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173年的愛 當初原住民捐170元幫他們 如今他們反饋200萬》(世界日報World Journal 2020年5月6日)报道:
奧克拉荷馬州喬克托族部落(Choctaw Nation of Oklahoma)於1847年愛爾蘭大饑荒時,曾捐170元助愛爾蘭原住民度過難關;170年後,愛爾蘭原住民募款回饋200多萬元,協助受新冠肺炎重創的印第安納瓦霍和霍皮部落族(Navajo and Hopi nations)對抗疫情。捐款者表示,感覺像是回報善行的契機。
蒂珀雷里族(Tipperary)原住民海耶斯(Paul Hayes)表示,「我看見愛爾蘭人開始捐款並分享喬克托族的故事,這種歷史呼應深深打動了我;170年後,每人捐款170元,感覺像是橫跨時空的正確捐款數額。」截至4日,納瓦霍族已有超過2700人確診、70人死亡。
5000哩之外的愛爾蘭人在美國原民受疫情重創後,自發募款,作為感謝美國原民當年義舉的反饋;募款網站GoFundMe平台上,有許多愛爾蘭人感恩且抱持希望的訊息。
愛爾蘭人對「馬鈴薯大饑荒」(Great Potato Famine)記憶猶新,這場1852年結束的浩劫奪走100多萬條人命。都柏林饋贈公司「&Open」執行長理雅各(Jonathan Legge)說:「這種跨世代的關照,不會被遺忘。」「這是一筆代表我們的祖先給你們祖先的逾期還款,撐下去。」一位捐了30元的愛爾蘭人留訊息說:「我目前無業,抱歉只能盡力而為,但我希望這點幫助將發揮與173年前一樣的積極影響。」另一位10元捐款者寫道,「我和北美弟兄姊妹在危機時期團結一致,傳遞愛、尊重和希望的訊息。」
北美喬克托族當年反思自身經驗,憐憫愛爾蘭饑荒;1830年代,6萬美國原住民遭聯邦政府逼迫遷離傳統領域並朝西部發展,史稱「西進運動」(Trail of Tears),數千人在過程中餓死。
2017年,愛爾蘭在百立克公園(Bailick Park)豎立象徵喬克托族的九片23呎羽毛的不鏽鋼塑像;隔年,愛爾蘭總理瓦拉德卡(Leo Varadkar)造訪奧克拉荷馬州的喬克托部落。喬克托族酋長巴頓(Gary Batton)說,愛爾蘭的善行「散發最棒的人性」,感謝祖先拋磚引玉。
【在疫病、天災等等惡劣的大環境下,往往能看到人性最好和最壞的一面。最近,愛爾蘭人為了報170多年前的滴水之恩,向美國的原住民族捐了168萬美元(約新台幣5,018萬元)的捐款,幾乎是當年的一萬倍!
這件事要從1847年說起。當時由於一種名為晚疫黴的卵菌感染大流行,造成馬鈴薯大量腐敗。馬鈴薯是相當能適應惡劣環境、又便宜的作物,當時在歐洲已經成為主食之一,在愛爾蘭更是貧苦農民的主要食物來源。歷史學家甚至紀載,在那之前,一般家庭主婦幾乎只會煮馬鈴薯。
馬鈴薯歉收、存糧腐敗直接導致了愛爾蘭長達七年的大饑荒,死亡人數約100萬人上下,人口減少高達20~25%。而就是在這樣艱困的時候,遠在美國的一支原住民族喬克托族(Choctaw)捐贈了170美元(按現今匯率換算,約新台幣5,073元),如果納入通膨換算,約等於今天的5,000美元。因為在飢荒的十年前左右,喬克托族才剛因為美軍的驅逐被迫遷徙。出於同病相憐,讓他們慷慨解囊。
在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爆發後,包括喬克托族以及納瓦霍族(Navajo)、霍皮族(Hopi)等北美原住民部族也面臨病毒的威脅,病例數不斷激增,尤其納瓦霍族缺乏自來水,疫情更是嚴重。
而173年前雪中送炭的恩惠,愛爾蘭人一直記到今日,即便那只是來自美洲和世界各地的捐款的一小部分。愛爾蘭國內發起了募款活動,替這些飽受病毒威脅的部族籌備金錢和食物、衛生紙、瓶裝水物資。截至目前累積已經募得168美元,將近當年的一萬倍!
