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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30日星期四

谢选骏:中国的戈尔巴乔夫终于登台——十论习近平就是中国的戈尔巴乔夫


《千線壹針 中國變局環環相扣》(2021-09-29 世界新聞網)报道:


中國近來掀起連串監管風暴,部分媒體解讀為是習近平壹手主導。


北京正步入壹個不尋常的秋天,諸多震撼性政策、措施、言論、動作噴射而出,極左翼說的“壹場深刻變革”暗令收聲後,另有比較戰狼的是“壹個接壹個深水震撼彈投下來”,說得比較文青的是“中國歷史進程在這個秋天突然拐了壹個大彎”。套用中共最高規格文件的“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則可說數十年未見之大變局在這個秋天湧現。


說是大變局,可能說得還輕,說秋天之變也有些短,嚴格說是自去秋逮螞蟻以整治互聯網金融以來,壹環接壹環動手推變,包括對滴滴下手的整頓陸企赴美上市;以反壟斷為口實的震懾“大廠”即互聯網公司;以減輕學生負擔的“雙減”為名打趴下補教業;以火燒“精神鴉片”為名的整治網遊業;以打擊“學區房”為突破口的收拾房地產公司等等,聲勢最浩大的是大刀砍向演藝界。

由此冒出好多為人津津樂道的小故事,比如說小燕子怎麼在壹夜之間被蒸發;又比如地產大亨潘石屹夫婦在售產受阻受調查之際,突然被央視體育節目刻意拍到在美國看網球;還比如說有些地方為落實中共中央要求高度緊張,北京市連開三次會議最後連小學幾點幾分上課都明文規定。


如果再加上在官方政策、部門行動之外,中共最高層的理論原子彈扔下來,即結束改革開放前40年的“共同富裕”論的推出,那可算得上是官方大軍出動得浩浩蕩蕩,市場行業震動得風聲鶴唳。


許多人對於今天中國的最深疑慮是,從螞蟻集團的上市案遭喊停後,壹場深刻的社會變革已經開始。(路透)


於是中國內外,有諸多不解,又有諸多解說,總結起來都認定是又急又亂。“繡紅旗”壹派認定是因“毒瘤壹日不除就壹日不能大步向前”,所以這是大變前的急行軍;悲觀到認定是“辛醜之變”壹派,則認定是經濟和政治的崩塌前兆。


但還有壹種比較冷峻的詮釋,大致是三點論斷:壹是相信這壹切都是中共決策者有備而來,在幹早就想幹,現在又認定不能晚幹的事;二是相信目前推出的各種震撼,看似八方出擊,實為互有關聯;三是不同意外界的估計,即中共高層行事莽撞、不計後果,反而相信其已有盤算、以失保得。


這種論斷,就是中國傳統說法的“千條線、壹根針”,意思是看上去不同行業的整治、整頓、打擊,各牽線壹條,但都是為從那個針鼻穿過去。所謂“千條線”,就是近期種種雷聲閃電,所謂“壹根針”,暫可理解為將在11月召開的中共19屆六中全會。


中共中央全會因何會被視為那根針呢?說來首先得信夏天沒有子虛的北戴河會議,然後要信那“千條線”由早前兩個會議縷出,即3月和8月的中央財經委會議。然後要信,最近那場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是定下中共19屆六中全會“壹根針”任務的會議。


中國推動“共同富裕”,在窮困縣精準脫貧。圖為四川省昭覺縣三河村民告別居住多年的土坯房,搬入易地扶貧安置點的新家。(新華社)


傳統上中共每屆大會的第六次中央全會,主要任務都是為下屆大會做理論準備,中共19屆六中全會的任務是為來年中共二十大做好理論準備。


就這次六中全會,海內外許多高人都有宏論,說中共將為建黨百年,來個歷史上第三份“歷史決議”,這壹說法當然很偉大,也很具挑戰性。


但有人寧可相信,習近平將在中共19屆六中全會上總結領政十年的經驗成就,現在的“千條線”,都在成就和經驗之列,這十年成就,用來定出其未來五年乃至更長階段的領政方針和綱領,由之鋪展中共二十大連任之路,這就是那暫時隱身之“針”。


谢选骏指出:何谓“千条线”的隐身之“针”?上文说不出来。因为它被“求是网首页”给绕晕了——


《习近平总书记谈全人类共同价值》(求是网 学而时习 2021-08-23)报道:


编者按: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国共产党将继续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一道,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这是在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的重大历史时刻,习近平总书记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发出解答时代之问、引领时代之路的时代强音。


2021年7月1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在北京天安门广场隆重举行,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新华社记者 谢环驰/摄


全人类共同价值凝聚了人类不同文明的价值共识,反映了世界各国人民普遍认同的价值理念的最大公约数,超越了意识形态、社会制度和发展水平差异,顺应历史潮流,契合时代需要,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又一重大理论成果。我们梳理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人类共同价值的重要论述,一起学习!


“目标远未完成,我们仍须努力”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也是联合国的崇高目标。目标远未完成,我们仍须努力。当今世界,各国相互依存、休戚与共。我们要继承和弘扬联合国宪章的宗旨和原则,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


——2015年9月28日,在第七十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的讲话


2015年9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出席第70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并发表重要讲话,郑重提出“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新华社记者 庞兴雷/摄


“推动形成更加公正、合理、包容的全球人权治理”


中国人民愿同各国人民一道,秉持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人类共同价值,维护人的尊严和权利,推动形成更加公正、合理、包容的全球人权治理,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开创世界美好未来。


——2018年12月10日,致纪念《世界人权宣言》发表70周年座谈会的贺信


“我们必须作出无愧于人民、无愧于历史的抉择”


历史接力棒已经传到我们这一代人手中,我们必须作出无愧于人民、无愧于历史的抉择。让我们团结起来,坚守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共同创造世界更加美好的未来!


——2020年9月22日,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的讲话


“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开放发展、合作发展、共同发展道路”


作为负责任大国,中国坚守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开放发展、合作发展、共同发展道路。只要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同各国人民一道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就一定能够迎来人类和平与发展的美好未来!


——2020年10月23日,在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2020年10月23日,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新华社记者 丁林/摄


“最大程度增强合作机制、理念、政策的开放性和包容性”


我们要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坚守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摆脱意识形态偏见,最大程度增强合作机制、理念、政策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共同维护世界和平稳定。


——2021年1月25日,在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议程”对话会上的特别致辞


“国与国相处,要把平等相待、互尊互信挺在前面”


多样性是世界的基本特征,也是人类文明的魅力所在。经历了疫情洗礼,各国人民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要摒弃冷战思维和零和博弈,反对任何形式的“新冷战”和意识形态对抗。国与国相处,要把平等相待、互尊互信挺在前面,动辄对他国颐指气使、干涉内政不得人心。要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倡导不同文明交流互鉴,促进人类文明发展。


——2021年4月20日,在博鳌亚洲论坛2021年年会开幕式上的视频主旨演讲


“推动历史车轮向着光明的目标前进”


中国共产党将继续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一道,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坚持合作、不搞对抗,坚持开放、不搞封闭,坚持互利共赢、不搞零和博弈,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推动历史车轮向着光明的目标前进!


