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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8日星期一

谢选骏:土八路治国、拍脑袋决策

《一个95后男孩,给30个老人养老》(十点人物志 2023-05-08)报道:


据全国老龄办统计数据,我国已进入人口老龄化快速发展时期,老龄人口占总人口数的12%,其中有一半属于空巢老人,即儿女远在外地,不得已独守家中的老人。


相比生活在城市的空巢老人,农村老人在就医、外出、与外界联系等方面的困难更加严峻。


去年五月,独自在农村老家生活的外婆猝然离世,让25岁的湖南男孩陈雄坠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陈雄自小和外婆相依为命,因外出打工,无法陪伴远在山区的独居外婆,外婆离世多天后,陈雄才得知这一噩耗。


为了化解伤痛,弥补遗憾,陈雄决定留在家乡,成为村里30多个空巢老人的专属“护工”,替老人们采买物资,帮老人们做饭洗澡,以此寄托自己对外婆的思念,同时也成为外出务工的子女和村里留守老人之间的纽带,避免更多遗憾的发生。


以下,是陈雄的讲述:


外婆和我


我的老家,在湖南衡阳祁东县的一个贫困山村。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的时候,他们也才20岁出头,年轻且贫穷,谁都负担不起我这么一个拖油瓶。只有外婆心软,把我接回了家。


外婆是一个孱弱的老妪,平日里靠种点黄花菜、养几只鸡和捡垃圾为生。盛夏农忙时,外婆去别人家帮忙插秧,雇主包她两顿饭,她总是只吃一丁点儿,剩下的都用塑料袋装好,带回来给我吃。


父母离婚后,很快都组建了新家庭。妈妈嫁到了东北,二婚后就再没回过家。我要读小学的时候,外婆实在没钱,打电话向我妈要学费。我妈是个全职主妇,手头拮据,同样无能为力。外婆只好牵着我,走了十里路,去爸爸家要钱,却被爸爸的新妻子赶了出来。外婆为了我,不惜向继母下跪磕头,求她可怜我这个没爹没妈的小孩。但是继母不为所动,依旧骂得难听。


我当时八岁,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那天的愤怒、羞耻和心碎。最后还是奶奶看不过去,扶起了外婆。第二天,爷爷奶奶瞒着继母走到外婆家,塞给了她1000元,并且承诺,以后每个学期,他们都会替我交学费。我的人生是被三个老人撑起来的。外婆一直要我记着爷爷奶奶的好,以后出息了就要孝敬爷爷奶奶。


贫穷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和青春期。后来长大了一点,每天放学回家,我就去田里抓兔子和黄鼠狼,或者去河里抓鱼、抓青蛙,补贴家用。一年四季,我只有一双不合脚的烂鞋。每次学校要交费,我都是最晚交的。同学们总说我身上臭,说我的衣服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看见我就夸张地作出呕吐的表情。


班级的孤立使我愈发自卑,不愿意再上学。我只想逃离村庄,出去打工,赚钱给外婆治病。外婆年纪大了,因为常年劳累,她的身体也状况百出。她有严重的风湿病,一旦发作起来就疼得动不了,可是为了省钱,她都不舍得去诊所打针。


离开家后,我和老乡去了广东的工地当建筑工,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包吃包住,月薪7000。虽然干体力活风吹日晒,很辛苦,但我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到了年底我就攒下了6万块。


那年春节回家,我给外婆买了很多衣服,往家里添置了新被子和冰箱,给破旧的房顶贴了瓷砖,还买了很多菜。离家前,我给外婆留了5000块,让她不要再干活了,多休息,按时吃药,钱花完了就告诉我,我再给她寄。


外婆乐呵呵地说,“雄崽,每个月给外婆留200块钱,外婆就可以活下来了,剩下的钱,外婆给你攒着娶媳妇。”


外婆的离世,是我永远的遗憾


正当我和外婆都以为苦尽甘来时,意外却猝不及防地降临了。


2022年五月底,我在深圳的一个工地赶工程,每天累得像条狗,那段时间我和外婆总是隔两周才通一次话,有时候下班回来,给外婆打电话,打着打着就睡着了。


那天,我照常给外婆打电话,外婆却一直没接。外婆平时接电话总是很快,从来没有出现过我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都不接的情况。