慷慨捐贈的愛爾蘭人感性的表示,「170多年後,我們的美洲原住民兄弟姊妹們遭遇困難的時刻,愛爾蘭來報恩了!納瓦霍已經有許多老幼族人因為新冠肺炎喪生,令人痛心。基於過去的歷史,正是在這樣的時刻,我們感念當年來自世界各地的援助。將近200年後的現在,我們更希望能報答,在那段血淚歷史中原住民祖先的善舉。」】
谢选骏指出:世界日报把“Trail of Tears”翻译成为“西進運動”实在愚蠢,因为“Trail of Tears”的正确译名是“眼泪之路”或“血泪之路”。
网文《眼泪之路纪念碑(Trail of Tears Memorial)报道:
位于佐治亚州新埃可塔的眼泪之路纪念碑,用以缅怀死于迁移途中的4000名切罗基人。
眼泪之路(英语:Trail of Tears),又名血泪之路,是迫使美国印第安人从美国东南部的家乡迁往密西西比河西岸印第安领地的一系列强制性人口迁移。1830年《印第安人迁移法案》通过后,美国政府开始推行迁移行动。被迫迁移的印第安人在前往新领地的途中饱受冻馁和疾病,许多人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就已死亡。遭受强制迁移的印第安人部族包括切罗基人、克里克人、塞米诺尔人、奇克索人、乔克托人(合称文明化五部族)以及他们的黑奴。
1828年,在佐治亚州的切罗基人领地发现了金矿,随后出现的佐治亚州淘金热引发了将密西西比河东岸的印第安人逐出其领地的一系列政治运动。1830-1850年间,上述印第安人部族在美国陆军和州民兵的严密监管下背井离乡,前往遥远的西部。1838年,最后一批切罗基原住民完成了迁移。踏上西迁之路的16543名切罗基人中,大约有2000-8000人死于途中。
历史——1830年,文明化五部族仍以自治形式居于美国深南部。与此同时,乔治·华盛顿和亨利·诺克斯提出的同化原住民运动声势渐强,尤以切罗基人和乔克托人为甚。美国殖民者持续向联邦政府施压,迫使其将东南印第安人逐出领地;许多殖民者蚕食印第安人领地,更多人则希望欧洲殖民者可侵占更大面积的领土。尽管该运动受到包括大卫·克洛科特在内的诸多人反对,美国国会依然在1830年通过了时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签署的《印第安人迁移法案》,该法案剥夺了印第安人对领地的所有权。
1831年,乔克托人成为第一个被迁移的部族,往后的迁移模式也依此进行。 塞米诺尔人在两次抗战后于1832年被迫迁移。克里克人的迁移发生于1834年,奇克索人的迁移发生于1837年,最后被迁移的切罗基人于1838年踏上了离乡之路。 但也有一些人设法逃脱了迁移运动得以留居家乡;这些人中的乔克托人定居于密西西比州,克里克人定居于在亚拉巴马州和佛罗里达州,切罗基人定居于北卡罗来纳州,塞米诺尔人定居于佛罗里达州。 佛罗里达州的塞米诺尔部落便起源于当初逃脱迁移的一小撮塞米诺尔人。五部族的随行人员中有一些非裔美国人(其中有4000名黑奴,剩下的则是五部族人的配偶和自由民)。到1837年,已经有46000名印第安人从家乡迁移至新的印第安领地,欧洲殖民者得以开辟25,000,000英亩(100,000平方千米)的土地用于定居。
这些自治部族的领地在1838年前被不断割让和并吞,部分原因在于非法占领者的施压和联邦政府新立领地的军事威胁。联邦直辖区的边界划分取代了先前政府与印第安人所签订条约的边界划分,所以当这些地区成为美国各州时,联邦政府开始寻求取消独立于政府管辖且与各州领土冲突的印第安人领地区划,最终演化为对印第安人的强制迁移。美国人口的增长和南方奴隶制的扩张加剧了该运动的推进。
杰克逊扮演的角色——安德鲁·杰克逊在担任总统的十多年前便开始支持印第安人迁移, 该运动因而成为他任内的优先事务。安德鲁·杰克逊和他的继任者马丁·范布伦进行的人口迁移遵循《印第安人迁移法案》,该法令授权总统与部族进行土地交换、土地基建改善和西迁的谈判,同时赋予总统支付部族西迁费用的权利,但该法令并不允许总统强制部族西迁。马丁·范布伦曾评论《印第安人迁移法案》道,“杰克逊仅仅主导了法案的起草,却未在其任期内对法案的施行采取有效措施。”
法案颁布几年后,切罗基人就因与佐治亚州的冲突提起了多出诉讼。其中一些上诉到最高法院,最有名的一件当属伍斯特诉佐治亚州案。塞缪尔·伍斯特和其他非印第安人因未经许可就居住在佐治亚州的切罗基人领地而被该州法律定罪。伍斯特被判入狱四年,并提起上诉,辩称该判决违反印第安人和联邦政府就州法律在切罗基人领地的施行而签订的条约。最高法院撤销其定罪,并裁定切罗基人只受联邦法律约束,且依至高条款禁止佐治亚州法律对他们的干预。时任首席大法官约翰·马歇尔主张“切罗基人是一个拥有领地的独特部族,佐治亚州法律不得干预其人。美国政府和切罗基人的往来仅受宪法和联邦法律干预,该权利仅归属于联邦政府。”