——2021年7月1日,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


“正确看待相互差异,理性处理彼此分歧”


100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开辟了一条符合中国国情并得到人民普遍拥护的发展道路。中方坚守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中欧本着相互尊重、求同存异原则开展合作,双方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汇聚了彼此之间最大公约数。我们要秉持这一精神,正确看待相互差异,理性处理彼此分歧,牢牢把稳中欧关系前进航向。


——2021年7月5日,同法国德国领导人举行视频峰会时的讲话


“把全人类共同价值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实现本国人民利益的实践中去”


各国历史、文化、制度、发展水平不尽相同,但各国人民都追求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我们要本着对人类前途命运高度负责的态度,做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倡导者,以宽广胸怀理解不同文明对价值内涵的认识,尊重不同国家人民对价值实现路径的探索,把全人类共同价值具体地、现实地体现到实现本国人民利益的实践中去。


——2021年7月6日,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领导人峰会上的主旨讲话


2021年7月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出席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领导人峰会并发表主旨讲话。新华社记者 李学仁/摄


“为世界和平和人类进步作出更大贡献”


中国共产党将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一道,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为世界和平和人类进步作出更大贡献。


——2021年7月7日,同希腊总理米佐塔基斯通电话时指出


(策划:周昭成)


谢选骏指出:习近平反复强调的“中国坚守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其核心是“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这不就是一种普世价值吗?这种不就是八九民运向邓小平要求的“解除党禁报禁”吗?中国向美国要求的“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不正是中国民主党向中国共产党提出的要求吗?如果这能得到真正的落实,那么,中国的戈尔巴乔夫就终于登台了。


《习近平: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站在人类进步的一边》(2021-07-06 新华社微博)报道:


7月6日晚,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以视频连线方式出席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领导人峰会并发表主旨讲话。


习近平强调,中国共产党愿继续同各国政党和政治组织一道,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站在人类进步的一边,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谢选骏指出:“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典出美国总统克林顿接待中国主席江泽民的新闻发布会时,当面规劝江泽民的用语——


《主題:10.「柯江會後台灣的發展策略」座談會紀要》(作者:新世紀文教基金會》(發表日期:1998/8/20)报道:


文章內容:

<<陳隆志董事長>>

各位與談人,各位來賓,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平安,感謝各位的蒞臨。新世紀文教基金會是一個超然的政策研究推展的民間智庫,希望在世紀交替的關鍵時刻,為台灣未來的發展盡力。柯林頓訪中之行於上海所親口宣佈的美國「新三不政策」,在台灣引起巨大衝擊至今。就長期及短期的近程而言,美國「新三不政策」對台中關係與台美關係的影響,台灣如何抵抗這一國兩制的的新攻勢,台灣人民及朝野的因應措施,都是本日座談會的主題。

今日的與會貴賓有民進黨籍立法委員張旭成先生、新黨籍立法委員陳一新先生、台灣研究基金會董事長黃煌雄先生、台灣大學歷史系教授鄭欽仁先生、台灣時報總主筆蘇進強先生。感謝各位與談人的參與。國民黨陸工會主任張榮恭先生臨時因事無法出席,非常遺憾。

--新世紀文教基金會立場聲明--

在請各位與談人發言之前,我想先重點強調財團法人陳隆志新世紀文教基金會對「新三不政策」所發表的聲明及說明「新三不政策」的背景和意涵。第一,「新三不政策」是肇因於國民黨政府一貫的一個中國政策,柯林頓在上海親口宣佈的「新三不政策」--不支持台灣獨立、不支持一台一中或兩個中國、不支持台灣加入以國家為主體的國際組織--其實都是美國對台灣既定的政策,在三個公報和台灣關係法的範圍內。台灣的國際困境主要是因為我國政府的一個中國政策所致,主張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與中國的一個中國政策相互呼應,這才是真正損害台灣國際人格的主因,美國總統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第二,「新三不政策」不僅是不支持台灣、台獨,亦不支持在台灣的中華民國。美國所否定的是「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的概念,實際上,只要我們主張台灣存在,獨立於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以外的主權國家,不論名稱是台灣、台灣共和國、中華民國、中華民國在台灣,皆涵蓋於「新三不政策」之中。依照美國的「新三不政策」,「台灣」和「中華民國」皆不能加入聯合國及其他以國家為主體的國際組織。

第三,假如台灣不是國家,中華民國更不可能是國家。在國際法上,中華民國的領土為台灣,假如不承認台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那中華民國政府就不能代表任何國家。所謂代表中國的中華民國在國際上早已是歷史名詞,換句話說,主張中華民國是主權國家的說法,只有在主張台灣是主權獨立國家,中華民國政府是目前統治台灣這個國家的政府的前提下,才能成立。

第四,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國家的事實,並不因為柯林頓的「新三不政策」而改變,台灣人民有效控制的領土、政府、及外交關係,在國際法上當然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

所以在這個情形下,到底我們該如何因應,政策要如何發展呢?

第一,就是要脫離一個中國的限制,台灣當前自救之道就是政府要明確放棄一個中國政策,這種危害台灣人民前途的曖昧論調。台灣、中國,一邊一國,已是鐵的事實。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份,台灣問題不是中國的內政問題。同時台灣與香港的情況相異,一國兩制絕對不適用於台灣。

第二,就是要堅持尊重人民自決的原則,由人民來決定台灣未來地位的改變。台灣這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主權屬於全體台灣人民,台灣未來的前途,由台灣人民共同來決定,是國際法的大原則,也是兩千兩百萬台灣人民的基本人權,不容任何強權、任何黨派團體或個人來干擾侵犯。任何會改變台灣獨立主權現狀的決定,尤其是和中國合併,也就是一般所謂的統一,必須要遵照人民自決的原則,由全體台灣人民作最後的決定,為落實這個原則,妥善運用公民投票,實在是展現人民自決意志的一個重要方式。

第三,假如中國對台動武,台灣應該明白宣佈台灣獨立。中國一直威脅台灣,如果台灣獨立,就要用武力犯台,我們應該敬告中國,中國一旦用武力犯台,台灣為求生存,必須明確宣佈台灣獨立,以爭取國際對台灣的承認和支持。中國武力犯台時才舉行公民投票恐怕為時已晚。台灣已經是主權獨立的國家,將來是否要改變國名並不影響既有的主權獨立的事實,所謂宣佈獨立,也只是事後再一次確認。尤其是中共對台動武時,台灣就應該明確宣佈、並確認主權獨立的現狀,以團結人民一起對抗中國的侵略,為加強這項宣佈的民主正當性,可以考慮在適當時機舉行公民投票以求確定。

第四,加強民主自由人權法治的落實。台灣對內應該繼續加強民主化和自由人權的保障,落實主權在民,台灣成為民主自由政治的國家,將是提昇台灣國際地位的有利條件。台灣對外溝通談判必須由強大的民意為基礎,任何有關台灣將來的安排,必須經過台灣全體人民以真正能表現人民自由意志的公民投票來加以確認,同時應盡速成立跨黨派的兩岸事務諮詢機構,建立共識,凝聚團結力。

第五,台灣應該即刻積極加入各種國際組織並參與各種國際活動,包括政府間的國際組織和非官方國際組織,其中有些國際組織並不需要以主權國家的身份加入。特別是部份國際條約,如1979年的婦女公約、1989年的兒童權利公約等,不須要大會審查通過或其他國家的同意,只要我國政府提出,就可加入。所以我們應該以更積極的態度加入各項國際組織,不論是正式會員還是觀察員,並參與各項活動,以打破中共的外交圍堵。以上是新世紀文教基金會對「新三不」的聲明,有問題時請媒體朋友隨時提出,不過現在先請每位與談人對這件事的看法。現在請張委員來說明。

<<張旭成委員>>

這一次我國政府在處理柯林頓訪問中國以及柯江會談的過程可以說是錯誤百出。首先我國政府在柯林頓上海記者招待會上並未提及「新三不」時便感到如釋重負,認為美國應不會背離台灣,而後柯林頓於稍後的座談會中親口宣佈「新三不政策」後,外交部又評估「新三不」對我國實質影響不大。我們可比較1972年與1998年美國總統在上海所宣示的對台政策,1972年尼克森和周恩來的上海公報中,美國在處理對台問題時,尼克森並無真正承認中國的立場。26年後,柯林頓同樣在上海所作的對台問題立場陳述時卻完全接受北京的觀點,甚至超越北京的觀點。華盛頓郵報7月2日的社論批評柯林頓Siding with the dictator(跟獨裁者站在同一邊),對柯林頓宣佈「新三不」所造成的損害,加以非常客觀嚴謹的批判。但是我們政府的官員卻認為傷害不大,與華盛頓郵報所作的評斷完全相異。

