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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30日星期三

谢选骏:富二代为何都是软骨头


《彭博:习总打压马云,富二代变得听话了》(2020-12-11 苹果日报)报道:


王思聪是内地"富二代"的代表人物,近日仍很高调,在微博张贴与一众女友外游的照片。内地富裕阶层的炫富行径,多年前高调得让人侧目,但近日内地的"富二代"们却似乎变得安分,虽然偶尔仍会上演开Benz直闯北京紫禁城惹来众怒的"戏码",但他们显然已明白最好保持低调以免惹上麻烦,尤其是在北京当局开始将矛头瞄准如马云等亿万富豪后。彭博社(Bloomberg)访问了多名内地"富二代",有人直言,因为目睹太多朋友的家人"出事"后,明白该如何守规矩,已经学得要低调。


现年32岁的北京DJ娱乐公司创办人涂浩然(Tu Haoran,音译),是内地行事较为低调的富二代。他说:"当我们目睹朋友的家人被抓起来关进牢里后,我们明白了该如何守规矩。从2006年以来,我身边有太多例子。现在人人都晓得要低调。你有钱不需要让全世界都知道。那样高调行事有何用处?"


涂认为,对不少像他一样的"富二代"而言,最安全的方式就是"好好做自己的工作、纳税,遵守法规。"他创办DJ公司的想法,源自大学时对于上夜店娱乐的爱好。他当年获父亲给予200万人民币创业,现在公司单月营收额超过1,200万元。但他表示:"这些日子我恐惧的是‘树大招风’。拥有一些财富,但称不上超级富有,看来是最安全的。"报道指,中国许多年轻的"富二代"深知,招惹共产党是失去一切最快的方式,惹上政府可能使自己被关进监狱,或像因涉嫌逃税的女星范冰冰一样"被消失"达数月。不过,他们也不认为政府有意夺走他们手中的财富,许多人提到习近平最近演讲时常谈到企业家对推动经济成长的价值。


上海媒体业一位王姓亿万富豪的儿子,就有这样的体会:"我的立场就是跟随政府的领导走——我们的命运与此并进。"他说:"在中国,‘仇富’的历史悠久,自从文化大革命以来就如此。对我和我的朋友圈来说,我们这一代的共通点之一是想要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而非担忧我们父辈的财富被夺走。"这名亿万富豪的儿子坦言,其父亲希望他保持低调。他父亲名下所有公司都不提及这位年轻人的姓名,这对父子也十分小心地避免在网上暴露两人的关係。他还透露,父亲给他的零用钱很"有限",也不让他使用信用卡,以防他乱花钱惹来注意。


事实上,中国社会阶级正逐渐僵化,向上流动越来越困难,为中共带来新的挑战。根据世界经济论坛(WEF)1月发表的社会流动指数(Social Mobility Index),中国在全球82个经济体中排名第45,社会流动性逊于美国、俄罗斯及大部份欧洲国家。


另据瑞士信贷(CREDIT SUISSE)10月发表的报告,伴随中国体制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财富不平等"十分快速地加剧":2019年底,中国百万富豪共有580万人,财富超过5,000万美元(3.8亿港元)的居民则有2.1万人,除美国外比其他任何国家都多。


OECD(经济合作暨发展组织)2018年出版的报告则指出,收入为中国社会最低10%家庭的人口,需花费7代人才有望爬升到平均收入水准,也就是穷人想突破自身阶级得花上约150年,比起南韩需花5代人,以及日本需4代人的时间更久。


谢选骏指出:为何“中国社会阶级正逐渐僵化,向上流动越来越困难”?因为华人缺乏公德、奉行家族主义,结果就是社会割裂、对立上升,机会无法均等、占着茅坑不拉屎。这样被豢养长大的富二代,都是软骨头了。



《奢侈生活的真正含义是什么》(BBC 2020年12月10日)报道:


旅行在十九世纪成为了一种主要的奢侈消费。现在的奢侈品消费趋势较注重时间、空间、旅游和体验,而较少考虑物质欲望。


奢侈或曰奢华这个概念,似乎一直以来都深植于物质享乐主义。千百年来,所谓奢侈,就是指拥有稀罕、珍贵、新奇之物,以及大量挥霍无度的消费品,即或是显而易见的极简主义的奢侈品也总是涉及美丽精致,但又往往是多余的东西。