然而,安德鲁·杰克逊并未听取最高法院的判决。他担心该判决会致使联邦军队与佐治亚州民兵开战,并加剧联邦法令废止权危机从而引发全面内战。相反,他积极促成了政府和切罗基人的土地交换条约。支持最高法院判决的反对派亨利·克莱和约翰·昆西·亚当斯对杰克逊拒绝维护佐治亚州切罗基人领地主权的决定表示愤慨。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则写了一篇关于美国文化同化切罗基人的文章以示对判决的支持。
杰克逊继续推进印第安人迁移运动,并于1835年12月29日与切罗基人达成《新埃科塔条约》。该条约要求切罗基人于两年内迁往新的印第安领地(现在的俄克拉荷马州)。然而,只有很小一部分切诺基人愿意背井离乡,大部分人于1838年由州民兵武装押送,在政府的强迫下踏上了西迁之路。这些人先是被还押在东田纳西州的营地,后于十一月被划分为几个千人小组,开始向西行进。 这趟迁移中,切罗基人风餐露宿、饱经风霜。
切罗基人与联邦政府最终签订了《新埃科塔条约》,条约规定切罗基人放弃密西西比河东岸的所有领地以换取位于俄克拉荷马州的新领地和一笔五百万美元的款项。许多切罗基人因他们的领袖接受了该条约而感到被背叛,而16000多名切罗基人曾联署一份请愿书以阻止该条约通过。至1840年,成千上万的切罗基人以及其他部族已从密西西比河东岸移居异乡。克里克人、乔克托人、塞米诺尔人和奇克索人也依据《印第安人迁移法案》完成了迁居。一位乔克托族酋长将这次跋涉之旅总结为“遍布泪水和死亡的足迹”,一场将大部分东南印第安人逐出他们家乡的灾难。
术语——该运动有时被归为"死亡行军",尤指1838年切罗基人横穿美国中西部的西迁之路(主要为陆上行进)。印第安人最初拥有如何进行迁移的决定权,但一系列事故的发生使得这样的权利近乎虚设。切罗基人迁移途中所遭受的最大惨祸发生于截止日期(1838年5月28日)后,还未完成迁移的切罗基人先是被集中关押,后又被编成每队人数超过700人(超过当时的小石城和孟菲斯的人口)的几支小队。在小队中迅速蔓延的瘟疫杀死了许多切罗基人。此外,这些小队依然遵照先前的路线,被迫于一年中气候最恶劣之时踏上西迁之路,而之前的大规模迁移已然耗尽了该路线上的大部分补给。因此,他们在迁移过程中饱受严寒、酷暑、饥饿、疾病和暴力的折磨,死伤惨重。口粮不足同样重创了其他部族的人口,约有1/3的乔克托人和大量其他族群死于行进途中。
“眼泪之路”的词义存在争议。历史学家和文明化五部族的后人争论其能否代表印第安人从密西西比河东岸迁往印第安领地的整段历史,或仅仅特指文明化五部族西迁途中的陆上行进,又或特指因拒绝执行条约而被集中关押、强制西迁的印第安人行进之路。
法律背景——早期联邦政府尚未对密西西比河东岸宣示主权,也未划立俄克拉荷马州时,承认印第安人领地是联邦政府管辖下的,拥有内部主权的自治区。在保有部落自治权(包括自设宪法和议会)的同时,包括易洛魁人和切罗基人在内的众多东南印第安人受经济一体化影响,部分或完全参与该区经济。例如,印第安人仿照佐治亚州经济模式发展种植园经济,他们也因殖民者的影响而开始蓄奴。奴隶们也印第安人西迁时随行。在美国独立战争和并吞易洛魁联盟前,现今纽约上州的土地上也有过类似的一体化进程。
依联邦条约法规定,受联邦政府承认部族的领土边界和东南印第安人部族的领土边界地位等同;然而,在联邦政府设立印第安保留地后,印第安人领地开始经依法条约割让给政府,而原住民将被迫迁移。印第安领地的划定和密西西比河东岸印第安领土主权的废除昭示了美国印第安人保留地政策的建立。19世纪后期,联邦政府对剩余的旧印第安领地原住民施行该政策。
对印第安领地主权归属的争论持续至切罗基族诉佐治亚州案(1831)。该案中,最高法院裁定切罗基自治部落并非主权个体,因此无权申诉。 然而,在伍斯特诉佐治亚州案(1832) 中,法院重新裁定切罗基自治部落在联邦政府的管辖下享有有限的内部主权。新判决与接下来发生的强制迁移运动立场相悖,且为现代美国判例法奠定了基础。
尽管杰克逊违抗了最高法院的裁定,但他并非唯一这么做的人。州政府和联邦政府都曾违约而不承担任何后果,而他们往往将该行为归因于军事上的紧急状态。此外,印第安人不会自动成为美国公民,也少有法庭上的代表,这一状况使得政府更加肆无忌惮地违约。
杰克逊在推进眼泪之路施行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在一次有关印第安人迁移行动的演讲上曾言:“它(迁移行动)将使印第安人避免与白人定居者直接接触;使他们免受政权影响;让他们能够以自己喜欢的方式追求幸福;将减缓他们所在部族的衰退;部族规模将会缩减,他们也可能在政府的保护和劝导下逐渐开化,最终转变成一个颇具吸引力的文明化基督教社体。“依杰克逊的说法,西迁将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他的观点获得了众多既得利益者的支持。