這一次柯林頓的談話,對台灣的確產生了相當大的損害,他不但反對台灣獨立,對中華民國的存在也加以否定。柯林頓不僅反對中華民國參與以主權為單位的國際組織,同時不支持兩個中國--一邊中華人民共和國、一邊中華民國--的存在。我們必須要真正重新思考如何走出去,重新思考如何用一個新的外交立場來突破中共和美國所設的「中國三不鳥籠」。

第二,「新三不政策」對整個亞太地區造成顯著的影響。美國跟中國漸形成「建設性戰略夥伴的關係」(Constructive Strategic Partnership),一方面求同存異,一方面化異為同,從國際關係過去的觀念來講可以說是一個Detent (低盪)。這樣的一個戰略外交政策,令台灣、日本、俄羅斯、印度及東南亞國家都感到非常的不安。若美中發展出「建設性戰略夥伴關係」,將對整個亞太甚至於全球的國際情勢都會有所影響。日本向來被認為是美國在亞太地區最主要的夥伴,現在中國欲要造成即將取代日本在美國亞太主要戰略夥伴地位的印象,離間美日關係,所造成的長遠影響相當可觀。對台灣來而言,鳥籠已經形成了,我們往後還能繼續我們目前一個中國的政策嗎?我們還能繼續強調有一天我們要跟中國統一?因為我們政府一直強調這樣的政策,所以柯林頓也特別在中國的時候談到希望未來台灣和中國能夠和平的統一。柯林頓發表希望中台能和平統一的談話對台灣的民主、自由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之前從來沒有美國總統或國務卿發表類似談話,這意味著美國替台灣的人民決定台灣的前途,台灣的前途難道只有跟中國統一嗎?我認為美國應該支持台灣跟中國的前途是一個open-ended,也就是說不決定特定的結果,究竟要統一呢?還是獨立維持現狀? 應該由台灣人民來決定,不應該由美國跟中國共同決定台灣的前途。柯林頓雖然口口聲聲說他支持民主自由人權,但是他似乎要扮演上帝的角色,替台灣決定台灣的前途。幸好美國國會和輿論並不完全贊同柯林頓的政策,我國仍有發揮空間。目前台灣最大的困境便是內部意見不一,如何凝聚全民的共識為當前要務,凝聚共識後對外的外交才能有效出擊。我們建議李總統將「國家統一委員會」改組為「國家發展委員會」,招攬民進黨和其他的團體參與。若我們政府自己都不尊重民意,已經事先預設立場,認為台灣的前途只有跟中國統一,那柯林頓的談話便無誤。同時對此次柯林頓的「新三不」及和平統一論調,我國不能保持沈默,要全國一致對外表達我國的意見,若我國默默承受,美國及中國則會誤認為我國已默認他們的決定,這是我們在外交上應該要注意到的。

另外,如何利用我們目前已經加入的國際組織,如亞洲開發銀行及APEC,來充分發揮台灣的力量,也是往後思考的重要議題。最後一點,就是關於台灣的國防。稍微慶幸的是,柯林頓及其國家安全顧問在中國發言時不斷強調美國會繼續對台灣提供必要的防衛武器。就軍事方面,柯林頓和江澤民並未達成共識,無論是柯林頓敦促江澤民宣佈放棄對台使用武力,或是江澤民要求美國停止對台軍售,雙方皆無法同意,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未來柯林頓對台灣軍售的政策會有軟化的現象。我們必須覺悟,國防不能依靠他人,台灣本擁有相當可觀的高科技能力,國防部並未善加利用。希望政府能夠改變目前的黑箱作業,讓民間企業界參與國防工業,這樣我們的國防工業才有希望。

<<陳一新委員>>

剛才不管是陳隆志先生或是張旭成委員,都認為「三不」不僅否定台獨,而且否定中華民國,但我想事實上這兩點是沒有關連的。否定台獨,對台獨是一個很重大的國際的制約,扼殺台獨未來在國際上的發展空間,和中華民國無關,中華民國的存在是靠它事實上的存在。「新三不」最大的意義,我想是美國在戰略思想上的轉變,由1949至兩三年前,美國對台海採取的是一種模糊的戰略,他雖然希望台海兩岸以和平的方式解決他們的歧見,但並沒有預料到台灣會出現台獨聲勢高漲的狀況。事實上,不久前美國華盛頓郵報還特別報導美國的國務院對李總統訪美的不滿。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的社論多採取比較平衡的姿態,若台灣受到太多壓抑或是中共太囂張時反而會支持台灣,但若台灣太過份囂張的時候便會壓抑台灣。這並不表示美國對台灣這樣一個麻煩製造者的角色願意輕易釋懷,華盛頓郵報的強烈反應顯示出美國戰略思考的轉變。事實上自去年起美國眾多官員訪台時,皆明白表示美國的戰略態勢要從過去的曖昧戰略轉為明確戰略。因美國過去並未預估到台獨聲勢會如此高漲,便對台海採取模糊曖昧的戰略,只要兩邊和平解決問題即可。為避免台灣人民誤會即使台灣宣佈獨立,美國也會派兵支援,必須清楚告知世界其對台海安全承諾的先決條件是台灣不能走向獨立。當中共無理地武裝犯台的時候,我想不論今後美國將提供我們各種援助力量。但台灣一旦宣佈獨立或造成一種獨立的狀態,讓中共動武,那美國必不會支持台灣,這很明顯的是一個戰略上的改變,就是從模糊的戰略轉變成明確的戰略。

第二點,美國柯林頓總統在北大的演說中提到和平統一,並將和平解決兩岸問題與和平統一相連。有人認為因為北大學生提出此類問題,故他順勢回答。有人認為這可能是柯林頓的口誤,但美國總統的口誤機會不大,且美國亞太助卿在不久前也曾用過類似的語言。我認為這可能是美國跟中共在柯江會達成某種秘密協議。美國有意透過和學生對談的機會把一個新的政策模糊地宣示出來,雖然美國國務院否認,但美國的否認並不代表實際的狀況。中美斷交前,美國也一再否認中美會斷交。我認為美國的角色逾越了應有的分際,無論是在兩岸談判議題或是談判可能狀況皆預設答案。美國在兩岸間所應該扮演的角色最多只能是維持一個有利於兩岸和平理性解決兩岸問題、兩岸歧見的一個氛圍,或者是在任何一方以惡意的言語破壞這個氛圍時,加以制止。過度干涉反而破壞了兩岸之間本來可能發展的一個對話關係或是一個良好的氣氛。

更重要的是我覺得這次柯江會談將造成國際體系長期及重大的變化。中共透過這次柯江會已經明顯把自己提昇到一個跟美國接近平起平坐的國際地位,雖然是象徵性的美國跟中共達成了雙方核子彈頭不互相瞄準的協議,仍具有重大政治意義。中共和美國具有相互毀滅能力的顯示對中共國力象徵性的提昇有很大的幫助。1993年柯林頓上台時,美國僅將中共定位在合作關係,日本才是美國的全球性戰略夥伴,現在日本顯然地位已經略為下降,由中共取而代之。

另一方面,中共在國際的金融體系的角色上亦扮演重大角色,現時若不好好審思中共的影響力及其對未來的衝擊,我國可能會失去現有優勢。1980年代由德國、日本來協助穩定美元及亞太金融體系的角色由中共取代。這將導致國際體系朝一個方向定形化,那就是美國和中共所扮演的角色會越來越重要,不僅只是朝向全球性的戰略夥伴關係目標而已,我國的處境也會越來越艱難。另外美國也從過去的圍堵論及順其自然的交往論中跳脫出,採取比較積極的態度,顯示美國對中共的期許更深。1997年江澤民訪美時,柯林頓還告訴美國的媒體,中共在人權問題上是在歷史上站錯了一邊。但此次柯林頓訪中,其告知全世界媒體美國期望中共跟美國一樣都能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這表示他開始採取比以前更積極正面的態度來面對中共未來的改革,並扮演一個更強烈的催化劑。且在資訊發達的時代,中共也無法置身事外,未來資訊的發展將使中共的社會控制力量日益減弱。美國總統柯林頓在北大的演說跟上海的 call in 節目,雖然有一些人為的痕跡,但是我們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相當重大轉變,顯示中國大陸一方面他也有意至少是慢慢接受西方的一些看法,或是中共敢於面對,無論是自信也好,或是有把握控制也好,都跟以前不同。

