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内战与国民党在台湾】】
国府为何失败
一九四五年八月和平到来之时,国府的兵力至少有共军的两倍之多,而且占了美国装备补给的优势,还有美国海军帮忙调运部队,美军陆战队驻守北京、天津一带。中国所有重要都市与大部分领上这时候仍在国民政府管辖之下。冷战意识正在美国抬头,美国的支持显然会持续下去。蒋介石和国民党在这样的条件下竟然输掉了内战,也是不寻常的表现了。他们战败的原因既在前线的错误,也在后方的无能。
蒋介石调度兵力的时候,持续用他那过了时的战略策划。只要占得一省的省会,他就把守住省会视为要务。他不以华南的长江流域富庶地区为进攻华北共党的根据地,反而以占据省会的象征性控制力显示自己统御全局的地位。如此一来,可用资源延展得太广远,而这些省会大都很快就失守,可见蒋认定的控制中国的办法已经不合时代了。他把最精良的美式训练部队直接派入东北,却不先控制住横亘其间的华北地区,简直就是存心要吃败仗。
国府在战场上表现之差,与后方的管理不善是一般无二的。问题从经济开始。通货膨涨跟着纸钞发行量猛升不止。沿海大城从日军手中接收过来以后,资产多被侵吞,少有投资企业的意图。消费用品始终不敷需求。“自由中国”地区的工业生产既已中止,光复地区的都市接过相当多的工业发展担子,以避免造成大量失业。手上有超估价值国府通货的人,按不公平的兑换率收购日军占领区发行的通货,大捞了一笔。乡间许多地方都是饥贫交迫与投机牟利齐头并进,国府军队回到这些被解救的沦陷省分——也许用”解救“已不恰当,反而将征税需索变本加厉了。
除了经济之外,国民政府对待百姓之失策,更是立刻就激起民怨。日本刚投降,国府就利用日本人及日本操纵的中国军队去打共军。在人人高呼和平期望和平的时候,让中国人去打中国人,全然与民意背道而驰。原来在占领区跟日本人合作的人,在日据时期有其功用,而且这些人也在盼望光复接收,不料都被国府视为通敌汉奸而不予抚慰。同样的,占领区内的学生和教职员也都遭到申诫,必须接受孙中山三民主义的思想改造。这样做无非是认为经历日本人统治的学生有罪,就动员学生对国府的向心力而言,是适得其反。此外,政府对百姓施以重税,同时却任由投机奸商和做官的人逍遥于税责之外。这等于是让公职人员假公济私的最恶劣形态的“官僚资本主义”(bureaucratic capitalism)。
国府的另一失策是,对民众的反内战和平运动不理不睬或是施以镇压。这些行动普遍存在,而且是真心诚意的,并不是如国府指称的全是共党的阴谋。学界人士希望政府把作战的行为转向民间发展,要求国府不要再藉美国之助扩大内战。政府以强力镇压学生,导致学生走向与政府敌对的立场,正如笨拙的经济政策促使都市中产阶级与企业界也对政府不表友善。
就是这样,国民政府丧失了民心,而且看来似乎比共产党更像存心挑起内战的一方。显然国府已经变得高度军事化,以至于只想到要用军事方法来解决内战问题,却未顾及政府为百姓服务的职责。自由派中国人批评国民党政府时,指其任由共产党渐渐壮大成为一个比较能得民心的政权。国民党得自有钱人的支持力,也在一九四八年实施货币改革时化为乌有。按此政策,任何人持有的银元硬币与外币一律强制兑换新发行的“金元券”,藉以稳定物价并遏止通货膨涨。然而,半年之内物价上涨了八万五千倍。有钱人上了一次大当。国民党把统治国家的机会全都糟蹋了,此时正在全力演出中国历史上“末代昏君”应扮演的角色。自由中国地区内一般受过现代思想熏陶的自由派领袖们并没有投共,而是对国民党心灰意冷了。