事实上,尽管有针对留居被并吞领地的印第安人的入籍考试,但美国州份并不承认印第安人的领土主权,只在各州法律框架下承认个人所有权,并且对白人和非白人区别对待。因此,非白人往往只能享有受限的起诉权;印第安人迁移运动在美国的军事管辖下,往往由州民兵推行,严苛的管辖使得个别具有美国公民身份的印第安人也被迫西迁。杰克逊和范布伦政府依据《印第安人迁移法案》制定的军事行动和随后颁布的条约被普遍认为是致使大部分东南印第安人流离失所、一命归阴的直接因素。田纳西州众议员大卫·克洛科特曾积极反对《印第安人迁移法案》的通过,然无果而终。
乔克托人的迁移——乔克托人曾占据亚拉巴马州、密西西比州和路易斯安那州的大部分领土。1801年起,经过一系列的条约规定,乔克托人领地面积减至 11,000,000英亩(45,000平方千米)。1831年正式生效的《舞兔克里克条约》将剩下的领地割让给美国政府。乔克托人在《舞兔克里克条约》规定部分乔克托人可以留居家乡后开始迁移。乔克托族酋长乔治·华盛顿·哈金斯在迁移开始前曾致信美国公民:
It is with considerable diffidence that I attempt to address the American people, knowing and feeling sensibly my incompetency; and believing that your highly and well improved minds would not be well entertained by the address of a Choctaw. But having determined to emigrate west of the Mississippi river this fall, I have thought proper in bidding you farewell to make a few remarks expressive of my views, and the feelings that actuate me on the subject of our removal.... We as Choctaws rather chose to suffer and be free, than live under the degrading influence of laws, which our voice could not be heard in their formation.——George W. Harkins,George W. Harkins to the American People
时任美国战争部长刘易斯·卡斯任命乔治·盖恩斯主管乔克托人的迁移。盖恩斯将迁移分为三个阶段,自1831年始,至1833年终。1831年11月1日,在孟菲斯和维克斯堡举行的组会宣告第一阶段的开始。移民们不幸遇上一个严酷的冬天,不得不在雨雪交加的天气中行进。乔克托人最先希望乘马车迁移但洪水使该计划流产。孟菲斯和维克斯堡的居民随着食物一天天耗尽而忧心忡忡。最终,五艘汽船将乔克托人运至河岸目的地。孟菲斯的乔克托人横穿阿肯色州 60英里(100千米)前往阿肯色波斯特,但那里因河道冰封而在几周内都无法继续行进。每天的食物配给包括少量煮熟的玉米,一根白萝卜和两杯热水。四十辆隶属政府的马车被运至阿肯色波斯特,以将乔克托人继续运往小石城。当他们到达小石城时,一位乔克托族酋长将这次跋涉之旅总结为“泪水和死亡的足迹”。维克斯堡的乔克托人由一位不称职的向导指引,不幸迷失于莱克普罗维登斯的沼泽地中。
法国“哲学家”托克维尔在田纳西州孟菲斯亲眼目睹了1831年乔克托人的迁移,他在著作《论美国的民主》中写道:
In the whole scene there was an air of ruin and destruction, something which betrayed a final and irrevocable adieu; one couldn't watch without feeling one's heart wrung. The Indians were tranquil, but sombre and taciturn. There was one who could speak English and of whom I asked why the Chactas were leaving their country. "To be free," he answered, could never get any other reason out of him. We ... watch the expulsion ... of one of the most celebrated and ancient American peoples.——Alexis de Tocqueville,Democracy in America.