過去台灣本來是最有能力也最有資格扮演影響大陸的角色,但過去幾年來自我設限,且用各種方式挑戰中共。我們贊成走出去,也贊成加入更多的國際組織,但是要選擇一些有意義而且可行性比較高的,若不是我們以聯合國為攻堅目標的話,我相信有更大的機會進去WHO。事實上1994年美國調整對台政策時也說得很清楚,對於這種不一定需要以主權為單位的國際組織,我們可採用類似GATT、WTO的模式以台澎金馬關稅領域的名義進入。但因這兩年來美國對我國的政策有些不以為然,以致對我們欲加入WHO(世界衛生組織)的行動一直不肯伸出援手。我國當然不需要完全依照美國的意見決策,但若美國的態度影響到我國其他政策的追求時,我們應調整原有政策。去年美僑商會在華盛頓發表的白皮書中顯示對我們政府戒急用忍政策的不滿,戒急用忍有些政策是有其存在的必要性,但大可不必把它當作口號不斷強調。我相信民進黨在這方面已經做出務實的回應,就是強本西進。政府應該是要調整進軍國際組織的政策,不必要以聯合國為攻堅目標,不單讓我們自己難以為繼,而且令友邦引以為苦。

總之,我們自己應該掌握機會,主動與大陸接觸,化被動為主動。雖然我們是一小國,但是也絕對不能完全不採取行動,甚至採取一些負面的行動。

<<黃煌雄先生>>

在哈佛大學費正清中心(Fairbanks Center)訪問的兩年期間,感受到自己所呼吸到的多是中國的空氣,而非台灣的空氣,想不到兩年以後這種感受已經反應在現實,更意外的是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際舞台上崛起的速度如此之快。江澤民在去年曾表明欲學習戈巴契夫在國際舞台上的主動角色。江澤民目前所扮演的角色或許較為片面,但其影響力仍是全面的。「新三不政策」應該說是李登輝總統主政十年以來最大的外交挫折。在中美關係上,在蔣介石階段是所謂漢賊不兩立,不過我國退出聯合國後,蔣介石則提出莊敬自強。蔣經國階段是美國跟台灣正式斷交,和中國正式建交。在蔣介石及蔣經國主政期間,至少維持一個中國政策,這個政策雖然和漢賊不兩立的情況顛倒,但主權國家的地位至少在形式上不被否定掉。這一次柯林頓的「新三不」,是把這越來越微弱的主權地位抹煞掉。「不承認台灣參加以主權為條件的國際組織」不只是對李登輝個人,且是對所生活在台灣地區人民及對台灣地區主權的打擊,不分個人、黨派及國家稱謂!在此我呼籲所有國民、所有政黨勇敢面對這個事實。中共已藉由香港模式來展開一國兩制的宣傳,下一步便是軍售問題了。這個時刻的所有台灣人民應該表現信心,應該更有尊嚴及責任向柯林頓表示像他這種隨著北京起舞的政策對於走向民主的台灣二千一百多萬人民是一項沉重的打擊,並且違反柯林頓中國之行的主要目的之一:提倡自由民主之風。台灣是1970年代以來全世界第三波民主化重要的指標,以建立民主政體。我們應真誠地、嚴肅地、並很有信心地向柯林頓表示其行為違背了美國歷史傳統的精神及美國的立國精神,且逾越美國總統的分寸。我希望所有的人民在這個時刻,應該站出來講話,甚至一人一信向美國國務院、白宮表達台灣人民的看法。

現在國內政治生態已經跟兩蔣的時代不一樣了,當時是國民黨一黨獨大,國際也為國民黨馬首是瞻,現在民主政體已經建立,國內政治生態第二度改變,第二共和的形式已現,我想這是包括美國總統柯林頓在內都不能否定的世界性的潮流。國內如何在這個議題上取得共識為現階段生存和未來發展的關鍵因素。民進黨新任的主席已表明台灣主權事實上已獨立,與國民黨不統不獨的主張不同。所以我認為這是國民黨,特別是李登輝本人的關鍵時刻,李登輝十年來為保護中華民國,招致眾多的批評及不滿,但他現在為保護中華民國,失去了歷史時刻及國際空間。他現在面臨繼續捍衛中華民國或是另覓他途的選擇。李登輝為由二千一百萬人民選出來的總統,其當選之時應是宣佈台灣成為一個新獨立國家的關鍵時刻,但李登輝卻錯失歷史良機。如今面對國際空前的壓力,李登輝在這個時刻,應重做歷史性的思考跟選擇。若此時李登輝能以他的地位和身份正式宣佈在台灣的中華民國跟中國主權關係的結束,中華民國便正式進入第二共和階段,以民主的台灣來面對共產的中國。藉著這樣一個機會提出來,或許可有效提昇國內人民的共識,有助於台灣在面對這個艱難的時刻。

<<鄭欽仁教授>>

1997年江澤民訪問美國的時候曾提及「三不」問題,其要求柯林頓不支持兩個中國還有台灣獨立,並逼迫柯林頓將其政策文書化。美國的「新三不政策」及台灣局勢的轉變早已現出端倪,但台灣官方對人民及政黨並無任何說明及交代。早在1月斐利訪台時便曾提及美國對台灣的保護是有限度的。而美國在5月時也由眾議院的外交委員會確認「三不」立場。但在情勢轉換期間,我國並無任何反應。

中國瞭解西元2000年台灣總統大選時,台灣局面將會有巨大變化。中國將面臨台灣民主化的重大威脅,因為民主化本身就是台灣化,故中共設法讓美國將「三不政策」文書化以圍剿台灣。但有些政黨相當奇怪,順著敵人的要求在操作,讓台灣完全被踢到中共的陷阱,也就是剛才張委員所說的鳥籠裡。但台灣的民主化、台灣化,是歷史必然的趨勢,且台灣的民主政治的價值觀與美國相同,美國要完全否定台灣是相當困難的,因此美國的政策也充滿矛盾。我國當局不僅對美國對台政策不甚了解,甚至沒有自己的政策。政府部門皆把責任推至李登輝身上,而李登輝又處變不驚,以不變應萬變!這個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因為一個國家不能有所謂預防外交,唯有預防外交才能防患未然,不致造成國家危機。但政府卻沒有設立外交危機處理小組,以廣結民意面對困境。

第二個問題就是一國兩制的問題。有些人認為所謂一國兩制就是鄧小平說社會主義體制和資本社會體制並存這樣一個體制,事實上並不如此單純。一國兩制的法源起於1982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中設立的特別行政區,依照江八點來說台灣便是特別行政區,就是地方政府。同年,鄧小平對香港的代表團體宣稱,一國兩制不是為香港,是為了台灣,1999年處理澳門問題後就要處理台灣問題。我們應以國家定位及國民意識來凝聚人民的意志力去對抗所謂一國兩制。沒有所謂的一國兩制,台灣就是台灣,中國就是中國。

<<蘇進強總主筆>>

我今天以一個戰略學者的身份就這一次柯江會談的問題提出我的看法。對台灣的「三不」以及未來可能展現的一些問題提出來,來請教大家。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卜睿哲到台灣時,也要請卜睿哲把我們的意見帶回去。首先要提醒美國的是:

中國價值已在美國萌芽,而且是變成一片樹林。剛才黃煌雄董事長在哈佛大學期間的觀察我非常同意。中國價值在美國造成一種傾斜的效應,未來台灣的地位、角色當然會造成擠壓與壓制。從一個媒體的角度來看柯江會談,北京爭取的是對台灣問題及對亞太局勢的主導權、發言權和份量,這個在戰略上有相當長遠的影響,那美國的看法當然是希望能把中國納入以美國為中心的世界政經體系之下。短期內好像可能,各取所需,因為中國大陸現在正在經濟改革開放,非常期待能面向世界,讓國際社會接納他,吸納更多的資金,奠定在亞太發言權的地位。

