随着在位时间的漫长,随着越发年老的昏庸,才开始败笔频出,不过在位时间长了,出现前明后昏也属正常情况。
谢选骏指出:黄俄狗腿认为,乾隆这条恶狗杀人灭口是体现了“三个自信”。不过在我看来,这种伎俩纯属掩耳盗铃——正如乾隆把他狗日的祖宗金兀术等朝都贬作了偏安,其实也是掩耳盗铃,好像这样一贬,就把清朝的满狗抬高成为南宋一样的正统了。弘历这个狗崽,自作聪明,真是语无伦次,白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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