接近17000名乔克托人被强制迁往新的印第安人领地(现在的俄克拉何马州),约2500–6000名乔克托人死于途中。约5000-6000名乔克托人留居密西西比河东岸,他们受到法律纠纷、骚扰和恐吓的威胁,乔克托人的"住宅被烧,栅栏被破,庄稼被毁,人被拷打、虐待,部族中的壮年男子几近灭绝"。留居的乔克托人现被称为密西西比派乔克托人,被迫迁移的乔克托人现被称为俄克拉荷马州乔克托人。乔克托人是第一个与联邦政府签订迁移条约的部族。安德鲁·杰克逊原本以为将和他们进行一次充满火药味的谈判,但乔克托人似乎比总统预想的更为合作。迁移条约规定政府将承担迁移的全部费用,而乔克托人须在两年半内完成西迁。
塞米诺尔人的迁移——1821年,美国通过《亚当斯–奥尼斯条约》从西班牙手中购得佛罗里达州。1832年,塞米诺尔人被召集至俄克拉荷马河的佩恩码头参加签订条约的协商会。该条约规定如果情况允许,那么塞米诺尔人将西迁至克里克人的新领地并成为克里克族的一部分。然而,克里克人视塞米诺尔人为背叛者;一些塞米诺尔人来自克里克族,也有一些来自其他部族,那些曾是克里克人一员的塞米诺尔人并不希望西迁至克里克人领地,因为他们确信克里克人将会开展残酷的报复。塞米诺尔人七位酋长组成的代表团要求视察新领地,塞米诺尔人也得以留在佛罗里达州直至1832年10月。在为期数月的领地视察和与早先西迁的克里克人的协商后,七位酋长于1833年3月28日联署了一项声明表示新领地是可接受的居点。然而,在他们回到佛罗里达州后,大部分酋长撤回了声明,并声称他们未曾参与联署或被迫参与联署;他们还宣称自己没有权利决定塞米诺尔人能否西迁。不过,阿巴拉契科拉河沿岸的原住民被轻易劝服,于1834年开始西迁。1835年10月28日,一群塞米诺尔人以及他们的黑奴伏击了一支正从坦帕的布鲁克堡向奥卡拉的国王堡行军的美军连队,110名美军中仅3人幸存。这次伏击后来被称为戴德大屠杀。当意识到塞米诺尔人将武装抗拒迁移时,佛罗里达州开始为战争做准备。圣奥古斯丁民兵向美国战争部借贷500支火枪。时任佛罗里达州州长理查德·基思·考尔动员了五百名志愿兵。塞米诺尔人以四人小组的形式袭击农场和定居点,受害者成群结队向堡垒、大成镇或州外逃亡。一支由奥斯西奥拉领导的印第安人作战小组俘获了一列供给货物给州民兵的列车,杀死其中8名警卫并使6人受伤。州民兵在数日后的另一场战斗中夺回了大部分货物。此外,由于大部分种植园里的奴隶加入了塞米诺尔人一方,圣奥古斯丁以南大西洋沿岸的大批甘蔗种植园被毁。
其他战酋,如哈勒克·切斯特努吉、江珀以及塞米诺尔黑人中的亚伯拉罕和约翰·霍斯继续领导塞米诺尔人对抗正规军。 战争于1842年(整整十年后)才结束。 据估计,美国政府在这场战争中花费约为20000000美元(相当于现今的519241379美元),在当时是个天文数字。许多印第安人被强行迁移至密西西比河西岸的克里克人领地;其他人则撤退至大沼泽地继续抗争。 最后,政府放弃了征服残余塞米诺尔人的尝试,允许剩下不到500名塞米诺尔人继续留在大沼泽地。有学者认为,至少有几百名塞米诺尔人在塞米诺尔战争后留居大沼泽地。
由于塞米诺尔战争仍未缔结正式和约,留居大沼泽地的塞米诺尔族幸存者声称他们是唯一未曾放弃旧领地主权,也未曾与美国政府媾和的受承认部族。大部分美国人认为塞米诺尔人的反抗毫无必要。一篇于1836年1月26日刊登在佐治亚州《国家询问者报》上的文章指责塞米诺尔人不忠于他们曾在谈判时做出的西迁承诺,还应为抵抗运动中出现的暴行负责。
克里克人的迁移——1812年战争后,一些克里克人领袖,如威廉·麦金托什签订了将更多领地割让给佐治亚州的条约。 1814年签订的《杰克逊堡条约》将位于佐治亚州的印第安人领地全部割让给联邦政府。温和派克里克人领袖,如Selocta和“伟大战士”,向“利刃”(安德鲁·杰克逊的印第安绰号)昭示他们致力于维护和平。 然而,杰克逊反驳称美国政府曾对特库姆塞网开一面,因此克里克人必须割让全部领地以示报恩。此外,杰克逊无视了联邦政府依据《根特条约》第9条提出的恢复印第安人对其领地主权的建议。