跟中國建立所謂「建設性戰略夥伴關係」目前短期上好像有利,未來中國威脅論將更大,且將更難以讓美國控制。這一次柯江會談引起南亞、東北亞其他國家的驚慌,甚至連日本也不安,由此可見。那對中國來說,把中國在世界上戰略份量拉到跟美國平起平坐的地位,也讓江澤民在中國的政局裡的權力更加穩定。各取所需,短期內好像可以達到,但長期而言,不可控制的中國,不只是對台灣,對整個亞太地區,對全世界都是一個災難。中國價值已在美國萌芽,變成一片樹林,但美國價值,柯林頓一直在強調的人權、民主、自由---在大陸只是萌芽,中國政府很輕易地就能把美國價值封殺,踐踏,這一點要提醒美國人特別注意。不要有雙重標準,把台灣的民主當作謀反,卻把中國一個村長的選舉當作中國大陸民主化。這樣雙重標準對整個全世界華人國家都是不公平。中國威脅論其實一直存在,不要讓中國市場論把中國威脅論全沖淡,甚至讓中國用中國市場論掩蓋其威脅的真正內涵。

其次,柯江會談有其戰略高度。表面上有人說是一個儀式性重於實質,柯林頓能到北京去訪問是89年以後美國總統第一位到中國訪問的,滿足了大中國民族主義虛榮,對江澤民的政治權力有相當程度的穩定,也把中國戰略地位提昇到和美國平起平坐。而且,中國東南沿海及長江沿岸經濟發展程度能吸納以美國為主的跨國資金到中國去。中國的如意算盤是希望藉美國牌能順便解決台灣問題,個人的了解中國還是只要不宣佈獨立,不統不獨保持現狀,這也符合美國在亞太地區的利益。當然台灣在亞太地區是一個中介點,不只是美國在亞太地區利益利機,也是日本貿易的生命線。日本97%的能源都須經台海海峽。「三不」對台灣造成國家尊嚴、國家符號的損害。但也不必膨風也不必太自卑。美國當然期待中國從兩年前台海危機,那種搗蛋者、破壞者的角色轉化成一個建設者,即所謂「戰略夥伴關係」。美國也想打中國牌,能對東南亞核競賽及東北亞朝鮮半島的局勢產生一種制約效果。當然我們也不能只看「三不」,剛才有幾位先進提到,美國一直堅守的防線,就是繼續對台軍售,就軍售問題不與北京磋商,這一點滿足了我們政府的需求,滿足了台灣人民對和平的期待,但整個來講未來會產生像黃董事長所講的一種閘門效應,一旦中國在美中關係上爭取到主導權之後,北京一定對美國對台軍售的問題加重壓力,我們必須要預防這樣的問題。當然台灣的安全不能只靠美國軍售,新一代的兵力在公元二千年之前大概可以建構完成,新一代的兵力除了要加強整合、加強訓練、加強軟體的整合之外,國防的研發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輕忽。在軍售高峰期過後,未來軍事採購可能會走向一個低檔,可能在十年以後才會回復,這段期間除了加強軍事整合訓練之外,本身的國防科技的研發一定要加強。在國際社會上,中華民國這四個字是不存在的,但國家主權並沒有在國際法上消失,台灣的戰略或地緣的政治地位並沒有消失,須把這聲音發出來,台灣的存在與台海安定是美國的利機。

黃董事長剛提到「中華民國第二共和」的理念,這是一個新的思考。對一個中國的定義要從歷史或從現實的層面做新的定義,有助於內部生命共同體凝聚,對我們未來繼續發展民主,繼續維持台灣的自由多元、民主、人權的體制應該是有幫助的。

最後,大家都說「三不」是對台獨的國際制約,這樣的壓力已形成,我個人倒不見得是一定贊成或反對台獨,但在一個民主的多元社會,任何一個主張都可能會增加戰略生存的空間,基金會陳教授特別提到:中國對台使用武力,台灣就應該明白宣佈台灣獨立。我想這是一個備而不用的攻勢。從戰略的角度看,也是很值得我們來共同思考。謝謝!

<<陳隆志教授>>

大家都認為「新三不」對台灣造成傷害,這是「一個中國」政策造成的。「新三不」否定台獨,而是否也否定中華民國?就這方面來講稱為「台灣」還是「中華民國」都否定台灣在國際上的人格與參加國際組織的身份。

<<張旭成>>

我不認為這一次就完全扼殺台灣的國際空間。我們是遇到了阻力,但是目前外交的困境最大的原因是政府的政策。如果說我們政府不改變目前這種要維持現狀非常被動的政策的話,那我們的處境會更難。有人說因過去主張「一個中國」,似乎能跟中共相安無事,如果我們改變這樣的立場會引起中共強烈的反彈。其實中共已改變了立場,不再接受第一次辜汪會談時的一個中國,他現在一直逼著我們政府當局接受北京版的一個中國,就是北京是中央政府,台灣像香港一樣組織一個地方政府,這就是北京新的立場,所以說維持現狀,外面國際環境一直在改變,認為可以維持現狀是有點阿Q的心態,好像駝鳥把頭放在沙堆裡不看國際,我認為現狀沒辦法維持,所以政府目前的政策的確是需要改變。

美國國會過去討論台灣關係法時,曾講到美國不可以反對台灣參與國際組織,所以這一次柯林頓明顯違反台灣關係法,這一點應該想辦法向美國充分表示柯林頓的政策是違反台灣關係法,這一點是我們向美國做遊說工作的著力點,謝謝!

<<陳一新>>

事實上新黨不贊成一國兩制。新黨主張的是跟中國大陸內外有別,兩岸之間的問題是一個中國之下,對外是各有各的主權。一國兩制在香港實施得好就符合美國的利益,但一國兩制在台灣實施並不符合美國利益。所以我認為新黨根本就不主張一國兩制,我不太清楚剛才鄭欽仁教授是批評哪一個政黨,我想應該不是新黨,因為新黨從來就沒有贊成一國兩制。我們天天喊,天天說我們很擔心一國兩制,所以美國就說既然台灣擔心一國兩制,那我就拿它來作為和中共談判的籌碼,反而對台灣不利,所以我想國內幾乎沒有人會贊成一國兩制。

剛才張委員說維持現狀是一種駝鳥政策,我倒覺得不以為然,維持現狀也是變動的,國際環境一直在變動,今天的現狀跟明天也不一樣,所以它是一種變動中的現狀,所謂現狀不是說採取激烈方式來宣佈台獨或跟中共統一,這兩種都是不對的。事實上我們喊統一只是維持一個現狀,並不說要跟共產黨統一,所以我剛才反對美國從促談走到促統,就是美國不應該促談,促談已經不是很恰當了,促統就更不對。將來中共假如走向自由民主那時候才可能談到統一,中共假如仍然是共產黨統治的話,怎麼可能跟他統一呢?台灣人民也不會接受跟他統一。謝謝!