中国共产党一九四六年以后的势力巩固,先从华北乡村的农民展开。自一九三七年统一战线开始时就搁下的土地改革,现在又成为共党政府的积极方针。土改的意思是,将地主与地方富绅的经济社会影响力剥夺、抵除、消灭,同时提高乡村贫农中激进分子的地位,藉共党的扶植使他们成为操控大权的人。富农消除或变穷之后,共党才可领导更进一步的改革。这种群众行动的目的是,维系华北各地乡村对共军的支持。
国府攻击与共党反攻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国府的战略与日本当初侵略中国时的攻势类似。国共三年相争的头一年将结束时,国军控制了所有的大城市和铁路线,而且火力仍远优于共军。共军却撤退了,不肯决战,也藉此避免伤亡。因此,共军用典型的游击战略,使国军把战线拉得太过长远。共军只在握有绝对武力优势时才肯和国军一战。
国府控制住延安与共党临时首都张家口后,乘胜追击逃亡在陕北的共党领袖。江苏北部和东北主要战场中国的县治所在,大都重回国府控制之下。共党未料到国军会捣毁其基地区而进占乡下。苏北共区基地被破坏之后,被逐的地主返乡,对原来在共军羽翼下的百姓施以或杀或虐的报复手段。
东北之战的共军统帅是机动战能手林彪。一九四七年间,林彪队伍撤退过了松花江以后,却十几度过江发动奇袭,将国军切得零零碎碎,使野战部队变成驻守在各个城市里的孤军。
史蒂芬·李文(Steven Levine,1987)的研究指出,共党大致按照在华北的模式,藉动员乡下百姓而赢得东北。有狂热干劲的华北共党干部,一旦渗透进入东北,就实行了地方生产整顿、乡村思想灌输、土地改革、新干部思想改造、征募军队和百姓团结加入爱国之战。在强迫征召之外配合运用社会操纵策动技术,成绩十分可观。东北人早巳不堪日本人统治欺凌,听了共党的民族主义与社会改革口号,便欣然响应支持。
国民政府照例又助了共党一臂之力。从南方来的国民党对东北的领袖是不放心的。东北原是军阀张作霖父于俩统治的,之后又被日本占领十五年。因此,国府来接收的时候,带了自己的人来主持东北政权。共党却迎合东北本地领导阶层的意愿,动员东北人抵抗华南来的闯入者。国府不重用东北人之余,还纵容外来的人在东北作威作福,大大丧失东北民心。结果,国府军遭受到以前困扰日本兵的一切难题:亲共的民众不肯透露当地的情报、队伍被重装备拖得行动迟缓、行军太慢而躲不掉伏击与零星的侧翼攻击。此外,国军在与百姓培养感情、夜间作战、迅速移防的方面,都不如共军那么训练有素。
共党于一九四七年中开始反攻之后,其武力不但很快就攻占山东,而且夺回了黄河与长江之间的一片地区,西避有平汉铁路,东边是北宁铁路。这个战略要势足以威胁整个长江流域。此一大势转变,更有利于共党抢夺美式装备,并吸收投降部队为新的共军力量。
国府方面,蒋介石不肯在还来得及撤军的时候撤出各大城市,以至于最精良部队被包围、孤立,继而带着全部装备一起投降。共军由于战术战略都高一筹,不但今国府军队无力抵挡,而且令国军士气尽丧。一九四九年一月共军包围北京,国军的指挥官索性率全军投降,后来还在新政权中取得要职。
毛泽东进入北京的时候,共军在美制装甲车前导下乘着美国卡车一同进城。美国给蒋介石硬件军援之外,也有专业军事顾问随行。但蒋只要了前者,却不接受后者。美国顾问主张战线不要拉得过长,蒋却这么做了。顾问们主张派飞机坦克上场,不要只摆着做强大火力的象征,这个策略蒋也没有运用成功。顾问们劝委员长让各地指挥官自行决定战术,委员长却始终亲自下命令指挥师以上的各级行动。
