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的轴心时代即将来临?一位敏锐的预言者如是说》(2017-06-26 商务印书馆)报道:
什么是轴心时代?
一见到本书的书名副题,读者心里可能会立即浮现一个问题:什么叫做轴心时代?自从哲学家卡尔·雅斯贝斯(1883—1969)提出这项概念起,这个名词一直引发众多的争论,它的定义因而众说纷纭。
但是,我认为轴心时代指的是在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各种不同的文化经历了根本的变化,以至于人类的文化、经济及政治发展都受到决定性的影响。换句话说,轴心时代的来临,意味着人类在这个时刻中,重新定义自己的命运,并进一步改变过去习以为常的宿命。
雅斯贝斯(Karl Jaspers, 1883~1969),德国哲学家,是现代存在主义哲学的主要奠基人之一。他在《历史的起源与目标》等著作中提出的所谓的“轴心时代”概念。雅斯贝尔斯说:“对我们来说,轴心期成了一个尺度。在它的帮助下,我们衡量各种民族对整个人类历史的意义”。
第一次轴心时代
历史上最出色的第一轴心时代,出现在公元前四五世纪前后。当时在印度、中国、以色列及希腊等地,出现了几位伟大的人物,他们对于历史、知识体系及宗教、政治组织等,以一种批判性、展现出人类创新的反省能力。这股文化的生命力与经济、政治结构的重新整合同时发生。随着佛陀、孔子、老子、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及以色列诸位先知的出现,这个非凡时代的遗泽至今使人类受益无穷。
苏格拉底(Socrates,公元前469-公元前399年),古希腊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公民陪审员。
严格地说,其后耶稣和穆罕默德的诞生,尚不足以构成一个轴心时代——尽管耶稣的降世是一件大事,撼动了全人类的历史,但基本上它是关于一个个人奇特的命运,而不是一种整体文化的改变。
后来他逐渐地影响了诸多文明和许多国家,也许是所有的文明和国家,但在当时,全球的文化和经济并未随着他起变化。穆罕默德的情况也是如此。换句话说,所谓的“轴心时代”并不是牵系与某个个人的降生,而是指一种集体的转变,无论在哪找层面都可以被感受到,并同时发生在好几个伟大的文明中。
第二次轴心时代
这场震撼人类的变化发生后,过了约2500年,第二次真正的轴心时代自15世纪末随着西方的现代化而开启:现代科学和技术的发明、发现美洲大陆、首都绕行世界一周、欧洲文明的扩张和殖民主义,渐渐地影响了全人类。科学、技术、理性以及民主制度使得西方成为世界的典范。牛顿、笛卡尔、哥白尼、康德及黑格尔等人成为举世瞩目的领航人物。
不过,在20世纪的发展过程中,西方的现代化通过好几种方式重新受到强烈的质疑:在政治方面,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接踵而来的核子武器的威胁,引发人类新的焦虑与不安;在文化方面,人类发觉“无意识”的存在,渐渐接受不同的文明与传统,艺术与文学形式产生剧变,以至于传统哲学的变化,都在挑战人类文明的基础;在科学方面,以往的科学范式无法保证作出绝对的预测,在科学精神中,偶发、多元及不确定性成为天经地义的事;在经济和社会方面,人类先是遭受各种不平等的冲击,紧接着生态危机引起了人类两三代以后的生存疑惧。
迈向第三轴心时代?