<<黃煌雄>>

我個人認為柯林頓總統本人對「新三不」也非常謹慎,他考慮到會有反應,不過這一次為什麼他要在記者會上引述李登輝總統講的話來保護他自己?很奇怪,柯林頓沒有引述過李登輝的話,在他的戰略構想中沒有李登輝的位子,為什麼這一次會這樣呢?最主要是柯林頓打破了,超越了一個範圍,二十多年來歷屆美國共和黨和民主黨的總統所簽訂的中國政策,「新三不」最大的意義、特色,或是說它最大的影響就是它本來是模糊的、平行的對立的,變成中央跟地方的。「不支持台灣參加以國家主權為主體要件的國際組織」,這一點我認為對所有二千一百多萬人民共同嚴肅的影響。所有的政治人物、黨派、領導人在這個時候都要站出來講話,這時候我要引述柯林頓的話:「要有信心」。因符合美國立國精神,符合柯林頓本人的政治信念,而且符合美國政治傳統,而且符合柯林頓到中國之行的基本信念之一。民進黨已經表示得很清楚: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不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我認為李登輝面臨一個選擇,他以前宣佈放棄對中國大陸的統治權,但到現在為止他沒有宣佈放棄對中國大陸的主權,我覺得這個工作本來應該是他當選總統就職的時候應該做的,李登輝把這個工作拖延了兩年,現在他所捍衛的中華民國,在國內為捍衛中華民國的人所批評,在國際社會為美國及中華人民共和國聯合整個轉變過來,我認為現在是做決定的時刻。就是決定放棄對中國大陸的主權!只要宣佈放棄對中國大陸的主權,那麼李登輝所領導的中國國民黨和民進黨在主權的範圍上就一致了,只是名稱不一樣,我是認為這樣的時刻這個共識就更接近了,林義雄也說改變現狀,需要經過國內外環境的評估和審慎的經過公投來進行。所以我認為這會使主要黨派或主要關心台灣的人士會有一個共識,在這個階段非常重要。剛才新黨的陳一新委員講過,他是反對一國兩制的。新黨當年有些人講一個中國,兩個國家,現在一個「新三不」就把它否定了,因為它不是對等的,不是平行的,它是中央跟地方。也許李登輝先生站在歷史的抉擇點上,如果能夠做這樣一個宣佈的話,我認為會讓國內主要政治力量在因應這個問題的態度上會把差距縮短,有助於把整個國民意志更完整地,更具有整合地表達出來。而美國是民主政治的火車頭,只要把國內絕大多數民意意志表達出來的話,以其立國精神,包括柯林頓本人對民主的信念,應該會了解,會尊重,會考慮這樣一個重要的因素。

李總統的宣佈要配合目前的憲政行事,立法院可以做這樣的決議,國民大會可以做這樣的決議,李總統當初可能想到這樣的宣佈,第一情理上皆站得穩,公投的公器的力量很大,但是我們也不能把公投隨便拿來用,但公投是我們可以依賴的主要方法之一。同時李登輝在做這個宣佈時,可能需要宣佈因為歷史、民族、文化和中國的因緣,我們很願意兩岸有一種非常特殊的友好關係,那是非常平等、友善的關係發展。我想應該表示我們的誠懇。

<<鄭欽仁>>

我不是針對新黨,因為是昨天看到民調的問題,很可笑,這等於是說問台灣要不要是人家的特別行政區,已經喪失主權了嘛!

另一方面就是剛才陳隆志董事長講到的國際生存空間的問題,新黨是說過去國民黨政府不知道扮演對中國影響的角色,而是挑戰中國搞外交。可是新黨如果是說我是維持現狀,我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但是主權獨立的國家不能不有外交,因為所謂主權獨立國家的定義,領土、主權、人民之外,要形成外交能力,要有能夠和國際訂約的能力。我想新黨應該再稍微留意一下國際生存空間的問題,剛才張旭成委員講到說中國大陸正在變,這確實是這樣,我寫過文章,就是93年辜汪會談的時候中國定義各自表述,我說我的你說你的,我們還是上桌子來談,可是上桌子來談就是承認對方,可是95年江八點就明白國際生存空間,他以前不敢明訂,以前說你不要影響我的國際外交,用這個話來講,但是到95年江八點時完全改變,現在中國是第三代接班人,舊的老一派的就是像汪道涵,對中國的認識就是我們馬馬虎虎以後慢慢來統一,新派的就是因為從今年的3月以後江朱體制完全確立以後,要有國際關係的代言人,所以在96年飛彈打失敗後,因飛彈對台灣威脅和軍方抬頭有關係,所以江澤民說了一句話說他是最愛和平的,江澤民就是說有些力量他還不能主控,可是打失敗以後這些犢武派他就已經開始失勢了,江體制就開始收拾。到了第三代時他就講國際化。其實不是這樣,因為是老派和舊派,第三代接班已經不一樣了,完全改變了,所以第三代用國際法跟你講,1971年中國的法統已經給他繼承了,所以對國民黨所主張的主權治權我想是各自統治。所以民進黨講到一個問題說中華民國事實上已經獨立了,這個是有問題。有時候用台灣是已經主權獨立了,中華民國和台灣等於是equal了。當然現在如果照黃煌雄先生所講的用第二共和可以來解決,當時我設法去影響5月20日有一些意見,也探聽一些民間意見。我就想說在那一次的演講時李登輝如果是做兩個事情,一個是強調世界的公理、共同的理念,所謂聯合國憲章,全世界的普遍原理,這是西方國家所要的民主政治。第二個問題就是界定領土問題,那就跑出兩個中國來了,但是在國際上實在是很困難,但是那樣的話台灣的地位一定比現在好,可是這個完全失敗,李登輝大談統一,所以這整個都沒有了。最近岡藤久義有一篇文章他說2010年他的(中共)部隊現代化,2020年航空母艦形成了,這樣一來的話對台灣的威脅,也不只是台灣,就是剛才蘇進強先生所講的,台灣的戰略地位等於是一個航空母艦,有了航空母艦出太平洋以後從背後威脅朝鮮,然後日本,然後到台灣,那個時候你維持現狀可以嗎?中國很難和平演變,以中國的傳統思想,非常難,所以沒有辦法從王朝帝國的時代轉到近代國家的國家形態,沒有辦法。

<<蘇進強>>

從美國亞太戰略的觀點來看,「三不」是對亞太區域、台海安全的危機預防。從台灣的角度來看,「三不」當然對我們造成傷害,它的傷害短期內可能看不到,但長遠性的傷害可能會有,陸陸續續會逐漸加大,加深,不能不提醒美國,我們也要有認知。所謂的戰略高度可能必須要用辯證的角度,由正面反面來看,不能從單一方面,所以我們要向美國表達我們的一些聲音。「三不」再一次凸顯了台灣問題國際化的本質,台灣問題國際化沒什麼好心虛的,過去講台灣問題不能國際化,這也是中共的講法。日本也覺得台灣問題是國際化。從前年導彈危機之後日本的防衛部就增加了一個情報,過去是一個情報組而已,幾個人,現在編制已經達到好幾千人,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對整個亞太區域的和平,尤其是台海的問題、中共軍事動態的問題做一些研究,所以中國威脅的問題一直是存在的,這樣的問題是沒有辦法藉柯江會談完全抹煞的,可能西方的一些人士會比較天真的認為說我跟中國交往了,那中國將來就可以變成我的夥伴,這一點我們一定要提醒。

大家現在講美國價值--人權、自由、民主與中國價值--經濟發展、生存權、發展權;台灣價值在哪裡?我們要怎樣讓台灣價值更充實。國家主權問題要做一個新的確立--台灣價值、台澎金馬存在的價值。台灣看起來好像很亂,但亂中還是有一套機制--民主、自由、人權,這樣的標準基本上是跟美國旳標準、美國的價值比較雷同,但是也因為這樣要進一步凸顯跟中國大陸社會的差異性。美國好像要主導亞太的戰略,把中國拉過來,但北京的如意算盤是各取所需,爭取發言權。台灣價值,二千一百四十多萬人的發言權不能夠否定,所以應該有權利進一步向美國、向國際社會展現台灣人民的聲音。當然有些是雜音,不可能完全一致,但這是一個民主社會,一個多元社會的自然現象。陳委員主張在自由民主的狀況下統一,我個人覺得假如哪一天中國大陸真的自由民主了,也許他跟本也不要理台灣了。必須要從一個階段性的戰略考量,這個階段要有什麼樣的生存策略,後面的策略長遠的目標是什麼?這一點不要輕易忽視。

好像美國繼續對台軍售可以維持台海相當程度的穩定和平,現階段這個和平是有的,所以跟中國的互動我們也不要把門關住,去年我們就提出軍事互信機制的問題,這個idea是從今年1月17號美國跟中共簽訂海上軍事諮商協定的意念延伸過來的,是去年10月柯江在華府會談的時候所達成的協議,這段時間美中軍事的交往已經非常密切。未來在軍事上我們也可以適度展現我們跟亞太國家甚至包括中共在內的交往,所謂互信機制當然不可能一蹴而成,但是相當程度的讓台海的軍事動態透明化,既然我們沒辦法避免成為亞太大戰略的一顆棋子,因在這個地方本來誰都是一顆棋子,只是有的人是下棋的,有的人是被下的,所以我想我們必須要進一步來凸顯我們台灣的價值—主權、現狀、戰略地位!