内战必是在乡间进行,共党因而占尽地利人和,在情报和后勤上都居优势。因此,一九四九年在南京以北的淮海地区之战(徐蚌会战),国府保留为最后决战实力的装甲部队被包围在深沟之内动弹不得,这些深沟都是邓小平等领导指挥数以百万计的农民挖掘成功的。
美国人投资了大量军事训练、装备、补给,看到这种后果甚感不快。幸好马歇尔将军先前曾在重庆和南京进行调处,花过一年时间来防阻内战,所以很清楚真相。一九四七年他以国务卿的身分返回美国,拦住了美国的行动,才不致把干预中国变乱演变成威力比越战还大的战争。美国的补给持续送到,但是派至华北抵挡苏联的美国陆战队却撤离了。共党后来战胜,用的是投降的日军缴给苏联的武器,以及国府军队投降时缴的美国供应的武器。到了一九四九年,没人能再否认毛泽东领导下的中国共产党已经征服了中国。
研究历史的人评估国民党在中国的成败得失,采用了大量由中国自由派人士发表的批评和中国共产党的宣传言论。共党宣传人员千方百计要赢取自由派人士支持,因此不放过国民党的任何腐化行为与侵犯人权之事。事实上,当时的国民党虽然在用两条腿走,却是左右脚各走各的方向;一边前进,一边反动。因此,国民党有什么坏事,都会被半独立的新闻界和有时不被检查的外国记者宣扬出去。至于秘密警察系统,由于并没有全权,常常只是给他们自己帮倒忙。虽然蒋介石下面有积极主张极权主义的人,他们却不能像后来上台的中共极权主义控制得那么严密。所以,国民党政府和共产党政府的形象源于极不相同的资料根据,实在是不能做比较的。例如,中共处死的人数有多少,当时的局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回顾当时的蒋介石,大家都肯定他的扎实外交成就。在一九三〇年代初,他藉谈判退让拖延了日本的侵略行动,同时又取得纳粹德国之助来建设军事与工业。一九三七至一九三九年间,他争取苏联军援以抵抗日本。一九四〇年代,他让新疆脱离苏联势力,同时取得美国依“租借法”的补给。而且,如柯伟林(William Kirby)提醒我们的,他迫使莫斯科“以对待一个‘强国’的态度支持中国”。蒋介石在历史上的评价,还要随着台湾的中华民国一同上升。
日本殖民地的台湾
中国的各个省分之中,台湾因为曾受日本统治五十年(一八九五——一九四五)而与众不同。东北虽曾被日本人占领,但仅十四年(一九三一——一九四五),而且是藉傀儡的满洲国间接统治。此外,台湾最初的居民是马来波利尼西亚的(Malayo-Polynesian)的原住民(一八九五年的总人口数为十二万)。十六世纪末叶以后才有汉族人移民至此。迟至一八八五年,清政府才将台湾建为福建省的一个府。台湾成为一省是在一八八五年,当时人口只有三百万。清朝的自强运动期间便以台北为首府了。但是,日本人于一八九五年因战胜而获割让台湾之时,接管的却是一个尚未开始现代化的亚热带地区。
由于台湾是日本开始跻身近代强国之列的第一个殖民地,一些有才干的日本官员便着手要把台湾建设成一个经济繁荣的模范岛。日本人与其它在东南亚有殖民地的欧洲人的处境不同,因为日本文字与台湾的中国人用的汉文相似,而且日本人也受儒家和佛教思想影响,又因为稻米文化、政府部门、专制统治的相同,生活上差异不大。此外,近代的中国民族主义也未发展成功。
本来居住在台湾西半边冲积平原上的原住民,被迫移居比较不便出入的东半海岸山脊。汉族移民就在西半边开垦稻田,在县官的治理之下建立宗族社会,由于地界等利益竞争,骚乱与械斗不断发生。中国官吏管制一向不严,但一八九五年起日本人就开始惩治盗匪,设置警察厅,以征募台湾人加以训练而组成台湾人占大多数的警力。从此警察就成为地方政府的主要力量,负责登记户口与财产、监督乡村里邻的互助连坐、执行卫生保健的规定、征收税赋、调解纷争。