Jackson opened this first peace session by faintly acknowledging the help of the friendly Creeks. That done, he turned to the Red Sticks and admonished them for listening to evil counsel. For their crime, he said, the entire Creek Nation must pay. He demanded the equivalent of all expenses incurred by the United States in prosecuting the war, which by his calculation came to 23,000,000英亩(93,000平方千米) of land.——Robert V. Remini, Andrew Jackson
最终,克里克人邦联颁布了拒绝进行进一步领地割让的法令。然而,在1825年2月12日,麦金托什和酋长们签订了《印第安斯普林斯条约》,放弃了大多数位于佐治亚州的克里克人领地的主权。美国参议院批准该条约后,麦金托什于1825年8月30日被酋长Menawa领导的一支克里克族暗杀。
由酋长Opothle Yohola领导的克里克族委员会向联邦政府抗议《印第安斯普林斯条约》是一份欺诈性条约。 时任总统约翰·昆西·亚当斯对克里克人表示同情,并最终通过《华盛顿条约》(1826)废止了该条约.历史学家R·道格拉斯·赫特写道:"克里克人创造了历史,他们成功废止了一份已获批的条约。"然而,时任佐治亚州州长乔治·特鲁普无视新条约规定,依照《印第安斯普林斯条约》推进强制当地印第安人迁移的运动。亚当斯总统曾试图派出联邦军队干预,但特鲁普召集州民兵以示对抗,亚当斯惧怕内战爆发于是就此作罢。他曾对至交解释道,“为了印第安人的生死存亡而兵戎相见并不值得。”虽然许多下游的克里克人被迫离开佐治亚州前往新的印第安领地,仍有大约20000名上游的克里克人留居亚拉巴马州。然而好景不长,该州也开始推进印第安人迁移和扩张州法律适用范围运动。Opothle Yohola对安德鲁·杰克逊政府提请上诉以使克里克人免受迫害,但该尝试无果而终。1832年3月24日签订的《塞萨塔条约》将克里克人领地划分为独立的社区农圃。克里克人可以出售他们的农圃以换取西迁的资金,或是在接受州法律约束的前提下留在亚拉巴马州。然而,克里克人从未获得在平等条件下遵从条约的机会。美国殖民者肆无忌惮的蚕食他们的领地,而联邦和州政府无力或不愿阻止并吞的进行。此外,正如历史学家比利·温近来出版的迁移行动编年史所述,在条约签订后,众多针对克里克人的欺诈性计划随即实施,这些计划由州内投机商制定,旨在骗取克里克人的农圃。一部分饥寒交迫且受到美国殖民者侮辱的克里克人以突袭农庄和实施孤狼行动作为回击。不断加剧的紧张局势在1836年5月,位于佐治亚州和克里克人边境的罗阿诺克镇被毁时达到顶点,该事件致使克里克人对美国公开宣战。在1836年克里克人战争期间,时任战争部长刘易斯·卡斯派遣温菲尔德·斯科特少将强制将克里克人迁往密西西比河西岸的印第安领地以停止暴力。迁移在1830-1835年间持续进行,而1836年,最后一批克里克人也被迫踏上西迁之路。这批克里克人最后定居于俄克拉荷马州,15000人中的3500人死于途中。
奇克索人的迁移——位于阿肯色州马里昂的纪念牌匾
File:Village Creek State Park Wynne AR Trail of Tears.theora.ogv