<<陳一新>>

黃董事長說新黨曾經提過一中兩國,事實上一中兩國在德國、韓國可能可以實施,當時是美蘇兩國在玩這個政策,而一中兩國要中共接受是不可能的事,因中共自己是當事人當然不可能接受。這個也根本不是新黨的政策,只是少數人的主張而已。剛才鄭欽仁教授說新黨好像只希望跟大陸來往,不希望搞外交,事實上我剛才就已經講新黨非常贊成走出去,但是外交政策的制定要考慮到自己國家的能力和資源,不必過份膨風說聯合國馬上進得去,說我們無所不能,中共在那裡把關當然不可能,所以變成沒有意義。「三不」是對我們很大的傷害,因為「三不」裡面第三樣是對我們有點妨礙,但這是1994年對台政策中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所以我們要爭取的是美國幫助我們參加國際組織,參加一些經貿的組織、金融的組織,像WTO 馬上就要參加了、 再來就是WORLD BANK等等,像國際地震組織或其他像世界健康組織等等都應該可以,那要參加都不是很困難的。另外如何在今後跟中共在金融或世界金融體系角色扮演上競爭,如何顯示我們的實力,如何在民主的實踐上展現我們的優勢,譬如說到底是不是有辦法成為亞太金融中心,或亞太營運中心,還是只是口號,到底這個進展有多大的希望。當美商歐商都要放棄我們跟我們揮手再見的時候我們才調整政策就太慢了,謝謝!

<<張旭成>>

上海會議就是今年春天時,美國的一些學者跟中國的學者在上海開會,向中國美國當局建議,其中當然要把「三不」列入第四公報或任何白紙黑字的共同聲明,當然最後美國並沒有同意這樣的建議。上海會議展現出台灣沒有聲音,剛才蘇進強總主筆也提到台灣價值應該展現出來,但台灣就沒有聲音,就是看到我們對美國的外交宣傳的失策,我們深深體認到這幾年來在美國智庫也好,媒體包括美國政府一直在辯論說美國應該對中國採取什麼樣的政策,是交往還是圍堵?像這樣重大的辯論我們台灣是缺席了,台灣是可以參與的,但是我們外交部也好,新聞局也好,根本沒有看到人家這樣一個重要的辯論,我們並沒有參與,所以台灣的聲音台灣的價值根本沒有能夠有什麼樣的影響。

黃煌雄董事長提到第二共和這個觀念,我來回應一下。在我們1996年選總統以前我曾經好幾次提到第二共和這樣一個觀念,二千一百萬人選出來的總統他領導的政府跟所謂中華民國從1912年的總統及他領導的政府完全不一樣。其實1996年5月20 日由民選的總統就職後他所帶領的政府其實就是第二共和,那個時候應該是我們向國際社會有新的嶄新外交地位來推動外交的時候,很遺憾政府並沒有這樣做。我們的外交不但沒有突破,因為我們固守現狀,抱殘守缺,所以我們外交的地位一直在下降。第二共和的觀念、第二共和的政策有沒有可能任何一天在台灣實現,我們對李登輝總統所帶領的政府我們還有沒有什麼希望和什麼幻想,如果沒有的話那是不是公元2000年是另外一個機會,我們能不能夠把握這樣一個機會?我們要突破台灣外交的契機,是要從內政開始,如果我們內政上沒有能夠有新的共識和政策,那不管是國會外交、形式外交這些都是打游擊戰,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樣的突破。謝謝!

<<黃煌雄>>

我本身是來自民進黨的黨員,民進黨堅持台灣是個主權獨立的國家,而且以公投來決定是否改變現狀,當然這個是很彈性的。以李登輝的立場這個階段先要放棄對中國大陸主權,因為它已經變動了,那中華民國自然進入第二共和,有效統轄區域包括台澎金馬,因此對外可以簡稱台灣。在這種狀況下,國內兩個主要政治力量有關「新三不」的反應會更趨現實而一致,這是兩個政黨目前比較可能有利於台灣的政策。我認為由人民選票直接選舉產生的李登輝總統在面臨他主政十年來最大的外交打擊之際,實在應該在這面臨選擇的時候,應做出符合歷史未來發展的一個選擇。

<<陳隆志>>

多謝!所以說除了現在在說的以外,以前說國際我們要走出去,國內從內政開始。而國內今天大家強調說凝聚大家共識,團結力的必要,大家是否覺得有重要的步驟要採取的?另外希望媒體朋友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問!

<<自立晚報記者黃千瑜>>

董事長您好!我是自立晚報的記者我想要請教您針對柯江會談之後昨天民進黨的主席對台獨和兩岸政策看法的反應。

<<陳隆志>>

大家有沒有什麼意見?

<<張旭成>>

民進黨黨綱裡有清楚規定台灣獨立概念和政策,我想無論是前任主席或是現任主席對台灣獨立建國的批判皆是錯誤的。現在的問題並非建國,而是我國政府並未認真推動以台灣為主體的政策,不僅無法解決困境,反而與美國與中國採取相同論調,造成我國現今的外交困境。因此,我們應致力於改變政府政策,,這才是真正的台灣自救之道。

<<鄭欽仁>>

目前民進黨滿腦子都想要執政,並不重視黨綱,沒有政策只有口號,將台灣凝聚的團結力全打散掉了。關於這個問題台教會和建國黨,我是台教會的前前任的會長,再來是沈長庚教授,現在是黃昭淵教授,我過去沒參加建國黨的時候不是民進黨員,我是仲裁委員,從民進黨成立,開始打架的時候,當仲裁委員怕它曝光,都蓋起來,連記者會都不說,接下來做施明德的顧問,但是這個問題很有趣,施明德以後移交給許信良的時候有很大的轉變。剛才黃煌雄先生說民進黨主張台獨,但是民進黨自許信良以下已經沒什麼獨性了,黨章放著讓它睡覺,選舉的時候就叫台教會去背書,但是台教會的成員要去演講的時候很多人不讓他們去參與台獨,而要選主委的時候就說台獨是票房的毒藥,所以是不是台教會不論有沒有講過都要打?所以說,不是這樣而已,因為民進黨滿腦子想要執政,沒有政策政只有口號,但是民進黨內你看在座這兩位,都是人才嘛!去年修憲時民進黨的草案是他們弄出來的,我也有參加討論,但只有幾個人而已。但是結果呢?民進黨的社會政策轉移的結果把台獨放在一邊,結果修憲變得不三不四,所以要轉第二共和還是獨立的機會都沒了。台灣沒經過正式的修憲或立法程序,另起爐灶弄了一個國統會,沒有建立共識就來運作。台灣現在要往哪裡走?走向死路嘛!所以說這個轉型很厲害,但是民進黨新的主席和新的精英,你看民進黨在說大陸政策的時候張旭成委員是一個專家,是學者,他在美國教什麼大家都知道,許信良卻拿大膽西進來亂搞。所以他那個政策出來的時候在民視和邱義仁和沈富雄他們在說什麼?不三不四,那不是在討論政策,是在辯高興的嘛!所以民進黨的政策是什麼?政府沒有政策,是他自己本身的問題。民進黨的政策也有問題,我簡單說到這裡。

<<陳一新>>

民進黨內眾說紛紜,不知何者的發言才能代表黨中央?現任黨主席許信良及前任黨主席施明德的立場似口徑較為一致,雖然並未放棄台獨,但是至少較為務實。8月1日即將上任的黨主席林義雄主席又跟許信良立場不大相同,民進黨中最有希望當選總統的陳水扁訪美時更主張「一邊一國」及「台灣獨立」。到底誰的主張才能代表民進黨?我想民進黨如果要執政可能要給民眾一個更清楚的交代。謝謝!