我有些慌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假都没请,迅速买了最早的一班高铁回家。我家是老房子,在山背上,以前周围就没什么邻居。后来仅剩的几户人家,都陆陆续续盖了新房,搬下了山。山上很少有人会来,加上外婆风湿病严重,发作起来疼痛难忍,也常常连续好几天不出门。


一下班车,我拼命往家赶去。刚刚靠近家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腐臭味。当我打开门,那惨烈的画面令我此生难忘——外婆躺在地上,遗体已经生了蛆,几只老鼠在我开门的瞬间一闪而过,外婆的手指和脚趾甚至已经被老鼠啃得残缺了。


看着外婆破碎的身体,悲伤和恐惧一下子扼住了我的喉咙,我绝望到了顶点,连叫都叫不出来。这个一辈子善良的小老太婆,活到68岁,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她明明两周前和我通话时,还中气十足地跟我说,她身体好着呢!


我强打着精神处理了外婆的身后事。因为尸身不全,做丧事的人都不愿意帮外婆整理遗体,外婆的遗体只能被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潦草地收起来,然后拖到火葬场去火化。一个多小时后,外婆就被装在一个小罐子里和我回家了。


外婆只有妈妈这一个孩子。我打电话给妈妈,她哽咽着告诉我,她的女儿刚生产完,她需要在家照看外孙,加之路途遥远,害怕感染新冠,所以来不了了。我又打电话给其他亲朋,仅有的五六个亲戚都不能来。


我不想让外婆凄凉地走,于是请来丧戏班,请他们为外婆唱两场戏。晚上,我抱着外婆的骨灰跪在厅堂里,外面的戏班咿咿呀呀唱着生死离别。我突然意识到,最爱我的外婆真的不在了。想着外婆去世前可能经历的痛苦,悔恨、绝望、恐惧,还有无边的孤寂,各种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或许是听到了丧戏的声音,村里的一些老人们也晃晃悠悠地爬上了山。他们得知了外婆去世的消息,安慰我说,外婆会在那边保佑我,让我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出殡那天,村里的好些老人自发陪着我送外婆最后一程。这原本不合习俗,我们这边有这样的说法,跟丧的人只能是和逝者有血缘关系的后人,旁人跟丧是很不吉利的。但老人们没有顾虑这些,他们之中,有些人比我外婆年纪都大,就算腿脚不便,拄着拐杖,也要陪着我,关切的眼神和外婆如出一辙。


安葬了外婆后,我整天浑浑噩噩地在村子里游荡,不敢回家,因为一回家就会触景生情。村里的老人们见了我,总会塞给我一个芋头,或是一袋泥鳅,和我说两句话,生怕我想不开。


有一次,我散步到一条水渠附近,看见一个大爷笔直地倒在水渠里。我吓了一跳,赶紧将大爷拉起来,背起他就往诊所里跑。很快,大爷醒了,跟我说,这是老毛病,这次还好遇见了我,要是没人发现,他指不定就死了。


见大爷将生死说得轻飘飘的,我问大爷,怎么不让子女带你去检查一下?大爷连连摆手,说,我们这些老家伙反正要死的,不能拖累孩子,现在孩子也难!


大爷的话让我的心情沉重起来,眼睛也发酸。我又想到了外婆,她会不会也跟这位大爷一样,为了不给我添麻烦,所以每次打电话都只报喜不报忧呢?