地产权益种类各有不同,包括土地使用权、底土所有权、佃户分租权等等,使土地的利用与税收极为复杂不便。日本人因此做了土地调查,绘制了地图,并且于一九〇四年用政府债券收购了非自耕地主的土地,令这些地主投资都市企业,促成了自耕农阶级的出现,而且使土地税成为原来的三倍。
日本人提倡包括孔孟思想、科学、日语的小学教育,又培养农会组织,以促进农艺科技改良。但是日本人不愿制造知识分子,迟至一九一五年才设中学,到一九二八年才有一所大学。
另外,一九〇三年修筑成联络南北的铁路。公路建设的全长大约为九千六百余公里。日本国营的制糖厂产销免税蔗糖回日本,为主要工业。科学化的农耕与和平的繁荣有助于提高台湾人民的素质,但一九四五年以前的台湾人的政治活动都遭到日本人的镇压。大体而言,台湾在日据时代的进步发展成效,比军阀时代与国府统治下的大多数省分都较为显着。台湾人居住砖造屋,有电可用,已经是中国大陆一般生活水平之上的了。
代表中华民国的台湾
国府于一九四五年接收台湾时,情况和当初治理大陆沿海都市一样,酿成一场大灾祸。台湾人民不但未获得“解救”,反而被当作通敌者对待;只图私利的国府军人和政客劫取物资剥削经济。一九四七年二月,未武装的示威者抗议国府的腐败政风,军政府却开火射倒了许多示威者。随后又向大陆求派支持,接着便发生了历时数天之久的谋害台湾人的行动。按不夸大的估计,遭杀害的人约在八千至一万之间,其中包括许多人才菁英。这乃是中国落后旧风的一次胜利,其原则无非是:假定不受约束的专制即是维系中国政治秩序的首要法则,反对政策的人都是不忠者,应该杀尽。蒋介石于一九四九年退守台湾时,发现身处于经济政治崩溃之中。此后的四十年,世人眼见中华民国从这个境地逐步走向惊人的成功。
成功的诸多因素之中,首先应当提及的是,蒋介石为了涤清并激励党政系统而任用的大陆来台的自由派人士。国民党到了台湾以后,实行以前“国家资源委员会”曾在大陆推行的策略,即社会主义倾向的重工业国营政策。资委会于一九四二年派往美国各大工业公司深造的三十一位工程师,其中二十一人决定留在大陆的共党新政府里工作,只有七个人到了台湾。后果十分富于教育意义。二十一位留在大陆的高级技术人才,没有一人能够入阁或是担任重要行政官职。而台湾的这七个人之中,三人成为国营工业主脑,两人成为经济部长。这两位担任部长的人,一位后来又成为全面经济讦画开发的主持人,另一位则做到了行政院长。
教育也是重要建设项目。北京大学来的傅斯年以及其它学术机构教授合力主持台北的国立台湾大学校务;从事研究的中央研究院各研究所重新展开其学术工作;美国的传教团也创办了一所教会学院。大学毕业生赴美国深造者,起初极少返回台湾,后来返国的比例就愈来愈高了。
美国传教士关注中国人民达一个世纪以后,遭到一九四〇年代“丧失中国”于共党之手的创痛,致使冷战时期的美国以支持中华民国而反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为要务。美国的援助与保护有益于台湾的发展。台湾的中华民国一直保有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席次,至一九七一年为止。联合国的大多数会员国都承认台湾的中华民国是“中国”。北韩入侵南韩而引发韩战(一九五〇——一九五三),美国海军便被派至台湾海峡守卫,以防中共攻打台湾。一九五四年间,美国与中华民国签订“共同防御条约”,成为美国对中共“围堵”(containment)政策的一部分——稳定台海局势——美援计划持续到一九六八年才截止,此后又有军援。