<<黃煌雄>>

根據我的了解,民進黨歷任黨主席對於有關「台灣,中國,一邊一國」的基本概念是相同的。雖然,民進黨重要關係人意見的歧異令我有些訝異。

<<陳隆志>>

多謝大家!我倒是要就另外一個角度來切入這個問題。在我的認為台獨是主張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而非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地方政府或叛亂的一省。根據國際法,台灣擁有人民、有土地、有政府、有權力及和外國交往的條件,當然是一個國家。台獨的「獨」這個字代表獨立國格,但是這個「獨」在台灣選舉政治變成了「毒」,很多事情都被扭曲。我認為真正對台灣有認同,認同台灣這個島國是咱的國家的人,便是主張台獨。反台獨的人不認同台灣是自己的國家,也不是其子孫的國家。所以就另外一個角度來講,認同台灣、疼惜台灣、認為台灣是我們生存發展的國家者便是主張台獨者。如此一來,才能夠避免一提及台獨便失去理性,冷靜的思考。

另外一方面,我認為大家不必因「新三不」而人心惶惶,這可以說是我國長期的中國政策所造成的結果,此時剛好讓柯林頓給我們一個檢討對內及對外政策的機會。多謝!

<TNT寶島新聲節目部助理>

我有兩個問題想請教陳一新委員,剛才陳一新委員強調新黨沒有談一國兩制,事實上以李登輝為首的國民黨也沒有談到要接受一國兩制。但就在國際間對主權國家的認定是一個國家只能有一個政府,目前國際間所承認的China是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所以新黨一直在強調台灣是中國,這樣無疑是向國際宣示台灣是中國的一個地方政府,這是一個最大的危機。

第二點,剛才陳委員在講我們要認清現狀,事實上台灣現在的現狀和中國是不一樣的。我們應致力於如何在有別於中國的情況下,維持我們的生存,大膽地走向國際社會,爭取加入聯合國及經貿組織。若我們一直強調台灣是中國的一部份反而會被限制住。這兩點想請教陳委員。

<<陳一新>>

政治是內外有別的事情,面對中國大陸我們主張一個中國是為避免兩方因為對台獨的誤解而造成戰爭。另外一方面,在國際上我們各有各的外交部、各有各的邦交國,雖然有多寡之別,但並不影響我們對外的主權的行使,事實上我認為對主權的伸張並不需要受限於治權是否達到,很多國家對於爭議中的領土仍宣示其主權。英國、西班牙對直布羅陀,希臘、土耳其對塞不勒斯,印度、巴基斯坦對喀什米爾,皆不肯放棄主權伸張。甚至英阿褔克蘭戰爭後,阿根廷仍主張擁有福克蘭群島的主權。中華民國的治權雖為台澎金馬,但可宣稱主權仍涵蓋全中國大陸,做得到做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日有實力時便就會有機會。國際情勢演變迅速,誰能夠預測蘇聯會在1991年垮台?誰能夠預測東西德會在90年代統一?首先中共不怕我們咬住主權不放,兩方將以時間解決。另外一方面你咬住主權不放並非不務實際,國際上有許多相似的例子,難道英國、西班牙、印度、巴基斯坦、英國、阿根廷、希臘、土耳其都不務實嗎?中國未同意放棄對你的主權伸張,你卻先放棄對他的主權伸張,那不是還沒談就先輸掉了嗎?

<<陳隆志>>

請每位與談人每人一分鐘作結論。

<<張旭成>>

政府維持現狀的政策是不可行的。有人包括新黨、陳委員他們都覺得說如果我們繼續維持一個中國的立場兩岸可以相安無事,其實是鴕鳥的心態。過去蔣經國時代中共因力量不足,並未對台灣施壓圍堵。但今日中共勢力日漸強大,已有逐步侵併香港、澳門、台灣的長期策略。我們不能只是安於現狀,必須要真正改變現狀以求生存,採取新的策略,以台灣為主體,要求全世界接受跟承認台灣不是中國的一部份,而是一個新的國家,謝謝!

<<陳一新>>

難道主張台獨就能進入聯合國嗎?主張台灣共和國就能進入聯合國嗎?就是三十年台灣共和國也進不去聯合國,所以說兩者情況是同樣的,說不定更糟糕。說中共有政策而我們沒有政策,是長他人志氣!我們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回應回去並讓他覺得難過。

<<黃煌雄>>

「新三不」確實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壓力跟束縛,若想要把挑戰變成轉機,內部一定要有一個很堅定的共識,這共識的前提便是對一個中國政策的思考與挑戰。希望「新三不」能夠促成國內主要政黨及人民對一個中國政策內涵的再思考,並決心將台灣建設成一個小而美、民主、自由的國家。在這過程中,我們當然會面對一段比較困難的歲月和時間,即使這樣,這個人生也是非常有意義非常充實的,我堅信我們是站在歷史及使命的一方。

<<鄭欽仁>>

1989年以後後冷戰時代的國際形勢被柯江會談打亂了,各國重新思考,重新洗牌,中國已儼然以超級強國出現,亞洲情勢大為改變。美國在美日安保防衛條約重新簽訂後,便將日本置於一旁,引起很大的不安。且美中談判時,南亞印度問題浮現。我國政府如何在這情勢下好好運作,為當前重要契機。

我國政府不能再處變不驚,以不變應萬變,抱殘守缺,維持現狀。在80年代我就主張時間再拖會對台灣不利,我認為能不能加入聯合國是第一階段,若第一階段突破之後第二階段便柳暗花明又一村。台灣應表達強烈的意志力,讓國際上知道台灣不要做中國的一省。多謝!

<<蘇進強>>

多謝!我想我有幾點結論。首先我們台灣自己本身要盡量避免戰爭風險,但是不能沒有面對戰爭風險的心理準備。第二點,我們要提醒美國,若停止對台軍售,美國將在亞太地區全盤皆輸。第三點,北京有計劃地利用國際與論及美國政客、學者散佈台灣是麻煩製造者的說詞,國內政黨和媒體不要也隨著音樂起舞,自稱台灣是麻煩製造者。第三點,台灣國家的發展要有戰略而不是只有戰術,台灣共同體的意志是非常重要的。最後我還是要強調台灣價值的凸顯,將台灣價值充分國際化!這是我的結論,謝謝!

<<陳隆志>>

多謝蘇總主筆!國內的力量共識的形成為化危機為轉機的關鍵。發揮民主自由法治,互相了解、忍耐、包容的精神,擁有這種民主風度,我想再困難的問題也能夠凝聚共識,經由群策群力來解決困境。若無論碰到任何問題,真正關心台灣、認同台灣的各黨派都能用這個態度來解決的話,我想台灣一定能夠塞翁失馬,建立自助、人助自立自信的力量,共同努力做我們該做的事。今天很感謝各位與談人精湛的見解,也感謝各位的參與,祝大家平安如意一切順利!


谢选骏指出:上文所谓“1997年江澤民訪美時,柯林頓還告訴美國的媒體,中共在人權問題上是在歷史上站錯了一邊。但此次柯林頓訪中,其告知全世界媒體美國期望中共跟美國一樣都能站在歷史正確的一邊,這表示他開始採取比以前更積極正面的態度來面對中共未來的改革,並扮演一個更強烈的催化劑。”——这是我1997年在美国的电视转播上亲自目睹过的。美国想用出卖台湾的交易来换取中共改弦更张,在毛泽东那里失败了,在邓小平、江泽民那里也失败了,在习近平这里会成功吗?习近平能够回到民族大义的立场上,那就比“中国的戈尔巴乔夫”更大一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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