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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9日星期二

谢选骏:坟墓比城市更有活力



《城市公墓:像公园一样的坟墓》(2016年3月23日 BBC)报道:


墓地一词来源于古希腊文,意为睡觉的地方。因此在城市公墓中的墓碑上发现诸如“在睡梦中离开人世”“愿逝者安息”等铭文与这一含义完全相呼应。在墓地里,遗体排列成行,上面覆盖石碑或大理石碑,就好像在一个个神秘的宿舍中安歇。


另外,除了那些类似恐怖片故事里的墓地,例如乔治·A·罗梅罗(George A Romero)的《活死人之夜》(Night of the Living Dead)——公墓的风格大有不同,例如位于威尼斯岛上的圣米歇尔(San Michele)公墓,或者坐落在曼哈顿皇后区的加略山公墓(Calvary Cemetery),加略山公墓有许多意大利黑手党的墓碑,鸟瞰曼哈顿,这些墓地是人们的真正得以安息的地方,给人们无限遐想,仿佛将人们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喧闹的街道中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工艺精湛的景观设计师,建筑师,雕刻师,铭文篆刻家和园艺师将城市墓园妆点出动人心魄的美丽。这里也常常是野生动物的乐园,有关品味和设计的历史文献的灵感来源,也启发着很多社会习俗和宗教理念的精彩篇章。但是公墓的起源说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直到19世纪,城市人经常被葬在教堂墓园里面。随着欧洲工业城市人口不断激增,很多尸体被硬塞到已经拥挤不堪的墓地里。这种状况致使水源遭到污染,导致致命的霍乱流行病横行。


拿破仑·波拿巴是最早采取措施对尸体泛滥这个公害况进行处理的西方领导人之一。在18世纪的巴黎,人们将尸体埋在地下的墓穴中,使得这一问题得到了暂时的解决。由于这一问题将威胁到墓穴之上城市的稳固性,人们需要找到新的解决方案。拿破仑下令设计带有景观的人民公墓。第一个这样的公墓在1804年拿破仑称帝之后设立,这是就位于巴黎第20区的拉雪兹公墓(Père Lachaise)。


秋天景色的拉雪兹公墓就像公园一样。拉雪兹公墓渐渐成为受欢迎的墓葬区,尤其是在约瑟芬皇后(Empress Josephine)下令将12世纪一对命运多舛的情侣哲学家阿贝拉与学生爱洛漪丝(Abelard and Heloise)重新安葬在此处之后,更是如此。今天,这座公墓有69,000个墓碑,形状类似一座城市的微缩景观。埋在这里的人如此之多,数目可能高达100万,以至于每个坟墓只有30年的租约,到期后如果不续约,遗体就会被挖出转移至其他地方。


如今游客蜂拥而至,来此瞻仰名人的坟墓,例如:莫里哀(Molière),肖邦(Chopin),雨果(Victor Hugo),科莱特(Colette),马塞尔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伊迪丝琵雅芙(Edith Piaf),伊莎多拉·邓肯(Isadora Duncan),奥斯卡·王尔德(Oscar Wilde),格特鲁德·斯坦(Gertrude Stein),以及大门乐队(The Doors)主唱吉姆·莫里森(Jim Morrison)的坟墓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殡葬崇拜

受到拉雪兹公墓的启发,在英吉利海峡两岸,众多类似的墓园开始出现。伦敦的周边就被七个宏大的墓园包围,最早一个是1832年开放的Kensal Rise公墓. 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则是1839年由伦敦墓地公司创始人,身为建筑师和企业家的史蒂芬.迪尔瑞(Stephen Geary)规划的 Highgate 公墓,这里常常闹鬼,令人毛骨悚然。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殡葬可以催生大量的商机。当时盛行的一股风潮就是打造异域风情的豪华墓地。威斯敏斯特宫(Palace of Westminster)联合设计师奥古斯都·威尔比·普金(Augustus Welby Pugin)当时说服了很多人,哥特风格才是最适合基督教国家的风格。尽管被普金在内的很多批评家嘲笑,Highgate 公墓仍存有大量的类埃及大道和黎巴嫩风格的过于异教徒风的墓碑。


粉丝在巴黎拉雪兹公墓缅怀大门乐队主唱吉姆·莫里森。不像伦敦公墓墓地,这些并没有严格的教派之分。那些持不同政见者——不在英格兰教堂礼拜的宗教人士——也可以埋葬在这里。在 Highgate 公墓,你可以找到卡尔·马克思(Karl Marx)公墓,上有这个大胡子哲学家和社会主义革命家的巨大头像石雕。这尊雕像由雕塑家劳伦斯·布拉德肖(Lawrence Bradshaw)受英国共产党(Communist Party of Great Britain)委托而创造,于1956年揭幕,同一年苏联入侵匈牙利,残酷镇压当地起义。