2020年10月在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Musee des Arts Decoratifs)开幕的《奢华品之展》(Luxes),探索了奢侈品这个多层面的历史。这个展览还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在一个自然资源不断减少、过度消费正对我们的环境造成灾难性影响的世界,我们是否有可能另给奢侈生活一个较有价值的定义,让奢华不仅与自然相谐和,而且也符合我们人类的真实自我。


尽管这次展览是在新冠病毒大流行之前就开始筹划,但这场大瘟疫的发生将我们自囚于家中,让整个世界的活动减缓至停滞,这个展览所启示的问题就更具有现实意义,让我们不得不质疑我们生活中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博物馆馆长和这个展览的策展人奥利维尔·加贝(Olivier Gabet)告诉BBC文化栏目,“很明显,今天的奢侈品正面临着新的挑战。毫无疑问,奢侈的物质和物欲层面受到了强烈的质疑。奢侈这个概念正在重新发现其一种非物质性的维度,即时间和空间以及体验的维度,一个经历时空的体验片刻可以具有像物品一样的奢侈性。在社交隔离的时期,旅行是一种超级奢侈,而且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奢华品之展》其中一件展品,是属于古罗马博斯科雷亚莱宝藏的银器。博斯科雷亚莱宝藏是指在庞贝古城遗址附近一个古罗马别墅出土的大批金银器具。


时间和旅行,这两件在今天看来极其珍贵的东西,在奢侈品的进化过程中起到了推动作用,因为与其他国家的交往接触激发了人们对稀有和奇珍异物的渴望。加贝补充说,“全球规模的贸易与奢侈品的概念有着内在的联系。早自古代以来,珍贵的物品就一直是经济甚至地缘政治争端的主题。我们用来运输黄金、丝绸或香料的时间,运输跨越的距离,以及被征服土地的概念,则是其中最基本的要素。”


对异国风情的审美发现也帮助形塑何为奢侈的概念。加贝说,“当西方发现日本陶瓷时,他们意识到奢华和精致也可以是简单和质朴的形式。从让-米歇尔·弗兰克(Jean-Michel Frank,法国简约风格室内设计师)的稻草镶嵌室内装饰到加布里埃尔·香奈尔(Gabrielle Chanel,法国先锋时装设计师)的小黑裙,对奢侈品发展史而言就是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给予世人奢华的新观念。”


如今,弗兰克被誉为20世纪最激进的室内设计师之一,他创作的极简主义室内设计打动好一些艺术家,比如法国作家弗朗索瓦·莫利亚克(Francois Mauriac )。莫利亚克将他的设计风格称为“奇怪的虚无奢华”。对这种先锋派美学的欣赏引发了一个问题,即奢侈品在多大程度上与地位有关,又在多大程度上与有别于大众的独特品味有关。加贝说,“在中世纪之前的古代,奢侈品是社会政治最高等级的标志,是被征服者向胜利者奉献的贡礼,是相互表示尊重的礼物,也是埃及人带往彼岸的陪葬品。”天鹅绒这样的奢侈织物在古代只限于王室和贵族使用。从14世纪开始,欧洲多个封建王国都颁布了禁止下层阶级穿戴天鹅绒服装的法令,以维持贵族的精英地位。加贝说,“然而,奢侈品后来逐渐成为个人的选择和爱好,而不再是社会等级的标志。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品味。”


艺术的生活


在18世纪的法国,品味,以及对奢侈品的喜好结合进到生活艺术的概念中,因此产生法文合成词“art de vivre”,即“生活的艺术”之意。因个人主义思潮和新艺术形式的兴起,法国的精英们沉溺于营造令人愉悦的居家生活环境。与此同时,东西方贸易的增长也引发了西方对具有异国情调的东方文化奢侈品的热情,尤其是日本和中国两国。两国生产的陶瓷、漆器和丝织品特别受欢迎。