照顾村里的空巢老人,是我弥补遗憾的唯一方法


外婆去世后,我陷入了长久的迷茫,感觉所有的奋斗都失去了意义。


我给工地上带我的师傅打电话,跟他说我不想干了。他先是百般劝我,后来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再强求,只是说,等我休息够了,想回来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


那时,我每天缩在老家的房子里,不出门,不社交,自暴自弃般地想让自己发烂。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全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大概是我萎靡的状态终于让老人们看不下去了,一个爷爷跟我说,要是我没事做,就帮他买菜,帮他掘地,他付给我跑腿费,因为我年轻,腿脚好,他走路去赶个集,回来腿要痛两天。


以前村里人多的时候,去赶集的班车一趟才2块钱。后来年轻人都出去了,村里人少了,价格就涨到了10块。腿脚不便的老人们嫌坐车贵,又没有智能手机,不会网购,买东西便成了老大难的问题。


为了报答这些老人在外婆去世后对我的照顾,我买了辆二手摩托,开始帮附近相熟的老人们赶集买菜,购置生活所需的物品。


渐渐地,村里越来越多的老人知道了我可以帮忙赶集的事情,都来拜托我帮忙买东西。老人们生活节俭,一次购买的菜肉基本不会超过十五块钱,却不忘让我带点零食、饮料回去,理由是“攒着留给孩子回来吃,到过年的时候就涨价了”。


每次和老人们聊天,提起子女和孙辈,他们总是神采飞扬,能滔滔不绝地说上好久,最后也叹气,“一年就只能见个几天,说不定哪天就见不到了。”我看着村里的老人,就像看到了外婆,我不在的时候,外婆是不是也是像他们一样,望眼欲穿地盼着我回家?


相处得久了,我发现许多老人的饮食习惯都有很大的问题。剩菜馊了,热一热也要继续吃;蔬果烂了,切掉腐坏的部分,剩下的照吃不误;还有的老人每天只吃方便面,中午一包,晚上一包,一天才花1块6,节省到了极致。


这些老人都有子女,子女或多或少都会给老人一些生活费,但老人总是舍不得花在自己身上,总想着攒起来,花得慢点,子女的负担就小一点,和我的外婆一样。


为了让老人的子女知道老人的真实生活情况,我找了个借口,要到了他们子女的联系方式。那位吃方便面的奶奶,儿子已经五十多岁了。大哥听说自己的老母亲在家天天吃8毛一包的泡面,在电话里忍不住哭了。


大哥说,他在广东开饭馆,小时候父亲过世早,是母亲独自把他拉扯大。后来日子好了,他想接母亲来身边享福,但是老人家一直不愿意。逢年过节,他都会给母亲留一万块钱,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别节约,母亲也会做一大桌子丰盛的菜来招待他们。他一直以为,母亲过的还可以,谁知道那些只是做给他看的。


情绪平复之后,大哥用微信给我转了一千块钱,让我给他的母亲买点好吃的,就说这些东西是他亲自寄的,他保证母亲会听他的话。


为了逼真点儿,我还找了个快递纸箱,将采买来的食物装进去,送到奶奶家里。老人家开心得眼睛都笑没了,嘴上却怨儿子浪费钱。过了几天我去看,老人果然没有再吃方便面,她是真的怕买的东西吃不完,浪费了儿子的心意。


日子久了,我成了外乡游子和家乡老父母之间的纽带。有人会让我照看一下家里轻微痴呆的老人,让我督促老人吃药,想和家里的老父母打视频电话的时候,我就骑着摩托去老人家里帮忙操作手机。


也有老人担心我会骗他们家孩子的钱,三番五次地试探我,问我帮忙买东西收了多少钱?或者假装来我家找我聊天,目的就是在我家到处看看,害怕孩子买的快递被我私吞了。


一开始,我觉得好气又好笑,但是后来也渐渐能理解老人的心情。我耐心地跟老人解释,每次买东西,我都会拍视频给他们的孩子看。买东西和拿东西,一次只要2元钱;做一顿饭,要10元;帮干农活,一次10元;给行动不便的老人擦洗身体和做家务,一次50元。


听完我的解释,老人们都放心了。一位大爷甚至恨铁不成钢,说我收的太少,以后没钱成家怎么办?还义气地给自己儿子打电话,要他儿子给我涨工资。


我是空巢老人的专属“护工”


