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农民耕地的这位副书记为何能如此凶狠?》(衣者褚 2024-04-25)报道:
内蒙古开鲁县建华镇的老张2004年承包了当地4650亩荒地,承包年限是30年,还有十年到期。
经过20多年的辛勤改造,荒地终于变成了水浇地,成了良田可种庄稼。可是,合同没到期,当地村委会最近却给他下达了一份通知单,要求他每亩地补交200元。
正是春耕时节,老张要耕地准备春播,村镇干部却以执法名义阻止老张春耕甚至动用了警力。
建华镇党委副书记、政法委员纪云浩现场带着一群村镇干部指挥着警察扣押农机和司机,还在现场嚣张地公布自己的身份说:我是建华镇党委副书记,姓纪,叫纪云浩。
可是,当记者去采访时,镇长皮玉志说镇里不管村民之间的事,镇里没有阻止春耕。
副书记明明在现场阻止春耕并指挥打手们扣农机甚至抓人,镇长皮玉志却说镇里没有阻止农民春耕。这些基本官员,完全没有一点像个正常人的样子,假话张口就来,毫无一点廉耻心与羞耻感。
村民到办公室找纪副书记理论,纪副书记却又说自己也不懂法,不管。
大家是不是有点搞糊涂了,纪副书记一会带着人在现场执法保护集体资产,一会又说政府不管老百姓之间的纷争,还说自己不懂法,活生生的一副无赖嘴脸。
假话张口就来,镇长和副书记配合起来耍无赖,这就是建华镇的镇长和副书记们。
中国三农曝光此事后,自称“我也不懂法”的纪副书记被免职,受到党内警告处分。这种处理,护短包庇的意思非常明显。
从当地官方披露的纪副书记的工作经历看,他的仕途疑点重重。
开鲁县公安局2017年3月24日发布题为《爱岗敬业,无私奉献》的文章宣传纪云浩。
文章里说,纪云浩2007年12月入伍,2009年12月转业。
一般情况下,普通的义务兵和低级别的士官无法选择转业,只有上士以上的士官以及军官和文职干部才有转业的权利。军人必须服役满12年才能选择转业。纪副书记只当了两年兵,如何符合转业的条件?谁给他运作的、如何运作的?
这篇2017年发布的文章还披露,纪云浩2012年参加工作,“纪云浩同志参加公安工作5年来”,这句话意味着纪云浩2012年一参加工作就是到了公安战线。
开鲁县2017年3月24日发布的宣传稿里,还透露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比如说,纪云浩是被“分到公安战线”的。
他2009年转业后没工作,一直到2012年才参加工作,参加工作后就当了警察,我正在纳闷他是怎么参警的,开鲁县公安局的上述宣传稿就解答了,说他是分到公安局的。
大家应该都知道,2012年的时候,想进公安系统成为正式民警并不容易,纪云浩高中毕业入伍仅仅两年,此后闲了三年,他是怎么突然被分到公安战线变成警察获得公务员身份的呢?
一个闲人被分到公安战线,这一步又是谁运作的、如何运作的?
上述宣传稿显示,纪云浩2017年还在公安战线。2019年11月11日,开鲁县组织部发布科级干部任前公示,其中有纪云浩。
这个信息显示,县公安局宣传纪云浩不久他就被调到了县纪委,不久就被提拔为副科级干部了。
是谁动议提拔公开承认自己不懂法的纪云浩成为副科级领导的呢?
以上疑点,几乎都是从开鲁县公安局、县纪委等官方披露的信息中发现的。这些官方信息中暴露出的疑点,很容易让人觉得纪云浩的背后有神秘力量一直在运作,推着他走上领导岗位。
走上领导岗位的纪云浩,在老百姓面前凶狠无情,丝毫看不出县公安局宣传的“时刻把群众当亲人”的样子。
其实,村民承包村集体的荒地,与镇里真的是没有多大关系,村里如果觉得承包荒地的农民应该多交承包费,那应该去法院主张权利,而不是动用公权力阻挠农民春耕。纪云浩带着警察和所谓的行政执法的人去阻挠农民春耕,属于典型的滥用职权,仅仅只是免职和警告,处分畸轻,开鲁县明显是在包庇护短。
纪云浩是谁?一个入伍仅仅两年的普通兵居然可以转业分到公安战线,“不懂法”居然还走上了领导岗位,滥用职权被曝光后当地极力袒护,这些反常恐怕不是因为他命好吧。
网民嚎叫:
飘过的云 发表评论于 2024-04-26 06:00:53
好像说他爸是市里的哪位书记,大家明的都明。
北京老马 发表评论于 2024-04-26 05:30:00
地方官员差不多一个德行。没有后台根本上不去。贪官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从上到下都一样!
nyfan 发表评论于 2024-04-26 05:29:00
八成花钱买的官!