现在,我们是否已到达另一个新的轴心时代,这点还无法完全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近一个世纪以来,我们已经远离自文艺复兴以来民族主义所奠定的范式。然而我们虽目睹了认同的式微,却不宜心存幻想。由于全球化的关系,我们对文化、国家、种族以及宗教等认同相对淡化。
我们再也不能单独地思考和行动,我们的思维和反应,都必须考虑到他人身上所反映的自身形象。我们进行的是“网状”思考,不再是单线思维,也不再处于一种熟悉的环境。我们所目睹的周遭不同现象,不论是正面的或负面的,如经济与文化全球化、数字化与英特网、恐怖主义、宗教对话、宗教基要主义、后现代主义,都成为一种危机的指标,把我们带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阿尔文·托夫勒,当今最具影响力的社会思想家之一,1928年10月8日出生于纽约,纽约大学毕业,1970年出版《未来的冲击》,1980年出版《第三次浪潮》,1990年出版《权力的转移》等未来三部曲,享誉全球,成为未来学巨擘,对当今社会思潮有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体验人类的创造性
我们很快可以认识到,如果全球化的意义只是单调一致,那么它可能是一种危险的现象,真正的全球化应该以多样的文化和传统为基础。正面的全球化会促使各文化和人民相互对话,借此转化不同的传统,它不应该抹杀多元性而形成单一性。更重要的是,存在于每一种文化中的不同人文传统,那种辨识人类的伟大面和为人类的能力而感到激奋的基本直觉,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地加以保存。宣扬“个人已死”是一种危险的风潮。
不错,某种西方的人文主义已经过时了,人不再只是一个个个体或单独的主体,他属于一个社团、物种、大自然,同样是整个宇宙的一分子。人类不再只是一种理性的动物,他也到处存在黑暗的角落。我们不能以简单的方式定义人类,因为它是一种组合体、一种结构、一种不断变动的有机体。这一切意味着历史的发展方向正打破地理、文化和经济的局限,以往它们都阻碍个人以自己的方式去体验人类的创造性。我认为人类受造的目的是为了创造,唯有创造,如一样物品、家庭、一件艺术品、一个社会或一种思想,他才能以荣耀回报造物主。
今日方兴未艾的新轴心时代将重新定义各个国家、各个社会及各文化之间的关系,我们应该同心协力讨论它并为之把握方向。它不能建立在“个人已死”的基础上,尽管这种情况已显现在消费主义、贫富不均以及优势文化与弱势文化的冲突中,它也应该是“个人复兴”的一个机会。即使“何为个人”的定义在思想、宗教及文明的交流中持续地变化,我们仍应如此看待。
中国面临全球化的冲击
中国是全球化和新轴心时代逐步成形的最佳见证者。它的历史、它所经历的经济发展和多元文化,一起都使它成为新世纪的参与者。我相信所有人都了解,今日的世界需要更多的互动,相互观摩、对话的精神,以及开放的心胸,这是以往未曾有过的情况。
中国的成就——诸如经济进步、世界舞台上居行动要角——冲击着人们的生活形态,伴随着社会环境与自然环境的变动,面对外在世界的剧变如经融海啸,出现一种难以协调的情况。但是,每当事情没有原先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或每当前所未有的选择突然而来,我们取得一种新的机会:借此我们可以重新思考,大家要共同做何努力,以携手缔造一种社会典范。可能可以刺激我们,唯有懂得不断反省自新的民族,才能永葆活力和创造性。
(以上内容摘自魏明德《对话如游戏——新轴心时代的文化交流》2013年6月1日出版。魏明德, 法国籍,美国耶鲁大学政治学硕士,法国巴黎高等政治学院博士。 1996年起任台北利氏学社主任,2004年创办《人籁论辨月刊》,致力在华人社会推动「永续发展」、「文化多样」、「心灵力量」等相关议题的对话。自2009年起在复旦大学哲学学院任教。魏明德特别关注传统与现代的对话。与沈清松、邓福星教授共同主编的《天心与人心:中西艺术体验与诠释》(1999)是结合心灵反省、艺术巧思与学术探讨的着作。近著有《从羊圈小村到地球村-凉山彝族的生活与传说》、《Shamanism and Christianity: Religious Encounter among Indigenous Peoples of East Asia》、《新轴心时代》等,另有《圣方济各.沙勿略传:从传教历史到诠释策略》等论文约百篇发表于各类期刊杂志。)
谢选骏指出:上文不懂,仅仅“对话如游戏”是不行的——必须把对话记录下来,细细琢磨、认真探讨,广为传播……并像对待以前的宗教神话圣典一样,列为“新经”。这样才能形成一个“轴心”,进而带动一个时代。至于它的突破,则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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