说实话,我真没想赚这些老人家的钱。


外婆去世后,我的心里就像破了个洞,越来越大,且无法缝补,让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但是跟这群可爱的老人在一起,看见他们的笑容,我总能找到和外婆相处的熟悉感。我想,虽然我没法弥补我自己的遗憾,但是我可以代替他们的子女,避免遗憾的发生。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村里一个爷爷上山挖野菜,回来的路上摔断了腿。我听他的邻居说,他家大门没关,两天都没见到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等我骑着摩托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靠吃草根撑了两天,躺在山脚奄奄一息。



我将老人送到医院,医生说,老人的膝盖碎了,要去县城动手术。老人只有一个孙子,三十多岁,在青海那边的工地打工。工程紧张,路途遥远,孙子赶不回来,于是给我转了一万块,让我带着他爷爷先去做手术,钱如果不够再给我转。


然而,老人家听见做手术要3万多的时候,自己放弃了,无论医生和我怎么劝,他死活都不做手术。我没有办法,只能打视频电话,让他的孙子跟他谈,直到他孙子在电话那头痛哭磕头,老人才流着泪同意手术。


我突然想到,村委会曾经挨家挨户给村里老人办过农保。我赶紧问他,办农保没有?好在老人家有农保,报销之后手术费只花了四千多。


我将剩余的钱给他孙子转回去,他孙子没收,面露难色地问我,能不能照顾他爷爷两个月,剩下的钱就当给我的报酬。我答应了,贴身照顾了两个月,每天负责老人的生活起居,吃喝拉撒。事后,他孙子又给我转了2000块,表示感谢。


就这样,我成了村里空巢老人的专属“护工”。每天都有老人找我,说想和家人打视频电话。人多的时候,还要排队等电话。要是某个人讲得久了一点,他们还会幼稚地吵起来。


如果孩子随口跟他们提了一句,想吃家里做的菜,他们就会用一个麻袋装着自己种的菜,自己养的鸭,自己泡的泡菜,还有一个个用卫生纸包起来的鸡蛋,找我给他们的子女寄过去。


老人的子女也热衷于给老人买东西,食物、药品和保健品,因为有了我的帮助,都能够顺利地递交到老人手中。


当然,我也有烦躁的时候。比如教一个奶奶用智能手机,教了一个月,她还是不太会的时候,比如那个轻度痴呆的婆婆,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时候,又或是,八十多岁的爷爷不听劝,跑到山上干活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就像幼儿园的老师,每天有干不完的活,有操不完的心,但是每当看到老人的笑脸,收获他们亲人诚挚的感谢后,我又深感值得。


有人问我,是不是从老人手中赚了不少钱?其实并没有,平均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左右的收入。在农村,我一个人生活,物欲很低,确实不愁温饱,但是也存不了钱。


做这件事,更多是为了弥补我内心深处的遗憾。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让老人们的生活质量高一点,快乐一点,不再发生我外婆那样的事故,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有时候跟老人们待在一起,他们也会替我担心,问我不出去赚钱,以后怎么办?


我开玩笑地说,我以后就在村里陪着你们不好吗?


他们竟然一致反对,说他们没几年好活了,而我还年轻,不能被他们耽误了,要我想开点,要是我真的待在村里,他们死了都无法跟我外婆交代。


这番话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我是个没有太大抱负和追求的人,以前打工,是为了让外婆和我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如今,因为村里这群善良的老人,我好像又找到了生活的新方向。


今年夏天,我打算帮着村里人把黄花菜收割完,就出去找个养老院的工作,或者去家政机构,学习专业的养老知识,未来开一家农村养老院,或者就像现在这样,当个上门养老服务员。


我的前半生因为老人们的帮助得到希望——外婆爱我,所以我活了下来,爷爷奶奶爱我,所以我能读书,村里老人怜惜我,所以我能重生。


因此,我也希望我的后半生能够为他们这个群体做一点事,奉献一点力量。即使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一点微光,或许也能照亮一个老人的晚年。


谢选骏指出:土八路治国、拍脑袋决策,用一胎化的种族灭绝政策扼杀中国——不仅破碎了无数的家庭,而且留下了“未富先老”的畸形社会。想起一出是一出共产党,就像厚颜无耻的行为艺术家,一男四女掰开,号称“八奶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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