谢选骏指出:人问“阻止农民耕地的这位副书记为何能如此凶狠?”——我看这是因为党委书记背后站着几百万劫匪军,个个凶狠如恶狼。
《内蒙农地风波:恶霸叙事正在挑战恶吏叙事》(旧闻评论 2024-04-25)报道:
内蒙开鲁县的耕地增费风波,声势颇大,是涉农舆论中强度少见的案例。可因为过程来得快去得也快,某些关键事实还没来得及显露,更没演进到媒体千方百计搞核查的地步,它就嗖一声降温了,留下缺乏信息支撑的街谈巷议。
这件事最早由@中国三农发布 利用其官微公布,看它的官微题图,好像是农农业农村部内部的宣传业务机构。它揭开了矛盾,包括耕地现场的,也发布了暗访视频,这些手法很像九十年代央视舆论监督的标准作业程式。
从舆情响应速度来说,开鲁县的应对可谓非常迅速,基本上踩着舆论聚焦点和痛点,质疑镇副书记乱权就立刻宣布免职,批评阻碍春耕就立刻解释前因后果,通报修辞克制,真话不全说,似乎也没留下假话的把柄,可以说相当高明。
一来一往间,给人的感觉是,开鲁县在处置这个事上似乎早有准备,没有被舆论节奏带跑,而是给了交代,又没闪出破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同样的突发舆论处置,各位想想苏北某县的那些通报,高下立现。开鲁县那边或许有高手在。
但这篇不是要赞叹开鲁县的舆论应对成绩,其实还是要从新闻媒体而不是宣传媒体的角度,发一点感慨的。感慨就是,风波除了形成恶吏叙事外,还留下了恶霸叙事的生长点。不排除有人借舆论烟雾隐身,可恶霸叙事会削弱隐身的意义。
视频昭昭,恶吏叙事是板上钉钉了,前警察、原镇纪委委员纪云浩成为媒体火力目标,他的职业生涯都被质疑,求证之火蔓延到他是否有一位得势的父亲。红星新闻就求证、并否认了他父亲是通辽市人大主任的传闻,恶吏叙事跃跃欲试。
就在恶吏叙事想要扩大战果时,次生舆论的旁支也延伸到另一种叙事模式,那就是围绕承包人张文柱兄弟的恶霸叙事上。目前,恶霸叙事尚处在初级阶段,没有确凿的事实支撑,其主要论点来自对现有材料的整理分析,比如有人提供县政协委员的疑似身份。
换言之,立足现有资料,在舆论的反转惯性下,有一些人描绘了原始承包人张文柱另一幅画像:以不成比例的金钱拿下五六千亩地30年承包期、名不正言不顺的“地主”(户籍不在土地所在村);高价转包土地,利用每亩近700元差价发不仁不义之财的“暴发户”。
在舆论当初恶吏叙事占主导时,主要有两种说法来为张文柱的获利辩护:一是他这么多年改良土地也会付出很大成本,高投入高产出很正常;二是他有承包合同,对他临时增费要依法来,哪怕“情势变更”,眼红其获利不菲也不能违背法律原则。
这些贯彻了法治原则的辩护词听起来很好,契约精神也理应得到尊重。问题在于,一旦设定了驳斥恶霸叙事的辩护立场,就会发现事实之稀薄——诚实地说,无法实现护张立场在逻辑上的跃进。因此,当恶霸叙事继恶吏叙事露头后,它很难被遏止。
比如,恶吏叙事的核心要点就是纪云浩“不懂法”,然而要推倒增补要求的直接证据,不就是甩出承包合同,让纪云浩吃瘪吗?可在中国三农发布的原始报道中,虽有一晃而过的合同镜头,但没有重点引用合同内容,这似乎并不正常。
同样,开鲁县的通报也没有引用张氏兄弟的合同内容。这份合同神秘地、公然地,既没有成为张氏兄弟维权的挡箭牌,也没有成为官方否决前者的利器。在合同内容不详,双方皆讳莫如深的状况下,要怎样在这件事中体面地护法呢?
恶霸叙事找到了扎根的裂隙,一个是承包合同的神隐,它没有成为原始承包人张氏兄弟的护身符,只成为出面维权者口头的缥缈依据;二是甚至连张氏兄弟本人也神隐了,没有出现在中国三农发布的视频中,视频中被顶在前头的是替张氏兄弟说话的代言人。
迄今为止,张氏兄弟没有在新闻媒体上发声,奇怪地缺席了这场因他们而起的舆论接触战。也有可能是,恶吏叙事的舆情周期短促,媒体还没来得及跟进,官方通报就将新闻的路封死。宣传跑在新闻的前面,也或者对后者施加了不应有的压力。
这是一个看起来双输的局面:报导者在初始新闻中使用了不甚专业的手法,让专业主义让位于揭露的迫切冲动,而后继的报道又未能摆脱偏颇舆论的路径。另外,官方的舆情应对看似提供了信息,有话语主动权却丧失了叙事主导权。
这个双输局面并非首现于开鲁县,而是屡屡见诸各种舆论事件。在新闻报道与官方通报机制的双输局面中,这两方越来越不存在充分的沟通,后者以节制信息流为能事,前者则在枯竭的官方信息之外行动,要么用专业主义持续发掘,要么偏向于撩拨流量的便宜叙事。
从这一对竞品叙事可见,开鲁县农地风波中,因为新闻报道未能实现专业的平衡义务,舆论继续发酵用恶霸叙事展开了自发的平衡,从社会效果上看,它正在侵蚀恶吏叙事所占据的受众范围。对所有人来说,这都称不上是好的进展,可除此而外,又能怎样?
网民嚎叫:
manhan 发表评论于 2024-04-25 23:52:00
习民与恶吏互杀而已,看戏就好了。
Helensburgh 发表评论于 2024-04-25 22:53:40
恶霸和恶吏共生共荣。
yshen05 发表评论于 2024-04-25 20:15:42
两害取其轻。霸恶恶一方,吏恶恶一国。
谢选骏指出:人说“内蒙农地风波:恶霸叙事正在挑战恶吏叙事”——我看所有的恶毒,都来自“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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