欧洲最大的墓园,伦敦城市一级公墓于1854年开始启用,面积从伦敦东区外(East End)至埃平森林(Epping Forest)。这块地大都属于第二任惠灵顿公爵,这也提示了人们拿破仑作为公墓的发起者的角色以及他在滑铁卢之役的惨败。


在这里,风格各异的陵墓一头儿通往森林,另一头儿向着电线塔:充分显示了这片土地上生命与死亡并存。在1860年的联盟效益法案下和德国空袭中,大量被遗忘的伦敦城市教堂,尤其是位于 All Hallows Bread 街,St Martin Outwich 和 St Alphage 伦敦墙遗址的教堂建筑被摧毁,使得很多伦敦人的遗体被转移至了这个公墓。


浪漫的风景

伦敦曾计划建造更大的墓地,其中包括一个由设计师托马斯·威尔森设计的大型金字塔形建筑,这个建筑计划笼罩城市的最高点樱草山(Primrose Hill),有94层之高,计划存放500万伦敦人的骨灰,乘坐蒸汽动力升降机才能到达顶端。这个计划从没实现。但是在位于萨里的布鲁克兰地区(Brooklands, Surrey),另一个大型的墓园建成了,距伦敦西部有23英里,从滑铁卢车站坐火车可以抵达。通勤者坐火车前往滑铁卢站,车厢拥挤不堪好像被堆放的棺材板,人们好像活死人一般,而事实上直到1941年,一直是两条车道同时运营,根据等级一条运送棺木,另外一条运送默哀者。


伊拉克的和平之谷公墓(Wadi us-Salaam)自开始使用到现在已有1400年历史。


世界上最大的墓地既不古老也远离欧洲。位于伊拉克纳杰夫城(Najaf)的和平之谷(Wadi us-Salaam)是一片巨大的活死人城,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400年前。这片墓地占地长达10公里,夏季温度可以上升到50度左右,酷热难耐。坟墓的主人在近年来时有自相残杀的争斗,而相互仇恨的逊尼派和什叶派穆斯林的随着死亡而共同葬在这片土地。


从印度加尔各答的酷热中逃离,一个去处恐怕是当地的南园街公墓(South Park Cemetery)。这座公墓建于1767年,葬着前东印度公司的职员。这里有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咕咕叫的乌鸦,这里有新哥特式和印度撒拉逊(Indo-Saracenic),圆顶,圆顶形的拱门,方尖碑和金字塔。与教师,测量师和建筑师葬在一起的还有加尔各答植物园的创始人——罗伯特基德上校(Colonel Robert Kyd),以及查尔斯少将“印度人”斯图尔特(Major-General Charles ‘Hindoo’ Stuart)的最后安息之地,这位英裔爱尔兰官员以其对印度教文化的热爱而出名。这个精致的第十八世纪的墓地独立建造,晚于其他由英国和法国议会制定的墓地几十年。


城市公墓的设计艺术曾在十八,十九世纪得到大力发展,但是从那时到现在这种艺术也未完全销声匿迹。斯德哥尔摩的森林墓地(The Woodland Cemetery)(建于1915-40)是由瑞典建筑师阿斯普朗德(Erik Gunnar Asplund)和劳伦兹(Sigurd Lewerentz)设计完成,特雷维索附近的维加墓地(Brionvega Cemetery near Treviso),出自卡洛·斯卡帕(Carlo Scarpa)之手,这座精致的公墓是这位威尼斯建筑师生前最后的作品,他死后也葬在了这里。位于布达佩斯的第59号电车终点站的克拉佩西(Kerepesi Cemetery)公墓。建于1847年,克拉佩西公墓出自伊马尔·马克维兹 (ImreMakovecz)之手,精工雕琢,并具有高度象征意义,在思想的高度上回应了我们如何以及在哪里安葬逝者这样的问题,引人无限遐想。


在这里,我们可以研究令人惊喜的建筑,陶醉在浪漫的景观中,共享有丰富动植物的开放空间,因为墓地是避难所,是人们缅怀逝者的地方,或者干脆躺在形形色色的墓碑之间,打个盹休憩片刻。


谢选骏指出:马克思的坟墓经常闹鬼!而且看来,拿破仑和列宁、希特勒一样,都是欧洲的穆罕默德——他们用军事征服推广新的宗教。难怪拿破仑照搬了他从埃及带回的回教墓地经验。为什么回教的坟墓似乎比回教的城市更有活力?即使考古发掘出来的城市,也是那些因为突发的天灾而被突然掩埋如坟墓的城市——例如意大利的庞培和印度的哈拉帕之类。为何坟墓比城市更有活力?因为坟墓较少受到打扰和破坏,而城市却不断受到人类活动的骚扰和毁灭。由此可见,文明的崩坏和文明的建设一样,都是由于人类自身的活动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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