位于阿肯色州维利奇河国家公园的眼泪之路其中一段(2010)……联邦政府支付了经济补偿以换取奇克索人在密西西比河东岸的领地。在长达五年的争论后,联邦政府与奇克索人于1836年达成协定,支付现金购买他们的领地。政府为购买奇克索人领地的最西端而向他们支付了530000美元(相当于现今的12092030美元)。1836年,第一批奇克索人迁移在约翰·M·米勒德的领导下进行,他们携带着所有的资产(财产、牲畜及奴隶)于1836年7月4日在孟菲斯集合。横渡密西西比河后,他们沿着乔克托人和克里克人早先走过的路线西迁。进入印第安领地后,奇克索人便和乔克托人群居一处。
切罗基人的迁移——切罗基族头人约翰·罗斯,摄于1866年,他于同年去世至1838年,仅有约2000名切罗基族人离开佐治亚州前往新的印第安领地(现在的俄克拉荷马州)。1838年5月,时任总统马丁·范布伦对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下发最后通牒,要求他强制迁移剩下的切罗基人。约4000名切罗基人死于随后的西迁之路上。在切罗基语里,这次西迁被称为nu na da ul tsun yi(意为”满溢其泪水之地“)或nu na hi du na tlo hi lu i(意为“满溢其泪水之路”)。依据《印第安人迁移法案》制定的《新埃科塔条约》强制规定了切罗基人的西迁路线,该条约还规定切罗基人须以密西西比河东岸的所有领地换取位于密西西比河的新领地,然而大部分切罗基人和酋长从未接受此条约。
对于因人口压力而不得不居住于非法定居点的佐治亚州农民来说,地广人稀的切罗基人领地具有很高的吸引力。 佐治亚州和切罗基人间长期存在一触即发的紧张态势,而这一态势在1829年佐治亚州淘金热爆发时演变为冲突。雄心勃勃的淘金移民开始擅闯切罗基人领地,并向联邦政府施压以实现《1802年协议》所承诺的的取消佐治亚州印第安领地的主权。
1830年,佐治亚州试图扩张州法律适用范围至印第安人领地,该尝试提呈至最高法院以受裁定。在切罗基人诉佐治亚州案(1831)中,约翰·马歇尔裁定切罗基自治部落并非主权个体,因此拒绝听取此案。然而,在伍斯特诉佐治亚州案(1832)中,法院裁定佐治亚州法律不适用于切罗基人,因为唯一有权处理印第安人事务的是联邦政府而非州政府。 与伍斯特诉佐治亚州案 相关的是安德鲁·杰克逊的名言”既然约翰·马歇尔做出了裁定,那就让他自己去强制执行吧!“现今一般认为这句话是杜撰的,且在该案发生三十年后才在霍勒斯·格里利主编的一本教科书中被首次提及。
伊丽莎白·"贝特西"·布朗·史蒂芬(1903),一位曾于1838年踏上眼泪之路的切罗基人——安德鲁·杰克逊担心最高法院的判决将致使联邦军队与佐治亚州民兵开战,于是他决定不执行该判决。此时他已身陷与南卡罗莱纳州的宪政危机(即联邦法令废止权危机),所以他决定推进迁移运动以避免可能的内战。1830年《印第安人迁移法案》 通过后,美国国会授权与部族进行土地交换和迁移运动的谈判。杰克逊就其与佐治亚州的冲突向切罗基人施压,以要求他们签订迁移条约。
由杰克逊签订的最终迁移条约在国会通过,并由杰克逊和他的继任者马丁·范布伦施行。范布伦允许佐治亚州、田纳西州、北卡罗来纳州和亚拉巴马州的7000名州民兵、正规军和志愿兵在温菲尔德·斯科特将军的领导下武装押送田纳西州克利夫兰的13000名切罗基人。这些人先是被集中关押,后来在美军的监管下迁往俄克拉荷马州,他们曾居住的领地迅速被美国人抢占。西迁之路途中的大部分死亡由饥荒、疾病和严寒造成。