1925年,法国家具和室内设计师阿曼德-艾伯特·拉多(Armand-Albert Rateau)创作了一部中国风格的精美屏风《森林中的奔逐》。在巴黎,出现了被称为“marchands merciers”的家具和室内装饰艺术商家。这是一种新型消费品的制造销售商,他们会对现成的中国或日本瓷器加以装饰,将瓷器安装在镀金青铜上以增强其光泽,或者将其制成盛放香花的盘子或灯饰等器物。加贝说,“他们几乎是第一批艺术总监,雇佣不同的艺术家,创造合作方式。正是这种特殊的势头,催生了奢侈品历史上的一个决定性阶段。”


19世纪对奢侈品的需求急剧扩大,因为新兴的中产阶级开始追求舒适的生活,而工业革命的生产也能够提供他们的一切消费需要。1858年,英国时装设计师查尔斯·弗雷德里克·沃斯(Charles Frederick Worth)在巴黎开了一家时装公司“沃斯之屋”,宣告高级定制时装的诞生。而旅行也成为了一种主要的奢侈消费。


上述趋势为20世纪的时尚奢侈奠定了基础,由于广告和大众媒体的发展,奢侈品也变得越来越有吸引力。但时尚杂志“Meaning Global”的创始人、奢侈品牌专家玛缇娜?奥博托娃(Martina Olbertova)认为,20世纪80年代的过度消费导致了“奢侈品行业已完全脱离现实,只关注对昂贵消费品的销售以获得世界竞争优势,他们在意的只是表面的价值”。


如今,面对这种疯狂消费环境和伦理成本,奢侈品行业开始发生变化。奥博托娃注意到了一些关键的变化趋势,比如对个人体验的偏爱超过对个人奢侈品的迷恋,以及放弃过度的豪华物欲,改而选择转向她所说的“奢侈品的返璞归真”。


现在,旅游是每个人消费愿望清单上的第一项,但这不仅仅是逃避现实。奥博托娃说,“人们想要一些能帮助他们学习和认识旅游之地以及自己本身的经历,希望这样的历验能帮助他们找回自我,发掘自己的精神境界,或者能让他们与身边的自然和世界紧密连接起来。”


考虑到新冠病毒大流行的现状,目前的豪华旅游注重隐私和健康,远离尘嚣,以及可以保持安全社交距离的度假地则不足为奇,但真正令人担忧的是,这种旅游模式必须与对生态环境的关注相平衡。注重野化环境的自然度假村正变得越来越受欢迎。如果认为对奢华物品的渴望会就此结束,那就太天真了,不过有一种意识正在增强,即我们可用较少的东西来获得更丰富的体验。


澳大利亚设计师马克·纽森(Marc Newson )2015年设计的沙漏完美体现极简的奢华风格。奥博托娃说,“人们正从痴迷于拥有很多奢侈品,转而只使用对个人有价值的物品。在你身边将会有这类既可提升你对生活中重要事物的感受,而且工艺也相当精美的器具。”对于喜欢烹饪并会邀请朋友来分享其烹饪热情的人来说,这可能就是一套漂亮的陶瓷餐具。


奥博托娃说,“我们不需要所有的东西都是奢侈品,那只是浮华,毫无意义。人们会选择只在生活某些方面使用品牌来提升生活质素,这才是奢侈品归根结底的本质主义。”奥博托娃认为,奢侈品的耐用性正成为其吸引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将学会如何正确地保养奢侈品牌,使其可以多用好几年,这是告别一次性消费文化的决定性一步。消费的可持续性将变得至关重要。她说:“这应该是合乎逻辑的事情,这些我们视为趋势的事情需要成为新常态。”


不过她承认,我们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她表示,目前疫情危机“是一个停顿,就像处于一种正在发生改变、重新平衡和再度调节的状态中。”让我们希望全世界这一停顿会给我们带来一种新的“生活艺术”,一种认为生活本身才是最令人向往和最重要的奢侈品的艺术。(《奢华品之展》2020年10月15日至2021年5月2日在巴黎装饰艺术博物馆展出。)


谢选骏指出:富二代喜欢炫富,也就是展示物质——他们忽略了体验,或者用炫富作为他们的体验。这是因为,他们只有财富的结果,没有财富的过程。结果,他们很难把持自己的财富,使得自己成为不堪一击的软骨头。只有创造财富的人,才能把持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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