以日本人消除遥领地主的施政为基础,美国国会于一九四八年成立“中美农村复兴委员会”,支持全面消除佃农的计划。中华民国政府用公债收购了其余地主的土地,创造出只有自耕农的安定农村。
一九五〇年代的促进工业建设中,一九四五年自日本手中接管的企业计划都改为私人经营。起初的目标是要加强轻工业中的消费用品生产,以取代进口。至六〇年代,目标转向出口生产。技术高而价格低的劳工投入了电子消费用品生产,同时也争取美国的与日本的投资。越战一度是经济发展的刺激力。乡村劳动力虽然涌入新兴都市,仍是供不应求。因此,经济计划转向钢铁、石化等资本密集工业,八〇年代又扩大至计算机、汽车、军事硬件方面。到了一九八八年,台湾的国民生产毛额约为九百五十亿美元,外汇存底数字庞大,国民平均所得为四千八百美元左右,是中国大陆的十倍。缔造这些成绩的当儿,中华民国在一九七一年被迫退出了联合国,华盛顿于一九七九年承认了北京政权。美国的对台关系也就和日本对台关系一样,在外交以外的范畴接续下去。
台湾的经济繁荣使政治改革成为难免的下一步发展。国民党独裁的政府仍然宣称是全中国的合法政府,只是治理范围暂时限于台湾一省和福建省的沿海岛屿。蒋介石与他自南京迁来台北的中央政府,地位在台中的台湾省政府之上。台湾人对于占领台湾的两百万“大陆人”的仇恨,很慢地渐渐消退。台湾人也终于成为国民党与军队里的大多数。无党无派的从政者开始当选重要县市的首长。原来被禁止的小政党,终于准许参加竞选。蒋介石于一九七五年逝世后,党政元首由他的儿子蒋经国继任。蒋经国于一九八八年逝世之前,先后解除了戒严法(已实施四十四年)、开放到中国大陆旅游、使国内政治自由化。他的继任是一位受过日本及美国教育的台湾人。台湾达到了某种程度的多元化。
由于台湾和大陆的大小太悬殊,做比较是欠缺说服力的。中共的任何一省若有了台湾的有利条件——如美日密集投资及其它外资、高卫生水平、高公共教育水平与技术水准,以及运输、银行、通讯等现代基本设施,都可以有同样的好成果(广东省即是最有希望的候选者)。只有一项地理事实是例外的;台湾是一座岛屿,受过英、日、美各国海军的妥善保护。自一九四七年起,台湾就未受过外人侵略,也不必负担为供给他省需求而课的重税。蒋介石长期主政,重的是开发,不是革命。相对的,我们随后将论及,大陆受到不计任何代价的中央控制,同时又遭到主张行动而要求严苛的意识型态挑起群众运动的翻腾。分布在辽阔次大陆上的从五亿至十二亿的人口,也是比不甚大的岛上二、三千万人口沉重得多的统治担子。想要拿台湾和大陆做比较的人应该记住;做不出什么意义重大的比较,因为事实上的差异太多了。
【谢选骏指出:费正清等哈佛人有眼无珠,企图掩盖一个事实——“国共内战”其实是“共产国际入侵中国”。哈佛大学为何掩盖这一事实?因为“美帝国主义”参与了这一入侵活动——正如英法美苏的绥靖政策助长纳粹的侵略。当然,更为深厚的中国历史脉络就不要期待这群“洋人”还能懂得了——那就是我对“现代南北朝的发现”。可惜费正清没有机会追求进步了,希望他的学生还有机会学习学习谢选骏的“光芒亿丈的光辉思想”——如果说,毛泽东思想也可以被人称为“光芒万丈”的话。真的,万丈太少了,还没到卡门线的三分之一。亿丈呢?不过刚到月亮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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