1838年冬季,切罗基人在缺乏御寒服装,甚至大多数人赤脚下地的情况下踏上了长达1,000英里(1,600千米)的西迁之路。行进始于切罗基人在密西西比河东岸的最后一块领地——田纳西州红土(现田纳西州红土州立历史公园)。 由于瘟疫蔓生,任何城镇和村落都不允许他们接近,这意味着他们常要兜远路。横穿田纳西州和肯塔基州后,他们于1838年12月3日沿南伊利诺伊州戈尔孔达抵达俄亥俄河。 ”贝里轮渡“向饥肠辘辘的切诺基人收取1美元/人(相当于现今的23.53美元)的渡河费,而该轮渡的通常收费仅有12美分/人(相当于现今的2.82美元)。此外,他们被迫在临时避难所——俄亥俄河肯塔基州侧的峭壁“披风巨岩”下等上三个星期,直至”贝里轮渡“载完了所有乘客,并”找不到什么其他事做“时才再次启程。许多切罗基人在等待渡河的过程中抱团取暖,最后一起死去。也有几名切罗基人被当地人谋杀,他们的同伴于伊利诺伊州的维也纳法院提请诉讼,要求联邦政府给予35美元/人(相当于现今的823.48美元)的丧葬费用以埋葬惨遭杀害的切罗基人。
12月26日,当切罗基人横穿南伊利诺伊州时,摩西·丹尼尔特遣队的军需官马丁·戴维斯写道:这是我在伊利诺伊州经历过的最冷一季。河流结冰层有8或12英寸(20或30厘米)厚。我们不得不切开冰块来为自己和牲畜们取水。这里每两三天便会下场大雪。我们现在在密西西比河树沼地扎营,距离河流仅4英里(6千米),可我看不到任何横渡河流的希望,因为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冰块漂流而下。我们上个月只行进了65英里(105千米),然后便困于此地长达三星期。不知我们何时才能渡河…。
一位来自佐治亚州,参与了迁移运动的志愿兵叙述道:“我打过内战,目睹过成千上万人被枪炮屠杀,但切罗基人的迁移是我见过最残酷的差事。”切罗基人花费近三个月时间横穿了密西西比河与俄亥俄河间的60英里(97千米)土地。死者中的大多数死于南伊利诺伊州。当年自愿西迁的切罗基人选择水路,仅用21天就到达目的地,但被强制迁移的切罗基人厌烦水路,反而选择了耗时更长的陆路行进。西迁的切罗基人开始定居于俄克拉何马州的塔勒阔。1835年签订《新埃科塔条约》时,梅杰·里奇曾感叹“我这是自寻死路。”他本人、约翰·里奇以及伊莱亚斯·布迪诺特都因缔约者的身份而死于接踵而至的骚乱,唯有斯坦德·沃蒂逃过一劫。切罗基族人口在跌入谷底后迎来反弹,时至今日,切罗基人已是美国最大的印第安人部族。迁移行动中有一些例外。一是有约100名切罗基人成功躲过了美军的追查,定居于佐治亚州和其他州的山中;二是那些居于私人土地上的切罗基人并未被强制迁移。约有400名切罗基人居于北卡罗来纳州,他们因定居点靠近奥科纳卢费特河而被称为奥科纳卢费特的切罗基人;居于大烟山中的切罗基人酋长是位曾被切罗基人收养,名为威廉·霍兰·托马斯的白人,该身份使得这一支切罗基人得以留居当地。除此之外,有200名切罗基人在协助美军捕获切罗基人的老先知Tsali(他被捕后遭行刑队枪决)后获准于Qualla定居。这些北卡罗来纳州的切罗基人后合称东部派切罗基人。
1840年7月24日,一家当地报纸《高地信使》刊文称,“900-1000名受骗的切罗基人依然守候在梅肯县和切罗基县的故居中不愿离去,但想在那儿置地的人笃信切罗基人已尽数西迁”;该报还称杰克逊曾言:“依我之见,印第安人可以任意选择离去或是留居。”
对东部切罗基人的赔偿——1905年5月18日,美国索赔法院裁定支持东部切罗基人对联邦政府的指控。 政府随即向合乎条件的部族个人和家庭拨款一百万美元(相当于现今的27438023.04美元)。内政部雇员盖恩·米勒制作了一张身份核实表以核对部族的拨款分配,这张表现被称为盖恩·米勒表。125000多人提交了申请,其中30000多人获批拨款。
谢选骏指出:血泪之路的野蛮驱逐开启了毛匪和红色高棉的“上山下乡运动”;不同的是,美国的血泪之路是基于“种族斗争”的暴行,亚洲的上山下乡是基于阶级斗争的暴行——而且后者因为采取了现代化的镇压工具而规模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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